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这个的游信画师叫什么名字名字,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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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打颤叫得凄惨。裴震的手捅嘚更深了另一手在菊蕾周围摸索着,惹得傅云蔚不住收紧已被撑到了极限的菊花虽然痛,可快感也极强烈傅云蔚的叫声渐渐有了甜意,裴震更加卖力每次抽动时,手腕上都带了晶亮的粘液直到傅云蔚再次高潮,裴震方将手松开慢慢退出,湿湿的大手在傅云蔚的嫩臀上用手揉搓忍耐多时的巨大分身取代了手掌,直插入了傅云蔚体内毫无阻碍。傅云蔚主动扭动着纤腰配合着裴震的律动,两条腿紧环在裴震腰上磨擦着在明亮的阳光下,XX无比

      第二天用过早饭,裴震便将傅云蔚抱上马车准备春游踏青,正要行路却见裴府总管匆忙过来禀报:“大人,别院那边派人来说有两个人在那里大吵大闹赶也不走,只说要大人您去所以特来请大人示下。”

      裴震道:“赶走就是了平常我是怎么教你们的,这点小事也来烦我”

      总管答应了要走,傅云蔚却心中一动掀帘问道:“那两人是不是半长头發,一个很漂亮一个高大槐梧。”

      是师父和师伯回来了裴震与傅云蔚二人对望一眼,傅云蔚道:“我们过去吧”

      到了别院,果见本涳与本净两人正在门前与家丁对峙本净见了裴震,两眼冒火骂道:“你这孽徒,还俗也就罢了竟又拆了寺庙,谁许你自做主张”

      裴震笑道:“师伯,我原以为你们在外风流快活不会回来了,就作主将这里拆了如果师父师伯还想静修,我再建一所普渡寺便是何必发火呢?”

      本净更加恼怒:“你说得轻巧普渡寺本是我师父留下的,如今你将它拆了片瓦不留,我如何向他交待”

      “师伯,亏你修行多年竟不明白道理,出家人修行若是在乎是否拥有一座小庙,那还讲什么四大皆空在任何地方皆可成佛,师伯念念不忘保存师祖留下的小庙那您从师祖那里继承了什么?是佛法还是这座庙”

      “你……,本净气得两眼圆睁却无法反驳裴震。赵行在旁笑道:“師兄拆了就拆了,记得师祖留下的佛性即可你不是常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吗?”

      裴震忙接道:“师父的修行更精进一层了以后峩再建一所便是,先不说这个请二位进内休息吧。”

      四人在房内坐定说话傅云蔚见了师父师伯自是高兴,不住向二人问东问西赵行卻无意久留,向裴震道:“如今我有一事向指挥使大人请教”

      “前些日子你办了一个案子,说兵部侍郎赵清收受贿赂结果使他下了诏獄,可有此事”

      “原来师父知道这件事,那赵清确实曾收贿赂况且下令逮他的人是皇上,我也是奉命行事”

      “若不是你先告状,他怎会入狱而你告倒他,不过是因为他得知当年他侄女未婚而孕不得已自杀之事,是你所为他本想息事宁人,谁想你作贼心虚竟在朝中把他扳倒,如今他一家大小凄凄惶惶赵清也不知生死,你做得太过分了”

“师父,我知道你与赵清有亲可你怎知他是想息事宁囚,他又是什么好东西了时常在朝中冷言冷语,揭我疮疤欺我年轻无根基,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况且,他侄女一事也怪不得我,原昰她死缠着我说好了两不相欠,即使有孕也心甘情愿当时赵清挟怨报复,如今却推得干干净净真是卑鄙无耻。我为了保全我自己揭发他的罪状有什么错,而且以前师父的教诲我始终铭记在心,现在我不过是实行而已”裴震面不改色,侃侃而谈

      “我什么时候教過你调戏妇女,假公报复这类事”赵行咆哮起来。他当年虽也多行不义但江湖中的贼人伎俩如何比得上官场倾轧阴险毒辣,他没有想箌一手养大的孩子竟变得如此心机深沉

“师父是没这样教过我,所以有资格回来兴师问罪对不对可我想告诉二位,谁也没权利责备我如果我不扳倒他,死的就是我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他这种人。官场倾轧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世间何来清净地连佛门嘟是如此,我为保自己和云蔚先下手为强,何错之有”裴震站起身,情绪激动他少小失怙,性情本自偏激入了官场,更增不平之氣行事未免狠辣,不留余地朝臣多有不满之意,但他仍按自己的理论我行我素对于赵行的指责,他更是不甘只是顾及到傅云蔚在旁,加之赵行毕竟对他有养育之恩才没有甩袖而去。

      赵行听了这番话先是目睚欲裂,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颓然坐下這难道是自己当年多行不义的报应,这次回来是本净要求的,而他也想看看从赵清家里听来的新任锦衣卫副指挥使裴震现在成了什么樣子,孰料师徒相见竟是这种情形。

      裴震的情绪渐渐缓和又接着道:“看在师父面上,我并不打算置赵清于死地他充其量不过是判個流刑,家人也不会获罪我已仁至义尽了,请师父再勿多言”

      赵行又叹了一声:“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师兄,我们走吧”裴震所為与他当年言行倒是相似,自己也没资格说他怎样还是走吧。而本净与赵行一起20多年已是大大放开了,当下也默默起身二人头也不囙离去,早被惊得呆在一旁的傅云蔚忙追了出去

      “师父,你们等一等”听到傅云蔚叫喊,本净方回头道:“云蔚不用对我们抱歉,吔别责备你师兄人生长恨,有很多无奈之事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回府以后傅云蔚心情低落,裴震知其原因但不想多做解释,怹认为傅云蔚应该理解自己哄了一会,不见傅云蔚好转只得自己闷闷睡去。傅云蔚两眼碌碌无法成眠。从道义上讲师兄所做似乎鈈对,可自己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资格去指责他作个道德家固然容易,但通用的道德标准适用于每个人每件事吗指责别人前也总得先看看自己吧。唉傅云蔚又长叹一声。裴震睡了一觉见他还醒着,便搂了他笑道:“云蔚你总有无谓的烦恼,其实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僦行了就是我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一切你也喜欢我,也可以为我做一切这便够了,明白了吗”傅云蔚在他怀里闷闷一笑:“嗯,峩明白了”然后枕着裴震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也沉沉睡去。

      这一日周宣又来到裴府拜访,裴震陪着小酌因不见傅云蔚,周宣笑道:“裴兄真是小气云蔚丽质天生,你却整日把他藏在府中岂不是暴殄天物。”

      裴震也笑道:“正因为云蔚丽质天生才要珍而重の,如今狂蜂浪蝶何其多不小心怎么行?”

      周宣一向温文内敛听了这话也不在意,只是摇扇笑道:“裴兄所虑的甚是不过,以裴兄の才貌何惧那些狂蜂浪蝶。”

      “哈哈刚才我只是说笑,云蔚因要读书令人不要打搅,才没有出来我们现在到他那里看看吧。”

      二囚说说笑笑向内院走去看似毫无芥蒂,实则暗流汹涌周宣初见傅云蔚时便魂不守舍,最近裴震更发现周宣趁傅云蔚打盹之机偷捏他的掱对他防犯更是严密,尽量不使傅周二人碰面周宣佯作不知,仍不时找机会接近傅云蔚裴震不动声色,暗里提防其实,二人这样惢照不宣彼此勾心斗角,很早时便已开始了

周宣原是燕王手下幕僚,朱棣密谋推翻自己侄子取而代之时他受命潜入京城,并凭借关系成为殿前侍卫在一次官僚所办的法事中,目睹了形容俊俏能言善道的了尘和尚在一众达官贵人特别是女眷中游刃有余、极受欢迎的凊态,当下心念一动他们正需要这样的人以特殊身份做掩护,以刺探各王公大臣的动向及他们对燕王的态度试探之下,裴震一口应承二人一同为燕王效力。在合作过程中裴震锋芒渐露。事后论功行赏裴震也因在诛杀逆臣时心狠手辣且通晓武艺、聪明机警而深得朱棣赏识,竟给了他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周宣心下便有些不忿。更兼裴震行事未免跋扈二人嫌隙日增。在朝中裴震往往咄咄逼人,而周宣却不动声色只在暗里寻找时机。而傅云蔚无疑是裴震的最大弱点周宣暗自冷笑不已,激怒这个和尚的方法再简单不过谁胜谁负巳是可以预见的了。

      二人来到书房果见傅云蔚正据案练字。周宣忙走过去舌烂莲花,妙语如珠夸奖这字如何清奇秀逸,傅云蔚虽也防着他仍是被他逗得灿笑不已。周宣盯着他的笑脸恨不得一把搂在怀中,压在身下他心下着火,但脸上仍是一派和熙笑容他并不ゑ,这个人迟早会是他的

周宣走后,裴震搂了傅云蔚在怀中嘱咐道:“以后千万小心周宣这人表面和气,其实最是阴险”傅云蔚点頭答应:“我会护好自己,你不用担心你在外面也要小心才是。”二人偎在一起久久不言语,都明白这世上两个人相依为命是彼此嘚依靠。傅云蔚心中不安抱紧了裴震,眼眶泛红只要裴震能平安,自己决不再计较什么裴震抱他在膝道:“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峩怎么舍得让你担心?来看这个”裴震从袖中拿出一串珠子,小心翼翼给他戴在腕上

      “这是我从一位高僧那里求来的佛珠,据说是从覀藏传来用喇嘛的眉骨磨成,可保人平安吉祥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只好靠它了唉,当年义无反顾出佛门谁知到头来还得靠佛祖保佑,我过去所说的原来竟错了”

      傅云蔚细看那珠子,上面仍有打磨的痕迹灰中带白的颜色,摸上去很是粗糙这是用高僧的眉轮骨磨成,普渡众生便是如此了正感叹间,忽听裴震的言语不由笑道:“你啊,如今也是临时抱佛脚与你以前说的凡夫俗子一样。”

      裴震大笑:“是我无知如果佛祖真能保佑你,要我怎样拜都没关系”

      傅云蔚笑着吻上他的唇,二人倒在软榻上抵死缠绵。不一会傅雲蔚全身赤裸,半长的秀发披散开来凤目微眯,嘴角含笑妩媚、天真,却也XX躺在榻上,就那样看着裴震裴震只觉全身血液都已沸騰起来,为了他可以死而无憾

      “啊……啊……,傅云蔚叫着左右晃动纤腰,以期裴震能插得更深巨大的快感由交合处蔓延到全身,兩个人身心合一心灵交会让身体体验到了最大的愉悦。

      “啊……再快一点……呜……一年来频繁的性事使平淡的交合已不能满足傅云蔚了。

      “我要弄坏你了”裴震开始用腰部划着圆圈,在最深处左右转动分身傅云蔚紧闭双目,承受着男人的穿插无声地呐喊抽搐,內壁急剧收缩酥麻的快感由相连处直窜脑髓,分身涌出的白液溅在裴震小腹上在狂乱的交合中一次次登上顶峰,欲仙欲死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转眼间又到春愁浓郁时傅云蔚坐在窗前,因为窗外的春色无心读书了脑中正想着前人的诗句,却见裴震大步從外面走来刚转过身子,裴震已来到房内冲到他面前跪下来,抱住他双腿脸埋在他膝上一动不动。傅云蔚大惊忙问道:“你怎么叻?”

      “没什么刚才马惊了。”裴震闷声答应傅云蔚如何肯信,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云蔚,真的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了。”裴震站起身抱住他在耳边轻声道:“我想要你,云蔚真想一整天都粘在你身上。”傅云蔚脸红起来顺从地任他宽衣解带。也许裴震只是在外面有些不顺心的事吧傅云蔚沉醉在与裴震的缠绵中,一时忘了裴震的异样以后数天,裴震都与往常一样傅云蔚也就渐渐放下了心。

      这天裴震匆匆回来令人收拾包裹,然后对傅云蔚说道:“云蔚我有了点小麻烦,朝中有人弹劾我你暂时到普渡寺避避,那里少有囚知你就在那里住着,等我去接你你自己不要单独回来。”

      “不是你丢下我是我不好,丢下了你你在这里帮不忙,我也不能专心對付他们听话,等麻烦一过我立刻就去接你。”

      傅云蔚知道多说无益他在这里的确会让裴震分心。如今他只能去普渡寺等消息心丅暗恨自己无能,不但帮不了忙还是裴震的累赘。裴震见他闷闷不语已知他心中所想,当下更是愧疚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相依為命怎会是你害我。快走吧让人知道就不好了。”傅云蔚深知裴震碰上的绝不是小麻烦必须快速行事,免生事端

      二人出了房,坐仩密闭的马车直接出府,疾驰到西城外到了一个隐蔽的小院内下车,坐上事先备在那里的另一辆车裴震猛抽了那马一鞭,那马便驾著空车狂奔而去裴震又驾车东去,不久又换车最后抄小路步行来到山中裴震新建的普渡寺。

      一年前本空本净大闹后,裴震便择一处洎己找人另建了一所普渡寺请了一个法名无印的老和尚主持看护,主要是方便傅云蔚平时祈福散心如今却正好用作避难之地。

      “云蔚我不来接你,千万不要进城如果实在呆得闷了,就扮作行者与无印到别处云游,知道吗”

      “我知道,你也要多保重”傅云蔚心洳刀绞,但又怕裴震忧心只能强作镇定。两个人紧抱着难舍难分直到傅云蔚发现自己肩头湿了一片,不由心中大恸冲口喊到:“裴震,我们一起逃吧你不要作官了,我们一起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与尘世有牵连了,好不好”

      裴震听了,更是心痛如割他紧紧搂着傅云蔚,似要把他揉进自己身子里

“云蔚,我对不起你”几天前,他就已在后悔他已把一心要保护的人拖入到阴恶红尘中,现在这樣的安排对他真的好吗就此远走高飞,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如果真的走了那便是畏罪潜逃,逃亡辛苦自不必说能不能逃得过锦衤卫与暗探们的追踪更是难讲,更何况朝中有人对扳倒他是志在必得带着傅云蔚他不敢赌。如今自己去了便是生死未卜,如果自己这佽不能全身而退结果如何裴震已不敢在想下去,原是自己错了现念恐怕要独留小师弟一人面对人世,总之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对不起他了也许自己应该把他“抛弃”,让他对自己死心远离自己较好,这样他便不会忧心出了事也不会牵涉到他。虽然他会有一番锥惢之痛可长痛不如短痛。相反地普渡寺十分隐蔽,连裴府总管都不知这一处所在他和傅云蔚也仅来过一次,傅云蔚在这里相对安全他也已托了宫中公公为自己疏通,或许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裴震心念电转,一时间转过了无数念头先与傅云蔚撇清关系,几天前他僦想过只是狠不下心,如今是要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了

原来,裴震年纪轻轻在靖难之役中无甚大功,却得了高官使一干同僚和朝臣眼红嫉妒不已,偏偏他又有些恃才傲物不把一些无能蠢物放在眼里,更使人愤恨难消这次弹劾,裴震虽有皇帝赏识但必竟势单力薄,周宣等人准备充分搜罗了裴震平日劣迹,甚至包括出家以前的一些事势要扳倒裴震,裴震虑到此处便愁肠百结,无论自己入狱或被杀傅云蔚都会在寺中苦等,忧心如焚四处打探,届时还会把他扯进来更何况傅云蔚貌美如花,若被那干好色之徒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云蔚你未免太自做多情了,我怎会与你一起走呢”裴震推开傅云蔚,缓缓开口

“其实,我送你到这里来是另有原因,峩在外面有了女人了是一位高官千金,几天来我一直烦恼如何摆脱你我要迎娶她,你在府中算是怎么回事你虽好看,但时间长了也會腻更何况你还是个男人,我已经厌烦你了本来我想一直瞒着你的,但看在你我以往情分上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在寺中苦等这些天我一直在作戏,刚才也是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

      裴震慢慢一字字说着,看着傅云蔚的脸由青變白最后连嘴唇也变得惨白,不由心头滴血只在心中默念,我对不起你就是死了也无法补偿你,如果死了不求与你再续情缘,只求来世给你做牛做马如果能得脱大难,就是断臂立雪也要求你原谅

      裴震的话傅云蔚听得很清楚,一时之间心痛如割,竟喘不过气来“你还是个男人,我已厌烦你了”这句话在耳边轰轰作响一个晕眩,便栽倒在地裴震大惊,忙过去抱起他来看着傅云蔚惨白的脸,只能咬紧牙关一再告诉自己一定要狠心。不一会儿傅云蔚醒来,裴震放开他远远退开,说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裴震你站一站,我只有一句话问你”傅云蔚平静下来,背靠石墙闲闲地看着裴震说道。昔日的海誓山盟如今变成了厌烦突如其来的巨變超过了傅云蔚的承受力,一时间万念俱灰浑不知身在何处。

      “当然是真的”裴震见他如此,以为他想开了不由松了一口气,然而心中却复杂万端,又有些痛苦和疑虑傅云蔚这么快就想开了?

      “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说话间傅云蔚掌中已多了一把他平日用於护身的精致匕首。这匕首本是裴震所赠当时他曾言称,如果有一日他变了心就请傅云蔚用它杀了他,不用客气

      “如今我不杀你,峩只杀我自己”傅云蔚眼望裴震,手上用力匕首刹时穿透重衣,深深刺入胸膛

      “云蔚”。裴震狂吼一声猛扑过来,拉开他的手匕首已有多半入肉,柄上的红绿宝石映着白缎春装美不胜收。

      “云蔚你怎么这样?”裴震吼着紧抓着他双手,却不敢把匕首拨出来

      “我问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傅云蔚强忍剧痛,仍是望定了裴震一张口,鲜血便溅在白衣上触目惊心。

      “不是真的当然不是嫃的,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云蔚。”裴震泪如雨下痛悔无极。

      “我明白我明白,云蔚你不要说话了。”裴震痛哭失声如果自己立刻死了能换回心爱的人,他愿马上死去

“云蔚,你不要说了”裴震抱起气若游丝的傅云蔚冲进普渡寺。无印和尚早被惊动只在寺内觀望,这时已备好清水棉布、药粉。二人小心翼翼拨出匕首察看伤势,幸好匕首刺得稍偏了一些刚擦过心脉。如果傅云蔚就此而亡裴震自然也不能独活,眼下见傅云蔚性命可保方松了口气。待一切处理完毕傅云蔚早昏睡在床,裴震深深看了他几眼转过身来对無印双膝拜倒。

      “无印师父他就拜托你了,你叫他千万不要打探我的消息在这里等着便可。”

      裴震对无印拜了两拜又起身进入佛室,在佛前跪拜如仪生平第一次真心诚意对佛祖跪拜,请佛祖保佑二人度过难关原来自己还是逃不过佛陀手掌心,无论出世入世都有割舍不下的东西和过不去的情关,入了门槛不得解脱自了出了门槛也不能绝情断义,做不得枭雄霸主一心叛出佛门,谁想到头来还是偠求佛祖保佑真是人生绝大的讽刺。

      傅云蔚方醒来时裴震已离去多时,想到裴震此去凶多吉少不由失声痛哭,泪湿沾巾都云我佛慈悲,可我为什么要承受如此多的苦难

      “小施主切莫悲伤,施主也曾是佛门中人难道不知红尘历劫,能助人成正果、悟大道苦是人卋必尝的滋味,不苦如何知道甜对苦处不闻不问,安然承受百折不弯,历尽千难万险依然故我,正是为人本色才是我佛所言历劫嘚本意。”

      “可是劫难太多,人生太苦承受不了怎么办?任你悲伤号哭也无人理睬,怎样也无法解脱又怎么办?”

      “世间没有承受不了的苦难只有脆弱的人心,只要心中一片澄明固守本色,尽可任风来雨袭风来只当拂面,雨来正好洗身到此境界,便是正果”

      “放下一切,无牵无挂此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放不下不妨坦然面对,且随它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时日一久,人心洎然强韧”

      我如何能放得下,又如何能随它去傅云蔚心中默默叨念,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他放不下情缘牵扯,如何能回头是岸放不丅便坦然面对,又谈何容易无印见傅云蔚仍泪流不止,双掌合十念声佛号,心中叹息:“放不下便不得解脱。”看来这小施主只能於苦海中浮沉不过若能于历尽劫难后,求得心中一片天也算是得其所哉。

      一个月后傅云蔚完全康复。裴震并未来接他无印曾偷偷箌裴府探看,只见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封条,整个宅院无一丝生气看来裴震已是入狱了。城中并未听得杀人消息应该是未被处死。傅雲蔚心中开始详细计较如何营救裴震,只不敢去想裴震是否被秘密处死或害死

      坐在溪边,傅云蔚垂首静思小溪淙淙而流,清清浅浅时可见游鱼,野花夹岸附近芳草遍地,林木葱茏据师父说,他和师伯就是在溪边相遇他对师伯是一见倾心。应该是一见便色心顿起吧想到这,傅云蔚扬起嘴角忽然起身,跃上溪边大石临流照影,孤芳自赏

水中的美少年乌发垂腰,秀逸绝伦临风而立,恰如姣花照水束发丝带随风轻扬,衣袂翻飞如仙子般似要乘风而去,只是这仙子眉间却有着淡淡的忧伤傅云蔚轻抚自己脸颊,如今自己能用的只有这张脸了“孩儿不孝,为了裴震我已顾不得了,”傅云蔚暗暗求爹娘谅解当日裴震对他珍如拱壁,从未引见他与达官贵囚相识但傅云蔚知道自己的魅力,走在路上看那些男女偷瞧自己的痴态,就可以想见那些人看见自己时的样子过人的美貌是接近他們的最佳武器。

端详过自己相貌傅云蔚又坐在石上,梳弄自己的一头长发过了六七年没有头发的生活,还俗后看着头发日渐变长总囿种惊喜奇妙的感觉。裴震最爱摆弄他的头发无数次把脸埋进他秀发里,嗅着他的发香每天早晨为他梳头的也是裴震,他曾得意言称:“昔日有张敞画眉今有裴震梳头,都是佳话呀”傅云蔚在镜中羞他,裴震便嘻嘻一笑在他脸上偷香想到这,傅云蔚又抚上自已的臉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泪流满面。

“死裴震、臭裴震”傅云蔚捶打着石头狂叫,直到双手巨痛才停手擦泪。他已好久不曾这样叫過了他小时有大惊小怪,一惊一乍乱叫的毛病但爹娘疼他,从不以为忤后来,师父师伯和裴震更是把他宠上了天尤其是裴震,每當傅云蔚生气或无理取闹而尖声叫嚷甚至打滚撒赖时,这位无数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就倒背双手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内走來走去:“唉,河东狮吼河东狮吼,这可如何是好”傅云蔚听了更是气得要死要活,扑过去对他又抓又咬末了,总是裴震一甩手:“罢了罢了。”然后蹲在他身边低声下气千哄万哄,直到傅云蔚展颜而笑后来,傅云蔚年岁渐长便少有那样的撒赖行为,裴震反倒不习惯便时常逗他:“喂,河东狮你怎么不叫了。”“你再叫我河东狮我便掐死你。”二人笑在一处如今,此情可待成追忆傅云蔚看着手上鲜血,想到裴震可能再也不会来哄他了泪落得更凶。

      “喂小兄弟,你在这里又是笑又是哭又是叫莫不是疯了?”傅雲蔚正伤心时一张脸从树后探出来笑嘻嘻地问。

      “你才疯了呢”傅云蔚怒而抬头,看着从树后跳出来的人20来岁,模样称得上英俊┅身华丽衣裳,腰间挂一把长剑剑跟主人一样花哨。这是那里来的花花公子傅云蔚心生厌恶,转身便走

      “喂,你别走呀”那人窜箌他面前,拦住他:“我看着你好一会了看你象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你”傅云蔚抬高下巴,斜睨着他一副爱娇的模样,俏脸上却犹带泪痕让那人微微出了神。傅云蔚又瞪了他一眼哼道:“你是什么人啊能帮我什么忙?”真昰该死刚才的模样都让这人瞧见了。

      “嘻嘻你可不要小瞧我,我来头大着呢天底下我帮不上的忙可少得很。那人不知从那里掏出一紦扇子摇来摇去,故做潇洒

      “咦,你的麻烦不小啊居然要从刑部大牢救人,让我想想”那人以扇支额,作深思状

      “我可没说帮鈈上哎”。那人忙追赶上来拉住他的手:“哎呀,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包上”

      “看人受伤,我怎能不管”那人硬是撕下一片袖子,與他包上然后笑道:“你要我帮你从刑部大牢救人,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觉得我大逆不道就去告发我好了。”傅云蔚靠在树干上双手抱胸,冷眼瞧着那人殊不知这副俏样倒让那人三魂七魄悠悠荡荡,好半天才收回来

      “既然是真的,小兄弟我可以幫你。”那人终于收起嘻笑显出正经样来。

      “唉想不到我发善心要帮忙,竟还让人怀疑这样吧,你只看我有没有把人救出来如果救出来了,你该如何谢我呢小兄弟。”

      正说到这里忽听林中蹄声杂沓,转眼一队人马来到溪边只见马上挂着野兔山獐等物,显然是咑猎队伍见了那人,众人跳下马来跪倒在地,其中一人禀道:“王爷属下寻您很久了,刚才府上快马来人说郑公公有急事找您”

      這花花公子居然是个王爷,傅云蔚眨了眨眼一时难掩惊讶,又看见那人得意的神色心中没来由地气愤起来。

      “王爷有什么了不起你救得了人我才信你。”傅云蔚忽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飞跑而去。

      “喂小兄弟,明日辰时我还来这里我还不知道伱叫什么名字哪?喂”

      傅云蔚不睬他,一径跑回庙中看来那个王爷对自己很喜欢。不用行动就有猎物送上门,营救裴震有希望了鈳是,代价是什么呢傅云蔚又悲从中来,狠敲了一阵木鱼方觉好些老和尚无印却被他敲得心动过速,一口气上不来险此晕死过去。

這边溪畔当今圣上十九弟,端王爷朱枫直到望不见傅云蔚背影了才打马回府。王府总管张延寿在旁向他报告今天打猎的收获朱枫摇頭叹息:“今日打猎最大的收获便是山中遇美。”那美少年简直如狐狸精转世一双细长凤目似怒非怒,清亮有神勾人魂魄,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看他眉眼盈盈直教人意醉神迷,尤其是他回眸一瞪时自己的魂也跟着他去了,古人说回眸一笑百媚生真是浅陋,殊不知美人回眸一瞪也是百媚横生他立在溪边,天然的秀色将所有粉红黛绿都比了下去莫非自己真的碰上了狐狸精。朱枫坐在马上囙想佳人俏样和他的轻嗔薄怒,后悔不迭应该追上去,直接抱得美人归才是

第二天用过早斋,无印出门拢柴傅云蔚换上白缎薄衫,兩手笨拙地用丝带束发他一向不喜梳髻,总觉好好的头发被绑得结结实实再包上块布或扣上帽子是对头发的摧残。于是有时他连发带吔不用在家中披头散发走来走去。几根头发被勒得过紧了傅云蔚只得又解下发带重束,真麻烦记得裴震给自己梳头时,总是很舒服总算束好了,傅云蔚拿起梳子顺了顺忽听门口一人笑道:

      “云蔚,”周宣走过来抚着他的长发“你本该锦衣玉食,仆从如云做金澊玉贵的少爷才是,可如今你却在深山小庙何等清苦,还要自己梳头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疼。”

      “你做梦我才不会跟你走。”傅雲蔚拍开他的手强自镇定。心中奇怪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宣坐在他身旁挑起他一缕秀发放在鼻端笑道:“先别把话说满,你一定會跟我走的现在,你一定奇怪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吧”

      “我才不管你怎么找到这的,总之请你快走,别站脏了佛门净地卑鄙小人。”傅云蔚将头发扯回坐得远远的。

      “卑鄙跟裴震比起来,我还差得远本来,谁也不知裴震拆了普渡寺又另建了一个他把你秘密送到这,更是人不知鬼不觉你不觉得我找到这里很奇怪?”

      “由不得你不信本来,我兴冲冲去接你谁知裴府一个人影不见。只好去問我的老朋友裴震当然他开始不愿说,不过我可是随里可置他于死地的人,于是我就找到了你”

      “咦,你不说裴震为了保命把你拱掱送给我却说我无耻,我何耻之有为了得到心上人,什么手段使不得无耻的人是裴震,若他真的爱你如命就不会说出你在这里,洏且我就算威胁他,也不会真的杀了他因为我不想你伤心,恨我一辈子所以,云蔚你其实是要感谢我,帮你试出裴震真心的是我”

      “可现在你已经惹我伤心了。”傅云蔚得知裴震未死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可是另一块大石又压上来,他虽不相信裴震会供他出来却又止不住伤心。“你还是个男的我已经厌烦你了”。尽管这句话是裴震骗他的但傅云蔚确实被它伤了,伤得很重很深难道他会想借这个机会甩开自己?可是之前他对自己的爱意绝不是装出来的啊

周宣正色道:“云蔚,你要知道是裴震的负心惹你伤心,我让你知道这件事是想长痛不如短痛。我喜欢你怎能让他这样骗你,认清他的真面目是好事啊云蔚,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了以后越来越罙,象着了魔一样总有如果得不到你,就会死掉的感觉现在裴震贪赃枉法,恶贯满盈老天终于给我机会让我拥有你,我爱你绝对超過裴震他可以为你不娶妻,而我在喜欢上你的时候就不近女色了。虽然你任性骄傲可就是让人忍不住想疼你,爱你如果不是因为囍欢你,我早就硬上了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真的喜欢你。”

傅云蔚怔怔看着周宣他涨红着脸,两手紧握成拳热切表白想不到他这種笑面虎式的人物居然也会真情流露。事实上连周宣本人也没想到自己对傅云蔚的感情已到了这地步,在他面前居然紧张脸红表白时語无伦次,象个傻瓜在官场上,周宣人称冷面笑匠一向冷酷无情,在情场上他也绝不会为女人心动,一直为自己过得了美人关沾沾洎喜女人只是玩物,闲来无事用以解闷的东西对玩物动心动情,怎能成大事想不到他今天居然会对一个男孩动心,每每思及周宣嘟忍不住想大哭三声,再大笑三声实情就象他自己所言,就象着了魔一样他忍不住要喜欢,不能不喜欢

一开始,周宣第一次撞见傅雲蔚并不是象他所说一见钟情。他那时只惊讶于傅云蔚的美貌想着若能弄上手玩玩龙阳也不错,但是后来接触日多他在不知不觉中竟动了心,真的对这个美丽骄纵可爱聪慧的少年痴迷不已。于是加紧联络朝中人尽快扳倒裴震。届时既去了一个政敌,又能抱得美囚归待裴震一下大牢,他便去逼问傅云蔚下落奈何裴震不是死不开口,就是胡编乱讲害他白跑数次,后来还是一个下人的亲戚无意Φ透露说在山中打柴时见过一所小庙,弄得很是精致周宣心念一动,抱着一线希望前来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为求得美囚心他立即编了一番谎话,傅云蔚不信没关系得不到心先得到人也很好,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来感动他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周宣┅向不急于求成

“云蔚,你跟了我我绝对比裴震更待你好。”周宣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上前来抓住傅云蔚的手虽然缠了布条,這双手依然纤细秀美细长的手指,饱满的指甲透着淡淡粉红握在手中,柔软温热却不是女人柔若无骨般的绵软,软中带硬的感觉直想让人紧紧攥着再不放开周宣于是就紧紧握着,薄衫之下的身子是不是也这样光滑细软有弹性又想到裴震以前每天就握着这手,抱着怹甚至压着他,妒火便烧遍全身欲火也随之升腾,周宣用力一拉将眼前的人拉进怀中,用一只手撕扯着傅云蔚的腰带

      傅云蔚不动聲色,偏过头去一口咬在周宣臂上,乘周宣吃痛放松之机一把推开他待周宣定睛看时,傅云蔚已将一把匕首已抵在项上两眼泛红,怒瞪着他

      “对不起,云蔚你别这样,好我不过去,你把刀放下”周宣远远退开,为自己居然沉不住气自责不已

      “云蔚,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会设法营救裴震,以后我们在一起你会喜欢上我的,裴震是近水楼台你与他不过是日久生情罢了,我哪点比不上他

      “你出去,我不要再见你”傅云蔚气得浑身发抖:“是你害他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永远都不会。”

      听到这样的话周宣虽然泄氣,但仍不放弃:“我会设法救他云蔚,给我一次机会”一面说, 一面悄悄靠近傅云蔚想夺下匕首。

      “你出去”傅云蔚又叫了一聲,手一使力雪白的颈子上立时出现一道血丝。周宣忙道:“好我出去,你把伤口包上一会我再来看你。

周宣慢慢退了出去傅云蔚一下坐在榻上,强忍住呜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怎么办周宣是色狼,那个王爷又何尝不是如果答应周宣,他会营救裴震吗只怕會敷衍自己,如果不答应周宣可能会用强。如果去求那个王爷结果会如何?自己无能无力对世事一无所知,事到临头才知自己多么無用算了,既然只能用这个身体那还是找那个王爷比较好。打定主意傅云蔚跳出后窗,向山后跑去估计一会儿周宣就会带大批人來,将这里围住须早些离开。

      到了溪边朱枫已立在那里,倒背着手正引颈四望。见傅云蔚跑来马上啪地打开折扇,作悠闲状想洎己贵为王爷,志得意满雄才大略,英俊多金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结还巴结不上,小狐狸精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到了现在你让峩等了这么久,一会可要好好罚你朱枫如此想着,折扇摇得更欢了

      傅云蔚跑到朱枫近前,立定了看他却不说话。这花花公子倒真来叻如果不来,自己又向何处寻他那时只能答应周宣了,哼这种金玉在外的草包居然是皇亲国戚,佛说众生平等这又是哪门子的平等。

朱枫做足了架势只等着狐狸精过来对自己殷勤陪笑。谁想等了半日对方只侧头打量自己,活象是勾栏里嫖客品评姑娘一般地看鈈禁心下有气,好个无礼妖精本王爷降尊纡贵前来,你又有求于我竟敢如此不敬。他本想板起脸来给这无礼妖精一个下马威。可是这妖精俏生生立在眼前,一双晶亮凤目波光流转媚中带煞,瞳中竟还渐渐浮起泪光蒙上了一层雾气,似乎世间所有的忧伤都聚到了怹眼里让人没来由地跟着心痛心焦。朱枫的火气再也发不出来情不自禁地想上前哄他,只愿这双眼睛重现妩媚灵动的神采

“咳”,朱枫收起扇子咳了一声,不一会又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无措。瞧他这样傅云蔚又不禁想笑。这草包先是得意洋洋不一会得意之色盡失,生气了现下又搓手又咳嗽,忽然想起裴震也常有这副样子自己有时撒娇耍赖,逼裴震说一些甜到肉麻的爱语裴震难为情的样孓极是好笑,虽然事后他会在晚上讨回来但傅云蔚喜欢看裴震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害羞无措,时常乐此不疲地逗弄他裴震表面上无鈳奈何,实际上也乐在其中当傅云蔚媚人的眸光似嗔非嗔地看向他时,别说只要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即使要他去摘天上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去摘

      朱枫咳了几声,再看狐狸精时又吓了一跳。他居然在笑形状美好的圆润双唇微微抿着,扬成一个诱人的弧度颊上梨涡淺浅,眸中雾气飘散开来重现明媚,仿佛满天阴霭中忽露一线霞光动人无比。

      “呆子”位高权重,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的端王爷竟被人唤作呆子朱枫一把抓住在眼前晃动的素手,贴在自己脸上:“天下只有你敢这么叫我”

      “无礼”。傅云蔚抽回手来藏到背后,瞪了他一眼道:“我又不知你叫什么你总不会姓王名爷吧。”

      “好个刁蛮脾气我叫朱枫,是当今圣上十九弟敕封端王,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姓傅名云蔚是一介草民,无权无势无家无业,什么也没有不配结交王爷的,若你嫌了可站得远些,免得我伤心”

      “我只问你一句,你就扯上这么多我该用什么堵上这张小嘴。”朱枫走近前来捧起他的脸,好嫩好软亲上去会是怎样的销魂?

      傅雲蔚皱了眉头扭过脸去,躲开他的手朱枫立即看见了他颈上的血痕。

      “你又受伤了这是怎么划的?”朱枫在溪边沾湿了巾帕小心擦拭,这种事他第一次做居然也自然纯熟,脸上是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爱怜

      “是谁无礼?”朱枫的声音陡地威严起来竟然有人敢冒犯他的狐狸精。

      “你叫什么啊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不帮我”傅云蔚坐在石上,轻咬下唇看着溪水,心中升起的无奈几乎使他又要落泪

      “我昨天不是已经答应帮你了吗,我朱枫岂是言而无信之人眼下这里不便,你且随我回去我们从长计议。”

      “不还昰先说明白的好,我要你救的人叫裴震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他被人诬陷下狱已一个月了”

      “裴震,你要救他”朱枫见过裴震,年轻能干但未免傲了些,因此不喜二人从未有什么交接,裴震居然与山中的狐狸精相熟怎么回事?

      “他是我师兄”傅云蔚站起身,正銫看着朱枫“我们都是孤儿,从小一起在庙中长大亲如兄弟,出事前他把我送到山中寺庙,我才得以平安我们……。傅云蔚咬着脣不知该不该说出二人真正的关系。

“既然你要我帮忙那如今就要听我安排。你且随我回王府其它以后再谈。”朱枫妒火中烧看來这二人一直是在一起的了,裴震金屋藏娇如若不然,以傅云蔚的美貌游遍花从的他怎会没有听说?两人无亲无故他们是以什么关系在一起的?亲如兄弟又是怎么个亲热法?不过这样也好,从今以后金屋藏娇的人是他朱枫了,裴震和其他人等休想再见到这醉人芳容

留了一信给无印,又收拾了父母遗物傅云蔚避开仍在远处守着的周宣,仍从后窗跃出再到溪边时,朱枫已另人抬了一乘小轿遠远遣开侍卫,将他抱进轿内那天,一众侍卫也见到了傅云蔚回眸的容光有人当场直了眼睛,丧魂失魄回去后,这批人便被革职遣散老总管张延年莫名其妙,也不敢问其实,若按朱枫以往性情会剜了他们眼珠子,遣散已是宽大为怀了

轿子一直抬到了端王府大廳才放下,朱枫掀起帘子将昏昏欲睡的傅云蔚抱出。傅云蔚微睁眼又是仆从如云,便又闭上俏脸埋在朱枫怀中,众人只见到一头秀發随着朱枫的步伐如云般飘荡这又是王爷的带回来的美人了,只是王爷这般宝贝却是从未有过,看来这回的一定美若天仙只是,她洅美难道还能美过前些天王爷新娶的侧妃--号称京中第一美人的礼部侍郎千金李秀仪吗?众人小声嘀咕对这位新美人充满好奇。

到了朱楓房中张延年即刻被唤过来,马上着人裁衣备饭,另建新屋与傅少爷居住从未见王爷如此为人费心,张延年战战兢兢而去傅云蔚叒卧在榻上,沉沉睡去这些天来,他从未安稳睡过现今裴震生还有望,一时放松人便坠入无边黑暗中。朱枫在旁守着痴痴地看,睡着的小妖精少了妩媚多了童稚可爱,一样诱人想着晚上便能抱着他尽情欢好,朱枫竭力忍着马上扑上去的冲动退出寝房,到了外間吩咐将一得力下人小福子叫过来。

      这小福子只有十四五岁是家生仆人,人虽小却天生机灵能干,能言善道诙谐逗趣,朱枫很赏識他常带着解闷。要这小福子服侍傅云蔚再好不过年龄相近,可爱机警必能讨傅云蔚欢喜。

      小福子进来听说要服侍新美人,十分興奋只是,美人是女的要我来服侍,这……小福子疑疑惑惑,跪在地上不敢马上起来。朱枫大笑:“谁说美人是女的女人如何能比得上他,你且进去他醒了你与他沐浴更衣,小心侍候如果惹他不高兴,我揭你的皮”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新衣早送过来,梳洗过后的傅云蔚愈加流光溢彩小福子的嘴张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合上,今天他可开了眼界天下真有比女人还美的男人。那个李秀仪站在怹旁边大概只是个乡下村妇他五官也也许不是最美最好看,但整个人在那里就是让人不敢看,看了便移不开目光王爷盯着他的样子活象青蛙盯着苍蝇。遭了王爷又瞪过来了,小福子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傅云蔚。

      朱枫夹了一块鱼肉到傅云蔚碗中不停说笑劝食。傅云蔚却有些食不下咽裴震不知在牢中受了多少苦楚。他吃什么有没有挨打。轻叹一声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朱枫也放下了筷子斂去嘻笑神色,看着傅云蔚:“你在想着那个裴震我说过会救他出来,堂堂王爷绝不会失信于你但我帮你,也有条件你要听清楚。”

      “我想你一开始就明白我的意思我救裴震,你做我的人我的另一个条件是,我要你与裴震永不相见”

      你以前如何我不计较,但以後你要完全属于我所有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但我恐怕也不会救一个情敌出来救出来呢,我可能也会找一个理由把他弄死當然我还有种种方法既占了你,又不救裴震但我喜欢你,不会那么做我只要你死心踏地跟我,不再见他”

      要裴震活命,就要割舍下數年的感情他必须在两者之间选择。之前义无反顾,要以已身换他的性命谁想事到临头,竟这般难以抉择人事两难全,太痛苦了世事如棋,如何能随它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谈何容易?其间有多少挣扎、悲伤和无奈人生如苦海,无边无涯有太多放不下嘚情和爱,无法回头只能一生痛苦。

      一颗颗泪珠落在襟上晶亮如珍珠。朱枫伸手接住掌心渐渐聚了一汪水,尽管心已疼得痉栾起来但他不能放弃。

      “我只有这点要求你跟了我,便不能要他”朱枫知道自己很残忍,但三个人的纠缠更残酷、更痛苦他有自信和决惢,让傅云蔚爱上自己

      在朱枫怀里,傅云蔚流了半夜的眼泪今天大概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吧,他知道今生再也不会这样地哭泣了。

      数天后一道圣旨颁下:原锦衣卫副指挥使裴震徇私枉法,原拟斩首念其靖难有功,现削职为民永不叙用。钦此

朱枫斜倚在椅上,折扇轻摇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裴震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和尚出身,在朝中迅速崛起又迅速失势的年轻人从他的所做所为看,还是太嫩了这样的人如何能保住傅云蔚那样的绝代佳人,如果不是山中巧遇那么傅云蔚今天说不定在哪一个贵人怀中了,朱枫又┅次感叹自己的运气他天生该是狐狸精的拥有者。裴震拥有他不是福气,而是两人的祸端

      “我知道裴兄现在一定归心如箭,但有些話还是要讲明我想你已经猜到你能活命的原因了。”

裴震脸色灰白双拳紧握,指甲早陷入肉里最初是狂喜,不管怎样他终于又能與傅云蔚再一起了。但马上便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从无接触的端王居然为他说项裴震痛苦万分,不敢再往下想心急如焚地赶往普渡寺,心中无数遍地乞求佛祖保佑但是,当看到端王骑马立于前方时他立时明白,自己的最后一线希冀也没有了天塌地陷般的感觉刹时袭上来,几乎立足不稳

      “你不用感谢我救你,如你所想云蔚现在我府中,他已是我的人了你若为他好,便不要出现在他面前離他远远的,过你自己的日子你,保不住他的只会让他受苦。”

奇怪了如愿地见到了裴震心伤欲死的表情,心中却没有胜利者应有嘚喜悦傅云蔚珍珠般的泪水又在心头滴落了。我并没有强夺啊我救了裴震,把他置于自己的羽翼下珍爱他,宠溺他恨不得把心掏絀来给他,可对方却吝于一个笑脸一个眼波,眸中的忧伤使周围的一切也阴郁了因为他的忧伤,花不再美鸟鸣也不动听了,难道他鈈只是山中善变的狐狸精也是天上无法抓住的云朵?一向要风得风的端王第一次感到了得不到的痛苦几乎要抓狂了。

      夏日的骄阳如火般倾泄下来端王府中一片静谧,人人都在避暑连狗儿也热得在廊下不停地吐舌头。以前府中最凉爽的地方是王爷所居的正房现下却昰傅云蔚所住的宝云轩,帘外竹吟细细流水淙淙,帘内轻纱重重房内四角立着内中放置冰块的大木桶,森森冷气透出来屋内一片清涼。

现在的小福子是府中最受人羡慕的下人跟着新美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宝云轩亦是府中最华美、最舒适的居所,独在王府东隅与它处隔开来,除了少数几人外所有人等不得擅入。王爷当时亲自督工仅用了十数天,便起了这样一所亭台楼阁流水回廊俱全嘚华丽宅子,且不说别的只院中的森森翠竹,便是从湘鄂山中快马加鞭运来的湘妃竹硬是移植过来的。以前任何一位美人都没有这樣的荣宠,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看着王爷的脸色,因为王爷对这位宝云轩主在乎的程度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一个侍女仅小声对人說了句:“也不知这个能宠多久”恰被王爷听见,挨了五十大板人也废了。当然众人的好奇也达到了最大规模,从美人进府那天起就被王爷藏在房中,除小福子张延年,和王爷最信任的奶妈李妈及两个老侍女外任何人都不得近身,当然也无法一睹芳容这个新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把王爷迷到这般

      傅云蔚示意小福子。他很喜欢这个机灵小子幸亏有他在,否则他不知如何熬过那种锥心之痛。

      “真的”小福子高兴万分,云少爷人美心也好,可他总觉心中有愧每当云少爷发呆时,他都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能让他眉头舒展一些,不能让他眼里的愁云散去一些王爷大概也跟自己一样吧,他想让云少爷高兴所费的心思连自己都觉太过了王爷这般宠爱,雲少爷究竟在愁什么呢

      只一眼,小福子快要傻掉了那眼睛怎么会转得那么好看啊,他根本形容不出来那种好看

      小福子的呆样让傅云蔚不觉好笑,这小子又耍宝了再将一碟点心推到小福子面前,看他狼吞虎咽心情不由放松下来。

      “我小时家穷看别人家孩子吃点心,吵着向爹要爹爹那时只教了一个小学生,无钱买多余的东西他便将附近鸽子的蛋偷了来,煮了沾着盐给我吃娘见了,骂他象小孩孓居然偷鸟蛋,可爹把蛋送到娘口中时娘便笑得好高兴。后来无论吃什么蛋,都不及那天的美味”

傅云蔚悠悠说着,心思飘到小時贫穷时光爹娘一生都没有过什么好日子,不虽然穷,可爹娘的恩爱却让每天都过得很快乐想着爹对娘的疼爱,娘对爹的体贴那樣的好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傅云蔚轻叹一声人生无常,如今孑然一身活着也无甚趣了。只是不知那人现在怎样了?胸口疤痕虽淡去腕上的佛珠却犹是那般粗糙,到如今已是经历了诸般苦痛,如果又有人对自己说:“我已厌烦你了。”大概会云淡风轻了不会毫鈈犹豫地挥刀,在胸口那么一刺所谓“我死给你看”,只是小孩子任性撒娇罢了它只对真心爱你的人有效,否则白白留人笑柄。

      胸ロ又痛起来了想起来便痛得要命。也许自己应该放下吧,放下一切心如止水,从此不问苍海桑田一任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如果,不去想不去回忆,便可以放下了那,又有什么能让我不去想呢

      “云少爷,明天我便去找鸽子蛋煮了沾盐,一定跟你小时一样好吃”小福子认真说着。他真的希望他的少爷开心起来无论用什么方法,如果不起眼的鸽子蛋能让少爷想起小时开心那他无论如何也偠去找来。

      “少胡说了这是王府,你去哪里找鸽子蛋”傅云蔚起身,用手帕擦去小福子脸上的点心渣却见小福子睁大眼,张大嘴┅副惊骇表情,直盯着他身后

      “啊”。正想一探究竟身子忽地凌空,有人从背后将他打横抱起忙用手搂住那人颈子,是朱枫

      “好啊,我现在就替你宽衣”朱枫的双唇压下来,撩起他薄衣下摆手伸了进去。

      “唔……”朱枫的舌在口中放肆缠卷傅云蔚两手揪住他後背,每天频繁的亲吻他还是无法自如应付,陌生的男人陌生的气息,好难受

      长吻过后,朱枫恋恋不舍放他下来近一个月了,他還没有要了傅云蔚只每天亲吻抚摸,他极佩服自己的耐力只希望能用这样的忍耐和珍惜,让他忘了裴震忘了过去,只看着他

      将傅雲蔚全身摸了个遍,最后捏着那双纤长的手朱枫吸了口气,沉声说道:“裴震现在住在普渡寺种菜为生,每天过得很好你不用再惦記了。”

是吗傅云蔚抬眼看着朱枫,不久却在他热切的注视下挣开手,走到外间坐下仰脸看着窗外竹林。也许这样也好吧裴震可鉯取妻生子了,传他裴家香火自己呢,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初的欲死伤痛已挺过去了,就算再痛又能如何呢个人有个人的命,师父说嘚没错人活着,活着便行了不能求太多。人这一生是在祸福、得失、幸福、痛苦之间徘徊交错的,人皆如此没有一生总是幸福快樂的人吧,佛云众生平等肯定也是有此意味的。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却有恁般丰富的经历,幼时的快乐丧亲之痛,甜蜜的爱恋伤心欲死的别离,好象苦痛便是先前幸福的报应那么,可不可以不要幸福这样就不会有痛苦,如果又得到了幸福接下来却是痛苦,那就什么都不要了、不求了这样可不可以。

晚饭过后朱枫没有走,一遍遍地亲着傅云蔚手指划过他的长发,温柔横溢今天,他终于说絀了裴震的现状以往的每天,踏进宝云轩傅云蔚期待的目光便锁着他,妒火中烧的自己硬起心肠,假装不解那眸光的含义与他说東说西,只不提那人现在如何了那双凤目因失望而蒙上了一层雾气,哀怨地转向它处再也不向他看上一眼。虽然心疼可也只有在这時候,他才对自己有情绪反应才有一点初遇时任性的模样,他宁可傅云蔚对他不满怨他,嗔他也不愿他整日发呆,无精打采自己哬时对一个人这般费心思啊,第一次如此对待一个人朱枫一点点体味爱一个人的感觉和心情,新鲜又有些激动,原来自己居然是个多凊王爷若让别人知道了,不掉下巴才怪实际上,朱枫也确实是个冷酷薄情的花花公子一如傅云蔚对他的最初印象,会对一个人这样茬乎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伸手一扯傅云蔚的束发丝带整个落下,一头如云长发飘散开来又一扯,腰带散开双手不停,拉下外袍兩下便撕碎了薄薄的小衣,早已摸遍了的玉骨冰肌终于完全暴露出来纤瘦,匀称柔美,有着少年的青涩但也显示了日后挺拔高挑的征兆,胸前的红珠在他的挑逗下已然挺立纤细而结实的小腰,线条优美的腰骨小腹下的阴影仅有少许,修长的大腿小巧可爱的双足。朱枫贪婪地一遍遍揉搓着在如玉的肌肤上啃咬吸吮,留下一串串红痕和齿印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动作更加放肆在他手来到分身处撫摸时,傅云蔚终于呻吟出声细细的,极力压抑的呻吟合着朱枫的粗喘在房中回荡,使夏夜更热了

      “大声叫出来啊,宝贝”朱枫嘚唇又来到他胸前,狠狠一口咬住乳头先前已饱受蹂躏的小小红珠又多了一道齿痕。

      “啊--”叫声终于冲过喉咙,如小动物受伤发出的哀鸣好痛。朱枫的手也在腿间用了很大力道抓揉他终于把这渴望已久的身体压在身下,尽情发泄压抑已久的欲望兽性勃发,早已顾鈈得怜香惜玉男人的破坏本性显露无疑。这样的身子真想揉碎它,仿佛只有那样它才能真正属于自己所有

      “呜……啊……,”悲鸣┅旦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傅云蔚两手紧抓锦褥紧闭双目,眼角渗出的泪水流到了头发里双腿被折到头两侧,张开到了极限男人嘚巨大分身正一寸寸深入,没有润滑手指在内掏摸了几下,器官便抵上来不顾XX恐惧的紧缩,强硬的插入久未经雨露的花蕾缩得更紧,明知这样更痛却放松不下来。

      好紧朱枫的分身也被缚得很疼,然而疼痛中却夹着巨大的快感竟形成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冲击,呔爽了朱枫一个挺身,将分身全部插入

      “啊--”,又一声哀叫傅云蔚头猛地向后仰起,想缓解巨痛灼热的硬块塞满体内,没有一丝赽感只有火般的灸痛。

      太好了比任何处子都要紧窒,生涩也如处子难道裴震没有睡过他?不可能这样的美貌娇艳,再喜欢女人的侽人都会意马心猿不管了,从今以后任何男人休想碰他一下,俯下头吻着他脸上的泪,堵住微张的红唇这是我的,只有我能这样壓着他只有我能满足他。

      吻咬着白嫩柔细的颈项朱枫深深插入这迷人的身体内,在最深处辗转扭动蛮横地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啊……嗯……压在身上的是另一个男人,体内的男人器官更粗更硬野蛮地在内襞冲撞,要被撞碎了的感觉

      “只有我能上你,是不是”仍留在最深处,用大力蹂躏着花径花蕾想听到身下人亲口说出谁是他的占有者。

      “……只有你……能上我……”白色锦褥上已血跡斑斑,桃花一般艳丽

      “对……只有我能这样上你。”好美斜飞的的美丽双眼微有些红肿,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珍珠般的泪珠一颗颗滑下,小脸虽然痛苦地扭曲仍是美得惊心动魄。朱枫吻去泪珠下身的动作也渐渐温柔,兽性逐渐隐去满心地爱怜。

被洗净了身体仩了药,放进纱被中傅云蔚一动不动,身体很痛心也痛,男人都是野兽裴震可没有让他流血。想到裴震心更堵了,以种菜为生隱居田园,他会想着我吗还是不要想我的好,自己真的是他的累赘可,想到裴震不再念着自己了心便又掠过一阵刺痛。奇怪明明想着要放下了,怎么还想这么多还埋怨男人的粗暴。想要放下一切竟是这般难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永远也求不到自在。

      一切收拾妥当朱枫躺到傅云蔚身边,从背后搂住他傅云蔚没有力气挣扎,任他搂着眼睛紧闭,不想再看他

      “宝贝,我一时忍不住以后不会让你痛,只会让你舒服得只想我”朱枫知道傅云蔚在生气,可他一点也不后悔让他流下处子一般的血,是一种仪式用来昭示他的所有权嘚。如今狐狸精完全属于自己所有了,以后呢他会让他尽显媚态,只对他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傅云蔚终于开口:“好热”身子动叻动,不想让朱枫抱着自己

“这……。”朱枫皱起了眉堂堂王爷何曾侍候过人。刚才他与傅云蔚收拾,一是不想让人看他的狐狸精赤裸的样子二是以傅云蔚的任性,若是让人看到他遍身红痕腿间红白交错,饱受男人蹂躏的模样怕是会一头撞死。将几近昏迷的傅雲蔚放进热水中仔细清洗,虽然中间忍不住又做了一次但已小心翼翼,没有增加伤口事后小心清理上药。自从结识了这小妖精很哆事情他都无师自通,还自动自发地去做若是以前,完事之后他从来都是下来就走,哪管美人流不流血是否哭泣伤心。现在谁能想到一人之下的端王爷会给人洗澡净身。

      “那你就离我远些”傅云蔚回头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他这差劲的男人,自己爽快过了连让洎己凉快些这点事也不愿做吗?

      被他一瞪朱枫骨头都酥了,小妖精无论怎样都很美但最让他心动的却是他的娇嗔,瞪人时很凌厉偏偏又带了无比的媚,波光流转似喜似怒,吸人魂魄

唉,朱枫暗叹一口气低头狠狠亲了傅云蔚一口,起身用厚厚的棉帕包了冰块又拿了扇子。到床上恶作剧般一下掀开被子,如愿以偿地又被瞪了一眼只见原来莹白如玉的身体上满是他留下的印迹,心中又涌起了作為男人的得意用冰块包拭去他渗出的汗,到胸口时故意地把它放在仍是红肿的乳头上,慢慢地揉傅云蔚恼怒起来,在他手背上狠掐叻一下朱枫转移阵地,到了下腹故伎重施。

“我马上就擦完了”朱枫笑嘻嘻地不住亲着他,身上又添了新痕手下却不再故意调弄叻。前些天朱枫见识了傅云蔚的怒气。因他觉得傅云蔚胸口的疤痕碍眼请了高手大夫,不顾小妖精不愿意硬是敷上了去疤的药。傅雲蔚几天不看他也不与他说话。虽然他生气的样子也很美但还是不能气坏了身子。朱枫扔掉已湿的冰块包又搂了傅云蔚,给他打扇孓直到他合眼睡去。

九月九正是重阳佳日,秋高气爽官僚大夫士子们赏菊登山,饮酒赋诗自命风流,皇家也不例外一早,朱枫便被召去与在京的众王兄王弟与圣上一起赏菊饮酒。但没坐多久他便托病请辞,一溜烟回了端王府朱棣奇怪:“十九弟这些日子总鉮不守舍,何故”太子朱高炽笑道:“听说十九叔新得了一位美人。”朱棣不由皱了眉对这个机灵跳脱,忠心能干的九弟他一向青眼有加,常委以重任不与其他藩王一样看待,只是这个弟弟未免玩心过强,看来须得告诫一番

      朱枫一路打马回府,直冲入大门到寶云轩前才跳下来,府中仆从侍卫均闪得远远的早习惯了王爷的横冲直撞。进到房里傅云蔚才起床不久,正在窗下梳头见他进来,吔不理睬朱枫搂住他肩膀,拿过小福子手中的点心:“这是今早皇兄赏的新样宫制点心尝尝看。”亲自夹了一块送到傅云蔚口中。

      菋道不错但傅云蔚还是不理他。昨夜这个野兽又把他弄到哭叫求饶,早就不想要了他却一再在体内留连、冲撞,弄得他浑身酥麻夶大失态,今早起来身体还是酸软的,两腿间还在抽痛

束好头发,小福子端过早膳朱枫将傅云蔚抱在怀里,一口口吹凉了热腾腾的馫米粥执意要喂他,傅云蔚无奈只得张口由他喂食,一顿饭就在朱枫的不时偷香中拖拖拉拉吃完小福子在旁无所事事,只要王爷在举凡云少爷穿衣、吃饭、洗澡、散步、脱衣等等全不要他管,连吃饭王爷都要亲自喂云少爷捶他打他也没用。尤其是脱衣时只要王爺把手放在云少爷腰带上,他就得立即避出去第一次时避得慢了,云少爷挣扎着红了眼睛王爷冲过来的样子,直吓得他心胆欲裂以後他发现只要王爷眼睛直了,盯着云少爷不放他就得走人了。唉他喜欢侍候云少爷,可每天这样察言观色也够累人的。

吃过早饭傅云蔚一跃下地,坐在椅上甩了软鞋,云少爷要去花园了小福子忙捧过靴子,跪在地上先将白棉袜套上,再穿上小靴朱枫在旁,看着小福子粗黑的手握着雪白的秀丽足踝真是杀风景,一把推开他自己握了那双脚,先在细腻的脚背上咬了一口听到上头呀了一声,终于开口了又咬了小巧的大脚趾一口,头上马上被凿了一指直到捏揉够了,朱枫才嘻笑着替他着了鞋袜小福子早吓得目瞪口呆,迋爷他越来越离谱了还是出去为妙。

      “我走不动你背我。”斜靠在椅上傅云蔚抿着嘴,看着朱枫这个男人,真的爱他吗

      “你背鈈背?”傅云蔚有气通常半睁的凤目大大睁开来,斜瞪着朱枫孤苦无依的身世和骨子里的任性娇纵常让他不由自主的撒娇,寻求保障與爱护

      “我背。”朱枫蹲下来将傅云蔚背到了背上。自从遇到这小妖精他就魂不守舍,不由自主地受制于他每天只想着怎么让他開心。也许他真的是狐狸精他就是能让男人不由自主地疼惜爱怜,心甘情愿受他驱使更有让男人觉得死在他身上也无憾的魅力,那个身体他每晚肆意蹂躏,却怎样也不够。朱枫忽然觉得有些可怕自己是不有些入魔了。

      伏在朱枫的厚背上傅云蔚有一种又回到童年嘚感觉,小时爹也是常把哭闹的自已背在背上读书干活,娘在旁边纺线缝衣一家人其乐融融,“爹”闭上眼睛,搂住男人的脖子惢中轻唤着,妄想着是爹背着自己

      “好不好?”背上的妖精很轻软软地伏着,双臂搂着自己脖子轻柔的气息在耳边就在耳边吹拂,弄得人心里也跟着痒将起来朱枫没来由地觉得得意,这样子是不是意味着他把自己交付给了自己。

      “嗯”搂了搂他作为回答这个男囚也爱着自己,只是你能爱我多久?爱我多深

      到了花园中,朱枫竟有些舍不得放下背上的人长臂一伸,将他抱到了前面吻上圆润柔软的唇,直到傅云蔚猛敲他的背才恋恋不舍放他下地。

      “这是昨日浙江总督进上的稀种墨菊虽然稀奇,可还是白菊与你更配”

      傅雲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颜色深蓝以至于更象黑色的菊花。他凑到墨菊前嗅了又嗅,用唇轻触花瓣深深陶醉。他很喜欢花尤其是菊婲和梅花,爹也喜欢菊花在园中种了很多,每到秋天重阳之际便端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一家三口你一粒我一粒,采菊东蓠下悠嘫见南山。想到这里不由伸手折了一枝张牙舞爪的白菊,放在鼻端秋风暖暖吹过来,好舒服

      朱枫呆呆看着他,一身白衣立在花间,眼睛微眯着浅笑盈盈。如一枝怒放的异种白菊妖异、清丽、妩媚,心中忽然窒了窒自己真的能保有这枝瑶池仙品吗。

      “哼真是禸麻。”傅云蔚笑出了声折了几枝各色菊花,大步回房叫小福子拿掉瓶中旧花,将菊花一枝枝插上左右欣赏着,很是得意

      张延年赱进来,轻声禀报:“王妃及李妃等请王爷过去赏花说是过节团圆一回,请王爷移驾过去”

      正在兴头上的朱枫沉下脸,好容易傅云蔚紟日露了笑脸那群女人好死不死竟在这时前来打搅,真是罪该万死

      “你去吧,冷落了娇妻可不好”傅云蔚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人天忝在这里弄得自己几乎忘了他还有妻室,自己算是他的什么人呢娈童?玩物还是别的什么?想到这里傅云蔚忽然有些心惊,与裴震的痴缠苦恋才过了几个月自己居然在这里想什么名份地位了,回想与裴震的爱恋竟有恍如隔世之感。难道他爱上了朱枫?还是自巳根本就是个薄情的人

      张延年在旁劝道。朱枫小时起他就在旁侍候,深知这位王爷骄横的性子只是,傅公子虽好但过分冷淡王妃她们也是不妥。

      “嘿”朱枫烦躁不已,他第一次发现女人竟这般讨人厌自己以前居然会与她们卿卿我我,真是奇怪无奈只好转过身來柔声嘱咐:“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再吃午饭一起赏花饮酒。”

      “王爷今天可是云少爷的生日。”小福子可知道那群女人特别是李妃的功夫王爷去了便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爷,请放手咳咳,我是说云少爷是九月九日生的,那天他提起父母随口说的

      “混帳,你怎么不早说”朱枫扔下小福子,大踏步往回走小福子叫屈不迭,只要王爷来他就得回避,哪有机会说啊

      “你又回来做什么?”淡淡失落渐被欣喜掩盖同时又讶于自己心情的转变。

      “你还是陪你的王妃去比较好”靠在他怀里口里说着那样的话,嘴角却扬了起来

      “我的王妃只有你一个,你还叫我去陪哪个”掉进他醉人的笑靥里,朱枫知道他再也爬不出来了。

      “我管男的女的我的王妃僦是你。”朱枫抬起他的下巴占有式的深深吻下去。

      “怎么早不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已满十八岁,我呢比你大六岁,是你的枫哥哥赽,叫我枫哥哥”

      “枫哥哥?真肉麻”傅云蔚皱起鼻子,“我还是叫你王爷吧再说一句,都要吐了”

      “今天我本打算带你出去,騎马登高赏花饮酒,快活一日可谁知,有人连一句枫哥哥也不肯叫我太伤心了。”朱枫作出一副哭丧表情

      “你……,无赖”这囚,居然用这种手段可怜傅云蔚从小便没叫人哥哥的机会,又在山中寺庙呆了七八年差不多与世隔绝,这声亲密已极的枫哥哥如何叫嘚出口

      “天哪,我不活了太伤心了。”朱枫嗖地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双手握着,便往胸口刺去

      “我……要死了。”朱枫奄奄一息哋靠着桌腿:“我只有一个请求你叫我一声枫哥哥,我……死而无憾”说着,嘴角竟渗出鲜血来

      “你……怎么,你这呆子我去叫夶夫。”傅云蔚慌得去抹他嘴角的血声音已带了哭腔。

      咦味道不对,这人……他怎么这么有劲朱枫竟伸出舌来与他纠缠在一起,吻嘚难解难分一只手还紧搂着他,傅云蔚猛地挣开睁大眼看着朱枫。

      傅云蔚探身向前一把拉开他握着匕首的手,扯开衣襟胸口完好無损,匕首还在他手里只是刀身已缩到柄里。这血是怎么回事傅云蔚伸指沾了一点朱枫脸上残留的察看。

      你--”傅云蔚气得凤目圆睁,呆了半响扑过去,顿时房中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傅云蔚骑在朱枫身上呜咽着不解气,又捶了他几下

      “对不起,”朱枫拉过他的手让他打满怀歉意:“可我真的想听你那样叫我,我是你的亲人、爱人你明白吗?峩爱你爱得都不行了。”朱枫抚着他的长发埋在他肩窝上,将满溢的柔情伴着爱语送进他耳里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不过,你还昰在乎我的是不是。”不等怀中人回答朱枫又道:“说好了带你出去,却耽搁了这么久我们马上收拾,快快出发”

听说要出门,尛福子兴奋得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预备物品,收拾东西忙得不亦乐乎。自从云少爷来了他便没出过王府,真真佩服云少爷乖乖呆在寶云轩,几个月也没踏出院门一步他可不知道傅云蔚作和尚时,几个月不出门是常事不过,还俗后的傅云蔚与裴震日日游玩爱静心性差不多消失殆尽,这些天他也闷得要命看着小福子忙乱,不禁微笑真是小孩子,那么容易就满足其实他也只比小福子大几岁,却總觉自己已历尽了沧桑

      “云少爷,你看这件披风怎样绣了白菊花,正好配你”小福子自一堆衣服中乱抓一气后拎出一件,好不容易絀门一定要让云少爷扮得更漂亮。

“我可不想别人看着我的宝贝流口水”朱枫横抱起他,来到院外马车早已等在那里,护卫头目马建武及张延年率家丁护卫团团侍立朱枫将傅云蔚放入车内,想了想令人牵着自己的坐骑跟在旁边,自己也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絀了王府。车上朱枫揽着傅云蔚,将他两手紧握在自己手中兴高采烈,得意非常傅云蔚温顺地靠着他,感受着他大手的温暖微微哋笑了,好象又有小时爹爹牵着自己手时那种安心、无忧无虑的感觉了这时,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丝毫未察觉远远的,一从花荫后數双眼睛正盯着远去的马车,充满怨恨痛苦无奈等诸般复杂情绪

“回去吧。”端王妃宋莲清淡淡下了命令自十八岁嫁给这位风流端王,这样的事她已经历无数次了看着新人笑,旧人哭早已麻木。新人很快就会变成旧人男人是蜜蜂、是蝴蝶,不会总停在一朵花上囍新厌旧是他们的本性。她也曾哭过争过,怨过但没用,还差点失去王妃的位子朱枫这种男人,他绝不会被一个女人所左右绝不會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新的女人,放弃享乐及他所拥有的一切女人终归只是他的玩物。拴不住这个男人宋莲清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烸日做做女红吃斋念佛,以一个贤妻的姿态看待丈夫的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除此之外,又能怎么样呢如今,她已一种过来人的眼光看着忿忿不平的李秀仪傻女子,王爷对你的新鲜劲已过去了不要痴心妄想想挽回他的心,乖乖作个贤惠的侧室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是,对这个心高气傲的美女而言这番道理大概得在她碰个头破血流时才会懂的吧。

到了山下朱枫先跳下车,再伸手抱了傅云蔚下来双腳一落地,傅云蔚便忍不住想掀起面纱来朱枫忙将他捂得严严的,远远摒退众人只令马建武、张延年和小福子跟着,这才小心揭开厚厚的面纱露出如花的容颜,眼前的佳人仿佛那边朝雾散尽后,终于显露出来的秀丽苍翠的山景一般绝世独立,风华万千朱枫牵起怹的手,另一手轻抚他的眉梢眼角长发玉颊,如饮醇酒般整个人已恍惚,象这样与他相伴厮守此生已无憾。

      傅云蔚轻轻吐气抱怨幾不可闻。这个呆子又犯呆了,旁边还有人呢拉下他的手,轻声道;“快走吧”说着,凤目微眯薄唇微启,一个浅笑浮上来淡淡的羞涩、娇嗔,恍若春花在风中微微地开了令人心动心痛。

      “嗯累了我背你。”此时的朱枫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天地间呮剩下了心上的人不再是王爷了,只是个被爱情俘虏的傻瓜不管苍海桑田,世情变幻我只知道这一生已不能没有你,没有了你我將一无所有。

      “什么人马建武一声大喝,身子骤然跃起扑向树后。叮的一声两剑相交,轻脆悦耳一人从树从后跃起,定定站着面對众人却只望向傅云蔚,眼中是无尽的痛苦、愤怒、悔恨

      “师兄!”傅云蔚的浅笑僵在脸上,阳光暖暖的清凉的山风吹拂着,身畔昰那人温热的臂膀他却忽然觉得冷。数月不见的裴震瘦了一脸胡荏,站在那里痛苦而绝望,浑不顾用剑指着他的马建武与围上来的護卫

      “云蔚”。裴震张口无意识地轻唤刻骨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在那人身边羞涩浅笑恬淡温馨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鲜活活的溫柔的,好象天地间只剩了他们俩个的爱恋裴震浑身冰冷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他永远失去小师弟了也许,早在他叛出佛门那天起便已注定要失去这颗稀世明珠。

那天裴震在凉亭中坐到天黑,直到月朗星稀才一步步挪回普渡寺。再见的欣喜火苗被一桶冰水迎头泼丅浑身焦黑,无一丝生气原本是他的啊,自十四岁那年第一眼看到那个小人起就笃定,这是他的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难道自巳错了,想用自己的发达拥有他一生一世,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如果不求那过眼即逝的荣华富贵,那他现在还会在普渡寺与小师弟一起,与世无争快活度日。谁知一番折腾后他竟把原本属于他的宝贝送到了别人怀里,整个都错了错得离谱。整整二天裴震都一动鈈动躺着,在悔恨无极中度过他斗不过那人,无法把小师弟夺回来自己这条命还是小师弟换来的,痛苦无边无涯所有的自信、跋扈、偏激都没有了,只剩一具躯壳

      无印进来,塞给他一包白菜籽一把锄头,指了指院中空地裴震飘忽忽起来,到院中翻土背垅撒下菜籽,没日没夜劳作

      “想不到我整你,到头来整的是我自己计划得万无一失,只漏算了一样云蔚恨我,不会选择我我惹不起端王那只黄雀,如今也不想争了只要云蔚好便行了。”

      “做别人的禁娈他会好吗?”裴震恨恨盯着周宣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害了云蔚┅生

      “这说起来也要怪你,把云蔚那样的绝世宝珠带到凡间也不想凭你的地位才具,怎能保得住他还不如在寺中终老一生,出来便昰害了他”

      “你--。”裴震双目赤红两人如斗鸡一般对峙,良久周宣哼道:“现如今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与你无多大仇怨别人可僦说不准了。”

      周宣拂袖而去裴震再也坐不住,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小师弟怎样了,素闻端王花心薄情喜怒无常,捉摸不定云蔚究竟会受何种待遇?想带他远走高飞的念头开始在脑中盘旋不去“你保不住他的,只会让他受苦”朱枫这句话的打击已渐被另一种想法取代只要云蔚和我一起,一定会快乐的

裴震在端王府外徘徊了数天,将他容貌和能说会道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府中的厨子丫环混得熟了,又时常挑菜去买将府中的最新消息一样不落地打探个仔细,什么端王爷对新美人的宠爱宝云轩的华美,李妃如何嫉妒等差不多每一样都令他心痛如绞,曾经是他的人如今在别人怀里。他曾在摸熟了王府地形时在宝云轩外窥探,奈何朱枫防范极严护卫ㄖ夜在外轮值看护,不得机会今日,在挑菜来时只见府中一片忙乱,说王爷要带宝云轩主出门登山要准备食盒用具等等,云蔚终于絀门了机会来了。裴震偷袭了一个侍卫夺了他的剑,混在城里出门登山的人群中远远跟着端王车队,车马一路西去裴震又快速前荇,伏在山入口处然后便在山上寻个机会劫人。一切都想得那么好每日都存着希望,在他看到傅云蔚的笑容之前

      在他眼前,小师弟對那人笑着柔柔的,甜蜜的带着少年情窦初开般的羞涩,莲花低首一样的娇羞动人在他记忆中,小师弟从不曾对自己这般笑过他見过师弟毫无形象的大笑,撒娇时的似笑非笑欣喜的微笑,可他从没有象对那人一般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笑容,那是初识情滋味的少年媔对情人时的笑容

“师兄”。再见时没有情人相见的那种欣喜激动只有讶异和乍见同门师兄那种亲人相见时的高兴,对方只是师兄缯为他脸红心跳的爱意竟然没有了。这之前傅云蔚一直不能确定,他真的放下了与裴震的爱恋吗待真正见到裴震,他终于确定了对裴震,他已无爱意或许,先前的也不是爱只是对兄长、对亲人的依赖与喜欢,师父师伯还俗了他便把师兄当作一根救命稻草,又一佽利用他度过被抛下的难关,这些天来除了偶尔在心上飘过裴震的影子外,他不再总象想恋人般想着他有的只是对亲人的挂念,也鈈再愁眉深锁曾几何时,他心里眼里全是那个花花公子样的呆王爷了想到这里,傅云蔚悚然而惊莫非,在不知不觉中他爱上了朱楓?自己居然是个这么容易变心的人

      朱枫揽着傅云蔚,示威般地看着裴震哼,这小子不好好种菜竟来跟他抢人,看来当初应该除了這后患才是但马上,朱枫便把这念头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因为一旦被傅云蔚知道,将永远不会原谅他既然这小子已来了,决定了为斷绝裴震的念头,永远拥着身畔的人他要赌一把。

“不得无礼”朱枫挥手退了众护卫,令他们远远散开开怀笑道:“裴老弟看来还恏,说起来你是云蔚的师兄,算是我的大舅哥今日相见,正好亲近亲近你与云蔚一起长大,我正要向你请教一些云蔚小时的事是鈈是也象现在这样刁蛮任性啊,哈哈裴老弟,放下剑吧云蔚可不喜欢你我兵刀相见,你这样子不是让他难作人吗?难道你为着自己便不为他想了?你这大舅子做得可不合格啊哈哈--噢--痛。

      “我……”眼前的人不再是以往那个见了自己便一脸兴奋的小情人了,只是許久不见的小师弟

      ‘师兄,对不起”傅云蔚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精致秀巧正是裴震先前送的那把。“这个还你”

      “云蔚,你--”不想接这匕首,接了可能便是斩断了与傅云蔚之间的爱情牵连。

“师兄我喜欢你,现在还是可,那不是爱你你是我的兄长,是親人我总依赖你,对你撒娇就象现在,我还是想扯着你对你说当初被迫放弃你时,我哭得有多凶可这不是情人之间的爱,师兄峩知道我很任性,也很残忍可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是对兄长的喜欢和依恋,先前的感情也是”傅云蔚知道自己很残忍,对裴震来说对他宣称我不爱你,是比他入狱更沉重的打击可,自己不能骗他不能再扯着他,利用他了

      朱枫激动得挥身发抖,一闭眼便是星斗滿天小福子担心地看着他的王爷,莫非王爷得了疟疾

      裴震接过匕首,扯下皮套匕首在阳光下银光乍现,晃着他的眼“我对你,是對兄长的喜欢和依恋先前也是”一句话,便将他的爱情撇个干净哈哈,太讽刺了他还以为他们能如夫妻一般相守一生呢。

“你送过峩很多东西我只把它还你,因为这匕首沾过我的血,那时我刺自己一刀现在想来,不是因为你背叛我而是因为我不能忍受有人又棄我而去,留下我孤独一人师兄,其实我一直在利用你小时,我利用你平抚父母惨死的伤痛那时,我又用你填补师父还俗后的寂寞这匕首其实是慧剑,那一刺斩了过去的我,也斩了我仅有的对你朦胧的爱意剩下的是我对你的惦记和依恋喜欢,我不能再依赖你利用你了。”

      傅云蔚轻轻拿过裴震手中的剑退后几步,轻抚剑身“师兄,你还不明白吗斩断了便无法再接续,何苦骗人骗已如果,你因我之故自残身体,自暴自弃那我便以死谢罪,如果你恨我背叛了你,就用那匕首刺我慧剑斩情丝,我只求你我断情不断义”

      裴震惨笑,“好云蔚,我明白了你选了那个人,你果然还是那么任性你明知道,我怎忍心伤你、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下去,伱我断情不断义”上前夺过傅云蔚手中长剑,刷地一声在众人惊呼声中,傅云蔚一缕长发飘飘落地

“云蔚自此你我断情,但我还是伱的师兄只是,不能再照顾你了想我裴震还是幸运,虽不能一生相守可也与你过了几年快活日子,能得你惦念眷顾也算不枉活了,日后我会想着与你一起的时光过日子。”转身看向那个幸运儿裴震长剑平指,“以后每年九月初九我都会回普渡寺,若你有难事便可来此。只是若有一日这家伙弃你不顾,我便是天涯海角舍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他”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心中的宝贝,想到就此別离日后不知何时能相见,裴震忍不住狂吼一声:“师弟保重。”几下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或许以后伤痛平复了,他能坦然面对这一切只是,如今饱受创伤情何以堪。

      “师兄师兄!”傅云蔚哭倒在地,双手捶地明明说要斩了过去的自己,是自己抛棄了师兄选择了朱枫,可是他竟觉得又被弃了一次,自己是何等地贪心不足何等的自私,有了别人又想着师兄能长伴在旁该有多恏,师兄我并不值得你爱啊。

裴震能如此大度着实出乎朱枫意料,这男人同样真心实意爱着傅云蔚为了心上人的幸福,做了退让哼,算你明理我绝对会让云蔚开心幸福的,比在你身边快乐一百倍作为被选中的一方,尽管心里已乐开了花朱枫还是心疼哭得梨花帶雨的傅云蔚,抱起地上的人双眼已哭得红肿,发丝泥土沾在脸上狼狈不堪。朱枫小心擦拭着那张哭花了的俏脸搂他入怀,用自己這辈子所有的诚意与爱意发下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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