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火中一个人最多3个账户的清醒时间是几分钟?

最后的时候(韩剧《原来是美男啊》续集)【21--25】
美女一下用双臂护住胸前:“我……不行!我不能和大哥一起睡!”泰京无语地看着她,蹙起眉头:“谁说要跟你一起睡了?”“嗯……?”美女困惑地放下手。“我只是说同一间而已。”“那也……”“好了,”泰京脸色有些难看,“其实是我忘记把信用卡带出来……省点钱啦。”美女勉强地点点头。
“那……明天我们去哪里玩呢?”美女看够了窗外的景色,这才转头问泰京。“嗯……今天很晚了,明天迟点起来也没关系,下午去周围逛逛,晚上再去道顿堀逛逛吧。”“大哥,你都已经计划好了啊!”美女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泰京挑眉:“那当然。好了,睡吧。”美女“哦”了一声,偷偷看了泰京一眼,然后迅速地钻进被窝。泰京抱起双臂:“高美女,你就这样睡?”“是的。”美女把头埋在被子里。“哈……”泰京无语地呼出一口气,“我,我在你心里是那种小人?”“不是!”美女用力摇头,闷声说,“我……我就是……”“算了,随便你。”泰京转身走到自己的床边,关了灯,躺了下去。
过了半个小时,天都已经开始发亮了。美女在车上睡太久反而睡不着了,她把头转向泰京,小声地问:“大哥,你睡着了吗?”泰京没有回答。“看来是睡着了啊……”美女自言自语道,小心地掀开被子,“还是洗个澡吧……”她想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换洗的衣服,然后再小心地走进浴室。
“啊……真舒服~”美女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推开淋浴室的门,准备穿上衣服。“啊!”美女惊恐地开始翻带进来的衣服,“我……我的内裤呢……?”翻了好几分钟后,美女开始绝望了:“我明明拿出来了……啊!”她又是一声惨叫,“不会吧……不会掉在外面的地上了吧……怎么办啊……”美女急得直跺脚,又不能穿原来的,因为已经弄湿了,也不能出去拿,大哥要是醒了怎么办……美女像一只无头苍蝇急得乱转,正焦躁地想还是裹条浴巾先出去拿,没想到脚底一滑,“啊!!!!!”美女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泰京被吵醒了,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开灯起床,却赫然看到地上有一条兔子图案的内裤。泰京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皱紧眉头盯着看。过了好一会儿,浴室传来美女的又一声惨叫,他才回过神来,绕过内裤朝浴室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怎么又是兔子!”“大哥……”美女抽泣着动弹不得,刚才摔倒的时候好像撞到屁股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泰京揉揉眼睛,站在浴室外面问。“我……”美女开始觉得冷了,声音也开始发抖,“我只是想洗澡,然后……我……”“然后发现内裤不见了,着急得乱蹦乱跳,所以摔倒了吗?”泰京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心寒地敲敲门,“真是了不起啊,猪兔子,你永远都能做出让我‘惊喜’的事来。开锁,我进来。”“不行!我……我没穿衣服啊……”美女大喊。“那你就这么呆着呗,叫我干什么。”泰京没好气地回她。美女一时也没了主意。“快开门,要是摔骨折了就麻烦了,要赶紧去医院。”开够了玩笑,泰京认真起来,又敲了敲门。“可是……我动不了……”美女费力地伸手,可是够不到门的把手。“猪兔子,往旁边挪。”泰京活动了下关节,“我撞门进去。”“什么?”美女愣了一下,“哦,哦。”她抓着洗手台的边缘,费力地挪了一下。“好了吗?”“嗯!”美女蜷缩成一团,双手尽可能护住身体,视死如归地大声应道。泰京侧过身子,用力往门上撞。撞了好几下,门却纹丝不动。“大哥,用点力啊……冷死了……”美女轻声嘟囔,身体不停发抖。泰京撅起嘴:“猪兔子,你说什么?”“什么都没有,大哥!”美女心虚地说。“哼。”泰京不悦地揉揉肩膀,再次用力朝门上撞去。在两人都以为这又是一次徒劳的冲击时,门却一下子被撞开了,泰京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一抬头便看见美女一丝不挂地躲在墙角。
“啊!!!!”
听说韩东株为一桩生意特意去了美国,要一个星期左右,新禹便带上次没有机会读给李多智听的书只身去医院。新禹单手开着车,微笑着看着傍晚时分的首尔。今天有很多想要和她说的话。如果,她能快点醒来……如果能成为真的朋友就好了。新禹在夕阳下的侧脸愈发孤独起来。现在,美女和泰京也一定很幸福吧。新禹扬起嘴角,打开音响。风忽然变大了。新禹关上窗,心头有些莫名的不安。
去了医院检查后,医生说只有些擦伤,并没有泰京担心的骨折之类的,泰京便放下心来,转而对美女的冒失嘲讽起来。美女自知理亏,只是一脸委屈地听着。回到酒店,赔了撞坏的门,手头剩下的钱也没有多少了。站在酒店外面,泰京盯着钱包,还是第一次因为没钱而苦恼。美女也没带多少钱,带的还是韩元。“算了,去逛逛吧,不买东西就行了。”泰京“啪”地合上皮夹塞进口袋,然后拉起美女的手往前走去。美女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心传来的温暖又让她的表情逐渐缓和。“大哥,”她忽然叫他。“嗯?”泰京停下脚步,夕阳在他背后慢慢下降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尤其柔和。“大哥,无论什么时候,在我心中都是一百分。”美女微笑着说,然后举起两个大拇指。泰京一怔,嘴角慢慢上扬,他伸手用力把美女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对我来说,你也是。”
新禹嘴角的微笑逐渐凝固住。他一个紧急刹车,打开车门快步往前几步。他的眼眸被染得血红。
医院在一片大火中若隐若现。
“李多智……李多智!”新禹胸口的刺痛愈发强烈,奋力朝那片大火跑去。
韩东株不悦地看着打断他和合作商谈话的秘书。“李多智小姐……”秘书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惊慌,“那家医院起火了。”他怔怔看着秘书苍白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理事!您怎么了!理事!”
&&&一切喧嚣顿时安静。
“高美男,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JEREMY有些不安地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拉住了美男。美男不耐烦地挣开他:“我没有请你一起来,你大可以回去。”JEREMY犹豫了下,率先走了进去。美男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也跟了进去。
酒吧里比黑夜还要低暗。美男看着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竟开始有些头晕。“高美男,”JEREMY用手遮着鼻子,“小心点。”美男点了下头,忽然,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把迷你小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割。“你在干什么?!”JEREMY低吼。美男神色淡然:“我知道会有这种东西,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清醒。”JEREMY咬紧下唇,胸口微微起伏着。“一定要做到这种份上吗?”JEREMY看着美男的背影,不忍地问。美男转过头:“没有什么比我的家人更重要。这样说,明白了吧?”他径直走向吧台,在一个妖冶的女人身边坐下。JEREMY站在原地,不知应该做什么。
“小兄弟,成年了吗?”一个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笑嘻嘻地搭上JEREMY的肩膀,“小朋友可是不能进来的喔。”JEREMY冷冷挣开他,看到他的脸时却一愣,这个人……他有印象,之前见到俞成泽的那次,这个男的也在旁边。JEREMY脑子里有些乱起来。他还是缓下脸色,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我已经成年了。”“‘我已经成年了。’,哈哈哈哈,你这语气真像老头子啊。”男子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旁边的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子也跟着笑起来。JEREMY被他们围着,看不清美男那边的情况,只好狠下心来。“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太清楚,还希望大哥多教教我。”JEREMY逼着自己露出谦恭的表情。“好!”男子一把揽住JEREMY瘦弱的肩膀,“这话我爱听。那就……”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就让大哥好好教你吧。”
几句套问,那女人便说出了不少俞成泽的事。他果然经常来这里。美男正准备继续问下去,忽然想起JEREMY,转头却不见他的踪影。“怎么了?”女人好奇地问,伸手环住美男的脖子,“不要分心嘛,继续聊嘛。”“哦。”美男回过头,不自在地朝女人笑笑。
新禹挣开消防人员,疯了般跑进医院,一路上有不少互相扶持着往外跑的人。他加快了脚步,终于在烟雾中跑到了李多智的病房。门口躺着一个少女,新禹心急地朝房间张望了一眼,还是跪下来用力摇摇少女的肩膀,但少女已经没有气息了。他扳过少女的脸。这个女孩他认得,是住在旁边病房的,好像是心脏严重衰竭。看来没有救了。新禹把她靠在墙上,然后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李多智双手撑着床,正满头大汗费力地想要站起来。
新禹一时愣住。
韩东株站在已化为废墟的正昌高级医院前,瘦削的身材像是要被刮走般在风中轻微地摇晃着。当他在美国的医院醒来时,秘书怯懦地告诉他,多智已经在大火中去世了,找到了她的尸体,虽然已经无法辨认了,但是结婚戒指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已经作为鉴定时的证据被发现。但因为火势太大,还引发了大爆炸,多智的尸体已经不能算是肉体了。当秘书请他一起去再次鉴定尸体的时候,他拒绝了。他并不是害怕去面对惨不忍睹的她,而是怕当他再三确认后,发现那的确是她,那么他现在所存在的幻想将会彻底毁灭。也许……她没有死。她在某个角落里,在偷偷地看着他。他手里紧紧握着属于多智的那枚戒指。钻石划破了他手心的皮肤。但他却毫无知觉,仍是那样紧紧握着。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厢车里,新禹转头看向身边的多智。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新禹温柔地对她说:“我再问你一次,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吧?”多智看了眼韩东株的背影,点头:“是我丈夫。”“那么……为什么要我那么做?为什么要制造你已经去世的假象?”新禹温柔的双眸中稍微露出些疑惑。多智仍是神色淡然地微笑着:“惩罚。”她定定地看着前方,“我太了解他了。虽然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记得,但是多少我能猜想到了。其实,”她偷偷攥住衣角,尽量让自己的口齿能清楚些,“当初在非洲,我就已经作好了会死在十字架上的心理准备。所以,我拼了命要保护美女那个傻丫头。”新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考虑我不在了他会如何,只是猜测会有一点伤心和无聊吧。”她弯曲的眼睛里渗出些许哀伤,“我很爱我丈夫,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心意,”她抬头看着新禹,“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或是其他的话。”新禹看了眼韩东株,“他比任何人都爱你。我不需要帮他说话。”“谢谢你,新禹。”多智的笑容里一扫阴霾,“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出现在我的病房要来救我,但是从那时起,你便是我的朋友。”新禹笑道:“真为难啊,我已经把你当朋友很久了,可惜你什么也不记得。”“抱歉!”多智可爱地合拢双手。
“那么接下来,你的打算是……?”新禹发动了车,开向他自己的海边别墅。多智揉揉头发,伸了个懒腰:“嗯……要麻烦你很多事了呢。真的没关系吗?”“交给我吧。”新禹单手拍拍胸脯。多智噗哧笑出了声,只是过几秒后笑容凝结了:“我很残忍呢。父母、东株的父母,还有那些朋友们,一定都在悲伤着吧。”新禹脸上的轻松也逐渐消失。“不过,如果现在出现,我会不甘愿的。其实啊,以前就很想要尝试一下,当别人的眼中自己已经不在了的时候,别人会是如何的。我很努力地演着舞台剧,很努力地生活,却总会质疑我存在的价值究竟有多少。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不过,失而复得的喜悦也会加倍吧。”新禹安慰道。多智点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呢,不然,还真狠不下心来。”她低头看着自己不复存在的双腿,嘴角的笑容仍然没有消失。新禹忽然问:“多智,真的不在意吗?”多智明白他指什么,“嗯”了一声,然后敲了敲毫无知觉的双腿,“没关系的。就算是没有了双腿,我还是我,我也不会放弃舞台的。”如果你真的能这么想就好了。新禹在心里说了一句。多智看自己的腿时,还是会发呆很久,目光似乎也是穿过了双腿,到了很远的地方。
临时请来的护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为了维持多智去世的假象,新禹无法陪在多智身边,只能先请护工照顾她。“那,我就走了。”新禹半跪在多智的轮椅前,“有事打电话给我就好。”多智点点头。今天是多智的葬礼,韩东株已经发了邮件请A.N.JELL的成员过去。泰京和美女也是今天回国。那两人还不知道这一切,让他们参加葬礼恐怕也是一头雾水。新禹担心的是JEREMY。他和韩东株和李多智一定有什么关系。但问起李多智,她不太能记得了。成为植物人后再苏醒,李多智的记忆变得有些零散,口齿也变得不清楚。看来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他满怀心事地起身,出门开车去往葬礼现场。
JEREMY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皮衣外套,满脸冷漠。他摘下眼镜,看见美女和泰京聊着天走了出来。他径直朝他们走去。
“哦,JEREMY?”美女意外地看着他。“跟我走。”JEREMY不容分说地拉起美女便走。泰京快步挡在JEREMY面前。JEREMY冷冷看着他。两人面无表情地对峙着。“走吧。”美男走过来,接过美女手中的行李。泰京和JEREMY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美男看了JEREMY一眼,沉默着转身就走。JEREMY也戴上墨镜转身。泰京只好拿起行李跟在他们后面。
车里一片沉寂。美女和泰京虽然都是不明就里,但是美男和JEREMY两人身上的气息阴冷得让他们也不想多问什么。“对不起。”美男忽然转头对美女说。美女不解地看着他。“今天,你会知道一切真相的。只有今天,我不能保护你。对不起。”“哥哥,你在说什么?”美女不安地问。美男不再说话,重新坐好。JEREMY冷笑了声。泰京原本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看着前座的两人,听了美男的话后,便伸手紧紧握住了美女的手。美女仍是不安地看着他。
“到了。”
JEREMY率先下了车。他抬头看着天空,忽然有了流泪的冲动。幸好有墨镜遮挡着脆弱。不然。他也很难冷酷地做那个担负重任的人。
一行人走进葬礼会场时,遇上了也刚到的新禹。他不知道该对他们露出如何的表情。JEREMY戴着墨镜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美男则是避开他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泰京也懒得多问新禹什么。恐怕他也不会说什么。美男也说了,一切将会真相大白。他紧紧攥着美女冰冷的手,作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韩东株一个人站在最前面。原本寂静的会场里忽然骚动起来。他扭头,看见A.N.JELL和高美女。他走到多智妈妈前面,俯下身对她说了几句。她猛然站起来,冲到美女面前,用力抓着她的肩膀:“就是你?把我们家多智逼到绝境里的人就是你?”泰京想拉住多智妈妈,不料她一巴掌扇了过去,美女没有防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泰京忙扶住她。“像你这样的女人,死多少遍都不足为过!”多智妈妈红肿的双眼恶毒地看着美女。“孩子她妈!”一个中年男人起身过来拉开她,“今天是多智的生日,你不要让多智也觉得难堪。”“她知道什么!她都死了!”多智妈妈一把推开丈夫。新禹不忍地看着,心里错综不已。韩东株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扶住岳母:“妈,先坐回去吧。”“哼,妈?”多智妈妈眼中透出绝望,“还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才让多智到这种地步?说什么你会治好多智,让她在首尔,现在倒好,直接让我见她的骨灰!”她狠狠往韩东株身上打去,“你这个无情的家伙!当初是怎么把我女儿交到你手里的!你让她落到……这样……”她说着说着,崩溃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直往下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么听话的女儿……”JEREMY几步走上前去,抱住多智妈妈的肩膀:“婶婶……”多智妈妈缓缓抬起头:“你是那个小王子?”JEREMY拿掉墨镜,满脸都是泪水,他哽咽道:“是,我是小时候住在您家隔壁的JEREMY。”“在英国的时候……”多智妈妈稍微有些恍惚,“还能见到你这小子啊,多智那时候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回韩国时还哭着要带你一起回来的……”“是……”JEREMY泣不成声。多智妈妈眼中的悲伤更浓重了起来:“要是多智在……看到你一定很高兴……”JEREMY抽泣着低头。韩东株鼻子也发酸起来,胸口像要炸开来。这种时候,他才感觉到,什么叫死亡。不是某个人消失不见,而是一群人被悲伤淹没到窒息。他握紧了拳头,浑身僵冷起来。
美女在泰京怀中失措地茫然自失。泰京紧紧皱着眉头,看向新禹。新禹后悔来了葬礼。不管如何,看到多智妈妈如此痛不欲生,他也觉得这个谎撒得太过严重。会场里一片低泣声。没有人在议论多智妈妈的失态,只有在悲伤着多智的逝去。新禹有要大声说出多智还没死的冲动。可是……他犹豫得烦躁起来,想要离开会场。这时,JEREMY站起来,走过来粗鲁地拉走美女,把她拉到最前面。他指着李多智的灵像,对美女说:“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美女咬着下唇看向照片,颤抖着声音说:“我……我不认识。”“你不认识?”JEREMY用力擦去不断落下的泪,“你怎么可以不认识她?”泰京想要去阻止JEREMY,却被美男拉住。美男神色虽有些动摇,但语气却很坚定:“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你让她好好想起来吧。”泰京担心地看向脸色越发苍白的美女。她害怕地摇头:“我真的……真的想不起来。”JEREMY用力摇着她的肩膀:“禽兽也会懂得知恩图报!这个人,在你无助的时候鼓励你,帮助你,让你走出了阴影,但是你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扔下她一个人自己逃跑了!留下她一个人!被人绑在十字架上要执行绞刑!她是最优秀的舞台剧演员,但是她却失去了双腿!而且成为了植物人!现在,你看清楚她的脸,她又因为一场大火丢了性命!”美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绞刑……双腿……”她忽然捂着耳朵尖叫起来。JEREMY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当他与韩东株阴冷的目光相撞时,他用力拉开美女的双手,“你却逃避自己的行为把这一切都忘记了!”“啊!!”美女推开JEREMY往外面跑去,韩东株挡在了她前面,冷冷地看着她。“东株哥……”美女颤抖着声音。“全想起来了?”韩东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李多智死得太值得了,让一个没良心的人也能把她做过的恶行想起来。”“我……”美女绝望地跪了下去,“对不起……”她深深埋下头,“对不起……我竟然……”韩东株干涩的双眼有些发疼。他缓缓蹲下身子,用手抬起美女的脸,逼她直视自己。“说实话,美女,我到现在还没有相信多智已经死了。”他眼睛里的坚韧逐渐破碎,“你也不信吧?”美女用力摇头,泪水洒落在了韩东株的深色西装上。“东株哥……请,请不要这样子……”美女费劲地说出这句话。韩东株松开手,一滴泪忽然滚落。美女震惊地看着他。站在一旁的JEREMY也吃惊不已。第一次……这是第一次看到韩东株的泪。
新禹无法再忍受下去,转过身想要出去。泰京抓住他。“去哪儿。”泰京的声音里听不住任何情绪。新禹有些心虚地没有说话。站在泰京身旁的美男也看了过来。泰京松开手,沉声说:“姜新禹,这次你的演技太差了。”新禹一惊。泰京低声说:“我猜……这照片里的女人,恐怕没死吧。”美男诧异地看了泰京一眼。新禹别过头:“你太敏感了。”泰京冷哼一声:“我不会说的。你就看着这场苦情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吧。”他转头看着美女,心中一凉。一切,又回到起点了。
这次,谁也无法逃避了。
美女双眼无神地呆坐着。泰京拿了冰毛巾往她红肿的脸上敷。李多智的葬礼彻底变成了一场审判,把美女又打回了最初回来的时候。泰京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早在带她去旅行之前就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场面。从葬礼上回来,美男和新禹把事情完整地叙述了一遍。泰京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事到如今,他已经疲惫得不想再说什么了。真相摊在了面前,美女黑暗懦弱的一面也被解剖在了面前。他忽然想起慕华兰之前说过的话,忽然觉得很抱歉。妈妈分明是在关心自己吧,也在努力的吧。可是……非要到这样的地步,才肯面对,这样懦弱到只会逃避的自己,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泰京看着美女失去血色的脸,喃喃:“猪兔子,因为你,我变得太多了。”
美男一拳挥过去,喝得神志不清的JEREMY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上。美男抓起他的领口:“你够了没有?”葬礼回来后,JEREMY便提出要退出组合,然后开始日夜都在酒吧中。喝着最冲的酒,看着皮夹中与多智唯一的合照。JEREMY快要被酒吧中的低暗吞噬。美男实在看不过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找了十几家酒吧后终于找到了醉得一塌糊涂的JEREMY。
JEREMY忽然笑起来,无力地抓住美男的袖子:“你知道什么……你妹妹,真是个魔鬼啊。我已经受不了了……”美男叹了口气,一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JEREMY摇摇晃晃地靠在美男身上。美男把他扶到一旁的沙发上。JEREMY稍微清醒了些。只是眼神还是混浊。他舌头有些打结,但还是抓着美男想要说话。美男皱起眉头。“高美男……我告诉你……”JEREMY一阵恶心,趴在扶手上便开始吐。美男干脆不管他,任由他吐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啊……”JEREMY一下子靠在了沙发背上,“好累。”美男冷冷看了他一眼:“自作自受。”说着,拆开桌上的湿巾递给JEREMY。JEREMY嘻嘻哈哈地接过来:“高美男,我真的,很讨厌看见你这张脸,就像看见你妹妹一样。我……我那么喜欢她……可我也那么喜欢多智姐……真是,”他忽然又落下泪来,“东株哥是我最崇拜的人,所以他和多智姐在一起,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我无法容忍任何人破坏他们。可是离开多智姐后,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喜欢的女人,却把多智姐和东株哥的人生破坏得支离破碎……”美男这才明白JEREMY与韩东株夫妇的关系。JEREMY用手挡住不停流泪的眼睛,靠在沙发上:“我真心把A.N.JELL的每个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可是。我只能选择背叛自己的家人。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我唯一的期望,便是多智姐能醒来。那样……我知道她。她会让一切仇恨都消失。可是……”JEREMY放下手,满脸泪水地看着美男,“她居然死了?”美男不忍地避开他的目光。从新禹那里听说了,李多智在他的海边别墅住着。但这现在只是他、新禹、泰京三人的秘密。只要李多智自己不愿意,他们三人便没有资格对任何人说出她还活着。
美男呼出一口气:“回去吧。”JEREMY没有回答。美男这才发现JEREMY
已经睡着了。“真麻烦。”美男皱起眉,去吧台付了酒钱,背起JEREMY出了酒吧。街上没什么人,风里还夹着沙子。“首尔也被污染得不轻啊。”美男自言自语。他扭头看了眼背上的JEREMY,他正安静地睡着,嘴角仍是习惯性地上扬着。“没法不管你这小子啊。”美男的目光逐渐坚毅。一星期前,JEREMY不知道被带去什么地方,怎么问也不肯说。只是说有线索了,迟早会找出俞成泽和那包搜出来的毒品的关系。分明与他无关……美男忽然感觉胸口暖暖的。会过去的吧,大家一起努力的话。美男舒缓开眉头。他并不是这么积极的人。但是,也绝非自怨自艾、停滞不前的人。
泰京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转身冲了出去。“怎么了?”新禹看见他慌张的样子。“高美女……”泰京神色恍惚,“不见了。”
“谢谢您允许我到这儿来。”跪在李多智墓前的美女转头对韩东株说。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出神。“你说……她真的躺在里面吗?”韩东株忽然说道。美女咬住下唇,低下头。“我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她不可能死的。所以以后不要来这里了,你想要道歉,想要赎罪,也不要对着不是她的人。”“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说这些话?”美女唰地站起来,“那你说,多智姐为什么要藏起来不见我们?为什么要让大家都这么悲惨?”韩东株有些茫然,半晌才说:“也许在生我的气吧……气我要通过报复你来弥补她所受的伤。”美女红着眼睛,扶住墓碑:“我也想相信是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丢下她一个人逃走,然后忘掉她一个人过着快乐的生活。是,我就像JEREMY说的那样,连禽兽都不如。如果……如果你报复我,可以让她重新站在我们面前,就算是你要杀了我也没有关系。”美女绝望地抓住韩东株的袖子,“东株哥……”韩东株迎上她哀伤的目光,愣了一会儿,然后用平淡的口吻说道:“那么……你就和她一样消失吧。”美女胸口一滞。韩东株继续淡淡地说:“就和李多智一样,永远别出现在那些你在乎的人面前。”他转身,不再看她,“这便是我最后要给你的惩罚。”
“好。”美女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缓缓地说。
“七辑已经制作完毕了,接下来就是宣传期了。我们公私分明,先把七辑搞成功。先是SHOWCASE,然后再是FAN
MEETING,FAN
MEETING就用黄泰京生日那天。好了,你们听金室长安排吧。”在墓地与美女分手后,韩东株便来到公司,向A.N.JELL的四人说明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金室长说了具体的情况后,会议便先告了一个段落。结束后正欲出会议室的韩东株却被泰京拦住。韩东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美女……有去见你吗?”泰京抑制住不安,尽量平静地问。“高美女?”韩东株直直看着泰京的眼睛,然后淡定地回答,“葬礼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谢谢您。”泰京点了下头。韩东株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了出去。新禹走到泰京身边,低声说:“他不一定说的是实话,让美男去跟踪一下,你去其他地方再找找,我去看李多智。”泰京皱眉“嗯”了一声。新禹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多智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从新禹那里听说了葬礼的情况,她表面上装作没有关系,却在回到房间后一夜未能合眼。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多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窒息得要失去知觉。我不是坚强……再悲伤,我却始终没有办法流泪。多智自言自语。她轻轻抚着胸口,却还是刺痛得难以忍受。
“美女失踪了?”多智缓缓地,又问了新禹一次。新禹点点头。她弯弯的双眼越来越黝黑。“对不起。”多智道歉,脸上看不出表情,就像是当初还是植物人状态时。“你没事吧?”新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嗯!”她笑着摇摇头。既然她这样说了,新禹也不想揭穿。“那位星星……”多智忽然笑着说,“一定会找到美女的。”“嗯。”听她这么说,新禹竟也放下了心,点点头。“能不能,听我说会儿话呢?”多智笑着的双眼里渗出些许悲伤,“一个人,有点无聊。”“好。”新禹温柔地对她笑笑,推着轮椅到了花园里。
“新禹,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残忍?”多智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新禹蹲下帮她盖好膝盖上的毛毯:“为什么这么问?”“一般女孩子,到了这样的地步,应该都会哭的吧。我好像很坚强啊。”多智笑着摇摇头。新禹有些不忍,轻轻握住她温热的手:“是啊,很坚强。”“才不是啊,我一点都不坚强。”多智忽然挣开他,哽咽道,“你看看我的脸,我很难过,很后悔,很想见爸妈,很想见韩东株那个混蛋,可是,我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吧?又不是我愿意这样子!”她忽然把腿上的毛毯抓起来狠狠扔到地上,“我已经没有腿了!所以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痛的,冷的……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她用力敲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假肢,“这根本不是我!”新禹鼻子有些发酸,抓住她瘦弱的手,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你不是说过吗?就算没有了双腿,你仍然是你。”多智在他怀里小声哭着,可是脸上却仍然没有泪。新禹等她平静下来,才放开她。多智胸口起伏着:“我……先天泪腺不发达……所以没有那种脆弱的资本。想要哭就哭,这样简单的事情我却做不到。我很想能够讨厌美女一点,这样,就算韩东株他再如何过分,也不关我的事。可我做不到……我很喜欢美女,又很羡慕她。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希望能尽力帮助她,让她变得更幸福一些。这样的想法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所以就算韩东株……”她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我只是想……用韩东株的痛苦去偿还美女的痛苦。可是……我太傻了……竟然作出这样白痴的决定……”她看着新禹温柔又担忧的脸,声音有些发抖,“我好想痛快地哭一场,然后结束这场骗局。我想见美女,对她说声对不起。”“你没有错……”新禹拍拍她的脑袋,“我好像又多了个可爱的妹妹。”多智噗哧笑了:“不一定吧,我比你大吧?”新禹有些尴尬:“这个不用这么计较啦。”多智释怀地笑笑。“那么……”“是,带我走吧。离开这里。”多智有些惆怅地看了看四周,“结束了。一切。”
.JEREMY一个人坐上了末班公车。与往常一样,径直坐在了后排。他把头靠在窗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下雨了……”JEREMY喃喃道,淅沥的小雨贴合着窗户,模糊了视线。到站时,车停了下来。这时候已经没人乘车了吧。车果真停了几秒便准备重新出发,忽然有人用力敲敲车门。JEREMY转过头。“对不起对不起……”美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些狼狈地上了车。“JEREMY……”她吃惊地看着坐在后排的JEREMY。“下去。”JEREMY冷冷说了一句,别过了头。美女迟疑地看了窗外一眼,公车已经开始往前开了,她扶着椅背慢慢走到JEREMY旁边坐下。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JEREMY仍是看着窗外,漠然地说。“谢谢你。”美女低头。“谢?你有什么好谢我的。”JEREMY看了她一眼。“没有你,我也许会一直躲在自己的壳里,什么都不去面对。虽然想起了一切很难受,很痛苦……”美女把手放在胸口,“好像是尖刀在慢慢划着这里。”JEREMY猛然转过头,不去看她。她这样,他一定会心软……“但是,我终于,不再感觉心脏是空空的。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你看见的。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下一站我下车后,我们就不会见面了。JEREMY,一直以来,真的谢谢你。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总是可以在悲伤的时候开心地笑。真的,真的谢谢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JEREMY涨红了脸,愤怒地朝美女喊,“你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就算是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我被迫要去伤害你,可是我心里会有多难受你知道吗?!现在又出现在我眼前,对我道谢,说我有多好!我一点也不好,我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多智姐,保护不了任何人!你明明知道你只要对我说这些,我就会忍不住要原谅你!你太狡猾了!高美女!”“JEREMY……”美女红着眼睛看着他。JEREMY深深呼了一口气,重重靠在椅背上:“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分明是不可能喜欢我,就应该离我远一些。”“对不起。虽然你会讨厌这句话,但是……我只能说抱歉。”美女深深低下头。“够了。我想看到的不是这样。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多智姐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即使我想原谅你,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这样做。”JEREMY疲惫地说。但心里分明有个声音在呐喊着:我怎么可能真的讨厌你……傻子,我早就原谅你了。可是。如果那么轻易地又对你露出笑容,多智姐的死,会显得无所谓了。我做不到。做不到。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美女吸吸鼻子,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再见。”她迅速地起身,跑下了车。
JEREMY看着窗外的雨已如倾盆,在关门前站了起来,匆匆跑了下去。“高美女!”JEREMY朝着那个在对面公交车站牌旁瑟瑟发抖的身影大喊了一声。美女诧异地抬头。她用手遮着头顶,小跑着穿过马路。
“小心!!”
美女怔怔地看着刺眼的亮光。
泰京浑身都湿透了,回到宿舍后也忘记了擦干,一直坐到新禹和美男回来。美男一脸凝重地坐下:“他去了一家医院,我跟在后面问了那个医生,说是开了些止痛药。”新禹拿过毛巾扔给泰京和美男。泰京蹙着眉头,没有注意新禹扔来的毛巾,任由毛巾盖着。美男和新禹对视了一眼。新禹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拿掉泰京头上的毛巾,塞到他手里。泰京仍是怔怔看着地上,说了声“谢谢”后便把毛巾往嘴里塞。“黄泰京!”美男一下子夺下泰京手中的毛巾,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你给我搞清楚,美女不过是不见了,别一副好像她死了一样!”泰京忽然一拳打了过去,美男踉跄着跌倒在地。“泰京!”新禹吃惊地双眼发青的泰京。“高美男,”泰京用新禹和美男从未听到过的阴冷的语调说,“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死’这个字。”说完,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美男用力抹掉嘴角的血,嘟囔了一句“下手真重……”,从地上站了起来。新禹看着湿了一片的沙发,久久没有说话。“喂,”美男拍了下他的肩膀,“先去睡吧,明天继续找找。我自己的妹妹,我有感觉,她会没事的。”“嗯。”新禹沉声应了一句,忽然又说,“也许,美女对泰京来说,远比我们想像的要重要。”
美女被猛然拉到了路边。“东株哥……”美女惊异地看着他。韩东株铁青着脸,努力镇定下来。“想死?能不能去没人的地方?”“我不是……”“哥!”JEREMY匆匆跑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韩东株看了眼美女:“你们刚才在一起?”“碰巧遇上的,真的。”美女慌张地解释。JEREMY有些担心地看着美女发白的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少一些关心:“你没事就快回去吧。泰京哥在找你。别净添麻烦了。”美女点了点头,看了韩东株一眼,然后快步跑开。韩东株见JEREMY的目光仍久久不离美女的背影,便拍拍他的肩膀:“葬礼上,做得好。”JEREMY吓了一跳,忙移回了视线。“你回去吧,不早了。”韩东株并不想继续说下去,将手插进上衣口袋里便走。“哥。”JEREMY甩了甩脸上的雨,“你为什么会在街上?”韩东株停下脚步,背影修长,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就算是多智姐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不用管我。”韩东株的语气里透出些悲凉的意味,“并没有谁关心我会如何。所以。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她不在了,其他人也不存在了吗?”JEREMY朝他的背影大喊。“是。什么都没有了。”韩东株伸出手,摊开手掌,看着雨水打落在手心。然后捏成拳头,垂在了身体的一侧,继续往前走去。
JEREMY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路,可是那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液体,却始终充斥着眼眶。
韩东株紧紧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去睡美女那间。”美男扔下一句,便抱走了被子。泰京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坐在写字台前发呆。美男摇摇头,伸出手准备拉上门。“别走。”泰京忽然颤抖着声音说。美男停下动作:“什么?”泰京抬起头,双眼发红,“别走。”“我是高美男。”美男没好气地说。泰京一怔,似乎清醒了些。“对不起。”他别过头。“适可而止吧,这么担心,继续跑出去找啊!”美男生气地吼道。JEREMY、黄泰京!一个个都是这副让人火大的模样!他重重关上门,大步流星地走向美女的房间。他沮丧地一下子坐在床上,看着床头最近和美女拍的合照,自言自语道:“你也真是……快回来吧。”
泰京坐了几分钟后,猛然站了起来,跑出了房子。
“高美女!”泰京在大雨中一边跑着,一边大喊。已不知道找过了多少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不知道在雨中疯狂地跑了多久。凌晨的街上已没有什么人在。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泰京颓废地坐在了路边。
头上忽然出现了一把伞,挡去了倾盆而下的大雨。泰京缓缓抬起头。
“你何苦要这样呢?”那人同情的神色里,却隐约着无法看透的笑意。
新禹原本准备去别墅接李多智去见韩东株,却从金室长那里听说韩东株昨晚进了医院。具体情况并不清楚,新禹也不好作决断,便先去别墅问多智的意见。
“医院?为什么?他生病了?”多智有些着急地问。新禹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你要去医院看他吗?”多智蹙起眉头,忽然犹豫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如何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法想象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但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个骗局吗?”新禹温柔地看着她。多智迟疑地点点头。新禹对她笑笑:“会没事的,别担心。”多智移开目光看向外面,眉间缠绕着些许忧虑。
新禹推着多智来到铭同综合医院,事先问过金室长病房号,因此找起来很方便。多智反而紧张地抓住轮椅的把手说不想上去了,新禹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是这里吧?”新禹停下脚步,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去,病房里却没有人。“你们是来看韩先生的?他在前面右拐的第三个房间做检查。”路过的护士微笑地说道。“谢谢。”新禹低头致谢,一边用手移了移黑框眼镜。多智看见不禁莞尔:“大明星,真是不容易呢。”新禹有些懊恼地笑道:“不方便的事情也很多啊。”两人便有的没的说了几句,到了护士说的那个房间。新禹敲了敲门,一个挂着实习铭牌的年轻男生探出头来。“韩东株先生是在这里做检查吗?”新禹问。“韩东株?”年轻实习生翻了翻手中的记录表,“应该还在里面等吧,你们进来吧。”“谢谢你。”多智也忙低头道了谢。那个实习生有些诧异地看了多智一眼,但还是摇着头走了进去。多智朝新禹吐了吐舌头。
房间里很安静。一进去便看见韩东株坐在一排椅子的最右边,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飞快地在打着字。实习生注意到了新禹和多智的目光,“啊”了一声,“就是那位啊,我们再怎么说不要带电器进来,但他还是坚持说有很重要的生意必须现在谈。也不能取消他的检查,因为似乎是和院长有交情,提前预约过了。”实习生叹了口气,“那我就先过去了。”新禹点了下头。
多智紧紧攥着自己的裙子,顿时觉得浑身冰冷。新禹蹲下来:“我们过去吧,好吗?”多智猛然按住了刹车:“新禹,你看到了吗?就算是我死了,他也照样是若无其事地在关心他的事业。”新禹看着她有些恼怒的神色,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尤显突兀,韩东株皱眉抬起了头。他和多智的视线霎时撞在了一起。他猛然站了起来,膝上的笔记本重重地滑到了地上。在旁人惊异的目光里,他缓缓走了过来。多智却只是扭头对新禹说:“我们走。”新禹为难地站着没有动。多智推开他,费力地想改变轮椅的方向,冷不防被韩东株紧紧抱住。“放手!”多智一脸倔强地挣扎着。韩东株脸色苍白任由多智的拳头打在身上。新禹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交给你了。”便转身准备离开。“姜新禹。”韩东株喊了他一声,声音里止不住颤抖,“谢谢。”新禹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韩东株看着缓缓合上的门,低下头在多智的头发上轻轻一吻:“也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多智顿时僵住,脸上忽然地划过了泪。她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怀里,轻声呢喃:“韩东株,让没有眼泪的人哭,是你最了不起的本事了吧?”韩东株微笑不语。
&“泰京,这样可以吧?”金室长对泰京说道,见泰京没有反应,便又叫了他一声,“泰京?”“哥。”JEREMY用手肘推了下泰京。泰京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缓过神来,点点头。金室长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刚才,我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了吗?”泰京直视着金室长:“要我去和要好的前辈说一下,看有没有能来FAN
MEETING当嘉宾的是不是?我听见了,我只是在考虑要邀请谁。”“哦。”金室长只好点点头,“那就先到这里吧,明天是新歌的第一次演出,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谢谢室长。”几个人象征性地表示了礼节便走了出去。
&“我先走了。”JEREMY目光闪躲地对其他三人说了声,便想离开。“JEREMY,一起走。”美男对新禹点了下头,抓住JEREMY的胳膊往外走。等两人出了大门,新禹才收回目光,看着泰京:“感觉好像有点精神了。别担心了,我们都会帮忙一起找美女的。”“算了。”泰京忽然说道。“算了?”新禹诧异地问。“先解决七辑的问题吧。如果为了她搞砸了宣传,她知道了一定又要自怨自艾了。所以暂时先别管了。你的吉他我昨天用了一下,该重新调音了。要不拿朴师傅那里看一下,你不是一向不管什么演出都要拿自己的那把吗?”“哦,嗯。”新禹有些不习惯,迟疑着点点头。
“干嘛?”泰京语气不善地接起电话。“你的态度真让人火大啊。”UHEY也不悦地说。“你打电话就是来指责我的态度?好了,我听到了,挂了。”泰京面无表情地说。“等下等下啦!”UHEY慌张地阻止了泰京,“我这几天要回国,听说你要办FAN
MEETING?”“那又怎么样。”“我……”UHEY有些心虚地提高了音量,“我勉勉强强答应来当一下嘉宾好了。”“不用了,谢谢。”泰京冷冷地说。“不准挂!”UHEY在那头深吸了口气,“我,我一定会去的。”“UHEY小姐,”泰京正色道,“这种事情请你和我的经纪公司商量,不要专门打电话给我,再见。”泰京啪地挂了电话,在新禹有些担心的目光中走出了公司。
“现在要把所有人都挡在你的世界之外了?”新禹有些寒心地轻声说。
“是,知道了。”JEREMY接到一个电话,说俞成泽到了店里。他挂了电话,毫不犹豫要朝那家酒吧跑去。美男抓住他的手腕:“你想干什么?”“干什么?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拍到他在酒吧里吸毒的照片,姑姑的案子也不至于没有希望。”“算了。”美男皱眉。“你在说什么傻话!”JEREMY挣开他,“高美男,是你自己拼了命要帮姑姑的吧?”“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要是被抓到呢?我们两个都挂彩了回去,明天的演出怎么办?”“那好,我一个人去,反正我是鼓手,在后面也看不清楚,你是主唱之一,一定要保护好那张脸,是吧,可以了吧,我自己去!”JEREMY生气地推开美男。“不需要为了我的事把你自己搞到那么悲惨吧!”美男朝JEREMY的背影吼道。“也许不是为了你。”JEREMY轻声说,大步穿过了马路。
美男站在原地,缓缓抬头看着天空。大块大块的云聚集在了一起,厚实得令人窒息。
“美女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多智问道,脸色已逐渐开始恢复红润。“失踪?”韩东株把手头的资料整理到一边,“什么时候?”多智托着下巴:“好几天了。新禹来接我时说的。”“李多智,我能不能再声明一次?”韩东株走到她面前。“什么?”“姜新禹,能不能叫他的时候别那么肉麻?”“哈?”多智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摇着他的手臂,“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以前我养的小狗还不许我让它叫我妈妈!我叫我的朋友的名字怎么了啊!小心眼小心眼!”“别摇了……”韩东株被她摇得有些恶心。“怎么了?”多智放了手,有些担心。他闭上眼冷静了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我没事。”“要记得吃药。”多智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我们两个都要像以前那么健康才好。”“嗯。”韩东株轻轻抱住她。他迟疑了会儿才说:“多智。”“嗯?”“高美女,我见过她。就是你来见我的前一天晚上。我说了你不要打我。”他半蹲下来,“她好像想自杀,被我阻止了。”“自杀?不管怎么样,你救了她啊,我为什么要打你?不对,那她后来……”韩东株咽了口唾沫,有些退缩地看着妻子:“被我骂走了……”“什么?她去哪了?”韩东株自知理亏地摇了摇头。“其实……”韩东株心一横,“之前,我叫她不要再出现,作为她所谓的补偿。”他紧紧闭上眼等着多智要教训她。多智却没理他,急忙掏出手机打给新禹。韩东株皱眉“喂”了一声。多智朝他恶狠狠地做了个“嘘”的动作。“为什么不接啊……”多智有些急躁。“可能在排练,明天是新歌第一次演出。”韩东株小心地说。多智啪地关上手机,一把掐住韩东株的脸:“韩东株,晚上你睡客房!”
“金室长,FAN MEETING的嘉宾我已经拜托EPIK
HIGH前辈了。”泰京比起前几天,脸上似乎多了些生气。“好,UHEY也打来电话说愿意出席了。A.N.JELL成员再加上……嗯,可以了,就先这样吧,明天晚上加油啊。”“愿意出席?是自己贴上来的吧。”泰京嘲讽道。“啧,你看你,说话还是这么不饶人,怎么说你们也交往过吧?”金室长笑道。“哼。骗子。”泰京把手插进口袋,“金室长,我走了。”“好。”金室长低头整理着东西,忽然又想起什么,叫住了泰京,“那个,听说韩东株好像要把股份转让。”泰京停住脚步,转过身:“为什么?”“听别人说是要和妻子回美国去,父母好像都在那里。”“是吗?”泰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泰京啊,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嘛。”金室长忍不住说。“您哪里看出来我心情不错了?”泰京觉得有些荒唐地问。“不管怎么样,能毒舌了,这才是真正的黄泰京啊。”金室长哈哈笑道。泰京无语地摇摇头。“听说美女还没回来?那是……什么原因?”泰京听到美女时还是一怔,但马上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可能是因为有个很麻烦的人出现吧。”“麻烦?”金室长笑着问。泰京点头:“烦死了。算了,不说了,我去准备明天晚上的演出。”“好,走吧。我这边也弄好了,一起去看看舞台。”“嗯。”两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大哥你好!”JEREMY一进酒吧就朝聚集人数最多的地方高声喊道。酒吧里的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JEREMY扣了顶鸭舌帽,直接走到认识的那位大哥面前。“哦,是那个小朋友啊,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哎哟大哥,”JEREMY也不管旁边一堆人的目光坐到了大哥的旁边,“您怎么这么健忘呢?”他挤眉弄眼地说,“您上次不是答应说要给我一点货的吗?”“货?”大哥的表情稍微发生了些变化,嘴角浮起笑意,“怎么?”他扭头问手下,也就是介绍JEREMY认识大哥的那个年轻人,“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当然有啦!”JEREMY笃定地说道,一边把目光飘向了坐在另一边的俞成泽。“不过,听说你对成泽很感兴趣啊。”大哥拍拍JEREMY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嗯?”JEREMY镇定地眨着明亮的眼睛,“啊……你是说成泽哥啊,是啊,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了成泽哥。”“成泽?”大哥扭头。俞成泽向前倾身:“我不认识这孩子。不过,说是对我感兴趣,我也觉得很有趣啊。”“是吧,哈哈哈哈。”大哥重重地拍了JEREMY一下。JEREMY勉强地笑笑,手心逐渐冒出了冷汗。“我很好奇啊,是从哪个‘朋友’哪里听说的呢?”俞成泽看着JEREMY,露出了老成的笑容。“泰之,韩泰之。”JEREMY若有其事地说。“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俞成泽不改神色。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是我自己编的!JEREMY在心里有些急躁地吼了一句,但仍不得不以笑容示人:“成泽哥当然没听说过了,其实崇拜成泽哥的小弟很多的,成泽哥怎么会认识呢!当然了,把我们大哥视为偶像的小弟更不知道有多少了!”俞成泽冷笑着扯扯嘴角:“大哥,这孩子很会说话啊。”“是啊,”大哥点点头,“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禁打,但是能让我高兴啊,哈哈,成敏,行啊!”他满意地看看那个年轻人。成敏和JEREMY迅速交换了下眼神。
&大哥始终避开毒品的话题,JEREMY也只好拼命发挥着搞笑的天赋陪他说话。之前认识了成敏,几次碰面下来,JEREMY多少知道了俞成泽在组织里的位置仅次于老大,但让年级轻轻的他管着这么多小弟,组织里很多人都颇为不满。但也有传闻说俞成泽是老大的私生子,但是成敏却说,他曾见过俞成泽和老大的女人在一起吃饭,关系很是错综。JEREMY试探了成敏对俞成泽的看法,发现成敏倒是罕见的很是憧憬同龄却能坐上这样位子的俞成泽,于是便投其所好地说自己也是听说了俞成泽很久,如果他来了请成敏一定要通知他。起初还想让JEREMY吃点摇头丸骗骗他几个钱的成敏便单纯地把JEREMY当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把他介绍给了大哥。但是就算能讨得大哥的欢心,抓到那包毒品来自俞成泽的证据还是很难。即使是有了证据,那后路要怎么铺?解决一个俞成泽,还有一个组织在。现在看来,反而只是陷身其中,却什么也不能做。JEREMY有些不安起来,今天头脑一热就跑来了,要怎么脱身呢?明天可是新歌的第一次演出……
&“你叫什么名字?”俞成泽玩味地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JEREMY。“我吗?我……”JEREMY咽了口唾沫,“米粒杰。”“什么?”俞成泽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周围的小弟已经笑倒了一片。“也真是跟小米粒一样可爱啊,哈哈。”大哥也豪爽地笑起来,“成泽,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小米粒,好好玩啊。”“是,大哥!”JEREMY忙不迭地起身弯腰。在小弟都在手忙脚乱送大哥时,俞成泽走到JEREMY身边,微笑道:“JEREMY,体验生活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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