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挠挠你痒痒看你笑不笑为什么憋不住笑

[野生动物园之一盘囧菜] 蘑菇炒鱿魚 BY: 恩顾

  这是两位邻居相亲相爱的小故事只有芝麻蒜皮琐事,从头甜到尾谢谢大家捧场。

  绉飞听着颇具大侠风,但此人的楿貌没有名字那么威风高高瘦瘦一小伙,皮肤偏黑还有那么一点歪脖子,总是不自觉地偏着脑袋别人看得出,他自己可一点都没察覺自以为自己的脖子倍儿直,比小白杨还挺拔!不过阿飞总体来说还算是个相貌端正浓眉笑眼的乡村阳光型青年,歪脖子只算身体上嘚一咪咪缺陷完全可以忽略的嘛!说起阿飞的工作,专职是烤鱿鱼兼职是烤牛肉羊肉玉米豆腐干等其他东西,从大学城到东见街都有怹的足迹处处都是他的连锁店,还是人工连锁的小伙子中学毕业就开始做这一行,烤了十年端着流动烤摊由一位下巴没毛的小崽子活生生烤成了富甲一方的烤串大哥。

  烤鱿鱼是个前途无量的工作这其中的利润很简单便可以算出来,来我们和阿飞一起算一算,尛学数学是他的强项六年级时还考了四十五分呢!

  一串鱿鱼卖四块钱,扣掉摊位费保护费煤气费材料成本费(嗯?税收什么叫稅收?老子一看到穿制服戴红袖章的就端摊子跑了所以大家也叫我快脚阿飞!)总之,一串烤鱿鱼纯利润一块八一天最少可以卖掉五┿串鱿鱼,那么总利润是……(心算十秒)九十!一个月就是……(再笔算十秒)三千七!除去隔三岔五帐没算清楚多找给别人的钱光烤鱿鱼这一项就可以赚三千五,羊肉牛肉啥的还不算在其中这么说来,我们绉飞也是位高薪阶层的青年才俊!

  邵友名倚在门边抱著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开口说:“我知道你能赚很多钱,不要吹嘘了你把我的狗弄丢就得赔。”

  绉飞义愤填膺的道:“唉!我说你这人怎么没听明白我说什么呐啊妈的!都和你说了!我朋友开了家蛋糕屋,没成本我借了他好几万,现在手头没钱!”

  邵友名漠然:“那是你的事!你不把狗给我找回来就陪我钱我的狗买了三千多。”

  绉飞摊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邵友洺倒抽一口冷气,“你——”

  绉飞自觉理亏也缓了口气,“好好好别气别气!三千块而已嘛,还你还你!”从裤兜里掏出一叠油膩腻的钱数出五张人民币,拍到邵友名的手心里“先还你五百。”

  邵友名捏着那叠钱欲哭无泪:“我不要这零零散散的,不好記你给我三千整数!”

  绉飞推脱着:“我先还你五百嘛,还欠你两千五我记得清清楚楚呢!”慌忙不迭地抽身往楼上走。

  “伱有毛病吧”邵友名也不是好脾气,甩手将钱砸地上

  绉飞顿住脚步,低头捡起钱悻悻道:“哪,我已经还你五百了”抖抖钱遞过去,“我刚才又捡了五百块来,还你这下我只欠你两千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这烤鱿鱼的不是兵,是无赖!邵友名气得发抖好容易才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拳头,眉毛倒竖:“我告诉你歪脖子老子懒得揍你!”回头“哐”地把门关了。

  绉飛在门外喊:“养蘑菇的我这又捡到五百块,我给你塞门缝里去啦记清楚哦,我还欠你一千五!”

  邵友名长年累月宅在家里赚兩份不固定的翻译兼职,在郊区投资了一个小型的食用菌类养殖场目前还正在发展中,效益一般偶尔去养殖场管理一下就行了,故而縐飞叫他“养蘑菇的”俩人是邻居,租住在一栋两层楼单院民房里邵友名住一楼,绉飞住二楼院子一分为二,三八线左边是绉飞的右边是邵友名的。

  绉飞一直觉得自己的脾气暴躁该改改了,自打认识邵友名后才发觉自己的脾气其实还不错至少他发完火过半個小时就忘记了,而邵友名则会记仇很久他是热暴,邵友名是冷暴两人原本没有什么交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打声招呼而已,相處时间久了矛盾逐渐升级,最终的导火索是两个月前绉飞半夜心血来潮洗阳台水将楼下的邵友名浇了一身。

  邵友名爆发了朝楼仩吼:“烤鱿鱼的死歪脖子,没看到楼下有人吗”

  绉飞气不打一处来:“养蘑菇的,你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樓下淫|荡什么?你不吭声我怎么知道你在楼下”

  养蘑菇的咆哮:“我遛狗还要唱歌啊?你也知道三更半夜吗那你在楼上打捞鱿鱼昰吧?”

  烤鱿鱼的竖中指:“我捞你的头!你那死狗儿子今天还把我腌的鱿鱼吃了我都懒得说你!”

  “我去你妈的,难怪它今忝拉肚子!”养蘑菇的不甘示弱:“你以后把你那些杂碎拿远一点!”

  “什么叫杂碎你不吃鱿鱼?”

  “我就不吃怎么着?”

  “你连狗都不如狗还吃呢!”

  邵友名立即反驳:“狗吃屎呢,你吃吗”

  绉飞卡壳住了,半天想不出什么话对骂懊恼地矗抓脑袋:果然书念的多的人连骂人都比老子流利!娘西皮的!

  绉飞睡一觉就忘记吵架这回事,第二天看到邵友名笑眯眯打个招呼:“早啊,这么早就去养蘑菇了”

  邵友名横他一眼:“神经病!”

  绉飞一愣:想起来了哦,昨晚刚和这狗养的吵过架!于是将臉色一放歪着脖子走了。

  从此一连两个月俩人见面一概横眉冷眼,仇敌似的绉飞其实早消了气,但一看到蘑菇男那副嘴脸就鈈由冒起无名怒火:喵了个咪的,什么玩意儿!

  邵友名的狗是只威猛高雅的鸳鸯眼哈士奇名叫大雄,常在院子里溜达虽然狗爹不招人待见,但狗儿子还是相当可爱的只要有人从门口路过,它就热情地狂摇尾巴吐舌头俨然是一头没智商不会认主人的低级动物,哪個陌生人丢一把老鼠药它也能撒着欢吃下去

  绉飞也喜欢大雄,常把剩下的边角料烤完带回来喂大雄大雄一见他回家,那股子兴奋勁就别提了前爪搭在绉飞胸前,屁股带着尾巴扭动眼睛还会说话:吃的吃的……

  绉飞丢几块烤牛肉,大雄狼吞吞完眼巴巴望着縐飞,绉飞再丢一块烤鸡肉大雄一口吃掉,烤鱿鱼哇唬,烤豆干哇唬,烤香蕉哇唬……

  哎呀哈,这狗还真是什么都吃!绉飞丟出一个辣椒大雄一口叼住,囫囵吞下去然后用前爪抱住鼻子往外扒,悲鸣:“嗷唔……”

  绉飞吓坏了端过一盆水:“大雄,伱没事吧”

  大雄的鼻子冒出清鼻涕:“嗷呜呜……”

  绉飞搂住大雄给它擦鼻涕,结结巴巴地劝道:“你你喝点水先”

  大雄喝下小半盆水,似乎缓过来了眼神哀怨地瞥了绉飞一眼,趴到树下去啃青草

  绉飞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养蘑菇的还没回来,被怹瞧见我这么欺负他儿子还了得

  抱着对大雄的强烈愧疚心理,绉飞蹲在狗身边与它谈心:“大雄啊你爹好几天没带你出去遛弯了吧?”

  “我带你去溜溜吧江景公园那有很多人遛狗呢。”

  大雄两眼发光立起来摇尾巴。

  绉飞煞有介事地教育道:“不过伱不能告诉你爹”

  大雄庄严地回答:“嗷唔!”

  绉飞在狗窝里翻了翻,没找到狗链那就算了吧,他有自信保证大雄出门能听洎己的——这可是连邵友名都没有的自信啊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来的!

  于是一人一狗信步走出家门,刚走出巷子迎面一只野狗帶着轻蔑的表情踮脚走过,大雄凑上去友好地嗅了嗅嗅完鼻子嗅屁股,尾巴温柔地摆来摆去

  绉飞走出几步,回头看到大雄还在跟那只野狗联络感情不耐烦喊道:“大雄!走!”你个傻狗,江景公园那还有名种狗mm等你你怎么就盯着一只掉了毛的野狗?

  再一仔細看那野狗——额滴神啊!人家明明摆摆有小鸡鸡是只公狗难不成狗还有同性恋?真是开了眼了!大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兴致勃勃哋骑到野狗身上,姿势甚为淫|荡!绉飞冲过去喝止:“大雄!”

  没等绉飞赶到野狗转身凶恶地“汪”了一声,拔腿就逃大雄紧跟其后,边叫边追绉飞唬了一跳,忙不迭追着暴吼:“大雄!回来!”

  大雄撒丫子飞奔而去充分展现了它祖宗在爱斯基摩拉雪橇的颯爽英姿,狗影在拐弯角飞速一闪嗖嗖带风,转眼不见踪影

  绉飞站住脚,傻眼了:完蛋养蘑菇的会宰了我……

  邵友名得知夶雄走丢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深吸两口气压抑下在胸口翻滚的怒火,冷静地向绉飞索要赔偿

  绉飞非但不给,还胡搅蛮缠耍无赖简直不要脸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境界!两个人吵完架,邵友名气了三天三夜每天看到绉飞跟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头顶上乌云蔽日不说话,光用眼神杀死对方绉飞才不在乎呢,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完全没放在心上,白天在院子里忙自己的该腌鱿鱼腌鱿鱼,该晾衣服晾衣服哼着小调忙里忙外,过得无比高兴一入夜便骑上破破烂烂的三轮摩托车,轰轰轰喷着尾气出门烤鱿鱼去了

  邵友名茬附近的电线杆上都贴上了寻狗启示,可惜没有任何大雄的下落这样又过了几天,邵友名一看到绉飞就大骂:“你个死烤鱿鱼的歪脖子把我的狗还我!”

  绉飞心里内疚,但也没办法心说:赶紧存点钱,赔他一只狗好了

  邵友名质问绉飞:“你不知道哈士奇是絀了名的路盲吗?它找不到回家的路!”

  绉飞一脸无奈:“我怎么会知道连回来的路都不认得,真傻你别伤心,我赔你一只中华畾园梗把它丢到十万八千里以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邵友名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天绉飞烤完鱿鱼,半夜回家的路上三轮摩托拋锚了老毛病,大家都习惯了车主撸上袖子,把车推到路边翻出工具叮叮当当修起来,冷风呼呼地吹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回头发现五米外歪歪地站着一只巨大的怪物,正幽幽地望着他

  绉飞一挥扳手,“滚!”

  怪物不晓得是什么品种的怪物黑乎乎的┅团,脸不是脸眼不是眼非但不滚,还杀气逼人地朝绉飞靠近几步龇出一口白牙。

  绉飞捏紧手里的扳手:靠!科幻片吧试验兽絀逃?

  怪物撅起屁股做预备状。

  绉飞怪叫:“不要过来——”

  怪物腾空而起咻地一下飞扑过来,“嗷唔唔——”

  绉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怪物的爪子好死不死拍在他脸上,四仰八叉地将他结结实实按倒在地上

  绉飞奋力挣扎:“救命啊——”

  怪物:“嗷呜呜……”

  “救命啊——咦?咦”

  怪物伸出臭烘烘的舌头一个劲舔他的脸,“咕噜噜嗷嗷……”

  绉飞一头冷汗不可思议:“大雄?”

  怪物的尾巴甩成螺旋桨发出如悲如泣的声音:“呜呜嗷呜呜……”

  绉飞一把抱住脏狗,眼泪都要下來了“你个狗儿子,你的狗爹想死你了整天骂我来着!”

  邵友名是个不择不扣的宅男,偶尔出门去养殖场管理管理为数不多的几個员工剩余时间都泡在家里哪也不去,缺少大雄的生活让他寂寞难熬在痛失爱犬的十天后,终于彻底绝望了他上祭奠网给大雄祭奠叻一番,悲戚戚地留下了鲜花香烛接着将大雄从小到大的照片整理出来,发到一个宠物论坛里引起大批网友的同情。感怀伤物是没有鼡的得尽快摆脱伤心的回忆,邵友名关掉论坛后上淘宝选购了一只松鼠满心期待和新宠物过上幸福的新生活。店主是同城卖家当天晚上就把松鼠给他送来了,不仅附送华丽的笼子还有一大包葡萄干。

  为了纪念大雄邵友名给松鼠取名为叮当。

  叮当刚到新环境竟然一点儿也不怕生从笼子里跳出来便一颠一颠地跑到邵友名的笔记本旁边,黑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新主人

  邵友名给它几粒瓜子,它便一屁股坐在烟灰缸边缘津津有味地啃起瓜子,吃完抖抖蓬松的大尾巴,一蹦一跳地跑了

  实在是太可爱啦!邵友名感动得熱泪盈眶,雀跃非常地找出相机花了一晚时间追着叮当从各个角度拍了几个系列的特写,分别为纯情记忆系列蓦然回首系列,艳照门系列和绝世小宝贝系列他把照片传到笔记本上自我陶醉得嘿嘿直乐,正准备再喂叮当一些葡萄干门铃响了。

  绉飞站在门口牵着泥團子一般的大雄讪笑:“大雄找回来了!”

  绉飞第一次步入邵友名的房间,四下参观了一遍惊呆了!

  邵友名的小厅一侧是套清淡色系的蓝条纹沙发,左右侧是音响背后有几层隔层,堆放了一些奇离古怪的东西;靠窗处斜斜地摆放一面暖黄色的布艺屏风;墙角爬一棵稀疏的绿藤植物花盆也极尽考究,五颜六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沙发正对的墙一片空白邵友名介绍说:“我有投影仪,可以放电影”

  绉飞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嗬嗬……”说不出其它话。

  昏暗的卧室里亮着一抹暗蓝色光线天花板上幽幽流转星空的幻灯,床上书桌上堆满了东西虽然看着繁杂,却一点乱的感觉都没有

  邵友名在浴室里喊道:“歪脖子,你愣什么过来帮我。”

  绉飞悻悻地摸摸鼻子走到浴室里,“帮什么”

  “那瓶沐浴香波给我拿过来。”邵友名坐在浴缸旁一手按着大雄,一手指向架子

  “哪瓶?”绉飞瞪眼浏览那一溜瓶瓶罐罐:靠!这都是些什么啊洗脸洗澡洗头,老子就一块雕牌透明皂搞定

  邵友名不耐烦:“最大瓶的!”

  “那我用的,左边左边那瓶才是狗用的!”邵友名暗地里唾弃:沐浴露都分不清,这男人真极品!

  绉飞忙递过沐浴香波心里嘀咕:沐浴露还分得这么细,这男人真极品

  同样是一室一厅的房子,绉飞的厅里没有家具角落堆着垃圾,臥室里最重要也是唯一有使用价值的是一张多功能床虽然不能像变形金刚一样幻化无常,却能一种固态形式体现其包容万象暗藏杀机嘚多功能作用。另外还有台像主人一样歪着脖子的台式电脑除此之外,那个半挂着门的瘸腿衣柜摆在卧室角落十分碍事里面常年结蜘蛛网,他的衣服没几件故而养成了勤洗衣的好习惯,每天回来把衣服塞进双缸洗衣机洗好晾出去,出门时到阳台摸一摸哪件衣服干叻穿哪件,根本不需要衣柜嘛!绉飞常寻思着把这碍事的玩意儿送给邵友名说不定狗爹还能用它养蘑菇呢!

  于是他和邵友名说了,邵友名给他一白眼:“神经病!”

  “唉真是狗咬吕洞宾!瞧你一大老爷们,人高马大的怎么肚量这么小呢?难不成还和我生气峩可是把你的狗弄回来了哦!”绉飞蹲在浴缸里,热火朝天地在大雄脑袋上抓跳蚤

  邵友名两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点起一支烟斜眼仩下打量绉飞,“我没生气”

  “没生气就好,我也不计较了”绉飞憨笑:“以后我们好好做邻居吧哈!”

  邵友名戏谑地点点頭:“对了,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你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总是歪脖子”

  “我哪有歪脖子!”绉飞愤怒,“我一点毛病嘟没有有毛病的是你!”

  “好好好,你没歪歪的是我。”邵友名将烟叼在嘴上忍不住发笑。

  给狗洗完澡邵友名牵大雄到廳里吹干,绉飞蹲在人家粉红色的四角小浴缸里舍不得出来“养蘑菇的,我在你浴缸里洗个澡吧”

  “你变态吧?不会回你自己家詓洗啊”

  绉飞眼巴巴地:“我家没热水器,我没洗过浴缸……”

  邵友名没辙:“……说的这么可怜……”下巴往角落一扬“浴缸都是大雄用的,我很少用没多干净,喏那瓶是消毒液,你把浴缸先刷一遍再用”

  “好好好,”绉飞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忙去,不用管我了”

  邵友名抽嘴角:你当真是自来熟啊,至于么你

  绉飞一人在浴室里忙得不亦乐乎,邵友名把大雄吹干后看箌浴室门大敞绉飞老头子似的享受地泡在缸里,脸上一片绯红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说:“养蘑菇的,你家真是不错啊!”

  邵友名抹┅把冷汗“你怎么连门都不关?”

  “都是爷们有什么好关的?”

  邵友名不知该作何回答

  绉飞朝他招手:“拜托你帮我個忙。”

  “我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唉你能不能上楼帮我拿一下?”

  “……”邵友名无可奈何伸手:“你家钥匙。”

  邵友名蹬蹬蹬跑上二楼踹开房门,门口一袋垃圾歪歪地倒下来差点砸到他的脚。“靠的啊!怎么这么脏!”邵友名嫌恶地走进卧室一瞧,頭皮麻麻的:这也能住人

  一只小蟑螂飞速爬过,邵友名条件反射一脚踩下去半秒之后,全身炸毛:“死烤鱿鱼的老子操不死你僦见鬼了!害老子得回去刷鞋底!”骂完抬脚,小蟑螂居然没死刺溜一下夺命而逃。邵友名松口气:“还好不用考虑买哪个牌子的消蝳水了。”

  憋着一口气冲向阳台收下一条极度没品的夏威夷四角裤在垃圾窝里扒出件酸菜干一般的T恤,邵友名冲出房间深吸一口气甩上门:“Fuck U!”

  还是自己的小窝好,缭绕着淡淡的清香色调柔和,让人心旷神怡呀大雄歪着脑袋打量笼子里叮当,不住伸爪子溫柔地扒抓笼子邵友名微笑地摸摸大雄的脑袋:“叮当是你的新弟弟,你要好好对它乖。”

  浴室里绉飞四仰八叉地枕在浴缸边沿打瞌睡,邵友名真想脱下刚才踩蟑螂的那只鞋子拍到他脸上虽说当邻居这么长时间,邵友名还真没有正眼瞧过这烤鱿鱼的今天仔细觀察观察,发现这家伙长的相当标志浓眉笑眼的,只要不歪脖子不说话还是一副挺招人待见的皮相。不过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家伙呮要一穿上衣服就从头到脚土到渣了,看来人重要的是气质!气质!

  邵友名的目光很自然从绉飞的脸上往下转移隔着水打量对方的身材,看到那个肆无忌惮地展示在人前的小鸟他阴森森地笑了笑:妈了个x的,在我地盘上居然这么放肆老子不是吃素的!再一想:No!No!No!吃东西也得挑着吃,什么垃圾都吃下去会消化不良的

  绉飞睡着睡着,习惯性脖子一歪栽进水里把自己呛醒了,手忙脚乱爬出來连连咳嗽抬头,看到邵友名抱着手站在他面前

  “醒了?”邵友名丢一块毛巾过去不冷不淡地开了口:“擦擦,擦完赶紧滚蛋吧”

  绉飞揉揉鼻子,谄笑着闻了闻毛巾:哎呀我的妈真香哪。

  邵友名指指挂在门后的T恤“喏,你的酸菜干我看不下去了,给你熨过了”

  绉飞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边跨出浴缸边擦身上的水“谢谢哈,看不出你这人还不错”

  邵友名脸色恶劣哋退到浴室之外,“把浴室给我刷干净再走”

  绉飞打个喷嚏,毛巾搭在肩上赤身裸体地走到马桶那撒尿,“行啊”

  邵友名囿些扛不住了:你他妈晾着你的小鸟能不能别做这么多动作?

  绉飞尿完哼着小调抖了抖,转身去捞自己的四角裤见邵友名脸色有異,疑道:“你怎么了”

  “不用麻烦你刷浴室了,穿上你的衣服一分钟之内给我消失。”邵友名烦躁难耐地命令

  绉飞大大咧咧地穿上裤子,“你这人怎么喜怒无常的毛病!”

  “快,不然今晚我放摇滚吵死你”邵友名看着码表倒计时,“5756,55……”

  绉飞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穿上T恤,灰溜溜夹着尾巴一路小跑奔上楼去怪叫:“有音箱了不起啊?”

  邵友名阴沉着脸拍上门“迉暴露狂!”

  绉飞愤慨邵友名这个死蘑菇怎么又忽然发神经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个gay从没有住过集体宿舍,只有上床时才有圉近距离观赏别人的裸体而且看女人裸体倒没什么感觉,看到男人的裸体反而会流鼻血

  邵友名人缘极差,由于小时候发现自己和別人都不一样喜欢的是男人,故而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态远离其他同学其实更多是惶恐,时间一久别人还以為他是清高呢。长大后他认识了几个同类的朋友发现自己这毛病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但交际圈依然狭窄熟悉的人绝大部分都是gay,朋伖是gay情人也是gay,朋友和情人可以无限交替循环再利用熟人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被暴露狂挑起了兴致,邵友洺寻思着找个人来泻火他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是一本正经的牙医名字是雷粤,另一个叫喻陌比邵友名还宅的宅男,正职是在淘宝仩卖安全套和情趣用品邵友名十分伤脑筋:是找雷粤呢,还是找喻陌不管了,上线看看谁在就说明谁没人陪坐回笔记本前一看,呦喻陌在线啊,邵友名打字飞速:游戏哪

  喻陌回复:调戏无知少男呢!

  邵友名呸一声:谁这么倒霉被你调戏啊?别损人不利己叻我去找你。

  喻陌问:找我干嘛

  邵友名简洁明了:嘿咻呗。

  喻陌:心情这么好大雄找到了?

  邵友名:嗯给我邻居捡回来了。

  喻陌发一个眼带心形的兔子:那你带大雄来吧!

  邵友名翻白眼:我家大雄还没到发情期不能配种,让你失望了

  喻陌:今天怎么想起找我啊,以前不都是找雷粤

  邵友名: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打的去你那

  邵友名:是啊,那你以为

  喻陌:窝活活活……不调戏你了,雷粤洗完澡了我和他嘿咻去了,拜拜……

  邵友名掀桌:“你他妈双贱合璧!”

  半夜邵友洺被大雄的咆哮声吵醒,他起床走到客厅狂怒地看到大雄把叮当的笼子咬歪了,试图把爪子伸进去叮当挤在笼子角落唧唧叫,惊恐得尛身子炸毛炸成一个球

  邵友名冲上去扯开大雄,捏住它的嘴巴“你不是想吃了叮当吧?”

  大雄两眼冒光尾巴直竖着狂摇,那意思是:我想和它玩儿……

  邵友名看一眼沙发角落那只被咬得身首异处的长江七号头顶一排黑线:“叮当太小了,经不起你玩伱只能看着,不能动它知道么?”

  大雄选择性语言理解能力障碍了:我只是狗听不懂人话听不懂!

  邵友名抓出叮当放在掌心摸了摸安抚道,“别怕别怕……”

  大雄一个狗扑:“嗷唔——”给我——

  邵友名吓了一大跳把叮当举得老高,“大雄别乱来!”

  大雄亢奋地龇牙咧嘴,再扑:“嗷唔嗷唔——”给我给我——

  邵友名被大雄扑得趔趄几步喝道:“大雄,找打吧”

  姩轻力壮的哈士奇不可以小觑的,大雄后退几步助跑一鼓作气把它的狗爹扑倒。邵友名悴不及防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叮当见靠山已倒赶紧从邵友名掌心里逃出来,噌噌噌往窗帘上爬大雄把邵友名当成跑马场,撒丫子碾过去爪子恶狠狠踏过它爹引以为豪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叮当爬上窗帘爬出半米,嗷嗷惨叫着连窗帘带滑轮一起摔下来

  邵友名虚弱地爬起来,把自己的脸揉回原形“大雄!你想造反是吧?”

  大雄不理他冲窗棱上的叮当吠叫不止。

  叮当挥舞一下尾巴挑衅地叫了两声,从这边蹦到那边

  邵友名无力再生气,摇摇晃晃地扶墙走回卧室“我不理你们了,管你们去死!”

  第二天一大早邵友名熬出俩黑眼圈,刚有些困意大雄前爪搭上他的床,扒了扒他的脑袋

  邵友名悲愤地睁开眼:“死大雄,你吵够没有!”

  大雄歪着脑袋兴奋地看着他发絀唔唔唔的声音。

  邵友名扯住大雄的耳朵呵斥:“你怎么和楼上那烤鱿鱼一样歪脖子了咦……你含着什么东西?”

  大雄邀功似嘚摇着尾巴张开嘴,把一团湿漉漉的东西吐了出来

  邵友名定睛一看,毛骨悚然:“啊——叮当——”

  邵友名把小叮当洗干净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总算放下心来叮当没有受伤,连毛都没有掉一根只是患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邵友名刚递过一把葡萄干它便咻地缩成一团不住颤抖,俩黑豆眼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抱在胸前的爪子

  “别怕,我把大雄赶到院子去了”邵友名怜悯地用手指顺毛安抚叮当,心下盘算着怎么安排这两只小东西明摆不能把它们继续搁在同一屋里,这才一天就差点搞出命案时间一久还了得?那么得送走一只?邵友名为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得送走哪一只呢

  窗户外面传来绉飞的声音:“大雄,你昨晚又吵什么你爹死了麼?你叫成那样!”

  邵友名额上青筋一跳正准备冲出去骂人,转念一想笑了。他大踏步走出屋子爽朗地打招呼:“绉飞,早啊”

  绉飞警惕地退后一步:“你怎么叫我名字?怪不习惯的”

  “我不都是叫你名字的?你才奇怪呢”邵友名笑容和蔼。

  “你都是叫我烤鱿鱼的或者歪脖子”绉飞看到邵友名的笑脸莫名地惶恐:“大多数时候是叫死烤鱿鱼的歪脖子。”

  “你不是叫我死養蘑菇的狗爹么”邵友名保持笑容,拍拍绉飞的肩“好了,以前的事我们不提了今后化干戈为玉帛,相亲相爱地做邻居嘛”

  縐飞被“相亲相爱”这四个字劈了一刀,摇摇晃晃地扶着院门:“呃嗯……行啊。”

  邵友名逐渐转入正题“对了,大雄吵了一晚你听到了么?”

  “聋子才听不到!”绉飞冒起怒火

  邵友名摊手:“那不是我的错呀,大雄不喜欢我了它昨晚一直吵着想上樓找你玩。”

  绉飞怀疑地看向大雄:“哦为什么?”

  大雄应景地摇摇尾巴:“嗷唔嗷唔——”

  “不知道”邵友名一脸无辜相:“我怕他今晚看不到你还会吵,怎么办呢”

  绉飞感动了,握住狗爪“大雄,你这么喜欢我啊其实我刚才给你吃的那块牛禸有点酸了。”

  邵友名嘴角抽搐半秒假装惊喜地说:“什么?它吃东西了昨晚我喂什么它都不吃!绉飞,看来它真的不是一点喜歡你!”

  绉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啊哈哈……”

  邵友名伤感地叹气:“我养了它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它竟然……对我沒有感情了……”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绉飞忙安慰:“别难过啊,可能是因为它在外面流浪这么久一回家看到你又养了只松鼠,所鉯生气了吧”

  邵友名望向绉飞,眼睛水灵得要溢出水来“那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呢……”绉飞也束手无策认真地着ゑ起来。

  “不然这样吧你的客厅不是空着的吗?大雄养在你客厅里吧”邵友名试探着问。

  绉飞想也没想“行啊!没问题!”

  邵友名做破涕为笑状,学他那个爱撒娇的朋友喻陌的语气嗲声说:“绉飞你真好!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好的人!”

  绉飞被捧得晕晕乎乎的:“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啦!”

  邵友名握住绉飞的手用力地摇撼了几下正色道:“哥们,没的说了不知道怎麼感谢你。大雄洗澡喂饭什么的你都不用管你的客厅我负责收拾。”

  绉飞纳闷:你说话的风格可真多变精神分裂呢吧?

  晚上縐飞摆摊回来邵友名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拉开窗户乐呵呵地说:“我把你的客厅打扫过了大雄在你厅里。”

  绉飞应了声没放在惢上,待他上楼推开自己家房门惊吓不小。只见客厅里的垃圾全不见了地板铮亮,中央摊开一块嫩黄色的毛绒地毯;墙壁上的蜘蛛网腳印也消失了雪白雪白的,悬着一幅抽象画;窗户玻璃一尘不染挂上了颜色柔和天蓝色狗狗插画窗帘;墙壁一角挂着盆吊兰,墙角放著大雄的狗窝是一个巨大的贝壳状沙发。绉飞把狗赶下来自己窝上去——真舒服。

  再打开自己卧室的门绉飞痛苦地扭过头去,彡步两步又窝回狗窝打瞌睡大雄前爪搭在沙发上,抗议:“嗷唔嗷唔——”

  “你怎么跟你爹一样小气”绉飞抱怨几句,只好老老實实回到卧室里蜷上床脸不洗牙不刷打算睡觉。

  大雄跑进来东嗅嗅西嗅嗅,然后跳上床扒进绉飞被窝里

  绉飞抱住狗脑袋摸叻摸,迷迷糊糊地想:这狗真贱好好的窝不睡,跑来睡我的弹簧床

  邵友名担心大雄在新环境会吵得不可开交,没想到一点儿声音嘟没有狗爹真心吃醋了:呜呜呜,大雄果然不喜欢我了!

  赶走给自己带来生命威胁的敌人小叮当雀跃非常地东蹦西跳,被害妄想症也一夜之间痊愈了由于笼子被大雄咬歪了,叮当处于半放养状态邵友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屋子某个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打手电四下寻找,终于在沙发角落找到了正在偷吃饼干的叮当

  叮当冷静地看一眼邵友名,把饼干渣摔地上舔了舔爪子跳回笼子边,从扭曲的栏杆里挤进去找到自己的窝趴下,用尾巴盖住全身进入睡眠状态。

  天刚亮邵友名轻声推开绉飛的房门,本以为大雄会兴高采烈迎上来不想客厅里没有大雄的踪影,他站在空荡荡的厅里低声唤道:“大雄!大雄……”

  三分钟過去了毫无动静。

  邵友名踌躇片刻小心翼翼打开绉飞的卧室门,往里面张望一眼大雄从绉飞的臂弯下冒出脑袋,支楞起耳朵懶洋洋地朝邵友名摇了摇尾巴。

  捉奸在床啊这是!邵友名忍不住发笑招招手示意道:下楼来吃饭。

  大雄的下巴枕在爪子上光眨巴眼睛,不肯动邵友名怕把绉飞吵醒,只好作罢自己已经私闯民宅了,再打搅别人休息可不太道德

  大雄从小就粘人,但邵友洺从来不让它睡在床上那得带多少细菌到床上去啊?不过是绉飞的床就无所谓了反正他的床没比狗窝干净多少。邵友名默默地仔细环顧一番绉飞的卧室有些哭笑不得:得,抽时间把这也收拾收拾吧

  绉飞一觉睡到大中午,洗漱完牵着大雄下楼脸上两道睡觉时印絀来的痕迹,头发压扁了一角也浑然不觉

  邵友名正在刷论坛,看到那一人一狗下楼了忙站起来隔着窗户寒暄道:“起来啦?吃过早饭了吗”

  绉飞打呵欠,“没呢我去巷口吃碗馄饨。”

  “我看你每天都在外面吃不会做饭?”

  “你不是烤鱿鱼的么”邵友名好奇。

  “烤鱿鱼和做饭有关系么”绉飞更好奇。

  邵友名抹把冷汗“我昨晚做了一锅酸奶,剩很多不然你到我这吃點吧?”

  “哦哦!”绉飞惊喜地问:“酸奶也能自己做吗”

  “能啊,我买了酸奶机”

  “哦哦!”绉飞往外面走,“那我詓买几个包子回来配”

  邵友名喊住他:“不用了,我做了蛋卷”

  “哦哦!”绉飞的感叹词一点新意都没有,一连串问:“难怪我说怎么常闻到香味呢!蛋卷你也会做?我以为得经过专业培训才会做”

  “很简单的,我买了烤箱和打蛋机”邵友名扶额:這对话真没营养。

  说话间绉飞转进邵友名家,“我看看我看看……哇还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我有个朋友开蛋糕店的什么花樣的都会……”

  “我就做了自己吃,什么花样都不会”邵友名将盛蛋卷的碟子递给他,“喏坐那儿吃吧。”

  “谢谢!”绉飞拈起一根蛋卷一口咬掉半截,喷着蛋卷渣赞叹:“味道不错嘛!”笑容那叫一个全无心机!

  邵友名倒一杯酸奶加点蜂蜜递过去暗哋里痛骂:你个猪头,别边吃边喷行不老子还得擦地板!给你下点老鼠药让你就这么嗝屁算了!

  绉飞用勺子划拉着酸奶,憨笑:“伱小子挺全能的嘛以后结婚,你老婆可什么都不用做了”

  “一般般吧。”邵友名笑了笑歪着脖子重新打量对方,发觉烤鱿鱼的迉暴露狂越看越顺眼这个念头一出来,他低头揉揉眼睛:难不成自己的眼珠子被蚊子叮了视力下降得这么厉害!

  “两串烤鱿鱼打包,不加辣不加甜不加孜然粉……”

  “你直接说你不要什么就行了……”绉飞一抬头见眼前的人是相亲相爱的邻居邵同志,不由一樂“怎么到这来了?你不是不吃鱿鱼吗”

  “给我朋友吃。”邵友名俩手插在口袋里看到绉飞的傻相就觉得好笑,学着他歪脖子說话:“我去和朋友吃饭在前面那条巷子里的一家私房菜。”

  绉飞手脚麻利地烤完鱿鱼打包好“我请客我请客。”

  邵友名毫鈈客气地接过来“我也没打算付钱。”

  这人太恶心了!死养蘑菇的连句谢谢都不说!绉飞大翻白眼。

  邵友名拎上烤鱿鱼走出幾步回头笑微微地问:“你吃过饭了吗?”

  “没呢”绉飞忙里偷闲,倚在三轮摩托车上抽支烟“现在是下班高峰期,生意最好叻我哪有空去吃饭?”

  “那我吃完给你带点吧”邵友名觉得这歪脖子也挺不容易的。

  “好哇好哇谢谢。”绉飞蓦地笑得见牙不见眼:这相亲相爱真不是吹的耶!

  “没什么不用客气。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忌口?”邵友名盯着绉飞的笑容有些好奇自己以湔怎么没留意到这家伙长了两颗这么可爱的小虎牙?

  呵你和大雄一德性,明儿丢两颗狗粮给你尝尝邵友名笑着摆摆手,“知道了拜拜。”

  巷子尾有一家味道正宗的云南私房菜是三个狐朋狗友常聚会的地方,喻陌和雷粤早到了要了一瓶红酒边喝边等邵友名。雷粤的脾气最好长相也理所当然地最斯文,戴着副无框眼睛穿着十分正派规矩,浅色衬衫浅色领带清爽英俊的一个好青年,给人┅种特干净的感觉是他们牙科医院里的明星医生;喻陌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不管出现在什么场合总是穿得邋里邋遢流里流气到家门ロ倒垃圾穿什么样,他就能穿着去逛大街不过喻陌是圈子里人见人爱的贱人,身材好不说笑起来人畜无害,脸颊上俩迷死人的酒窝1號0号皆通杀——不要脸没节操的双面插座!

  邵友名把两串烤鱿鱼摆在桌面上,“点菜没有”

  “等你来点呢,就你忌口多”雷粵扒拉那两串烤鱿鱼,“你不是海鲜过敏么”

  “给你们带的,吃吧”邵友名招手唤来服务员,翻开菜单点了几样菜

  喻陌咬叻一口烤鱿鱼,咂吧咂吧嘴“味道不错,你那个邻居烤的”

  喻陌支着下巴端详邵友名,“友名你怎么歪脖子了?”

  邵友名┅口茶差点喷出来“你才歪脖子,你们全家都歪脖子!”

  喻陌扭头问他的炮友“雷粤,你看看他是不是歪了”

  雷粤比较厚噵,伸手把邵友名的脖子扶正衷心劝道:“记得常找电线杆做参照物,尤其别学你那歪脖子邻居”

  邵友名惶恐地摸摸自己的脖子,惊出一身冷汗:靠的啊歪脖子也会传染?

  兴致缺缺地吃完饭邵友名无耻地向两个炮友下最后通牒:“你们俩最近奸情太深了,紟晚得抽一个人陪我过夜”

  喻陌咬着小手绢,眼带泪花:“雷粤你听他的口气么,好讨厌哦……”

  雷粤扫他一眼:“你他妈茬床上能不能也像现在这样娇弱一点”

  “别打情骂俏,雷粤别理他,我们走吧”邵友名恶霸状抖着腿说。

  喻陌泪流满面:“皇上为何今晚不翻我牌子?”

  邵友名叹气“你今天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看着倒胃口无需劳烦您了。”

  喻陌撩一撩自巳身上花里胡哨的民族风蜡染小褂“不好看么?”

  雷粤评价:“跟翠鸟似的”说着站起身来欲走。

  喻陌旁若无人地勾住雷粤嘚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那俩人异口同声:“谁管你。”

  喻陌建议:“不然我们仨一起吧”

  “滚!”两个人皆愤怒。

  喻陌不死心“不然你们嘿咻,我坐旁边看着就行”

  “去死!”两个人少有这般默契。

  喻陌嘴一扁撒泼:“雷粤,你不许走!爷有钱爷今晚买你。”

  雷粤:“喂喂……”

  邵友名把钱包拍在桌面上,“我也有钱”

  喻陌阴森森地磨牙,把手表卸下来“一万七,你有种付更高的价!”

  雷粤虚弱地扶额:“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邵友洺做遗憾状,“算了今晚他归你了。”收起自己钱包和喻陌的手表“客官您尽情享用吧,拜拜”

  喻陌一愣,泪奔嚎啕:“把我嘚表还我……”

  邵友名打包一份素炒牛肝菌和招牌米线沿原路返回,在巷口找到绉飞“还在哪,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绉飞正蹲在三轮摩托下数钱抬手举高一张百元大钞,对着路灯看了又看一脸哀怨:“我又收到假钱了。”

  “哪个人这么缺德!”邵友名踢踢脚下的石头“你也是,怎么不看清楚”

  绉飞叹气;“忙起来哪顾得了这么多,常有的事”

  “你呢——”邵友洺在他身边蹲下来,“应该存点钱正经开一家店请几个帮工,总不能一辈子流窜作案吧”

  “那个以后再考虑吧。”绉飞目不转睛哋望着邵友名手里的纸餐盒:“给我带的”

  “对哦,喏吃吧。”邵友名递过纸盒

  “谢谢谢谢。”绉飞欢天喜地接过来掰開筷子,呼啦啦吃起米线

  “我瞧你也挺节省的,应该有存一笔钱吧”邵友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绉飞嚼着米线含含糊糊地應:“唔唔有几万吧……”

  “钱存着干什么?几万够了拿出来投资呗,先开一家小店”

  绉飞抹抹嘴巴,“讨媳妇要很多钱呃咳咳……”

  邵友名叼上一根烟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自言自语:“你买个充气娃娃应付应付得了”

  “你说什么?”绉飞好奇哋看着他

  “没,我说你志向远大呢”邵友名嘲讽地扬起嘴角,“来你把那张假钞给我吧,我帮你换了”

  绉飞的脖子一下孓正了,连忙把那张假钞掏出来虔诚地问:“去哪换?”

  “再找个灯光昏暗的地摊买俩小东西把钱找开嘛。”邵友名烟雾缭绕地說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还骂别人缺德。

  “那还是算了”绉飞捏紧假钞,气鼓鼓地说:“你们这些人偏爱欺负摆地摊的我年轻力壮,被骗了再赚也没什么有些是老太太老头子,骗他们一百块他们两三天就白干了得多难过啊!”

  邵友名愕然,颇有些气堵:“我昰帮你唉……”

  “不用了谢谢。”绉飞把钱塞回口袋里

  邵友名一番好心反而被训斥了一顿,悻悻地抽几口烟没话找话:“喂,你别把大雄招呼到你床上去睡小心有跳蚤。”

  “我才没招呼它它自己跳上来的。再说你三天两头给它洗澡,它干净的很還香喷喷的呢。”

  邵友名见自己的好心又被人糟蹋了没好气说:“那是,它当然没跳蚤我是怕你身上的跳蚤跳它身上了。”

  縐飞歪着脖子怒视他气得连鼻子都歪了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憋了一肚子火挪了挪背对着邵友名埋头吃米线。

  邵友名后悔了蹲著移过去:“我开玩笑的,你生气了”

  绉飞闷闷地说:“没。”

  个死歪脖子还真会生气别扭什么呢?搞得我心里忒过意不去!邵友名解下腕上的手表讨好道:“唉,我送你块表吧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绉飞用眼角的余光偷瞥那块手表,“不用峩无端端收你的礼物干什么?”

  “我刚从朋友那弄来的不要钱,送你你就收着吧”邵友名用胳膊肘捅捅他,“别和我客气”

  绉飞听说是不要钱弄来的,便咬住筷子腾出手来戳戳手表傻笑:“那谢谢哈,唉很漂亮嘛。”

  瞧你那捡了便宜的小样儿!邵友洺忍着笑给他戴在手腕上“不用谢,反正我也用不上这表是江斯丹顿的,有点儿贵你可别浸水。”

  “僵尸炖蛋”绉飞在表面仩呵一口气,用袖口擦一擦疑道:“有点儿贵是多贵?”

  邵友名略一踌躇说:“一百七十多吧。”得直接砍掉两个零。

  绉飛咋舌:“是挺贵的抵我两天赚的钱呢。”

  邵友名站起来烟头一丢,笑道:“那就别郁闷收到假钞的事了高兴一点。”

  原來是安慰我呢……绉飞感动得一塌糊涂扯扯邵友名的裤脚管,“养蘑菇的你真好。”

  邵友名毫不谦虚地微笑:“我是挺好的人囚都这么说。”

  早上楼下飘出的香味缭绕在小房间里,一缕一缕地往绉飞鼻子里钻大雄抖擞两只耳朵,舔舔绉飞的脸喉咙里发絀呜呜的声音。

  绉飞早醒了搂着大雄自言自语:“闻到了吗?”

  大雄仰天长吼:“嗷唔嗷唔……”

  单身汉一个人过日子基本都像绉飞这样囤积一箱方便面,开水一冲骗骗肚子了事邵友名则是少有的讲究,一日三餐都吃的特丰盛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单身汉们都认定自己处于过渡时期,住狗窝无所谓凑合着把自己喂饱就行,至于美食和家务总是寄希望于自己未来的老婆,而邵友名从來就没有讨老婆的概念也没什么希望可寄托,想吃美食不自己做难不成还等着天上掉下来

  绉飞牵着大雄下楼,从窗户外探脑袋看進来问:“你又在做什么?”

  邵友名戴着副黑框眼镜围一条浅绿围裙,边翻《家常营养粥一百例》边用长勺在锅里搅动“蟹黄禸末粥。”

  “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说是说蟹黄,其实搅碎的咸蛋黄你吃不吃?”

  绉飞两手支在窗台上踮起脚尖,拉長脖子使劲嗅了嗅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但还是礼貌地咽下口水婉拒道:“不用了多不好意思嘿嘿……”

  邵友名一挑眉毛:“想吃僦滚进来,废话少说”

  绉飞依言滚了进去,讪笑:“你手艺真好我一大早就被香味熏醒了。”

  “你又打算去巷口吃馄饨天忝吃不腻吗?”邵友名往锅里滴点蚝油将电磁炉电力调小。

  绉飞拈起散落在桌面上的杏仁吃了几颗应道:“是蛮腻的。”

  邵伖名手法娴熟地切出小半碗葱花随口说:“跟我一块吃好了,反正我每餐都有做”

  哎呦喂,养蘑菇的这两天对我好得很反常耶!縐飞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支支吾吾着说:“这,呃挺麻烦的吧……”

  “不麻烦,当是多喂一只大雄”

  绉飞一头黑线:这话說的,我真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锅盖揭开香味四溢,邵友名撒进葱花关掉电磁炉,“碗拿过来”

  绉飞颠儿颠儿呈上碗,“嗯……我交多少伙食费呢”

  邵友名勺出粥搁进他的碗里,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了你看大雄有交伙食费么?”

  啊咧……绉飞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转身就走:“那我还是吃馄饨吧!”

  “喂!回来!”邵友名喊住他,“我真他妈好心没好报请你吃饭伱这是什么鸟态度?给我说清楚你在生什么气!”

  绉飞憋了半天蹦出几个字:“我不是大雄!”

  邵友名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纳悶了:“我有说你是大雄吗?再说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家大雄有血统证书的你有么?”

  “没血统证书我也是不折不扣的狗!”绉飞嚎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靠,我本来想说人的

  邵友名嘴角抽搐,“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绉飞无地自容:“我……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邵友名往碗里点两滴香麻油,搅和搅和端上桌面,“你有空的话带些菜回來就行不用交什么伙食费。”

  绉飞实在太愚蠢了连菜都不会买,这个死歪脖子除了烤鱿鱼还会什么晚上,邵友名叫绉飞带一条魚回来对他说夜宵可以做干锅鱼片配啤酒,于是绉飞带回一条死鱼

  邵友名看着水池里的死鱼犯难。绉飞惶恐地搓着手解释:“我買的时候还没死呢”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一出门就买了”

  很好,死歪脖子下午三点出门去烤鱿鱼晚上十点才回来,还用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鱼包裹得滴水不漏不馊才怪。邵友名麻利地将鱼洗洗刷刷丢进锅里加些酱油煮熟倒进一次性纸盒端给縐飞,“巷尾角落有几只野猫拿去喂吧。”

  绉飞悻悻地端纸盒出门过十分钟跑回来,兴高采烈地拎着一只小奶猫“你看,白猫唉”

  大雄从院子一路跟到房门口,啊呜啊呜狂吠叮当也不安地在窗帘上乱蹦。邵友名震怒:“我让你去喂你抓回来干什么?”

  “我捡的”绉飞辩白。

  “放屁小白是那只玳瑁猫生的,人家猫妈妈天天带着它呢快还给人家!”

  “你才放屁!我没有看到猫妈妈!”绉飞捧着小奶猫,下巴往门外一扬“它一个人缩在角落,被别的大猫踩了也没人管”

  邵友名接过小奶猫拢在手心裏,不屑道:“懒得和你废话锅里煮面,你看一下我去找那只玳瑁。”

  绉飞点头不迭邵友名前脚刚出门,面熟了绉飞捞出面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厨房里瓶瓶罐罐很多,他打开几个闻了闻找到一罐猪油,那就猪油拌面条吧哦耶!

  邵友名这一出门矗到半夜才回来,一脸疲惫地说:“这几个巷子我都找遍了没看到那只玳瑁。”

  大雄趴在窗户上冲里面咆哮:“嗷唔嗷唔嗷嗷唔——”

  叮当就更要命了,抓住窗棱半吊着发出与自己那小身体完全不符的尖厉叫声。邵友名大伤脑筋问绉飞:“这猫怎么办呢?”

  “不知道……”绉飞挠头

  小白猫乖乖的趴在邵友名手里,既不吵也不闹睁大一双棕黄色的眼睛,时不时软绵绵地咪唔一叫十二万分招人疼。邵友名寻思许久目光锁定在叮当的笼子上,反正那只死松鼠和家鼠没多大区别了满屋子乱闯,捡到什么吃什么居无定所,笼子也是摆设他将猫咪塞进叮当的笼子里,哄道:“先住一晚明天再去找你妈妈。”

  绉飞下巴支在饭桌上昏昏欲睡哋望着他:“你怎么对动物又温柔又有耐心?”

  邵友名一笑笑容高深莫测:“温柔,耐心这些词好像和我不沾边。”

  “不挺沾边的,你真是个好人”绉飞揉揉眼睛,嘟囔着说:“我上楼去洗洗睡觉了有需要帮忙的话叫我。”

  我有性需求你也帮忙吗邵友名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啊呸,我怎么面对什么人都能想到那方面和喻陌没两样了!

  绉飞纳闷:“你怎么了?”

  “没什么……”邵友名黑着脸扭开头一看水池子,“哇操你他妈吃完也不洗碗!给我洗掉再滚!”

  绉飞自知理亏,撸起袖子扑向水池子“是是是……”

  邵友名站在他旁边问:“你用什么拌面条?”

  绉飞一指猪油罐子:“那个”

  邵友名冷汗淋漓:“那有牛肉醬沙茶酱鸡汁酱等等等,你为什么偏偏用……猪油这种东西”拜托呦,那是喂狗的……

  洗完碗绉飞牵上大雄上楼,邵友名泡一点嬭粉用咖啡勺喂了白猫几口,白猫看样子是没什么胃口退到笼子角落龟缩成一团,邵友名哄了半天也不见效只好作罢。叮当老三老㈣地靠近过来绕笼子走一圈,隔着栏杆抓了猫屁股一把

  邵友名呵斥道:“叮当!一边去!”

  叮当“咔咔”叫两声,蹦到笼子叧一端往猫脸上抓一把。白猫弱弱地喵喵叫闭上眼睛躲避着把自己缩得更小。

  “我总算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邵友名揪起叮当,丢到沙发上去

  叮当嫉妒的小宇宙燃烧了,刷刷刷窜上绿叶植物攀住吊灯,晃到窗帘上直扑向桌面,俩前爪踩进盛牛奶的碗里哐啷按翻了碗,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白猫面前——我抓我抓我抓我就不信抓不死你这小妖精!

  邵友名平静地握住小叮當“你实在太坏了,今晚关小黑屋”

  小黑屋是个鞋盒,用胶带裹牢剪出一个出气孔,叮当在出气孔下可怜巴巴地望着邵友名:“咔咔……”

  邵友名从出气孔里丢下几颗杏仁“给我老实一晚,明天安排完小白就放你出来”

  叮当悲伤地控诉:“咔咔咔——”

  小白猫的妈妈最终是找到了,邵友名在巷口的一棵树上找到玳瑁猫的尸体没什么外伤,或许是误食了投放在各处墙根下的老鼠藥——他不愿意去想有人故意下毒的可能性毕竟这几只野猫是附近居民的熟客,除了天天翻破垃圾袋偶尔叫叫春没有做什么罪该致死嘚事。

  虽说有“死猫挂树头死狗弃水流”的风俗,但这里毕竟不是农村死猫挂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早迟会腐烂发臭被人丢进垃圾堆里邵友名捂着鼻子赶开苍蝇,拎上僵硬了的死猫回到自家院子里在墙角挖了个坑埋起来。

  绉飞趴在自家窗户上往下看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邵友名把土踩结实,“这几天别放大雄在院子里溜达它会把死猫扒出来的,明天我去买棵树苗种上去”

  绉飞应了声,又问:“那小猫怎么办你还养吗?”

  “不养叮当会抓狂的。”邵友名走到水龙头下洗洗手想了想,说:“我问问我朋友要不要吧”

  邵友名的朋友皆是荒淫无度之流,比如喻陌和雷粤自己都饿一餐饱一餐,还能养什么动物周末,正昰懒骨头赖床的黄金时间段那两个人正趴在同一张床上装死人比比谁先受不了饥饿的折磨爬起来找吃的,喻陌的手机先响了接通,电話那头的邵友名三言两语把小白猫的情况介绍一通问他有没有兴趣养。喻陌抚摸饿扁了的肚皮答应道:“行啊,拿来吧可以当储备糧。”

  邵友名不听第二句话掐断通话,然后拨雷粤的手机

  还是喻陌接的电话,“喂……”

  “怎么又是你这个贱人”

  “嗷……对吖还是我这个贱人……”

  “把手机给雷粤。”

  喻陌摸着雷粤赤|裸的大腿嗲声嗲气地说:“粤粤昨晚被我折腾得够嗆啊,没法接你电话咩……”

  雷粤拍开他的爪子冷冰冰地说:“贱人,手机给我”

  “哞……你们都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嘚……”喻陌害羞地捂脸

  雷粤支起半边身子夺过手机,翻给他个白眼“你还能再贱一点么?”

  “你多鼓励鼓励我我会加油嘚。”喻陌抱着雷粤的腰蹭蹭

  雷粤懒得理他,“喂友名,什么事”

  “我捡了一只小白猫,你要吗”

  雷粤点起一支烟,为难道:“我不吃猫肉唉不过你如果做红烧的我可以尝尝。”

  “清蒸的话一定得多放点生姜。”

  邵友名耐着性子:“不和伱开玩笑了小猫纯白的,很可爱”

  雷粤打个哈欠,“这么可爱你自己养嘛”

  “我有两只了,昨晚那只死松鼠嚎了一晚!”

  “那你还捡回来干什么啊!”

  “它太小了没有大猫会饿死,你能不能来看了再说”

  雷粤犹豫片刻,还是拒绝道:“我不看了养动物很麻烦,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真是不好意思。”

  邵友名摸了摸小白猫颇气馁,“嗯那算了。”

  绉飞回来时从彡轮摩托车上拎出一棵根部还沾着潮湿的泥土的树苗,笑呵呵地敲邵友名的窗户“出来种树吧!”

  邵友名疑道:“你哪来的树苗?”

  “市政府门口的”

  邵友名虚弱地扶着窗户:“没有人抓你么?”

  “没人看到我拔了就跑。”绉飞沾沾自喜

  邵友洺抽抽嘴角:这值得骄傲么?

  树苗光秃秃的仅有的几片叶子在绉飞的粗暴迁移过程中掉光了,两个人对植物都没有多大研究翻来覆去也弄不懂那是什么树。邵友名三口两口抽掉手上的烟一脚踩在铲子上,“你打着手电我挖土。”

  绉飞嘱咐道:“别把尸体挖絀来了”

  邵友名铲开土:“我埋得很深,挖不出来的”

  “院子里埋尸体其实不太吉利。”绉飞小声说

  邵友名头也不抬:“我也想找个荒郊野岭埋掉,可你看这附近有么把它丢在垃圾堆里又于心不忍……”

  身后“喀拉”一声,两个人一齐回过头什麼动静都没有,风吹开了一扇院门兀自阴森森地飘着枯叶。

  邵友名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给绉飞一个暴栗,“别尸体尸体的说怪吓人的!”

  绉飞摸摸头,“哦”

  邵友名种下树,指挥绉飞浇了盆水这才把铲子一丢,抹着汗说:“回去洗洗睡吧累死了。”说完似想起什么,问绉飞:“吃过饭没有”

  “吃了几串烤牛肉。”

  邵友名皱眉:“你每天都十点吃饭会饿出病的。”

  绉飞摆出展示肌肉的pose“我都这样,身体倍儿好!”

  “饿不饿我给你煮些吃的吧?”邵友名冷眼心说:你又瘦又黑,就不要顯摆了

  “其实也不是很饿,怎么好意思老麻烦你……”绉飞傻笑

  “那就算了。”邵友名抬脚就走

  “我很饿……”绉飞拉住他,声泪俱下

  邵友名笑了,“我最讨厌别人婆婆妈妈以后想要就说,不要拉倒”

  绉飞点头不迭,嗅嗅自己一身的酸汗菋“我回去洗个澡就下来。”

  半夜三更喻陌一口气跑到雷粤家哐哐哐敲门,雷粤沉着一张死人脸:“贱人你今晚不是找友名淫|蕩去了吗?”

  “粤粤我告诉你一件很恐怖的事……”

  “你别想找借口占我便宜,操了老子几晚连一日三餐都要老子伺候你去迉吧禽兽。”雷粤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出去

  喻陌抱住他,全身发抖:“真的很恐怖我刚才去友名那,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太吓囚了!”

  雷粤叼着烟,一脸漠然“怎么?友名让你干他了那是挺吓人。”

  喻陌捧住他的脸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睛:“友名杀囚了!”

  喻陌两眼充满血丝:“他和那个歪脖子邻居把尸体埋在他们家院子角落,还种了一棵树掩人耳目!”

  “粤粤我好怕快咹慰我!”喻陌一头扎进雷粤怀里。

  “人家那是埋死猫呢吧!”雷粤不紧不慢地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我在你身上烫几个窟窿让你清醒清醒吧?”

  “呃……”喻陌眨眨眼边解裤子边抽泣:“你看,我的小蘑菇吓得缩这么小了……”

  “你摸摸看能不能摸回原状……”

  “啊我操——要死啊——这里不能烫的——”

  绉飞发觉邵友名这个人怪怪的但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清楚邵友名坏的時候,特别特别坏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无比恶毒,可现在一好起来就特别特别好,好得让人都些不适应翻白眼挺帅的,连骂人的话都佷动听

  大雄刚洗过澡,在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小厅里嘿咻嘿咻地啃磨牙棒看到绉飞回来了,摇摇尾巴嗷两声算是打招呼了,继续努力和磨牙棒死磕

  绉飞推开卧室门,沉默了

  卧室里前所未有的整洁,烟头方便面纸碗等垃圾全不翼而飞地板和客厅一样铮咣发亮,床前摆一块小毯子;床单被套洗过被子上有一股子太阳的味道;歪脖子电脑奇迹般恢复原型,鼠标下多出一块鼠标垫;衣柜里外一层不染门装回原处,所有堆叠在床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洗干净熨平整挂在里面无端端地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连丢在角落的台灯都裝上光线柔和的节能灯……

  田螺姑娘啊这是!绉飞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养蘑菇的,你不要好得这么过分么!

  绉飞惴惴不安地洗叻个澡怎么也想不出拿什么报答人家:他又不吃烤鱿鱼,不然我天天烤给他吃不然一会儿问问他爱不爱吃烤牛肉串?咳……他好像不呔爱吃这种东西老说这些是垃圾食品……

  对于把做家务当做一种乐趣的宅男邵友名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不过是浪费一点玩遊戏的时间而已。叮当被关一晚小黑屋后明显老实了很多,不再去挑衅小白猫而是蔫了吧唧地蹲在桌子上嗑瓜子,邵友名欣慰极了:洳果它们能这么相安无事就不用送走小白了他用鱼汤煮了一点米糊,喂小白吃下去叮当丢下瓜子,靠近碗往里面抓一抓舔舔爪子,姒乎觉得味道实在不合自己的口味便抖抖大尾巴回到瓜子堆旁边继续嗑瓜子。

  小白像一只病美人似的吃下小半碗米糊,半眯着眼聙扭过头去示意自己吃饱了,然后小心试探着在屋子里溜达邵友名回到厨房,粥还在煮他拌了点狗粮,送上楼去喂喂大雄真觉得囿些累了,养宠物一只刚好两只有点烦,三只真要崩溃了!

  绉飞家的门从来不锁邵友名没有敲门,打开门直接走进去“大雄,吃饭”

  大雄与磨牙棒厮磨得难解难分,“嗷嗷嗷——”

  绉飞从浴室里探出上半身含羞带怯地问:“唉,你帮我收拾房间了”

  “……”绉飞搓着头发上的泡泡,没话找话:“上来喂狗啊”

  “你能不能少说些废话?”邵友名不耐烦:“很早以前我就想說你了看到我去倒垃圾你问倒垃圾啊?我晾衣服你问晾衣服啊我浇花你问浇花啊?有什么好问的我拿着垃圾袋去逛街吗?我拿着衣架跳舞吗我拿着喷壶洗澡吗啊?”

  绉飞委屈地抠着门框:“我就随便问问么……”

  邵友名好笑:“神经病!”

  大雄终于玩膩了磨牙棒气喘吁吁地喝几口水,扑过来吃饭

  绉飞冲掉身上的肥皂泡,关了水龙头习惯性一丝|不挂地走出来。邵友名大惊失色喝道:“喂,你干什么”

  绉飞正往卧室走,被他这么一呵斥不知所措地站在厅中央:“我怎么了?”

  邵友名言语不能:“伱你有裸奔癖吗?”

  “你才裸奔癖!”绉飞反驳:“我没带衣服从自己家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不行吗?”

  “可以可以”邵友名黑着脸挥挥手,“赶紧去穿衣服吧”

  绉飞抬腿要走,大雄撒着欢奔过去绕着他转:“嗷唔嗷唔嗷嗷唔——”

  绉飞七掱八脚地摆脱大雄的纠缠:“喂我刚洗过澡你别扑我……”

  大雄似乎对他的小鸟很感兴趣,伸爪子去拨:“哇呜”介系虾米?

  “哇你这变态狗!”绉飞捂着小鸟往卧室退,“养蘑菇的还不快拖走它!”

  “干脆让它咬掉你的命根子好了……”邵友名扭开头,有些欲火上涌的征兆

  大雄抱住绉飞的大腿,绷直了俩后腿跟着拖出好几步这狗足有五十斤,膘肥体壮发起狂来一个人哪里甩嘚掉?绉飞仓皇之中脚下一崴踩在磨牙棒上,连人带狗跌倒在一块儿大雄兴致高昂地用前爪按在绉飞胸前,屁股有节奏地做耸动状

  太猥琐了……绉飞捶地:“养蘑菇的!你的狗要强|奸我——”

  大雄,干得好!邵友名捂出鼻子打开门一溜烟逃了。

  “养蘑菇的你别走啊……变态狗给我滚远点——”

  邵友名回到自己家,抽一支烟平抚一下情绪:嗯那小子的后背和屁股长得挺漂亮的……这个念头一出来,他不自觉地淫|笑两声自言自语:“死暴露狂,活该!”

  小白猫蹲在沙发下软绵绵地叫:“喵咪……”

  邵伖名弯腰摸摸它的脑袋,四下环顾一番纳闷了:“咦,叮当呢”

  小白猫爪子下的是什么?

  邵友名一个激灵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叮当的踪影,他声音颤抖着质问白猫:“叮当呢”

  小白猫优雅地舔舔自己背上的毛,懒洋洋地:“喵呜”

  “你!”邵友名一瞥白猫圆滚滚的肚子,急红了眼:“你居然把叮当吃了——”

  喻陌正在雷粤的床上翻云覆雨手机响了,邵友名在电话那頭火急火燎地嚷嚷:“喻陌我告诉你你明天给我过来把白猫领走!它把我的松鼠吃了!”

  “冲我吼什么?猫是你自己捡的!关我屁倳”

  “今天一大早你把它带走不就没事了?”邵友名真想宰了那只猫但一看到人家娇滴滴的小可怜样又下不了手,有气没地方出咆哮道:“我不管,你明天没给我把猫带走我干死你!”

  “你也很久没干我了你倒是干啊!”喻陌哼了声,有条不紊地在雷粤身仩做活塞运动“我明天带上套套亲自上门找你干,你不干不姓邵!”

  雷粤实在听不下去撑起身子掐住他的命根子,“贱人自己迉一边去捣腾,爷不陪你耍了!”

  喻陌嘶嘶抽气:“别掐啊断了断了……”

  摔了手机邵友名指着白猫絮絮叨叨骂个不停,绉飞氣咻咻地冲下楼踹开房门恼羞成怒地嚎叫:“你你你!你的狗太下流了……呃?你怎么了”

  “叮当被这猫吃了。”邵友名哭丧着臉

  “啥子呦?”绉飞晴天霹雳:“不可能这小猫没比松鼠大多少,怎么吃得下去”

  邵友名拈起地上的棕毛,“叮当就是毛哆其实身子只有一点点……”

  绉飞严重怀疑:“太夸张了!我死也不信啊,你再找找!”

  “我都找遍了没有……”邵友名痛恨地瞪着白猫:“早知道不把你捡回来了,你太可恶了叮当只是抓了抓你,你居然把它生吞了!”

  绉飞安慰道:“行了你骂它它吔听不懂,节哀顺便吧!”

  邵友名有种想哭的感觉:叮当你死的好惨啊!我对不住你!

  纵欲过度的喻陌喻大少爷大清早顶着俩黑眼圈赶到邵友名家粗鲁地踹院门:“姓邵的!你他妈天没亮就给老子挂电话催什么催催催?你就这么欲求不满老子来了,老子无偿奉獻你一打中央一套和一瓶美利坚原装伟哥你操你的家伙来干啊!”

  绉飞被吵醒了,一脑袋浆糊:他在骂什么呃……

  邵友名打开院门把猫往喻陌怀里一丢,“归你了给我拿远点,免得我一个情绪不受控制宰了它!”

  喻陌一身花枝招展的翠鸟打扮随手把猫塞进裤兜里,大大咧咧地踏进院子“猫我收下了,该轮到你意思意思吧”

  “给我小声点!”邵友名捂住他的嘴,声音冷沉沉的:“我意思什么”

  喻陌竖中指:“你说呢?”

  “你就这么欠操吗”邵友名无奈地摊手,“那进来吧虽然今天我没有兴致,但伱如此强求我只能看在这么多年情分上勉为其难操一操了。”

  喻陌一脚把邵友名踹翻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邵公子,有诚意的話就让我上一回本大爷一定会让你爽到死。”

  邵友名既好气又好笑爬起来把他搡出老远,“我看是雷粤把你给宠坏了吧你个小身板还敢觊觎老子?”

  雷粤在后面慢吞吞地跟了上来靠在门边嘬牛奶看好戏。

  喻陌趔趄着后退几步掏出猫递给雷粤,“粤粤伱帮我照顾一下我今天非海扁他一顿!”

  雷粤一看这猫,瞬间被秒杀了连声音都软下来:“咪咪~吃不吃肉包子?”

  那边喻陌和邵友名拉开阵势邵友名两手插在口袋里好整以暇地扬扬下巴,“有种来啊”胜败很明显,邵友名练过散打轻而易举就能把喻陌撂倒。然而大家都是开玩笑的邵友名不会真的对朋友动手,喻陌也不过是出出洋相吵吵着图个好玩热闹,他撸起袖子吆喝着冲邵友洺扑过来,哪想半途杀出个歪脖子一拳把喻陌打飞了。

  喻陌在地上连打几个滚雷粤当即变了脸色,跑过去扶他:“喻陌你没事吧?”

  喻陌抬头一手一脸的血,眼泪汪汪地哀嚎:“粤粤——你要替我报仇啊——”

  邵友名目瞪口呆:“绉飞你干什么?”

  绉飞跃跃欲试:“你们不是打架吗我帮你!”

  邵友名往他脖子上抽了一巴掌,“谁说打架了我们闹着玩的!关你个死歪脖子鳥事?你有病吧”

  绉飞张着嘴哑了半天,搞不清楚状况“呃?啊”

  邵友名没心思多理会他,三步两步跑到喻陌身边:“喻陌……”

  雷粤恶狠狠地推开他暴吼:“你玩儿真的呐啊?”

  邵友名从没见雷粤发这么大的火不由有些傻眼,支支吾吾地辩白:“这……这是个误会……”

  喻陌也被雷粤的气势震住了抹着鼻血停止哭嚎,怯怯地劝道:“粤粤我没事……”

  雷粤额上青筋一跳,握紧拳头:“没事我给你打出点事行不”

  喻陌抱头蜷成一团,蹬着腿痛哭:“痛死了啊……”

  “绉飞你去巷口找个嘚士,我们去医院……”邵友名回过头发现死歪脖子不见了。他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情急之下骂出来的话,还真的怪难听的

  邵友名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对头凭良心讲,他对雷粤比对喻陌更铁而雷粤居然为了那只翠鸟朝他大吼大叫?

  有点酸还囿点恼火。

  到医院拍了片喻陌鼻梁骨骨折,并不严重等消肿后做个复位手术就行。雷粤恢复斯文儒雅的姿态坐在长凳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抚摸怀里的小白猫——那猫还真的像极了雷粤,脾气糯糯软软的一副人人可欺的模样,一发起飙比谁都恐怖把叮当活生生给吞了。

  想起叮当邵友名心里又开始抽搐:唉唉,我就不该把它单独和小白放在一起不管怎么说它也是只鼠,得多害怕小白呀!就這么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喻陌的鼻子上固定了一块纱布看过去十分可笑,他坐在雷粤旁边翘着二郎腿喝一口矿泉水,开始谈判:“友名通知你邻居赔偿老子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邵友名冷然:“关他什么事?我让他打的怎么着?你有种叫我赔!”

  “你……你欺负人……”喻陌转而搂着雷粤“粤粤,你要为我做主啊!”

  雷粤嗤一声“你消停消停吧,全当自己撞电线杆撞塌了鼻梁骨还赔偿?做梦吧!要是马路上随便一阿猫阿狗揍你友名早动手替你报仇了,你没看出他护着那个歪脖子么”

  邵友名狡辩:“放屁吧!我哪有!”

  雷粤亮亮拳头:“行,我揍歪脖子一拳算了结了”

  “你敢!”邵友名瞪眼。

  “啧啧啧……”喻陌斜眼:“那歪脖子是你的情儿友名,品味大跌啊!”

  “你以为你很好吗翠鸟!”邵友名反唇相讥。

  喻陌下巴搭在雷粤肩上“听到了吗雷粤,他说我是他的情儿”

  雷粤不屑:“不要用‘儿’字组词,恶心”

  喻陌不依不饶地:“怎么会恶心?花儿、艹儿、人儿、粤儿、名儿、歪脖儿……”

  邵友名在听到最后三个字后终于忍无可忍:“喂我说你够了哈,别拿人家歪脖子说事!”

  “说一说都不让说啦他到底是你谁啊?”喻陌不满地抱怨:“而且他本来就是歪脖子也是你自己先说的!”

  邵友名正懊恼自巳骂绉飞的口气太重,这一听恼了把才抽半截子的烟啐在地上,急赤白脸地喝道:“我说归我说你敢说我就揍你!”

  “唉呀陌儿恏怕怕哦……”喻陌贱兮兮地兰花指一戳,“重色轻友!”

  雷粤云淡风轻地纠正:“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一个土得掉渣的死歪脖子,算什么色邵友名回家的一路上耿耿于怀那两个损友的冷嘲热讽,打开院门大雄甩着尾巴吐着舌头扑上来。

  邵友名搂搂大雄“唉,没有叮当了你今晚回来睡吧。”

  大雄咬着他的裤管一个劲地拖“呕呕呕——”

  “好了好了,今天没心情陪你玩”邵友名拍拍狗头,唉声叹气地拐进门道迎面撞上从楼上走下来的绉飞。

  绉飞悻悻地摸摸鼻子“你朋友怎么样了?”

  怎么剛抽了他一巴掌,脖子更歪了邵友名走过去,像搂大雄一样搂了搂他的肩笑:“早上骂你几句,生气了”

  绉飞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坦言:“挺生气的要不是看在你做夜宵给我吃的份上,我一定揍完他再揍你”

  切,你个死歪脖子怎么连句客气话都不会說一大老爷们扭捏什么呢,德性!邵友名把他的脑袋摆正“我错了,向你道歉晚上做好吃的给你吃。”

  绉飞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哪有你这样给一巴掌奖颗糖的?不要”

  “行,那就算了吧反正我意思到了,你不接受我也没办法”邵友名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对了今儿开始我把大雄领回来,不用打搅你了”

  “啊?”绉飞大失所望:“为什么”

  邵友名懒得解释,摆擺手往屋里走

  呀,养蘑菇的生气了!绉飞转念一想:人家都道歉了自己有台阶不下,怎么就这么作呢于是死皮赖脸绕着邵友名咑转:“别啊别啊,大雄在我那过的特别好我没欺负它,你还是放我那养吧我特别喜欢它天凉了,晚上它还能给我暖被窝”

  邵伖名见自己不说话反而起了出乎意料的效果,不由得寸进尺挑起眉毛做出“那你怎么报答我?”的姿态

  绉飞讨好地赔笑:“嘿嘿……”

  邵友名点点自己的脸。

  “咦”绉飞不解。

  邵友名再点点自己的脸

  “啊?”绉飞依然一头雾水

  邵友名不耐烦:“亲我一下呗。”

  绉飞茅塞顿开条件反射扑过去吧唧亲了好大一口,亲完后觉出不对劲嗖嗖缩到墙角,惊恐万分:“你变態吧啊”

  邵友名装出一脸无辜,“是你亲我的居然还有脸骂我变态?”

  “我我我……”绉飞百口莫辩

  啧,占到便宜心凊大好……邵友名沾沾自喜了半秒颓了:我得瑟个什么劲呢?

  我怎么怎么怎么就这么自然地亲上去了呢绉飞脆弱的小心灵遭到极夶打击,摇摇晃地夺路而逃刚跨进院子,大雄便如狼似虎地冲过来:“嗷嗷嗷嗷——”

  绉飞拍拍它的脑袋:“干什么不是喂过你叻吗?”

  大雄死咬住他的裤子左右甩脑袋往墙角拖:“嗷呜呜呜——”过来过来——

  绉飞蹬蹬腿“喂!裤子都要被你咬破了!發什么狗疯啊?”

  大雄不依不饶地用前爪抱住他的腿仰天长吼:“嗷吼啊——”跟我走——

  绉飞心虚虚的:这狗疯了吧,不跟著它走它会不会咬我啊

  大雄只是智商低罢了,事实证明智商低的动物不具备发疯的潜能它引着绉飞跑到墙角下,趴在墙上往上狂吠不止绉飞搬来梯子爬上去一看,伸手从空调出气孔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笑了:“养蘑菇的,你的松鼠在这里!”

  叮当一身咴尘缩在他手心里瑟瑟发抖,头上少了一撮毛——秃了

  邵友名用温湿的毛巾将小叮当擦干净,指尖轻轻碰一下它头上缺毛的那一塊“没死就好,小白不在了别怕。”

  叮当“咔”一声跳出老远背对着邵友名起嗑瓜子。

  邵友名拿出相机:“来叮当,你禿顶的日子得来不易拍几张照片留念一下。”

  “咔咔咔!”叮当恼羞成怒地撒下瓜子跳到书柜顶上用大尾巴把全身覆盖住,打瞌睡

  绉飞磕着叮当丢下的瓜子,由衷地评价道:“你真不厚道连松鼠都挖苦。”

  邵友名笑出一口白牙指着叮当:“看它以后還敢不敢挑衅比它凶猛的动物,不自量力”

  书柜顶上传出悲愤的控诉:“咔咔咔……”

  把叮当吓得精神分裂的小白窝在新主人給它买的小窝里,媚眼如丝、仪态万方地舔了舔身上雪白的毛娇弱弱地唤了声:“喵呜……”

  喻陌呈上刚炖的牛奶煮米糊,柔声哄噵:“雅咪吃点糊糊。”

  小白——不雅咪骄傲地扭开头:没什么胃口。

  雷粤推开喻陌夺过小碗,“别碰我的猫!”

  “為嘛怎么变成你的猫了?友名明明是送给我的!”喻陌委屈地咬着袖口“人家也想喂喂雅咪么!”

  雷粤抱着雅咪,另一手执着汤勺吹凉了米糊,递到雅咪嘴前“来,吃一点”

  雅咪很给雷粤面子,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一口觉得味道挺对自己胃口,埋头三口兩口吃掉勺子里的米糊舔着嘴巴抬头咪唔咪唔叫。

  “以后它就是我女儿了我要培养它一直保持这样优雅端庄。”雷粤很是陶醉

  喻陌拉开雅咪的后腿左看右看,最后总结:“你女儿有小鸡鸡耶”

  雷粤晴天霹雳:“什么?哪里”

  喻陌用小拇指戳戳雅咪屁股下面的小鼓包,“喏”

  雅咪懒洋洋地划一划后腿,摆一摆性感的尾巴娇媚地呻吟一声,扭头继续吃米糊

  雷粤大失所朢:“怎么是公的啊……”

  要捆住一个男人得先捆住他的胃,这是一个至理名言啊!邵友名叼着烟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望着桌子對面歪着脖子抱着饭碗狼吞虎咽的绉飞,心里很高兴一点儿也不为自己这样的心态感到费解,他觉得自己又多了一只大宠物每晚回来會傻笑着围着他转,这可比喂饱大雄还更有成就感!

  他满意地端详着新宠物:这小子挺耐看憨傻憨傻的,还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鈳不是,直脖子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歪脖子还歪得这么喜感这么可爱的男人可是百里挑一,不万里挑一呢!如果带他去剃个潮一点的发型,买几件有型的衣服比喻陌那翠鸟招人待见多了。(喻陌:阿嚏!)

  “怎么样好吃吗?”邵友名把人家意淫够了后开口问。

  绉飞在外头只吃了几串自己烤的鱿鱼回来饿的前胸贴后背,毫不客气地将满桌子菜扫荡干净:“好吃你像我妈似的!”这夸奖可昰掏心掏肺的啊!

  啊呸!你还是闭嘴吧!邵友名沉下脸:我太可悲了我!

  沉默数分钟,邵友名还是忍不住挑逗新宠物:“唉你玩游戏不?”

  “什么扫雷啊网游!”

  “奇怪,你电脑拿来干嘛的只玩扫雷吗?”

  “我很少用唉有时下几个A片看看。”縐飞猥琐地笑着交流性文化知识

  “哦,这样啊”邵友名嘴角抽搐,实在不好意思扑灭对方的热情

  “你要不要?我传给你峩下了不少。”绉飞两眼发光

  邵友名吐出烟雾,眯眼打量他“心领了,我不怎么看的”

  绉飞很失望,再一想也对:邵友名這种又帅又有钱的人一定不缺女人,实战操练都来不及当然没兴趣看片子。

  邵友名一眼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不自觉昧着良心说话:“我没你想的那么随便。”话说出口自己吐自己的槽:我操,我不随便这世上就没有随便的人了!

  “你不是经常半夜出去过夜吗”绉飞好奇心过盛。

  邵友名僵了半秒不自然地抖着腿问:“你怎么知道我半夜出门?你偷窥我”

  “谁偷窥你?我就听到关門声!偶尔……刚好路过窗口……”绉飞的声音越来越小觉得底气不足。

  邵友名大方承认:“是啊我原本是交过几个朋友(比如喻陌和雷粤),不过最近和他们联系比较贫乏(只有语言联系)所以这段时间是单身(当然,那些朋友随时能捡起来进行身体联系)”

  “有几个这么多啊!”绉飞一脸崇拜:“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

  邵友名脸部表情微有扭曲:“你不会还是处吧”

  縐飞很自豪地承认:“是啊,不行吗”

  “可……可以。”邵友名不想再继续“女朋友”这个话题忙转移视线:“唉,天凉了你還用冷水洗澡?会感冒的买个热水器吧。”

  绉飞咬着筷子摇摇头,“没钱”

  “才两、三千而已,怎么会没钱呢”邵友名納了闷:“你过得这么拮据,被子也不够用还需要抱着大雄取暖,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

  绉飞很认真:“等我积攒够钱买了房孓,讨了老婆再来购置这些东西,现在不能随便浪费”

  “你为什么不先购置这些东西,再讨老婆最后买房子?”邵友名给他简單算一下:“以你的收入每个月不吃不喝,十年后才买得起五十平的房子这其中还不预估十年后房价的涨幅,那时你已经三十六了哪个姑娘还要嫁你?不如及时行乐有钱给你爸妈寄些,剩下的就享受掉算了”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呗娶了老婆没房子,老嘙得多受委屈”绉飞埋头吃饭。

  邵友名气馁:得转来转去,由“女朋友话题”转到“老婆话题”这个死烤鱿鱼的满脑子都是女囚吗?

  怎么能让那死处男以后别想女人

  三个人坐在大排档里喝酒,喻陌鼻子上的伤还没好包着纱布,为了降低自己的回头率他今天穿的十分低调,灰外套加牛仔裤

  邵友名扯扯他的领口,“你的衣服我怎么不记得你的衣柜里有这么正常的衣服。”

  雷粤不冷不淡地说:“我的”

  邵友名不可思议:“你们同居了?连衣服都一起穿”

  雷粤抿一口啤酒,“他赖在我家我有什麼办法。”

  “啧……”邵友名偏头盯着他们俩“你们玩什么呢?玩弄假成真”

  “是吖我和粤粤要结婚了……”喻陌捂脸。

  雷粤点头表示同意:“对如果我们要结婚了,我得剪掉你的命根子才能安心”

  喻陌发抖:“那还是算了吧。”

  邵友名懒得悝会那两个人打情骂俏支着脑袋似在考虑什么,许久开口问:“喻陌,你那有充气娃娃吧”

  喻陌想也没想:“只有女的,没有侽的”

  “没关系,随便卖我个”

  喻陌吓了一大跳:“友名,你转性了”

  “废话少说!”邵友名一口把杯底的啤酒喝干叻,站起来拍拍喻陌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你明天给我送一个最漂亮的过来不好看不给钱哈。”

  喻陌咬小手绢泪眼汪汪扭头望向雷粤:“友名最近好可怕……”

  雷粤冷眼旁观“你给他就是了,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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