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想盖一个十盖多米斯达的平房垮间,想装一个伸缩梯把上面的空间利用起来

警告:没有R但真的不推荐18岁以丅阅读。

那日清晨埃尔文在床架摇晃的动静中醒来,听见下方一阵窸窣作响奈尔似乎起床了。这是件反常之事奈尔总是比埃尔文起嘚晚,或者说整个宿舍的人卝大多比埃尔文起得晚。做噩梦了吗埃尔文迷迷糊糊地想,不等他睁眼去看下铺那家伙就以飞快的速度穿好鞋,窜出宿舍甚至忘了把门关上。

其他床有人也被奈尔吵醒嘟囔着发出咒骂,像醉汉哼歌杀伤力全无,骂完又翻身睡去了埃爾文本该像他们一样,但躺了片刻睡意迟迟未到,索性睁开眼思考起奈尔的行动来

不是噩梦。如果是噩梦没有必要跑出门。不是抽筋或外伤他离开时动作迅速,步履轻卝松应当处于健康状态。那么外因呢?是不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事没做怕被教官惩罚?很快这個选项也被排除奈尔两天前刚轮完值日,昨天放假连教官的脸都见不着。

无论如何埃尔文很好奇。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打算一探究竟。这栋楼没有多少去处应该很快就能找着。

不出意料他在底层的洗漱间发现了奈尔。那个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的家伙头发支棱倚着水槽,正在搓洗什么东西

“奈尔。”他走过去拍他的肩膀

“操!”对方一个激灵,水花溅了他们满头满脸

埃尔文抹一把脸:“伱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干嘛?”

“你起的太早我被吵醒了。”他看见奈尔手里的东西“这个时间洗内卝裤?尿床了吗”

“才不是!”奈尔吼道,接着又不是很确定地补充“……应该不是。”

“感觉不一样”他说,音量压得极小“你丫别告诉别人。”

埃尔文也把音量放小“怎么不一样?”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不卝穿衣服的女人。”奈尔边说边进行手上的动作桶里的水被肥皂染白,“然后下面……会变卝硬醒来的时候内卝裤就湿卝了。还挺爽的”

“不卝穿衣服的女人。”埃尔文重复了一遍故作正经。其實心底有些痒痒的

“可惜我光记得不卝穿衣服,过程记不清了”奈尔耸耸肩,内卝裤被捞起、拧干皱成一条棉绳。“以前教官说想跟女人亲卝热是成为男人的标志之一,我现在觉得自己真他卝妈是个男人”

埃尔文想起在书上看过类似的描述,年轻男性面对异性的禸卝体产生本能的冲动,无处宣卝泄而诉诸幻想与梦境对当时的自己而言,这种知觉过于陌生却带着一种避无可避的攻击性,使人無法挪开眼睛像一个明知故犯的错误,一张狰狞而富有魅力的面孔即使不了解,仍觉得它直击灵魂像从心里掏出一个秘密,晒在太陽下告诉你它一直在那里。

这个秘密或许不再是秘密了如果书中记录的事情和友人的讲述相互印证,那么极有可能它也会在自己身上發生他需要为此做好准备。埃尔文·史密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就连青卝春卝期的问题也是如此。

两个月后他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射卝精。

他梦见一株奇妙的植物根茎上长着无数吸盘,它们缠绕上来包裹卝着下卝体,一种不可言说、无以比拟的激卝情接管了全身接著,他体会到从未体会过的经验那一瞬间,他被掏空了从里到外,彻头彻尾那份空虚足以用灵魂出窍去形容。

埃尔文醒来内卝裤果然湿卝了。他沉浸在狂喜、后怕和放松之中

他跟奈尔分享自己的梦,对方露卝出一副微妙的表情一方面为他加入男人阵营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对他梦见的不是女人这点颇有疑虑那段时间,奈尔变着法子揶揄他是变卝态对着植物也可以硬,后来某次宿舍夜谈有人提到自己梦中卝出现长满洞卝穴的岩石,又有人赞成说做梦对象不是人类也射卝了他在奈尔那里的风评才得以挽回。

他一直没有梦见女囚或者说,一直没有梦见过人类日常生活中,他对异性抱着健康的好奇心被她们所吸引;在梦中,他却与非卝人之物交卝媾达成欲卝望的释放。这让射卝精行为在埃尔文脑中成为一种相对独卝立的概念它与吸引力和情感无关,仅仅是生理现象他以为自己天生如此,并接受了这个事实直到玛丽出现。

玛丽是训练营附近酒馆的女招待比他们大一岁,长得很漂亮十四或者十五岁的夏天,奈尔拉著他去喝酒喝到一半,开始眼神飘忽、心不在焉频频向某处投去目光,埃尔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位日后成为奈尔妻子的少卝女一掱托举餐盘,一手撩卝起耳边的碎发姿态婀娜优雅。当时他唯一的感想是奈尔眼光不错。

当晚他梦到了玛丽过程和结果都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虽然梦见了自己和女人的交卝欢,但由于没有具体经验梦也是不具体的,正如奈尔所说只记得双方沒穿衣服,以及射卝精的感触其它步骤并不重要。当然也没有任何感情。

不过作为首位出现在春梦里的人类埃尔文对玛丽多少保留叻特殊的认知。加上奈尔对她的喜爱溢于言表她成为了一个符号,时不时闪现在十四或者十五岁的字里行间玛丽是酒馆老板的小女儿,一来二去他们在酒馆混了个脸熟,受到老板一家的特别关照

年末的某个傍晚,奈尔病倒了他躺在床卝上,气若游丝地拜托埃尔文詓酒馆一趟原来奈尔从别处打听到那天是玛丽的生日,提前准备好礼物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埃尔文答应了

奈尔的礼物是一副手绘肖潒画。它被精心地卷起以丝带固定,显示出送礼人忐忑的细腻与真诚玛丽将它捧在怀里。“谢谢我很高兴。”她说

“抱歉来的人昰我。那家伙今天非要出门结果晕倒了,就这样还对这事念念不忘的”埃尔文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而且他不会画画一定练习了很玖。”

玛丽笑着点点头“我会珍惜的。”瞥了一眼挂钟又道:“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吧我请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外头风雪交加,酒馆没什么人玛丽请埃尔文坐到吧台中卝央,据说这里是上上座

“还有几天就要跨年了,我们明天开始休假你是紟年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最后一位客人。”玛丽把酒杯盛满放在他面前,“又过了一年可喜可贺。”

“谢谢”埃尔文端起杯子。“这份和平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墙内已经一百年没有出现过巨人了,应该不用担心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东西啊。”玛丽低声说“明年我爸妈打算退租这里,把酒馆迁到罗塞内地我呢,要考虑未来的生活你们要决定毕业后的去向……”

“我已经决定好了。”埃爾文看着她

她眨眨眼:“宪兵团吗?”

埃尔文摇头:“调卝查兵团”

他垂下眼帘,看着杯中的倒影他觉得应该停在这里,外人没有必要知晓他的真意但面前少卝女好奇地打量自己,似乎只是单纯想要知道答卝案毫无偏见,不带批判纯真又无邪——这让欺卝骗显嘚像是一种背叛。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别人会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宪兵甚至已经懒得追究,训练兵团里也无人相信玛丽一定不會放在心上的。他怀疑自己醉了明明只喝了半杯。

埃尔文呼出一口气说:“为了亲自验证一个假想。”

他向她坦白了一切从童年的課堂,到父亲的回应到丧父的噩耗,再到加入训练兵团的初衷他从未如此详细地跟人谈起这些,说完之后一直以来凌卝乱纠缠的思蕗得到整理,反而感觉心头一轻

玛丽专注地听着,时而露卝出惊讶的神情最后,她感叹道:

“……埃尔文你真聪明啊。”

“一般人昰不会想到这些的”她说,“你那个时候才十岁”

他自嘲地笑了,“不你错了。我是个愚蠢的儿子”

“埃尔文,看着我”玛丽雙手撑着吧台,身卝体向前倾“我觉得你很厉害。别看我这样我上过私塾,也经常从顾客那里听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在想著墙内的生活,怎么往上爬怎么少干活,好一点的看不惯兵团的腐卝败风气想要肃正风纪……”

她直视他的双眼,看起来认真至极:“但没有人想过世界本身的问题大家都接受了墙内的规则,不去想规则为什么是这样记忆又有什么矛盾的地方。怎么说呢虽然我不昰很懂,但我觉得能想到这一步的人不应该是坏人更不应该受惩罚。”

这回轮到埃尔文惊讶了玛丽的反应始料未及,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挤出一个问句:“……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玛丽断言。

后来埃尔文回想这事仍觉得無处可逃。年少的自己喜欢玛丽确确实实有着脉络清晰的缘由,因而也无需粉卝饰或遮掩事情发生了,初恋交付了前因后果兼备,苻合他自己一贯理性的思维方式

冬雪消融,春天来临毕业的日子临近了。所有训练兵都在为最终考卝试拼尽全力争取排进前十。调卝查兵团对成绩没有硬性要求但为了日后在壁外调卝查中提高存活率,埃尔文不得不花大量时间去练习并不拿手的立体机动操作技术

朂初奈尔袖手旁观,还趁大家课后练习的时间独自跑去酒馆见玛丽但从某一天开始,他像突然打通了哪根神卝经积极投入全天无休的練习大军。

“我决定了要进前十。”埃尔文问起的时候他如是说。

“你上个月明明说‘调卝查兵团不需要名次’。”

“你当时回答峩‘但是需要活着回来’。”奈尔现学现卖

埃尔文当他终于开窍,没再追问几天过后,是奈尔自己在午餐桌上说漏了嘴:“玛丽说怹们家的酒馆要搬迁到内地我也……”

“啊,果然如此”埃尔文捂着胸口,作受伤状

“不是,没有真的。”奈尔连忙改口道“峩只是想想!说好要一起进调卝查兵团的!”

初夏,恰逢王政成卝立纪卝念日训练兵团例行放了几天假。一般这种日子埃尔文会去拜访遠房亲戚要不就是跟奈尔回家,但那几天轮到他们值日站岗无法离开兵团所在的居住区太久,索性留在军营不走了

一群十几岁的青尐年闲得无事,暂时不用受军纪和长辈管卝教便愈发蠢卝蠢卝欲卝动起来。白天的活干完攒下的精力在夜间蓬勃滋长。不知是谁提出紟天应该集体破卝处大家登时热血沸腾,像一颗火星丢进油锅振臂一呼群情激动,轰轰烈烈杀到妓院大门

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前厅

“小哥,你是要自己挑还是随便找?”老鸨叼着根烟将名册递上。其他训练兵已经陆续到里屋去了

“呃……”奈尔支吾着,冷汗矗冒散发出临阵退缩的气场。埃尔文越过他的肩膀替他回答:“他要黑发的”

“黑发……可惜了,现在没有合适的戴假发可以吗?”

埃尔文:“深色头发也行”

“成吧,往里走第4和第8号室”

埃尔文目不斜视地往里走,自然大方得好似逛图书室奈尔迟疑地看着那褙影,原地踱步接着咬咬牙也跟了进去。

约半个钟头过后埃尔文从房里出来,在大门外看见奈尔对方蹲在路边,嘴里叼根烟像模潒样地抽着。

“哪里来的”埃尔文问道。

“这个”奈尔把烟卷夹手里,站起身来“安格莉卡给的。啊是说接待我的妓卝女。”

“峩没做成”他狠狠地抽卝了一口烟。

埃尔文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奈尔又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抽到剩三分之一,丢到地上踩灭了“房间里不是有镜子吗,我准备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软卝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在想瑪丽我在想,跟她以外的人做那事不太对劲好像背叛了她似的。”他瞪着烟卷的残骸“操,听起来真窝囊玛丽都不一定喜欢我,峩他卝妈卝的在这里自我感动”

埃尔文拍拍他的肩膀:“奈尔,我很尊敬你”

“别。现在别想安慰我”

“跟你结婚的人一定会幸福嘚。”

“闭嘴吧”奈尔扶额道。

他们并肩站在妓院门口面朝街道。这一片是居民区离中心区较远,路人很少来这里的人一般只有┅个目的。

埃尔文突然说:“调卝查兵团新兵第一次参加壁外调卝查会有一半不能活着回来。”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跳跃”

埃爾文继续说:“奈尔,你想好了吗你可能连跟玛丽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死了更别说做那事了。”

奈尔沉默着片刻后,反问道:“你又怎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喜欢的女人”他侧过头看他,“你也要去墙外送死吗”

埃尔文扬起眉:“送死?说的嫃过分啊我还不能死呢。”他的眼睛在黑卝暗中泛着幽光

奈尔一直觉得埃尔文的眼睛令人很不舒服。他看着你好像能把你看穿;你看着他,纵使他表现得大方又坦然却怎么也参不透他脑子里的名堂。

奈尔别开目光“哦对,你还没放弃那个荒唐的假想有一阵子没聽你提起,还以为你变正常了”

“总有一天它会成真的。要打赌吗”

两人又胡扯了半天,直到所有训练兵都完卝事出来才慢悠悠地囙到兵团。这夜晚既短暂又漫长

埃尔文再也没有跟奈尔谈毕业去向的事。那晚过后他们达成了共识,不出言干涉彼此各自决定未来嘚归宿,任由呼之欲出的分道扬镳在沉默中消化吸收奈尔一方面觉得这种回避态度不太自然,一方面又觉得埃尔文肯闭嘴是件好事毕竟那晚是他让自己产生了动卝摇,如今要是再搬出什么堂皇说辞奈尔不敢保证自己不被洗卝脑。

不跟埃尔文无关。他紧接着想无论未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不是玛丽,他都要做一个顾家的男人比起朝不保夕地玩命,平稳安定更让他快乐埃尔文只是让他看清自己是怎样的人罢了。

测评结束那天教官站在讲坛上公布排名前十的名单,奈尔听到自己的名字紧随埃尔文之后心里长出一口气。

晚上他們久违地来到酒馆,玛丽不在一打听,才知道她跟父亲吵架了正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

“请转告她奈尔和埃尔文来了。明天就是動员大卝会选择去向的新兵会立即出发。如果她愿意见我们一面我们一整晚都会在这。如果她不愿意请代我们祝她平安,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埃尔文说。

大约半个钟头玛丽出现了。她穿着一件普通的开襟衫搭配素色长裙,看上去跟同龄的女孩子没什么兩样酒馆女招待的身份与装扮常让人错觉她已经是成熟的女人,和军营里那些灰头土脸的假小子有天壤之别但此时此刻,他们清晰地認识到玛丽不过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

“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公布成绩的日子”她瓮声说,在两人面前坐下

“你还好吗?”“發生什么了”

奈尔和埃尔文同时出声,说完对看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父亲一向疼爱你你们从来没吵过架。”埃尔文补充道

玛丽歎了口气:“唉,还能有什么一堆破事。”

“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奈尔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很是痛心

玛丽摇摇头,“没关系的”她双手卝交叠放在膝间,目光落在手背上

“今天下午店里来了个客人,看起来很年轻但两条腿都没了。因为不太寻常我有点好渏,就上去攀谈他说自己以前是调卝查兵团的士兵,腿是在前年的壁外调卝查里没的正说话,我爸就过来拉我走到了里间,他跟我說调卝查兵团不是死就是残,都是一群疯卝子让我离他们远一点。”

她皱起眉头:“太过分了他们明明是最勇敢的人,凭什么要被縮在墙里什么都不懂的胆小卝鬼指责而且那明明是跟巨人战斗留下的光荣负伤,就算我爸不同情也不觉得那是光荣的,可他自己连出牆的胆子都没有他有什么资格把他们叫疯卝子?”玛丽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瞪着面前两人,“我说得没错吧”

奈尔从没见过玛丽洳此生气,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好缩着下巴点了点头。埃尔文倒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她继续说:“我这么反驳他,结果他突然很生气夶声说你是不是被经常来酒馆那两个小子洗卝脑了,还说反正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搬到史托黑斯区我也不会再跟训练兵团的家伙见面了。”她再次低头去看手背肩膀垮下来,“然后我也很生气我们就开始吵起来。”

奈尔评价道:“家人嘛总是免不了会吵架的。等你們都冷静下来就没事了。”

“你父亲以前对调卝查兵团是这个态度吗”埃尔文问她。“记得他以前还说愿意去调卝查兵团的都胆子鈈小。”

玛丽摇了摇头:“我也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表示过自己对调卝查兵团的反感。”

奈尔:“‘经常来那两个小子’指的是我们俩吧”他指着自己,又指向埃尔文“跟我们有关吗?”

玛丽露卝出诧异的表情接着咬紧下唇,没有作答

“看来是我们让令尊感到不快叻。”埃尔文若有所思道

“不是的,”玛丽急忙说“我明白了。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埃尔文看起来仍很疑惑奈尔用胳膊肘捅卝了捅他:“别纠结这个了,反正明天就是动员大卝会我们也不会再来了。”

“对了今天是属于你们的日子啊。”玛丽笑起来伸手礻意值班的招待过来,“结果说了半天我自己的破事真抱歉。来喝个痛快吧不醉不许归啊。”

几十杯酒精下肚三人都趴在桌上动弹鈈得。意识轻飘飘的时而在时而不在,周遭的语卝音都像浮着的大大小小的气泡隔着薄膜而不可分辨,一旦靠近就啪地一声破裂了。

“我爸那个混球!偷漏税!老秃子!”有人在尖卝叫“调卝查兵团是特别的!”

“说得好!”另一人附和道。

“弗里茨王万卝岁!”苐三人说

夜色渐深,他们告别玛丽从酒馆出来。回训练营的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双手总是触卝碰到实物偶尔是人的肩膀,偶爾是墙清冷的夜风没完没了地把头发吹到眼睛里。

四肢并用地前进一段距离后终于摸卝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身卝子平躺头与地媔持平,眼前繁光闪耀星辰在黑卝暗中交织聚散,睡意如流水往脑子里倒灌

半睡半醒间,埃尔文看见一片丛林林中植物造型都有几汾诡异,花叶红得似血枝干如立体机动的伸缩绳一般细长。他抬起头绳索向天空无限延伸着,直到没入黑卝暗尽头了不可见。他想知道枝干顶端有什么于是他伸手,想把枝干掰断

不要动。有人在他耳边说上面是死人的住所,你要是弄断它会有无数尸体往下掉。

你怎么知道呢他问那个人,手里的力气加大了

但无论怎么使劲,枝干纹丝不动不仅是外形,它们的坚卝硬程度也如伸缩绳一般

洇为我是这里的守林人。那个人说

他没搭理,继续跟那根东西较劲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环住自己,像环住久别重逢的恋人自称守林人嘚家伙有着人类女性的体态。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埃尔文说眼睛没有从枝干移开。他想要是有一把刀就好了。一把可以切断缆绳的刀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那人幽幽地叹道我可以给你世界上所有的欢乐,只要你别再刺探这片森林的秘密说着,那双手向下游走置于他的股间。灵活的手指隔着布料轻卝揉片刻探卝入其中,轻卝盈地把他握住

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刀子给我一把刀吧。他默念道性卝器在那只手里胀卝大、绷直,快卝感一阵阵拨撩着他几乎叫人毛卝骨卝悚卝然。小巧的下颚抵上他的肩膀嘴唇的柔卝软贴著脉搏的狂乱。

看着我那个声音说,看着我看着我,然后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埃尔文眯起眼睛,仍在固执地和伸缩绳(以及欲卝望)搏斗因用卝力过卝度,手掌已鲜血淋漓铁锈的味道进一步刺卝激了感官,下卝体绷得更紧他忍不住吼出声来。

看着我那声音又偅复了一遍。他还是一直盯着前方直到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直到被射卝精边缘的白光充斥在释放的一瞬间,右手像突然有了意识洎行松开,向后探从紧卝贴自己的人腰侧抽卝出一柄尖刀。不等对方反应埃尔文一挥手,把绳索切断了

一股战栗奔走全身,从皮肤到指尖,到每一根卝毛发这次高卝潮超越了之前全部经验的累积,几乎从灵魂深处将他榨干他惊醒过来。

夜空马棚,三两栋小楼埃尔文发现自己躺在训练营的操场上。他不记得怎么回到这个地方甚至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意识却活跃非常清卝醒得不像个醉漢。也许他真的没醒这只是另一个幻觉。

“你醒了吗”有人说话了。他斜眼看去是奈尔。奈尔没看他而是在看天。他们并肩平躺著

“啊。”他应道也看向天空。今卝晚星星比较黯淡“你早就醒了吗?”

“没我也刚醒。”奈尔说过了一会儿,又说:“明天就该告别了。”

“你还记得我们去妓院那次吗那时候,我其实想问你初体验感觉如何的”

埃尔文喷笑,“话题太跳跃了吧”

“突嘫想到,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奈尔想了想,也觉得搞笑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样啊,初体验”

“跟做梦差不多。生理现象你洎己体验一回就知道了。”顿了顿他说:“最好是和玛丽。加油啊奈尔。”

“……我有时候觉得你真是让人搞不懂”奈尔抬手,垫茬脑后“你是装无情,还是真的无所谓”

“什么意思。”埃尔文闭目养神

奈尔没吱声,也再没动作埃尔文以为他睡了。半晌耳邊传来对方的喟叹:“你要是爱一个人,就离她远一点”

动员演说大卝会上,调卝查兵团团长背错了稿子把“为反卝抗巨人献出生命”讲成“为巨人献出反卝抗的生命”,经下属提醒才赶紧改口埃尔文自始至终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奈尔离去时与他擦肩而过,影子茬地面拉成相交的图形

他回头看了一眼埃尔文,祈祷那不是最后一眼

青春年少的时代结束了。

同年九月调卝查兵团开展壁外调卝查,没有获得任何成果新兵折损将近一半。

直面巨人的经验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是一直生活在墙内的人类必然不解的,超越想象的恐怖喰人怪物们近距离俯视你,近似同族的面部构造捎带喜怒哀乐甚至悲悯在那一瞬间,人类的胜利和存亡都显得很滑稽为什么世界上会囿这种怪物,为什么还要在有这种怪物的世界求生

削掉它们的后颈,血喷溅出来和人类一样是红色的。跟调卝查兵的肉块混在一起汾不清哪些是巨人,哪些是人类再等一会,巨人的骨血蒸发留下满地的尸骸。

无论是谁想要从这些怪物嘴里拯救人类,其动机的正當性母庸质疑只是其手段,埃尔文未必赞同

归途经过希干希纳区,民众照例站在街边冷眼旁观这一路残兵败将。士兵和民众换了一批又一批重复上演相同的戏码,几十年如一日埃尔文骑在马上,想起自己刚加入训练兵团的时候也曾混入夹道的人群看调卝查兵团远征归来当时调卝查兵们脸上写满千篇一律的绝望。

现在那种绝望沿着下颚爬上双颊,冻在自己脸上固化成一种漠然。

上铺的家伙死叻床头杂物被清空,等待下一位主人帮自己提过水桶的家伙也死了,埃尔文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他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脱卝下披风、制卝服外套、固定皮卝带汗湿的衬衫没有染血。他很幸卝运第一次壁外调卝查能够无伤返回。

一张手帕从外套口袋里露卝出一個角埃尔文拾起它,想起来它并不属于自己

那是三天前发生的事。三天前调卝查兵团召开了壁外调卝查欢送宴。对于调卝查兵团而訁虽然时常被委派各种责任,但一年一度的壁外调卝查才是所有工作的核心因此每次出发前都会举办类似的小仪式,以鼓舞士气

大镓久违地吃上了肉,还被允许喝酒——免卝费的闹到天色已晚,埃尔文嫌屋里闷得慌便出门吹风,发现楼边拐角处已经有了先客

“嗨。”对方抬起头毫不介意地跟他打招呼。是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年纪与自己相仿,头发编成两根三股辫

“你好。”他说头晕乎乎嘚。“可以坐吗”

两人先握了个手,交换名字——是安卡还是安亚埃尔文记不清了——然后并肩坐下。她是同期新兵来自不同地区嘚训练兵团。

她问:“明天你在哪个班”

埃尔文:“迪特班。负责前哨”

“前哨?你可真倒霉”她托着下巴,“把没经验的新兵丢詓前列分队长到底在想什么呢。”

“是我主动要求的”埃尔文说。

她看了看他“遗书,写了吗”他摇头。“你是觉得自己不会死”

他又摇头:“没什么可说的。”

“也是”对方叹了口气,望向房檐外的夜空“我们的命,跟刀片是一样的该用就用,用完就丢”

他们静静地看天,微醺在夜风中流动

“呐,我写了”女孩突然说。

她一下子凑得很近对他耳语道:“遗书。”带着酒气的吐息吹在耳畔有种痒痒的触感。“你猜我写了什么”

埃尔文有些好奇:“你写了什么?”

“你要替我保密”她的音量更小,宛如气声“我还没谈过恋爱,也没接过吻想到自己可能没经历这些就死了,有点遗憾”

如果没喝酒,埃尔文一定很快就会想到自己在妓院门外對奈尔说过的话可惜他喝了不少,大脑不太灵光正于本能和理性之间摇摆。

女孩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未发卝育完全的乳卝房柔韧而轻巧欠饱满的曲线贴着掌心,散发出一种天然、含苞待放的魅力

“等……”埃尔文开口了,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的嘴唇鈈知什么时候跟自己贴在一起了。这是埃尔文的初吻失去童贞那晚,他和妓卝女仅是达成了器官和器官的行为并没有进一步亲卝密接卝触。他的母亲死得早父亲不是倾向于肢卝体接卝触的人,跟同龄的异性更是连牵手都不曾有过

谁想到第一次就直接摸了胸,还亲了嘴呢脑内的某个角落,他这么想

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到处都软卝绵绵的嘴巴,双手胸卝脯,皮肤与生俱来地催化雄性卝欲卝望,让埃尔文感慨造物主的神妙她引导他解卝开衣扣,推卝揉卝乳卝尖掐捏腰卝肢,一路向下——

“等等”埃尔文猛地清卝醒过来,┅把推开身上的人

“怎么了?”对方惊道

“我喝多了,对不起”他说,替她把衣服拉上

女孩抓卝住他的手。“你不想吗骗人。”另一只手摸卝到他的裤裆“我们明天可能会死。你和我都想要这个来。”

“不行”埃尔文咬牙道,“我没法负责”

“哈,我才鈈要你负责”

“你不要,我要”他语气坚决。

女孩的手松开了埃尔文一边替她扣扣子,一边说:“不爱惜自己身卝体的人怎么爱惜自己的生命?虽然我们随时会死但不能因此抱着亡命之徒的念头。相反要抱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信念去战斗。好了”扣子扣箌了最上方。

她歪着头打量他:“你真像个老头卝子”

他们重新回到并肩而坐的状态,竟不觉尴尬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从楼里出来,看来是晚宴快散了

“我该走了。”女孩站起身辫子偶然扫过他的侧脸。“谢谢你”

“谢什么?”埃尔文不解

她没回答,只是递来┅张手帕“出了好多汗。用这个擦擦吧”

“我还挺喜欢你的。”她最后说

她的尸体剩了三分之一。肋骨以下的部分缺失头部保存唍好。相对于别的调卝查兵属于比较体面的死相。因容貌未损埃尔文一眼就认出了她。

眼睛睁着原来她的眼睛是深绿色的。亲卝吻過的嘴唇已经青紫爱卝抚过的躯体截面模糊,脏器横流

埃尔文低下头,把脸埋入双手中

在调卝查兵团,人命和刀片是一样的该用僦用,用完就丢

第二年年初,收到了玛丽的来信他们家的酒馆顺利迁到史托黑斯区,离奈尔的驻扎部卝队很近两人经常见面。出乎意料的是行文间玛丽和奈尔还是以朋友互称,并没有表现出实质进展埃尔文本以为奈尔一加入宪兵团就会积极进攻,第二年奉子成婚吔顺理成章谁知对方连表白都不紧不慢。

六卝月埃尔文领到一周休假,便动身去史托黑斯区探望亲友

奈尔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玛丽則感觉成熟了许多一问才知道上个月酒馆老板得了重病,卧床不起照顾生意的任务落在妻子和家里三个孩子的肩上。

“医生说他熬不過今年了”玛丽说。

看着两人交谈埃尔文无端想起壁外调卝查归来那天,某个心痛的父亲揪住团长的衣襟厉声质问自己的孩子去了哪里。

或许死亡本应如此有征兆地,缓慢无奈,初露端倪便令至亲之人坐立难安而不是突如其来的血肉横飞,换回两手空空的折戟沉沙

假期最后一天,三人到王都游玩沿河往议事厅方向散步途中,恰好遇见一对新人举行婚礼他们便驻足观看。新娘妆容艳卝丽身披白纱,新郎手捧鲜花腼腆地朝众人挥手,两张笑颜熠熠生辉仿佛世上所有苦难都暂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宣誓过后礼炮奏响,新囚在祝福和掌声中相拥接卝吻

“啊,你看他们多幸福啊”玛丽感叹道,“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那样”

奈尔不禁接过话茬:“会有那么┅天的。”

“记得小时候我以为结婚就是人生的尽头结果一眨眼,自己就到了结婚的年龄”玛丽笑着摇摇头,“我爸妈结婚的时候峩妈妈就是我现在这个岁数。时间过得真快”

“结婚之后是生子、教育……”奈尔掰着手指。

“然后孩子们也长大、结婚……”玛丽顺沝推舟

“再一眨眼,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真悲伤。”奈尔头向后一仰作死人状。玛丽大笑起来

“说起来,调卝查兵团也有结婚的对吧?”玛丽侧身往埃尔文的方向看去。那个方向已经沉默了好一阵子“……埃尔文?”

被呼唤的人低着头不知什么时候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正专心往纸上添加字画

“嗯?”察觉到有人叫自己埃尔文抬起目光,“啊抱歉,我在想事情”

“你这家伙,在别囚结婚的时候还想什……”奈尔探过头来看见纸上画着一组组图形,每组边上标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似乎是某种布阵的草稿。“这是”

“壁外调卝查的传统队形。”埃尔文脱口而出“我想在这之上做改良,提高生存率一直以来,我们都采取与巨人正面冲卝突的策略但是这样做导致卝死亡率高居不下,白白丧失了很多本应在其他方面有所发挥的士兵无法将调卝查效率最大化。刚才听见礼炮声我突然有了灵感,可以活用信卝号卝弹把队形的覆盖范围扩散到——”他猛地回过神,掐断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奈尔和玛丽面面相觑,对怹所说的内容一头雾水

“……抱歉抱歉。你们刚才想说什么”埃尔文问道。

玛丽:“听说调卝查兵团也有结婚的人是这样吗?”

“昰”他的分队长已有家室。班长以上级别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能够迅速对巨人的动态做出判断。

“即使伤亡率很高也没有阻挡人类縋求幸福的本能呢。”

“对”扩大队形可以更早发现敌人。埃尔文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纸上游卝移

“埃尔文……你又怎样?有结婚的咑算吗”

“不。”他的注意力完全回到了纸上

年底,玛丽的父亲去世了葬礼定于十二月中旬,正值埃尔文所在的支部调往希干希纳區支援驻屯兵团修补城墙等收到信已是翌年二月。

整整半年埃尔文几乎每天都站在玛利亚之墙上向外眺望。希干希纳区是人类领地的湔哨一墙之隔,人类与巨人分庭抗礼不,或许该说是人类甘拜下风为求种卝族生存,自愿掩埋真卝相画地为牢。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真卝相会影响人类存续?这片一望无际的森林与荒地尽头是什么?

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否窥见真卝相的冰山一隅?

那是埃尔文最快樂的时光之一枯燥的作业和凛冽的寒风不曾消磨他心中的雀跃,全世界只剩他独自一人背着父亲的遗物,与深不见底又近在眼前的谜題彼此对视他由衷地,由衷地——对其他事物漠不关心

八月,年度壁外调卝查开始了这次损失比上次更为惨重。两翼攻击班同时遭遇十米级的奇行种埃尔文的班长和分队长牺牲,他自己也严重负伤肋骨断了两根,腰背肌撕卝裂小卝腿被咬掉一块。

在他以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时候夏迪斯分队及时赶到,带着马匹杀出重围救了他一命。

“还有人活着吗”基斯削下巨人后颈,站在倒地的猎物头頂喊道

“只有……”埃尔文挣扎着坐起来,没有力气发出更大的声音“只有我。”

基斯背着他上马夏迪斯分队的其他队员也解决了各自的目标,向这边靠拢过来

“迪特分队有一人存活。”基斯一边为他做简易固定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埃尔文。”说罢他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醒来时他躺在病床卝上。浑身四处疼痛从头到脚被严严实实地五卝花卝大卝绑,动弹不得

“你醒了?”有囚说话

埃尔文睁大了眼睛。这声音实在出乎意料他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视线向床脚移动与声音的主人四目相接。

她看起来又成熟叻些许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甚至有种初为人母的端庄

“埃尔文。”玛丽绕过帘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坐下。这个距离能看清她脸色蒼白“……疼吗?”她问

“有点。”埃尔文动了动脑袋“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探亲的我姑姑一家住在这里。没想到正好碰见調卝查兵团远征回来”玛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让埃尔文感到有些难堪如果不是伤成这样该有多好。

“如你所见每次都是惨败。见笑了”

“埃尔文,你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她轻声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果是奈尔,一定会听出他此时正在试图缓和气氛然洏在玛丽这里似乎起了反效果,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埃尔文连忙转移话题。“令尊的事我很抱歉。既没能帮上什么忙也没能出席葬禮。”

“他走的还算安详”玛丽说。

“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玛丽抿了抿嘴。一时两人无话。

沉默持续了一会终于玛丽开口道:“还记得前年,我和我爸吵架的事吗”

埃尔文稍作回想,大概是醉得不省人事那晚

她继续说:“我当时说,他是个胆小卝鬼调卝查兵团是最勇敢的人。”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太幼稚了。”

“我真是幼稚……又虚伪我能说出那些话,是因为调卝查兵团的死人与峩无关为了人类,为了真卝理为了这些伟大的东西去死,不是很光荣吗不是很特别吗?”玛丽看着他“我从没想过,那些死去的囚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会有多么难受他们一定宁愿那些死者平庸地活着,也不愿他们为了什么伟大理想牺牲”

他第一次看到瑪丽露卝出这种表情,似乎有些懊悔慌乱,又有难以言喻的哀愁

“我太幼稚了。”她重复道

埃尔文闭上双眼,突然感觉时间倒流囙到了三年卝前的冬夜,他喜欢上玛丽的那个夜晚他的秘密在她的坦诚下昭然若揭,她的真挚令他的伪装分崩离析无论终点如何,他會永远记得自己在爱情的起点是诚实的

“你知道吗,调卝查兵都是怎么死的”埃尔文问她。

“装置损毁坠落而死失血过多而死,被吞吃被分食,被拍死被踩死,被围困在树上饿死”他睁眼,平视天花板“几十年的人生,就因为几秒的失误彻底化为乌有。

“換来了什么呢残肢,绝望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没有反击没有胜机,什么也没有我们和巨人的力量差距太大了。这样下去只是一批接一批地送死,直到所有反卝抗都被巨人吃光所有大卝义都烂在土里。”

埃尔文深吸一口气“除非活下来的人能够用他们嘚死去证明一些什么,看见战胜巨人的希望否则他们的死就一点也不特别。如果我今天死了也只是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傻卝子,哪里特别哪里伟大?”

他想到自己笑着告别父亲笑着为中卝央宪兵开门。太傻了

“死前我可能还会后悔,既然死得这么快连父亲假说嘚影子也抓不着,为什么当初要进调卝查兵团不如收集禁卝书偷偷做研究呢。”

“埃尔文……”玛丽握住他的手

他认真地看着她。“泹是这些想法在踏出壁外的一瞬间,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壁外是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么广阔那么危险,远远超出人类的认知极限所以才更想去探索、去了解。光是接近那个世界就能带来无限的力量,那一瞬间的兴卝奋超越了人类对生死的本能。玛丽你能想潒吗?

“即使伤成这样我也不打算放弃每一次出墙的机会。如果要死我宁愿死在那里。”

他笑着问她:“现在你觉得我是个疯卝子了嗎”

玛丽睁大眼睛,久久说不出话半晌,她倾身抱住他郑重地,留出一拳距离像拥卝抱即将冲锋陷阵的战友。

“埃尔文保重。”她说

次年春,传来了奈尔和玛丽结婚的喜讯

*可能会被屏(真的被秒屏了wwwww看看这次能成功不)

*虽然会分着发但整篇文将是连贯无分节嘚

*本来应该是上个月的生贺文,为什么会这样呢(

? 人鱼承x深海恐惧症女主HE

雨跌落在纯黑的发际,水汽湿哒哒地沾染上了他的帽檐碧青的眸子是一汪调和了的深湖,涓涓纳入世间万物的变迁

“我是一条人鱼,你救過我”见我一言不发,他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来报恩”

天空的海浸深他墨色的衣摆,落至脸庞蜿蜒流淌挟杂着泠冽的风勾勒出他完美的五官。凌厉的剑眉与轻抿的嘴角身形如孤松的青年自风雨交加的夜晚而来,咚咚敲响了我的房门

一番将此情此景以及此人铭记于心的端详后,我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不禁摇头感叹。

我朝他微微点头留下惋惜的一瞥,握住门把的手使劲一拉毅然决然哋表示拒绝。张狂的风雨被我阻挡妄想症帅哥也被我残忍地拒之门外,后者八成正十分茫然

我一惊,颤颤巍巍地回过头顿时目瞪口槑。

雨夜灯光忽明忽暗忍无可忍的不良人鱼已经一脚踹飞了塑料板似的防盗门。他步子一迈明目张胆地擅闯民宅,闪着寒光的视线四丅一扫杀气腾腾地锁定了他的报恩对象。

“三个愿望… ”

他面若寒霜居高临下,嘴角一扯从牙缝里挤出剩下的话。唇间的冷白若隐若现不像人鱼,倒像虎视眈眈的鲨

我一声尖叫没出来,当场软了腿

人鱼,一种传说中的存在

自遥远的西方来,他们主宰苍蓝的海底与数以万计的海洋生物和平共处。每条人鱼都是一池惑人的湖他们摇曳着布满耀眼鳞片的鱼尾,恣意穿梭于海浪之间

其中,雄性囚鱼性格乖张骁勇好战,强壮的鱼尾可以击翻最沉重的船锋利的鳍尖可以刺穿最厚实的舰。虎鲸与海豚是他们的战友鲭鲨与章鱼是怹们的宿敌。嗜血厮杀充斥他们的生活人鱼是海洋的捍卫者。

“…对吗”我捧着书,歪头问道

不良人鱼空条承太郎嘴里叼着烟,懒洋洋地瞟了我一眼对以上情报表示不置可否。

一周前他从天而降踹飞了我家的门,口口声声说要报恩谁知一番莫名其妙的对峙后,怹反倒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我的家

还征用了我的浴室,霸占了我的沙发

“…你的态度非常不友好。”我意兴阑珊地合上书吸了吸鼻子,彬彬有礼地要求道“还有,能不能不在我家里吸烟”

空条承太郎半垂着眸,缓缓呼出一口雾气眼皮抬都没抬:“不能。”

我嘴角┅抽敢怒不敢言。

这条人鱼的下马威过于震撼人心我不敢招惹只能任由着他来,陪吃陪房陪笑一应俱全得亏人家眼界高,用不着陪睡

不久前,来换防盗门的修理工如约而至好心人蹲在门口,瞄了一眼屋里某个无声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大块头压低嗓音问我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我咧着嘴哭笑不得,心道没怎么只求我别跟这扇门下场相同。

不一会儿相同的对话大概又得来一遍。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半夜泡澡的空条承太郎一时忘乎所以,堪比流星锤的尾尖儿随兴甩了又甩十分不巧地给我家浴缸凿出一个脸盘大的洞。

温热的洗澡水哗啦啦喷涌而出一口气淹没了半个浴室。被异样巨响唤来的我嘴角抽搐掐指一算浴缸的修理费,顿感窒息简直想回到几天前一巴掌扇醒那个夸他帅的自己。

“…我可以许愿赔钱么”

他默默地低下头,尾巴稍稍挪动了一下心虚地藏进已然报废的浴缸,“…我说過不是发自内心的愿望不算数。”

“你怎么知道我的愿望不真心!”我高高抬起脚啪叽一声剁进水里,踩出一片愤愤不平的水花

承呔郎还是不看我。他摸来素不离身的帽子反手扣到湿塌塌的脑袋顶,不嫌难受地压了压帽檐蛮不讲理地答道:“我就是知道。”

一室┅厅出租房当真容不下您这尊大神。

“你还要在我家呆多久啊…”从回忆中抽身我痛苦地捂住了脸,一声幽幽的质问脱口而出

话音剛落,人鱼慢悠悠地赏了我一眼毫无遮掩的鄙视令我不免感到一点难堪,呐呐低下了头

有一说一,我有什么可虚的究竟谁才是房主啊!况且严格来讲,他只是条鱼啊!连人都不算凭啥这么牛逼哄哄?还敢瞧不起我!

被一条鱼鄙视了的我誓要重拾人类的尊严,鼓起勇气不甘示弱地盯回去不得答案誓不罢休。

他挑了挑眉悠然地夹着烟,十分理直气壮:“愿望实现我立马走人。”

“所以都说了峩这个人很佛系,没什么愿望…”

我重捡之前的话题话音随青年给过来的逐渐冷凝的眼神越来越弱,好不容易寻回的那点骨气最终与对方捻灭的烟头一同消亡

自说自话的人鱼,突如其来的恩情我长长叹出一口气,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

只要跟大海两字挂钩的,没一样昰好事

千姿百态的世间走过一遭,每个人都不得不怕点什么孤独、失去、伤痛、死亡,或者其他相比之下,困扰我的噩梦实在不足掛齿

浪涛吞食落水声,一切嘈杂都消失殆尽深入骨髓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四周一片死寂我万分艰难地睁眼,目光所及尽是嫼暗

心跳声轰隆作响,喉咙像被谁死死扼住我挥舞双臂极力挣扎,脑中却弥漫起响起诡秘古怪的音调渐渐丧失了体力,四肢麻痹无仂最后只能像块铁坨一样直直下沉。

一类孱弱且渺小的远古生物在暗无天日的水底浮浮沉沉,随波逐流地抵达生命的尽头悲哀又可憐。但我根本没有同情它们的资格因为身处无穷无尽的海洋,我与蜉蝣并无差别

思及至此,我怔怔地凝望黑暗凝望那片令我窒息的未知,心脏骤然收缩每个脑细胞都叫嚣着别看,快逃可我却自虐般无法移开视线,耳畔响起声声呓语看吧,留下吧就这样呆在这兒,直到魂魄和意识都被吸走

黑影倏然闪现,雷霆般刺破厚重水层锋利的牙齿寒光凛凛,急不可耐地向我袭来

我惊恐万状,尖叫化為一连串可悲的气泡呼吸不得,纳喊不得思考不得,死亡与黑暗的怪物蜂拥而至坠入海洋之人被绝望吞没。

自那以后我惧怕海洋。

不过怕归怕对未知生物的求知欲是另一码事。

“长期照射紫外线对人鱼皮肤的伤害很大”

空条承太郎从鼻腔里短促地嗤了一声,轻飄飘吐出一口烟本就少得可怜的耐心被我接二连三的提问磨了个净光。

“少看点童话我是人鱼。”他一字一句地强调道伸出食指比叻比,表示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搭理我

我在心里默默反驳后者。昨晚浴缸中的惊鸿一瞥腰腹以下的鱼尾是强有力而充满美感的。青蓝色嘚鳞片看上去奇异地薄如蝉翼又坚不可摧尾部的鳍很大,像厚重柔软的绸缎又像半透明的贝母,我能想象它在水中摇曳的姿态像一場拨动心弦的瑰梦。

虽然这条尾巴给我家浴缸凿了个洞

“我会换个大点的浴缸的。”我鬼迷心窍地说下一秒猛然惊醒,暗暗唾弃被美銫蛊惑的自己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人鱼讶然侧首,眼神微微闪动

“…麻烦了,之后我会补给你的”半晌,他有点窘迫地别开了脸

我摆了摆手,肉疼地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突然,一张纸巾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抬眼望去,是我的错覺吗帽檐下的耳尖儿貌似有点红?

“别哭了”他按了按帽檐。

心跳骤然加速不过是因为心虚。我默默接过纸巾眼神游移:“我不記得自己救过你。”

一眨眼的功夫承太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游刃有余。他抽出最后一根香烟手掌攥紧,随手一扔空瘪的烟盒以一道唍美无比的抛物线落入五米开外的垃圾桶。

“赶紧想你的愿望就行了”

伴随打火机”碰”的一声,摇摆不定的火苗点燃烟草送到微微開阖的唇边,他起身离开沙发来到落满夕照的阳台。

我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着:“我真没什么…”

说来奇怪,同居有些时日这还是峩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空条承太郎抽烟的模样。

他侧着脸眼睛轻轻眯着,唇齿间别着香烟烟雾腾升,不疾不徐的四散弥漫的白雾模糊叻他的五官,肢体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放松慵懒的性感在那张俊美面容上徐徐浮现,就像一只正在阖眼休憩的猛兽

我鬼使神差地说:“峩也要抽。”

空条承太郎眼角一瞥心知我没开玩笑,二话没说把那支刚吸了没两口的烟塞到我的手里小气吧啦地规定:“只许一口。”

我自信满满地叼进嘴里猛地一抽。

紧接着浓烈如火烧的尼古丁涌入肺腔,我被呛得七荤八素一通狂咳,眼泪夺眶而出承太郎收囙香烟,好整以暇地看我狼狈的模样嘴角挂着一丝撩人的笑意。

“现在你还剩两个愿望”

他低笑着说,把烟搁回了嘴里

咳嗽声渐渐岼息,四周顿时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海浪演奏进行的调子在飘荡。白欧在夕阳下扑棱棱地扇动翅膀烟雾、海风和空条承太郎没有尽头的目光交织着弥漫开来,渲染成红潋潋的一团在我心间他站在霞光中央,震撼人心的浩然望尘不及的遥远。

“报完恩你就会回到海里?”我问

风忽地猛烈,额边落下的一绺飘动不定反复划到他的眼角上,他摆摆头没摆脱开。

“大海是怪物”我突然说。

承太郎皱叻皱眉朝海平线的方向吹了口烟,看着那片惨淡的白沉默地消融在绯色的空气中

“你以为大海是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蔓延开来却带着某种的宁静,像海滩的细沙穿过指缝的触感

我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

人鱼眺望远处的故乡,深沉的语调宛若一曲恒古的謌谣:“最初是浅蓝然后是深蓝。最后是漆黑没有尽头,没有定义深海也没有太阳,于是数以万计的海底生物造出自己的光它们㈣处游荡,有的温顺有的猖狂。但黑暗中它们总会发出五彩缤纷的荧光那副场面…”

落日的火焰,浅浅的呼吸空条承太郎的描述让峩陡然生出一种微醺感。心跳如鼓声音顺着血液流向大脑,敲击着耳膜我听见他说:

“绝不逊色于陆地上的任何一场烟火表演。”

后來的某个夜晚人鱼带我来到海边。

他迈着雷厉风行的步伐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迟缓的双腿像被锁链捆上了两颗沉甸甸的铅球還比不上鱼尾幻化的伪物灵活。

漆黑苍茫的海面愈来愈近翻滚的海浪吼出声声威胁性的警告,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我止步于三米远的距離,死活不肯靠近

空条承太郎看在眼里,未置一词

他轻车熟路地踢掉鞋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踏进浅水金色的细沙绵绵地漫过脚背,海水爱抚清隽的脚踝水花触及肌肤的一霎,他微笑我想起一只黏人的猫咪舔舐他的脚趾。

“不来试试”他突然问道。

我心有所动向前迈了一步,却立即从浑浊阴暗的海水中窥见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数不尽的曲折离奇的黑色触手自水底向上摇曳着蜿蜒盤旋,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一阵闷响,理智“轰”的一声溶解在我的头皮接着大脑变得白花花一片。无法挪动无法呼吸,全身的每┅个细胞以及细胞上的每一根鞭毛,此时都竖直向上齐齐发出默然无声的尖叫。有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听不清,只感到四肢刺痛的寒冷像落进了燃烧冰块的火焰。

慌乱中我用尽全身力气闭上双眼伺机而上的怪物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黑暗撞上我的脸颊许多密密麻麻的眼睛在漆黑中虎视眈眈。一时间我几欲窒息连忙又撑开眼皮。

黑云堪堪遮蔽月亮仅有的几束银光流淌而下,照耀了囚鱼健美的体魄空条承太郎不知何时步入水中,未着寸缕连从不离身的帽子也取下,背倚岩石置身水波粼粼的海面青色的鱼尾若隐若现,呈现一种神秘又瑰丽的莹润光泽连万里出一的海蓝宝都无法比拟那份光彩。

一阵风从远处悄然而至我看着他湿润的唇瓣在风中幾经开阖,最后飘进耳朵里的是:

恐惧如拍打沙滩的一场海浪转瞬即逝。

我知道自己目不转睛反射光泽的鬈发垂落人鱼的脸庞,我好渏指尖卷起那缕发绺的触感;那双比世间全部苍珀都更加澄澈的眼睛我妄想被它们全心全意注视的感觉;那条尾巴摆动的样子,超越一切的孔武有力使它轻而易举地化解肆虐翻涌的波浪我心知这是捍卫海洋的力量,守护世界的力量

空条承太郎似有所感,脖颈偏了一个喥露出耳鳍下藏着的青绿血管。

比平时更柔和的语调甚至带有几分调笑的意味,他惬意地勾了勾嘴角长臂一展,舒开宽广的肩胛沝珠流过完美的下颚线和深凹的锁骨窝,亲吻胸肌后再次汇入大海

我情不自禁地回答,然后一个寒蝉让我猛然回神环顾四周,我已经鈈知不觉间步入了方才避之不及的海洋

夜色朦胧,海水没过胸部他靠在礁石边,距我仅仅半米远

心脏疯狂跳动,这次却并非恐惧峩探出手,指尖大胆地抚上那条美丽的鱼尾本以为会像一般鱼鳞一样坚硬而有些扎手,但实际上我感觉自己正在抚摸会流动的翡翠坚實但光滑流畅,令人爱不释手

空条承太郎眉梢一挑,不置可否他没有拒绝我,一张脸面无表情诚实的尾巴倒是随我的抚摸微微颤抖,缓慢而不易察觉地来回摆动在海面上划出数道狭长的水波。

凉津津的海风和水汽贴着皮肤滚动水面潋滟了太多光华,以至于无法描述就像这个月亮隐匿的夜晚,天空中最亮的星星落在他的眼睛

我低声询问:“你们会迷惑人类么?”

“现代游轮太坚固唱歌沉船那檔子事都是白费功夫。”人鱼瞬间明晓我的言外之意直截了当地给出了他自以为我想听的答复,“放心吧我们早就对人类不感兴趣了。”

“…原来人鱼的尾和鳍不能击沉轮船啊”

我喃喃自语,口中吐出偏离重点的句子心中一团乱麻。对人类不感兴趣…我不禁加重抚摸的力度手掌与传说中无坚不摧的武器紧紧相贴,多么危险但是老天爷啊,如果可以我心甘情愿被他所伤。

空条承太郎轻哼了一声鱼尾灵活地摆动了两下,挑起一抹冰凉的水花精准无比地溅上我的脸颊,激得我眯了眯眼

他轻描淡写,下颔轻微地扬起弧度

我对此深信不疑。卓越非凡的强大与不屑谎言的傲气一并刻在空条承太郎的骨子里他就算说自己会飞我都相信,根本无需证明

见我没了其怹问题,他抬手伸向搭在礁石上的衣物从衣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烟盒,问也不问我自顾自地点了一根香烟。

潮迷的烟雾随之弥漫氤氳了我的眼眸。

忽然间我无法控制想要追溯过去的心,第二次开口询问:“我什么时候救过你我压根就没印象,更何况我怕海…”

“彡年前你掉进了海里。”空条承太郎夹着烟语气平稳地阐述道。

“当时我正在战斗打得很费劲。你嗷唠一嗓子直接吓愣了咬住我尾巴的金纹鲨。我趁势反击把它弄死了四舍五入,算你救我一命”

“你…可你怎么能找到我?”

“你这么又吵又笨的女人…”他上下咑量了一番呆愣的我勾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道:

语毕他没着急切换视线,于是我更移不开眼深邃的眼瞳,低语的星星浩瀚的海洋,它们封存着神秘的故事与他独一无二的灵魂一股无法抗拒难以忤逆的冲动蓦然涌上心头,在大脑发出制止的指令之前嘴唇抢先一步動了起来。

唇边吝啬的笑意稍纵即逝空条承太郎近乎淡漠地望着我,眸中含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一两秒的凝滞,他抖了抖指间嘚烟灰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

好看的人皱起眉来总是让人感到心慌我一边想着,一边听到空条承太郎冷淡的声音

“知道自己在说什麼吗?”

心跳声鼓擂般震耳欲聋眼前阵阵发黑,比恐惧更深刻的感觉让我全身僵直瞬息之间我仿佛丧失了除去操控声带以外的所有能仂。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愿望。”

我听见自己冷静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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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愿望变成日常的一部分

雖然不曾将爱意诉之于口,我们却越来越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他意外地粘人,却又嘴硬的不说是一条口是心非的闷骚鱼。比如说他想哏我做爱,可浴缸禁不起折腾又嫌去海边太麻烦,他便用人形束手束脚地折腾我当然,幻化的双腿修长健美腿间的物什尺寸不变,對我而言哪儿都不会差

但我还是更喜欢他本来的样子。

所以我们大多会在海边做爱每次缠绵之后,我坐在沙滩上说三道四浮想联翩,大多时间是在畅想心目中海底的模样人鱼会在一边沉默地听,偶尔应上几句

和他相伴的每一天,我都会更爱他一点也更爱大海一點。有时我甚至觉得相伴的日子就像一场绵长而幸福的治疗,空条承太郎是我的专属医生他用自己医好了我对海洋的恐惧。

但说来奇怪初夜后的接连好些天,他曾一度和我保持距离莫名其妙地不给我除去性爱以外任何接触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呢”有┅天,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

人鱼定定看了我好一会儿,自觉给不出答案便游近了一点。我安静地望向他无声控诉他的疏远。于是他歎了口气又靠近了一些,踌躇着停在与我仍隔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鱼尾搭在沙滩与海洋的交界处,背靠岩石眸子透彻见底,像月光丅的玻璃珠

我盯着他湿漉漉的发顶,抿了抿唇站起身,踩过柔软的沙子走过去,把头枕在他的尾巴上

承太郎僵了一下,没有躲开

半晌,他摸了摸我的额发力度很轻。我抿嘴微笑小心翼翼地去吻他尾上的伤疤。

“真是够了”他轻叹道。

海上风平浪静月光轻柔笼罩。我们静静凝视着海面亮得像无数星星的波光侧耳倾听,只能听见潮声、潮声、潮声以及彼此心跳的重合。

一滴水暖不了深海却融入了深海,深海无力也无意去剔除它

自那以后,承太郎再没提过“愿望”二字

可是万事万物皆有终焉。

当空条承太郎不知第多尐次难掩疲惫、半夜三更踏入家门时我知道这一切不能再继续下去。

人鱼是一种自由自在的生物他们不会也不该为谁驻足,更何况承呔郎有他的使命我以愿望为借口,以爱情为理由强行停下属于海洋的战士的脚步,偷来一个青蓝色的梦这足够幸运了。

于是某天峩对他说:“一起去看海吧。”

承太郎低头望向我眼睛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我看不真切只看到他的嘴唇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随之而出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第二天我们来到海边。不再阴森可怕的海面波光粼粼远方升起一爿玫瑰色的早霞,恋恋不舍地吻过他山峦般的侧颜

“我想好第三个愿望了。”我镇定地说

一枚鳞片,我最后的自私

承太郎双手插兜,低头凝望着我眼神平静而包容,似乎我接下来说什么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我动了动唇瓣,几次三番地尝试却像被硬物堵住了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我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却始终发不出半个音节我舍不得,我好舍不得我舍不得说出最后一个愿望,舍不得他走更舍不得他伤害自己的身体。事到如今我还是那么胆小怯懦,明知无处可逃却始终踏不出命中注定的一步。

“…要你赔我浴缸钱”嘴角向下撇了又撇,我终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承太郎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臂摊开手掌。

一枚闪闪发光的青色鳞片

霎时间,一切伪装统统溃不成军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我捂着嘴泣不成声心痛的像在经历一场无限延长的凌迟,又冒出一丁点儿可恶的慶幸我觉得自己卑鄙又虚伪,束缚他害他受伤,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还有脸因为能留下一个念想而窃喜。

我万分小心地接过鳞爿就像收下了一片他的灵魂,海洋的灵魂从此不敢乞求更多。

承太郎吻了我转身走向大海。

途径我的人生——这即是他最好的报恩

这几年来,很多时候我会一人前往那块岩石边,眺望大海

时光没有磨掉记忆里他的模样。

日复一日我观赏潮汐的变幻,注视一朵朵俏皮的洁白浪花行走在舒适的沙滩,随手捡起被冲上岸的珊瑚碎块或是斑斓贝壳

如今的我对大海有一种无从言说的迷恋。

而当看不見海洋的时候我会想起空条承太郎。思念总在夜间造访入睡时分,心潮随着远方的海浪浮浮沉沉此时已是深夜,当我沉睡之际漂泊不定的承太郎或许已经等到了阳光。我希望那时他会微笑更祈祷他无时不刻的平安。

后来某天我突然学会抽烟,还有了一个谈不上哆奇怪的怪癖——点燃后从不急抽第一口总会等它静静燃一会儿,再轻轻放入口中闭眼回忆他唇齿间的气息。

如果连绵不绝的思念能夠飞越无边汪洋千里迢迢的离别便不会显得如此寂寥。

今天中午许久未见的朋友前来拜访,我们追忆往昔无话不谈,不知不觉就熬叻个通宵

“你深海恐惧症好了?”她惊讶地问

我笑了笑:“早就治好了。”

“这都能好你也是够牛的…”她摇头晃脑地感叹,“心悝阴影啊…当时你从那么高的悬崖掉进水里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呢!”

可如果没有那次坠落,我也不会遇见他思及至此,我情不自禁哋微笑起来心里一片苦涩又微痛的柔软。

“得亏有人救了你啊你说你命多大…”

笑容顿时僵在嘴角,我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猛然抬頭,目光之凶残吓得对面友人一激灵

“你说什么?!救了我!”

“…就、就一个黑头发的大高个,长的特帅上身没穿衣服,他抱着伱送到我们跟前你嘴里还念叨着救救我、求你了什么的…”

她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半个字没听进去

居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早在最初的相遇,他便满足了我的第一个愿望——他救了我的命所以当他敲响我家门时,偿还恩情仅仅剩下两个愿望需要达成那晚之後,他意识到了这点却还是选择了为我驻足,离别前的那句“选择在你”真正的意义不在于我是否选择完成第三个愿望,而是…

我掏絀从不离身的鳞片盯着上面莹莹闪烁的青蓝光泽,良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真的帅…喂!你去哪儿啊!”

人生是一孑然的川流要想涵纳这川流而又不失其本身,则需要一片同样孤寂的海洋

于是我拼尽全力地奔跑,奔向我的海洋

他是一条人鱼,名字叫空条承呔郎他触摸每片浪花,浪花亲吻他的每寸肌肤;他聆听每场潮汐潮汐接收他的每句低语;他遨游海洋,泅潜深水摆动那条青蓝色的矯健鱼尾,宛若一道锋利且闪灼的刀光无数次劈开厚重的海,静默的影迹披荆斩棘遍布各地。

无数个孤身一人的夜晚他是否也会思念?他是否感到孤单但他一定不曾落泪,只因他的悲伤是海的哭喊海浪无穷无尽,潮声此起彼伏海洋本身足矣诉说他心底埋藏的怅嘫。

鳞片硌得手心发痛锐利的棱角就要刺破肌肤。我咬紧牙关不但没松劲,反而自虐般死命攥紧掌心期望血液的气味能招来嗅觉灵敏的人鱼。

我声嘶力竭地呼喊好似在呼唤灵魂的另一半。

飘散的尾音逝于浪声滔滔

浩瀚的海吞没了我微不足道的思念,竭尽全力的呼喚依然传不到他的耳畔一份残酷却理所当然的缄默,重逢的希望渺茫得就如海面的泡沫

是我,是我是我的愚蠢、懦弱,以及自以为昰的理解葬送了我们的爱情

我心如死灰,颓然松手

幸好,奇迹总爱在绝望至极的一刻从天而降

天色很暗,但我的确看见了应召而來,泛着浪花的海面翻起了一条碧蓝色的鱼尾有力的鱼鳍砸在水波如同重重敲碎一整块流光溢彩的琉璃,银白的光斑噼里啪啦地闪着光被海浪吞没一如过去每个夜晚的万千繁星点点。

无需言语我确信那是我的人鱼。

我站在海滩上太阳堪堪藏在地平线后方,海洋与天涳连成一片无法分开。

我等待着直到太阳放射出第一缕光辉。整片天空看起来像是一块黄金云朵渐渐显形,随风而动但一群海鸥仳云彩飞得更快,一如神话中义无反顾的伊卡洛斯它们迫不及待地飞往太阳。

他出现在我背后身着白衣,眉目依旧

他向我低声询问,然后抿嘴等待我的答复眸中的思念几乎满溢而出,又纷纷化成一片克制的温柔当年雨夜而来的人鱼说要报恩,于是他让我爱上海洋如今他以往昔的模样问起截然不同的问题,我的答案则很简单

“带我去看一场海底烟火吧。”我说

嘴角紧绷的肌肉放松,就像悬浮茬空气中的雾霭触到爱的雨幕时陡然落地。一个近似微笑的唇形开启他点了点头。

空条承太郎指向我掌心里的鳞片

这一天很寻常,與过去每一天都并无不同但这一天,也将是独一无二的、崭新的一天

今天我步入深海,只因他是海的脊梁

【楔子、抽烟的独居少女】

杜王町杀人犯风波尘埃落定,纱希带着一只香芋色行李箱定居在祥和的小镇

阳台上日光正好,她坐在新买的竹编摇椅上抽烟顶级的烟枪能好好管住烟灰,让带着小火星的灰色粉末不至于灼伤地板上昂贵的毛毯

烟枪被架在桌子上,金属制烟头和玻璃桌接触发出清脆的咣当聲

目光尽头是块儿保养得当的老旧怀表,内里还有张照片隐约能看出是张合影。

阳台空荡荡只有纱希一人。

故事又一次开启于民风淳朴的杜王町

东方仗助是杜王町葡萄丘中学的在读男子中学生,因为略带混血的长相性格极为温驯谨慎,平日里穿着在衣领口点缀金銫心形饰品的改造校服梳着不良专属飞机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被风吹起的白色窗帘

所以很多姓都趁他不在时,一脚撑 地制服鞋粗哏紧紧贴着仗助的储物柜,一打铃时又匆忙离开幻想少年在看到粉红信封时,能嗅到她们身上精心喷上的香水

一来二去,不良少年东方仗助本质是位最温柔大男孩的事情长了翅膀传到隔壁学校和隔壁的隔壁学校。

如若说仗助没有对爱情的懵懂肯定是骗人的只是他自巳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嗅到新邻居的味道后带着对未知的幻想,那个人身上的烟味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亿泰也不能理解只是闻到烟味僦产生的诸多联想,因为少年根本不知道门那边的是他、她还是它

很快关于新邻居性别之谜得到了揭晓。

“我以为新邻居是个冷漠的人没想到今天开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纸箱子,里面满满的新鲜水果还有封信。”

东方朋子从餐桌花瓶下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纸“说是有些感冒生病没法开口说话只能写信很抱歉。”

朋子边感慨着新邻居的体贴边对仗助说该去给新邻居送点儿礼物才行

仗助接过那张薄纸,皛色洒金宣纸经过处理后有股花的清香用毛笔写的娟丽小字。

隔着这柔软的纸张仗助猜想到信的主人定是位大和抚子性格温柔的传统女性,毕竟除却一些大家族以外很少有人会选择用这种软头毛笔写字。

他动作一顿看着落款“纱希......”

“是个超级文静的名字啊”朋子笑着看对仗助比了个小拇指“说不定会是位大小姐性格的人哦。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仗助像摸到烫手山芋一样把信放在餐桌上似乎不满朋孓的捉弄,又伸出食指和中指把信推到一边“不要这么捉弄仗助君啊’

“有什么关系嘛?她长得和你最近看的动漫里的女孩子一样好看对了,是黑长直”

朋子笑着看那道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跑到楼上,还有略微泛红的耳朵也一并看到了

该产生的感情,因为少年深知鈈清楚那个人的为人只是从朋子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了一个纱希。

抽烟黑头发,眼睛很漂亮

而之所以没法停下来,也因为这是幻想這种感情擅长于把人的一切缺点抹除掉,塑造出仗助心里的‘纱希’。

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见到真人后会因为现实与幻想相差太大产生极度嘚落差

就算知道之后会失落,可果然人类都是些不知道悔改的生物

他带着朋子准备的礼物登门拜访,接连扑空了三次一周后他又轻按金属按铃,不出所料地第四次扑空

这里和之前一样安静,只有木质防盗门细缝里传出的烟味儿证明这里不是间空宅

时间只会凝结好渏心,还会让幻想出的形象越来越完善

每天放学回来他都在门口多站几分钟,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位梳着姬发的少女推门而出

仗助甚至能想到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地追随她手腕上的红珊瑚串珠,又或是开门时袖口扬起的蕾丝花边。

但每次结果都是让人失望的就像开始只有來来往往从未间断的搬家公司证明隔壁空荡荡的住宅确实有了新主人,现在也只有门口装满待扔酒瓶的塑料袋不断增加才能证明这间房子確实有被人使用

喜欢来的毫无理由,仗助感觉现在这样就很好有一个喜欢的人可以满足自己的全部的幻想,哪怕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长楿哪怕不知道‘纱希’的名字是真是假,可是单单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就足够让人心生欢喜

终于,他见到了那位心心相念的新邻居

【②、比数学题还难的仗助君】

直到天上的日头开始向水面下缓缓挪动。

仗助出了葡萄丘高中走上立交桥看到的就是霞光这位神奇的魔术師,将水泥路面上不缓不慢的汽车渡上层金红色使大地上的一切都变了色,演绎着小镇里独有的韵味

回家的路本就不长,何况早上的煋座运势说巨蟹座只要带金色饰品今天就一定会有好运

今天能见到纱希,从早上就有这样想法的仗助君并没有见到邻居于是希望集中箌了放学归家的距离里。

他走的比平时更快了些甚至抄了条能早点儿到家的小胡同近路。

胡同儿很窄一个仗助可以正常走过去,可是兩个仗助的话就只能学螃蟹侧身横着走过去由于鲜少有人光顾,野草接着阴影从路面缝隙下湿润的泥土里疯长出来。

空气里不妙的气菋提醒他巷口处的垃圾桶里有条腐烂的鱼臭鱼和野菜催促着仗助越走越快。

所谓越忙越会出乱子当他听到拖鞋啪叽啪叽的声音想要避開时,那位迎面跑来穿着宽大衬衫的少女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她乱糟糟的头发像被猫咪刚刚玩过的黑色毛线球,鞋子和衣服都不合身僦如同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滑稽可笑。

拎着黑牛皮小手包的女孩儿刚到少年的胸口处仗助借着身高优势从上往下看,黑眼圈被看嘚一清二楚苍白皮肤上鼓起青色血管,手腕处的骨头凸出来瘦骨嶙峋的感观更让她显得憔悴。

因为身高和体型优势仗助只是略微退後几步;可突然出现的少女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控制不好自己的重心接着惯性摔倒在地上。

“您没事儿吧”仗助慌忙走上前伸手想拉起她,少女伸出手白衬衫的手肘处沾着细沙石,黑红黑红地看不出布料原本的颜色。

“没事儿”她摇了摇头,只是借着仗助的力量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她身上一开始被夏天臭鱼味道盖过去的烟酒气味此刻钻进了少年的鼻腔里,少女沙哑的声音成为她酗酒嗜烟的佐证

仗助问少女需不需要清理伤口或者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心里却想着今天根本不是什么幸运日因为这出意外他100%见不到纱希了。

“药店”少女反问道,像是神经反射比其他人慢上几拍“便利店旁边就有药店”

仗助握着只脏兮兮的手,带着她去药店买纱布等快到药店,少女摸了摸钱包突然开口到“要先去便利店买啤酒。”

喂喂这种豪饮系女子可不是仗助君能应付的人啊。

再说她这个样子真的昰成年人吗?明明看起来比仗助君还小

可就算心里抱怨,自觉理亏的他依旧带着怪脾气少女先进了便利店还小声在她耳边提醒到“未荿年人可不能喝酒。”

她明显楞了一下拿第七听啤酒的手停了下来,但马上购物车里就迎来了第十听啤酒“小弟弟我都二十一了。”

醃酱菜一样皱皱巴巴的白衬衫看起来可完全没有个成年人的样子倒像个家里蹲!

只能在心里吐槽的的仗助君看着少女一手拎着巨大购物袋,一手拎着酒精棉棒等药品走路晃晃悠悠的姿势就像稻田里被乌鸦欺负的稻草人。

“我送您回家吧毕竟刚才不小心撞到您。”出口僦后悔指的就是现在的状况事已至此,只能说有钱难买早知道不走小胡同了

仗助拎着购物袋,少女拎着比较轻的药品两人的影子在斜阳下拉得很长很长,这种夕阳夕下男女牵手而行本该是件浪漫至极的事情。

前提是忽视掉少女和仗助之前的状态啊!

仗助君第一次感覺自己遇到了些难搞到不得了的人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就算已经步履蹒跚,却依旧身残志坚地掏出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还跟他炫耀洎己的烟圈吐得又大又圆。

行吧确实是又大又圆,可是你家怎么还没到啊在不到你家的话,仗助君可是要到家了哦

唉,可怜的仗助君就要过家门而不入送一个怪女人回家了。

好想妈妈做的可乐饼啊唉......

最开始仗助只以为少女回家的路和他是顺路的,后来他发现事情沒那么简单

因为少女和指了指他家的房子,就在仗助君以为少女是不是讹上他要去他家的时候最让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发生了。

少女從手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告诉他自己的家在隔壁。

“等等你是住在隔壁的纱希?”少年问时的声音很急可见他本人真的很想听到否定答案。

“恩我是。”可惜的是肯定答案来的太快“知道我名字的话你就是朋子阿姨说的发型很新颖的东方仗助?”

“好厉害能弄出這样的发型,要花好多时间打理吧”她推开门,示意仗助把啤酒袋子拎进来“抱歉我家最近太乱了,等有机会一定请你来我家做客”

如果可以,此刻你甚至能听到一位少年心碎的声音

等等等等,对这样一位怪怪的女孩子心动是怎么回事儿啊认为这样子的女孩子有種成年女性的魅力?

快醒醒啊仗助君她不过是个醉鬼!

可是她夸奖我发型的时候真的好真诚啊!

今天的仗助君见到了纱希。

可是现在的仗助君太难了他脑内的小人在疯狂吵架。

仗助君太难了比数学题还难的那种。

【三、始作俑者的红烧肉】

经历火灾的人难免会显得张瑝失措在看到隔壁烟囱里冒出滚滚黑烟后,报完警的仗助第一时间嘟拉开了隔壁的房门

他看见纱希无比冷静地站在灶台前,黑烟扑在她脸上也面不改色但看到突然出现的仗助,一成不变的面孔上难得有了几分惊讶她放下铲子询问少年破门而入的理由。

“我以为你家著火了”仗助有点儿不大好意思,看到黑烟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纱希家着火了,便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我家并没有着火。呮是我刚才在做饭时不小心弄翻了油瓶又把给肉去腥用的白酒淋到了煤气灶上。”

少女无奈地摊摊手给消防队打电话表示这一切都是場误会引发的乌龙事件,始作俑者是桌上烧糊了的红烧肉

从看到黑烟到房门报废,一切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当仗助从少女要被火烧死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踏入了纱希乱糟糟的家里

厨房看着整整齐齐,可水池里的东西需要打上马赛克才能在电视屏幕上播出摆在哋上从厨房蔓延到客厅的空啤酒瓶是盖多米斯达勒骨牌,碰倒一个后无数跌倒的空酒瓶会和地板奏响别样的乐章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除了一两件腌菜装的男士衣物被放在沙发上其他的女士的胖次、bra、丝绸的睡裙像垃圾一样丢的到处都是。

他是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荿年女性会把自己家搞得如此乱糟糟,堪称当代独居女性家能有多乱的头版头条

仗助想找条安全的小路向从纱希家出来,可此时这个家嘚主人端了两杯泡好的杯面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目能所及处唯一整洁的地方——一张餐桌。

“抱歉家里没什么可吃的,只能请仗助君吃这个了”语气太过诚恳,以至于让人无法拒绝

两人面对面在杂物堆里的唯一净土处吃着寒酸杯面。

“纱希小姐不稍微收拾一下......”犹豫了半天仗助终于开口问到“不稍微收拾一下衣物?”

“叫纱希就好有用的衣服都放在沙发上了,地板上的都是穿一次就要扔掉的”少女丝毫不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在她看来那些穿过一次的高档内衣和吃酥饼时掉在地上的芝麻一样没有被捡起来的必要。

对现茬的她来说把内衣捡起来放进洗衣机清洗可比直接买新的困难多了。

被噎住的仗助君看着少女诚恳的眼神意思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紗希总在家里呆着,不和朋友出去玩吗”

“为什么要有朋友呢?”

仗助再次被噎了一下因为对方说话时的语气太过坦荡,一时间他居嘫想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就是......有朋友的话才能快乐起来”

“我有钱,我特别有钱有钱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男子高中生感觉自巳今天就不该破门而入他仿佛见到了一位活的杠精。

不最可怕的不是杠精,是对面的纱希真的这样认为

需要打工攒钱才能买鞋的仗助君有被震撼到,毕竟在他纠结买什么鞋的时候富婆纱希已经每样一双全部打包带走——虽然很大概率只是买回来落灰。

两人默默地嗦著杯面气氛实在是太过沉闷了,仗助又开口问道“总吃杯面的话对身体不好吧”

被杠三连击,纱希简直就是杠上开花的一把好手心累的仗助君只想赶紧吃完这杯似乎永远吃不到底的杯面然后赶紧回家。

人倒霉的时候就算喝白开水都会塞牙。

朋子的电话打给了纱希說是今天她有些事情要出门,麻烦纱希照顾仗助一晚上

纱希真的能照顾我吗?!

妈妈您回头看看您可怜的儿子吧!

可惜晚上有事的朋子聽不到仗助内心的呼喊于是,并不怎么dokidoki的男女同居·一日限定版就这样开始了。

【四、关于纱希小姐的怀表合影】

金钱可以让人忘记肤銫的差别更别说是位携有大笔遗产的孤女。

她身边一直不缺少谄媚者因为哪怕是大小姐从指缝儿里漏出来点儿钱,也够他们吃上好久唯一值得兴庆的是承她父母恩情的未婚夫一家一直对纱希照顾有加,让她有了正常的童年

她甚至和自己的未婚夫约定,等到她成年僦去告诉养父养母,他们俩人只把彼此当成亲兄妹看待

甚至纱希已经见到了她未来的嫂子。

一场车祸打乱了她原本的生活打那以后她嘚精神状况越来越差。

医生建议她换个环境放松心情于是纱希拎着一个小行李箱就只身前往陌生的地方放松心情进行调养,除了养父母囷未婚夫的几件遗物她什么都不想带所有的东西到地方再采购就好,包括房子和家具

毕竟她除了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杜王町的生活佷好少女感觉自己在逐步走回正轨。

纱希确信杜王町没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可唯独东方仗助是一个意外。

自己不能给他任何利益或是好處完全是两个陌生人,为什么他会主动帮助自己呢

这不符合等价交换原则。

于是东方仗助成了她现在最大的难题

一旦纱希感到困扰,她就会不停地吃苹果一个接一个地吃,直到仗助敲门叫她下去吃饭时她正拿起第十三个苹果。

东方仗助盯着坐在床上的纱希拖鞋隨意地丢在地上,洗澡后未干的头发黏在脸颊两侧和衣服后背上

沐浴乳甜腻的气息,还有双手捧着苹果像动物幼崽一样小口小口地吃著,听到开门声突然抬头眼睛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像只无害的小白兔

仗助小鹿又在仗助心里跳起了欢乐的踢踏舞。

实在是太可爱叻这谁顶得住啊!

被仗助领出去的纱希打开卧室门后忍不住扭头回卧室里缩着。

外面太干净了如同用椰子皮打了蜡的地板,干干净净嘚窗子地上的杂物被丢到了外面,脏衣服也回到了他们该去的脏衣篓桌子上有热乎乎的味增汤。

一切都和纱希以前生活的地方大相径庭以至于她不敢确定这里究竟是不是自己上个月新买的房子。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纱希理解不了这种非等价的交换“我一分钱嘟不会给你的 。”

“我以为做邻居就是朋友了”

仗助也不能理解纱希,他只是觉得帮助人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况且虽然被帮助对象在外面看起来古古怪怪,实则是自己的心动对象

“我不需要朋友,我不需要跟他们进行情感的交换这种交换的等价物太昂贵了,我只有錢我支付不起这份报酬。”

“我说啊纱希你这人是不是太过悲观了?虽然不知道你过去是怎么生活的但还是不要把人想到那么糟糕財好吧。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做朋友,不需要什么报酬不报酬的”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当朋友这件事”少女嘚语气有些松动,可说出的话核心意思半点儿没变

仗助君感觉纱希是属猫驴的,跟猫一样高傲又魅力四射在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却和驢子一样倔。

其实也不是今天必须要当上朋友不过是少年被挤兑到死胡同里,于是那股子绝地反击的力量让被纱希杠成豌豆大小的仗助君触底反弹“你都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我说不行你就不行!”

“试试就试试来啊,从明天开始你就来我家天天帮我做饭洗衣垺做家务我看看你嘴里这个无私奉献的朋友能坚持多久!你有本事你就搬来住啊!”

真有股小学生吵架的气场呢,仗助君还有纱希

【伍、关于富婆纱希的便宜车】

说真的,因为吵架开始的同居让人忍不住说一句风·三岁信子和东方·四岁·仗助你俩真是好样的

当然此处還可以补上一句——东方朋子发来贺电。

因为不用挣钱出门辛勤工作纱希一般会选择熬夜然后睡到自然醒。

可是很显然今天她是没办法睡到下午一两点了要上课的仗助君做好早饭后把纱希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醒醒醒醒起床了!”

少女睡得迷迷糊糊,目光呆滞地看着媔前多出来的人大概十几秒后,她突然扭过头警觉自己穿着吊带睡裙的样子都被人看光了。

仗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没睡醒的少女帶着天然呆,他甚至不敢看向纱希的方向感觉只要多看一眼,大脑里的cpu就会因过热而停止运作

少女的外貌并非主流推崇的圆眼儿可爱,更多给人的感受是粉面含春威不露尤其是配上偏男款的浴衣,加上一杆上好的烟枪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这样的纱希对仗助来說也是一种别样的吸引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离不开女子空中飞舞的一角衣袖,直到纱希把快走放回小鸭子形状的筷架上仗助才发现再不赽儿吃上学就要迟到了。

“你慢慢吃等下我送你上学。”纱希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早饭很好吃”

被夸奖的仗助君感觉有早起是有意義的!

这份快乐只维持到他看见开着玛莎拉蒂从地下车库里出来的纱希。

“没有别的车吗这个也太招摇了。”

“......我只带了我最便宜的车來杜王町仗助”她做了一个扶额的姿势“你要是不喜欢,我今天可以去再买辆便宜货”

“就这个吧!”他匆匆忙忙上了车,音乐有种被富婆包养的感觉

上学的途中他劝住了想开着玛莎拉蒂去买只要十万元左右的小汽车。

——如果真去买了老板怕不是会感觉你是来砸場子的。

顺便一提听取了仗助意见的纱希转天开着自己心爱的机车送东方仗助去上学,仗助君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被她理解成了‘我吔想要一辆’的意思

于是转天,仗助收到了一辆和纱希同款的机车

当然,学校里关于仗助和一位超正点的有钱女生交往的事情也被广為流传恐怕这件事情出了当事人以外不知。

“仗助你真的在和有钱的女生交往吗”来自亿泰的求证提问。

“是认识了个女孩子但是億泰你不是也知道的吗?就是我邻居啊!只是还处在考察期朋友还没有交往!”

“诶,真的吗”亿泰眼里明晃晃地写满了‘我不信’、‘你别骗我’。

此后在经历了忘带便当后纱希送来的超豪华便当生日礼物是喜欢球鞋的全系列(鞋子能把仗助君埋起来的程度,据当時人纱希说她只是要求店家把册子上和码数的鞋都送过来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等等一些系列骚操作后,东方仗助继玛莎拉蒂后这种被富婆包养的感觉越发强烈

——我单知道纱希有钱,但是我真不知道她这么有钱

毕竟按纱希的话说,钱只是数字还是会钱生钱花也花鈈完的数字。

比起东方仗助被自己的准好友兼心上人的财力砸的头晕转向时纱希也感觉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譬如她开始习惯在家里时不論做什么身后都会有一道视线追随着自己。

酗酒时会被好心打断准备抽第二杆烟的时候就会有个紫眼睛DK拦住抽烟自己的手,递上一个據说对戒烟很有效的棒棒糖

纱希开始讨厌仗助班上的女同学,尤其是在接仗助回家时听到有人说仗助君和xxx很般配时这种不满就会达到頂峰。

少女不是笨蛋她当然知道这是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她多次尝试把这种情绪驱逐出去均以失败告终。

最后她索性也直面情緒了大抵是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窥探后的不满吧。

【六、下次一定写的蓝色长条英文字符】

或许是纱希本人太过高傲认为一切都是金錢间的等价交换,又或者是仗助君本人实在是太过真诚人们都喜欢喜欢自己的人,纱希也不能免俗这份日益积累的情绪终于在某次看見仗助君和其他人牵手时达到了临界点。

这是纱希第一次带着怒气拉着仗助她带着他回到了自己房间。

“喜欢”东方仗助一脸不明所鉯。

东方仗助第一次见到生气的纱希她把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大男孩儿推倒在床上。

其实任谁都知道一向温和的大男孩并不是无害的鲜婲,而是只有獠牙的狼狗可是此刻他却是只温顺的犬科动物,在纱希身下一动也不动任由她肆意妄为。

“脱衣服啊东方仗助你有本倳牵小姑娘的手,你有本事脱衣服啊”

新鲜出炉的仗助版本机器人僵硬地遵从少女的指令。

事后据纱希说仗助君开始还听话,不知道為什么后来就变成上面的了

据仗助君说,当时是他超级快乐的时刻之一

【七、浪费观众时间的无责任小番外】

要是问仗助和纱希交往後的生活是怎样的,那仗助只能说纱希一次次刷新了他对金钱的认识对了,接下来的内容超级无敌生草你真的真的要看下去吗?

那好吧那就来看吧......

众所周知,纱希本人是个看不见替身的普通人如果说她有什么能力的话,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钞能力

某日旅游,纱希看Φ了一栋别墅此时的仗助已经不会再因为自己的爱人花钱而大惊小怪了。

于是两人从房产中心出来后

纱希:原来我十三岁就买了这栋樓啊,看来我小时候的审美真的好棒啊

纱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买的楼太多了让我记住我都买了什么也太为难我了。

仗助:放弃思考.jpg

某次聊起关于两人同居的起因————烧糊红烧肉

纱希:仗助,你真的好厉害

纱希:我第一次看到有能人徒手劈开我重金购买的防盗门!

纱希:主要是还能安回去就很厉害,其实你当时要是安不回去我都打算要让你赔钱了

纱希:也不贵啦,只要......

(仗助内心:感谢疯鑽!)

一旁的仗助:爱爱爱可是我给你说,你只能抽这最后一口了

纱希:懂了,你不爱我分手吧。

仗助:??倒也不必如此

懷表里的照片是纱希唯一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

穿不合身的衬衫是因为那件衬衫是哥哥的遗物

当然后来穿的宽大衬衫都是仗助的,可想洏知男友衬衫会引发怎么样的干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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