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男朋友就知道玩,一点都没有个家里顶梁柱买保险个样……

她以为从此不相欠,却在新婚丈夫的家里见到了他
  @王子骑着白马而来
18:49:13  很精彩,继续!  -----------------------------  谢谢
  送快递的小伙子仿佛知道她会反悔似的,把车开得飞快,转眼就消失在她眼前。她追了一段路,追不上,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叉着腰拼命喘气。  东西退不回去,她能当从来就没看见过吗?晴柔看着手里的钥匙,再看看前面的垃圾桶,暗忖:就算她扔进垃圾桶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正当她认真的思考这个可能性时,手机响起来,她扫了一眼老旧的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来电,她顺手接起来,“喂”了一声。  彼端沉默了一下,她隐约听见那边有人在严肃的讲着什么,然后就听到那道刻意压低的清越男声,“苏晴柔,你敢扔,我就把你的手剁掉。”
  晴柔悬在垃圾桶上的手顿时缩了回来,这丫的怎么知道她打算扔钥匙?她朝四周瞄了瞄,没有看到池未煊,却听他说:“不用看了,我在开会。”  “你丫长了千里眼吧,连我在干什么都知道。”晴柔顿时感觉手臂上的汗毛倒立起来,这人太恐怖了,坐在办公室里,居然清楚她的一举一动,难道他在她身上安了监视器?  “我们心有灵犀不行吗?”池未煊调笑一句,正色道:“我现在忙,你记得准时过去,到那里会有人告诉你,你需要做什么。”说完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挂了电话。  “喂,我……”苏晴柔正想说她不会去的,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整张俏脸黑了一半。  再打过去时,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她看着手中的钥匙,心里憋屈得不行。  对她来说,池未煊是个危险人物,能够离多远,就要离多远。可是她拼命逃,拼命不想让两人有任何牵系,最后还是撞进了他的网里。
  苏晴柔叹了一声,拿着钥匙回到办公室,好友安小离凑过来,趴在她肩头上说:“你买什么东西了?”  “没买什么。”晴柔甩了甩肩膀,打算把黏人的安小离甩开,可是对上安小离的脸时,她突然灵机一动,就那样看着安小离傻笑起来。  安小离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下课后,苏晴柔赶到医院,苏母陈雅茹刚做完化疗出来,反应极大,染满风霜的脸上惨白如纸。陈雅茹趴在马桶上呕吐不止,晴柔站在她身后急得直掉眼泪。  医生告诉她妈妈的病情在恶化,如果不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恐怕就来不及了。可是妈妈的血型特殊,至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院方已经在全力寻找,但是却明白告诉她,找到合适骨髓的机率很渺小,让她最好发动亲友前来检查。  她原以为,只要有钱,就能治好妈妈的病,如今钱有了,却没有合适的骨髓,希望一下子变得很渺茫,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苏晴柔将吐得几乎脱水的陈雅茹扶回病床上躺下,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差点又哭了。可是她不能哭,她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妈妈坚持化疗的信心,她不能将自己的脆弱展现给她看,更不能让她失去信心。
  晴柔吸了吸鼻子,勉强压下心里的悲伤与无助,笑得灿若阳光,“妈妈,刚才医生告诉我,您的病好很多了,照这样治疗下去,很快就能够出院了。”  陈雅茹躺在病床上,冲她虚弱的笑了笑。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她心里很清楚,小柔的话不过是安慰她罢了,“小柔,我想出院……”  “不行!”苏晴柔想也没想就拒绝,看见妈妈神色一怔,她连忙笑道:“妈妈,医生说过,您这病要坚持治疗,才能够康复,您千万别放弃,知道吗?我跟东宁还等着您病好后,跟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呢。”  “小柔,我的病治不好了,我不想拖累你们。”陈雅茹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自她得了这个病开始,她就知道这是富贵病,一生都得用钱养着。  她的女儿有多大的能耐她很清楚,可是自她得病以来,大大小小的费用,用了不下二十万,她哪里来的这些钱?
  “妈妈,我是您女儿,您怎么跟我说拖累不拖累的话,如果今天换做我躺在这里,您会丢下我不管吗?”晴柔握住她瘦得皮包骨头的手,心里抽痛起来。  “傻丫头,我不准你这样诅咒你自己。”陈雅茹生气地板着脸,忽然想起下午去化疗时听到的风言风语,她叹了一声,“小柔,委屈你了。”  苏晴柔抬头看着陈雅茹,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她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是安小离的夺命连环Call。  她看了一眼陈雅茹,然后起身走到病房外接通电话,“喂,小离。”  “晴柔,救命啊!”  苏晴柔安顿好妈妈,匆匆赶到位于城西的高档别墅区,已是一个小时以后。安小离在电话里杀猪般的求救声,让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帝景天成是一年前落成的高档别墅区,每栋别墅都带有泳池与花园,价值千万。这里绿林环绕,环境雅致,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因此,这里的保全系统绝对称得上世界一流。  她经过重重关卡,最终来到保安部部长办公室,她原本以为会看见很血腥的场面,但万万没想到血腥是血腥,却是此“血”非彼血。  只见安小离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块冰冻西瓜正大快朵颐,鲜红的汁液顺着她嘴角流下来。苏晴柔眉心狠狠一抽,她知道自己被耍了,当时就愤怒地咬牙切齿,“安小离你这个吃货!”  安小离一点自觉都没有,笑眯眯地望着她,向她招手,“晴柔,你来了,快过来吃块西瓜解暑。”  苏晴柔无语望天,转身就走,可下一秒,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有一个人影挡在面前,冷漠道:“苏小姐,池先生等你很久了,请跟我过去。”  此时距离池未煊要求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苏晴柔想要拒绝,可是看着眼前男人一身威武的军装及严肃的面容,她想,如果她不肯去,他肯定绑也要将她绑去。  与其被他难看的绑去,不如她自己走着去,至少面子里子都保住了。
  晴柔讪笑了一下,“池未煊如此劳师动众的邀请我来,怎么没有派抬八人大轿来抬我呢?”  军装男人眼角抽了抽,继续面无表情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苏晴柔瞪了他一眼,回头对安小离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市区。”  安小离这个吃货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她一个劲的挥手,包着一嘴的西瓜语音模糊的说:“不用捉急,不用捉急,慢慢来……”  晴柔一脸黑线的跟着军装男人走了,走出气势恢泓的保安部,门外停着一辆电瓶观光车,想必池未煊的住处距离这里还尚有一段路程。  坐上车,军装男人一言不发的开车。因为是观光车,所以视野极佳,能够将这一片繁华的别墅区尽收眼底。  晴柔看着看着就开始恍惚起来,这就是富人与穷人的距离,富人可以为了一栋豪宅掷金千万,而穷人,却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这一刻,她忽然就有了种仇富的心态。
  “苏小姐,到了。”正当她恍惚时,耳边响起一道冷硬的男声,她回过神来,冲军装男人笑了笑,跳下车来。  军装男人上前按了门铃,对着可视电话说:“池先生,苏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  铁门“咔嚓”一声开启,晴柔看着那条翠林掩隐的青石小路,突然紧张起来,那感觉像是在看恐怖片,对于未知的危险自然而然的起了警惕之心。  “苏小姐,进去吧,池先生在等你。”军装男人毫不客气的将她往里一推,然后关上了门。  苏晴柔冷不防被他一推,差点跌个狗啃泥,待稳住身子,身后已经传来电瓶车驶离的声音,她低咒一声:“靠,不带这样着急推人入火坑的。”  苏晴柔看着眼前的青石小路,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倩女幽魂里的古庙,小路两侧的路灯洒下一片惨白的光芒,影影栋栋间,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好吧,能把高档别墅修建得像栋鬼屋,也是人才。
  晴柔稳了稳心神,抬步向里面走去,穿过青石小路,来到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房外面。  池未煊倚在门边,一手叉在裤袋里,很随意的样子。看见她小心翼翼的神情,他冷冷一笑,讥嘲道:“我还以为巴掌大点的地方你都能走丢。”  晴柔眼角一抽,缓步上前,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他的地盘,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叫我来做什么?”  “进来你就知道了。”池未煊转身往里走。  “喂,池未煊,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进去的。”  池未煊侧头看了她一眼,瞧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乐了,转身逼近她。苏晴柔吓得直往后退,神经绷得紧紧的,义正词严道:“池未煊,你不能乱来。”  她明明就怕得要死,还偏要逞强,让他想不欺负她都难。他一步步前进,直到将她逼得背靠在了圆柱上,退无可退,他一手撑在她耳边的圆柱上,一手环在她腰上,将她牢牢禁锢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头缓缓低下去,“就算我乱来又怎样?”
  周遭的空气忽然安静得有些诡异,苏晴柔瞪大双眸,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俊脸,感觉到他鼻间喷拂而出的呼吸,她紧张得汗毛直竖,结结巴巴地喝问:“你……你想干什么?”  她明明装得很有气势,可是结巴的语气却生生破坏了她的严厉。池未煊的薄唇停在了距离她红唇一厘米之处,瞬时两人呼吸交缠,亲密无间。  “你说呢?”池未煊挑了挑眉,看见她瞪圆的双眸清澈明净,满满倒映着他的身影,他心头隐隐一动,不过刹那,便又是那副轻佻的模样。  晴柔抬起双手横在两人身体之间,试图将他推离,结果他纹丝不动,她急得满脸通红,懊恼地瞪着他:“池未煊,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池未煊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他直起腰来,突然伸手向她。  “池未煊,你敢乱来,我就跟你拼命!”晴柔条件反射地伸出双臂挡在胸前,惊惧且凶狠地盯着他,却见他伸手拂过她头顶,她头皮一紧,他已经放下手来。她错愕地看着他手指间那片树叶,又低头看了眼环抱在胸前的双手,瞬间脸上腾起了一抹羞赧的红潮。
  她窘迫地垂下手,再不敢看那抱胸站在原地,一脸欲笑不笑的男人,这一刻,她羞愧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进来吧。”池未煊并未趁机笑话她,他扔掉手中的树叶,转身进屋。  苏晴柔迟疑了一下,看着他颀长雅致的背影,最终还是跟了进去。走进客厅,苏晴柔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所见的景象,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  池未煊在一室乱七八糟中安然徐行,仿佛一点也不为自己将家里搞得这么乱而感到羞耻脸红。难怪他不让安小离进来,恐怕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天赋异禀。  外卖餐盒扔得满茶几都是,报纸文件杂糅在一起,从客厅一直铺到了餐厅,更别说他穿过的衣服外套裤子,随意地扔在沙发上或是茶几上,从客厅一直到二楼楼梯口。  到底需要多大的能耐,才能将家里搞得这么乱?苏晴柔看向池未煊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敬佩,天才啊,太了不起了!
  池未煊对上她的目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说:“我正在开视讯会议,你把家里整理好了就可以离开。”  说完,他踩着一地凌乱,没入书房门后。  苏晴柔看着满地狼籍,无语至极。言情小说神马滴都是骗人的,什么高富帅一定有洁癖,会做家务并且会烧一手好菜,那都是坑爹的。  安小离若是知道她梦中的高富帅是从垃圾堆里诞生的,她的玻璃心不知道要碎成几瓣。  苏晴柔站在原地,看着屋子里的凌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何下手。她僵站了一会儿,理了理顺序,开始整理起来。  她去洗衣房里拿来衣篮,将他扔在地上的衣裤一件件捡起来扔进去,从楼下拾捡到楼上,装了两三篮。她正专心的捡着衣服,突然手一顿,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衣物,猛地缩回手去,脸红了大半。  这这这……,这丫的也太令人发指了,连内~裤都随地乱扔,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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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柔瞪着那条白色的子弹内~裤,仿佛它身上长着刺一般,迟迟不肯伸手去捡。男人最贴身的衣物,总让她觉得很羞赧,更何况这个男人她还只见过几次面。  晴柔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拿他的衣服包住手,闭着眼睛把内~裤捡起来,然后像捏着一块火炭似的,慌不迭地扔进了衣篮内。  收拾完衣服,她又下去整理客厅,把快餐盒扔进垃圾桶里,再把报纸捡起来,按日期整理好。地上散乱的文件,她不知道怎么归纳,索性全放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  她一边用洗衣机洗脏衣服,一边拿抹布将楼上楼下擦了一遍,累得气喘如牛。路过书房外的走廊时,她听到里面正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她刻意放轻脚步声,以免打扰到他。  一个小时后,家里已被她打扫得窗明几净,焕然一新。
  她灰头土脸地看着自己的成就,嘴角微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此时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看了看紧闭的书房,拿起自己的包包往门外走去。  “书房还没打扫,你就这么走了?”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疲惫的清越男声,晴柔猛得回过头去。  暖黄的灯光下,池未煊长身玉立,脸上噙着一抹复杂难懂的神色,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苏晴柔局促地站在门口,“我看你在忙,而且我朋友还在等我……”  “苏晴柔,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池未煊忽然打断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对上苏晴柔一头雾水的迷茫神情,他晒然一笑,她到底是没听懂他的话,“进来吧,打扫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苏晴柔想起他的身份,让他送她回去,她不是找死么。
  “进来吧。”  苏晴柔在门口僵站了一会儿,本来想说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她还是不进去了,可是对上池未煊不容拒绝的神色,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回去。  与其跟他在这里逞口舌之能,不如快快打扫完早点走。  将包放在沙发上,她拿起抹布走到书房外,池未煊坐在书桌后,还在开视讯会议,声音从喇叭里飘出来,叽哩呱啦的,不是英语,所以她一句都没有听懂。  书房里依然凌乱不堪,苏晴柔简直服了他了,能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得像垃圾堆,也是需要能耐的。她一边腹诽一边默默整理文件,擦地。  然而跪在地上用力擦地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池未煊的目光已经从电脑屏幕上落在了她身上。
  苏晴柔把地板当成池未煊的脸,使劲擦使劲擦,一边擦还一边腹诽:大饼脸,擦花你的大饼脸,叫你威胁我,叫你威胁我。她正泄愤似的擦着地,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她感觉有两道灼热的视线粘在她身上,她浑身僵了僵,骤然停下动作,慢慢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池未煊燃烧的双眸,她心里一震,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撩~人。  她跪在地上,翘起双臀,白色印花T恤因为她擦地板的动作,而露出一截小蛮腰,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苍老师的味道。
  晴柔的脸一下子红得能掐出血来,她迅速坐在地上,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简直不敢看他。他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她故意勾~引他?  她懊恼得直咬唇,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动作,让端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目光一紧,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池未煊突然站起来,毫无预警地向她走来。  黑影笼罩在晴柔身上,她呆呆地抬起头来,下一秒,就被人攫住肩膀拉了起来,她撞在一堵坚硬结实的肉墙上。  “池未煊,你……”晴柔吃痛,一脸震惊得看着他,他背光而站,即使离得这么近,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此时的池未煊很危险。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又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我要不做点什么,似乎辜负了你一番美意?”他欺近她,刻意压低的嗓音性~感慵懒,让她的心猛得紧缩了一下。
  头上被巨大的黑影罩着,耳边是他滚烫的呼吸,晴柔激灵灵一颤,手忙脚乱地挣扎,他果真还是误会她了,她心里又气又恼,凛着小脸道:“池未煊,你少自做多情了,我就是勾~引一头猪也不会勾~引你。”  池未煊眼角狠狠一抽,这丫头总是有能耐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将她禁锢在怀里,似嘲弄似不信道:“是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凭什么要我证明给你看,现在将我抱在怀里的人可是你,放手!”晴柔挣扎不开,急得满脸通红,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自大,明明是他揪着她不放,到头来居然说她勾~引他,真是好笑。  池未煊似乎理亏,被她激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恼怒地瞪了她许久,在她不甘示弱的回瞪下,忽然邪邪一笑,一手将她抗拒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结实的胸膛压上去。
  手下的身躯猛地一颤,这样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他低笑道:“苏晴柔,你也有反应的不是吗?何必抗拒,我知道乔少桓……”  “你混蛋!”在他将要说出羞辱她的话的同时,她怒喝了一声,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她想起昨夜乔少桓对她的侮辱,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  “放开我,池未煊,羞辱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不要让人瞧不起你。”她气得嘴唇都在颤抖,眼里盛着满满的恨意,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只怕他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池未煊震惊地看着她恨不得杀了他一样的眼神,手臂一僵,缓缓放开她。  池未煊惊愕地看着她眼里的恨意,他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离得这么近,他才发现她脸上脂粉掩盖不住的指印,声音一寒:“这是怎么回事?”
  苏晴柔愤然地瞪着他,“池未煊,你少假惺惺的,你跟他……”  察觉到自己泄露了太多,她咬了咬唇,咽下到嘴的话,拿起抹布转身就走。早上起来,脸虽不似昨晚那么红肿,但是清晰的十根指印却是触目惊心,她扑了一层又一层的粉,才将指印勉强盖住。  下午去医院前,她怕妈妈看见会担心,她又上了一层粉,完全盖住指印,她才敢去医院。  手臂猛地被人拽住,她被拽回池未煊怀里,他定定地看着她,恼怒道:“他又打你了?”
  何时会完结呀?  
  天涯的收费怎么这么高啊,之前在小说网就花了10块钱就把收费章节看完了,这次花了10块才从89看到120章…  
  还是楼主的免费章节太少了…纯属吐槽,不针对楼主  
  苏晴柔的自尊在这一刹那完全崩溃,她立即竖起全身的刺,进入一级备战状态,“要你管,放手!”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在他面前示弱,上次让他亲眼看见她被乔少桓打,她已经够无地自容了。  池未煊冷冷地看着她,眼底隐约流露出来的怜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苏晴柔亦冷笑回望着他,她甩不开他的手,咬牙挑衅道:“池未煊,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就凭我是你的男人。”池未煊被她激得失去理智,待话一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下连自己都愣住了。  “无赖。”晴柔羞愤交加,想起那夜的痴缠,她在他身下苦苦哀求,他如火的身躯依然无所顾忌的压了下来,她的脸像着了火一般。趁他闪神间,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将手上的抹布狠狠砸在他脸上,转身奔了出去。
  池未煊一把扯掉脸上湿湿的东西,垂眸一看,见是她刚才擦地的抹布,嘴角抽了抽,脸色黑了大半。他将抹布扔在地上,大步追了出去。  苏晴柔冲出书房,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快步奔出别墅。屋外,月华如水,树影斑驳,晴柔眼眶酸涩,虽然极力忍住,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她伸手去抹,反而越流越汹涌。  昨晚乔少桓那么对她,她都没有觉得委屈,为什么池未煊仅仅问了一句,她就崩溃了?  是,她软弱好欺,她懦弱无能,只能依附着乔家,才能够救妈妈。可是她不需要同情跟怜悯,更不需要池未煊的同情跟怜悯。
  如果相逢未嫁时,她一定会为他心折,但是现在,她除了忠于乔家,忠诚于乔少桓,她别无选择,所以池未煊,你别再来搅乱我的心,不要关心不要问,我不需要。  池未煊追出来时,已经不见苏晴柔的身影,不知为何,他没有再追出去。他站在别墅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双手紧握成拳,池未煊,你也入戏了吗?  苏晴柔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前跑,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几次险些跌倒,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池未煊不过问了一句“他又打你了”,居然就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委屈。  是她太压抑了吗?所以对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还是因为这个男人跟她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所以她在潜意识里,会将他当自己人?
  不行,她绝不能这样。池未煊是乔梦洁看上的男人,她不可以对他有任何的心动,否则她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妈妈还等着她去救,弟弟还等着她供他上大学,她不能毁了自己的人生。  仿佛要坚定自己的决心一般,晴柔拼命向前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离池未煊远远的,才能够甩脱刚才那一刹那的迷茫。  身后,那栋三层高的小洋房越来越远,直到淹没在夜色里。苏晴柔跑不动了,回头看了一眼,见池未煊没有追出来,她松了口气。  她撑在路灯杆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苦笑,池未煊是什么人物,他怎么可能追出来?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回到保安部,安小离这个吃货正躺在沙发上睡得毫无形象,而刚才那个铁面无私的军装男人,则一脸柔情地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她的睡相发呆。  苏晴柔轻咳一声,军装男人立即回过神来,正襟危坐地看着她。苏晴柔还记得他刚才那一推,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她走到安小离身边,俯身刚要叫醒她,却见她双手乱舞,嘴里含含糊糊的呓语:“晴柔,快跑,快跑。”  苏晴柔的心一下子温暖起来,安小离神经大条归大条,对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好,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让她感动一回。  晴柔的手刚碰到安小离的肩,她忽然一个翻身,直接从沙发上砸落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晴柔傻眼了,军装男人也傻眼了,两人目光发直地盯着掉在地上的女孩。过了三秒钟,安小离嚎叫了一声,揉着屁~股抬起头来,泪眼迷蒙地看着晴柔,委屈道:“晴柔,我的屁~股被老虎咬了,好痛……”  嘎嘎嘎!一群乌鸦从晴柔跟军装男人头上飞过。  离开帝景天成,安小离坐在晴柔的电动车后座上,心里郁卒不已。她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居然在帅哥面前睡着了,不仅如此,还从沙发上摔下来,她不要活了啦。  晴柔从后视镜里看见安小离郁闷地捂脸,她闷笑了一声,安慰道:“没事啦,反正你不萌军人。”  “谁说的,我是制服控,最萌穿军装的男人了,呜呜呜,我丢脸丢大发了。”安小离继续郁闷,怎么就从沙发上摔下来了呢?  晴柔没有再安慰她,而是明智的转移话题,“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哦,我梦见我们被一只老虎追,那只老虎人头兽身,最奇怪的是,身上居然穿着军装……”果然,安小离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晴柔听着她眉飞色舞的形容梦里如何如何的惊险,心中一片安宁。其实老天对她真的不薄,她不该希冀得太多,不是吗?  晴柔送安小离回到市区,将她放在公交站,万分抱歉道:“小离,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没问题吧?我要赶着回去,要不然今晚就要睡大马路了。”  “没事,我自己回去,晴柔,乔家的人太变态了,现在居然还有门禁时间,我看你干脆离了吧,跟这些变态同住一个屋檐下,你迟早也会变态的。”安小离义愤填膺道。  “……”晴柔无语,安小离式逻辑,从来没有逻辑可言。“好了,公车来了,你小心点,我先走了。”  安小离看着她疲惫的神情欲言又止,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苏晴柔结婚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苏晴柔为何会匆匆结婚,“行了,你快回去吧,骑车慢点儿。”  晴柔向她挥了挥手,匆匆离去。
  回到乔家,时间已经过十点了,她把马力加到最大,依然超过了十分钟。她以为今晚肯定会睡大马路了,没想到到了乔宅外面,大门还是开着的。  陆正中站在门前正在焦急的向外张望,看见她出现在视野里时,似乎松了口气。晴柔看见是他在守门,朝他笑了笑,“陆大哥,今夜你值班吗?陆伯呢?”  陆正中俊逸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我爸昨晚着了凉,我叫他回去早点睡,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再迟一会儿,可要关门了。”  晴柔只是冲他笑了笑,并没有解释。陆正中是留美博士,本身有着很好的工作,他回国后,就叫陆伯退休,陆伯死活不肯,说什么有点事做,才不会孤单。所以他下班后,就会来帮陆伯看守大门。  陆正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顿时怅然若失。
  充了30块,才看到168章,不过女主角已经知道男主角也喜欢他了,就不再充了…  
  苏晴柔将电动车停进车棚里,仪表盘上提示弱电,她拿来插线板充好电,这才慢吞吞地往别墅里走去。  自从昨晚发生那件事后,她对回乔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害怕乔少桓,害怕乔家的每一个人。可是不管她怎么害怕,她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来。  她磨磨蹭蹭走到大门外,迟迟不敢进去。乔震威夫妇避暑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跟乔家兄妹,若是乔少桓铁了心想要对她做什么,昨晚不成,今晚也不会放过她。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她一定不会抗拒他的求欢,因为她的处子之身足以证明她的清白。可是现在,他一旦得逞,她在乔家的日子将会比之前的半年更难过。  她正犹豫着,身后忽然响起一道讽刺的声音:“苏晴柔,什么时候我家成了龙潭虎穴?你拼命嫁进来,现在却望而却步了?”
  炎热的夏夜,即使凉风习习,仍旧热得让人受不了。然而身后突然响起的男音,却让晴柔脊背发冷,冒起一层冷汗来。  她拼命想躲开的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她脸色发白,惊恐地看着拾阶而上的伟岸男人。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满脸戒备地盯着他,抖着声音说:“你…你回来了。”  乔少桓眼底尽是不屑与痛恨,昨夜他肯定发了失心疯,才会去碰老爷子碰过的破鞋。他冷哼了一声,越过她走进别墅。  晴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惴惴不安,半天不敢往里走。乔少桓在她心里,焉然比毒蛇猛兽还要恐怖。  她怕他会像昨晚一样发狂地想侵犯她。
  她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向屋里走去。楼下已经没有乔少桓的身影,她松了口气,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冲去。  只要进了房间锁上门,她就安全了。她跟乔少桓结婚之后,第二天,乔少桓就搬出了他们的卧室,然后一直都不曾搬回来过。  当时她难受了很久,新婚第二天就成了下堂妇,没有人会高兴的。而现在,她却庆幸他搬出去了,至少给她留下了一个私有空间。  晴柔一口气冲上楼,就像后面有魔鬼在追赶。可是当她推开门,脚步猛然僵住,她一脸错愕地看着坐在床边的乔少桓,猜不透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乔少桓双手撑在身后的床垫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很闲情逸致的样子。明明他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偏偏就让她感觉头皮发麻,莫名恐惧。
  “少桓,你……”她紧张极了,站在门口动也不敢动。自从昨晚撕破脸后,她知道乔少桓连表面的和谐都不肯再维持。  以前他如何冷漠的对她,至少还能够维持表面的相敬如冰,现在,只怕他再也不会跟她客气。  “苏晴柔,你在我家倒是过得舒服惬意,你知不知道有人在为你占了这个位置而夜夜哭泣?”乔少桓一脸嫌恶地看着她。  当初老头子死活逼着他娶苏晴柔,他反抗过、挣扎过,但是老头子精得很,说他敢不娶,他的遗产他一分也继承不了。  那时他对苏晴柔存过怨恨的,直到第一次看见她,他眼前着实一亮。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娇小漂亮得多,那双含羞带怯的黑眸像是会说话一样,让他本来想好的恶毒话语,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刘言心大胆热情,跟她交往的这些年,他总被一团火包围着,刺激却浮躁。如今忽然看见一个清新小佳人,又是这样的羞怯,让他如沐春风。  他忽然就不再抗拒这段婚姻,甚至隐约还带着期待,期待这个女人给他带来全新的人生。  他没有一丝勉强地娶了她,新婚之夜,他紧张又无措,青涩得像个初识情~欲的少年,生怕太鲁莽太粗暴让她感受不到两性的美妙。  可是他所有设想的一切都没有来得及发生,老头子将他叫去了书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少桓,你不能碰她。”
  “对不起!”苏晴柔的声音将乔少桓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错愕地望着她,似乎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跟他说对不起。  苏晴柔抬起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直视乔少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说这三个字假惺惺的,但是我还是想向你道歉,是我的介入,才导致你跟你女朋友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对不起!”  晴柔郑重其事的向他鞠了一躬,倒把乔少桓吓得愣住了。他今晚是故意来找茬的,他要趁老头子没回来前,好好羞辱她一番。可是她这样郑重其事,反倒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  苏晴柔道完歉,一脸凛然地盯着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但是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跟你爸爸没有你以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乔少桓震惊极了,虽然他昨晚醉得很厉害,但是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一清二楚。他没料到的是,苏晴柔居然会跟他解释。  自从她嫁来乔家后,她对他的无视与羞辱,一直都逆来顺受,从不争辩什么,也不争取什么。她今晚忽然对他说这些,莫非是喜欢上他了,想要讨好他?  乔少桓这样一想,心里竟然涌上了一股狂喜,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晴柔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乔少桓,她道歉,其实是想减少乔少桓对她的抵触,姿态放低了,肯定不会有坏处。更何况她的重点,其实就是想说她跟乔震威没暧昧关系,希望他不要借此又为难她。
  她知道,昨晚她能逃过一劫,是因为乔少桓醉得不行了。但是今晚他很清醒,他若真想对她做点什么,那么她插翅难飞。  所以她先下手为强,让他没有理由发难。  显然,乔少桓关注的重点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她愣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你误会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影响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她解释只是因为她不想影响他们父子关系,她在乎的还是老头子,那他算什么?乔少桓忽然就怒了,“苏晴柔,你他~妈的真是博爱,想老少通吃么?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这女人这么恶心呢?”  “乔少桓,你别太过分了。”苏晴柔以为自己放低姿态,他就不会再为难她,没想到他软硬不吃,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让她不好过是不是?
  “我过分还是你不要脸?你别以为说几句好听话,我就会相信你,像你这种被人穿烂了的破鞋,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乔少桓口不择言的说完,站起身气愤地冲出房间。  晴柔气傻了,愣了半晌,才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甩上门,对着紧闭的房门骂了一句,“不可理喻!”  海城一连几天的暴雨,缠缠绵绵,让人心情浮躁。  苏晴柔的电动车已经修好了,她没有再骑池未煊给她买的那辆。这几天,乔少桓没有回来过,连池未煊都揠旗息鼓了,没再找她麻烦。
  晴柔的日子过得顺风又顺水,她依然每天去医院,依然踩着门禁时间回到乔家,陆正中依然为她等门。  今天,苏晴柔起了一个大早,看着窗外放晴的碧蓝天空,心情不错。她骑着电动车来到幼儿园,小朋友们陆陆续续被家长送来,她微笑的与家长交谈,告诉家长孩子们在幼儿园的表现。  她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下午园长叫她进办公室之前。  园长办公室。  园长白遇美是个东北人,个子很高,身体结实,圆圆胖胖的,给人一种亲切和蔼的感觉,虽然她罚起职员来一点也不手软。
  晴柔忐忑不安地看着白遇美,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她叫她来,应该不是找她麻烦吧。  白遇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还没说话,晴柔已经睁大眼睛,开玩笑道:“园长,您又结婚了?”  白遇美满头黑线,将请柬递给她,说:“小苏,你知道过两天就是我们创办幼儿园两周年的纪念日了,你帮我把这张请柬送给‘幸’集团总裁池先生,当初创办幼儿园时,他出了不少资金。”  晴柔心里一震,池先生,莫非是池未煊?她接过请柬,翻开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池未煊三个字,她如拿着一块烫手山芋,连忙将请柬放下,“园长,您知道我放学后还要去医院,您能不能让小离给送过去?”  小离,对不起了啊,姐不是故意要将你往火坑推,可是你不入火坑,就得我入火坑,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啊。
  “你下午的课我让别的老师代替,你下午就把请柬送去,不许推辞,否则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没有了。”白遇美板着脸,格外严肃。  晴柔咬牙,重新拿起请柬,在心里腹诽,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拿奖金威胁她。  走出园长办公室,晴柔泪流满面,她刚过了几天的舒心日子,难道又要送上门去找虐吗?  晴柔纠结半天,吃过午饭后,白遇美就催着她去‘幸’集团送请柬,并且让她一定要将请柬亲自交到池未煊手里,晴柔看着她白白胖胖的脸,突然觉得她像极了古装剧里逼良为娼的老鸨,囧~~  不管晴柔怎么磨蹭,下午三点,她还是来到了“幸”集团楼下,她在那栋银灰色的摩天大厦下徘徊了许久,只要一想到要跟池未煊见面,她心里就莫名紧张。
  她拿着请柬在门口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苏晴柔,你在怕什么呢?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他干什么。再说了,你也不一定要把请柬交到他手里,交给前台,回去跟老鸨……哦,不,是园长说一声池先生忙,来不了就完事。  她这么想着,一鼓作气地冲进摩天大厦,来到前台,她刚要将请柬递给前台小姐,耳边却响起了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她面前的前台小姐忽然站起来,对着她侧后方微笑弯腰,“池先生。”  晴柔的心跳,在听到“池先生”三个字时,忽然就乱了,她浑身一僵,站在琉璃台前动都不敢动。
  等更新啊
  楼主加油啊,挺好看的
  @龚如臻
17:35:51  等更新啊  -----------------------------  来啦
  @乐乐的心情
17:39:01  楼主加油啊,挺好看的  -----------------------------  O(∩_∩)O谢谢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紧张,他看见她了吗?大庭广众之下,他应该不敢对她怎么样。要不然她趁机把请柬给他,她也算完成任务了。她鼓足勇气,深吸了口气,豁出去般猛然转过身去,然而……  池未煊被一群人簇拥着往电梯方向走去,他一手叉在裤袋里,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他目光清冷,神情淡漠而高贵,这样的他,无形中产生了很强的距离感,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晴柔拿着请柬,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他的背影那样挺拔,那样好看,却是如此冷漠。他没有看见她,或许是她从来没入过他的眼。  她失望。
  低头看着手里的大红请柬,她苦笑,她在奢望什么呢?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他一眼就注意到她的存在,然后褪去一脸冷漠,独对她热情?  呵,苏晴柔,你在想什么呢,刚才你还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转眼就开始期待他能够注意到你,别天真了。  苦笑之余,她又开始庆幸,庆幸他没有再来扰乱她的心,这样也好。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身后传来前台小姐甜软的声音,苏晴柔回过神来,连忙转过身去,一脸赧然的将请柬递过去,“你好,我是博雅幼儿园的老师,这是我们园长给池总的周年庆请柬,麻烦你帮我交给池总一下。”  “好的。”前台小姐接过去,态度很好,让人感觉不到大公司里那种看不起人的感觉。  能够让公司员工如此平易近人的接人待物,想必池未煊非常注重这方面礼仪,他似乎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玩世不恭。
  她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电梯方向,电梯正缓缓合上,池未煊身着一套剪裁合宜的深色西装,将身形包裹得十分完美,站在一群精英前,仍旧鹤立鸡群。  他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可是她从未这样仔细打量过他。空间的距离,让她卸下防备,没有不安没有害怕,就这样,直视着他没有移开眼。  可哪知,正专注倾听助理汇报的池未煊,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忽然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缠在一起,刹那火花四溅。  晴柔尴尬地移开目光,耳根染上淡淡的红晕,心上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撞里心脏生疼,久久不能平息。  他看见她偷看他了吧,他心里又会怎样耻笑她?那晚才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他的靠近,如今又送上门来偷看他,他一定会觉得她是在欲拒还迎吧?
  从摩天大厦出来,阳光格外火辣,即使隔着一把太阳伞,仍旧热得让人受不了。  苏晴柔刚离开一会儿,乔梦洁就开着红色宝马到了摩天大厦楼下。她一身火红的晚礼服,青春洋溢又热情如火。她踩着十寸高的水晶鞋走进摩天大厦,前台小姐认识她,对她颌首微笑,不卑不亢的。  乔梦洁看也没看前台小姐一眼,骄傲地向电梯方向走去,前台小姐看着她的背影,本意想请她帮她把请贴拿上去,张了张嘴,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乔梦洁坐电梯来到三楼,三楼整层楼都是总裁办公室,装修大气奢华。她第一次来“幸”集团时,听前台小姐说总裁办公室在三楼,她还以为前台小姐忽悠她,没想到是真的。  都说站得高看得远,一般越大的公司,总裁办公室一定设在最顶层,以此来体现权力中心的不可亲近。但是池未煊偏偏特立独行,将总裁办公室设在三楼。  她开玩笑似的问过他,但是他没有回答,她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皆是阴森与仇恨。她吓得不轻,再也不敢多问。  乔梦洁畅行无阻的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面,她并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进去。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布置得十分简单,黑色的书桌,白色的沙发,灰色的柜子,虽然简单,却不失阳刚与品味。
  乔梦洁走进去,一眼就看到站在窗边,单手叉进裤袋里的池未煊。他手里夹着烟,青烟袅袅,他的神情在烟雾中模糊不清,她放轻脚步悄悄靠近他,然后猛得自他身后抱住他。  池未煊浑身一震,浓郁的香水味从身后窜上来,他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却并没有推开她,“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我以为你看见我来了,未煊,你在看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激情热吻,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池未煊的理智与冷静让她很沮丧,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他为什么能对她这么冷淡?  这片落地窗外面,就是公司的大门口,可以清楚地看见来往的人,池未煊眉心一动,广场上那抹清雅的身影早已经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发呆?
  他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今天却破例而行。  “没什么。”池未煊将烟摁灭,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她,“晚上想去吃什么?”  “江西街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听说味道很不错,我们去尝尝?”乔梦洁抱着他不松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俊逸完美的脸。  “好。”  乔梦洁欣喜若狂,“谢谢你,未煊,我好幸福啊。”说完,她踮起脚尖想吻他,池未煊不着痕迹地推开她,“你先坐会儿,我马上有个会议要开,开完会我们就去。”  乔梦洁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委屈地咬着下唇,他对她真的很冷淡啊。  苏晴柔从摩天大厦出来,直接去了医院。
  走进医院,她的心不知不觉开始沉重起来,骨髓,骨髓,她上哪去找跟妈妈配对的骨髓。如果她的骨髓能够匹配,她会毫不犹豫捐给妈妈。  可是老天,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么大个玩笑,我以为只要有钱,就能救妈妈的命,为什么还要给一个附加条件?  苏晴柔来到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躺在病床上的陈雅茹,因为化疗,她头上的头发已经变得稀疏,面容也苍老了不少,整个人垂垂老矣。  眼泪刹那间涌了出来,她心里像坠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妈妈,我还要做些什么,才能治好您的病?
  苏晴柔趁着自己情绪崩溃的刹那,转身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苏母的主治医生姓黄,三十出头的儒雅男子,大约医者仁心,所以他面相比较斯文亲切。  黄医生见她敲门进来,示意她坐,苏晴柔犹豫了一下,问道:“黄医生,我妈妈这种情况,我可以带她出去走走吗?”  黄医生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说:“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赞成,陈阿姨的情况很糟糕,能够静养还是最好静养。”  苏晴柔僵坐在椅子里,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真的快要扛不下去了,妈妈生病后,她怕影响东宁的学业,根本不敢告诉他妈妈的具体情况,她找不到人分担心里压力与恐惧,撑了这么久,终于撑不住了。
  “黄医生,我…我只是想带她去走走,我怕……我怕来不及了,我……呜呜呜……”苏晴柔说不下去了,捂着嘴痛哭失声。  黄医生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安慰道:“苏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医院也在想办法,不要绝望,你要对陈阿姨有信心。”  苏晴柔趴在桌上,哭得声嘶力竭,她眼睁睁看着妈妈的生命正一点点消耗殆尽,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痛恨自己的无助,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黄医生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拍着她哭得一耸一耸的肩膀。他从医这么多年,见过许多情绪崩溃的家属,苏晴柔的崩溃却叫人格外心疼。  她一直很坚强,每天忙进忙出,心里虽然难过,但是面对陈雅茹时,仍旧笑得阳光灿烂。可是此刻,她在他面前却哭得像个孩子,脆弱又无助。
  哭了一阵后,苏晴柔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接过黄医生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满腮的眼泪,对黄医生笑了笑,“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失态,我……是找不到人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了。”  黄医生的心莫名震动了一下,他儒雅轻笑,“你以后实在撑不住了,可以来找我,不要硬挺,我不会笑话你的。”  “谢谢,黄医生,我想带妈妈去逛商场,她这么多年为了抚养我跟弟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连商场都没进过,我想带她去逛逛。”  黄医生暗忖了一下,抬腕看表,“这样吧,我马上下班了,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满是霓虹的街头,五光十色。
  苏晴柔推着陈雅茹行走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年轻男女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走过,她的心一片安宁。如果留不住时光,那她就记住与妈妈度过的这些快乐的日子。  这样的妥协,是多么撕心裂肺。  黄医生跟在她们身后,离得不远也不近,给她们母女留下说悄悄话的空间。他看着她们亲昵的背影,那一颦一笑间的安宁,浮躁了一天的心情也莫名沉淀下来。  三人这样两前一后的走了一段路,来到江西街百货广场前面,这里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一块巨大的荧屏上正在播放时装展,苏晴柔低头对陈雅茹道:“妈妈,我给您买件新衣服吧。”  “小柔,我有衣服穿,不用买。”陈雅茹脸色虽然不太好,精神倒是不错,一路上都笑容满面的。  “买嘛买嘛,算起来我还从来没给您买过衣服呢,我去试试,合适就买,行不?”苏晴柔撒着娇,她怕来不及尽孝,来不及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所以拼命想要把她未做的事都做完。
  陈雅茹何尝不懂她的心?她叹了一声,随她去了。他们走到百货大楼的电梯前,电梯门正缓缓合上,她急忙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电梯门在她眼前缓缓开启,她道了一声谢,顾不得看里面都站了些什么人,推着陈雅茹走进去,结果轮椅却卡在了电梯门前的缝里,她用力往前推,却卡得更紧,她着急起来。  “我来吧。”黄医生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旁边轻推了一下,然后握住轮椅手柄,一起一落,居然将轮椅推进了电梯里。  “谢谢你,黄医生。”苏晴柔笑着道谢,抬头那一瞬间,才发现电梯里站了两个人,她目光一滞,心跳微乱。
  感觉到她浑身僵硬,黄医生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苏晴柔走进去,侧身站在陈雅茹身后,与那两人隔开了些距离。她没有向他们打招呼,甚至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完全装作不认识。  电梯另一边,乔梦洁安静地将雪白的玉臂挎在池未煊的臂弯里,她怨怼的扫了一眼闯进来的苏晴柔,讨厌她打扰了她跟池未煊的独处时光。  可是碍于池未煊在旁边,她一言未发,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而池未煊却是在她闯进来时,就注意到了她,看见轮椅卡在电梯缝隙里,他下意识就想出手帮她,可她身后走出的高大俊逸男子,却止住了他所有动作。
  他看见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亲昵,看见她对他的甜笑,心里居然像打翻了五味瓶,焦灼难受。他不动声色地看见她走进来,然后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他,他顿时就气炸了。  池未煊心里憋着一团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他心里越愤怒,表情就越冷,眸光幽深,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苏晴柔僵站在陈雅茹身边,身后,一道冷冽的寒光射了过来,如芒在背。她不安极了,早知道会遇见他,她就不抢这一秒钟了。  空气有些凝滞,平常觉得上升速度很快的电梯,今天却像头老牛似的苟延残喘。二楼,电梯停,涌进来好些人,苏晴柔被挤得直往后退,等电梯门再合上时,她刚要松口气,腰间骤然横过来一只大手。  她吃了一惊,她听说过在电梯里或是公共汽车上,会有些猥琐的男人趁机吃女人豆腐,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遇上了,她不敢声张,怕让妈妈担心,悄悄往旁边让开。
  可那只大手如影随形,像铁钳一样扣在她腰上,她急得眼眶都红了,抬头正想呵斥,却猛然撞进一双略带薄怒地阴沉黑眸里,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池未煊贴过去,借着人潮,将她逼进电梯角落里,利用身高优势,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他低头睨着她,那神情,分明就在说,你逃啊,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苏晴柔被逼得无路可退,恼怒地瞪着他,咬牙低斥:“池未煊,你放手。”他怎么能这样,乔梦洁就在旁边,她隐约能听到她在叫他,假如让她看见他们这样,她在乔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苏晴柔的排斥彻底激怒了池未煊,盘桓在心口的滔~天怒意让他理智全失,他看着她潋滟的眸子里尽是恐惧与戒备,视线落在她润泽的粉唇上,他没有忘记,上次吻它时的美好感觉。
  他的喉结迅速滑动了一下,眸底流火乱窜,电梯似乎又停了,有人出去了,更多的人涌了进来,将电梯塞得满满的。  可是晴柔感觉不到任何拥挤,因为她被池未煊牢牢的禁锢在角落里,他强壮的身躯为她撑出了一片安宁的天地。  但是她感觉不到任何甜蜜,只有一种被囚禁的无措感,乔梦洁的声音近了又远了,她恼火地注视着眼前霸道纠缠的池未煊,压低声音喝问:“你到底想怎样?”  “苏晴柔,记住,你是我的!”他近似呢喃的声音未落,大手绕过她腰间,往上一提将她娇软的身子抱到胸前,俯下头就狠狠蹂躏她丰润的两片唇瓣儿。
  她的纤腰不盈一握,发丝缠绵轻荡,他的心跳异常猛烈,失控的情绪让他忘了此时还在电梯里,只想狠狠的吻她,让她记住他刻下的烙印。  轰!晴柔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睁大双眸,瞪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的心跳到嗓子眼,血液直往脑门上冲,被他大手触过的后颈像着了火似的滚烫,指腹上粗糙的薄茧蹭得她浑身酥麻。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只余两颗滚烫的心在激烈跳动……
  还不错啊!
  标题起的不错啊
  @看花看美女
17:05:40  还不错啊!  -----------------------------  谢谢~
  这个吻,热切缠绵,霸道狂肆,晴柔心肝皆颤,她的双手起初是抗拒地横在两人中间,最后居然变成了抓住他的衬衣,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往下滑。  这感觉,太疯狂了!  电梯里人来人往,乔梦洁在旁边虎视眈眈,妈妈跟黄医生就隔着人群,而她,居然跟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人,在电梯角落里吻得难分难解。  老天,来道闪电劈死我吧。  晴柔很快从热吻中惊醒过来,她羞愤交加,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猛地推开他,抬起手就向他的俊脸招呼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池未煊一把擒住她的手,按在了电梯金属壁上,满脸阴沉地盯着她,在她即将失控咆哮前,惩罚的吻再度落下。  这一次,池未煊跟吃了炸药似的,吻不再轻柔,带着惩罚肆意蹂躏。一顿粗暴狂肆的啃噬,动作饥渴得像是一头饿了八辈子的野兽,狠狠咬着她的唇,大手更是毫不客气地伸进了她的T恤里。  手掌下的身体轻颤不已,池未煊的男性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也不似先前那样烦躁,他怎么可能受她的影响,这场游戏中,他才是主导者。  电梯“叮”一声开启,像警钟一样,将两人从激~情热~吻中惊醒过来,他倏地抬起头,半眯着双眸,对上她迷离的目光。她脸上红云朵朵,娇媚妖娆,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艰难地移开黑眸,神情瞬间变得冷酷绝然。  “苏晴柔,如果你耐不住寂寞,我可以牺牲一下自己满足你。”池未煊恶毒道,满意地看见她绯红的俏脸上血色褪尽,一点一点松开她,转身随着人群走出电梯。  “你!”晴柔错愕地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冲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靠!  这什么人呀,有毛病吧?明明是他缠着她不放,他反而倒打她一耙,变成她不甘寂寞,真是太不要脸了。  电梯外,乔梦洁看见池未煊走出来,立即缠了上去,抱着他的双臂撒娇,“未煊,你刚才去哪了,吓死我了。”  “被人群挤到另一边去了。”池未煊淡淡道,可一想起刚才夺得的那一吻,冷硬的神情柔和了不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乔梦洁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发现他唇上有粉色的唇彩,心底一震,下意识回过头去,一眼撞上苏晴柔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动作,以及她唇上有些糊掉的唇彩。  刚才他们两人在角落里都干了什么?  乔梦洁不是无知的小女生,她当然知道他们之间不单纯。让她没想到是,苏晴柔真不听她的警告,居然敢勾引她的未煊。  乔梦洁握紧了拳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嫉妒,有羡慕,有憎恨,有厌恶。苏晴柔,我不会放过你的。  晴柔对上乔梦洁狠戾阴森的目光,心里发憷,她看出什么了吗?她拼命避免跟她起正面冲突,如今还是避免不了吗?  再看池未煊,上一刻还热情如火的吻她,下一秒就能对别的女人温柔,他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了?或许更确切的问,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晴柔心里烦躁不安,以致于接下来的逛街频频走神,苏母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称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晴柔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便顺势送苏母回医院。  将苏母安顿好后,晴柔退出病房,转身离开医院。夜风拂过脸庞,发丝被高高抛起,缠缠绕绕,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凌乱纠结。  晴柔想到下午那个吻,想到池未煊眼里的掠夺,她就胆战心惊,她知道有些东西她已经掌控不住,渐渐有失控的前兆。  不可以,她绝不能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幸”集团总裁办公室,满室烟雾缭绕中,池未煊坐在皮椅上,神情萧杀酷冷,黑眸深处一片猩红,他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中,宛如来自地狱的撒旦。  顾远兮站在办公桌前,静静等待他的决策。须臾,只见他轻轻一笑,妖孽惑人:“远兮,不急,先让他们尝尝站在云端的滋味。”  “可是……”  “没有可是,照我说的做,下去吧。”池未煊不容置疑道,他当然知道顾远兮的担忧,网拉得越大,就越难收网,到时候免不了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  顾远兮欲言又止,沉沉叹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池未煊抚着下巴,眼里流露出一抹誓在必得,乔震威,你当年做下的孽,我要你全家人作陪。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三伏天已过,秋老虎也能晒死人。  今天是博雅幼儿园两周年庆典,苏晴柔一早上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的。安小离一边给小朋友化妆,一边分神关心她,“晴柔,你怎么了?脸色白得像鬼一样。”  苏晴柔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班里要表演的几个小朋友都推给安小离,让她帮忙化妆。她双手按在肚子上,郁闷道:“女娲造人时,为啥不让男人来大姨妈,她也是女人呀。”
  安小离噗哧一声笑了,手一抖,就给小朋友脸上多画了一笔,连忙拿化妆棉沾了水给她擦干净,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你不是结婚了吗?我听说哪个哪个后,就不会痛经了,怎么你还痛?”  晴柔即使跟安小离再要好,也没有告诉安小离乔少桓没碰过她的事,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这事事关她的自尊,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闻言,她脸色红了又白,支支吾吾道:“那都是骗人的,人家生完孩子都照痛不误……”  “那你多做几次,哪啥通畅了,就不会痛了。”标准安小离无厘头式逻辑,晴柔只剩唏嘘的份。她连忙站起来,撑着软棉棉的身体,说:“我去厕所,痛死我了。”
  “可怜的,我要是个男人,我就解救你。”安小离在她身后同情且遗憾道。  化妆的小朋友里有人好奇道:“安老师,什么是男人,什么是解救?”  “男人啊,你爸爸就是男人,至于解救么?嘿嘿,你妈妈有了你,就算解救了……”  “……”晴柔走出很远,还听到安小离这种会教坏孩子的解释,她风中凌乱了。她想杀回去,奈何力不从心。
  博雅幼儿园是海城数一数二的贵族幼儿园,来就读的小朋友家里个个都大有来头,所以幼儿园两周年庆典,就成了上流社会的一场饕餮盛宴。  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说“幸”集团的总裁会亲临现场,给表现好的孩子们戴上小红花。为了巴结池未煊,众家长纷纷放下日理万机的工作,奔赴前来。  苏晴柔刚从洗手间出来,迎面遇上焦急万分的白遇美,她逮住她就劈头盖脸的问:“小祖宗,你确定你那天把请柬亲自交给了池先生?为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晴柔的手腕都快被她捏断了,她额上冷汗涔涔,虚弱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看见白遇美急得发白的脸,她很心虚,不敢告诉她,她把请柬放在前台,只含糊的点头,“嗯,我确实亲手交给了池先生。”
  白遇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嘴里直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园庆马上就开始了,如果池先生不来,那我这戏还怎么演下去,到时候得罪了这些权贵,只怕现有的学生都保不住。”  一开始,晴柔不知道白遇美急什么,池未煊不来就不来呗,园庆也不是缺了他就举行不下去。可是听她念叨,她似乎品出几分味儿来。  看来是白遇美在邀请小朋友家长时,拿池未煊做诱饵了,所以今天的园庆才会这么热闹。大家奔着池未煊而来,到头来却没见到人,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真没想到池未煊的影响会这么大,这些家长平日里难得一见,每次开家长会,都是让保姆或佣人代替,常常让她不知道谁才是孩子的父母。
  今天他们却全都到了,不是为了陪孩子,而是奔着权贵去的,孩子们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她还来不及叹一声,突然看见白遇美直勾勾的盯着她,她顿时感觉脊背发冷,汗毛倒竖,刚想走。白遇美合掌一拍,拉着晴柔就往办公室走去。  “哎哎,园长,我还要回去给孩子们化妆呢,您这是要拉我去哪里呀?”晴柔今天身体不舒服,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这样被白遇美拽着横冲直撞进了办公室。  白遇美将她按在电话机旁,说:“晴柔,你给池先生打个电话吧,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赶过来。”  苏晴柔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她直起腰,大声问:“为什么是我?园长,还是你自己打吧。”说完她就想开溜,结果被白遇美揪了回来。
  “你别想跑啊,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明天我就辞退你。”白遇美一下子掐中了她的死穴,饶是她还想抗争,也只能服从。  可是让她就这样受制于人,她心里又实在不甘,她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啊转,“园长,打个商量呗,如果我请来池先生,你就给我加三千块奖金。”  白遇美脸上胖嘟嘟的肉抖了抖,没想到这小妮子学精了,“一千!”  “两千五!”  “两千!”  “园长还是找别的老师吧。”苏晴柔作势欲走,白遇美连忙拉住她,“好吧,两千五就两千五,快打。”
  晴柔贼贼的笑了,可是看见电话她又莫名紧张起来,不是已经将他列为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现在又送上门去?  算了,他应该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她,她随便胡诌个名字,反正他也听不出来她的声音。  她犹豫半晌,照着白遇美给的电话号码拔了过去,等待中,她的心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接通了,她才发现她快紧张得休克过去了。  “喂?池先生,您好,我是……”  “苏晴柔。”那端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她愣在当场,只觉得紧贴话筒的耳根、脸颊开始不停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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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只有轻浅的呼吸声传进彼此耳朵里。晴柔的耳根在持续发烫,心跳砰然,让她呼吸发紧,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白遇美见她愣住,连忙冲她使眼色,做口型,“快说话,快说话。”  晴柔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眼似烧着一把火,她发不出声音来,脸就更红了。  彼端的池未煊听着她的呼吸声,心里熨帖得不得了,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可算学会主动联系他了。他微转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好整以暇的催促:“说话。”  “那个……池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来幼儿园,园庆快开始了。”
  池未煊的好心情瞬间被秒杀,他黑着脸道:“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没有别的事?”  “对,我们园长……”晴柔还没说完,电话那端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错愕地瞪着电话,他挂电话了,是来还是不来啊?  白遇美见她挂上电话,连忙问她:“晴柔,池先生怎么说,来不来?”  “我也不知道,他挂了电话。”晴柔哭丧着脸,她的两千五要飞了。  “那你再打过去呀,快快快,园庆马上就开始了,再打,再打。”白遇美大有今天池未煊不来,就势不罢休的意味。
  晴柔苦着脸,正要再打过去,电话响起来,她跟白遇美对视了三秒钟,白遇美示意她接电话,她只好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对方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苏晴柔,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然后“砰”一声,又挂了电话。  晴柔愣了一秒钟,也“砰”一声挂了电话,嘴里咕哝着:“拽什么拽,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谁稀罕你啊。”  可是一想到他说的“你欠我一个人情”,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似乎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挂掉电话,池未煊一踩油门,黑色路虎像离弦的箭一样急射出去,苏晴柔,我本已打算放过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园庆开始前,池未煊还未到场,白遇美急得胖嘟嘟的脸上全是汗,她想去逮住苏晴柔问清楚,结果那小妮子像条滑溜的鱼,看见她,一晃眼又不见了。  她只好硬挺着站上讲台,话没说几句,下面的家长就开始不耐烦了,有人大声质问:“白园长,你说池先生会来,池先生怎么还没到场,该不是耍着我们玩吧。”  白遇美不停擦汗,随着一人闹场,其他人也跟着质疑。这些人非富即贵,没人得罪得起。白遇美艰难解释,又因为底气不足,言词闪烁,“各位家长稍安勿躁,既然你们不想听我说,那就先看看孩子们的表演吧,我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白园长,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为什么来,你很清楚,我们没有时间跟你耗。”
  苏晴柔挂了电话就溜掉了,池未煊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她不敢给白遇美保证,索性先溜。她想,这些家长即使知道池未煊不来,碍于孩子的份上,也不会闹得太过分。  可是当她听见他们赤果果的道出目的,小宇宙刹那间就燃烧了,她也不顾安小离的阻拦,走上舞台,她接过白遇美手上的话筒,义愤填膺道:“各位家长,首先向你们致歉,刚才我们致电池先生,他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其次,我想问问各位家长,时间是什么?对于孩子们来说,父母的陪伴,会让他们感到幸福。他们每天都在成长,那么您知道他今天学会了什么吗,您知道他懂得了什么样的人生道理吗?不,你们不知道,你们眼中只有钱与权,你们看不到孩子们那一双双渴望关怀的眼睛,更看不到他们对你们的孺慕之情。如果参与孩子们成长的时间被你们用金钱来衡量,那么我替你们感到悲哀,更替孩子们感到悲哀!”
  苏晴柔掷地有声的说完,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她的声音在幼儿园上空经久不息。过了许久,寂静的幼儿园里响起鼓掌声。众人惊诧望去,只见一身白衣飘飘的池未煊如从天而降,在金色的阳光中缓缓走来。  池未煊在众人的目光下安然徐行,双手有节奏的互击出动人的乐章。人群自动分散开来,给他让出一条道,他像是走在红地毯上,缓缓走上舞台,在晴柔面前站定。  随着池未煊站在了舞台上,下面掌声雷动,不知道是对苏晴柔刚才说的那番话的肯定,还是只是为了逢迎池未煊。  池未煊的掌声响起那一刻,苏晴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像急欲得到肯定的孩子,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终于得到家长的认可般,那委屈那兴奋那激动,还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让她全身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仍旧能够感觉到池未煊的目光,一秒钟也没有离开她,是她视线太模糊吗?她竟然看到他眼里微微的动容。  池未煊站定在她面前,周围的一切刹那间都成了陪衬,渐渐模糊,只有他们俩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他其实来了一会儿了,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他看见白遇美被家长们刁难没出现,看见苏晴柔走上台解围没出现,却因为她这番话而心神激荡,忍不住现身。  恍惚中,他回到了童年,父母见面总是无休止的争吵,每次吵到最后都打架,没人担心他跟妹妹是否会害怕,担心他们是否能健康成长,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其实已经捉襟见肘。
  后来爸爸再也没有回来过,妈妈每天酗酒,醉了之后,就抱着他跟妹妹大哭。直到后来,妈妈有了新恋情,她全心全意投入新恋情中,甚至不曾对那个男人设防。她以为那个男人会是她的救赎,却不知道,真正的祸事才刚刚降临。  “池先生?池先生??”白遇美见池未煊盯着苏晴柔好一会儿了,他神色变幻莫测,她担心他怪罪苏晴柔,连忙出声叫他。  池未煊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只一刹那的失神,却让苏晴柔看见他黑眸里流露出来的脆弱、不甘与仇恨。这个男人,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也是个充满攻击性的男人。  从与他初遇,她脑子里的警铃就不停大作,可她仍旧没能及时逃开。
  池未煊从苏晴柔手里接过话筒,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狂跳起来。晴柔生生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俏脸已一片绯红。  池未煊转过身去,面向坐在太阳伞下的家长与孩子们,他本就高大帅气,此刻褪去了周身的冷漠与疏离,显得十分有亲和力,让幼儿园里这些已婚的未婚的女人都怦然心动起来。  “苏老师的话让我很感动,事实上,今天我准备不过来的,但是我庆幸我来了。我想问问大家,你们拼命赚钱是为了什么?为了享受为了高人一等,还是为了给孩子们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相信,作为父母的你们,更侧重于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么为了赚钱,而忽略了孩子们的成长,忽略了教育他们成为优秀的人才,是否得不偿失?”池未煊清越的嗓音具有穿透力,震慑了众人。  苏晴柔站在他的侧后方,他这番话同样震慑了她,令她喉咙发紧,激动难抑……
  池未煊点到即止,坐在这里的家长,不是集团老总,就是高管,或是官二代,他们的智商情商不低于任何人,相信他们不难理解他的话。  发言完毕,他将话筒递还给白遇美,睨了晴柔一眼,转身下台,走到主席位上坐下,刚坐下,立即就有人过来搭讪,他一律以“今日的主角是孩子们”将其打发走。  好几个人碰了软钉子,观众席上就消停下来了。  等池未煊再回眸看向台上,苏晴柔已经消失不见,他蹙了蹙眉头,没有寻找她的身影,安静的看孩子们表演。
  晴柔肚子痛,悄悄的回到后台,安小离正在组织孩子们进行第一轮表演,忙得不可开交。她连忙走过去,帮她点名。  这一忙就忙到快11点半了,表演已经接近尾声,苏晴柔累得快虚脱了,趴在桌子上直冒冷汗。安小离给她买了杯热可可递给她,“怎么痛成这样了?你这好事什么时候不来,偏偏今天。”  晴柔接过热可可,喝了一口,感觉正能量又回来了,她皱着小脸道:“我哪知道啊,唉,女人真难做。”  “别哀声叹气了,我刚才听园长说,池未煊中午请客,包了锦年,真是大手笔啊,锦年一桌席好像要几千,这一吃,十几万就没了。”安小离说起吃的,两眼就开始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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