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工发 2018 1号1013JD是不卡钉的吗?听别人说,质量比美特好很多,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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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工真的是重庆钉枪第一品牌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应该是第一品牌,还有一个叫大环,这两个不相上下,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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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士电动工具质量如何?据说准备在渝工厂家贴牌钉枪,出产品了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我好像也听有人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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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不起博世可以试试这个
两种工具确实质量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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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小神婆想讲一个好听就继续不好听就不继续的故事 连载七(一次一个故事 第七个故事说完~) - 鬼妞的日志,人人网,鬼妞的公共主页
刚看到群里留言突然想把这些告诉大家。因为昨天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对整个都绝望了,可以说如果昨天我坐成了之前的那个状态是遗言吧。凌晨两点多最后不知道是哭累还是晕过去了,早上醒来甚至不愿意去接受还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实。从来没有那么消极过,昨天没有解脱可能是有种天注定,过了那个点或许算是一个重生吧,可能以后我自己的经济来源我自己都做不到如何去打拼到,希望吧,希望有一天当我又有钱来放最新的小说的时候,你们还在这里,虽然我不知道还要多久。谢谢大家,可能,是你们的支持,所以冥冥之中没让我消失。
小神婆想讲一个好听就继续不好听就不继续的故事 连载七(一次一个故事 第七个故事说完~)
&  我觉得现在的气候受城市生活和工业影响太大,四季越来越不分明,越来越退化成夏冬两季,比如说,昨天我还热得穿着件无袖汗衫褂子缩在我那蜗居里餐餐吃稀饭果腹,夜半秋风刮了一小宿,早上便看见一地落叶,风吹过身,催起一片鸡皮疙瘩。打开收音机,正巧听见主持人在播报天气预报,阴,有小雨,气温最高才十二度。  我啧啧了一下,然后开始翻秋衣,翻半天翻出一件淡黄色的帆布外套,套上身后觉得袖子有点短,我使劲拽了拽。  这个,解释一下,衣服不合身的原因不是说我又长个儿了,而是这衣服已经穿了快十年。原本的颜色是土黄色,但早已经淡掉了两个色阶,袖子也足足短了两寸有余。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了五、六年,它就是不坏,害我想买件新的吧还没借口。  二百五从后院蹦进厨房,歪头偷看我。我正对着镜子扯袖子,以我的经验,袖子扯着扯着就能长点儿而且还能越穿越长,所以没顾上搭理它。它以为我没注意,于是撅尾蹬腿小肉翅一扇,熟练而迅速的飞上了我的米缸,跟着不再犹豫纵身这么一跳,像飞蛾扑火般绝然、精卫填海般悲壮、愚公移山般执着,朝米缸一头栽下,然后&&  然后它又弹了上来,速度比跳下去时还快,跟着&啪、咭&一下摔在地上。&啪&是它那肥肥的身体自由落地之声,&咭&是一声小鸡惨叫。  我乐坏了,呵呵嘻嘻一顿狂笑。这是我新创造出来的一道符咒,专门用来对付偷米吃的小鸡崽,比如说二百五。今天第一回试,还挺灵的。  要问我为什么要画这道符,还得从我上回出远门后回家说起。  不知列位可还记得,就怕这死鸟边吃边拉坏了我一缸米,所以离家去北京前我特意叮嘱二百五,没事就上隔壁甄阿婆家呆着去!尤其是肚子饿的时候!但是我这番语重心长的嘱托完全被这该死的鸡精给辜负了!千里迢迢外加九死一生后的我踏进家门的第一眼,就瞄到厨房正在&下雪&!  当然,雪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我的米缸,下的也不是雪,而是米粒,探头一看,小鸡在米缸中央折腾得正欢乐。  二百五这货,嘿,我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说它了,我觉得我应该夸它聪明&&  真是聪明的小鸡一只啊,知道我不让它进米缸啄米,也知道在米缸吃米容易留下罪证,所以它就干脆用鸡脚爪把米给扒拉出米缸,然后在地上吃&&我只是没有想透,它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发觉米缸的米少了?诸位是不知道它的饭量有多么惊人啊!算来我离家不过一个星期,米缸的米已经少了一半,那至少是十斤的量!一星期十斤,算下来一天一斤多,就算是我这么大个人都吃不了这么多,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更神奇的是, 它还不长个,吃来吃去,一直是那副小鸡仔的模样,七天过去了,连根新毛都没长出来,这可真是太太太浪费粮食了!  然后我忍不住的想、怎么忍也忍不住的想,不知道这么聪明的小鸡,吃了后会不会让我也变得聪明些?我得承认,自那以后,这个想法在我每次见到二百五那黄色稚嫩的身影时都会自动蹦进我的脑海,于是我便目光转绿,口中馋涎自动分泌。  后来我和二百五的米缸争夺战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基本上只要是我不在或者一个不留神,它就能一头扎进米缸深处。不见得每次都是饿,只不过是想宣誓主权而已。被我拎出来后,二百五也并不反抗,就用乌溜溜水汪汪的豆眼看着我,乖得令人心疼。  我当然不会心疼,我心疼它干嘛?我更心疼我的米,好几次了,煮粥煮出鸡屎味,我上哪诉这个冤?真是令人无语凝噎&&  于是我的力道控制能力越来越弱,拎着二百五的腿将之甩开时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只是恶狠狠的掼在地上,后来,二百五就如流星般被丢出了厨房,再后来直奔后院院墙。我手头功夫不错,次次都能砸中同一块墙砖。  在家歇了小半月,天天都要上演这么一出。我烦了,昨天画了道符,贴在了米缸底。于是,啊,一劳永逸了&&  二百五从地上挣扎爬起,含泪瞪我一眼,然后一瘸一拐起来,边蹒跚还边抽搐着翅膀。  一哟~符的威力这么强?  我转头看着二百五,它更加气息奄奄,没走两步就往地上一趴,然后用翅膀爬着走。我耐着性子看它爬,十秒钟后我耐性抵达极限,冲它惋惜,&来,伤哪儿了?姐给你看看!要是伤太重治不了,你就安心的去吧,晚上姐会给你置办个隆重的葬礼!高温水葬怎么样?葱姜家里都有现成的,回头再跟甄阿婆借点蘑菇去。&  话音未落,二百五立刻化身小型导弹一枚,&嗵&的射出厨房,90度拐弯后,窜进了隔壁的院子。  我转回身继续照镜子,发现胸前那粒纽扣怎么着都扣不上,依稀记得去年还能扣上的,看来这衣服又缩水了一点点。瞪着胸前豁开的洞口我有些发愁,胸口灌风最易感冒,怎么办呢?然后我就有主意了,最近生意做得还行,生死关头也经历过一遭,是时候犒劳自己一下了,不如&&  我肉疼的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去买件新外套吧。
  一出门还真有点寒意袭那个人,我把能扣的扣子都给扣好了,拽拽袖子,将两只手塞进口袋缩着脖子离了家门,回身关门时看见大宝照旧坐在香烛店门口的大树下。  一夜而已,树叶子掉了一半多。  我冲大宝打招呼,他傻呵呵看我一眼,咧开嘴口水滴下来,落在脖子下系着的围兜上。围兜上以红绿丝线绣着个胖娃抱莲蓬,我赞了一下,甄阿婆这无心之举只怕大大对了鬼差大人胃口。他要是一开心多多上大宝的身,不时露出些智慧而不是痴相,甄阿婆一定也会欣慰之极。  鬼差不在,我也没心思和大宝应付,转身离开。  我觉得吧衣服要买就要买件好点儿的,现在我也不长个了,衣服一穿就是一辈子的事啊,只要不烂。所以我决定去H市中心的步行商业街转转,那儿商铺林立,而且还和轻纺市场紧挨着。我两边都看看,要争取做到价格最廉质量最优。  不就是耗点时间么,反正闲也闲着。  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坐了七八站,来到了步行街入口。虽然不是周末,但还是挺人山人海的,看来像我这样赋闲在家的人很多。  每当觉得无聊的时候,我比较喜欢跑到人多的地方遛一圈,比如说湖边,那里游人如织,还比如说步行街,这里游人同样如织。不过让人讨厌的是,步行街小偷太多,发现了则败坏心情。  逛了一小会,我发现我错了,更令我心情败坏的不是小偷,而是衣服的价格。好几次看到价码牌的时候,我都以为我数错了&0&。到最后我对衣服本身已经没有兴趣了,我专注研究起价码牌来,想看看最贵的衣服到底能贵到什么程度。几个商铺逛下来,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价格的攀爬那叫一个永无止尽。  多了解一下现在的行情自然是不错的,我的生意价格也要随之调整不是?但是翻着翻着,我就忘掉了我的初衷,只觉气海这个翻腾啊&&  有一霎我决定还捉什么妖啊鬼啊,还不如去开个纺织厂、成衣间或者盘个门面卖衣服什么的来得实在!  离开商铺回到街上,我吸着夹杂着各类人体气息以及烤羊肉串冰糖葫芦章鱼小丸子等等的空气心中颇感悲凉,深觉赚钱实在不易花钱实在太易所以我的退休大计任重道远。  幸好肉包子没涨价&&  我叹了口气后再吸了一口气,敏锐的于嘈杂污浊的背景中捕捉到一丝醇香,不是肉包子那样的香,也不是其他食物类别的味道,更不像香水等人工香料,它,呃,很自然、很提神,还沁人心脾,初闻的一刹那真觉置身于一个深冬的清晨有一只手凭空拨开满***云让阳光洒下一道来正好落在我的脸上,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惬意。  我闭眼、耸鼻,追着这道气息沿着步行街走了一段路&&  睁眼,看见自己停在一家酒吧门外。  不及细看酒吧门脸装潢,里头突然撞出一个人来,正扑跌在我跟前,那气味正是从来人身上传出。我先是暗惊,心说不会吧我不就用鼻子闻了闻么怎么就把这么大个活人从房间里头给闻出来了?接着另一股刺鼻酒精味儿滕然而起,我皱眉一看,原来是一个醉鬼。  值得好奇的是,酒精味虽重,但却压不下那股醇香味。  醉鬼看上去相当的衣冠楚楚,那套黑色的西装比我那些之前逛商铺时看见的陈列在橱窗里的还要好,而且都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了却依旧很讲究。但看他趴在地上缓了缓神儿,然后一用力摇摇摆摆的爬起,先不管自己站不站得稳,立刻弯腰拍着裤子上的灰,于是又是一个趔趄歪倒下去,眼看就要砸在地上。  我翘着眉毛等着,等着,却没等到他梅开二度,因为边上突然伸出一双干练有力的手,稳稳的搀扶住了醉鬼。  &唉,可惜&&&我听见惋惜的私语,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没想到是路过的一个围观群众。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现在的人都太缺乏同情心了!难道看人摔跤很好玩么?真是&&  那双扶着醉汉的手的主人穿着身米灰色的西装,里头一件底做深蓝装饰着宝蓝色竖条的条纹衬衫,领带未系,西装未扣,衬衫顶上扣子也解开了两颗,身上同样有酒气,但并不熏人,看来比他的同伴少喝不少,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暗洌淡香,闻着挺熟悉的。  我本打算离开,却被这味道拖住了脚步,我开始回忆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闻过。  此时那人已经扶好了酒醉的同伴,然后两下转头似是想找帮助,于是我看见了一个俊朗且熟悉的侧脸,然后我就恍然大悟了。这不是精英秘书梁庸天么,那香味就是他常用的古龙水呀!我说呢,虽然见他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从他身上闻到这味儿。  上次见他还是在贵州机场出发入口,他有礼有节与我们包括浩宇一一招呼,之后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向霞双手捧上一张机票,并不由分说带着霞前往候机楼。霞只来得及跟我说上一句话,&等我,给你电话&&&  插叙一句,霞后来确实给我电话了,不过已经是三天后。电话里霞说,这次魏总裁大动肝火而且严阵以待,派遣梁秘书亲自押送霞回了纽约。  想不到这么快又见到他。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招呼一下,梁庸天已经看见了我,金丝边眼镜后头的眼一亮。现在再躲已经晚了,于是我上前向他问了个好,然后指了指那个醉汉,&这,你朋友?喝多了?&说着忍不住瞄了瞄天色,刚到下午,离晚饭肯定还差好几个小时,我真没见过这个时候喝酒的,还喝得这么醉。  梁庸天苦笑一下,道,&是我朋友,他,唔,心情有点不好,和女朋友吵架了。&  &噢!&我明了,然后准备开溜,&那啥,您忙,我先走了。&  &哎,木子,等等,&梁庸天唤住了我,&能帮我个忙么?&  我犹豫三秒点头说好。容我先把这个场景定格,来插叙一下背景吧。  我的确挺怵精英秘书梁这个人的,一半是受霞的影响,另一半是因为我觉得他城府很深。城府很深的意思不是他一天到晚都是一副眉头深锁时刻算计的神态,相反,他很温文儒雅,很风度翩翩,亲而不狎,稳重却不过于老练,笑起来则极为煦暖,令人如沐春风,再加上挺秀的个英俊的貌良好的教养得体的举止等等等,一句话,梁庸天就是一个不该让人产生任何不良印象的都市精英金领。  但是,人生何处不但是的但是,初次见面时,他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不能算是正面的,印象。  那还是在魏家某一处豪宅中,我正在一阔达书房里接受魏总裁的亲切接见,商讨魏总裁的大地主爹的迁坟事宜,梁庸天捧着文件敲门而入,于是魏总裁便请我稍等。我想说个&好&,口还未张开,就看见梁庸天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把我想说的那句客套话给抵了回去,像个石头一样&嗵&的落回肚中,我立刻觉得很难过&&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我也只能这样勉强用&难过&一词形容之。  后来梁庸天用极低的嗓音和魏总裁商量起来,听着都是商务上的事,什么融资啊并购啊,我虽听不懂但迅速领悟,这个秘书刚才那么犀利而带有杀气的瞥我,显然是把我当商业间谍怀疑了!于是我起身,走到窗边,开始欣赏窗外风景。  等他们谈话告一段落,我返回我的座位。此时梁庸天已经开门准备离开,魏总裁却又喊住了他,说,&计划&&&话里有犹豫。  身为秘书的梁庸天一扶金丝眼镜,带着微笑淡定回道,&算无遗策,请总裁放心。&就是这个笑,外加那句&算无遗策&,让我对梁庸天其人顿生敬畏。  后来我认识了霞,从她口中得知,梁庸天不但是她老爹的特别助理,还是私人助理,兼公司政务执行助理,简而言之,梁秘书的工作职责囊括魏大老爷的一切公务和私务,无论是商业事公司事还是家务事鸡毛蒜皮事等等等,魏总裁都会向他寻求意见,甚至包括自己独生爱女的感情事宜。  所以,霞也怵他。  霞曾经很认真的和我讨论过,为嘛自己的爹对这家伙言听计从?我想到两个可能性,一,梁庸天是魏总裁的私生子!二,梁庸天是魏总裁为霞选择的老公人选!!我觉得它们都很有道理,但均被霞否决,霞说,哪个她都接受不了。  我想过梁庸天的动机,魏氏帝国的将来都会交到霞的手上,而他以翩翩绅士形象横空出现,精致而不失干练果决,短短时间内便获得魏总裁信任,那么趁胜追击一鼓作气的拿下霞的芳心后便可成功登上人生顶峰!这真是太完美了不是么!  但是,据我的观察和霞的切身体会,梁庸天对霞完全秉持公事公办态度,没有觊觎之心。  这个发现,让我在之前的&敬畏&上再添惊讶。  我也不懂男人心,只是觉得,要是我是梁庸天,天时地利人和全站我这边,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辜负命运的垂青,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霞!誓要把她牢牢捉住然后玩弄于鼓掌间从身心双向施加摧残从而让这个大小姐从此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跟着我(我如此描绘本该属于一个正常男人的心理时,被霞打断了,她粗鲁的一胳膊把我抡翻在床,然后骑在我的身上掐我的脖子&&这个女人,太凶残了!),但是梁庸天却连一丝这样的念头都没有,这怎不令人啧啧惊叹。  所以,我觉得梁庸天的城府深极,深得我们无法探知一二,深得只适合维持点头之交的关系。  但此时在H市的步行街的酒吧外我点了头后准备走时,却被梁庸天喊住,停顿三秒后,我问他需要我做什么。梁庸天边一手搀扶着他的朋友,边简短几句向我解释。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是梁庸天和朋友一起小聚,朋友却因重重心事而将自己灌醉,醉了后还不消停,突然嚷了句&我要找她问个清楚!&,之后心动不如行动的站起来就往外冲。由于事发突然,梁庸天没来得及付账单就跟了出来,而且两人的包还在酒吧里,所以他想让我进去帮他取包,顺便结个账。  前头那个忙还好,后头那个&&  正犹豫着,梁庸天已然从怀里掏出一只精巧轻薄的皮夹子递了过来,口中还客气的来了句,&麻烦你了。&  我立刻将皮夹子接过,回了个,&不麻烦。&  进了酒吧后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找到他们刚才喝酒的位子,座位上果然放着两个包,都是黑色的单肩包。我将它们捡起,包一左一右斜背在身上,然后让服务生算账。  不一会儿服务生去而复返,手中一个小托盘,里头是一张白单。一瞄账单末尾的数字,还好,一百八。我打开梁庸天的皮夹子,里头果然没什么钱,也就五张毛爷爷,于是抽出两张来放在托盘上。服务生端着托盘不肯离开,就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皮夹子。  我先觉奇怪,继而咯噔一下暗道一句,不会又看少了一个&0&吧!再一瞄账单,果然&&  将剩下的三张钞票都抽了出来,重新数了三遍,三张还是三张,没有多出几张来。将它们摊在手里,我甚是无奈,&请问,有&折扣么?&  折扣自然是没有的。  我将皮夹子翻了个遍,再没更多发现,而且这个伪精英竟然连张银行卡也没有!天啊,简直难以置信,他怎么连我都不如?!  我折身出门,想跟梁庸天说明情况。但是,他他他竟然不在了,连同他那个醉鬼朋友!服务生如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眼神里都是警惕。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难道梁庸天和他朋友喝酒喝多了没钱买单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逃单?!  给我惊的!  我立刻转身问服务生,&人呢?门口这两个人呢?&  &一哟,我怎么知道?&服务生显然比我更惊讶,&小姐,你到底有钱没钱?还差一千三!&  我立刻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一千三&&刚才逛街看中一件一百三的外套我都没舍得买&&这,一千三啊&&  我迅速作出决定,等!他们的包都在我这里,没道理丢下我不管。于是我让服务生给我搬张凳子来,说我要坐着等。可是服务生迅速拒绝,&小姐,不瞒您说,我们酒吧下午本来是不营业的,刚才是那两位先生强行要求,现在我们要关门整理内务迎接晚上的客人了。所以,能不能请您现在就把单结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没了&&  迈出酒吧时我简直步履蹒跚,至于心情,就不用细说了。弯腰坐在酒吧外的台阶上,还是决定等,等半小时,要是梁庸天再不出现,我就把我手里两大一小三个包当街卖掉。  幸好十分钟后,在我的翘首期待中,梁庸天不紧不慢的身影穿过熙攘人流出现。几步后他停在我身边,一手插兜,低头看着我笑,后道,&刚送我朋友去停车场了,他醉得不省人事,我只好先将他扶上车,劳你久候。&  &没事&&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你的钱不够,差一千三,我先帮你垫了。&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略显迟疑,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他的皮夹子上,跟着梁庸天带着歉意说,&是我出门匆忙拿错了钱包,不好意思。&  &没事&&我大度的将包包全部递了过去,跟着追了个,&一千三&&&  他一手接过所有的包,另一手摸了摸口袋,然后为难,&我身上还真没钱了。&  &没事&&我指了指包,&你朋友的包包在这里,你翻翻看,是不是有钱包?呃,一千三&&&  梁庸天微微沉吟,不知在琢磨什么。我开始着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样吧,&他道,&我在H市还会停留一阵,不如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改天我将钱送来。&  这个嘛&&  梁庸天微笑起来,&怕我赖账?&  &那倒不是。&我忙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只是犹豫该不该把地址给他。  &要不你跟我去我那儿?&梁庸天适时提出第二个建议。  我干笑一声,乖乖报上我的住址。  和梁庸天道别后我也没心思继续逛了,衣服没买着还连累钱包遭无妄之灾&&虽然是暂时的&&但这很败坏我的兴致,于是我打道回府。  接下来几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出门买包子都一步三回头的,生怕错过前来还钱的梁大秘书。足足等了三天,没见人影。  困在屋中无事可做,牵挂着血汗钱寝食难安,我只能守着一台破电视,边分分心边打发时间,却也不是毫无收获,我在贵州台看到一则新闻。  新闻说贵州乌蒙山发生山火,出动林业警察消防警察及群众等等一千多人历时两个昼夜才将火势控制住。火灾起源地疑似某少数民族寨落,坐落于山深处,人烟罕至交通极为不便,给扑救工作带来极大阻碍,幸好广大消防官兵林业警察不屈不挠不惧个人安危昼夜奋战在第一线&&(此处省略歌功颂德一千字。)当火被扑灭时,触目尽是一片焦土,废墟中残存大量人类建筑痕迹,已经发现尸体数十具,尚无幸存者。警方正在查证死者身份,请知情人积极提供信息线索。  关了电视,我叹了一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是天谴么?  或许吧&&  心情有些压抑,我觉得不能继续闷在屋子里和时时刻刻想偷米屡战屡败败了再战的一根筋鸡精大眼瞪小眼了,我决定出门走一走。  取了毛笔调了朱砂,抓过一张报纸,写下几个大字:我临时有事出门,请将东西放在隔壁香烛店甄阿婆处。多谢。署上大名,从饭锅里抓了一把米饭,将报纸贴在大门外。站在门口望着小路两头我有些茫然,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能去哪我能干吗。愣了一阵,突然想起故人来。我决定去看南迦,一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他还好么。于是一个小时后,我又爬到了树上。  梧桐正在落叶,掌形叶子簌簌而下,我接了一片在手中,低头端详。叶脉还是绿的,叶肉已经黄了&&老了,黄了,落了&&唉,自然规律&&  真愁人,我怎么开始悲秋了?都是一千三闹的!  南迦没在庭院扫地,大概在做功课,等了一阵,看见一个灰袍僧人合什路过,身材有些短小,颈脖却奇长,长得畸形。辨认了半天我才把他的名字想起来,是余军。看来他不但身体恢复了而且还皈依了佛门,我料果然得不错,他的脖子不能完全缩回去了。  阿米豆腐,善哉善哉。  跳下了树,信步来到湖边。深秋的晚上,游人较之夏夜少了一些,但还是很多。我来到一个观景小亭,里头或站或歇聚集了七八个人,大都是情侣模样的男女。  找了个临水的空处,盘膝坐下。从这里可以远眺湖底镇妖塔的塔尖,我盯着看,直至暮色四合。不知何时周围游人几乎散尽,小亭中只剩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一个男子。  该男子穿着件花团锦簇的衣服,一条黑色裤子,浑身再无多余饰物,中等个子,皮肤很白,头发长至肩,眉骨高眼深邃,眉似刀削唇薄如片。他也在看湖,似是感应到我的打量,调转脸看了我一眼。  目光似刀,很有杀气。  我转开视线,跳下石凳准备离开,突听一声问,&湖里,有什么?&嗓音低而带颤。  这个问题让我一惊,随即漫不经心的回,&湖里还能有什么?有水有鱼呗!&  &你在,看什么?&他不依不饶继续问。  &没什么。&我拍拍屁股上的灰,打算走了。然后我就真走了,本以为锦衣男还会纠缠,不料他只是继续望湖面而发呆。  回到家时,看见门上贴的报纸没有动过的痕迹,梁庸天还是没来。  怅然撕下报纸,然后进了屋。  次日清晨,有人敲门,力道不轻不重节奏不快不慢。我刚做完了早功,边擦着汗边开了门。一见外头站着的这个西装革履男,我都快掉眼泪了!梁秘书啊,亲人啊,终于把你盼来了!  梁庸天依旧一手插兜,另一手却拎着一个纸袋,他看上去好生从容,一点都不像我着急上火的,难怪听说现在世道变了,欠钱的是大爷被欠的是孙子,我毕恭毕敬把梁大爷迎进了我的陋室。  一个眼神就将破屋审视完毕,梁庸天微笑致歉,&不好意思,久等了!&  &啊,没有&&我矜持着,&还好&&&  &本来早想来拜访,但&&&他的话断在此处,跟着他伸手掏出钱包,取出一叠钱来,数出十三张连同手里那个纸袋子一起递了过来。  我把它们都接了过来,好奇问袋子里头是什么。  他微笑不减,道,&小小心意。&  我惊喜了,将袋子打开,取出里头的东西一看,就更惊喜了!这是一件外套,质地上乘做工讲究式样简单大方,正是这个季节穿的。&这怎么好意思?&我口中客气手下可不客气,边说边将衣服套上了身。  一哟,刚好。  &那天在步行街遇见你,见你两手空空,估计你没看见合意的,&梁庸天道,&所以我自作主张挑了一件,希望你喜欢。&  喜完我就好奇了,问他怎么知道我是打算买件衣服的?梁庸天的目光在我身上绕了一圈,但笑不语。我顺着他的眼神低头,先见缩在腕骨上方的衣袖,心里恍然了一下,看来这件陪伴了我十个寒暑的衣服果然不怎么合身了。  &我,&他的目光旁落,落在靠窗的那把藤椅上,续问,&能坐下么?&我有些讶异,钱还了衣服也送了他难道不该向我告辞了么?但显然梁庸天没有告辞的意思,他继续说了句,&想跟你聊聊,希望你能分一点时间给我。&  摸着身上簇新的衣服,我慢慢点了点头。 3:54:00  在梁庸天开口之前,我猜想他的聊天主题会是霞,因为我跟他实在没有其他交集。&大小姐已经回了纽约,&梁庸天如我所料的开口,&她一切都好。&  我心下大慰,跟着好奇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想从我这里打探霞和浩宇的关系怎样了?是不是梁庸天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打算向霞下手?我暗暗摇头,梁庸天不是个当老公的优秀人选,论心眼,霞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以后很有可能真的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些念头,我决定等下就暗示梁庸天,霞的芳心分分钟拴在浩宇身上,绝无可能青睐他。能成劝得他知难而退固然好,不能也不要紧,让他知道霞的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求得到,这样将来夙愿得偿的时候他至少能懂珍惜。  可惜我想的好像多了点儿&&  梁庸天接下来的话就完全和霞没有关系了,他说,&我的朋友,程生,哦,你也见过,就是那天醉酒的那位&&&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又愣了三秒,才&唵?&了一声。梁庸天似是好奇我的反应,停口望我,我立即接了个&请继续。&,,然后他就从善如流的继续了。  &程生有个女朋友,在一起三年时间,已经打算订婚了,订婚宴本来应该在昨天举行。&说到这里梁庸天笑问,&我请了年假过来参加程生的订婚宴,想不到遇见了你,你几时到的H市?&  我回,&差不多一个多月吧。&  梁庸天沉吟一阵,没有追问我为什么离开住了两年的村子,而是将话题继续放在那位&程生&上,&不过很遗憾,订婚宴取消了。&  从他描述的语气中我猜到这个订婚宴肯定出了岔子,只是我不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梁庸天干嘛要和我说这些。我等着,我想梁庸天有他的理由。&  订婚宴取消了,应女方的强烈要求。其实在订婚宴之前一段时间,龙玥&&订婚宴的女主角&&就表现出了反常。梁庸天用了这个词来形容,反常,我不由起了兴致。  程生于龙玥的感情自相识以来一直很好,龙玥是个乖巧的姑娘,出生书香门第,父母亲都是大学教授,而程生家则数代经商,家产颇丰。简而言之,这一对不但门户当对而且生活优裕,完全可以作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典范。更令人生羡的是,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程生平时的确多忙于生意,但只要有时间就必定会陪伴龙玥左右,&梁庸天继续着,&大概五个月前他出了一次长差,大概一个多月的样子,回来后和龙玥见面,在餐厅里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  我搔搔头,觉得梁庸天的描述挺无聊,一男一女相隔了一个月没见,有点生疏很平常,再说,也许那位龙玥姑娘是头天没休息好所以有点缺精神呢。手放下来的时候,目光下垂,看见一个小黄影鬼祟的出现在梁庸天坐着的藤椅下,是二百五。  我不知道二百五想做什么,所以留了神,万万没料到的是,这小鸡调转身体,屁股向外,对着梁庸天那锃亮的皮鞋后帮上拉了一泡屎。  我&哎呀&了一声,梁庸天立刻停止了叙述,问我怎么了。  二百五已经缩了回去,贴着墙角慌里慌张往外溜,我气得一时没有言语。梁庸天一直好奇的看着我,我很快找到借口,&我,突然想到,你朋友的女朋友心不在焉是不是因为太热没睡好?毕竟,秋老虎刚过去嘛,我这一段时间也睡不好。&我不能让梁庸天发现我养的小鸡冲他拉了泡屎,他那皮鞋不知多钱一双,万一让我赔我就太亏了,二百五虽然是鸡精,但市价只值两块五,估计连盒鞋油都换不来。  &当然不只是心不在焉这么简单,&梁庸天摇了摇头,&饭后,程生想带龙玥去会所小坐,一来,听听音乐放松一下,二来,这是两人的习惯,温存前喝点酒助助兴。但是,这个提议被龙玥拒绝了。&  我又搔了搔头,还是不觉得这故事哪里跟我有关系。  &龙玥拒绝程生的理由很简单,她想回去,她总觉得家里有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不想继续在外耽误。所以在她的坚持下,程生就送她回家了。这样的状况,后来接二连三的出现&&&  我暗中嘀咕,这很显然是龙玥变心了呗,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渐渐的,程生发现,龙玥的拒绝是有规律的。每次她拒绝程生的邀约时,都戴着同一副耳环。&说着这句时,梁庸天的嗓音变得低沉起来,着实渲染出离奇气氛。我心中终于起了那么一丝丝的好奇心,不由跟着反问一句,&耳环?&  &一副上好的东珠耳环,&梁庸天接着我的话道,&而且是古董。&  &哇,&我惊讶,&东珠,还是古董,是不是很值钱?&  梁庸天望着我,眼角似是有被极力隐藏的笑,咳嗽一声道,&值多少钱,我不清楚,程生也没有跟我说。他先只是觉得蹊跷,因为这样的古董耳环,若非祖上流传或是有来源证明的,大多是做收藏之用,很少人会愿意将它直接佩戴在身上。&  梁庸天说的也是,来源不明的古董,谁知道是不是贼赃?而且更有可能是盗墓来的,带着诅咒啊阴灵啊什么的也说不定。  &但是,昨天订婚宴被取消之后,&梁庸天续道,&程生用很肯定的语气跟我说,就是这副耳环,控制了龙玥,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这副耳环,毁了龙玥,也毁了他们的感情!&  &哦?&我讶异追问,&你的这位朋友,程生,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  我问的问题梁庸天没法回答,因为他和程生相聚也没几天,而且大部分时候程生都是醉醺醺的,所以梁庸天也找不到所以然。起初在程生唠叨着龙玥的反常行为时,梁庸天以为这不过是龙玥的恐婚心理给程生带来的错觉,随着时间推移自然就会痊愈,直到昨天订婚宴被宣布取消时,他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梁庸天第一时间找到了程生,后者正满身酒气的准备去找龙玥问个清楚,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出尔反尔为什么置多年感情于不顾。梁庸天忙劝程生冷静,还说也许龙玥有难言之隐。于是程生立刻把所有的罪责怪到了耳环头上,说出了上面那段耳环控制龙玥的理论。  话到此处,梁庸天抬头望我,问,&木子,你觉得这可能么?一副耳环影响人的心智,可能么?&  我觉得这是可能的,这些古董类的首饰啊什么的,制造的时候用的是汲取天地之灵的宝物,加上年份悠久,确实是很容易招惹阴灵入住的。继而我想,这也是梁庸天来找我的原因吧。但是,我现在没有把握认定龙玥百分之百的被耳环控制了,我需要看看他们。  我先点头,跟着沉吟,这算是一桩上门生意么?  然后笑逐颜开,当然是啊!  &这样吧,&想毕我对梁庸天道,&我得先看看这位龙玥小姐和那副耳环才能有定论,所以,你最好安排一下,让程生带他们到我这里来看一看。&他有些迟疑。我继续标榜,&至于酬劳嘛,你知道的,我一向童叟无欺!至于收费我现在也不好说,这取决于耳环到底有没有问题和有多大问题。当然,既然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会再给个折扣。&  &喔,不是钱的问题!&梁庸天道,&钱不是问题,只不过我此次前来看你纯属偶然,之前没有和程生说过,而且吧,我也不确定龙玥会愿意来这里来,呃,看病&&&  看病?这个词用得挺好。  梁庸天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我于是退而求其次,&那,先让我见见程生吧。我跟他谈一谈,或许就能明白这是他酒精烧了脑子在胡思乱想还是耳环真有古怪。&  &好,这没问题!&梁庸天也赞同,&我等下就跟程生联系一下。&  说完梁庸天见告辞准备离开,我从零钱盒里摸出一枚一块硬币,郑重的递给了他。梁庸天看着硬币,不接,奇怪问我在做什么。  &拿着吧,你可能用的到。&我诚恳回道,&街口就有擦鞋的,一块钱一次。&  送梁庸天离开后我去找二百五,我得教训它一顿。屋里屋外遍寻不着,搭着砖趴在院墙上一瞧,却见它缩在甄阿婆家装死。&你!&我吼了一声,&给我死过来!&二百五如若未闻,扇扇小肉翅,跟在一只母鸡的后头四下里转悠。  甄阿婆出来喂鸡,看见墙头上的我,笑道,&木子,你家的鸡又到我这里来啦?&我赔笑。甄阿婆再道,&你们小姑娘养好自己就不错了,哪会养鸡啊,你看,养了那么老久,你的鸡一点都不长嘛!&  我又是一声苦笑后松了趴墙头的手,进屋前顺手堵了院墙上供二百五出入的洞。梁庸天没准很快会再度登门,我得防范着点,省的二百五又给我添乱。  果然,十一点的时候,梁庸天带着那个和我有着一面之缘的程生敲开了我的门。将二人迎进门时,我留意到梁庸天换了一双鞋,真素个讲究银~,既然那一块钱没用到,不知他等下会不会还给我。  程生很清醒,身上连一丝酒精味道都没有,所以那种奇特的、在步行街时让我感觉到的气味就更加清晰可辨。他胡须刮得干净,衣着简单大方,看上去体面又整洁,要不是事先梁庸天和我说过那个夭折的订婚宴,我可能不会觉得这是个刚经历了重大打击的男人。  进门来,程生第一个动作也是用一个眼神迅速而犀利的打量完了我的破屋,跟着目光落在我身上足足五秒有余,最后向我伸手,道,&木小姐你好。&  我伸手与他相握,他的手干燥而温暖,用的力度刚好。松手后退几步,我为他二人搬上两把椅子。  程生选了离我较近的那把坐下,看着我,眼神开始复杂起来,有犹豫,还有怀疑。梁庸天在一旁开始给我做广告,&这位木小姐,程生,我之前也和你说过,看风水辨灵异很有一套,是魏总裁都信服的业界大师。你不必顾虑,有什么想法就跟她说吧,也许她能帮到你。&  我对梁庸天有些不满,说了那么多,没一句提到酬金问题,还得劳烦我自己找个合适的时机暗示程生。深吸一口气,叹出,然后脸上堆出欢颜做午夜电台知心姐姐状对程生道,&我会尽力。&  程生先问我,&木小姐,关于玥玥那副耳环的大致,梁生已经同你说了,不知道你还想听些什么?&  &想从头开始,&我道,&从你见到那副耳环的第一刻开始,最好你能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程生又看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我觉得他是用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开始了他的叙述,&为什么要将订婚宴定在昨天,那是因为三年前的昨天,是我和玥玥初次的相遇&&&  &咳咳,&我打断了他,提醒,&耳环&&&  &噢,对不住,&程生歉道,&我想说的是,自我和玥玥建立关系后,就发现她有收集耳环的爱好,于是我也多方搜罗耳环赠送给她。时间一长,我对耳环也敏感起来。所以,当玥玥第一次戴着那副耳环和我约会时,我就察觉了。&  这副耳环,是程生所见过的那些耳环、甚至首饰中最为精致的。而且龙玥显然很喜欢它们,和程生约会时,每过几秒就要将手抚在耳垂上,爱惜的拨弄。  耳环设计很精致,非常精致,细银铸成流云状,线条极是自由随意,一颗小拇指头般大小的乳色东珠嵌在流云云心之处,随着每一次龙玥臻首轻摇的动作,便有光华在耳环周身流淌,最后汇聚至东珠上,凝成闪亮的一点,倏地收却。  耳环十分的灵秀,连带感染了佩戴之人,颦笑间风韵隐现,大方端庄,让人不忍逼视。  初时,程生很好奇,问龙玥从哪里得来的,龙玥说是父亲的友人所赠。龙玥的父亲在某高校历史系任教,业余时间做古董鉴定,平时也爱收集个古董啊啥的,也结交了不少收藏界人士,彼此间赠送些小礼物也是平常&&偶然也有以重礼相送的,当然背后还有些不可告人目的。这不在本文讨论范围,暂且略过不表&&程生没有追问,如梁庸天描绘那般,他在饭后邀请龙玥去喝酒,但被龙玥拒绝。  &这是玥玥第一次拒绝我,&程生语气中有强烈的不甘心,&尤其是在我们分别了一个多月后第一次约会里。我很奇怪,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有些很要紧的事情要做。后来我送玥玥回家,晚些时分我给她打电话,本想问她那&要紧的事&是否做完了,是否需要我的帮助。可是电话中的玥玥却回问我,&什么要紧的事?&跟着还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就送她回家,怎么没有按照惯例的去喝一杯?我觉得她很奇怪,就把她在餐桌上的说辞描述给她听,可是玥玥却好似突然醒悟一般说,她起先是心有牵挂,很空落很焦虑的牵挂,好似什么事情没做完一般,但是回到家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这是程生第一次见到佩戴着那副耳环龙玥,第二天,他继续邀约龙玥。应约而来的龙玥这次戴着另外一副耳环,于是两人尽享鱼水欢&&唔,这也不在本文讨论范围,细节继续略过不表。  渐渐的,程生发现,只要龙玥戴着&那副耳环&,就必定会在约会中拒绝他的下一步安排,也必定会在之后的电话中表现出懵懂不知。就这样,程生对耳环留了心,甚至向龙玥提过建议,让她把耳环收藏起来,不要继续佩戴,但是遭到龙玥的拒绝。程生本来打算向龙玥的父亲打探线索,可是工作太忙,而且他本身对灵异持怀疑否定态度,于是就耽搁下来。  直至一个多月前,龙玥变得越来越奇怪起来,好几次在电话中拒绝了程生的约会,说要呆在家,要忙些事情。问她忙什么,她也不说。推了几次之后的一个晚上,程生夜登龙家门,想看看究竟龙玥到底在忙些什么。
  龙玥啥也没做,她在睡觉。当时虽然是晚上,但刚过八点,太阳也不过才下山而已。  当睡意朦胧得几乎神智不清的龙玥看见登门探望的程生时,立刻双目圆睁,情绪显得异常激动,她的唇哆嗦着,手颤颤巍巍指着门口,要程生立即离开。  龙玥的反应让程生惊惧,也让龙玥的父母讶异。二老以为小两口闹了别扭,于是劝程生暂时先避一避,待龙玥平静下来再说。程生别无他法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龙玥叫住,说要单独和他谈谈。见到龙玥恢复了平静,程生很高兴,以为她刚才只是一时梦魇。  等龙爸妈离开后,龙玥独坐床沿,许久没有说话。  &她当时&完全像一个陌生人&&&说到这里时,程生哽了一下,停顿良久才继续叙说下去,&动作陌生、姿势陌生、神态陌生,言语,也很陌生&&&  我不由追问,&她对你说了什么?&这很关键。  &她&&&程生又停了下来,目光朦胧。我想催,忍住。还好程生很快从回忆中清醒,看着我说,&那一晚发生了很多,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我点头说好,还鼓励的跟了句,&慢慢来,不急,别漏了细节就好。&  起初龙玥只是坐在床畔,头微微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了一分钟,程生不耐,叫着龙玥的名字,问她身体哪里不适,有什么话想说。  龙玥突然一震,好似从梦中醒来。她转头看着程生,奇怪的问他怎么在她房里。  程生立刻担心起来,以为龙玥受了什么刺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于是就用温柔的语气告诉她,他已经来了好一阵了,之前想走,但是被她喊住,说有话要说,跟着问龙玥,想跟自己说什么,还问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言行有些奇怪?  闻言龙玥有些瞠目结舌,疑惑来了个,是么?她怎么一点不记得了?  当时程生亦是迷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一时没有言语。这时龙玥从床边站起,朝他走来,带着动人的微笑&&直到此时,龙玥都是程生所熟悉的那个女孩,所以他略微放了心,也面带微笑朝龙玥迎了过去。就在两人快温馨的拥抱在一起时,龙玥突然停下。她呆在原地看着程生,脸上依旧是微笑模样,却双目发直。  &她的表情僵硬,好像一瞬间戴上了一个塑料做的面具,&程生道,&我停了脚步,问她怎么了,好几声后,龙玥都是直瞪瞪看着我。她还是笑着,连嘴角弧度都没变,但是,我看在眼里,我,我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我形容不出!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真被她吓住了。&  &后来呢?&我适时发声,鼓励程生继续。  &后来,&再续前程生深深叹了口气,&后来我鼓起勇气朝她走去,不料刚迈了一步,玥玥也继续起来。她却不是朝我的方向,而是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直直朝她的梳妆台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很飘,身体却是僵硬的,双手朝前伸着,好像梦游症患者一样。一度我看不见她的表情,直到她来到梳妆台跟前,缓缓的坐了下来。镜子中倒映着她的容颜,我看见&&&  程生的描述又断了,看来他受的刺激不小。  室内出现突兀的寂静,三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尤其是程生的,明明短而急促,却还要强行忍住以免发出过大的噪音。但梁庸天显然心情还算平静,他的呼吸一直细而悠长,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我不由佩服他的定力,连我都不由沉浸在程生的描绘中不时变幻心情,而梁庸天却貌似能一直保持冷静。  看看,我对他的判断没错吧,这个人,城府深得可怕&&  现在好像不是批判梁庸天的时候,我理理思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程生身上。  经过短暂的调整程生已经恢复,再开口时语气还算淡定,但措辞相当不淡定。他道,&我看见玥玥的头先是低垂着,枯坐在镜子前,许久。我本想研究一下她的神态,看看她究竟是清醒的还是在梦游。但她的长发披散开来,将她的脸庞遮了大半,我看不真切。还有,她的眼睛埋在刘海中,我也没法窥见。能见到的只有尖尖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晚她的下巴看起来特别的尖、特别的白。  我叫了她一声,她动了,她将头慢慢抬起,很、很小心的样子&&那是一种很诡异的小心,好像动作再快一些些,就会将颈椎折断。跟着不知哪来一阵风,将她额头的碎发吹开,于是我就看见了她的眼。  眼睛起先是闭着的,继而从下到上的翻开眼皮。睁眼的动作也是很慢很慢,还出奇的生硬,然后她就从镜子里看着我&&哦不,不是看,是瞪&&用一种很凄厉和怨愤的眼神!&  说到这里时,程生丧失了伪装的淡定,语气也变得凄厉起来。我示意他先暂停,起身点了一支香,之后给他倒水,顺手也给梁庸天斟了一杯。  程生接过杯子,紧紧捧在手中,他似是不渴,目光穿透透明的玻璃杯及杯中之水,哑着嗓音继续说道,&她用那种眼神瞪着我,不知道多久。而我,就这样和镜子中的她遥相互视,一时只觉手脚发凉浑身乏力。我想将视线移开,却不行,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控制不了,只能直挺挺的站着,和她目光胶着得像是锁在一起,就,站着。  毫不夸张的说,那时我身上阵阵的冒着冷汗,先是额头,继而后背,还有手心。汗大颗大颗的滴流,很快我就觉得口干舌燥,好像一天里喝的水都变成了汗,在她的逼视中从我的身体里往外渗。没多久,我的脚下积了一滩水,很大一滩!我几乎绝望,以为我会这样不明不白的脱水至死&&&  大概被回忆所刺激,程生突然将水杯凑到嘴边,仰脖大口的灌,很快就将一杯水全部喝下。动作太急,水流从他的嘴角溢出,沾湿了挺括的真丝衬衣领。倒空了水杯他抬头看我,眼里全是血丝,嘴角还有抽动。我问他怎么了,他却问我有没有酒。  自打和朱婆断了联系,我就再没有储藏过那玩意。我只好又给程生倒了杯水,温言劝他继续。程生倒也积极听取意见,没有固执己见,不过他接下来的叙述有些凌乱无章,我大致整理如下:  不知为何汗流如雨后没多久,程生的腿开始发软,小腿肚肌肉哆嗦个不停,而眼也开始发花,眼前的龙玥一下变成两个,一下又是三个。  看到程生的样子,龙玥丝毫不以为动,盯着,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静。  就在程生快站立不住时,龙玥突然做了个动作。她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双手送到耳边,头也微微的歪了一下。程生说,他一看就明白过来,龙玥是在戴耳环,戴好了左边戴右边。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龙玥眼神一丝都没挪动,就死死的盯着程生。  若说程生之前对自己的想法还有一丝怀疑和顾虑的话,此时也全然抛弃,他已经很肯定的认为,龙玥的怪异变化和自己古怪的流汗以及不能行动,都是耳环在作祟!  耳环,这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耳环,控制了龙玥,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且具有某种神秘的邪恶能力,不但进而有效的控制了程生的身体,更要置他于死地!  对于程生的判断,我连连点头,不是表示赞同,更多是在鼓励。不亲眼见一见这副耳环,我不能轻易得出结论。事情还没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寒窗苦读十几载饱受现代科学熏陶的程生更难以接受。  戴好耳环后的龙玥突然变换了一个神情,不再那么刻毒那么凄厉,她的眉眼极其舒展,面色祥和而温柔,她甚至对着程生微笑起来&&这是一个友善的笑一个和煦的笑一个丽色遮掩不住的笑&&但这个笑,没有能够消除程生心中的惧意,相反的,他心中惧意如芝麻开花一般,一节还比一节高,此时,已经成功爬到了最顶端。  原因很简单,因为冲他微笑的龙玥,是镜子里的龙玥,而镜子外的龙玥,不知何时双手垂地,胸抵在梳妆桌侧,背部佝偻头自然下垂,姿态诡异而安静,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笑过后,镜子里的龙玥对程生说了一句话,&你们无缘亦无份,不如离去&&&  &&你们&?&我好奇追问,&她说的是,&你们&?&  程生被我问得一时迷茫,看来他也不肯定,神智错乱下听错了也有可能。他一犹豫我就着急,于是赶紧追了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大概脱水过多,程生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医院,手腕插着针,正在输液。原来龙爸妈有些不放心,等了一阵便过来看究竟,结果发现女儿趴在梳妆台前昏睡,女儿男友则躺在地上昏迷。  清醒后的龙玥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万幸的是,她终于恢复了正常。  龙玥的正常保持了不短的时间,这让程生惊惧的心渐渐回落,他一度以为那晚发生的事都是自己的错觉。直至婚宴前不久的一次约会上,龙玥又戴着那副耳环。  耳环再度出现让程生极度的不适应,他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在约会的高级餐厅里粗暴喝令龙玥立刻将耳环摘了,而且永远不能再戴!龙玥惊愕,大羞后便是大怒,不发一语离去。  程生很后悔自己的态度,所以立刻追着龙玥道歉。龙玥没有接受,之后她也不肯见程生。直至昨日,也就是二人预定的订婚宴这日,龙玥倩影一直未出现。  故事到此就真的结束了。我有几个疑问,第一,程生是不是中文系毕业的?第二,他用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第三,他为什么不向龙玥指明耳环的古怪从而减小彼此的误会?  第一个疑问的产生是因为程生的描绘很逼真,简直让人身临其境。但是这完全是题外话,没必要浪费口舌。  第二个疑问则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股气味是在是让人无法忽视,连我一贯欣赏的梁庸天常用的那种淡雅的古龙水和程生用的一比,都变得俗气起来。  第三个疑问似乎不用他答我也能想到一二,仅管不时将&耳环有古怪有蹊跷&之类的话放在嘴边,其实程生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的,更勿论坦然接受了,所以他下意识的选择了自欺欺人的逃避。  我将第一和第三都忽略了,郑重的问程生,&你的香水很好闻,是什么牌子?&  此问题一出,别说程生了,连淡定的精英秘书梁也现出愕然之态。面对两个瞠目结舌男我用眉头紧皱来表示不满,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很不合时宜?  愕然之后,程生回道,&香水?我不用的。&这个回复成功将&愕然&转嫁到了我脸上,我转问梁庸天,&你闻见没,程生身上的味道?&  梁庸天看着我,缓缓摇了摇头。  一哟,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难道最近我过敏了?  程生自口袋中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支来叼在嘴上,跟着摸出打火机,啪的一下打燃了火,又叮一声把打火机盖上,如此反复了几次。我本是厌恶香烟的,见他那副愁闷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说,&抽吧,想抽就抽吧。站窗边就成。&  程生苦笑一下,将烟从唇边取下,捏在手中揉成碎末。叹了一气,他道,&我答应了她要戒烟的。&说着,他起身走到墙角前,将烟末丢进垃圾箱,转身时再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木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建议?&  我想了想,开口回,&我的建议可以有很多,取决于你将来的打算。&  &我的打算?&程生不解,看我的同时不忘一瞥丢向梁庸天。  大秘书则一直坐在椅子中,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闷声发大财一副模样。得了程生的求助信号,他轻咳一声后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我想,木子的意思是,她可以依据你对将来的期待而为你提出不同的解决方案,比如说,你是否想娶龙玥为妻,还是想就此疏远她?&  &我&&&程生愣怔了,半晌后回,&和玥玥分开?我没有想过这个&&&  &不管怎样,&我接道,&我需要看一眼龙玥,还有她的耳环。&  恰听一声悦耳铃声响起,是程生的电话。他取出手机,低头一瞄屏幕,然后抬头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是玥玥!&他道。  &接!&我立刻有了主意,&然后想法约她出来。& 这样我可以观察她一下。  程生露出毅然之态接通了电话。我听不见电话那头龙玥的声音,不过可以经由程生的回答来猜测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  对话是围绕昨天夭折的那场订婚宴展开的。  龙玥先对程生说了什么,程生眉峰有些紧皱,表达出不悦的情绪,&没有,他们没到,&他对着电话说,&因为昨天我不确定女主角会不会出场,所以通知所有的宾朋宴会延后了。&  龙玥大概在道歉,很真诚的道歉。因为程生的脸色缓和下来,跟着他挑眉讶异问,&你如果不是生我的气,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龙叔叔打电话给我,用你生病了的借口来暗示我你不想订婚?&  龙玥应该开始解释起来。  &你又不记得了?&程生却越听越惊讶,&玥玥,你到底怎么了?你对你爸爸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龙玥有什么理由来为她自己辩解,也不关心,来到桌前找到纸笔,唰唰写了一句,&问她有没有戴着那副耳环?&然后亮给程生看。  程生将问题问了过去,然后重复着对方的回复,&没有?!很好!别戴!&  龙玥似是又生起气来,话筒中漏出尖锐女高音,我听了个清楚,那是一句质问,&我的耳环又怎么惹你了?一副耳环嗳!&  程生应付着安抚了龙玥两句,然后朝我示意,要去我手中纸笔,飞快写了一行字,&她脾气越来越坏了!是因为耳环么?&  我接过纸笔,写道,&不知。约她在湖边相见。&  于是程生冲电话诚恳道,&玥玥,别跟我吵架,我不想和你吵!我看我们需要好好沟通,开诚布公的聊一聊!这样吧,你到湖边的那座茶楼来,就是我经常和你一起去的那里,老地方,我等你。&  龙玥的声音低了下去,于是我听不见了,但是程生脸上血色却立时褪去。他一连问了几个&什么?你说什么?&我正好奇时,听见程生又是一句反问,&你要和我分手?你确定?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玥&&&他的话戛然而止,好似一下被人掐住了脖子。  我看着程生,他面如死灰,英俊的脸显的极其颓敝,手也无力的垂下来,双眼一直不甘心的盯着手中的手机。  屏幕黯淡,电话断了。  我等了一会,等程生从分手的打击中缓过几分劲来,然后问,是不是龙玥不肯出来。程生先摇着头,回我,&不肯&&&跟着憋出几个字,&她,真是&真是&&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真是&了几遍也&真是&不下去,我替他将话说完,&真是善变&&&  &她既然要和我分手,又何必打这通电话?何必多此一举的为昨天的事道歉?&程生忍耐似到极限,语速很快的说,&一开始还说对不起,说缺席不是她的本意,她还是想和我在一起。可是不过三秒就变脸,张嘴就说要和我分手!她,她怎么能这样?&  我暂时没有回答程生的问题,过早的为一件事下定论不是我的习惯。一些初步想法开始在我脑子中盘旋。  耳环的确有问题,它有主了。有主的意思是,里头住了灵。是外来的阴灵、妖精,还是耳环经历千百年历练自然而生的物灵?不得而知。这灵体对龙玥的影响显而易见,就拿刚才那个电话来说,拨电话的自然是龙玥本人,她的道歉也是诚意的,不过后来却被灵体控制,说了和程生分手的话。  其中详细暂不可得,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耳环里头住着的是什么,它显然不愿意看见龙玥和程生共结良缘。  而且,我直觉这灵体如此行为不带好意&&假如程生之前的描绘没有过多艺术夸张成分的话&&它不但多方阻拦程生与龙玥的相会,还不顾龙玥身体的承受能力附上了她的身,甚至短短时间内使程生脱水至昏迷,要不是龙玥父母及时发现,程生小命有可能玩完。  题外话一句。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俗话还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有共枕缘,这话中道理都相当深刻。  所谓姻缘,成就于千百次的懵懂无感、千百次的擦肩而过、千百次的回眸而笑、千百次的阴差阳错、千百次的追悔抱憾,甚至千百次的郁郁而终,因此,能成一次,实是难得。对缘中男女来说,经历过无数次的&千百次&后才有一世的相守,怎能忍心、且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眼前人?  祖奶奶曾谆谆告诫叮嘱,姻缘不分良劣,只论&有&还是&没有&!此世的孽缘或许正是成全后世良缘的关键契机,所以,日后行走时若遇类似生意,一定要慎重又慎重,宁做锦上添花之人,为成就姻缘推波助澜,也不可擅作主张,因一己好恶毁人姻缘,徒徒损己修行。  这也是为什么我如何不喜浩宇为人,但在霞和浩宇纠缠不休时尽量保持旁观,甚至愿意勉为其难的为霞跑腿当信使的原因。但我可以毫不隐晦的表达我的欣慰,谢天谢地,霞和浩宇的此世纠缠应该已经画上了句号。不知他们下一世是否还会相遇,是否能成一世夫妻,这都不是我能通晓的天机,我只希望,若果真如此,那时的浩宇能做个有担当的好男儿,与霞共享这短短数十载的温情。霞辛苦两世,该有一世能夙愿得偿了,总不至于要她带着遗憾去排队当神仙吧。  题外话太长,一家感慨之言。总之,毁人姻缘是一件损阴德的事。对那个住在耳环内的灵体来说,此理相同。它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我还真不太能理解。我很想见见它,和它交流交流。  不过,在见它之前,我得先见见龙玥。  程生还在为着龙玥电话里的分手之言而烦恼,坐在椅中皱眉沉思,双手相握搁在嘴边。就在我看他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我得去找她,&程生道,&要是和我分手是她的真实意愿,我绝不勉强,但是,不该这么草率!&  我对程生的态度表示赞同,还有赞美,这个男人的气魄和气度都比浩宇(呃,浩宇对不起,我实在不认识什么男人,也就跟你熟一点,只好拿你做类比)强了太多太多。我问程生打算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去见龙玥,程生想也不想坚定的说,&既然她不愿意来见我,我就只能上门去找她了,我现在就去!&  我脑中一瞬转过好几个念头。首先我想画道符给程生保一保,免得他倒霉催的再脱一次水,可一琢磨,这不是在打草惊蛇么?要是耳环里头那东西被惊动,或躲或破釜沉舟,我都无法抢占先机。跟着我想,我也不能跟着程生上门,这样还是会打草惊蛇。可是我更不放心让程生独自登龙家门,那灵体只怕会被程生的不屈不挠激怒。除非&&  &与其直接杀上门,不如在外面和她见面。&我想到一个主意,对程生道,&我建议你委婉一些打探龙玥最近动向,然后和她&偶遇&。最好是在白天,而且是在人数众多的公共场合。&人多阳气重,又是大白天,这样阴灵作怪的能力将被大大降低。  程生略沉吟,问我,&你呢?和我一起?&  我也略作沉吟,想的却是另一桩,谈话这么久,都没有合适机会提酬金,该怎么把话题引上去呢?  一声清咳响起,梁庸天适时插话,&程生,木子自然要去的,她得看一看困扰龙玥的究竟是什么,才好对症下药。我说的对么,木子?&我点头,他继续,&木子之前一直没提,但是我知道,治疗期间可能会需要些花费&&&  梁庸天一句话说得我心花那个怒放啊,哦哟哟,大秘书真是贴心人儿&&  &这不是问题,& 程生立刻回,边从口袋中掏出钱包来,边续道,&来的匆忙没带多少现金,这里有七千左右,还有张信用卡&&&  我体贴打断他,&七千做头款好了,其他的不急,等我见过龙玥了再说吧。&梁庸天的朋友,财力上我还是信得过的。  絮叨完毕,我留了甄阿婆的电话,要程生一有消息就和我联系,最后送梁程二人离开。  扶着门不忘叮咛,让程生无论如何先忍着,不要急躁,什么事都有解决之道,关键是方法,同时不忘拍胸脯来保证我的业务能力。贴心人梁庸天适时插两句恭维,极大加强了程生对我的信心。  彼时已经下午一点,我饿得肚子咕咕的叫,前脚送走了他们,后脚我就来到平常买包子的点心铺旁边的小饭馆里,叫了四菜一汤。  新生意上门,油水还不错,伙食自然是要改善改善的。  茶足饭饱后,叼着牙签回家。迎面看见大宝站在香烛店门内,高大肥胖的身体把门遮了个严实。我冲他一点头,招呼道,&宝儿啊,吃了嘛?你堵着你家门干嘛?坏你奶奶生意,奶奶没钱给你买冰棒了哦!&  往常我只要说个&冰棒&,必然会得到大宝的回应,他会咿哦的着急,口水滴答双手乱抓。但是今天没有,悄没声息的。我本来已经经过了店门,脚步一拐又转了回来,看着面容沉静且毫无口水痕迹的大宝呆了呆,&噗&一下吐了牙签,立刻满脸带上了欢。  &鬼差大人,多久没见了啊,&我亲热亲昵亲上加亲的说,&您近儿好啊?什么风把您吹上来了?有啥事吩咐?尽管说呗&&&  莲华君通过大宝不怎么聚光的缝眼向我送来一瞥,转而向远方眺去,好似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好奇了,阳世间能有什么让这主感兴趣的?我循着他的视线,也想看上一看。无奈大宝的眼睛实在太小,小得即便是抬着头脸,我也没法快速有效的捉住他的目光焦点。  乱看一阵,我发现隔街的一棵林荫树边有一个人,那黑色的裤子,那花团锦簇的上衣,都那么的似曾相识,可不正是我在湖边见到的那个对湖中有何物感兴趣的锦衣男么?但见他背靠大树,侧面对着我们,好像在沉思,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转回视线再仔细分析了一下莲华君,他果然是在看那个锦衣男。我更好奇了,这锦衣男是个什么来路,竟让莲华君生了兴趣?  &你近来惹了什么事?&大宝嗓音冷不丁响起,我一个激灵后立刻撇清自己,&没有啊,什么都没干啊!天地良心大人明鉴啊!&莲华君无视我的反应继续着,&竟然把他招来了&&&  弄不懂莲华君到底想说什么,我只能干巴巴的&唵?&了一声。  继续看着锦衣男,我忍不住暗道,这人是谁?我到底做了什么招了他?  难道湖边那一面我的秀色就牢牢吸引了他?等等&&这么想挺亏心的,刚开个头我自己就继续不下去了,因为以我的实际状况,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难道他求知欲就是那么的旺盛,非要弄清楚湖里有什么?我不是把态度表得很明白了么,湖里有水有鱼,他要是不信,可以自己下水捞啊&&  啊呀呀,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我天人交战这么一小刻功夫,锦衣男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脚下略一用力便站了起来,然后啥也不看不顾的,走了。双手插兜,头微垂,背还有些佝偻。  这姿势很熟悉不是?画妖小文也爱这么走路。小文是为了降低存在感从而隐藏自己的痕迹,这个锦衣男又是为了什么?  百思无果,转头想向莲华君求个明白,却见大宝又变成了大宝,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一道晶莹的口水正从他的下巴往下滑,莲华君不知何时离去。  再转回头去,那个锦衣身影已经走到街头,转弯,慢慢消失。  我双手插兜,学锦衣男模样,勾腰低头踱回自己的破屋。  进屋看见二百五倩影,蹲在米缸三尺远处,痴痴抬头仰望缸口做&望夫石&状。见我也不躲,只是将头插进小肉翅中一副要打要杀随你便模样。我自然没有打它也没有杀它,反正梁庸天也没计较。虽然那一块钱他没还我,但我堂堂大天师,怎会把那区区一个硬币放进眼里?  不就一个包子钱么&&  空气中还残存着程生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我依依不舍的耸鼻嗅着,然后问二百五有没有闻到。二百五闻声抬头,眨巴眨巴豆眼,小鸡头歪了歪,然后点了一下。  一哟,给我喜的&&看来不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而是那气味有蹊跷!  我和二百五这鸡精都闻的到的味道,程生和梁庸天却闻不到,这说明&&说明晚上我得问问祖奶奶,看她有没有说法。  想着,我慢慢曲腿弯腰,一屁股坐进藤椅里,随之而起一声尖锐的&唧唧&鸣叫。我被二百五那凄厉的叫声给惊了,抬头看它,却只能看见一个撒丫子匆忙逃窜的背影。  我愣了五秒&&至少五秒&&琢磨着这鸡怎么突然就疯了,难道想米缸想的?这时,屁股底下传来一阵凉意。欠身抬臀,转头一看,我立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马上拿把菜刀把二百五的头给剁了!  这缺德货,它,它,它它它它竟然在藤椅上拉了泡屎!  我的愤怒没有来得及宣泄,二百五便又逃到甄阿婆院子里去了。这次绝不绕过它!我提刀出门,路走一半转弯又回了房。我得先把裤子换了,这湿漉漉的,这扑鼻而来熏人欲呕的鸡屎味&&这,悲催的人生&&  换裤子时我咬牙切齿的下决心,二百五,我会让你的鸡生比我的人生更悲催!  稍后拎着藤椅出门,先把藤椅丢在门口,然后转身朝香烛店杀气腾腾而去。熟料人生诸多巧合,刚进香烛店门,突闻电话响起,还没等我杀进二百五藏身的甄阿婆用来养鸡的后院,我就被叫住了,&木子,电话!&甄阿婆在我身后喊,&一哟,还真巧!&  我先以为这电话是程生打来的,转头去接电话时还对程生的效率表示出了惊赞,但拎起话筒&喂&了这么一声,就听见一阵淫荡笑声响起,跟着更淫荡的一句话被淫荡的丢了过来,&亲爱的,想死我了,你想我么?&  我&唵?&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问对方,&你谁啊?&  那人畅快再笑,&噢,亲爱的,你这是在怨我没早点给你打电话么?你要相信我,我无时不刻不惦记着你!&  寒意阵阵袭体,鸡皮疙瘩成堆的掉,我败给他了我认输,我道,&凤大美男,我能求你别惦记着我么?&  凤卿幽怨的回,&人家管不住自己的心嘛~&  &喂喂,&我抗议,&有事说事,没事儿我挂了啊!&  &想听正事儿啊,好啊,那我就说了喽~&凤卿还是一副欠扁的语气,很欠扁很欠扁的语气,跟了一句催人泪下的话,&镜子修好了,给何兄送过去了,他很满意哦~&  我眨眨眼,鼻腔一股酸意&&多好的人啊,多贴心的人啊,多重情义的人啊,多遵守诺言的人啊,感动完我就打算挂电话!动作得快,还得斩钉截铁般果断!  但是没能快过凤卿的话语,&约个时间呗,&他突以奇快语速道,&我上门来拿我的酬金!&  我垂死挣扎,&我,我最近挺忙,一天到晚不着家&&&  他恬不知耻,&没事儿,我不用你照顾我,也不用你管饭,我自己上外头吃去,你给我点零花钱就好了。&  我负隅顽抗,&我家没地方住,就一张床&&&  他见缝插针,&甭把床让给我,我睡地上就行。&  于是,我无语凝噎了&&  金子啊,沉甸甸华丽丽的十两金子啊,难道真的就这样要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弃我而去?论人事之悲催谁与争锋啊我滴个祖奶奶!  带着悲愤莫名的心,我气息奄奄的回了家,连和二百五算账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没兴趣做了。  凤卿跟我约好了三天后见。三天&&我能做什么?我得好好想一想,要尽量减少我的损失,然后我想到了强酸这种东西,我要给我的金子们洗个痛快澡!这念头一起,我立刻兴奋,但喜了没多久就被我压下去。原因很简单,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我做不来。  我是不是该携款潜逃?  晚上八点,我练了一套功洗了一个澡换了身舒适睡衣准备上床好早点去会祖奶奶,有人敲门。开门一瞧,甄阿婆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个篓子,里头放着几根黄澄澄的玉米棒子。  我一见喜上眉梢,向甄阿婆问了个好,然后伸手去端她的篓子,还边客套,&一哟,阿婆,邻里邻居的,这么客气做什么?&  甄阿婆却往回缩着手,把篓子藏起来,道,&误会了,木子你误会了,这是丁家阿婆给大宝吃的。&  丁家就是卖包子那家。  一哟,好尴尬&&我收回手讪讪笑,然后问阿婆既然不是给我送玉米棒子的,那来干嘛?甄阿婆皱着眉,一张脸上沟沟坎坎,支吾着,在我多方催促下才继续,一开口就是,&你的鸡呀&&&  鸡?我惊讶,然后醒悟,说的是二百五这货。&它怎么了?&我问。  &在我家哟!&甄阿婆说。这我知道,二百五视甄阿婆家后院为避风港湾,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往那钻,都成习惯了。我也习惯了,难道甄阿婆不习惯?  甄阿婆果然不习惯,跟着说出了原因,&你那只鸡,看着小小的,怎么一顿要吃那么多?我每天准备的鸡食,一大半让你家那只小鸡吃掉了,害的其他的鸡都吃不饱,吃不饱就睡不好,唧唧咯咯乱叫,然后公鸡不长个母鸡也不下蛋了。&  后果还挺严重,我倒一直没想到。我赶紧道歉,说马上就去把小鸡捉回来,并保证以后再也不让它乱跑。甄阿婆摆摆手,道,&阿婆不是心疼那点鸡食,那算什么!阿婆是看你不会养鸡,小鸡老饿的到我家找东西吃,所以,你不如把这只鸡卖给我吧!&  我本来还在赔笑,口中&是啊是啊&的应和,听到最后时便不由惊讶,反问一句,&甄阿婆你要买我的鸡?&  &是的哟,&甄阿婆用空着的手掏口袋,取出五块钱向我递来,边道,&阿婆不让你吃亏,给你五块吧,够买一对了呢!&  我立刻摇头,连说不行。当初买下二百五就是看它是只精怪,想留在眼皮子底下,免得它在外作怪。要是被甄阿婆买了去,我不是白忙活了么。但是,我转而想,甄阿婆的行为也很奇怪,她家里那么多鸡,干嘛还想买二百五呢?  我追问了几句后,甄阿婆道出缘由,原来就在刚才她去丁阿婆那取了玉米棒子回来,看见大宝在后院蹲着,正在和什么人说话,吐字清楚用词准确条理分明,甄阿婆偏头一看,看见了&那只小黄鸡&。当时甄阿婆很欣喜,大宝终于不那么傻了,肯和人,哦不,鸡,交流了!跟着甄阿婆就很感慨,电视里有用海豚给小孩子治疗自闭症的,想不到小鸡也可以,要是这样多多交流,没准大宝的傻病就治好了!于是甄阿婆很高兴,连玉米棒子也忘记放下,跟我这来谈生意了。  &大宝和小鸡说话?&我诧异,莲华君和二百五有啥可说的?一个是鬼一个是妖,不同界,哪里来的共同语言?我继续追问,&大宝说什么了?&  甄阿婆想了想,摇头,&挺短一句,忘了&&&  这老太太的破记性让我忍不住想掐脖叹息,掐她的脖子。当然只是想想而已。至于二百五,我本来不想把它交出去,不过再一想,隔壁有莲华君坐镇,一只鸡精也闹不出幺蛾子,况且它最近给我惹了不少事,我一见它就火起三尺高,不如不见。  于是我大度的把那五块钱推回去,对甄阿婆说,&小鸡你想留着就留着,给大宝做个伴也挺好,钱呢,我就不要了。要是这招不灵,大宝病情没起色,把鸡再还给我就是。&  甄阿婆闻言大喜,感激的&一哟&了好几声,将钱放回口袋时又拈起一根玉米棒子递上来,极其热情的说,&拿去拿去,新鲜刚煮的,还热乎着呢,当宵夜吃吧。&这我就老实不客气了。  那玉米果然还有点烫手,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啃着玉米和甄阿婆道别,关门,转身,进厨房的时候,棒子叫我啃了个干净。丢掉秃棒,洗手漱口,又喝了口水。拍拍肚皮转进卧室,躺上床抬头看了会蚊帐顶,闭眼睡去。  祖奶奶如期而至。  这段时间我一直赋闲在家,所以一般没啥事情麻烦祖奶奶,也就见个面打个招呼而已。祖奶奶以为今天也是这样,招呼过后准备遁走,被我叫住。  我先说又有桩上门生意,酬劳不少。一说到酬劳什么的,我承认,我就会有点收不住,笑的上下两排牙颗颗全露。但是祖奶奶也不该拿这个斥责我吧,还说什么贪财不可去财保福等等等一大堆似通非通的理论。我不以为然的撇嘴,用表情告诉祖奶奶,我不赞同她。祖奶奶于是嗤笑,还说,天意使然,不是我的财我必然留不住!  这句话让我很泄气,因为我立刻想到了好不容易从修罗佛手中赚来的十两金。进而想到凤卿那贼眉鼠眼的尊容,然后恨不得一拳揍在他双皮凤眼上让他直接变熊猫或者一掌击在他的薄红唇上敲掉他几颗牙让他以后说话漏风。  但我打架打不过他,术法也没他灵光,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认命的叹息。  话归正题,祖奶奶听完我的介绍后的第一感觉和我一样,耳环被灵体占据,灵体进而侵占了龙玥的身体,即,鬼附身。祖奶奶的看法跟我的差不多,不过更高明之处在于,她排除了所有其他类别,直接判断这是阴魂作怪。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祖奶奶鄙夷说,所有灵体中,只有阴灵因生前是人,所以还保留人的所有缺点,贪婪、自私、执着、妄想、强迫&&  祖奶奶一气列举了十几条缺点,听到最后我不由插嘴友情提醒祖奶奶,虽然已经做鬼上千年,但她生前也是个人,她所说的那些人的缺点,她自己也有!嘴下留情口下积德,免得把自己一道骂进去。  可惜我如此金玉良言,只换来凿栗一枚。  至于此鬼的目的,祖奶奶认为它只不过想找一个更好的宿体,东珠再好也是死物,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得天地之厚爱而存的人的。  关于附身,再啰嗦两句。  人乃万物之灵,三魂七魄固守躯壳,阳气如川流在体内运转不息,但凡外有阴灵妄图进犯,都不可能轻易越过这些坚固屏障。附上活人身对阴灵来说是个高难度的事情,得趁活人身体虚阳气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侥幸成功。大多数人走霉运撞了鬼时,并不是直接立刻被附身,只不过是被鬼盯上了而已。这个时候要是继续虚弱下去,则很有可能被鬼上身。所以,按时作息吃好睡好很重要啊!  显然,耳环里头的阴魂选中了龙玥。只不知龙玥何时给了它机会,让它趁虚而入。适才虽然程生没有提及,但我猜龙玥应该是生了一场大病。  至于这个阴魂为什么要阻拦程生和龙玥的婚事,这蹊跷祖奶奶也是想不明白,但她猜测其中必有前尘往因。我的想法则更简单一点,我觉得姐儿爱俏,那只鬼很可能只是嫌程生长得不够帅而已,还一个可能就是,它根本就是雄性的,而且我觉得后一个可能性更大。因为虽然和程生不熟,但我觉得他挺好啊,是个当老公的合适人选,至少比浩宇强。要是退休后能遇见一个这样的男人,我一定心满意足。  之后祖奶奶的建议也是得先弄明白这个阴魂到底想要什么,是收还是劝,还是得等见过了龙玥再说。祖奶奶倾向于&收&,她说,若非执念太深,没人愿意死后当孤魂野鬼。执念不除,戾气不消,是为厉鬼。加之没有应命去地府报到,在阳世间多游离一日,则罪孽加深一层。等秋后算账时,哭就来不及了。  祖奶奶给我的建议和我自己设想的差不多,所以毫无建设性。我也不失望,我的目的是下一个问题,也就是我从程生身上闻到的那道香气究竟是什么。  我其实很想向祖奶奶清清楚楚的描述一下那道香气,但在我张口说到&那味道像&&&时,就不由自主的停了,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愁肠百结一阵,不甘心丢出三个字来,&很好闻&。  我的口拙让祖奶奶很是鄙视,嘲笑我一句后她老人家循循善诱的提醒我可以想个相近的东西来比拟。我皱眉思索老半天,颓然放弃。活了二十有七载,尝过各色美食,嗅过各类花香,拖霞的福,诸如巴黎香水等人工合成香料我也涉猎不浅,但我搜肠刮肚的,愣是找不到一样和那种味道相近的东西来。  唯一能告诉祖奶奶的就是,这个味道程生和梁庸天这样的普通人闻不到,我可以,妖精类貌似也可以。  祖奶奶大为诧异,皱眉想了半晌,然后对我说,按照我的说法属实且无夸张错意,那么我自程生身上闻到的这个味道和可能不是某一种具体的气味。我好奇极,追问祖奶奶此话怎讲。  &这有可能是,&祖奶奶简明扼要的说了句,&仙灵之息!&  这可是新鲜玩意儿,我愕然反问,&那是什么?&  祖奶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露出悠然神往之态出着神。我在她眼前晃着巴掌,还推了推她坐着的椅子,&喂喂&的叫了半天,祖奶奶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我,语重心长的问,&好孙儿,你说,我们修道是为了什么?妖精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祖奶奶鲜少这么慈爱,还叫我&好孙儿&,我被感动了,然后忍不住道出真心话,&其他人啊妖啊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逼的。&一个凿栗应声落在我的额头,发出&梆&的一声脆响。  &上一次我们李家人发现仙灵之息,还是在一千六百多年前,&敲完了我的头,祖奶奶恢复了悠然神往,&李天师寻息求源后,在某山之巅找到一块飞来石。剖开巨石后,你猜,这个天师找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灵光一现,喜道,&是不是有只小猴子藏在里头?&说完头迅捷的一偏,以免再遭凿栗。可惜祖奶奶人胖年老可动作着实灵活,果断的一击未中便再施一击。于是我躲闪不及第二下挨了个正着,被凿得脑袋里头阵阵回音。  在那一波波的回音中,听见祖奶奶气急败坏的声音,&是韦陀降魔杵啊你这个木头!&  我长长的&噢&了一声,原来韦陀降魔杵是这么来的,&后来呢?&我不顾头疼的追问。记得莲华君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知道该怎么把那把降魔杵找回来,我连这东西的名讳都没听过,自然也就是一问全不知了。  确切的说,那位幸运的李天师找到的不是降魔杵本尊,而是一幅请仙咒,包含口诀身法等等,施法后,则可招出韦陀降魔杵来。毫不夸张的形容一下,自打李家有了这根仙家出品必属精品的棒子,众厉鬼众恶妖闻风丧那个胆,但凡有一点李天师会在某地出没的风声,众鬼妖们纷纷拖家带口的逃亡走避,一时鬼心惑惑妖胆惶惶。  不过祖奶奶回忆这段往事不是为了和我一起缅怀那得而复失的韦陀降魔杵,而是后面的内容。  &所谓仙灵之息,其实就是神仙身上的味道。&祖奶奶先道,然后问我,&我之前问你的问题,现在可知道答案了?&  我口半张,&啊?&了一下,完全忘记祖奶奶问我啥了。  好在祖奶奶谈性很高,自顾自的继续了下去,&人修道求的是脱六道轮回之苦,妖精修炼则求脱妖籍入仙籍,一旦功成,则都可以正身名位列仙班,从这点上来说,人与妖,并无区别。不过,对阴魂来说,这种仙灵之息则是祸非福了。因为与人、妖都不同的是,阴魂无实体,若遇仙灵之息则会被直接冲撞,灵力弱的,消弭做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关于&人与妖区别并不大&之语,我很是赞同。  祖奶奶再道,&所以,修道人也好,妖精也罢,都能天生感应仙灵之息。它无形无色更无味道,所以不是你真的嗅见了它,而是你的道灵与之产生了共鸣。道行越高,则越是敏锐!&  &等等!难道说,程生身上的味道是这什么息?&我惊讶极了,&难道程生是神仙变的?不可能啊,我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普通人啊?!&  祖奶奶摇头,&也不一定,也许他和神仙接触过,还或许是某些曾经属于神仙的东西,法器之类的。比如说第一次发现请仙咒的那位李天师,她学会咒语后,那仙咒便风化了,但她身上一直带有仙灵之息。&  我此时方才明白,难怪祖奶奶会露出那副悠然神往之态。  最后祖奶奶一叹,瞪我一眼道,&想不到,你也有这种造化!&  我想表示抗议,祖奶奶这话显然是在轻视我,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难以明白的是,程生从哪里惹来的这仙灵之息?俄而我恍然大悟的说,&难道就是因为程生身上有这个什么息,所以附身龙玥的鬼才排斥他非要借龙玥之口把他拒之千里之外?&  祖奶奶点头道,&很有可能。&  我有些发愁,据祖奶奶所言,这仙灵之息遇见一次便终生享有,所以没有办法得到确定的时限。我得在程生那发掘到什么时候,万一他记性不怎么好使了,什么都语焉不详的,我也没辙啊。而且,回溯之法也不实用,程生芳龄三十出头,难道我得一天一天每时每分的回去查探?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一番思量后,我决定暂且抛下这妖喜鬼愁的仙灵之息,还是把下步行动重点放在那尚无机会得见的龙玥身上吧,毕竟我的目标是那只鬼,只是不知程生何时能做好安排。  这老太太的破记性让我忍不住想掐脖叹息,掐她的脖子。当然只是想想而已。至于二百五,我本来不想把它交出去,不过再一想,隔壁有莲华君坐镇,一只鸡精也闹不出幺蛾子,况且它最近给我惹了不少事,我一见它就火起三尺高,不如不见。  于是我大度的把那五块钱推回去,对甄阿婆说,&小鸡你想留着就留着,给大宝做个伴也挺好,钱呢,我就不要了。要是这招不灵,大宝病情没起色,把鸡再还给我就是。&  甄阿婆闻言大喜,感激的&一哟&了好几声,将钱放回口袋时又拈起一根玉米棒子递上来,极其热情的说,&拿去拿去,新鲜刚煮的,还热乎着呢,当宵夜吃吧。&这我就老实不客气了。  那玉米果然还有点烫手,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啃着玉米和甄阿婆道别,关门,转身,进厨房的时候,棒子叫我啃了个干净。丢掉秃棒,洗手漱口,又喝了口水。拍拍肚皮转进卧室,躺上床抬头看了会蚊帐顶,闭眼睡去。  祖奶奶如期而至。  这段时间我一直赋闲在家,所以一般没啥事情麻烦祖奶奶,也就见个面打个招呼而已。祖奶奶以为今天也是这样,招呼过后准备遁走,被我叫住。  我先说又有桩上门生意,酬劳不少。一说到酬劳什么的,我承认,我就会有点收不住,笑的上下两排牙颗颗全露。但是祖奶奶也不该拿这个斥责我吧,还说什么贪财不可去财保福等等等一大堆似通非通的理论。我不以为然的撇嘴,用表情告诉祖奶奶,我不赞同她。祖奶奶于是嗤笑,还说,天意使然,不是我的财我必然留不住!  这句话让我很泄气,因为我立刻想到了好不容易从修罗佛手中赚来的十两金。进而想到凤卿那贼眉鼠眼的尊容,然后恨不得一拳揍在他双皮凤眼上让他直接变熊猫或者一掌击在他的薄红唇上敲掉他几颗牙让他以后说话漏风。  但我打架打不过他,术法也没他灵光,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认命的叹息。  话归正题,祖奶奶听完我的介绍后的第一感觉和我一样,耳环被灵体占据,灵体进而侵占了龙玥的身体,即,鬼附身。祖奶奶的看法跟我的差不多,不过更高明之处在于,她排除了所有其他类别,直接判断这是阴魂作怪。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祖奶奶鄙夷说,所有灵体中,只有阴灵因生前是人,所以还保留人的所有缺点,贪婪、自私、执着、妄想、强迫&&  祖奶奶一气列举了十几条缺点,听到最后我不由插嘴友情提醒祖奶奶,虽然已经做鬼上千年,但她生前也是个人,她所说的那些人的缺点,她自己也有!嘴下留情口下积德,免得把自己一道骂进去。  可惜我如此金玉良言,只换来凿栗一枚。  至于此鬼的目的,祖奶奶认为它只不过想找一个更好的宿体,东珠再好也是死物,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得天地之厚爱而存的人的。  关于附身,再啰嗦两句。  人乃万物之灵,三魂七魄固守躯壳,阳气如川流在体内运转不息,但凡外有阴灵妄图进犯,都不可能轻易越过这些坚固屏障。附上活人身对阴灵来说是个高难度的事情,得趁活人身体虚阳气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侥幸成功。大多数人走霉运撞了鬼时,并不是直接立刻被附身,只不过是被鬼盯上了而已。这个时候要是继续虚弱下去,则很有可能被鬼上身。所以,按时作息吃好睡好很重要啊!  显然,耳环里头的阴魂选中了龙玥。只不知龙玥何时给了它机会,让它趁虚而入。适才虽然程生没有提及,但我猜龙玥应该是生了一场大病。  至于这个阴魂为什么要阻拦程生和龙玥的婚事,这蹊跷祖奶奶也是想不明白,但她猜测其中必有前尘往因。我的想法则更简单一点,我觉得姐儿爱俏,那只鬼很可能只是嫌程生长得不够帅而已,还一个可能就是,它根本就是雄性的,而且我觉得后一个可能性更大。因为虽然和程生不熟,但我觉得他挺好啊,是个当老公的合适人选,至少比浩宇强。要是退休后能遇见一个这样的男人,我一定心满意足。  之后祖奶奶的建议也是得先弄明白这个阴魂到底想要什么,是收还是劝,还是得等见过了龙玥再说。祖奶奶倾向于&收&,她说,若非执念太深,没人愿意死后当孤魂野鬼。执念不除,戾气不消,是为厉鬼。加之没有应命去地府报到,在阳世间多游离一日,则罪孽加深一层。等秋后算账时,哭就来不及了。  祖奶奶给我的建议和我自己设想的差不多,所以毫无建设性。我也不失望,我的目的是下一个问题,也就是我从程生身上闻到的那道香气究竟是什么。  我其实很想向祖奶奶清清楚楚的描述一下那道香气,但在我张口说到&那味道像&&&时,就不由自主的停了,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愁肠百结一阵,不甘心丢出三个字来,&很好闻&。  我的口拙让祖奶奶很是鄙视,嘲笑我一句后她老人家循循善诱的提醒我可以想个相近的东西来比拟。我皱眉思索老半天,颓然放弃。活了二十有七载,尝过各色美食,嗅过各类花香,拖霞的福,诸如巴黎香水等人工合成香料我也涉猎不浅,但我搜肠刮肚的,愣是找不到一样和那种味道相近的东西来。  唯一能告诉祖奶奶的就是,这个味道程生和梁庸天这样的普通人闻不到,我可以,妖精类貌似也可以。  祖奶奶大为诧异,皱眉想了半晌,然后对我说,按照我的说法属实且无夸张错意,那么我自程生身上闻到的这个味道和可能不是某一种具体的气味。我好奇极,追问祖奶奶此话怎讲。  &这有可能是,&祖奶奶简明扼要的说了句,&仙灵之息!&  这可是新鲜玩意儿,我愕然反问,&那是什么?&  祖奶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露出悠然神往之态出着神。我在她眼前晃着巴掌,还推了推她坐着的椅子,&喂喂&的叫了半天,祖奶奶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我,语重心长的问,&好孙儿,你说,我们修道是为了什么?妖精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祖奶奶鲜少这么慈爱,还叫我&好孙儿&,我被感动了,然后忍不住道出真心话,&其他人啊妖啊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逼的。&一个凿栗应声落在我的额头,发出&梆&的一声脆响。  &上一次我们李家人发现仙灵之息,还是在一千六百多年前,&敲完了我的头,祖奶奶恢复了悠然神往,&李天师寻息求源后,在某山之巅找到一块飞来石。剖开巨石后,你猜,这个天师找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灵光一现,喜道,&是不是有只小猴子藏在里头?&说完头迅捷的一偏,以免再遭凿栗。可惜祖奶奶人胖年老可动作着实灵活,果断的一击未中便再施一击。于是我躲闪不及第二下挨了个正着,被凿得脑袋里头阵阵回音。  在那一波波的回音中,听见祖奶奶气急败坏的声音,&是韦陀降魔杵啊你这个木头!&  我长长的&噢&了一声,原来韦陀降魔杵是这么来的,&后来呢?&我不顾头疼的追问。记得莲华君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知道该怎么把那把降魔杵找回来,我连这东西的名讳都没听过,自然也就是一问全不知了。  确切的说,那位幸运的李天师找到的不是降魔杵本尊,而是一幅请仙咒,包含口诀身法等等,施法后,则可招出韦陀降魔杵来。毫不夸张的形容一下,自打李家有了这根仙家出品必属精品的棒子,众厉鬼众恶妖闻风丧那个胆,但凡有一点李天师会在某地出没的风声,众鬼妖们纷纷拖家带口的逃亡走避,一时鬼心惑惑妖胆惶惶。  不过祖奶奶回忆这段往事不是为了和我一起缅怀那得而复失的韦陀降魔杵,而是后面的内容。  &所谓仙灵之息,其实就是神仙身上的味道。&祖奶奶先道,然后问我,&我之前问你的问题,现在可知道答案了?&  我口半张,&啊?&了一下,完全忘记祖奶奶问我啥了。  好在祖奶奶谈性很高,自顾自的继续了下去,&人修道求的是脱六道轮回之苦,妖精修炼则求脱妖籍入仙籍,一旦功成,则都可以正身名位列仙班,从这点上来说,人与妖,并无区别。不过,对阴魂来说,这种仙灵之息则是祸非福了。因为与人、妖都不同的是,阴魂无实体,若遇仙灵之息则会被直接冲撞,灵力弱的,消弭做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关于&人与妖区别并不大&之语,我很是赞同。  祖奶奶再道,&所以,修道人也好,妖精也罢,都能天生感应仙灵之息。它无形无色更无味道,所以不是你真的嗅见了它,而是你的道灵与之产生了共鸣。道行越高,则越是敏锐!&  &等等!难道说,程生身上的味道是这什么息?&我惊讶极了,&难道程生是神仙变的?不可能啊,我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普通人啊?!&  祖奶奶摇头,&也不一定,也许他和神仙接触过,还或许是某些曾经属于神仙的东西,法器之类的。比如说第一次发现请仙咒的那位李天师,她学会咒语后,那仙咒便风化了,但她身上一直带有仙灵之息。&  我此时方才明白,难怪祖奶奶会露出那副悠然神往之态。  最后祖奶奶一叹,瞪我一眼道,&想不到,你也有这种造化!&  我想表示抗议,祖奶奶这话显然是在轻视我,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难以明白的是,程生从哪里惹来的这仙灵之息?俄而我恍然大悟的说,&难道就是因为程生身上有这个什么息,所以附身龙玥的鬼才排斥他非要借龙玥之口把他拒之千里之外?&  祖奶奶点头道,&很有可能。&  我有些发愁,据祖奶奶所言,这仙灵之息遇见一次便终生享有,所以没有办法得到确定的时限。我得在程生那发掘到什么时候,万一他记性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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