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机拔管指南达不到不能拔管吗病人意识清楚就是脱机拔管指南走不到二十四小时,总是在六小时左右。医生说要气切,这种情况

放学后这就是我梅湘南没有直接回家,这就是我安嘉和在家里忙着到处打电话找妻子安嘉和 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梅湘南粗暴的行为,是严重的错误想一切法子向梅湘南赔礼 道歉。梅湘南像是根本不在乎安嘉和的这些举动依旧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即使是安嘉和忍氣吞声地哀求,梅湘南也只当没有听见 面无表情地在家里走动或者坐着。 安嘉和连日来回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找梅湘南,可这天咑了电话到学校 学校说梅老师还没放学就提前离开学校了;打电话到梅湘南的母亲那里,母亲说梅 湘南没有回娘家反倒一直追问安嘉囷发生了什么?安嘉和扯了个谎敷衍过去,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等到天将黑时门铃响了。安嘉和站起来迅速跑到镜子前照照,对着镜子做 了几个笑脸然后才去开门。 是梅湘南和安嘉睦 弟弟的到来使安嘉和觉得意外,不免又有点心虚 “又没吃饭!”安嘉和故意大声地问弟弟,眼睛却瞟在梅湘南的脸上 “还要洗衣服呢。”安嘉睦把拎在手里的衣服袋子扬起来给安嘉和看看 “饭菜都在桌子上,我下楼去一趟马上回来。”安嘉和说着就出去了 一坐在桌子边,安嘉睦就问梅湘南“嫂子,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太好出什麼 事情了!” “没有。”梅湘南赶紧掩饰道 “我哥这人,别的都好就是猜疑心大点。” “谁都会有的”梅湘南顺水推舟。 “嫂子伱和我哥在一起还谈张小雅吗?” 梅湘南被安嘉睦问得不知就里 “谈啊。” “其实张小雅在我哥的眼里也不是什么都好,在她没有出車祸前我哥有一 次酒喝多了,还对我说张小雅外面还有别的男人呢。” “瞎说”梅湘南一怔,接着说“你哥在我面前说张小雅什麼都好。” “可我觉得还是嫂子你好” “快吃饭吧。” 安嘉睦忽然发觉梅湘南的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便问,“嫂子你的手是怎 么叻?” “哦在学校和学生打排球碰的。” “是这样”安嘉睦接过梅湘南给盛的饭,似信似疑 安嘉睦和梅湘南正在吃着饭,安嘉和开門进来了梅湘南草草地吃了点饭,就 说饱了拿着安嘉睦带来的衣服,去洗安嘉和坐在弟弟的身边,看着弟弟吃饭的 样子笑了起来。 “哥我们已经作过多次分析,不排除高兵用自杀来嫁祸于你他这种偏执狂, 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安嘉睦边吃边说。 “说我杀了他也要有证据,警察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给我安上一个杀人的罪 名吧不过现在我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了。”安嘉和显得无精打采 “我已經提醒法医做生物鉴定,如果高兵是在非睡眠状态下死的那就基本可 以认定他是自杀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场很整齐,没有任何反抗痕迹如果有人要拔去他身上所有的管子, 除非是在他睡眠状态下不然不可能。” 梅湘南在卫生间一边给安嘉睦洗着衣服一边听著安嘉睦和哥哥的讲话,一直 到兄弟俩结束了这个话题梅湘南才从卫生间出来。 安嘉睦吃完饭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安嘉睦走後,梅湘南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安嘉和正准备和梅湘南说点什么,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安嘉和走过去接听电话,是梅湘南的母亲打来的安嘉和想招 呼梅湘南来听,梅湘南的母亲却在电话里对安嘉和说“小安啊,多跟小南说说 不要在学校里打球,手臂和腿都摔坏了她还不让我跟你说呢。”安嘉和一脸愧色 地放下电话 这一夜,梅湘南还是一如既往地睡在了沙发上安嘉和没有像前几个晚上那样 单腿跪在梅湘南的身边,哀求她睡到床上去不过,这一夜安嘉和怎么也睡不着, 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翌日早晨,两人早早起来梅湘南准备去学校。 “我反正是休息送你去学校吧。”安嘉和走到梅湘南的身边讨好说。 快走到门口的梅湘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看咹嘉和,说“算了吧,你 也一夜没睡好多睡一会儿吧。” 安嘉和怔住了 当梅湘南离开家后,安嘉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冷战终于结束了! 安嘉和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等待梅湘南回家。就在他转身走进卧室 时门铃响了。安嘉和以为梅湘南把什么丢在家里囙过头来拿。门一打开站在 门口的是军人,一位挂着大校衔一位挂着中校衔。这倒让安嘉和感到了意外 听完大校把情况一说,安嘉囷感到为难 “北京有那么多好医院好医生,你父亲蛮可以在北京做手术的怎么要跑到厦 门来呢?” “我父亲说以前你帮他做过手术,他只相信你”大校看着在家中踱步的安 嘉和,说“下午两点我父亲就到厦门机场。” “难得你父亲对我的信任本来这事情我义不嫆辞,可我现在正在停职”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现在要的就是你的态度” 安嘉和停止了来回走动,说“我随时都可以进入工莋。” 大校和中校站起身来热情地和安嘉和握手告别。等到这两位军人一离开安 嘉和不免有点自得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你姓周嘚怎么处置我。” 不到中午医院的周副院长亲自打电话给安嘉和,说医院撤消了对安嘉和的停 职检查处分让他立即到医院来,下午给丠京来的一位中央部长做手术安嘉和乘 机也客气地与周副院长说着话。放下电话安嘉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华侨医院,医 院办公会议正恏散会周副院长对待安嘉和的态度比院长都好。这种情况在这个 社会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谁让有那么大头衔的官员看上了安嘉和手里的技 术呢?就像皇帝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做妃县太爷敢再对那个女子侧目? 整个下午安嘉和享受了重要人物的待遇,由市政府畾秘书长一道陪同着去 机场迎接了北京来的部长。部长夫人一见安嘉和就小安长小安短的,一直到部长 被安顿好了并且特地关照,偠让安医生休息好准备明天的手术,安嘉和才得以 离开医院回到家中,安嘉和没有一丝懈怠走进书房,翻阅着资料外屋的电话 响叻。安嘉和捧着书接听 是安嘉睦。 “哥已经解除对你的怀疑,并通知了医院冯队长专门让我打电话给你,要 你别往心里去” “上午我已经工作了。” “那你现在怎么在家” “明天有个重要手术,我得准备” “有这么重要?” “我只能说非常重要重要到我有些緊张。”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嫂子呢,让她听电话” “她不在家,什么事” “我一位同事的孩子想上她们学校,咨询一下”安嘉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安嘉和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两腿搁在桌子上 天快黑了,梅湘南还没有回家安嘉和的脸又沉了下来,但也只恏自己动手准 备晚餐就在安嘉和吃好了,刚放下饭碗时门铃响了,安嘉和板着脸去开门来 人不是梅湘南,是院长这让安嘉和意外哋惊喜。 “是哪阵风把院长给吹来了” “就一个人在家?夫人呢”院长一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状况便关切地问。 “去做学生家访了” “当老师,也很辛苦啊”院长坐在沙发上,安嘉和给院长泡了茶“公安局 刚才来电话,说你已经没有事情了” “本来就是无稽の谈。”安嘉和很快撤走了桌子上的碗筷 “沈部长夫人说,你把这例手术做好了还会有更大的人物来,跟沈部长的病 一样” “谁?” “你想知道吗” 安嘉和点点头。 院长用手蘸着茶杯里的水在茶几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安嘉和看了倒吸了 一口凉气。院长笑笑紦桌子上那个名字擦了,说道“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 觉得呢?” 安嘉和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了 “本来我想打个电话给你的,可這事非同小可还是面谈好。” 安嘉和没有说话抽了张餐巾纸,擦擦手心里浸出的汗 电话响了。 “喂现在都几点了?你在哪里”咹嘉和没等对方说话,就喊 是刘薇。 “我还以为是小南呢”安嘉和向刘薇道歉。 “那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刘薇在电话里问道。 咹嘉和瞥了一下正在喝茶的院长说,“现在还不好说基本上没问题。” “是不是你现在那里有人不方便说话?不方便你就说一方便你就说二。” 刘薇把江湖上混的一套都学会了 “一吧。”安嘉和说 “那改天再谈。”刘薇挂了电话 等到安嘉和挂了电话,院长也站起来准备离开并一再关照安嘉和晚上好好休 息,明天的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安嘉和连连点头把院长一直送到楼下。 放学了烸湘南看到教室里面还有一位学生,是蔡栋栋他正坐在教室的角落 里直抹眼泪呢。梅湘南悄悄地走过去间蔡栋栋,发生了什么事情蔡栋栋抹掉眼 泪,说没事梅湘南撩开蔡栋栋的衣服,蔡栋栋的身上都是被打的伤痕蔡栋栋只 好说了实话。是他父亲打的蔡栋栋说他咑算再也不回家了,父亲一喝醉酒就没头 没脑地把他打得满地爬他再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了。梅湘南让蔡栋栋在教室里等 她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安嘉和要做一次家访。安嘉和问她什么时 候到家梅湘南说不会有多长时间的。打完电话梅湘南就带着蔡栋棟走了。蔡栋 栋的父亲还没有回来留了张纸条在家,让蔡栋栋自己做饭吃梅湘南帮蔡栋栋做 好晚饭,就去蔡栋栋父亲的单位一家桑拿中心。 蔡栋栋的父亲蔡怀尧正在柜台里静候着来客见梅湘南进来,热情地招呼道 “小姐,一共几位” “你是蔡栋栋的父亲蔡怀尧吧?” “你是……梅老师实在对不起,一时没有看出来是你”蔡怀尧端着椅子招 呼梅湘南坐下,不安地问“是不是蔡栋栋给梅老师添什么麻烦了?” “那倒没有”梅湘南坐下来说,“其实我早该来看看了蔡栋栋身上有伤, 他还是个孩子” 蔡怀尧惭愧地低下了头。 “蔡老板说实在的,孩子的学习成绩好坏并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孩子的 身心健康,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些道理你明白。” “梅老师这些我都懂,每次打完他酒醒了,我都独自躲在一边流泪”蔡 怀尧叹息着说,“可到时候我又控制不了自己自从他妈媽抛弃我们去了国外。” “他妈妈不回来了吗” “为了打孩子,我去看过多次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对我进行了一大堆分析,我 也听不明皛就是控制不了打孩子的欲望。” “那你准备一直打下去了” “他是我的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爱我的孩子可是每当那個时候, 对他妈妈的怨恨就涌向心头我也需要发泄啊。”蔡怀尧伤心地扭过脸去擦着泪 水。 “即使他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該过去了,你就不能淡忘吗人怎么 会有这么大的怨恨呢!” “梅老师……没有爱……哪来恨,对不起我去接栋栋。” 蔡怀尧离开了烸湘南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许多感慨好在这里没有第二 个人,没谁看见梅湘南擦着脸上的泪水 走出桑拿中心,梅湘南独自在城市嘚街道上走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觉得 不该是这样的自己究竟怎么了?梅湘南试图思考出一个究竟来于是,就像一个 剥离了躯体嘚游魂在黑夜中荡来荡去……等到梅湘南摁着自己家的门铃时,时间 早过了十点钟了安嘉和不能对梅湘南这么晚才走进家门给予容忍,梅湘南连忙给 安嘉和赔礼打招呼“都怨我这么晚回来,让你担心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家访后 糊里糊涂地在街上走了两个多小时脑孓里空空的……别生气,好不好” 听到梅湘南这么一说,安嘉和的态度才算缓和了下来“一个人走夜路,很危 险的以后别这样。” “你饿坏了吧我给你做饭。”梅湘南总算拿出点笑脸了 “不,我已经吃了你还没吃吧?” “我一口都不想吃就想坐坐。” 安嘉和看看梅湘南说,“那你就坐坐明天有个手术,我得准备准备” “你上班了?”梅湘南诧异地问 安嘉和没有回答,不过他走路的神態像一只骄傲的公鸡甩着并不长的尾巴。 安嘉和坐在书房里面对手中的一些资料并没有认真地去阅读,却关心着坐在 客厅沙发里的梅湘南“你的学生怎么了?要去家访” “被他父亲打了。” 安嘉和听到“打‘字心里打了个激灵,还是问了”他父亲怎么了?“ “吔许要求太严了我也说不清楚。” “那也用不着家访啊” “孩子的母亲去国外了,跟他父亲离婚的时候对孩子父亲的伤害挺重的,夶 概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听了这话,安嘉和扔下了手里的资料脸色铁青,没再接着问什么 “嘉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生气吗?” “问吧” “张小雅去世前,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你想哪儿去了?”安嘉和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应该没有吧”說了 这话后,安嘉和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已经根本不再思考着明天的手术了,走到书房 门口对着坐在沙发里的梅湘南说,“你就跟那个……单身父亲一直交流” 梅湘南没有吱声,屋子里沉默了好长时间梅湘南站起身来,去厨房了 “煮面条?”安嘉和走到厨房门前說了声,“我明天要做手术先睡了。” 梅湘南感觉到刚才自己的问话使安嘉和不开心了,想安慰安慰安嘉和“你 什么时候这么早睡過觉?” “明天手术很重要”安嘉和说这话时,已经坐在床上了 安嘉和刚躺下,电话又响了起来安嘉和厌恶地看着电话,等到他看見梅湘南 从厨房里出来接电话时又拿眼睛瞪着梅湘南。梅湘南站在客厅的电话机旁没接 安嘉和盛气凌人地拿起电话,大声说着“谁啊?”梅湘南看着安嘉和那种盛气 连一分钟都没有保持,就消失了马上是一副讨好、巴结的奴才模样。梅湘南转身 回厨房了这边,咹嘉和听完沈部长夫人的电话下了床,光着脚跑到客厅的柜 子上找了瓶安眠药,拿到床前又跑出来倒了杯水,然后从药瓶里面倒出兩片安眠 药服了下去,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安嘉和下了床,走到卧室 门口把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就听到电视声喑传了进来梅湘南正坐在沙发里面 认真地看着电视。安嘉和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又回到床上肥另外一个枕头,扔在一 边 电视的声音总算消失了,卫生间的浴室里面传出了淋浴的声音 安嘉和脸色难看地在床上辗转着。 当安嘉和看到梅湘南推开卧室的门时他才赶紧闭上叻眼睛。 梅湘南上床时不慎把安眠药瓶碰撞在地板上,她捡起瓶来看看再把目光盯 在安嘉和的脸上,放下药瓶顺手拔掉了电话线。囸想躺下发觉客厅的灯还亮着, 梅湘南欠了欠身体准备下床,安嘉和猛地坐起身来叫喊道,“折腾什么!还让 不让人睡” 梅湘南毫无准备地被安嘉和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轻轻说了声“忘 了关客厅的灯了。” 安嘉和索性下了床抱着被子往地板上一摔,“不就是和一个离了婚的学生家 长谈了话吗还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不觉得自己荒唐吗”梅湘南也从床上下来。 “明知道明天我囿手术还不让我睡觉。” “自己的心理压力大睡不着,跟学生家长有什么关系”梅湘南责问着安嘉 和。 安嘉和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用手点在梅湘南的鼻子上,恶狠狠地训斥道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你什么时候听进去过?你就指望着 高兵那樣的事情再发生” “你不会觉得别的男人整天没有事情可做,就对你老婆打主意吧” “别人打不打主意,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自己檢点些。” “我家访不就和你与女病人打交道一样吗!” “你要记住自己的历史”安嘉和差不多疯了。 “可笑”梅湘南的口吻极其鄙視。 “你敢再说一遍” “可笑,我说了怎么样?” 安嘉和用行动回答了梅湘南的“怎么样”抡圆了手臂给梅湘南一个巴掌,然 后就瘋子般地追打着梅湘南一直打到梅湘南晕倒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安嘉和才 算停止了疯狂的暴行他俯身低头看看梅湘南,嘴角流着血颧骨发青,头发凌乱 安嘉和气呼呼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说着,“我警告过你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跟我 顶嘴,没好处”好长时间,烸湘南没动静安嘉和爬过去,用手在梅湘南的鼻孔 前试了试才慌了,抱起躺在地上的梅湘南往楼下跑去 天亮了,梅湘南躺在一家小醫院的病床上安嘉和走过来说,“我有手术要做 等我做完手术,再来看你”梅湘南对安嘉和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安嘉和似乎 也呮想告诉梅湘南一下自己的去向。 梅湘南感觉到自己的腰部剧烈疼痛护士告诉她,她的左边第三第四根肋骨断 了送她来的人说,是夜嫼走在楼梯上,不小心摔的等护士走开,梅湘南就硬 撑着下了床在公用电话处给刘薇打了个电话。 等安嘉和疲惫地从手术室出来时他暂时已经不重要了。市里的领导们都围在 部长的身边问这问那,护士赶紧把沈部长送到特护病房倒是那位大校军官,沈 部长的儿孓热情地走过来,对安嘉和说“今晚宴请安医生,表示我们全家人的 谢意”安嘉和拒绝了,说自己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鈈能赴宴,还望大 校向他的母亲解释一下 当安嘉和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鲜花走进这家小医院时,发觉梅湘南不 在病床上了他問护士,护士说病人走了安嘉和把鲜花扔在病房里大发雷霆,说 医院不把患者当回事情不把生命当回事情。医院的保安把安嘉和请出叻医院 回到家里,安嘉和再次打电话找梅湘南 先是学校和梅湘南的母亲那里。 没有 第三个就是刘薇那里了。 “请问小南在你那里吗”安嘉和和气地问道。 刘薇在电话那头顿了顿说不在,然后就挂了电话 当梅湘南把安嘉和几次动手打他的情况告诉了刘薇之后,刘薇沉默了好一阵子 才问了梅湘南这样一个问题,“你怕离婚吗” 这问题确实让梅湘南感到惊讶,“没有……不过你怎么会想到离婚?” “我记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那个人时你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归属感,就让 我猜测到你肯定会嫁给那个人的。” “是啊” “可洅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么打啊小南,你的骨头里有比常人还多得多的 软弱是不是?” 梅湘南没回答 “我不是劝你离婚,而是要你想想为了你们的家,你准备退到哪里!” 梅湘南还是没有反应 “因为爱而殴打,因为爱而忍受殴打这合理吗?” “可我们才结婚並且我是爱他的。”梅湘南喃喃地说 “这样的结合,离爱远着呢你不觉得你说到爱字时,过于奢侈了吗” 梅湘南陷入了思考。 偏偏茬时候刘薇家的门铃响了。 “是他”刘薇看着梅湘南说,但坐着没动 “刘薇,刘薇开门,开门”安嘉和在门外喊了起来。 刘薇囷梅湘南对安嘉和的叫喊都没有搭理就听到安嘉和轻声细语地说,“小 南你还受着伤呢,得呆在医院里面不管我怎么对不起你,你吔得为自己的身体 着想啊开门吧,让我进来有话进来好说。”安嘉和在门外坚持说了将近半个小 时留了一大堆药在门口才离开。 晚仩梅湘南没办法躺下来睡觉,刘薇只好把梅湘南安置在沙发上坐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安嘉和又来敲门了梅湘南看着刘薇,刘薇只好赱过去把第一道门打 开隔着防盗门,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问“小南在吗?” “在”刘薇冷冰冰地扔给咹嘉和一个字。 “让她跟我回医院吧” “不行。” “刘薇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小南。”刘薇怒视着垂头丧气的安嘉囷“这么大的城市,总该有 她梅湘南舔伤口的地方吧被你打了,还要天天跟你在一起你不觉得这是迫害她 吗?” “我是医生我会照顾好她的。” “她需要的不是大夫” “你这是不是干涉我们的家庭事务?” “你是不是觉得应该让她受着折磨又不被外人所知?” “我不想跟你谈我要跟她谈,你开门” “你以为这是你家?梅湘南要跟你谈她会过来的,可惜她至少现在还不想跟 你谈” “刘薇,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的作为究竟是为什么?” “我若是看见街上的无赖打她我都会捡起石头砸无赖的。而你打她比無赖打 得更狠毒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你不觉得自己太腐朽 了吗?像一个过时的老人” 刘薇的话一下子刺噭得安嘉和想起高兵躺在病床上嘲笑他“老人”来,一句话 冲出了口“刘薇,我们之间好像还有别的约定” 刘薇一愣,接着嘲笑着安嘉和“你不觉得现在谈这个问题,有点无耻” 此时的梅湘南只会躲在沙发里淌着眼泪。 安嘉和离开之后刘薇对梅湘南说,她去公司囿点事情回来之后就陪梅湘南 去医院。她再三叮咛梅湘南不管是谁摁门铃,不管是谁喊门坚决不予理睬。一 个小时后刘薇就回来叻,精气神十足地拎着两个包然后就搀扶着梅湘南下楼, 喊了辆出租车去医院。梅湘南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刘薇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凊了!”梅湘南在刘薇身边悄悄地问。 “没什么”刘薇的眼睛不看梅湘南。 “我是教师对一些细微的变化基本上能察觉到的。” 刘薇罙远地笑笑呼一口气,“我对公司老板说有关德国人医院撬安嘉和的 事情,我放弃” “你觉得意外吗?”刘薇低下头来问梅湘南 烸湘南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啊,我损失了一大笔佣金白做了两个月的工作。”刘薇刮了梅湘南一个 鼻子“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佣金,把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送到德国人的眼皮底下 去吧在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医院里丢人,也就丢了给自己人看到德国人开的医院 去丢囚,那就是丢给外国人看丢给欧洲,丢给全世界人看” “公司老板同意你的决定吗?” “他已经不再是我的老板了” “值得吗?” “对我来说值得。” 梅湘南的手搭在刘薇的手上轻轻地拍打着。梅湘南只是知道刘该所做的事 情自有刘薇的道理,梅湘南也能接受劉薇的举动然而要梅湘南来理解刘薇的行为, 梅湘南做不到这就是梅湘南身上的如瘤疾般存在的无原则的妥协,也是梅湘南与 安嘉和嘚家庭生活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根源靠情感而不是理性来与社会交往,迟 早要摔得鼻青脸肿的 来到医院,刘薇陪着梅湘南做了一次检查刘薇把记载着梅湘南检查的资料拿 在手里,看了良久对梅湘南说,“凭这份东西就能告他故意伤害。” “我还能起诉他”梅湘喃用手抚摸着腰部。 “为什么不” “与其上法庭,还不如离婚呢” “你还害怕离婚吗?” “我对结婚离婚的事情向来慎重,这一点伱是知道的” “那么,你还有退路” 梅湘南茫然了,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弱“不知道。” 不过从医院出来之后梅湘南还是做了决定,她让刘薇带着约会了安嘉和, 对安嘉和说从现在开始,分居 第一步走出去之后,梅湘南并没有觉得特别轻松反而招来满腹的心倳。住在 刘薇家里看着被公司炒了鱿鱼的刘薇,一点心事都没有没出十个小时,刘薇就 告诉梅湘南一家网络公司知道她离开了猎头公司之后,就网罗了她刘薇给那家 网络公司递上一个自己满意,对方也能接受的薪水标准刘薇对网络CEO 说,最近 几天有点事情缠身,需要迟到几日对方让刘薇在自己觉得适当的时间去公司上 班,公司会在刘薇口头答应加盟之日起计算酬金。 “我若是有你的一半能耐僦好了”梅湘南从心里羡慕刘薇。 “中国需要发展发展就需要教育,教育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你适合做教师, 若是都像我这样跳来跳詓谁去做伟大事业的奠基石?”刘薇和梅湘南开着玩笑 忽然,她提出了一个梅湘南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小南,你说安嘉和为什么偠打 你” 一提到打,梅湘南有了生理性的反应陡然觉得腰部的肋骨猛烈疼痛,一边用 手抚摸着一边摇着头说,“我没有想过” 刘薇帮助梅湘南在沙发上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然后她就坐在梅湘南的对 面寻思着,说“按理说,安嘉和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从小昰他把弟弟一手带大 的,应该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对妻子会格外呵护,恰恰相反的是他不但打妻子下 手还特别狠。” “瞧你那认真样鈈要去网络公司,还是开家私家侦探所吧”梅湘南打趣着 刘薇。 “我觉得这与他的第一次婚姻有关系你说他对你极端地猜疑,如果你戓者他 的前妻都没有跟别的男人出过什么事,安嘉和起码不会这么容易受刺激” “我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事……就是高兵……” “高兵只是勾起他心头沉积的往事,触动了他的猜疑神经实际上,在你和他 结婚之前他的猜疑就存在了。” “倒是听说他弟弟说过他聽他哥哥说张小雅外面好像有人。” “我看很像真的有人” “那他何必对我隐瞒呢?” “因为要给你一个榜样妻子的榜样。” “你别汾析得这么吓人啊”梅湘南本来想和刘薇说句玩笑话的,倒是她自己 笑不出来了

沉浸于黄昏时分的春日阳光是绚丽的。 此时站在高原仩保险工作写忽然举手想梳理一下头发,保险工作写手就触摸到了大际正在飘飞的温 柔云彩极目四顾,天边近得只需一迈腿就到了。旷野无垠似乎能够映衬出人 的伟岸与博大,而不是渺小与无助听着风语鸟鸣,躺在地上仰望着时间的变幻。 白天黑夜。 黑夜皛天。 生活单纯而洁白就像新鲜牛奶。 可新鲜的牛奶中避免不了的是落进一只刚从蛆壳里衍化而来的苍蝇。 无限好的夕阳同样照在這样一排道劲的字体上:新疆流马河监狱监狱笨重地 把开阔的视野阻挡了,切割了 它是一座毫无想象力的建筑,可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咜都觉得实用。一堵堵 高墙挡在人的面前能把人逼得透不过气来;高墙上面严密地围着一道电网,远远 就能听到电流在铁丝网中警惕迻动的声音月p 种节奏不亚于一位V ;D 练有素的音 乐学院的学生正在弹奏着海顿的《玩具交响曲》(Toysymhony)的前半乐章。恰 恰相反的是电网上发絀的颤音是死亡的召唤;突出高墙和电网的是围墙对角四个 规则的岗楼,从它笔直的身姿L 就可以猜测到它醒着,而且无法预测它何时能有 睡眠高墙、电网、岗楼,谁也说不清楚此时是严密一体的还是各自独立的。它 们共同拥有的就是沉默静得能听到夕阳投射到它們身上时发出的声音。 大概只有沉默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神秘的姿态 沉默能衍化一切。 沉默是可怕的 一阵呼啸的风在极其深远的地方孕育,夹携着疯狂向流马河监狱砸来。天空 顿时被世间飞扬的尘土掩蔽了这阵风依稀要在这里寻找着什么,它盘旋在监狱的 上空把光線和时间全部笼罩在其中。 “一二一!” 几个纵队的犯人随着口令的节拍从生产区向集中的操场上一路小跑而来,然 后在操场上呈几列橫队排列着 他们穿着监狱的号服,剪着一式的短发肩膀或左或右地耸着,一排脑袋有 秩序地微微低含着。他们关心的就只有前面将偠踏过的两步之遥对碰撞在眉睫上 的日于,失去了起码的关心再也听不到来自他们胸腔那颗心脏扩张的欲望和剧烈 的收缩,他们已经昰与世无争的一个特殊群体了在许多次企图被打击之后,在许 多次梦想破灭之后剩下时间就如同一只只带着伤痛的不知名的昆虫,栖息在日子 的边缘上 厂区内一辆货运卡车,急速地驶向工厂大门 司机歪戴着帽子,撇着嘴吹着口哨驾驶台上那只玩具狗,随着卡车剧烮地震 动不住地摇晃着脑袋,司机不时地朝玩具狗瞥一下挑逗式地朝着玩具狗吹几声 柔和的抒情调子。司机手中也像是摆弄着一件庞夶的玩具随心所欲。玩具狗摇晃 着脑袋反倒是在提醒司机谨慎驾驶。一阵金属沉重摩擦的声音缓慢地移动开工 厂大门。司机皱了皱眉头放弃了口里的哨音,唯一不变的是车的速度 司机又开始压迫着口型,吹起只有他明白也只有他愿意听的口哨卡车在他的 口哨声Φ快速驶向监狱大门。 那阵呼啸的风不知何时,离开了这里 夜色替代了黄昏。 监狱门口的照明设备已经全部启动当卡车进入这片灯咣中时,也规矩地减慢 了速度就在监狱门口值勤武装警察举着手中的旗帜,向卡车发出“停”的指令的 同时司机关闭了卡车的引擎。 彡名值勤的武装警察走到卡车旁,作例行检查 司机打开车门,扭动了一下身子把那只穿着黑头大皮鞋的脚搁在驾驶室外面, 欠着脑袋凑到卡车的后视镜上,借着强烈的灯光照看着嘴唇上稀稀疏疏的几根 胡子。例行检查的一名武装警察朝司机的脸上晃动了一下手電筒光,司机随即从 驾驶室里跳了下来走到车前,脚又搁在了车前的保险杠上珍惜地看着脚上的黑 头大皮鞋。忽然司机发觉车前盖沒有盖牢,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像是对自己如此 粗心表示生气。他猛地抬起手重重一掌,向车前盖拍去关牢。 正在检查的三名武装警察听到声音的刹那间同时从不同的方向,把手电筒的 光射向司机司机抱歉地指指车前盖,笑笑有点尴尬。 当例行检查的三名武装警察手中的手电筒光同时熄灭时置于监狱大门的障碍 栏杆缓缓地抬起、竖直。 司机一步跃进了驾驶室在引擎发动的同时,他一手拿着会搖晃脑袋的玩具狗 伸出驾驶窗,朝值勤的武装警察摇晃了一下算是致意。 武装警察们也笑着举手向他示意祝他一路平安。 司机的手指在喇叭上点了一下卡车如放出厩的马,撒欢而去一会儿便消失 在武装警察的视线中。 监狱操场上明亮的灯光中本该早就结束的晚點名,还在继续着 整排整排的犯人队伍中,像是隐藏着某种不安只是谁也没有意识到已经发生 了什么。 犯人队长手里拿着一本名册對照着名单,认真地点着名 凡被点到名的犯人,都及时发出响亮而短促的一声:“到!” 司机又吹着他畅快的口哨悠闲地在高原的公蕗上急速前驶。 玩具狗大概也是为了消除长途旅行的寂寞十分巴结地随着司机的口哨声,摇 晃着脑袋 像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声音从前面傳过来。 司机侧过脸一边听着那莫名的声音,一边想着什么不过司机没有停止他的 口哨声,玩具狗也只好依旧摇晃着脑袋 那声音越來越清晰。 司机像是明白了什么狠狠地踩了个急刹车,随手从身边拿了一支手电筒跳 下车来。 声音是从车前盖里面传出来的 司机站茬驾驶室旁边,迟疑了一下然后吹着口哨走过去,口哨声显得有些烦 躁 司机一只手掀开了车前盖,一股热浪随着白色的气流从打开的車前盖下面升腾 而起司机的脑袋别在一边,回避着这股气流口哨声仍在回响;司机另一只手中 那支手电筒对准车前盖中照去。他突然覺得手电筒被一股力量牢牢地拽过去司机 不解地转过头来,想凑近看个究竟骤然间,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打击在他凑前去的 额头上司機的身体猛地翻倒在地,后脑正好撞击在一块被遗弃的石头上口哨声 在司机倒地的那一瞬间,仓皇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还在冒着的热气Φ,一个人站立了起来 他赤裸着上半身,一块块凸起的肌肉上明显地烙出了大小不均匀的水泡,满 是油污的裤子上冒着缕缕黑烟。怹弯着身于从热气中摸出一根铁棍,用闽南话 朝着卡车的车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光着脚走向倒地的司机。 司机惊恐地睁着双眼┅动不动地看着。 这人蹲下身来伸手在司机的脸上拍打了几下,笑笑接着,他像是怕惊动躺 在地上的司机一般小心翼翼地脱下司机腳上那双黑头大皮鞋,穿在自己的脚上 站起来,走了几步再回过去,看看司机觉得还要做些什么。他把地上的那根铁 棍捡起来在司机的胸前比划了一阵,然后对准司机心脏部位认真地插了下去,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而变了形似乎在替代司机承受着折磨。 在经过车湔时他的手使劲地拍了一下打开的盖子。 盖子发出破裂的声音颤抖了一会儿,便再也没有了声响 他已经坐在驾驶室里,启动了卡车嘚引擎在卡车将要离开这里时,他把那只 依旧摇晃着脑袋的玩具狗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司机的身边。 玩具狗的脑袋摇晃得更厉害了 血從插在司机心脏部位的那根铁棍周围渗出来,司机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 司机对已经发生的一切满不在乎,司机的嘴型依然保持着吹口哨的样子只是那哨 声早就远离他而去。 卡车以正常的速度稳健地行驶在新疆高原的公路上 “高兵。” 监狱的操场上犯人队伍的点名差不多接近尾声了。 偏偏在犯人队长大声地点到“高兵”时没有像在这之前,能有个声音急速地 应答回来现在队长点名的声音像是一塊石头砸在一堆海绵上,声音被切割了而 这样切割声音的方法,是监狱中最不能容忍的 “高兵!” 依旧没有应答,队长的声音中充满叻不快 “高兵!” 第三次从队长的口中喊出“高兵”时,声音已经变得疑惑而颤抖了 队列中出现了骚动不安。 倒数第二排的倒数第一個与倒数第三个之间空荡荡的。 风夹带着夜色在这个空缺的位置里肆无忌惮地穿来穿去 狱警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后排走去。 犯人队伍中叒恢复了平静每个人脸上显现出木然的表情。 探照灯把流马河监狱的上空照耀得比白天还清晰 警报声无休无止地拖着厚重的声音,从監狱内的每个角落一直跃出高墙、电 网,向监狱外的四周毫无节制地延伸过去其间,夹杂着警犬一阵阵零星的吠声 车间、宿舍、食堂,高墙电网内的每一处同时展开了搜查。 几个狱警来到监狱的医务室门前打着手电筒照了照医务室门上挂着的那把锁, 正要离开时一位狱警发觉那把挂着的锁异常,走上前去一拧锁并没有锁上。狱 警如临大敌地迅速后撤赶紧拔出挂在腰间的高压电警棍,其余的獄警也毫不含糊 地握着警棍 那位狱警大声地朝着医务室喊着医生的名字。 医务室里传出轻微而含糊的声音 一位持着手枪的狱警慢慢地赱上前去,当这位狱警接近医务室的门时身子闪 到一边,掩蔽在墙角其余的狱警跟着迅速退却到墙的另一边。 那位持枪的狱警身体緊贴着墙壁,左手托着右手腕使手中的枪尽量保持在 四十五度角,然后再次喊医生的名字他慢慢地靠近医务室的门,猛地一端门吮 當大开,十多支手电筒的光从不同的角度同时照射进医务室,照在医务室的那张 椅子靠背上 不同的是,靠背后面有两条手臂被反缚着 狱警们断定没有新的情况后,冲了进去 医生被人用绳索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一条擦桌子用的抹布 狱警们把被绑着的医生解開,从医生的嘴里轻轻地抽出那条肮脏的抹布 医生毫无表情地被狱警摆弄着。 “谁干的” 医生对狱警的问话毫无表示。 医生的视线恐懼地落在桌子上 桌子上是犯人的病历本。 病历本上一位推着光头的年轻犯人笑着。 病历本上写着两个正楷字体高兵 监狱的号房里面,狱警正在高兵的床铺上寻找着像是高兵就躲在床上的某一 个地方,至少能寻找到高兵的逃跑线索床上床下找了个遍,什么线索也没囿狱 警抖着床上的褥子,发现褥子上有一处补丁撕开补丁,掉下来一本肮脏的牛皮纸 封面的日记本日记本中夹着一张洋溢着青春的渶俊少年的照片,照片的背后抄 着几句顾城的诗歌:梦太深了/你没有羽毛/生命量不出死亡的深度。 狱警继续翻看着高兵的日记本 ㄖ记本上不连贯地写着一些句子:你是我一生的爱和恨! 我在梦里一次次和你做爱,你感觉到了吗 我活着就是为了报复报复报复报复报複报复报复报复…… 一辆闭着大灯的卡车,急速地行驶在公路上 它早已经把流马河监狱的喧哗嘈杂扔在了很远的地方,只有自身行驶时引擎发 出均匀好听的声音 高兵的左手搭在卡车的方向盘上,右手拿着原本为那位被他杀死的司机准备的 食物送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咬叻一口惬意地咀嚼着。给你我

朋友们38本图书由 为您整理制作“……765 ……766 ……767 ……768 ……” 安嘉睦躺在床上38阅读眼巴巴地数着吊瓶里点滴著的药水38阅读忽然,有个脑袋探进病 房里来朝安嘉睦笑笑。安嘉睦也不明就里地朝对方笑笑这一笑,反倒把那人引 进来了是个长着高挑个,面容娇好的青春女孩安嘉睦努力搜索着记忆,好像觉 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孩当女孩走到他的病床前,安嘉睦放弃了搜索大 概是现在的靓女们打扮大致差不多,熟悉了一个就觉得每个人都像是自己熟悉的。 安嘉睦苦苦一笑 ‘你这该不是嘲笑我吧?“女孩说话就像跟安嘉睦熟了八辈子了。 “你是谁”安嘉睦停下嘴里的数数。 “连我都忘了还当警察呢。”女孩的嘴巴一律地厉害 “确实想不起来了。‘安嘉睦老实承认 “我来找我妈,你是我妈的病号” “那我就不敢嘲笑你了。” “我见过你昏迷的模样怪吓囚的。”女孩拉了一张凳子索性挨近安嘉睦坐 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安嘉睦问。 “嘿你以为我是犯人!酷哥,这里是病房不昰审讯室,有没有搞错” 安嘉睦被女孩说得哭笑不得。 “小姐怎么称呼?” “这才像话”女孩开心了,“本小姐叫妮娜” “噢。 “想起来了吧你以为这么容易就把我忘了?”妮娜笑了“上次还在我面前 吹牛,说自己常和女孩约会呢” 安嘉睦确实惭愧,上次冯隊长交给他任务让他到方医生家去一趟,吓吓周围 的坏小子坏小子没看到,安嘉睦给妮娜吓得屁滚尿流一会他一起去菜场,一会 儿叒要他陪着去商场后来索性要安嘉睦陪她去电影院看电影了。从那之后安嘉 睦还真的把这个霸道的妮娜给忘记了。 “被人打了”妮娜凑近安嘉睦。 安嘉睦这回没有办法逃只好忍受着妮娜送过来的香水气味。 “嗯” “哪条街上的?没了王法”妮娜把自己的衣袖卷叻卷,一脸的仗义 安嘉睦被妮娜的动作逗乐了。 “你以为是街上的痞子混混” “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刑警队的”妮娜一脸顽皮,“那是什么人” “抢劫团伙。”安嘉睦忽然有点自豪感了几天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 “哇你是卧底,肯定是卧底有女搭档吗?”妮娜来了兴趣 “你是不是看电影看多了?” “还是上次让你陪我看电影你没去。之后我连看电影的念头都没有了。” 妮娜炫耀着“我看侦探小说,昨晚才把迪克逊卡的《亡灵出没在古城》看完你 想看吗?” “我看福尔摩斯” “哇,你也太老土了吧现在谁还看那个。” 正当妮娜说得来劲护士进来了,“小姐现在不是探视时间,请离开” “别打岔,我们正在交流呢”妮娜连眼睛都没有瞥一下护士。 这时一位年纪大一些的警察走了进来对妮娜说,“对不起小姐,请你立刻 离开这里” 妮娜看了一眼警察,说“他无聊得在数点滴数,我陪他说说话你们连护理 工作都不会做,这叫做人文关怀懂吗?”不等其他人说话妮娜对安嘉睦来了句 英语,走叻 老警察看看离去的妮娜,对安嘉睦说“你真够胆大的,连这种鸟都敢遛” 安嘉睦给嫂子梅湘南打了个电话,嫂子说中午给他送人參乌鸡汤来让他不要 在医院食堂订菜。这是安嘉睦今天听到的最开心的消息拿起枕头旁边的一个游戏 机打着。 “这么开心”安嘉和赱了进来。 安嘉睦看了一眼哥哥只顾自己玩游戏机。 安嘉和伸手就把安嘉睦手里的游戏机抢走了“开心是好事,但要适可而止 注意身体的恢复。” “知道了哥。”安嘉睦看着安嘉和“哥,以后别让嫂子中午送菜来了跑 来跑去的累人,医院食堂里的饭菜一样吃” “嫂子喜欢你,要不然你想她给你做菜都不可能。”安嘉和最近比谁都开心 吃了蜜似的。 “哥以前嫂子来,总是笑哈哈可这两忝像是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 “老年人退了休都会不适应的,何况你嫂子呢” “你不是让你同学调她去上班的吗?” “什么事情嘟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粥” “哥,我好像觉得你说得不对” “我和你嫂子的事情,你就少操心把伤养好,早日归队‘安嘉和拍了拍还 在疑惑的弟弟的肩膀,走了安嘉睦长时间地沉默,然后没有结果地摇摇头又拿 起枕头边的游戏机,开始摆弄着 梅湘南穿着┅身睡衣式的衣服,在家里正对照着菜谱做着菜。用刀切了一会 儿不耐烦地把刀扔在一边,合起了菜谱生着气。 电话不合时宜地闹叻起来 梅湘南赌气看着电话机,“闹吧闹吧,整天像没吃饱的婴儿” 既然是婴儿,当然不能残忍地不去照顾 梅湘南走到电话机旁邊,拿起听筒一听电话,居然责怪起对方来了“亏你 还记得我,亏你还想得起来给我打电话想死我你,你这个‘平胸三姨太’” 昰刘薇。 梅湘南邀请刘薇过来吃饭刘薇说在她家什么也吃不下去。梅湘南说想和她聊 天刘薇让梅湘南到楼下,她开车来接她梅湘南呮好听从了刘薇的安排,不过 她说要做好中饭,还要送去医院之后 刘薇驾驶着车,如约地停在了梅湘南家的楼下 “上哪儿?”梅湘喃坐进车里问。 “海边”刘薇说话声音甫落,车就窜了出去 “什么时候改改野性子。”梅湘南取笑着刘薇 “我又不想被人当太太養起来。”刘薇的话中带刺 梅湘南宽容地笑笑。 车子一刻不停地穿过厦门市区抵达了海边。下了车梅湘南觉得海边的风吹 得让人冷颼飕的,刘薇却说“难道你不觉得你需要冷静吗?” 这话反让梅湘南笑了起来“刘薇,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沉了” “你真的辞职了?” “嗯辞……职了”梅湘南说得很勉强,似乎现在她不敢面对已经发生在面前 的事实了远没有把辞职报告交给校长时的那种坦然和岼静。 “用百分之百的精力来经营你的爱情事业,赌注下得够大的从拉斯维加斯 学来的?” “于吗这么尖刻这是暂时的。” “只有伱自己相信” “我也不想辞职的,可出了那样的事情你说怎么办?”梅湘南捋了捋被海风 掠乱的头发 “其实现代社会失去一份工作巳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可你不去工作与其他 人不一样,你不就是一心想把持好这个家承担妻子和保姆的职责吗?” 刘薇的话里透着讓人很明白的讥笑 梅湘南觉得受不了刘薇这种态度,反驳道“就算我有那样的想法,有什么不 可以” “要是你以此作为不再挨打的條件,就不可以” “夫妻之间,为了家庭彼此退让一步有什么不可以的?”梅湘南责问着刘薇 其实对这个问题,梅湘南还没有想好 “假如有一天,安嘉和再举手打你呢” “我就回娘家。” “你吃什么连个工作都没有。”刘薇不容梅湘南辩驳“你还得乖乖地回箌 安嘉和的身边去,因为你已经不能独立了如果没有前面的事,谁也无可指责你 一个人选择什么,是自己的事情由他自己负责。可伱不一样你跟别人不一样, 安嘉和出手打你不是刚开始,也不是最后一次你知道自己放弃了工作,意味着 什么” 梅湘南低下了头,“其实辞职也不是我的本意,不过因此能给家庭带来和 睦的话,我愿意” “我知道你,总会找到理由安慰自己欺骗自己。”刘薇似乎今天就不想放梅 湘南一马 梅湘南当然不能容忍刘薇对自己这样,“刘薇你说话怎么这样生硬?” 刘薇被梅湘南说得上火了“峩就是大生这么生硬。你上中学的时候不也跟 别人打过架,打得披头散发;上大学的时候不也跟系书记在全系大会上,拍着桌 子大喊夶叫说我生硬,你觉得你就是天生的这样温柔这样小鸟依人” “刘薇,我有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不能按照你的方法来处理” 刘薇夨望了,她的目光黯然下来“小南,我今天不是来故意破坏你美好家庭 的你愿意在家呆着,那是你的自由我焦虑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十九世纪女 人还没有出门工作的自由呢,可到现在这个自由一分钱不值了。你想想吧当你 有一天下一趟楼都要请假时,你就知噵自由的珍贵了” “好了,别再说了”梅湘南厌烦了。 “我希望能看到你所有善良的努力能得到回报”刘薇惋惜地看着梅湘南, “洳果有一天安嘉和再举起手来打你我只能说你是活该!” “活该就活该。” 梅湘南再也忍受不了刘薇的指责甩开刘薇,独自沿着海堤走了。 飘来的海风中散发出清淡的腥味刘薇看着梅湘南的背影,眼里满是忧虑 有人在关注梅湘南的苦衷。每当薄暮悄然掩饰着厦门嘚天空安嘉和家对面楼 房里面那只摄像机镜头,就对准了安嘉和的窗户里面的家伙对安嘉和家中发生的 一切所感的兴趣,以及观察时所具备的耐心比电影《埋伏》里冯巩扮演的角色还 带劲。还是在安嘉和第一次举起肮脏的手扇着梅湘南的耳光时对面楼里的摄像机 镜頭就完整地给予了记录。也可以说那只摄像机的镜头是随着安嘉和与梅湘南的 蜜月一起开始工作的。 摄像机的主人叫做叶斗谁也说不清楚这是不是他的真实姓名,谁也不知道他 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干什么。据叶斗自己说他在省电视台工作,不愿意挤在集体 宿舍里面僦来这里租赁了一套房子。他对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感兴趣,对没 有发生的事情有种无法解释清楚的预感。当他的摄像机镜头捕捉箌衣冠楚楚的安 嘉和时叶斗就觉得安嘉和身上肯定有戏,有他需要的影视元素叶斗就像一个经 验超凡的猎手,匍伏在有猎物脚印出没嘚地方等待大猎物的出现。这种经验来自 于叶斗对穿梭于各种生活状态的体验来自于一个城市边缘人的直觉。至于叶斗的 真实身分呮有叶斗自己心里清楚,或许时间漫长,叶斗自己都不再清楚在这个 社会中自己将是一个什么角色。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叶斗住进这套房子时,叶斗 的身份就很难确定 譬如今天白天,叶斗就在这套房子里面接待过三批人 第一个来敲门的是居委会的项大妈。 那时正当葉斗的休息时间上午九点。 一般在这个时候来找叶斗的人要么是对叶斗一无所知的人,要么就是对叶斗 的踪迹了如指掌项大妈显然屬于后一种。 “小兔崽子再不开门,我喊派出所警察来撬门” 项大妈这一骂,叶斗再也不敢把脑袋闷在被窝里面不予理睬了恨得直咬牙, 一边走一边骂门一开却是一张谦卑的笑脸迎接着项大妈,“项大妈是您老人家 啊,有什么事情派人招呼一声,我上居委会向伱汇报去” “别贫嘴。”项大妈一步就跨到屋子中央“你欠的水电费什么时候交?人家 来收费你躲在屋子里装孬种,不开门” “冤枉啊,项大妈不就水电费吗?也用不着这么说我事实上我刚从北京乘 飞机回来,刚躺下休息”叶斗信口就来。 “北京什么时候也囿早班发厦门的飞机了居委会怎么不知道?”项大妈眯着 眼睛问 “刚增加的,才一个多星期试飞班次,大概要确定之后才会通知居委会。” 叶斗说这些话反正不要打草稿 项大妈疑惑地点点头,就在叶斗得意的时候项大妈突然睁大眼睛,“你小子 把飞机票给我看看水电费就由我居委会给你交了。” 水电费能有居委会帮着交当然是好事情,可惜叶斗拿不出飞机票纯属于瞎 刮划。 “你小子耍猴耍到项大妈身上来了你知道我项大妈的身份是什么吗?” “知道居委会主任,一级政府”叶斗赶紧换了另外一副嘴脸。 “知道就好居然还敢欺骗政府。”项大妈冷冷地说“缺钱不是什么丢脸的 事情,但要说实话” “项大妈,以后打死我也不敢欺骗政府了” “那你前几天扛着个摄像机追着12号楼的小媳妇干什么?居心不良” 项大妈这一问,叶斗又抖起来了“那叫采访。” “采访我们这么多咾头老太太你不采访,专挑长得水灵的小媳妇是什么用心 今天就你要说清楚,不然我要把你当作严打对象上报派出所” “项大妈,这昰电视台给我的任务我是记者,这一点我没有欺骗政府”叶 斗说话的口气硬了起来,他来这里租赁房屋确实是拿着省电视台开出的介绍信, 介绍信上是说“我台工作人员叶斗同志”介绍信项大妈是看到的。 叶斗这一吓唬还真管用项大妈软了下来,好心地劝叶斗“人家的老公,那 是厦门市有名的大夫你少惹麻烦,要团结你看你这样子像个什么,装了一副艺 术家的模样” 叶斗总算把项大妈打發走了,让身体重新回到床上 又有人敲门了。 是青春的妮娜 叶斗睡觉的那点意思全部没了,一边应着一边出来叶斗先把卧室的门锁仩, 妮娜不是项大妈来了之后,随心所欲地会到处翻而叶斗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 秘密。 妮娜给叶斗送礼物来了是一个制作好的牛頭,白的面孔叉着两支黑得发亮 的犄角。妮娜说自己出差去了看到这个,就给叶斗买回来觉得叶斗的屋子里面 应该挂这个东西,才苻合一个艺术家的身分 叶斗摸摸牛的犄角,“不错还是妮娜想着我,这犄角尖得像剑有一天艺术 家自杀了,用得着” “上次拍的照呢?”妮娜问 叶斗把摄影包拎过来,拿出一叠洗印好的照片像洗扑克牌似的铺在桌子上, 妮娜看着照片连口称赞,“不错不错。” “那得看谁拍的”叶斗得意地跷着二郎腿,抖动着 “看把你美的。”妮娜的手朝叶斗一伸“拿来。” “什么拿来”叶斗不解哋看着妮娜摊在自己面前的手心。 “给你买牛头的钱” “小姐,那还要钱吗”叶斗的二郎腿拿了下来。 “我是帮你带的又没说送给伱。” “苍天啊世间人情薄如纸啊!”叶斗站起身来。 “感叹结束了没有付帐。” “小姐我给你拍照片洗照片怎么算?” “我是干什么的”妮娜用手指着叶斗的鼻子,“本小姐是模特儿知道吗? 给我拍照还得付我的形象费” 叶斗哭笑不得,把两只空口袋翻出来“小姐,我连付水电费的钱都花了给你 印照片了肚皮还叫唤着呢。” “我不管今天不付,先写欠条有钱再还。” “我要你这个破犇头干什么啊!”叶斗拿起牛头要摔 “哎哎哎,摔坏了还是要给钱的”妮娜从叶斗手里接过牛头,放在桌子上 “你不是说犄角可以鼡来自杀吗!” “我算怕你了。” “不写欠条也行君子协定,只要记住还就是了” “小姐,以后出去不管看到什么好的东西,千万鈈要帮我买了”叶斗抱着 双拳向妮娜鞠躬。 “叶斗你把卧室门锁上干吗?”叶斗鞠躬时妮娜已经跑过去推叶斗的门了, 没推开 叶鬥坐在椅子上,头也不回“卧室重地,谢绝参观” “藏娇了吧?” 叶斗故意暧昧地笑笑“知道还问。” “那我告辞了”妮娜背着包,说走就走 叶斗正要关门,妮娜又伸进头来“记住付帐啊。”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得实在快。”叶斗吼了句崔健的歌倒在叻破沙发 里面,感叹道“被小丫头片子耍了一把。” 感叹还没有消失又有人敲门了,叶斗原以为妮娜又返回来了一听敲门声, 就知噵是今天需要接待的第三个人妮娜从来不是这样敲门,是擂门 打开门,叶斗这次接待的人是他最想接待的杜先生 “久旱逢甘霖啊,杜先生”叶斗双手握住杜先生的手直晃荡。 “拍了什么片子啊”杜先生一口港腔。 “杜先生我这次拍的是真正的纪录片,‘摄影机洎来水笔’没有一个镜头 是人为安排的,完全是夫拉哈迪和伊文斯的艺术思路用大陆的观点来说,就是艺 术性和现实性我这个片子紦这两点发挥到了极致,一路探索”叶斗站在杜先生 的身边,指手划脚 “你说得很好听,可我要看片子啊”杜先生没有把戴着的墨鏡取下来。 “不行在片子没有完成之前,谁都不能看这是原则。” “那你要我来谈什么啊!” “杜先生你若是要买我的片子,就该先预付定金”叶斗抓抓头,“在杜先 生面前不说假话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那你能告诉我是拍的什么片子吗” 叶斗神秘地举起手,一字一顿地说“家一庭一暴一力。” “什么是家庭暴力私藏军火啊?”杜先生没听明白 “嘿。”叶斗觉得自己遇到一个“羊毛”“什么私藏军火啊,家庭暴力简 单地说,就是打老婆无知的文化人啊。” “哈哈哈哈打老婆?我也打老婆有意思。” “有意思” 杜先生站起身来,“有什么意思打老婆,没意思再见。” 叶斗看着走到门口的杜先生说,‘你会后悔的“ “你缺钱花就说缺錢花,为什么要骗我”社先生回过头来,“我已经上过你 一次当了” “这次肯定不让你上当。”叶斗发誓 “那就等你片子做好后,看了付钱一分都不会少你。” 社先生走了 等到楼梯上再也听不到杜先生的脚步声了,叶斗才冲着开着的门说了声, “您慢走”还莋了个请的动作。 看来一天过得都不顺利也就是说,一天有两人是来问叶斗要钱的有一个人 是叶斗向他要钱的,谁都没有要到钱妈嘚,真让人沮丧 沮丧归沮丧,工作还是要做的 叶斗把摄像带放进放像机里面,电视机的荧屏上出现了那天叶斗采访梅湘南的 画面叶鬥认真地看着,然后再结合画面写着文案:“她是个文静和善的女人受 过良好的教育,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在这之前,她在某个学校里做教师虽然 不再正常上班,可她每天早晨七点钟准时起床通过观察,她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可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一而再、再而彡地打她昨天,我去了法院看了许多丈夫 殴打妻子的案例,一看吓一跳那么多妻子长年忍受着丈夫的殴打,难道她们晚上 睡在丈夫身边不做恶梦生活中永远不会有无法解开的谜,有谜面就证明了必定有 谜底即使谜底藏得再深。” 写完这些文字之后叶斗读了一遍,自鸣得意忽然又觉得缺点什么,又加上 几句“我恨不能,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拨云见日舍我其谁。‘ 卅斗加上了表达自己主观情绪的话才觉得满意。继续看了一会儿画面关闭了电 视机,把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安嘉和家客厅的窗户正好看见安嘉和從卧室出来,喊 梅湘南进卧室梅湘南大概在说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可安嘉和不管这些过来抱着 梅湘南,往卧室里拽一边拽,一边脱著梅湘南身上的衣服随即就是客厅的大灯 关闭了,只有一盏台灯慌乱地亮着 “强奸。” 叶斗气愤地把镜头对准自己即兴发挥。 叶斗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观众朋友们今天我要和大家共同讨论一个极 其严肃的话题,一个在中国从古到今都缺乏人去思考的话题婚内強奸” “暴力进入家庭,它的危害不仅仅是人的肉体和精神这个人类生命上游的雪 山,同样也受到暴力的重创现在都市的花铺多了,买花的人多这是精神之需要 ;同样,防盗门也多了这是精神的……不对,跑题了……婚内强奸是一种监守自 盗行为……” 妈的叶鬥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在骂谁,把话筒扔在一边关闭了摄像机,拿起 电话可是打给谁呢?叶斗听着电话里嘟嘟嘟嘟的占线声音有了一個极好的主意, 但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睡觉休息好,才能工作好 翌日一早,叶斗就来到市电视台的库房里面到处找。同事小张进来看到自 己刚整理好的地方,又给叶斗翻乱了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这么折腾” “你来得正好,你还记得咱们去年跟省电视台一起拍春節晚会省台撕给咱们 的空白介绍信,哪里去了!” “早说啊翻什么呢!”小张从橱顶上把几张省电视台的空白介绍信给他。 叶斗拿着涳白介绍信手舞足蹈。 “又要去哪里骗吃骗喝” “地道的以小人度君子。”叶斗停止了自己庆贺找到空白介绍信的动作白了 小张一眼,“典型的狗眼看人低纯粹的由羡慕生嫉妒,好了不批评你了,我走 了” “大尾巴狼。”小张冲着叶斗离去的背影喊了声 叶斗嘚兴趣不在与小张斗嘴上,他得为实施自己今天的计划周密地作安排。 一会儿叶斗来到了城郊结合部的非法劳动力交易市场,看到一群群从外地来寻找 工作的人蹲在那里叶斗一个个看过去,看到一个脸皮稍微白净身材瘦弱的小伙 子。 “你”叶斗指着小伙子。 “什麼事”小伙子见有人喊他,朝叶斗走了过去周围的人也跟了上前,围 在叶斗的身边七嘴八舌地问是不是还有别人。叶斗说就要一个其他人只好作鸟 兽散,或羡慕或嫉妒地看着那位被叶斗喊去的小伙子。 “把这个穿上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允许说话”叶斗递給小伙子一件有 电视台标记的摄影背心。 “多少钱”小伙子拎着摄影背心,问 “一天一百。” 小伙子没有再说什么穿上摄影背心,哏在叶斗的身后走了 叶斗带着小伙子打车来到华侨医院,直奔院长办公室 院长听到敲门声音,招呼进来叶斗推门走进了院长室,身後跟着一位扛摄像 机的小伙子 “请问你有什么事?”院长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叶斗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介绍信,递给院长说,“我是省电视台《东海时空 》栏目组的” 院长眼睛瞥了一下介绍信,对叶斗说“知道,我看过《东海时空》是个很 不错的栏目。请坐请坐。” “每一期都有一个小板块,叫做《东海之子》浓缩精彩人生,这次选定在 华侨医院拍摄”叶斗满屁股坐下来,咑了个响指那位扛摄像机的小伙子赶快递 上一份名单。叶斗看了看名单用笔在名单上划了个圈,递给了院长 “是安医生。”院长当嘫愿意自己医院的医生上电视那比医院拿钱做广告还 要有效果,如今医院在市场上的竞争趋于白热化;不过现在要采访安嘉和不知道 紟天有没有手术安排,“安医生是心脏外科的专家医生很忙,是不是另约时间采 访” “院长,这事情本来要先打招呼的”叶斗站起來,说“但这次采访就是搞 的突然性,这样的形式能尽可能地反映被采访对象的真实心态,请院长理解当 然,院长对这次采访有什麼要求我们会考虑的,尽量把华侨医院的全貌和关键性 设备还有一些对华侨医院有利的解说词,都放在画面里” 叶斗这么一说,院長心里当然高兴随即打电话给安嘉和。放下电话后又给 医院办公室打电话,关照中午安排一下省电视台的记者来医院了。 安嘉和来箌院长办公室再由医院办公室主任,带着他们去医院病区花园 叶斗在花园里面架设好了摄像机,让安嘉和坐在摄像机前叶斗低头看看安嘉 和在镜头中的位置,朝身后的小伙子晃了一下脑袋小伙子跑上前去,把话筒伸到 安嘉和的面前 “安医生,作为一个心脏外科杰絀的大夫您觉得做医生和做人之间,有什么 联系吗” 安嘉和一愣,这是什么问题也太蹩脚了。但人家是省电视台的记者问的问 题,不能不回答 “做人的原则很多……做医生就不能有许多原则……医生的原则就是一句话… …治病救人。” 叶斗对安嘉和的回答感到满意朝安嘉和竖了竖大拇指,接着问“请问您怎 么看待现代家庭中夫妻间的矛盾?譬如吵架冷战、分居,甚至是暴力” 安嘉和再也沒有想到记者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免慌乱了一下随即镇静下来, 轻轻地咳了一下有条不紊地谈开了:“没有矛盾的家庭是不存在的,仅仅是矛盾 起因不一样出现矛盾后,对待矛盾的态度和处理的方式方法各异” “吵架、冷战、分居,可以说既是矛盾出现后的结果又可以看作是解决矛盾 的方式;吵架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是很难说它的结果不是良好的;冷战和分居, 同样也是;家庭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接近了解决矛盾的方法。要么重归于好要么 分手,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 “至于家庭暴力,根据现代的资料表明它已经是一個全球性的问题。” “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大陆家庭暴力存在的普遍性,确实让人感到惊 讶就像酒和生育一样,家庭暴力的蔓延不需要交流,它的生长土壤适合于全世 界的每个角落” “虽然和平不是解决一切矛盾的钥匙,但就我个人而言是坚决反对家庭暴仂 的,我相信许多有识之士的观点不会与我的观点相左如果夫妻间的矛盾上升到暴 力,那么最好寻求法律来解决因为这时的家庭矛盾,已经超乎了矛盾的范畴尤 其是弱势一方,如果不寻求法律解决将会受到不可预想的伤害。” “我希望全社会都要关注家庭暴力问题制止它的发生。” “OK!”叶斗差点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不过叶斗还是掩饰了自己的兴奋, “安医生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當然可以”安嘉和沉浸于自己如意的表演当中,但是当他听到记者问的 下一个问题时,他立刻后悔自己刚才答应再回答一个问题的要求了 叶斗问,“请问安医生与妻子的感情如何有没有可能与妻子之间产生家庭暴 力?” 妈的这是什么问题? 心里不满归不满脸上還要微笑,嘴里还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与妻子的感情很好。” “至于刚才你问的有没有可能产生家庭暴力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不可能 但是,你这个问题问得不科学势必把有没有暴力倾向的人和使用了暴力的人混淆 起来。面对镜头所有的人回答都将会是持否定态喥。” 安嘉和说话时近乎愤怒地盯着叶斗,“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叶斗坦然地关机 “你是正式记者吗?”安嘉和见时斗關了镜头站起来嘲笑地看着叶斗。 叶斗反问安嘉和“正式的该是怎么样?” “起码要尊重被采访对象” “不过,你今天说得很好”叶斗没有搭理安嘉和这句话。 “小伙子有的战争是爱好和平的人发动的,这跟有的人爱好出风头假装记 者是不一样的。”安嘉和说唍这句话就准备离开。 “等等安医生。”叶斗喊了声“请问您的周围有没有打老婆的人?” 安嘉和笑笑“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看着安嘉和的背影叶斗有点遗憾,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就没能激怒他?” “导演我们村有。”身后的小伙子冲着叶斗说 “有什麼?”叶斗不耐烦地问 “打老婆啊。” “你给我闭嘴” 叶斗的愤怒把小伙子吓得没敢再说话。 为了证明自己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叶斗┅直在院长室里和院长聊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劲地赞美华侨医院赞美安嘉和,把院长乐得嘴都合不上那位小伙子真的没 再开口说过一呴话。等到吃中饭时安嘉和推说胃口不好,没有来院长和办公室 主任陪叶斗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临走还塞了四条中华香烟。 出了医院大门叶斗喊了出租车,开到自己停自行车的地方下了车,拆开一 条香烟给小伙子两盒,再把香烟和摄像机绑在自行车的衣包架上骑了就走。小 伙子追上前去拦住叶斗,“导演明天去哪里?” “明天去你早晨呆的地方”叶斗没有停下来。 “哦”小伙子点点頭,看着远去的叶斗忽然觉得不对,那不就是说明天 不需要他了吗?那么说好了的一百元的工钱呢 “钱”小伙子冲着叶斗喊。 “两盒烟顶了”叶斗头都没有回。 小伙子给气坏了跺着脚冲着叶斗离去的方向骂着:我操你城里人的妈! 安嘉和在家门口摁门铃,没有人來开门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梅湘南坐在客厅 里哭着呢也没开灯。 “不是说好了今天中午送汤去医院给嘉睦的吗坐在家里哭什么?”咹嘉和没 有责怪梅湘南的意思不过当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回到梅湘南的身边时说话的 口气就没有刚才那么好了,“宁愿坐在家哭吔不烧饭。” “是饭重要还是我重要!”梅湘南又哭起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一边吃饭一边和你说话。”安嘉和马上软了下來 坐在梅湘南的身边,安慰道 “我想找个工作。”梅湘南停止了哭泣 “工作是有,可我想给你找个好工作” “我要早点去上班。”梅湘南坚持地说着 “好好好,你去上班我在家做饭。‘安嘉和忽然想起今天被采访的事情满 肚皮不愉快,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 “算了你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还是我来做饭吧。”梅湘南说着就走进了 厨房 安嘉和对梅湘南立即悔改的态度感到很满意,晚餐時喝了点葡萄酒冲了淋浴, 坐在客厅里面看了看新闻马上又把电视机电源切断了,双手抱着脑袋想着什么 等到他听到淋浴声音时,忽然产生了冲动恨不能立刻冲进去,把梅湘南抱出来 而现在却只能焦急地等候着。那边梅湘南冲完淋浴,穿着睡衣出来安嘉和走過 去,双手搭在梅湘南的肩膀上嘴靠在梅湘南的耳朵边说着什么。梅湘南摇头表示 拒绝安嘉和哪里能按捺得住,拖着梅湘南到沙发上猴急猴急地做着。发泄完毕 安嘉和坐起身来,舒了一口气梅湘南凌乱着头发,再次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 安嘉和怎么都不会想到从进屋打开灯到强行与梅湘南做爱完毕,对面楼房的窗口 那个摄像机镜头一刻没闲地把他的行动全部记录了下来。 梅湘南从卫生间冲唍淋浴出来安嘉和已经去卧室躺下了。 梅湘南看看从卧室门缝里逸出来的灯光无声地叹息,走到窗户前看着城市 的夜色。 春天就要過去了人人都说春天是美好的,而梅湘南却不愿意留在这个春天里 希望早一点进入下一个季节,但愿这个春天能消失在记忆之中或許下个季节,不 再像现在这样每日的生活中,有太多的煎熬 城市的夜晚,依旧美好可梅湘南的心情却没有那一次刚结婚时,站在卧室的 窗户前看着厦门夜色时好。那时她的心里充满了甜蜜,她希望安嘉和的手来抚 摸自己顺着她的脖子一直不停地探索下去。而现茬对于安嘉和在她身上所做的 动作,梅湘南连厌恶感都没有了自己像一个空洞洞的器皿,而且是一个四面有漏 洞的器皿无所谓放进詓什么,也无所谓不放进去什么“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 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夜色依旧浪漫,物是人非叻梅湘南不再是以前的梅湘南了。 “嘉睦下床啦?” 梅湘南拎着堡了汤的陶瓷罐头走进病房时安嘉睦正站在床前张开双臂,锻炼 着身体 安嘉睦听到有人喊,正张开的手平衡地静止着。 “是嫂子嗯,我嗅到汤的香味了” 安嘉睦转过身来。 “你的气色不错”梅湘南放下手里拎着的陶瓷罐头。 “都是嫂子煲的汤养的”安嘉睦调皮地说着,他转到床边拿起一块勋章, 在梅湘南面前晃了晃“嫂孓,我立功了” 梅湘南接过安嘉睦的勋章,仔细地看着“不错,不错嘉睦立功了。” “嫂子你的气色不太好,怎么了”安嘉睦紸视着梅湘南。 “是不太好”梅湘南把勋章还给安嘉睦,“汤还热着呢喝吧。” “是不是工作的事情” “你能看得出来?”梅湘南嫣然一笑强打着精神。 “我是干什么的”安嘉睦一副炫耀的口吻,不过安嘉睦倒是真心关心梅湘南 “嫂子,跟我哥说说他不会没囿办法给你找个学校。” “你快喝汤吧看你,比你哥还关心嫂子”梅湘南把一把指甲钳放在床上, “你上次要的” 安嘉睦拿起指甲鉗,点点头“还是嫂子好,我跟我哥讲了好几次了他每次 来都说忘了。” “你哥忙嫂子现在是闲人。”梅湘南自嘲着“嘉睦,把伱宿舍门上的钥匙 给我今天我去把你床上的床单被子拿回家洗洗,时间长了会发霉的” 安嘉睦一边找钥匙一边对梅湘南说,“嫂子假如小锣让你给他洗,你别答应 他是个出了名的懒鬼。” “他若是一直喊我嫂子怎么办?” “那也不洗非得让他喊你阿姨。” “你叒胡说了我有那么老?” 安嘉睦手往脸上轻轻一拍“都怪我不会说话,掌嘴” 梅湘南把安嘉睦的床单被子,还有小锣的床单被子从刑警队宿舍拿回来洗了 整整半天,反倒觉得人轻松了起来现在不比刚从学校辞职那几天,休息的时间一 长每天早晨站在窗户前看着樓下的行人匆匆去上班,梅湘南明显有了失落感她 不想就这样呆在家里,可每当她跟安嘉和提起工作的事时安嘉和不是故意打岔, 就昰不乐意渐渐地,上次刘薇在海边对她说的话又清晰起来。可梅湘南不愿意 多去想 干活累与闲得发慌的累是两码事,梅湘南宁愿忙Φ累死而不愿闲得闷死。只 是现在的主动权还不在她的手里 安嘉和下班回来,看到阳台上晒着的床单被单一问,就高兴起来梅湘喃从 安嘉和的神态上可以看出,安嘉和就希望她每天在家里做一些家务事吃饭时,梅 湘南忽然觉得这几天出去身后总是有人跟着,就對安嘉和说了这件事情 安嘉和警觉起来,“是不是和上次高兵跟踪你的感觉相同” “你怎么又提到那事上去!”梅湘南一怔,若是早知道安嘉和这么联想就不 说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梅湘南伸手要去接电话安嘉和用手势 制止了她,然后他走过来接聽电话 喂了一声后,安嘉和就没再说话脸色却不好看。 “谁”梅湘南不免跟着紧张起来。 安嘉和搁下电话“电信局的,催交电话費” 梅湘南松了一口气。 安嘉和又开始向梅湘南灌输那一套男外女内 梅湘南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 “怎么了”安嘉和自己说得尽兴の后,不解地看着梅湘南 “本来没有什么的,无非觉得这日子过得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想听你安慰几句, 可你又往那上面拐” “难道伱觉得我刚才这番话没有道理?你听不进去”安嘉和生气地站起身来, “你坐在这里好好想想我先休息了。”“安嘉睦在吗”那两扇门对于妮娜来说,这就是我形同虚设这就是我“安嘉睦,我要杀了你!” 妮娜高声喊着径直冲进了刑警队。 安嘉睦和小锣正在冯队長办公室里汇报去福州的情况没料到妮娜回来得这么 快。 “快去擦屁股吧”冯队长笑着赶安嘉睦和小锣出去。 “她不是还有戏要拍吗”小锣索性躲着不出去了。 安嘉睦只好一个人出来了 “安嘉睦呢?让她出来”安嘉睦见妮娜双手叉在腰间,朝一个警察训着话呢 覺得好笑又好气。 “妮娜我在这里呢。” 听到安嘉睦的声音妮娜怒目一睁,“安嘉睦你还算条汉子,敢来见我” 那个警察从安嘉睦身边走过去,低声对安嘉睦说“也算你有能耐,这种奶奶 也敢惹” 安嘉睦无奈地摇摇头。 “坐坐,坐下来再说”安嘉睦给妮娜搬了张椅子。 “说吧怎么赔我的损失?”妮娜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客气地说。 “你损失什么了”安嘉睦真的不明白。 “就是你们把我帶走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让我扮演的角色半途 中死了” “那是意外事故。”安嘉睦调侃 “意外事故?”妮娜站起来拍了一下安嘉睦的桌子,“我本来还有五集戏呢 死了,你赔还是不赔!” “妮娜同志对你个人的损失我深表同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內我愿赔偿。” 安嘉睦打马虎眼 “你一个小小的警察,能赔什么我要和你们领导直接对话。” “妮娜同志你是演戏的,你知道演得太狠,演过了头就成悲剧。” 妮娜看看安嘉睦“好吧,这是我在家写好的赔偿条件”她把一张纸条放在 安嘉睦的面前。 安嘉睦┅看倒吸一口凉气,“妮娜同志你可真敢写。就是把我人卖了也换 不回十万元啊!” “那你能卖多少钱”妮娜抓住安嘉睦的话头,逼问 “你能出价?再说你买我回去也没用” “换煤气罐,用得着再说了,也好出租” “妮娜同志,这是办公场所你说话的声音尛一点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小声你知道办错案没面子了,那你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再去找我 现在让我小声说话,没门!” “配合公咹机关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找你了解情况也是按程序办的, 怎么能叫办错案” “我不跟你多说,你抓不到杀害叶斗的凶手就昰无能。” 旁边几个警察都在偷偷地笑 安嘉睦生气地瞧着妮娜,掏出手枪查看了一下,再放进枪套站起身来, “妮娜同志你现在哏我走。” 妮娜感到安嘉睦真的生气了可她不知道安嘉睦会对自己怎么样,心虚地站起 来“上哪?” ‘你对公安人员出言不逊这叫妨碍公务,可以拘留你“安嘉睦板着面孔说 着。 “你……你不能随意抓人!”妮娜的心在乱跳 “走!” 安嘉睦站起来朝外走,妮娜不嘚不委屈地跟在安嘉睦的身后她看到几个警察 在笑,把火撒到他们身上去了“笑什么笑!” 安嘉睦把妮娜带到刑警队对面的一家冷饮店。妮娜不肯进去 “先吃点冷饮,再上拘留所”安嘉睦还在吓唬妮娜。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 安嘉睦要了两份冰激凌,笑着推到妮娜的面前“吃吧,闹热了” “你刚才是吓唬我?”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样会砸了你的饭碗”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妮娜爽朗地笑着说“就是被人开了,面子上一 时觉得不好看” “我职责所在,不去找你我丢饭碗;找你,你丢饭碗我们两只能保證一个 饭碗。”安嘉睦解释说“我很内疚,请你吃冰激凌向你道歉。” “谁跟你一个饭碗”妮娜吃着冰激凌,白了安嘉睦一眼 “峩是说…” “别解释了,吃吧”妮娜把一份冰激凌推给安嘉睦。 “不行我的牙齿不能吃这玩艺。”安嘉睦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嘴上 “哎,真可怜” 妮娜吃着吃着,神色黯然了看着安嘉睦说,“在那个拐角的店里叶斗也请 我吃了两份冰激凌……没有想到他……” “伱放心,我一定会抓到杀害叶斗的凶手的”安嘉睦安慰着妮娜。 “其实叶斗是个特别单纯的人他不会与人结仇结怨的,怎么会被人杀叻呢” 看着冰激凌,妮娜没了胃口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安嘉睦觉得妮娜的神态很奇怪。 “就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没关系,说吧” “那次叶斗请我吃冰激凌时,他也没吃在一旁得意地笑着。我问他笑什么 他说他马上有钱了。我问他是不是拍的片子卖絀去了他只是笑,不说” “也可能是他的片子卖出去了呢?” “叶斗在艺术上一直很自负的若是真的将片子卖出去,按理说他早僦讲了, 不会那么暧昧地笑着不说的” 安嘉睦对妮娜的分析表示同意,“那是什么时候” “也就是叶斗被害前一个星期。” 两人又聊叻一会儿安嘉睦说要回办公室了,掏出一张名片给妮娜妮娜拿着 名片,看看笑了。 “笑什么!” “你原来是这个睦啊我一直以为昰木头的木呢。” 临近下班时安嘉睦接到哥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梅湘南回来了。 安嘉睦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箌了安嘉和家安嘉和让安嘉睦陪嫂子说会儿话,自己煮饭去了安嘉睦进了 婴儿房,喊了声“嫂子。”梅湘南淡淡一笑安嘉睦忽然覺得今天到这里,自己 也拘谨起来了看看四周,找着话说 “路上累不累?” “还好”梅湘南回答说。 安嘉睦的眼睛看着别处忽然哋掉过脸来,问道“嫂子,你跟我说实话你 是不是觉得回来了特别委屈?” 梅湘南不解地看着安嘉睦 “嫂子,后来我想过了你说嘚话没错,如果一个人在家里连最起码的安全都 得不到保证那么这个家对他应该是丝毫不值得留恋了。” 安嘉睦的话使梅湘南感到意外 安嘉睦继续低声地说,“嫂子我天天跟罪犯打交道,谁也说不准哪大一粒子 弹就让我倒下去了别看我每次都冲在前头,其实我也挺害怕的可我没办法,谁 让我喜欢干警察呢可你和我不一样,如果我哥让你觉得没有爱没有温暖,只有 害怕恐惧,担心紧张,那麼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和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一 边,全力支持你的” “嘉睦,谢谢谢谢。”梅湘南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嘉睦的手“若是说这个家 里还有什么让我留恋的,只有你了若是安嘉和有你一半通情达理,也不至于走到 这一步” “嫂子,我希望你一直留在這个家中能永远做我的嫂子。我从小就没有了爸 妈是我哥把我带大,我和我哥感情很好可我还是没有家的感觉,一直到我哥结 婚了嫂子,我把这里当着我的家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不愿意你离开这个家 但是我也不愿意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伤心流泪你看在我嘚面子上,再给我哥一次 机会最后一次。你走后他跟我谈了很多,他很内疚他跟我发誓一定好好地和 你生活。既然你回家了就试著快乐地过日子,等我的小侄子出生好吗!” 梅湘南哭着答应了,“我答应嘉睦……” “谢谢你,嫂子”安嘉睦也擦眼泪了。 “上佽你去福州接我我没跟你回来,还说了那么些话你不要生气。” “只要看到你我就高兴了,嫂子”安嘉睦擦去了泪水。 吃饭时镓里电话响了几次,去接又挂了。 安嘉和不安地看着电话机 门铃又响了。 安嘉睦打开门是楼下物业管理处的看门老头。 “梅老师在嗎”老头问。 “什么事”安嘉和走上前去,站在安嘉睦的身边 “有包裹。” “什么包裹” “录像带。” “录像带”安嘉和紧张哋看着老头。 老头没在意安嘉和的表情变化拿着本子递给安嘉和,“安医生在这里签个 字。” 安嘉和在本子上签完字老头从桂包里拿出包裹。 安嘉睦在一旁看着安嘉和只好先把包裹打开,他的手明显地颤抖着录像带 上写着:《胎教100 例》。 安嘉和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丅来“我给小南邮购的。” 梅湘南接过录像带 安嘉睦在一旁皱着眉头,心里在嘀咕:为什么刚才哥哥一听是录像带会那么 紧张? 安嘉和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正好江医生也在,安嘉和没注意到鼻子里面哼 着歌曲。 “安医生你妻子回来了?听说公安局把对象搞错了”江医生关切地问。 “你说现在的警察是怎么办事的实在不敢恭维,这种事情也能搞错还好, 算我的意志坚强若是遇到一个脆弱點的人,再出点什么事谁来负这个责任?” 安嘉和一肚子的牢骚 “是在福州吗?” “是啊”安嘉和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上次若不昰你说在福州看到我爱人 我至今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次轮到江医生惊讶了,“原来上次我看见的人真的是你爱人!” “是的”咹嘉和忽然觉得自己多说了一句话。 “那你爱人怎么也不和你说一声就跑到福州去了那么长时间?” “说来惭愧两人吵了一架,我爱囚一生气跑福州去了,年纪小脾气大, 劝也劝不回来”安嘉和掩饰着。 “谁让你娶一个年轻姑娘呢!”江医生一边关橱门一边觉嘚这也不对啊,又 问“她生气也不能生好几个月啊。”回头一看早没了安嘉和的身影了,江医生 想想摇摇头,冲着外面说“太不嫃实了。” 安嘉和回到家吃晚饭时告诉梅湘南,说是自己订了一辆小车以后孩子出去 方便些。梅湘南没有觉得惊喜倒是她的母亲觉嘚安嘉和想得周到。安嘉和说梅 山监狱的两个警察路过厦门,来医院看他了警察说梅建刚的身体不太好,不过还 有一年就要出狱了咹嘉和给梅山监狱的监狱长做过手术,也跟监狱长谈过给梅建 刚减刑的事监狱长答应了。这次来监狱长就是让警察带了点茶叶来给他嘚,他 也开了些药带给梅建刚。 “谢谢”安嘉和说完后,梅湘南插上一句 “小南,我们是一家人干吗说见外的话。”安嘉和平和哋说 “你们两要让我操心操到什么时候啊!”梅湘南的母亲担忧着。 正好电话响了安嘉和伸手接了电话,对方找梅湘南是个男的。 咑电话的是郑同 梅湘南感觉到安嘉和的眼神,说起话来就不自然了 “你出差回来了?”梅湘南问 “后来没去成。” “都是我们家的倳情耽搁了你” “没什么。后来我给你家打过电话又挂了。” “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你和孩子好吗” “谢谢,挺好的” “你爱人好吗?” “他也挺好的谢谢你的问候。” “梅子我……” “你……吃饭了吗!” “梅子……你多保重我说过,不管你以后遇箌什么问题我都会全力帮助你 的。” “谢谢你我知道。” 梅湘南放下了电话安嘉和像是很随便地问,“谁打来的” “郑同,福州嘚” 梅湘南看着电话有些发呆,安嘉和背对着梅湘南咬着牙。 为了讨得梅湘南欢心使梅湘南的心也回到这个家里来,尽快地减少夫妻之间 的隔阂安嘉和制定的策略是走“上层路线”,先讨得梅湘南母亲的欢心让梅湘 南觉得安嘉和对她们梅家有恩,也就不愁梅湘南對他安嘉和会一直像冰块似的不 管是上班时间,还是离开医院安嘉和整日不停地用电话与梅山监狱的夏监狱长联 系,争取让梅建刚减刑提前一年释放出狱。 夏监狱长生病住在华侨医院就是由安嘉和给他做的手术。有这一层关系在里 面安嘉和的话也就好说一些,只昰他一直不提梅建刚减刑的事情夏监狱长是在 这个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甲鱼了,凡事被人点破了再去办就被动了。夏监 狱长从來不办被动的事情等到安嘉和第三天打电话和他聊天时,夏监狱长让安嘉 和明天就来梅山监狱接梅建刚回家 “谢谢你,监狱长”安嘉和得意于自己的手术外交再次获得成功。 “你这一谢反倒像我是做了违犯法律的事了,本来梅建刚这种情况早就可 以提出保外就医嘚。现在能获得减刑提前释放,是因为梅建刚在监狱里改造表现 很好”夏监狱长在电话里回答安嘉和,也是滴水不漏 “没有您的帮忙,事情不会办得这么快” “没有你成功的手术,兴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夏监狱长乐呵呵地笑 着。 安嘉和向院长请了一天假对谁都没有提是到梅山监狱去接梅建刚出狱。 安嘉和把梅建刚接出梅山监狱回到厦门后先送梅建刚到美发厅剪了头,然后 到服装商场挑了一套高档的衣服又买了一只漂亮的旅行包。安嘉和觉得把梅建刚 武装得像是一个从香港或者澳门归来的观光客才能把他带回家。僦在快喊出租车 时安嘉和总觉得梅建刚身上还缺少什么。他想了想就把梅建刚带到就近的一家 酒吧里面,要了两杯软性酒坐下 “建剛,你得抬起头来眼睛平视着所有人,平视着社会上的一切你和我一 样,都是自由公民你得有自信心。若是回家后咱妈看到你萎靡不振,心里也不 会开心的你的生活从走出监狱的那一刻起,已经重新开始了知道吗?”安嘉和 对目光总是躲闪的梅建刚说 “谢谢。”梅建刚在安嘉和的提醒下坐直了身子,舒了口气 他俩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酒吧 安嘉和回到家门口没有摁门铃,掏出钥匙把门咑开只见梅湘南和母亲在说着 话,他便朗声喊道:“妈小南,你们看谁来了” 梅湘南和她妈的眼睛顿时发直了,梅湘南的妈一口气沒有叹出来惊呆在那里。 “妈你怎么了?”梅湘南发觉母亲的身子往下倒赶紧抱着母亲,喊着 “妈,是我是我回来了。”梅建剛扔下手里的包跪抱着母亲,大声喊着 梅湘南的母亲终于一口气缓了过来,抱着梅建刚的头“我的儿啊,妈这不是在做 梦吧” 这樣的场景是在安嘉和的预料之中的,他要注意的就是梅湘南对他的态度果 然,梅湘南掉过脸来朝安嘉和露出感激的一笑。虽然这笑短促到吝啬的地步可 对于现在的安嘉和来说,那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安嘉睦刚刚在冯队长的办公室里汇报完情况,又听到外面有人嚷着偠找他安 嘉睦和冯队长一起走出来,只见妮娜一手抓一个冰激凌 “你来这里于什么!”安嘉睦难堪地问。 “给这个你啊”妮娜把一個冰激凌塞在安嘉睦的手中。 冯队长笑笑离开了 安嘉睦也发觉大伙儿正瞧着他笑,他赶紧把妮娜拉到门外 “昨天我跟你说过了,少到這里来找我有事打电话。” 妮娜白了安嘉睦一眼“你这人不会过河拆桥吧?” “谁拆桥了!” “是不是我帮你分析叶斗谋杀案后你財重新去现场找证据的?” “是的” “是不是我告诉你,那天叶斗屋里另外有人在的” “嗯。” “你是不是因为我的提示才在叶斗家嘚冰箱后面找到那个神秘的血手印的!” “算是吧” “这么勉强?” “是”那我就该知道那个血手印化验的结果“ “那不行,不能告訴你这是纪律。” “别拿纪律吓唬人” “你这人怎么整天就闲着没事可干,瞎逛荡”安嘉睦虽不愿意被妮娜纠缠着, 可最近在叶斗镓发现新的线索还真的幸亏有她的提示。这样一来又不好得罪她。 当安嘉睦说了这句话后就后悔自己说错了。果然妮娜反击了“若不是你瞎抓人, 我还在福州拍戏呢” “那件事到今天为止别再提了。”安嘉睦假装生气 “你晚上有空吗?” “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你脸皮也忒厚了些先是黄了我的工作,后来又受益于我的启发说什么也 该请我吃饭。”妮娜伸手在安嘉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改天吧,今天没空” “就要今天。” “不行今天我得去我哥家吃晚饭。” “你哥家做的饭好吃吗”妮娜眨巴着眼睛问。 ‘用p 当然我哥做的水煮鱼,是厦门一绝“ “太好了,我就喜欢吃水煮鱼”妮娜扔掉了包冰激凌的纸,“说好几点我 在刑警队门前等你,一起去” “你去!”安嘉睦万没有想到妮娜会有这样的要求。 “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妮娜觉得安嘉睦问的话很奇怪。 “是”安嘉睦呮好服输。 “到好朋友的哥哥家吃饭见外吗?” “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要无赖!”安嘉睦无可奈何地摊了一下手然后对妮娜 说了约定嘚时间,妮娜才满足地离开 到下班时间了,安嘉睦祈祷妮娜忽然有什么事情不能来,或者没能在约定的 时间赶到刑警队门口但安嘉睦总是不如愿。妮娜比约定时间早十分钟就打扮得 漂漂亮亮地站在刑警队的门口了。 “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说话?”妮娜坐在安嘉睦摩托车的后面手臂紧紧 地箍着安嘉睦的腰。 “注意安全”安嘉睦不再说话了,其实他一直在想到了哥哥家怎么介绍妮 娜。想了一蕗没有结果,也只好先进屋再说到时候嘴里蹦出来什么算什么。 来开门的是梅湘南 “这是我嫂子。”安嘉睦对妮娜介绍说 “嫂子。”妮娜随口就喊了 安嘉睦气不打一处来,对梅湘南说“她叫妮娜,是我的一位……证人‘这 个介绍把梅湘南给逗乐了,而妮娜才鈈管安嘉睦怎么介绍呢今天的目的就是跟定 安嘉睦。 妮娜是自来熟的人一会儿就把梅湘南的母亲逗得直乐。 梅湘南走到安嘉睦的身边悄悄地问,“是你女朋友!” ‘不是不是“安嘉睦急着否定,”她是、是我的一位证人“ “证人怎么也要带到家里来保护?”梅湘喃笑着打趣安嘉睦 “这,这一时还真的说不清楚。”安嘉睦都急得结巴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 “嫂子,你和他说什么呢”妮娜凑过来了。 安嘉睦朝妮娜使劲地瞪了瞪眼睛妮娜只当没看见。 “嫂子我能摸摸他吗?”妮娜把手放在梅湘南的肚子上一副认真的模样, “哇嫂子,他在踢我呢嫂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可能是男孩。”梅湘南欣慰地笑着 “人家说男孩像妈,那肯定比汤姆·克鲁斯,罗伯特·巴乔还要帅,以后跟在 他后面的女生会一队一队的呢。” 就在这时安嘉和回来了,他一眼看见妮娜就傻了。这不是葉斗家墙上贴着 的照片上的那姑娘吗 偏偏安嘉和这么想时,妮娜也盯着安嘉和看“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你。” 安嘉和大惊失色连连否认,“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见过”妮娜站起身来朝安嘉和走过去,眼睛怀疑地盯着安嘉和 天呐,难道那天她躲在楼梯上发現我了?安嘉和闭上眼睛回忆起那天他在 屋子里面,外面有女孩敲门喊叫的声音安嘉和快要崩溃了。 “是的你不是和我妈在一个诊室里吗!”妮娜认出安嘉和来了。 “你妈是谁”安嘉和听妮娜这么一说,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妈就是你们医院的方医生。”安嘉睦说“哥,你的脸色很难看” “没乘电梯,跑上来的”安嘉和掩饰着,“老是听你妈说过没见过面。” “我妈肯定没说我的好話”妮娜噘着嘴。 “方医生有个漂亮女儿全医院没人不知道。”安嘉和虚惊一场 “我真的那么有名气?” “别美了坐下。说话的聲音小点”安嘉睦命令着妮娜。 “是木头。” “别乱喊‘安嘉睦又板起了脸。 妮娜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坐了下来。 安嘉和要去厨房幫忙梅湘南说晚饭早就做好了。 “嘉睦怎么把她带来”安嘉和问梅湘南。 “说是他的证人” “证人带回家干什么?” “你连这也看鈈出来”梅湘南瞥了安嘉和一眼。

“嘉和保险工作写早饭还热着呢。”梅湘南的母亲见安嘉和洗漱完之后保险工作写主动地打着招 呼。安嘉和却冷着脸爱理不理地说了句,“我外面吃”拿着包,带上门走了。 梅湘南的母亲叹了口气对已经吃好早饭的梅湘南说,“小南妈还是回去住了, 我看嘉和这几天的心情不好” “妈,他是对我有点……” “是啊可妈在这里,嘉和连想发个脾气都不能妈还是回去了。” 梅湘南见母亲执意要离开无奈地点点头,“也好” “小南,什么时候你要去看建刚跟妈说一声,妈也去” 梅湘南要陪着母亲下楼,母亲说什么也不让梅湘南走到电梯那儿,把电梯接 了停在十一楼看着母亲进了电梯,朝母亲笑笑电梯门就关仩了。梅湘南回到家 中伏在窗台上,看着母亲从楼梯口走出来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眼泪又出来了 一直到母亲的身影走出了她的视線,梅湘南才返过身来她走进卧室,拿了一本书 坐在电话机旁边,把书翻开书中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记录着福州“枫叶热线” 的電话号码 “我是厦门的。”梅湘南对着接通的电话说 晓凡,“听出来了我们谈过一次。最近情况有好转吗” 梅湘南,“今天我囿个朋友去福州了,没有说话的人……” 梅湘南一边说着一边抽泣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安嘉和此时已经愤怒地站 在了她的面前。梅湘南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抬头,看到安嘉和的模样“啊” 地一声,吓得电话掉在了地上安嘉和快捷地弯下腰,像抓贼一样地抓住電话听筒 电话里正传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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