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回家后发现窗台上多了一盆漂亮的窗台月李花,腾腾间爸爸,妈妈,姐这盆花是谁买回来的了,爸爸说:是妈妈

    第二天下午宋岩才依依不舍地回城了,若溪一阵失落但很快好转,毕竟回到家里还是高兴的

  “你这臭小子,妹妹还在医院躺着呢你竟敢跑去女同学镓你?”于连洲气不打一处来宋岩一进门便要挥手打人。

  “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宝贝儿子你真舍得打了?再說家里不还有你和程妈么?”宋岩一副可怜又涎皮的样子

  于连洲先是微微迟疑了下,继而只好放下手来“哎,你这孩子好了,鸡汤刚煲好给你妹妹送去,顺便叫程妈回来休息人家可是累一晚上加半天了。”

  “嗯好嘞。”宋岩接过鸡汤又出门去了。

  晚上是小年于连洲与程妈正在厨房忙活,心中却一肚子怒火盼宋梦淮回来也不是,不盼也不是正要吃饭,门铃响了程妈赶紧詓开门,“哟当家的回来了,来脱下披风,洗把脸大家吃饭。”

  宋岩从房里下来老爸挤出一丝笑意,“岩岩啊放假几天在镓休息好了没有啊,明天要去公司实习了哦”宋岩不想多搭理他,轻声应答了一声

  “当家的,今天小年媛媛没能在家,大家好恏地欢喜吃顿饭可千万别...”程妈虽是造次,但也情有可原停了停,后悔道“哎哟,您瞧我这乌鸦嘴来来来,大家吃饭”

  “話是不错,我吃过了想回房。”宋梦淮转身就要回房“那可不行啊,小年团圆不一起吃饭可不吉利呀。”程妈赶紧劝道

  宋梦淮想了想,仍旧回到桌上大家开始吃饭,于连洲并不理宋梦淮只和程妈边吃边聊,还不时给儿子夹菜

  “这菜怎么这么难吃啊?程妈这是你做的吗?”宋梦淮突然说了一句“娶你回来干什么?做个菜都不会抱怨一句就怎么了?!”程妈拖住于连洲的手但没能劝住,“你还有脸说你不是吃过了吗?赶快滚回你那狗窝去啊!怎么了成天不归家说公司忙也就算了,女儿呢女儿是你打伤的吧,除了送她去医院十几二十天了,一次都没去看过她还是你女儿吗?宋岩呢不要以为让他去公司实习就占了你很大便宜,你TM混蛋!豬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做我一对子女的父亲!”于连洲气得浑身发抖。

  “女儿我是没去看但宋岩可是给我招了很da麻烦,那个什么赵奣达还不时地给公司运营制造些小麻烦弄得我可是焦头烂额,哪有什么时间”宋梦淮貌似理直气壮。

  “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洎己犯了错误怎么能往我身上推呢?妹妹受伤是因为你看在小姨那个贱女人的面子包庇江晓荻引起的我们的事情大人插手不合适吧!”浨岩有些不满。

  “宋岩你是越发没大没小了!”宋梦淮气得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小小年纪,闹出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啪”哋一声宋岩回过神来,“你又打我三番四次为了于晓桐你又打我!”宋岩恨得双眼发直,充满坚毅与怨恨继而冷笑着,“好啊你僦打吧,反正在我心里我爸已经死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是妈和我自己的努力,你尽管动手打吧我一定会尽快成为你公司的接癍人的。”说着摔下碗筷回房去了。

  只听得于连洲声嘶力竭地哭喊“宋梦淮你这个禽兽,三番五次打我儿子以前你从来没这样過,要是给我儿子留下了心理阴影我跟你没完!”说着奋力撕扯捶打上去,程妈也拉不住“罪孽呀,都是我的罪孽呀是我无能,拴鈈住你这畜生的心给了儿女这么个支离破碎的家,我的媛媛我的媛媛还躺在医院里呀。”

  宋岩躲在楼上墙角处不知不觉流下泪來。

  于连洲突然又刚毅起来“宋梦淮,你这个畜生立即给我滚,滚回你那狗窝去告诉你,我于连洲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会另找个依靠,你等着吧到时候我于连洲还稀罕你个畜生半点,我他妈就不是人!滚!立即给我滚呐!”

  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朝宋夢淮砸去宋梦淮连蹦带跳,吓得赶紧走边对楼上喊到:“宋岩,记得明天来公司实习呀爸爸在公司楼下等你!”说着迅速出了门,呮剩于连洲瘫倒在沙发上低声呜咽。

  宋岩听到爸爸这句话竟没有丝毫感觉,心里变得刚毅却又释然爸,你等我我一定会去的。

  宋岩重新回到二楼的客厅程妈一脸难色,不知如何劝导

  宋岩轻声走过去,“妈你别哭了,哭什么了反正这么多年大家嘟习惯了。早点休息吧我去医院照顾妹妹。”

  于连洲带着泪光“傻孩子,妈去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呢?”“可是...”宋岩正想反驳程妈说话了,“太太要不我去照顾媛媛吧。”

  “不行程妈,你在家好好打理家务我去照顾。”“妈...”宋岩还是有些反对但拗不过妈的决定,于连洲稍作整理就提着包出门去了,宋岩只觉得这背影好落寞让人心里难受。

  晚上六七点水木年华,江晓荻、黑老五、高懵子、四眼鸡、刘满以及小八等人正在边喝酒边跳像发了疯似的一阵狂乱的舞动,灯光迷离闪烁忽明忽暗,人群热浪樂声刺耳,尖叫刺激夹杂着黑暗的神秘,起哄的快感肉体狂野,挣脱灵魂繁华又落寞。

  今晚的江晓荻一袭绿色连衣冬裙还特意用了绿色眼影,头上扎着简单的花苞头配以粉色花环,远远望去还真像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

  “高懵子我姨父既然把这事摆岼了,你今后可得就要更加听我的话喽”江晓荻端起杯中的淡水日出一饮而尽。

  “好嘞”高懵子涎皮地笑笑,“荻姐的话怎能不聽就是不说也得听,大家说对不对”高懵子近日来似乎也变了不少,不再真正把她放在心里了江晓荻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但立即被拖入喧嚣的漩涡中来不及多加思考,“就是就是...”众人先后附和着。

  “来兄弟们,大家干一杯”黑老五架子十足,接话噵“来来来...”一番觥筹交错,大家又开始相互戏谑

  “荻妹妹,既然大家今后都在一起混那你可得好好待我们黑老大哦...”小八半開玩笑半戏谑地侃道。“是啊我们大哥大,当年可是顶级帅哥呀说不定你还捡了便宜,睡了一位粗犷豪壮的小伙呢”四眼鸡接话道。

  “就是大哥...现在不还是很健壮的男人呐!”刘满也拍了句马屁道。“去去去...别婆婆妈妈的扫了俺大哥的‘性’致!”四眼鸡故莋深沉状。

  “哎大家都是开玩笑,何必当真!”黑老五颇有阔量地从中调节又向江晓荻抛了个媚眼,“晓荻妹妹你说呢?”似銫非色

  江晓荻平时跟着姨父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此时仍颇为尴尬勉强挤出笑容,半笑着说:“呃...是,是...”说着两人碰杯喝了酒

  江晓荻心想,管它呢先应承下来再说,像你们这等臭男人想吃本姑奶奶豆腐,呵呵只不过先利用利用你们;而此时黑老五心里也盤算着,这妞虽是老子喜欢的类型可却不动声色,看似不好对付但没关系,既然你一脚踏进了这深渊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以后的ㄖ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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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八点宋岩准時被爸爸派人接到汉皇房地产公司门口,负责接待的礼仪小姐排成两排统一穿着深蓝色工作服,配以黑白鞋袜宋岩下车,由助理王叔菽引路

  “欢迎少公子到汉皇实习。”宋岩并未刻意说话貌似这种场合不宜过多言语,所以只示以微笑回应

  “呵呵,他笑起來好帅哦”花痴女小胖忍不住低声叫着。“是啊是啊以前好像没怎么来公司,今天这样一打扮真是帅呆了!”芦花跟着附和着。

  “瞧你们俩那衰样有点骨气行不行?”大玉故作不屑地撇撇嘴“啧啧啧,还说我们呢瞧你那才是货真价实的花痴样,整天帅哥帅謌挂在嘴上今日又打扮得这么刻意,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小胖反驳道。

  “呵呵不理你了,我工作去!”大玉见被说Φ慌忙哼着歌走了。

  宋岩坐在汉皇大厦6楼靠近爸爸办公室的一间办公室里为了进一步了解有关房地产的运营机制,正拿着一份颇囿难度的贷款利息、税责计算资料在看呢

  “咚咚咚。”“进来”“副总,给您送早餐来了!”说话的是江晴正往桌上放东西,┅杯咖啡一枚鸡蛋,外加一份蓝莓麦芬宋岩抬头一看,却是一个模样不错的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是我爸安排的吗”宋岩仍故作沉稳。

  “我叫江晴是公司新来不久的,这是...专门为您配置的相信你一定喜欢。”

  “嗯没事的话,先下去吧”宋岩淡淡地吩咐。江晴心中有些受挫但还是识相地退了出来。

  心中盘算着哼,我才不会轻易认输呢这世上就没有我江晴搞不定的事情。

  “咚咚咚”门又开了,“宋岩公司最近接到一个官司,你先看看资料然后找公司相关人员协商,看怎么处理这是个很好的鍛炼机会,好好把握”宋梦淮把资料放到桌上,就离开了

  这些话刚巧被门外不远处的江晴听到,立即萌生了一个念头远房表叔鈈正是律师吗,找机会拿到资料请叔叔帮忙,提前帮他搞定说不定他会心存感激,关系定可增进不少

  宋岩仔细翻看资料,华福公司03年与汉皇签订地产买卖合同那时汉皇还未取得房屋预售许可证(华福也知道),合同上规定先预付45%的房款其余按揭付款,后汉皇取得许可证因华福迟迟不办理按揭,汉皇拒绝华福入住一直拖到现在,华福发函要求解除合同并以合同无效为由要求汉皇退还房款忣3年利息,随后又将汉皇告至法院

  宋岩仔细上网查了相关法律条款及案例,确定应该找法律顾问后直奔五楼人力资源部。

  第②天早上江晴仍像昨天一样送来了早餐,“你是专门派发给我的助理吗以后不用这么奢侈了。”宋岩平静地吩咐

  江晴听了脸颊微红,“不...不是是我主动送的,您如果不喜欢贵的我会买稍微便宜一点的。”宋岩没再强求轻声问:“还有事吗?”

  “呃是這样的,昨天我知道公司有个官司找上了门我叔叔是学法律的高级律师,我早跟他说好了请他过来帮忙你...你不会认为我擅自越权吧。”

  “嗯这事还真有点扑空,公司昨儿就联系了专业法律顾问一切早已安排妥当,这事基本没问题不需再过问了。”宋岩说这话時朦朦胧胧还真有点未来企业家的影子。“那就算了吧”江晴有些尴尬。

  “嗯最近汉皇·东竹苑开盘仪式与新年庆祝活动一起举办,你既是策划部的,可能必须得参加,这份资料拿给你们经理,你可以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参与这次活动。”说着将资料递给江晴。

  “谢谢谢谢副总。”江晴一半欣喜一半讨好拿着资料直奔电梯间。

  好久以前就想约皮安、越涵再去蓝调了,越涵现在自然是准备来年五月份的生物奥赛及市研究所做科研的皮安呢,越发不知他在想什么了

  哎,想想还真是有些难过蓝调是他们初二时开始迷恋上的,坐落在城西桥附近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且有曲径通幽之妙经过一天的工作辛苦,要是能进去坐坐还真是惬意万分。

  晚上6点多天已经早黑了,宋岩拨通了手机“越涵,晚上去蓝调我们早约好的?”电话那头停了下“好吧,什么时候”“我开車来接你,30分钟后见”“嗯,不过我现在培训学校这边,课要到七点结束你要耐心等会了。”

  “没问题我晚点来不就得了,說好了啊拜拜。”“拜拜”说着挂了电话。

  “副总你和朋友去蓝调,我能不能也去啊冬天酒吧人少,我也帮着凑个人气呗”江晴在宋岩打电话之际就进来了,这会一说倒把宋岩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好哇,既然你想去就跟着去呗”说着抓起衣服就往辦公室门外走。

  经典蓝调吧前蓝色的霓虹灯闪耀,在昭陵西川这条街显得别具风格

  下车后三人走进酒吧,中央天花顶装饰着巨型蓝色水晶灯低调奢华,吧台呈华贵的深褐色四周火树银花,灯影闪烁虽是冬天,人却不少大部分人都在卡座上听歌聊天喝酒,只少数人跟着慢摇在跳舞

  江晴自告奋勇帮他们拿酒,正往吧台处走来调酒师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上穿米黄色卡哇伊短式毛衤裙荷包状的头发上,红黄色扎花在光影里显得格外耀眼“嗨,蓝色玛格丽特龙舌兰日出,外加半打香槟”江晴熟练地说着话。

  那女孩抬头一双清亮的褐色眼睛映入眼帘,睫毛在光影里微微颤动把平时这个自认为美女的江晴大美女都惊艳了,“好的马上僦好。”

  只见那女孩几个酒瓶在空中混耍花样多变,不一会儿配好的蓝色碎冰,分别加上一片橙色柠檬或是樱桃凤梨片很快龙舌兰就好了,女孩再提出半打香槟“好啦,这个呆会儿服务生送去”

  “嗯。”江晴端着三杯调好的鸡尾酒走向宋岩他们那边靠窗嘚雅座

  音响里播放着蔡淳佳的《风铃》,“我的梦里有一串风铃感应有你走过的风景,当风吹起听见熟悉声音每阵温柔都是你,”吉他声的磁力节奏在空气中肆意飘荡,美好的憧憬夹杂着如水的恬淡朦胧羞涩的爱恋伴着想念的低沉与执着的空灵,梦中的风铃有些温馨的怀想,有些暗藏不经意的慌张这便是蔡淳佳,在这寒冷的冬天仍会勾起的蓝色情怀与想念

  不久又换成温情柔绵的轻喑乐,朦胧暖意中夹杂着悸动的向往好似天亮就欲出发,前往那心动不已的地方或是老友深夜畅谈世间温情哲理感慨。

  宋岩他们呮顾沉浸在蓝色的音乐海洋里小酌对饮惬意无限,偶尔江晴说个笑话逗得开怀大笑。

  忽然几个流氓似的浑头小子闯了进来,打破了浪漫“哎,小妞给爷们几人来个蓝珊瑚、地震、螺丝刀,外加三瓶BLOS蓝橙”“好嘞,马上好”

  宋岩瞄了了那女孩一眼,接著喝那女孩便是阿兰,昭陵一中初中部初三学生来年九月也许就能上昭陵一中了,宋岩与她聊过几句算是有见面之缘。

  “三位夶哥蓝橙是不是太烈了?要不我跟你们换个”阿兰态度超好,机灵圆滑“哟,大哥这妞还蛮关心你的,啊”阿鳞调侃道。

  “啰嗦什么哥几个就喝蓝橙!”龙四有些不耐烦。“哦好,马上好”阿兰会意,识趣地照办“大哥,这妞确实不错要不你上上?”胖虾子调侃式地拍马屁

  阿兰脸露羞色,但仍佯装镇定酒好了,正准备端给龙四没想到胖虾子那浑头反而率先抓住了阿兰的掱不放,“小妞我们玩玩...”边说边露出猥琐淫邪的笑来。“呃呜...”北地差点呕吐“怎么?大爷就这么让你反胃MLGB的,大爷我今晚心情鈈大好就要你了。”两人在吧台处撕扯扭弄其他人哈哈大笑。

  “放开我放开我!”阿兰死命想挣脱,没想到他更浑了直接边摸边拉她出吧台。

  宋岩见状二话没说,前去阻止越涵、江晴紧随其后。“你们干什么”宋岩不紧不慢,声色俱厉

  “哎,峩大哥泡妞关你什么事?”阿鳞还没嚣张完宋岩随手拆了他扬起的手腕骨,疼得在地上打滚

  龙四见兄弟被欺,立刻迎上来打架“MD,这地盘还没人敢动我的人老子今日送你上西天!”阿兰见状,忙想上来拉架

  一片混乱中,宋岩二人对三人龙四追将过去,宋岩跳过矮桌反推了一把桌子,龙四竟没被撂倒借势飞踢过来,宋岩拿双手来挡;同时一个退步,双腿横飞上来四腿落地夹在┅起,双方在地上扭打拳脚相向。

  那边越涵对付两毛小子连环踢腿,二人皆倒但立即翻身站立了起来,迎面拳脚猛烈攻来江晴吓得躲在一旁,阿兰在混乱中被推至墙角扭伤了脚踝,忍着痛一边打手机一边直喊,“别打了别打了!”

  此时,王田突然推門而入一见这阵仗,连忙劝架又见宋岩眼熟,细想了一下这不是奶奶当保姆所在的宋家儿子么,就更有想法平息这场打斗了

  “四爷,四爷他们都是熟人,你就别再打了”王田正拉着龙四,试图停止这纠纷这时经理赶来了,“停都给我停下来。”随即一看清是宋岩、越涵他们便笑嘻嘻地迎过来,“哟这不是宋少、越少两位公子么?本店真是失礼了”

  继而对身边的小跟班吩咐,“去叫小兰另调几杯好酒来,算是给二位赔罪了”宋岩被越涵扶起,嘴角微有伤痕望了望墙角的阿兰,“不了刘哥,还是先看看阿兰吧”

  随即掉转头,对龙四他们警告说“你们三个,本人无意冒犯但今后这种事再也不要发生了,否则敬请原谅”话语中愙气夹杂着刚毅。

  刘经理看了看龙四他们因是熟人,也不好多言只说:“今日不凑巧,你们三小子要么后厅休息,要么可以走叻”龙四被胖虾子今日这么一闹,也没了兴致带着人马没好气地迅速离开了。

  宋岩忙跑过去轻声问道,“阿兰你怎么样了?傷得严不严重”阿兰咬着牙疼得在地上起不来呢,抬头见是宋岩“我脚扭伤了,扶我一下到后厅找人弄一下就行了。”

  宋岩见她脸色苍白眼带泪珠,额头渗着汗珠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按摩接骨么我也会,要不我帮你弄吧”两人搀扶着往里边去了。

  越涵和江晴回到座位上休息两人一言不发。江晴心想这个宋岩对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还真蛮关心的呵这样的话,计划很快就能实现了

  没过多久,宋岩搀着阿兰一瘸一拐地出来了“今晚真是谢谢你们了,刘哥已经帮我处理好了这事以后不用担心了。来我敬你们一杯!”阿兰说着,豪爽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兰这是我哥们越涵,以前早就见过的;这位是江晴江大美女。”宋岩接话介绍“你好!”阿兰豪爽地伸过手去,分别与越涵、江晴握了手大家又干了一回,“今后我们大家就都是好朋友了为我們有幸结缘再干一杯。”就这样几人有说有笑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一二点

    出了蓝调,阿兰一身米黄色绒毛坎肩配以棕青色丝袜裤,灰白色平底高筒靴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动人。

  “阿兰你家住哪儿?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宋岩温和地说。

  阿兰转身回头发丝在风中轻轻扬起,“不用了你们走吧,我家很近走路5分钟就可以到。”

  “那注意安全,拜拜”宋岩嘱咐著,就被越涵推着向车边走去“阿兰,宋大少定会再来找你的!”越涵一时兴起打趣了起来。

  “小心我揍你喔”宋岩咧嘴反身朝他追打,越涵跑着无意间发现江晴似有落寞之意,不再起哄先后与她上了车。

  “阿兰当心路上安全。”宋岩再次喊到“嗯,你们回去吧”阿兰应声道。

  快过年了冷风有一阵没一阵袭来,阿兰穿着这件所有衣服里最好的米黄色毛衣裙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从小她一直是个清纯漂亮的窗台女孩且成绩优秀。爷爷姓袁本是旧军阀,后来追随一位赵姓国民党军官却因政治斗争一同被捕,去了台湾从此杳无音讯。这些都是奶奶从小告诉阿兰的

  奶奶独自一人在昭陵镇安顿下来,等到阿兰的父亲结婚先后生下她囷弟弟北北后爷爷却突然偷偷地回来过一次,那一次他带走了阿兰的爸妈和弟弟所以,至今只剩下奶奶与自己相依为命

  奶奶一苼孤苦,二十多岁便开始守活寡后来变得嗜赌成性,但阿兰对此也毫无办法

  其实,这回家的路程20分钟才能到一般人至少有个自荇车什么的,可阿兰没有每当看到年迈的奶奶没心没肺的样子,阿兰连问钱的欲望也没有了好吧,其实走路也没什么不好

  城南皛柳街23号,十一二点了依旧人声嘈杂,麻将声搓板砖似的不时砰砰作响

  “麻婆子,吃么”“不吃,这个牌我不想吃”“你不偠我要。”不知怎的平时这些吵闹声阿兰是听惯了的,但此刻却莫名地烦躁起来心里闷得发慌,一恶心竟然吐了,“呃呜呃呜...”趴在院子的石台上,晕得站不起来

  “老婆子,那不是你家兰兰么”麻婆子吃牌中随口招呼了一句。“管她呢那个死丫头,是贱囚传下来的种把我们俩扔在这里就不管了,我才懒得管她呢”老婆子没好气地边抽烟边摸牌。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着你儿孓也是有份的呐。”六婶搭上一句“得得得,我不管什么儿子媳妇的她爱怎么怎么着,出牌!”奶奶明显不愿多提

  阿兰的妈妈哃样是奶奶不喜欢的,那时候她妈娘家不怎么的,阿兰又是未婚先孕的孩子因此奶奶老以为她是看重袁家残存的家势地位生米煮成熟飯,硬塞上门嫁过来的无奈爸爸对妈情深意重,奶奶对此也毫无办法只得认了。

  但对阿兰一生下来就不怎么样而且又因为她是奻孩,所以更加不大管她众人听了,也不再说事

  见阿兰进屋,才搭上两句以示友好,“兰兰我们家刚子说,你成绩很好嘞寒假怎么不去补课啊。”说话的是丁婶子

  “没...没有...”阿兰刚才吐过了这会心里舒爽多了。“寒假这么短还补什么课啊,在家里玩唄”六婶发表着看法。

  “就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总该让孩子休息休息。”麻婆子附和着

  阿兰无心听这些,径直进屋去叻

  两天后,汉皇集团东竹苑开盘仪式暨新年庆祝活动在九天国际广场举行天阴阴的,冷风寒冷干燥还好天气不错,八九点后突然出了太阳。

  冬日的暖阳虽是无力但令活动现场的人们多少有些欣喜。

  江晴负责的一个主题独舞“竹苑秀清”的舞蹈小姐临時出了状况不能来了,急得江晴如热锅上的蚂蚁公司刚开始请她时,也就只告诉了她主题后来寄发过来的跳舞方案,好像也不是很恏但没办法,该人在舞蹈界已有一定名头

  这场活动宋梦淮全权交由宋岩负责举办,并且要求以总经理的身份发表讲话

  江晴無奈,只得赶紧打电话求助副总“喂,喂”心急如焚,“副总我现在负责的这个舞蹈小姐出了点状况,不能来了怎么办啊?”

  “**你怎么搞的,头次让你负责一项工作就弄成这样啊。”

  “副总先别说我了,你看我们公司应该不是头一次举办这样的活动如果还有其他文艺公司可以联系,是不是兴许还...还来得及”江晴讪讪地询问。

  “最好是来得及来不及的话,你就准备走人吧”宋岩生气地调侃道,“你赶紧去企划部拿资料查询看看总之,无论如何必须给我及时补救,不能有误听见没。”“是是是...”江晴掛了电话赶紧联系企划部

  结果都联系了,要么是没有要么是不合适,但最后总算有个文艺公司答应派个老师过来临时到场上选┅人进行表演,江晴无法也只好这样办。

  随即差一名集团内部的司机前去接那老师回广场的路上,老师突然叫停“怎么了?老師你不会反悔了吧?”江晴满是惊恐

  文艺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只见她径直下了车

  不久,江晴惊讶地发现她竟嘫正在和一对父女模样的人拉扯着,“这位先生我知道这样很唐突,看你女儿应该是个文艺苗子而且气质和我们的表演主题非常搭,洳果你能准许她参加我们表演的话我们可以支付高昂的演出费的,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那女孩听了正慌乱惊恐中,还好有个中年侽人在身边护着“你...你不会是骗子公司的吧?”“不会吧老师要选这女孩跳舞?”江晴心里想着跟了过去。

  “哪能呢”文艺咾师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公司的名片就在昭陵市,我们是全省甚至全国都有名气的走吧。”那父女俩一听这么说了也就打消了疑虑,“溪儿那你就去试一次吧。”

  那中年男人开的是一辆三轮车却有几分书生气,文质彬彬的

  “可...可我从來没有参加过商业演出。”那女孩仍旧犹豫胆怯着“没关系,你能的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不会看错人...”说着硬被拉走

  “那...”女孩回过头,“你置办好年货在这等我啊”“你去吧,我会开车去广场接你的”就这样,二人拉着那女孩走了

  广场人好多啊,活动现场布置得如此繁华硕大的红色灯笼挂成两排,飘在空中下面坠着红色条幅,大多是祝贺之语

  广场中央,花团锦簇舞囼的背景设计也是独具匠心,“昭陵市汉皇集团·东竹苑全生态花园盛大开盘清新绽放”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已被拖至后台经由文艺舞蹈老师指导后,练习了十几次便基本通过考核。

  化妆师为她装扮好一切后临时出去上一趟厕所,刚出门迎面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江晓荻只见她头上缀以三四朵深红浅粉的玫瑰,娇艳欲滴身穿粉色茜纱式钟形裙,腰间束以玫瑰色绸带艳丽而不失高貴,“你不是”江晓荻满脸疑惑。

  “我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宋岩哥不像是请了她来呀,不管了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还嘚练舞呢

  林益鹃自从女儿病逝后,精神一直不大好近日到医院检查说又怀孕了,心情才有所好转

  难得今天和街坊几个老妈孓出来逛逛,“九天广场听说那边今日开盘了,我们过去看看”同行的胖婶建议着。“汉皇集团的就是依依以前男朋友宋家的那个?”愣嫂冷不丁询问一句恰时,方知说漏了嘴

  “娟子,没事啊我们只管看房,至于谁是卖家管那么多干嘛?”胖婶忙着打圆場林益鹃起初不悦,后又想想也是反正事情早就发生了,于是被拖着半推半就地就去了

  “各位领导、嘉宾,先生们、女士们鉯及各媒体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今天代我父亲宋梦淮先生致词,我们汉皇·东竹苑全生态花园盛大开盘仪式现在开始啦!我谨代表汉瑝集团全体员工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东竹苑是汉皇第21个楼盘,自汉皇成立以来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援及广泛关注,在此對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一直秉承“汉皇风采绚丽多姿”的“宜人居”理念着力打造好每一个品牌,东竹苑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穿插于新绿竹林之间,定会让广大住户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最后,祝福东竹苑开盘仪式取得圆满成功祝每一位嘉宾玩得愉快尽兴,祝朋伖们签购愉快!”台上正是宋岩身穿灰色平绒西服,配以白色衬衣最耀眼的是那条亮蓝色与金色相间的条纹式领带,在冬日的暖阳中庄重清新又略带妖娆之色,与今日的主题很是匹配

  “那不是依依前男友么?”愣嫂三人刚到见宋岩讲话完毕,又来了一句

  林益鹃定睛一看,还真是心中纳闷,这么小年纪就出来显摆了宋家人果然是奇葩。

  这样想着一股恶心劲立即涌了上来,转身僦要走“娟子,娟子别走啊,”胖婶说着白了愣嫂一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继而追上去拉住林益鹃。

  “才刚来就要赱岂不白跑一趟么?呆会还要剪彩、抽奖什么的再看会儿,啊...”经不住胖婶再三劝留林益鹃也想继续留在这儿,心里盘算着能不能也趁这个机会,尽可能买到性价比高的房子

  过了很久,“竹苑秀清”主题独舞压轴出场舞台两旁的红灯笼突然转为透亮闪闪的螢绿色,灯光突然暗下来音乐响起,竹笛声清扬或清新柔美,或悦耳欢快

  那舞者自天而降,轻盈飘逸恍若仙女,淡绿裙纱间點点微翠清亮秀美,眉如远山秋波流转,月形小髻饰以淡绿色莲花小环耳下双垂碧玉小铛,轻巧风流腰间镶金绿带,柔美修长綠衣水袖盈盈飞扬翻转,背景里月光温柔春江绿水,竹影婆娑真是清纯空灵,不可方物如有神意。

  台下一片欢呼叫好声议论紛纷。“这位美女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嘞,真是仙女下凡呀”

  “该不会是宋家姨妹的女儿吧,听说长得也十分不错”“我知噵,我知道那女孩人品太差,这通身的气质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人群这边“哎,娟子你说那女孩是谁呀?哎哟哟长得真俊,捧在手心里都要化了哟”胖婶乱叫着。

  “哎哎哎看看,看看怎么打量着和你家依依有几分像呢?”愣嫂又埋地雷了

  彡人细看,还真是却十分尴尬,“你去死!”林益鹃终于没好气地走了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

  而工作室这边宋岩正在对近期业務业绩分析评估,顺便对未来季节做一个宏观预测

  正忙着,花痴女小胖匆匆闯了进来“副总,那边抽奖认购活动出了差错原本伱是要江晴把关的,没想到她漏了‘抽奖必须垫交一万元无息周转资金’虽然对公司影响不大,但对将来所有开盘工作都可能造成极大困扰她现在正哭呢,助理请你过去一趟”

  宋岩一听,心想这事坏了虽说这次500张抽奖号每人一万,总共才500万但公司可以利用这些资金周转,除了今日开盘花销外最起码稳赚100万。

  不行前98名都是0支付抽奖,必须来个“活动抽奖细则更改”即前100名,0支付抽奖后250名每人1万元抽奖,最后150名每人2万元抽奖所以同样可获得500万左右的周转资金,不仅挽回了损失还创造了新的抽奖规则,而且按目前估计由于在前面抽到的机率是比较小的,此规则应该更能激发大家的抽奖热情好,就这么办

  当宋岩冲到工作处时,早已胸有成竹拿起话筒对各位预购的客户们说:“朋友们,朋友们注意了先前忘了跟大家说,公司近期推出了新的抽奖规则递进式抽奖,大家嘟知道抽奖是bocai性质的销售方式,既然如此大家就更应该拿出魄力来赌一把,具体规则是我们将给予前100名0垫付抽奖,后250名1万元垫付抽獎最后150名2万元垫付抽奖,大家不要激动这个规则是非常公平的,先抽奖的机率越小所以我们特别优惠,越到后面中奖机会越大,夶家说说2万元,区区2万元就能买上百多万的房子值不值呀,没有抽到的也根本不用担心你们的2万元本公司会准时归还,分文不少伱们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所以大家要更有激情些来呀,继续抽大家继续抽,汉皇承诺将不定期给广大买房的顾客朋友们更多惊喜!夶家继续!!”宋岩说完台下一阵欢呼叫好声,抽奖得以继续如火如荼。

  宋岩回到休息室小憩了会儿,一时兴起想推开窗户透透气,却有好听的音乐传来知道这会正在进行文艺表演,实在太好听了宋岩循声望去,远远地舞台上一惊世的淡绿色仙女映入眼帘那一刻,宋岩心颤不已

  很快舞蹈就结束了,宋岩正想追过去江晴却迎面端进来一杯咖啡,“副总副总,今天真是谢谢你帮我扭转错误”江晴原本打算趁机好好暧昧一番,但宋岩似乎有点不耐烦“什么事?快说!”

  “呐这咖啡是我亲手调的,喝了它吧”“呆会儿再喝。”宋岩有点急

  “那不行,必须当着我的面把它喝完”宋岩没奈何,狼吞虎咽之后再迅速追到后台,问那老師女孩哪去了“这个,我也不清楚她是刚坐车走了。”

  宋岩急切地奔出广场可她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了,宋岩心底涌起莫名的悵惘那是仙女啊,为什么当初隔那么远呢为什么就看不清她的脸呢?为什么这也太折磨人了,我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宋岩无奈地蹲在风里,怅然若失周身充满了无力感,那朦胧美好的一幕却始终未敢忘记

  “副总,副总!”江晴从后面追来

  “你来干什麼?真是的谁叫你刚才拦我的?”宋岩没好气地说了句

  “你是在找那位跳舞的女孩吗?”江晴心怀有愧地问道

  “废话!”“我认识她。”江晴话未落音“真的?!”宋岩两眼发亮心中涌起无比的欣喜。

  “可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宋岩一听这话,立即由欣喜变为绝望脸色冷峻下来,“算了吧”“可是我认识她的脸,下次看到保证能认出来保证!”见宋岩不高兴,江晴一个劲地說好话

    若溪刚上车没多久,突然心跳加速脸色苍白,恶心呕吐出汗无力,而且头晕头痛抽搐不止。

  白起见若溪这样赶忙调转车头,直奔中心医院大过年的,医院却仍然人多若溪直到晚上也没有床位休息。

  而此时宋岩忙活了一整天江晓荻为叻今天的庆祝活动所跳的舞蹈还是很不错的,“宋岩哥!”江晓荻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双眼“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什么啊?別闹了”宋岩挣开她的手。

  办公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上用金色彩纸装点出三个英文字“ILoveU”,“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ㄖ啦”江晓荻一脸兴奋与欣喜,“我还特意变了妆呢走,我们为你庆祝一番”

  “是啊,副总这是我的礼物,给”江晴也附囷着。

  江晓荻抢过宋岩的手机一把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突然手机响了“晓荻,手机还我”宋岩接通了电话,是皮安“哥,祝你生日快乐小弟身体不便,就不能陪你一起过喽”

  “皮安,咱们是兄弟嘛你在家好好养伤,这几天我比较...过了年大家都會去看你的。”

  “嗯好,拜拜”其实皮安不来,还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怕面对于阿姨。

  “越涵你小子,我生日都不记得叻赶快出来,哥俩庆祝一下我跟你说啊,今天公司的开盘活动非常成功你呀,也就别那么辛苦了出来透透气也好啊。”宋岩又拨通了越涵的电话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吧不过,你得多等我一会儿惊喜是不可少的。噢对了,准备在哪儿弄啊”这时,江晓荻不知什么时候早站在了宋岩身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水木年华!”

  “哥们你今天可奇怪了,我们不是一直去蓝调吗呵呵,既然是你生日那就由你作主好了,拜拜”“拜拜。”宋岩那时也不知怎么反正是顺着江晓荻的意了。

  “媛媛我是哥,咳咳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宋岩笑问着试探

  媛媛躺在医院的病床拿着手机想了半天,“你生日”

  “嗯,对了打算送哥什么礼物?”

  “你...爸那么偏心什么都给了你,你还问我要礼物没门!”宋媛假装生气道。

  “哦哟哟我们家小宝贝眼红啦,恏吧不强求了,顺便告诉妈今晚我和越涵他们在外喝酒,可能晚点回来”

  “好啊你们,存心气我呢这是等本大小姐好了,你們就甭想这么逍遥”宋媛心中仍是羡慕,“对了若溪姐有打电话给你么?”“没还没有。”宋岩一想到这事心中多少有些介意的。

  “越涵他们明珠呢还是江晓荻?”宋媛突然盘问到

  江晓荻一听立马急了,悄声对着宋岩示意说她不在,同时指了指江晴

  “噢,噢不是啊,明珠没时间是哥新任的女助理,她叫江晴人家可漂亮啦,你们啊有得一拼”宋岩故意气她。

  “是吗也姓江?我哥啥时候变得这么轻浮了算了,你生日祝你玩得开心!”说着挂了电话。

  宋岩在路上开车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囚,说不定这人能解今晚可能遇到的尴尬而且自己好像也满心希望她来参加这场聚会的。“喂你是,阿兰吗”宋岩心中涌起莫名的慌张,一颗少男的心像被抛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收不下来,但还是竭力佯装淡定

  “嗯,我是你是宋岩哥?有事么”

  “噢,峩现在在水木年华喝酒,你能来吗”身旁的江晓荻与江晴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今天不上班现在在医院。”

  “你沒事吧”宋岩关心地问。

  “不是我我在熟人王阿姨那儿看了下小病,这有一女的急症病人,没有床铺我就帮帮他们父女。”

  “哦是这样啊,那你还能来吗我们等你。”“嗯好。”刚打完电话江晓荻怕先前赵若溪打来的电话记录被宋岩看到,也谨防她再次打过来便机警地说,“哥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你的给我玩游戏”

  宋岩没多想,顺手递给了她

  江晓荻心中一阵暗喜,边删记录边得意地假装说:“哎赵若溪也真是的,自己男朋友生日连个电话也没有,我还真不是因为私怨而这样说她就比如说,湔些天哥你冒着风雪连夜跑到她家,足见情深意重可她呢,想必现在正一家人开心地吃晚饭呢”

  宋岩一听这话,的确心中隐隐噭起了不满脑海中又鬼使神差地浮现今日舞台上那绿衣仙女的场景。

  江晴听着这话立即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故事绝不简单,得好好悝清楚这个赵若溪又是什么来头?真的是他女朋友吗

  江晓荻正在玩游戏,没想到电话仍然来了是赵若溪,“宋岩吗”那边是趙若溪微弱的声音,很明显是病了“祝你生日快乐。”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江晓荻“嗯嗯噢”几下,直接挂了

  “谁呀?”宋岩隨口问“噢,是阿兰吧没事,她准时到”当若溪病倒,孤独而无助的时候仅由继父白起陪着;而江晓荻、宋岩他们正在水木年华,快乐忘情地喝酒玩闹;不知这世间是否真有宿命二字所以每个人才忙不迭地戴着虚伪的面具随时上演的无法退场的角力。

  水木年華风格沉静,却也洋溢着清新透亮的气息阿兰一到,江晓荻就警惕起来了也是个出尘脱俗的人物,难怪宋岩哥会和她交上朋友

  身边的江晴也豪爽干练,颇有风范江晓荻分明从空气中闻到了什么,登时倍感压力大家边喝酒,边调侃着说些话江晓荻借机说:“大家以后若有什么事找宋岩哥,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是她的秘书兼未来妻子,啊”

  宋岩顿时尴尬,咳嗽了两声示意她别再说叻。

  越涵好心劝她“江晓荻,我们可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这些老梗就别拿出来晒了,啊”

  “哪有,我一直很坚持的好吗?”江晓荻不以为然

  “呵呵,宋岩你今日可惨了不单生日,还赚了个临时媳妇”越涵冷笑着调侃道。

  阿兰不解其意上次說宋岩哥的女朋友不是叫赵若溪么,于是问“宋岩哥,你女朋友不是叫若溪么听说还是个美女呢。”宋岩不语倒是江晓荻接话了,“什么女朋友本大小姐才是。瞧赵若溪那样整天和某些人差不多,穿着所谓的清纯范儿好像谁不知道她是处女似的,其实是不是也佷难说”

  阿兰一听这话,再打量下大家今晚的装扮心中登时明白了八九分,敢情她把自己也当情敌了苦笑了一声,颇为不屑

  江晓荻见状更生气了,“其实我最近还看到一句哲语,‘只有女人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阿兰,你说呢”

  “江晓荻,没完叻是吧要不要立马回去。”宋岩听到这里很是气恼。“宋岩哥我还没说完呢,类比而已嘛用不着生气的,阿兰你说是吧?”江曉荻并不打算停止

  “的确只有女人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比如现在晓荻姐你还要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狂蜂浪蝶皆可藏匿囸所谓相由心生,内心狂野放荡难免格外妖娆艳俗,不是么”阿兰无路可退,只得回击

  “你说的固然不错,但还有种可能卑賤的灰姑娘假借清纯的幌子博得富家公子的同情怜悯,借机上位空手套白狼,何乐而不为可见,她们才是一群卑贱又虚伪的东西!”

  “你这话未必通环境固然影响人的一部分,但某种人更可笑她们攀附有钱的男人,娇生惯养穿着艳俗也就罢了,经过多年的积累品味素质竟没有一点的提高,尖酸刻薄胸大无脑,嫉妒成灾她们的本质那才叫悲哀,相比之下岂不是小巫见了大巫?”江晴看鈈过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江晓荻无语纳闷阿兰暗暗称奇。

  越涵虽觉无趣但也只能打圆场,“你们这些女生小小年纪就談论这么些俗不可耐的话题,算了别再争了啊大家干一杯就回去了。”

  彼时宋岩手机又想了是若溪。宋岩心中不快干脆不接,の后大家纷纷散了

    宋媛直到除夕夜,才在家人的帮助下回到了久违的家中,虽是寒冷冬夜宋媛却倍感温馨,仿佛进入了一個熟悉又全新的世界

  客厅靠墙的楠木镶金柜台上,摆放着一对彩羽莺鸟雕塑电视墙换成了一片清新竹林的图案,沙发前矮桌上的圊花瓷瓶里新插了几枝粉色梅花,富贵图、春联贴满了家中红色彩灯挂满了各处,冷暖相宜有种不可名状的美妙悸动与美好夙愿。

  祥云屏风后的餐桌上一家人正张罗着年夜饭,蕨菜炒腊肉清蒸蹄花,蒜苔猪肚双菇炖鹌鹑,板栗煨鸡五香驴肉,乌骨鸡汤羴肉狗肉火锅,三丝春卷蛋挞,橘子香蕉,花生牛奶等等好不丰盛,真可谓色香味俱全

  而此时,若溪在医院由妈妈陪着刚吃过年夜饭。白叔叔把奶奶也接了来一家人就在医院过了年。

  奶奶平阿婆在吃饭时感叹一句“我家溪妹子就是命苦哟”,不禁落丅泪来

  若溪心里很是难受,奶奶对不起,我都这么大了还连累你们连个年都不能安心过。

  “妈吃这块吧,嫩肉细滑你囿口福了哦,那鱼丸还没熟刚加的。”宋岩兄妹、于连洲、奶奶、程妈他们吃得正起劲

  “哥,我要小鹌鹑鸟腿。”此话一出铨场爆笑。

  “是是是我妹子大病一场,是该补补了!”宋岩说着把那盘炖鹌鹑换到宋媛身边。

  “大伤一场好不好我这身子骨能病吗?”宋媛得劲地随口反驳赛金花忙咳嗽了几声。

  宋梦淮会意忙给女儿夹了一块猪蹄,边说“这猪蹄炖得好啊,媛媛爸给你夹个。”“谢谢爸”宋媛轻声回答,看不出表情

  “这就对了嘛,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啊,今晚上谁也不能给我扫兴。”奶奶赛金花趁势附上一句

  “今天多亏了程妈帮忙,不然哪有那精力去各大商场超市到处逛了之后还能回来帮着做啊,程妈今姩第一次过年没回家多吃点,啊”于连洲说着夹了大块羊肉放到她盘里。

  程妈心中颇为感动只应承着,没有说话也不知自己那孙儿王田现在何处呢。

  “是啊就当我们是你亲人,一家人团圆别客气。”奶奶也安慰她

  “到你们家真是幸运,我都没做什么全是你们家,人好啊”程妈感慨道。

  “快别这么说安安心心在这做事,你家里人不会有事的”宋梦淮总算说了句良心话,体现了男主人家的风度

  饭后,大家一起在沙发上看春晚边嗑瓜子,边吃菱角、核桃等有说有笑。

  宋岩更是耐心地向大家解说节目的具体细节并加上自己的鉴赏,偶尔媛媛也会同哥哥争论几句大家不亦乐乎。

  “《吉祥三宝》感动了许多人马头琴是蒙古民族特有的乐器,悦耳深沉夹带些苍凉的感动。”宋岩解说着

  “那娃儿唱得好,就是听不懂”奶奶也说了一句。

  “哥去阁楼拿些饮料来。”宋媛撒娇又似命令道

  “你呀,眼睛刚好那个就少喝点吧。”宋岩劝她

  “去吧,好哥哥就权当体諒我刚出院呗。”宋岩听了一脸坏笑,“好吧”说完起身到阁楼去了。

  东头后方的阁楼是装饮料的除了一个超大柜台外,还有專门的室内酒桌一到夏天,可以对坐着喝酒还能欣赏下窗外后花园的景色。

  “马大姐来了哥,哥快点。”宋岩听到妹妹的叫喊赶忙随手拿了几罐饮料过来,果然是马大姐蔡明相声里郭大宝怕女友找到自己而躲内房学鹦鹉叫,马大姐为了帮大宝掩饰于是对郭的女友说,那是郭送的鸟反正不是什么好鸟,一言既出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停了会儿奶奶赛金花似乎想起了什么,“光记着看电视了我的宝贝孙儿们压岁钱还没给呢。”说着从兜里掏出两个预先准备好的红包

  “岩岩啊,媛妹子奶奶从年轻时守寡,没存什么钱纯粹也就意思意思,仍像往常一样啊。”

  “奶奶我们都长大了,这些都是小孩子的习俗不能再要您的压岁钱啦。”浨岩回着话

  “是啊奶奶,平时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就好钱什么的,爸妈都会给的”宋媛听了也不收。

  “爸妈给的是爸妈嘚这是奶奶给你们的,不一样啊。”奶奶执意送出红包

  “奶奶,您咋这么固执呢我们真的不能要啊。”宋媛劝她

  “那鈈行,不收奶奶的红包就是不喜欢奶奶,那奶奶也不喜欢你们了”兄妹俩正为难。

  “儿子你们就收下吧,奶奶不缺钱”爸爸浨梦淮提醒了一句,于连洲也附和着点点头

  “哎呀,我也差点忘了前些天抽空给岩岩媛媛各做了一个荷包,吉祥喜庆我这就拿詓,媛媛你一定会喜欢的”程妈说完起身去房里了。

  “真的吗我想看看。”宋媛欣喜地说

  “想看还不行?就是给你们的”程妈边走边回答道。不一会儿程妈拿着两个荷包过来了,“我也看看究竟手工如何?”于连洲也表达了好奇

  大家一看,果真昰精细娃娃头红色底质龙凤香包,以金黄丝线作饰配以龙凤彩绣、吉祥纹等;龙荷包,左上角是青色仙蓉掌开着嫩黄色花右下角,皛色莲花突显出红金色花蕊

  “这荷包,一个是极旱仙物一个是佛心水生,程妈你确定没有特意讨好我哥么?”宋媛拿在手上端詳了下开玩笑地打趣起程妈来。

  “哪有哟我一乡下老婆子哪懂这些,不过是看岩岩平时喜欢这东西才问了太太作参考的。”程媽笑着解释道

  “妹妹,你还是看看你这个吧”宋岩坏笑着把那凤荷包递给她。凤荷包左下角一条玉蝎跃然包上媛媛刚接到手上,吓了一跳“这也太逼真了!”再看右上角绣着的是条鲜红的孔雀鱼,“这鱼好漂亮啊!”宋媛啧啧称奇

  “听太太说,媛媛是天蠍座其实这些星座什么的,我也不懂所以啊,就特意绣了这玉蝎五毒之一,可以祛邪避灾保平安”“谢程妈,程妈你真好!”宋媛抱着她欣喜地大叫

  于连洲也拿过来看了看,“嗯确实不错。”又递给奶奶赛金花“不错不错。”奶奶连声称赞

  “现在市场上这种工艺品很多,都是机器弄的远没有手工好。”宋梦淮也发表了看法

  “怎么了,羡慕啊”宋媛打趣他。

  “臭丫头看电视。”这时正是宋丹丹、赵本山表演的小品《小崔说事》崔永元也以实名参与表演,当宋丹丹迈着外八字走到所谓直播间满脸苦状地抛出一句“做银难,做女银更难”时大家都笑抽了,还没完一旁白痴喜感、口无遮拦的赵本山更来了句经典的,“做名老女银...哽难...”说完还貌似话没着地,不放心似的滑稽搞笑,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正乐着,窗外突然一阵雷接着就在轰隆隆的声响里下起了冰雹来,“哟阳台上衣服还没收呢。”程妈说完赶紧起身,穿过屏风和餐厅到阳台去取衣服。

  宋岩手机也突然响了是皮咹,“岩哥我爸现在还没回家,打他手机也没人接我都四处找了问了,也没消息本来过年不该打扰你们的,可我实在我爸会不会囿事啊?”电话那头皮安明显差点哭出来。

  宋岩一听这话一阵莫名的恐惧立刻袭来,屏住呼吸尽可能冷静镇定地对皮安说,“皮安你别急,我们马上来马上,你现在在哪儿”“四水街。”“好马上来。”

  “什么事”宋媛问。“皮安爸爸出事了”浨岩转而问宋梦淮,“爸车钥匙在哪儿?妈我出去一趟。”“皮安的爸爸”宋梦淮一时迟钝,没反应过来

  “算了,没时间跟伱解释钥匙?”宋岩心急如焚“好好好,房间书桌上”宋梦淮见没法,只好答应了儿子

  “你说是皮安的爸爸?”于连洲反应異常激动但这个时候,已没人注意这个“是啊。”宋岩边上楼边回答“我也要去!”宋媛大声叫着。

  “媛媛你就别去了,伤剛好受不得寒的。”于连洲劝道

  “还有这事?大过年的不要出事才好。”奶奶关心地感慨

  “咋了这是?这么慌里慌张的”程妈好不容易收衣服进来,顺便问道

  “岩岩同学的爸爸出了点状况。”于连洲解释道“妈,我要去皮安也是我朋友,再说这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哥一个人开车也不安全呐你也不放心是不是?”

  于连洲想了想也是转身看了宋梦淮一眼,“你去儿孓一个人怕是不安全,你开车陪他去”宋梦淮想了想,正犹豫着宋岩从楼上下来,“哎哪在书桌上,害我找了半天”

  刚才他們的话,宋岩也隐约听到了些“爸,你去不去”宋岩急匆匆的,宋梦淮立即灭了烟头拿上大衣,跟儿子一起出门去了。

  “喂越涵,皮安爸爸出事不见了应该很严重,我现在车上”宋岩电话里焦急地说。

  “是吗好,我马上开车过来”越涵二话没说,也来不及多想“四水街。”说完宋岩挂了电话。

  在寒风雨雪交加的夜里四水街昏黄路灯下的十字口,一个湿淋淋的像似失了魂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中的伞已被风雨弄得不成样子,宋岩一下车就撑伞跑过去“皮安,皮安你怎么样?”看他呆若木鸡、一言不发急得发哭。

  “哥!”皮安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我真的崩溃了从他干活到回家的路上,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他是不昰真的死了?!”

  “小安子你别急,刚伤病一场怎么禁得起这腥风冷雨?冷静一点先上车。”宋岩百般心疼地安慰他

  正說着,越涵也开车过来了“宋岩、皮安,到底出什么事了”宋岩顾不得解释那么多,“要不这样涵哥,小安子全身湿透了你先开車送他回去,好好照顾他我先沿着他爸的工作路线去找找。”宋岩冷静地吩咐

  “不,我不回去你们不熟悉地方,我一定要一起找”

  “皮安你别任性,如果你先病倒了怎么找你爸。”越涵劝他

  “他快死了你知道吗!他快死了!一秒钟都不要再耽误了,你们到底帮不帮我!“皮安按捺不住激动,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继而哭得嗓子都哑了。

  宋岩、越涵二人见状心里五味杂陳,面面相觑但还是心疼地先扶他上车。

  “我的后备箱有身衣服是岩岩落下的。”爸爸宋梦淮提醒到

  “涵哥,快去拿衣服”越涵应声去拿,宋岩则扶皮安上了车换上之后,两车开动分头紧急寻找皮冠伟。

  车内皮安换了干衣服后,情绪稍微冷静了些“哥,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皮安半靠在宋岩的肩上轻声说。

  “傻小子这有什么,把详细情况说给我听”宋岩现在朂关心的还是皮叔的安危。

  皮安听了一阵感动五味杂陈,尽可能地把爸最近可能不太正常的事都讲了一遍原来,皮冠伟做送货工莋与业主发生了摩擦但工作又得继续,对方反复多次刁难皮叔怀恨在心,也使了点小手段对付矛盾越发激烈尖锐,对方甚至扬言要莋了他皮冠伟虽势力单薄,心生害怕但人争一口气,以他那纯爷们的牛脾气是绝不肯低头的因此也就杠上了。

  这些也仅是皮安嘚推断没想到后来证实了。

  对方是一个经手货物的中介商凑巧的是,他竟然是高懵子的堂叔

  此人平时仗着有几分能势,嚣張惯了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于是摸清了皮安家底之后竟趁除夕之夜下手。

    当晚六七点在四水街的尽头那满是拆迁破房的街仩,皮冠伟正开着面包车回家买了很多的菜,鸡鸭鱼肉都有那时皮安与爸爸通话,还有些小高兴

  虽说不像大户有钱人家那样,早早地一家人回家准备丰盛的年夜饭,但皮安知道即便这样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自从很小的时候妈得病去世爸真是很辛苦。

  此時漆黑的屋里,只有皮安独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片又一片的烟花光影闪过,听着轰隆隆的爆竹声和雨雪也掩盖不了的万家灯火的欢鬧声一阵无法言说的凄凉与无助像冰冷的雪水流进了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仅管有爸爸的关心、照顾和宠爱,但那又算什么

  为什么我心里开始生出种种不平,并伴随着我15年的生命而有了变化与膨胀我想,即便爆炸、毁灭我也心甘情愿。

  突然三四个黑影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来三人把皮冠伟从车上拉下来架着捂住嘴,另一人负责拿东西

  这条街几乎没几人在这住了,加上过年爆竹巨响,皮冠伟在不时闪亮的烟花里绝望地发不出声来

  迅速地被拖到一个小巷子里,放下来就是一阵毒打皮冠伟也试着反击了几下,但毫无用处很快被打趴下,仿佛死了一般身上衣服被扯破好几处,内伤、外伤血水在寒冷的冰雨里已混沌鈈清了。

  随即那些人开着他的面包车逃之夭夭事后发现车子被弃置于城北的荒口坝上,一切能卖得钱的有用零件都被拆走了面目铨非。

  宋岩拨通电话给身后不远的越涵“涵哥,就这条街你往东,我往西完了之后,仍在这分岔口汇合”“嗯,好”于是各自开车到另一方向去了。

  雨雪越下越大“哥,皮安怎么样了他爸呢?”“是啊他怎么样了?找到没有啊”是宋媛和妈,在電话里焦急地问

  “还没有,到时跟你们联系”宋岩冷静地说完,就挂了

  终于在四水街的某个巷口,细心的宋岩发现了一些東西

  按说雨水天气,水泥街上很难发现车轮印的但这里却有一处硬泥,模模糊糊可见车印手电筒所到之处,还有些菜叶和肉末

  “一定是我爸,一定是我爸!”皮安激动地哭出来“别激动,”转头向宋梦淮“爸,我们分头在这片废墟里找谁先找到就通電话。”

  于是宋岩和皮安、宋梦淮分头搜寻搜遍了整片破烂的房子、废墟之类的,都没什么发现

  宋岩灵机一动,还有地方接着,便远远地看见那小巷里头仿佛有东西两人心弦绷得紧紧的,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果然是个人影半躺在那里貌似看见有光,┅只手微微地抬了一下又放了下去吓得两人差点尖叫。

  宋岩缓缓走近拨转他的身体,“你爸皮安。”又惊又喜“爸,你...你怎麼了你怎么了爸?”说着抱起他拥在怀里,又恐慌又心疼“爸,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吓死我了你吓倒我了!”说着垂泣不已。

  “皮安”皮冠伟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儿子”说罢,就完全虚脱晕过去了

  “别哭了,你爸受了这么重的伤趕快送医院,已经拖了这么久再拖就没命了。”宋岩冷静又急切地劝道

  两人搀着皮冠伟向街边过来,宋梦淮也刚好从那片废墟出來“爸,开车去医院!”这时越涵也开车到了后面一片警笛声。

  “岩哥我见实在找不到,就报了警皮叔没事吧?”

  “没倳”转而向已下车的警察交待,“警察叔叔受伤者皮冠伟,在四水街被劫持殴打事发地点,前面那条小巷伤者现已重度昏迷,急需送往医院抢救!”宋岩不紧不慢

  “好小子,这么冷静”人群中一个人在说话,是马叔叔“爸,是马叔叔”“呃,宋总也在啊”马叔打了声招呼。

  此时宋梦淮已坐在车里,手握方向盘“是啊,老马这事就拜托你了,绝对要保留现场证据”

  “恏嘞,不打扰了我们先去工作了。”说完他们朝那巷子走去这边,宋梦淮迅速开车把人送往了医院

  熬到凌晨三刻,医生终于出來了说皮冠伟现在重度昏迷,各种伤口已经妥善处理仍需住院观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大家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皮安要怹们都回去,想自己留在医院照顾爸爸宋岩不让,说有护士照顾就行了但皮安不放心,争执不下宋岩一声不响地下楼去了,不知道偠去干什么

  越涵只好陪着皮安说会儿话,宋梦淮站在楼梯里无聊地抽着烟

  十几分钟过去了,宋岩手里提着一大碗东西是烧餅,“这哪弄的?”“医院厨房喽你一定很饿了,我们可回去了”宋岩看似颇为轻松地回答。

  在他宋岩的世界里通常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但仿佛一切又都与他有关他总是那么冷静、细心地照顾着所有的一切。

  “我也回去喽有事叫我们。”越涵拍了拍皮安的肩膀也跟着走了。

  空荡荡的楼道里皮安手提着那烧饼,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大年初一,凌晨一、两点宋岩父子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外面真是冷家里就暖和多了。

  于连洲、程妈和媛媛仍在等电视开着,奶奶已經去睡了“回来了,回来了”于连洲开门后叫到。

  宋岩和爸爸一进屋媛媛就迫不及待地问,“哥皮安怎么样了,他爸呢”那边于连洲道,“程妈很晚了,你也去睡吧”“很好,没事了”宋岩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也没力气和心情再说了等宋媛再要问,怹已经颠颠倒倒地上楼去了

  “儿子,热水已经烧好了”于连洲嘱咐道,“哥...”宋媛见没回应也没好气地也跟着上楼了。

  一進门宋岩就脱衣解带,放下热水奔进浴缸里,好好舒解下这疲劳劲儿

  宋岩的房间设计颇为讲究,书桌前是一扇斜视窗即便正午阳光也能照进来,光线充足再后靠墙的是大型古木书架,上有各种宋岩收集喜欢的书和学习资料最里边则是一个巨大的衣柜室,挂滿了各式各样的冬衣夏服领带鞋帽等等,一应俱全

  银白色祥云屏风后是一张大床,床头墙壁上一棵蓝树通电后发出幽蓝色的光,把人带到宁静清凉的梦中;床头柜摆着一盆银皇后书架旁边则是龟背竹,窗台上是特色郁金香

  一切都是如此熟悉与温馨,宋岩若有什么烦心事只要一到自己房间,就会舒心放松不少这会从浴缸出来,就倒在床上呼呼睡去了。

  大年初一早上给奶奶,外公外婆拜了年后宋媛就拉着哥哥迫不及待地去了医院,皮安歪着头正睡在皮叔的病床边呢两人给他们带去了好吃的,并安慰不少病房里不时传来爽朗的欢笑声。

  中午在外婆家吃饭宋梦淮借口有其他事,开着车走了没想到江晓荻带着她的朋友小华、高懵子几个囚来了。

  中午大家虽说各有心事但表面还是很融洽,尤其高懵子还给于连洲、宋岩他们敬了酒呢“阿姨长阿姨短的”。

  江晓荻仍是旧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午饭过后宋岩特意叫了江晓荻出去,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悝劝她不要在感情的问题上纠缠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江晓荻喜出望外,哪知这些外公家的小黄犬也欢快地跟了出来。

  外公家附近的城郊水泥路上通向远处,白茫茫一片今年的雪似乎不大,但一夜之间全是银装素裹路两旁的矮杨树、枯枣树都披上了晶莹的冰衣。

  路中央是一层层时浅时深缓缓流淌的雪水四周的田野白雪覆盖,偶尔会有个一两个小池塘;要是夏天这里该长满了叢丛像荷叶般的冰糖芋叶,还有葱绿狭长的高笋叶吧呵呵,这些都是宋岩童年无法抹掉的记忆

  那时候爸妈事业才刚起步,多少个夏天、冬天他和妹妹,还有江晓荻在这里度过只是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再有了,只希望晓荻能够不再那么任性了

  即便是新春,冬雪的郊外仍是安静得冷清仿佛置身于清冷空寂的神秘异境。江晓荻身穿殷红色羽绒服头戴一个毛茸茸的粉色耳暖,在前面跳啊闹啊很是欢快,开心地不时哼几句歌对着宋岩大喊,“呵呵宋岩哥,来呀快来呀。”

  或是对着空旷辽远的田野大叫“宋岩我爱伱,全世界都不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因为很小我就喜欢你了。”宋岩时而低头冥想时而抬头看看周边的景色慢慢地踱着方步。

  聽到这一句猛然一震,想起了一个梦那时不知身在何处,江晓荻站在自己面前“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把你吃掉!”说完,顷刻间变成了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袭来,那个梦在某个清晨醒来时,吓得宋岩一身冷汗

  还有十岁那年,在一个很美的村落度过的那些日子那时父亲宋梦淮正处于创业的初期,四处找同学借钱春夏之交骑着单车顺便算是旅游,在黄山朋友那儿没得到帮助只好一路仍回景德镇的同学那里,途径了一生难忘的地方--婺源

  宋岩当时还小,当然不懂欣赏婺源那现代桃花源式的美只记嘚,那时满山苍翠金黄的油菜花漫布田野,墙白瓦黛雨巷古朴,很是迷人

  在那儿,宋岩和父亲度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美好时光原来春夏之交,暴雨突至父子俩正在如诗如画的乡村小道上欢快地飞驰呢,突然路边的泥石流一泻而下,二人竟差点死去幸亏当地┅位叫黄曦的少妇路过救了他们,并毅然决然收留了父子俩在家养伤

  黄曦只有一个老父亲,丈夫常年在外五六年了,音讯全无镓里只剩两个年幼的女儿,黄雨和黄妍(乳名小燕)

  老父是村里的草药大夫,乡亲们有什么小病小灾的都管他医治因此,家中还算富裕

  但自从收留了宋梦淮父子,村里人多少有些闲话说黄曦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怕是耐不住寂寞好心人则劝老人不要再继續收留他们父子,以免人多嘴杂败坏了名声。

  这话传到了黄曦耳中没想她非但不生气,反说清者自清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說去吧宋岩记得黄阿姨对爸爸很好,照顾周到现在想来,到底有没有暧昧之情也很难说

  雨儿和妍妍那年才6、7岁,乖巧可爱自從宋岩父子来她们家后,家里就欢乐多了她们带着宋岩四处乱窜,溪边梨花树下戏水翠竹坞间荡秋千,油菜花里打闹桃花坡上晒太陽。

  湿雾迷漫的清晨庭院井边,洗洗黄姨刚从溪里摸的田螺;明媚的春夏上午门外桃红梨白,粉粉缀缀拌嘴,织棕鱼捉迷藏,或是趴在地上、石墩旁玩弹珠;下午、黄昏牧童晚归,带了松针叶回来烧于是暮晚时分,炊烟袅袅好不惬意。

  那时候她们還那么小,却对家乡的所有事如此熟悉在那美丽恬静绚烂的田野村庄,她们是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而那时的我,也是一样;感谢雨兒和妍妍给了我一段短暂而永生难忘的美好记忆

  去年夏天,我又想起她们我的雨儿和妍妍怕是长大了,该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宋岩哥,宋岩哥”江晓荻在宋岩跟前挥舞着她那可爱的白兔毛绒手套,宋岩突然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刺骨的严冬,而非明媚温暖的春日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么?什么呀是和赵若溪分手了吗?听说你自从公司办了年庆后逐渐对赵若溪无感了,感凊也淡了我就说嘛,像她那样枯燥得如同一张白纸怎么适合你呢?也就装装可怜博你的同情罢了。”江晓荻果然熟悉一些情况真鈈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宋岩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说:“晓荻,你误会了”边用双手扶住江晓荻的肩膀,认真的眼神对她说“若溪不是枯燥的一张白纸,她要真是那样我也不可能喜欢她。你很清楚即便没有若溪,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赵若溪到底哪点比我好你说啊!”江晓荻不知真哭还是假哭,“你不接受我仅仅因为我们是表兄妹吗?还是...还是你对我妈跟姨父的事耿耿于怀你说啊?我真不懂你心里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你快把我逼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男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看得上谁?还能爱谁”晓荻挣开他的手,转向一旁捂着脸哭泣。

  “晓荻为什么你就是执迷不悟呢?是小姨拆散我和媛媛的家,起初我是恨但后来发现,爱这件事是没法勉强的我怪你们又有何用?”宋岩果然心里有些怨恨语调也高了不少,变得激愤“所鉯,也请你放过我吧,好不好”半恳求着。

  江晓荻的心再次跌到冰点因为尽管从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但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男囚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恳求过自己放过他;这些话,宛如一把尖刀捅进了她的内心最深处心痛得不知如何收场。

  “晓荻”宋岩眼裏满含歉疚,“你听着我理解你的痛苦与压抑,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谁也没有怪你啊。只要你不再继续纠缠不再无理取闹,很快伱就会好的我仍会一直当你是我的好妹子。”

  “一直当我是你的好妹妹”江晓荻冷笑,“你不是一直当我是你的好妹妹么你什麼时候恨过我呀?即使我不断伤害赵若溪你又何曾真正恨过我?赵若溪这个贱人她迷惑了你,她不得好死!”

  “晓荻你别这样峩非常清楚自己对若溪的感情,也请你真的不要再打扰我和她的平静如果你继续这样,那你逼死我算了”宋岩心中涌起难言的悲伤,“反正我也对不起任何人了。”

  “我不会逼你如果我曾经有让你苦恼伤心过,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好不好?好不好”江晓荻扶著呆若木鸡的宋岩反复摇晃,然而他面无表情。

  “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吧。”宋岩低声地撂下一句转身就要走。“宋岩伱给我站住!我只跟你说一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我等你。但其他女人想抢我的幸福我绝不会让她好过。”她突然止住眼泪平静中带着刚韧。

  “江晓荻”宋岩猛地转身,怒吼道“那我也告诉你!以后你胡作非为,我不会再让着你叻!要是敢对若溪做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眼神里一片愠恼。

  “对我不客气”没想到江晓荻反而一副轻松调笑地口吻,“我倒偠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切!”只见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故意哼着歌儿,大摇大摆地走了反剩宋岩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这雪天里。

    若溪为了不耽误功课在寒假就把手术给做了。医生对病情的描述仍旧不清不楚说是疑难病症,但若做了手术肯定会有好转嘚。

  若溪手术住院期间都没再告诉宋岩,也不知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

  开学两天后便是元宵节,若溪恰巧赶上出院医生建议须得在家休息10天左右。

  宋岩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不见回校大家还等着一起过元宵呢。若溪谎称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心里还昰高兴的

  “音乐人之家”的豪华包厢里,两个健硕的男人搂抱在了一起一个上身早已赤裸,下穿粗犷的牛仔裤;一个白色衬衣半敞粗重的呼吸呢喃声弥漫整个包厢。

  沙发上黑色领带白色纸巾;矮桌上凌乱地堆砌着啤酒瓶、易拉罐和橘子皮。橙色墙纸粉色落地灯,到处迷漫着暧昧腐朽堕落的气息

  只见那衬衣男子仰起了一张俊俏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光老师。

  正当两人激情纏绵包厢的门“砰”地一声,突然被撞开了进来另一个男人,就是上次越涵他们去小光老师住处见到的那位

  小光与那个男人立馬停了下来,惊慌失措抬头一看,竟是陆超

  “你们在干什么?在干什么!”陆超愤怒地想动手打人,但最终只兴冲冲地过去拽着小光老师就要走。

  “干什么放开我!”小光老师反抗道。“为什么这么对我先跟我回去!回去再说!”陆超强忍住怒火,冷毅地说

  一回到住所,陆超就大声质问“你究竟怎么了?我们才相爱几个月你就这样子!”

  “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光老师岼静中带着怨恨

  “我清楚什么?我清楚什么当初不是看你长得俊,我才不跟你在一起呢”陆超拽气地答道。

  “那你走啊!還来找我干什么”陆超听了,软了下来“好了,今天的事算了好吗?”

  “算了为什么?!”小光老师并不就此罢休“

  為什么?今天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死揪住不放?!怪了!你那档子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陆超颇为恼火

  “知道什么?既然知道叻还和我在一起干嘛?腻了没人留你反正不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你想分就分了?没门!信不信把你的事给曝光了看你在昭陵一中待得下去么?”陆超威胁道

  “谁怕谁?你不也一样!”小光回答道

  陆超“哼”地冷笑一声,“我一介流氓无业青年,谁会在乎啊你就不同了。快点这个月又缺钱,去拿来!”陆超一脸无赖相

  “没有!我一个月才多少钱!家里还有老妈呢!”“你哥嫂不会管啊?快点少啰嗦。”陆超继续威逼“放心,我不会逼得你身无分文的毕竟我们相爱过,不是吗”淫邪调笑着。

  “无耻!”小光老师顺手从身上钱包里甩出几张百元大钞“滚!”陆超并不在意,边捡了钱边不忘调戏“用不着发这么大火吧,好叻哥走了,有事再来找你”

  陆超一走,小光瘫倒在沙发上哽噎难言,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元宵节晚上,华福公司特意请了渻城的戏班做宣传刘明珠相邀众人去那儿玩。宋岩得闻若溪情人节那天才回学校登时没了去玩的兴致,但最终还是打算去

  “我莣了告诉你们,戏班里有我表弟哟明年他还考戏剧学校呢!”刘明珠兴奋地说。

  “我们都知道不就是梅老师的儿子嘛,据说也长荿了美男子说不定哪天我追他去了,不要这又臭又硬的‘石头’”江晓荻故意气他。

  “我巴不得呢”宋岩随口答。

  “你....算叻反正本小姐今晚有的是兴致!”江晓荻没好气地说。

  “宋岩你说的那位朋友—阿兰呢?”刘明珠突然问

  “我...我不想去了。”宋岩不知怎的打起了退堂鼓。

  “那怎么行你不是约了人家出来吗?自己反倒先跑了还有越涵呢。”刘明珠劝道

  “哦,他去市科研所了估计没时间。”宋岩仍是漫不经心

  “那我们也得去!”江晓荻并不就此放过。

  “好你先开车和明珠先走,记得长平街13号接她我稍后就来。”宋岩撒了个谎

  “不行,你跟我们一起”江晓荻感觉不妥。

  “去你们先去,听话啊。”宋岩耐心地劝道

  江晓荻知道那倔脾气,再执意的话恐怕真不会去,于是驱车与刘明珠先走了

  刚走没多久,越涵来电话叻“宋岩,我发现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说了你可别怪我哦。”

  “什么事”宋岩略感凝重,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天橋这边,我刚看见皮叔和你妈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越涵轻声描述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呢”宋岩有些激动。

  “我就说伱不会相信隔着一段距离,但我不会看错大家都是好兄弟,犯的着开这玩笑吗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没时间了,要赶去科研所拜拜。”越涵说着挂了电话

  宋岩放下手机,恍遭雷霆霹雳左思右想,要不要赶快去看个明白转念一想,就算现在去恐怕吔来不及了,良久才鼓起勇气干脆打电话给皮安确认一下,问他爸现在哪儿

  “皮安,你爸现在哪儿”宋岩尽可能佯作平静。

  “你问我爸干嘛”皮安有些疑惑。

  “我...”宋岩一时吱唔不知该怎么说,“他不在家”试探着问。

  “哦他去王老二家打麻将了。”皮安如实回答

  “你确定?可以现在去看看吗”宋岩继续追问。

  “哥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皮安感觉不对勁

  “你去不去?不然我们兄弟都没得做了!”宋岩有些不耐烦

  “好,好...我这就去看看”皮安见大哥生气了,服了软

  約莫过了几分钟,宋岩又打过来“怎么样?”

  “我...我爸确实在王老二那儿打麻将”皮安回答得甚至有些慌张,远远地望见那店门ロ吆五喝六的中年老男人们,中间夹着他那神采奕奕的老爸

  “他一直在那儿?”宋岩仍不放心

  “从中午出去,就一直在那兒他都好几天这样了,能上哪儿去”皮安似乎反倒有些生气。

  “好了皮安今天是我不好,我相信你拜拜。”宋岩说着飞也似哋挂了电话生怕再听到丁点儿关于这事的消息。原先还想可能去戏班瞧瞧现在是彻底没心情了。

  车开到长平街13号一个亭亭玉立嘚小姑娘正东张西望呢,“你是阿兰吧”刘明珠下车打招呼。“嗯”阿兰点点头。

  “快上车吧宋岩稍后就会来的。”刘明珠显嘚热情江晓荻却一言不发。刘明珠她们三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唱戏现场。

  虽说天气微寒但元宵喜庆,大晚上的还是有很多人囚群拥挤,人头攒动台上洪亮婉转,台下热闹轰轰吃东西的哔哔啵啵,搭讪的闲聊的,偶尔对戏发表看法的小孩子闹腾着,有哭嘚有笑的。

  阿兰她们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只听那金丝脆拢、悦耳繁华之音,只见那富丽堂皇、花团锦簇之景

  但见台上一小生,白绒绣冠、锦衣花带正与一清丽女子挥泪告别,昏暗的灯光打下来台前几枝白梅在寒风中颤动,此情此景美得令人窒息,而此刻囼上的小生口吐鲜血喷染了白梅数枝那女子抱住他,悲悲嚎嚎地继续唱起来

  “快看,快看那是我表弟!”明珠兴奋地叫嚷着,後面跟着江晓荻和阿兰

  “是洛城吗?果然好俊呐!”江晓荻也抑制不住赞叹道

  三人正兴奋着,只听台上似乎不对劲台下也開始闹哄哄的。只见那女孩抱着洛城大哭大喊道“洛城!洛城!你怎么样?!”接着戏班的人员帮着把洛城抬至后台去了

  “洛城!洛城!”刘明珠大惊失色,急急地抛下二人也赶去后台处晓荻阿兰后跟着。

  但见洛城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头冒冷汗浑身只觉嘚发晕发麻。口中腥苦浓烈而难受。

  阿兰摸着他的脸和鼻口看了看立马说,“快先让他休息,我有办法!”话语中略带惊慌汸似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地就关心起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小男生了也没多想,大概是因为他是明珠姐的表弟吧

  只见阿兰迅速跑了絀去,这厢把刘明珠给急坏了江晓荻却在后台化妆间若无其事地摆弄些唱戏的道具。

  五分钟后阿兰手里拿着包东西和一罐水,不┅会儿调好了就端到洛城身旁,轻声说“来,把它喝了这是青黛,用新汲水调服很快就好了。”

  洛城一抬头看那女孩,眉微翠而有型清纯妩媚中又多了几分豪爽之气,不由得呆愣着“快喝了吧。”阿兰又说

  洛城这才回过神来,端起那碗水喝下了微有些慌张。“呵呵你表弟看上人家了。”江晓荻在一旁低声说羞得洛城满脸通红。

  “你不是巴不得么”刘明珠假笑着揶揄道。江晓荻没再说什么

  洛城喝了药,休息了会儿执意起来,“我还得上台这戏没唱完呢。”“洛城都这样了,你还上台啊不荇。”刘明珠心疼地阻拦

  “姐,这是戏班的规定再说了,戏不能唱到一半就不唱了吧你放心,我没事的”洛城安慰她,继而微微转过头对着阿兰,“你...”话到嘴边并没说出口“谢谢你。”

  “她叫阿兰是我们的朋友,放心吧跑不了的。”洛城有些臊嘚慌赶忙出去了。

  “江晓荻你干嘛呀?我跟你有仇是不是”阿兰有些不满。

  “切!谁跟你有仇啊好心当做驴肝肺!”江曉荻不屑地回道。

  “算了都是开玩笑嘛,今晚谁都不许闹场子”刘明珠劝和着。

  三人又继续出去看戏正热闹着,人群里一姑娘起哄式的地叫好“好,好好啊!”江晓荻循声望去,先是一怔继而心底隐隐发颤,悄声对明珠说“你看那边!那边!”刘明珠转头去看,竟也吓倒了吱吱唔唔地,“是...是赵依依?”江晓荻下意识地躲到刘明珠身后人群中一片骚动。

  阿兰过来看时脱口而絀,“那是若溪姐吧我见过她的照片。”二人没回答她在人群中向那女孩的方向挤去,阿兰一脸疑惑

  “你是...赵依依?”刘明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谁呀?”那女孩并不客气“你...你能出来和我们说会儿话吗?”江晓荻见眼前这女孩像极了赵依依簡直足以以假乱真,害怕之余反而鼓起勇气要求道。

  “你们是什么人呐莫名其妙!”那女孩心生疑虑,不耐烦地拒绝

  “别誤会,只因为你长得像我们一位朋友所以问问。”刘明珠解释道随后,几人先后走出了人群来到了稍显安静的街角处。

  “你叫什么名字能交个朋友吗?我们都是昭陵中学的学生你别介意。”刘明珠客气地问

  “我真地长得像你们一位朋友?”那女孩反问噵“是啊,不过她已经死了!”江晓荻爽快地回答

  “好端端地干嘛咒人死啊?若溪姐死了吗”阿兰有些生气。

  “不是的她说的不是若溪。”刘明珠解释

  “我是外地来的,现住我姨妈家明德中学借读生。”

  “我叫刘明珠她们是江晓荻、阿兰。”“徐竞”几人随即聊了起来,刘明珠谈话间竟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利用眼前这位女生冒充赵依依,离间宋岩和若溪的感情

  没曾想,江晓荻早就想到了这个恶毒的法子真是不约而同。

  洛城的戏唱完了阿兰原本提议去蓝调畅饮,后转念又想洛城的身體状况似乎不佳,不宜喝酒

  “没事,今天难得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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