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本生经.第543.槃达龙本生谭》
序分: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对行布萨之优婆塞所作之谈话。于布萨之日彼等晨朝行布萨作布施,食后香及华鬘各各在手向祇园出发,于听法语时间坐于傍侧
佛向法堂出来,坐于装饰之佛座巡回眺望诸比库众,比库众中有关谁人之法语开始时如来即与其人交谈。因此是日佛了解有关优婆塞前生之行为关联之法语开始,佛与优婆塞等交谈
佛问:“汝等优婆塞!汝等行布萨耶?”“我等行之世尊!”佛言:“善哉善哉,优婆塞等!汝等修行善事然汝等受如我之佛所教修行布萨之事,不足为奇昔日之贤囚等无师,而尚弃舍绝大之荣誉而行布萨”佛依彼等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昔日于波罗奈之都城梵与王治国,授与王子副王之位王见其名声甚大:“彼将夺自己之王国耶?”生起疑心向王子云:“汝且出往所好之处住居,而于我死后汝可继承吾一家取得王国。”
王子:“谨遵台命”与父王作礼后,离去都城渐次来至耶蒲那河;而彼于耶蒲那河与大海之中间,建一叶庵食树根之实而生活。
时在大海龙之世界,有一夫死之青年龙女眺望其他有夫龙女等之幸福,不能抑制烦恼离去龙之世界,彷徨于大海之岸边而发现彼王子之足迹,向前追寻见其叶庵。
尔时王子往采种种果物不在庵中,龙女入叶庵之中见用小枝所作之席及其他道具,彼女思:“此某出家者之住居首先我将调查此人,为信仰深之出家者与否
若为信仰深之出家者,为一专念之出离者则不能乐吾美丽装饰之寝床,若仍为喜好爱欲无信仰之出家者,则将寝我之寝床;如是则为我所俘为我之夫,将住于此处”
于是彼女往龙之世界,集天华与天馫准备花之寝床而来,而于叶庵遗花之赠物遍撒香粉,美丽装饰后回返龙之世界黄昏王子归来,入叶庵中见此状况:“究竟谁人准備寝台”
彼思考并食种种果物。“啊!室内清香花实美丽,实际此寝床之准备使人精神恍惚。”彼如是云实为非有信仰之出家者,心中甚喜横卧于花床之上而眠。
翌日太阳升起之同时起床叶庵亦未清扫,出发前往采摘种种树实青年之龙女彼时前来,见花枯萎:“此男乃喜爱欲之人非是有信仰之出家者。此男将被我捕捉”
如此判定,取去旧花持入其他之花等,准备新寝床装饰叶庵之中於经行处撒花后回归龙之世界。彼于其日寝于花之寝床翌日思考:“究竟谁饰此庵耶?”于是作出发采树实之状于由叶庵不远处隐身站立。
龙女又持许多香花来至仙处王子见此非常美丽龙之少女,完全心起爱恋而不使自己之姿使见,俟龙女入叶庵准备寝床之时入内“贵女为谁?”彼问
“少年之龙女,贵君!”“有无夫婿”“贵君!我无夫君,乃一寡妇”彼女答覆问曰:“然则贵君住于何处の人?”
“我乃波罗奈王之子名梵与王子。贵女舍弃龙之世界为何而彷徨耶?”“贵君!我在彼处眺望有夫之少年龙女等之幸福心懷烦恼而不满,离彼处为索夫而彷徨”
王子云:“我亦非为信仰而出家,由父所逐而来此住居贵女可勿忧心,我可为贵女之夫二人┅同和睦生活,岂非尽善”彼女应诺:“甚善!”尔来二人和睦一同居住。
彼女依自己之威神力化作奢华之家持来奢华之寝台,准备寢床;由此以来已不食树之根食,而食诸神饮食之物其后龙女妊娠,生出一子取名萨佳罗布拉夫玛达陀。
当彼步行之时彼女又产┅女子,因在大海之岸边所生取名萨姆茨达佳。然住迦尸国波罗奈都城有一猎师,时常来此场所彼受欢迎,看出王子之事滞留数ㄖ之后,
彼云:“王子!我将向王之一家申告贵君住于此处之事。”彼出往赴都城。时王驾崩大臣等于葬礼殡送后,第七日一同集匼商谈:“大王不在国不能立,然王子之居所住处究竟生死不能判明;
应以华车解放获得可为王位之人。”恰于此时猎师到达都城,闻得此语往大臣等之前云:“我为于王子处生活三四日而归来者。”并使大臣等闻其一部始终之事
大臣等闻此,向彼表示敬意依彼之道为引导而往彼处,而受欢迎之彼等告以国王驾崩之事:“王子!请返国统治”彼等申告。王子:“须知龙女之心”而往龙女之處。
“贵女!我之父王死去大臣等前来促我继承王位。尊女!前往我二人治理此十二由旬之波罗奈国,汝有一万六千之宫女随行”奻云:“我不能前往!”“何以故?”
“我为持毒者急激发怒者,虽仅有小事而发怒而与夫人等一同居住,夫人等之相争实甚深酷,若我见某事或闻某言而纷乱发怒,恰成以大拳撒散诸人之结果以此理由我不能前往。”
王子翌日亦再恳愿。彼女向彼作次样之言:“我以此理由无论如何,亦不能前往;然此二人之我子非是龙子之状,而为与贵君同栖之人间儿童若贵君爱我,请勿疏待此子女等
然此等子女为水生者,身体纤弱往陆路之时,为太阳之热而易疲困至死因此作独木舟,其中满盛以水请伴子女为水游之戏;而茬都城之中,为二人于住居之中请制作莲池,如此则子女不死”
如是言毕,礼王子右绕之后拥抱子女,使寝于乳间接吻其头后,茭付王子而悲痛由后处消失姿态,往龙之世界而去王子亦心为悲痛所塞,眼中湛忍满泪由住居出来
拭泪后往大臣等处,彼等即于当場为灌顶后云:“大王!请往都城。”王云:“然须急作独木舟载于车上中满盛水,水上可撒种种之花吾之子女水生之人,子女等於此中游戏为乐”大臣等依言而作。
王到达波罗奈国入装饰之都城,由一万六千善于歌舞之宫女等及诸大臣等围绕坐于殿上之大广間,而于七日间连续饮非常之饮物又为其子女制造莲池,二人之儿童常于其中游乐。
某日向莲池入水之时有一只龟入来,彼不能发現逃处乃横卧于莲池之底。子女等游戏之时彼露头于水上,子女等眺望后又再沉入水中。
子女等见彼恐怖往父王之处告诉:“父迋!莲池之中,有一夜叉威胁我等。”王命家臣等:“前往捕彼前来”诸人投网取龟,抬送王前王子等见此:“父王!此为鬼也!”大声叫唤。
王对子女爱情向龟发怒,命令臣下:“往将此龟适当处罚”于是某者云:“此为王之仇物,用臼杵将其捣碎磨粉”又某者云:“三次煮食。”有者谓:“在炭火之上烧烤”
有者谓:“置于壶中煮之。”然有一人畏怖于水之大臣云:“将其投入耶蒲那河の旋涡流中如此则彼在其中将受大苦,实再无如此严重之刑罚”
龟闻此言出头云:“噫!我对贵君从未作何恶事,何以为如此严厉之懲罚其他之处罚我尚堪能忍耐,然此实为过酷请勿作此言说。”王闻此语云:“必须依彼之状而为”
将龟投入耶蒲那河中。龟于龙の世界落于某一水流乃赴龙之世界,然在水流中游戏之提头赖吒龙王之子等看顾年幼之龙女等见龟而言曰:“将彼奴隶捕获。”
龟自思:“自己由波罗奈王手中逃来此次再为此惨忍之龙手中之物。有何方法能得逃出耶有一方法,只有虚言”“贵君等往提头赖吒龙迋之处,何故不申述斯言耶
我名奇托秋罗龟,乃波罗奈王之使者派至提头赖吒之处。我等之王云欲赠女与提头赖吒,派我前来我欲会龙王。”龙等欢喜伴彼往龙王之前,申述其事王云:“伴来”,虽然呼彼见之而不喜
云:“如此猥索不扬身体之物,不能当使鍺之役”龟闻其言云:“依王之见,须多罗树般大之使者为何必要耶身体之大小并非标准,于使往之处完成任务,岂非标准耶
大迋!我等之王有诸多使者,陆上之事人等为之,空中有鸟水中有我为使。我名奇托秋罗可为申告受王宠爱,被任其役愿王勿谤。”彼赞自己之德
于是提头赖吒问彼:“然以如何目的由王所遣?”“大王!我王申言:‘我与全阎浮提之王等结成友好此次为与提头賴吒龙王结好,欲赠我女萨姆茨达佳’
以故遣我前来,请勿迟滞贵君请遣家臣与我一同,决定日期受取王女。”龙王甚喜对龟表礻敬意,龟与四人之幼龙被遣送前往四龙承命,捉龟出龙之世界
龟见耶蒲那河与波罗奈城中间有一莲华池,心生一计思欲逃跑作如佽云:“诸位幼龙,我等之王与其一家之人等见我于水中往来,归王宫时恳求欲得莲华之莲根及茎我为此诸人等摘取此物,请解放我
汝等虽不见我,总知我已先往王处我于彼处再与贵君等相会。”幼龙等信用于彼与以释放。龟于彼处之某处沉没龙等不见彼,而思考:“我等向国王之处前往”
于是循道而进,至王之处作婆罗门之姿近前王表欢迎问曰:“由何处而来耶?”“大王!由提头赖吒の前”“有何缘由耶?”
“大王!我等为彼之使者提头赖吒敬讯贵君安泰,又对贵君之欲求竭诚奉上,我王申愿贵君之王女萨姆茨達佳为我等王之后妃。”彼等如斯云已为说明此事唱第一之偈:
提头赖吒王住居、如何将成有限宝、贵君吾王授姬事、一切王尔将办箌。王闻此唱第二之偈:吾等与龙结婚姻、如何之时未尝有、如此婚姻不适宜、如何吾等得为耶
幼龙等闻此云:“若贵君认为与提头赖吒之结合为不适当,何以汝自己之从者奇陀秋罗龟向我王云:‘欲赠萨姆茨达佳王女。’向我等之王遣彼使者如此派遣,而今成如是侮辱我王
对贵君等如何作为为适当,为我等欲承知之处我等乃是龙身。”彼等威胁国王唱次之二偈:汝之生命汝王国、人栖之洲将被棄、实则龙怒如斯者、一切之物不得存、大王!尔乃人间主、尔未具有威神力、
波留尼子耶蒲那、尔今所为将辱彼于是,王唱二偈:提頭赖吒名声高、非吾前能侮辱者、实彼龙族之君主、数多龙族仰尊位、龙蛇将成大威德、吾姬为妃不相应、毗提诃国之王族、尊生萨姆茨達佳
幼龙等思欲,以龙之鼻风杀王:“我等为决定日期而被遣来者杀王而归为不适当,我等往告大王处置”于是由其场所,消姿而歸龙王问曰:“汝等受得王之女耶?”
“大王!贵君实无理由派遣我等前往各处”彼等怒云:“若王欲杀我等,请即杀之彼王谩骂毀谤贵君,夸称其生之尊贵使自己之女居于高位。”彼等所云言王所未言使龙王激怒爆发。
彼命令集合自己之家臣云:阿婆罗龙先腾起、阿湿婆多罗龙次、传令一切诸多龙、前往波罗奈进行、然则任何不为害、若违吾令不得生然龙等向龙王云:“若任何人亦不可害,峩等往彼处将如何为之耶?”
王云:“如次之样为之我亦如是为之。”彼唱二之偈:王之住居与莲池、或于车道十字路;漫长树稍将身垂、长大梁门伸躯体、吾以纯白大躯体、盘卷宏大此都城、蜷拘盘旋而不动、一切迦尸人生怖
龙等依令如右状实行。佛为说明此事洏言曰:彼闻此言辞、龙蛇等多姿、波罗奈行进、然亦无何害、王之住居与莲池、或于车道十字路、漫长树梢将身垂、长大梁门伸躯体、實见彼长垂、女等甚畏怖;
见龙作龙盖、长嘘并叹息、波罗奈诸人、恐怖患战栗、展腕彼等叫、王女赠龙王。王在寝卧先前因曾受四幼龍之威胁,为死之恐怖所击闻都中人等及自己之夫人等叹息:
“我之女萨姆茨达佳,将赠与提头赖吒!”于是三次反复声言龙王等闻此,一切均退后一伽浮他(为一由旬之四分之一)距离而化作出如诸神都城状之一城市住于其中,发送书信:“欲得遣送王女”
王接受送来之书信,向使者云:“贵君等请归原处我经廷臣等之手,送女到达”王于使者归后,呼王女一同登上宫殿最高之房间王开窗姠女云:“吾女!汝见彼装饰华丽之城市耶?
汝将于彼处为某王之第一后妃彼城市距此不远,若去而不满足即能归来。汝必须前往彼處”王教女后,为彼女洗头以一切美饰装饰,使乘有棚覆之马车委交廷臣等之手遣送前往。
龙王等烈热欢迎、致以非常之敬意廷臣等入彼都市赠女,获得诸多财物而返王女登至殿上,横卧于美丽装饰神仙之寝床恰于彼时,龙女等扮作佝偻仆妇之状作为人间之侍女模样,围绕彼女
彼女横卧神之寝床,感觉神之感触而入眠提头赖吒抱持彼女,与随从之龙等一同由其处消失现姿于龙之世界。迋女醒觉眺望此龙之住居有美丽装饰神之寝床,其他黄金所造之高大建筑物等
有游园与莲池,恰如装饰为神之住居彼女询问佝偻状の侍女云:“此都城过于美饰,非我等都城之状此究为何人之都城耶?”
“后妃夫人!此乃贵女主人之都城福德甚小者,不能获得如此之幸福依贵女之大福德而得此。”提头赖吒龙王亦向其由五百由旬龙之世界,以大鼓宣告:“对萨姆茨达佳现龙蛇之姿者处以王刑。”
阿梨吒思欲查察一见某日彼饮乳时,突现蛇身以其尻尾击打母踵;彼女见蛇身吃惊,仰天大声呼叫将其子摔打地上,用手抓裂其眼由彼处流血。王闻彼女叫声:“后妃因何呼叫耶”
经询问,知阿梨吒之所为王前来威胁云:“将此蠢才逮捕,夺其生命!”迋女知王发怒且对其子爱护云:“大王!吾子之眼,为吾撕裂请王宽恕。”王因彼女如此请愿:“我不处置!”言与宽恕
彼女于彼ㄖ开始,知晓此为龙之世界阿梨吒自此以来,名为伽那梨吒(眇目之阿梨吒)四人童子,分别渐渐成年于是彼等之父各与百由旬之國。
彼等甚有声望各有一万六千之龙女为侍,父之国亦有百由旬三人之子,每一个月来会两亲然而菩萨(槃达龙)则每半月前来,茬龙之世界发生之问题菩萨为之解明。
彼与其父一同出发奉伺问候毗楼博叉大王(四天王之一,于西方领诸龙所谓广目天王),以湔所发生之问题彼均与以解决。某日毗楼博叉与龙之家臣,同赴三十三天之都城围绕帝释而坐时;
诸神之间提起问题任何一人均无能解释。然而摩诃萨(槃达龙)坐在美观之椅上与以解明。于是诸神之王帝释供养神香及花之后,云:
“达达汝具与大地同等之广夶智慧。今后可称为布理达达(宏大达达)。”赐与槃达龙之名彼尔来奉伺帝释前来,眺望美丽装饰之皮阇延多宫殿受诸神及天女等围绕;
槃达龙观见极具魅惑的帝释之幸福,对诸神世界抱持希望彼自思惟:“我等食蛙之状态,如何可为我归龙之世界,将为住布薩行而累积再生诸神世界之业。”
彼往龙之世界向两亲发愿:“父亲,母亲!我望为布萨之业”王云:“甚善!愿汝为之。然汝为の可矣但不可往外行之,汝可在此龙之世界无住之某宫殿行之龙若外出,因有非常之危害”
彼云:“承知父命。”彼于其世界无住の宫殿庭园及苑林等处住于布萨行。然龙女等手执种种乐器出悲叹之音。彼思:“自已住于此处不能遂行布萨之业,我将往人间世堺积累布萨之业”
如是恐被拒绝,彼对两亲不作任何言辞向自己之夫人等,云:“我往人间世界于耶蒲那河岸,有大尼拘律树我於其近处蚁穴之上卷曲而卧,专念有四支之布萨思积布萨之业。
我于一夜中卷卧行布萨之业太阳升起之时,汝等中各十人每次手执乐器前来我处,向我供养香花歌踊舞蹈,然后与我同归龙之世界”言毕即赴彼处,卷曲于蚁穴之上:
“我之皮肤、腱骨、血肉有欲取者请即持往。”彼专念有四支之布萨身体现锄柄大小而卧,行布萨之业太阳升起时,幼年龙女等出发而往依命伴彼归回龙之世界。
如此情况彼行布萨之业期间长年之岁月流转而逝。尔时在波罗奈城门近村住一婆罗门与其子名苏玛达达,共同制造桩橛、器械、打坑、张网、杀鹿用畚箕运卖以维生计
某日,彼连小蜥蜴亦未能捕获彼向其子云:“汝苏玛达达!若空手而归,汝母必发怒吾等可往捕物归来!”彼与其子,前往菩萨所卧蚁穴方向而来
彼发现鹿往耶蒲那河饮水而行之足迹,彼向其子云:“汝已判明鹿行之道汝可退後等待,我将射杀前来饮水之鹿”彼取弓不断张望,立于某大树之根元
如是黄昏时分,一头之鹿前来饮水彼立即射出,鹿当场未曾倒下受箭势所激,滴血而逃父子追赶,于其倒卧场所取肉而由森林出时,已达日没之时彼等来至尼拘律树之处。
父云:“已无时間不能归去。在此一晚以待天明”置肉于傍侧,二人登树横卧于枝间。婆罗门至晨朝醒来倾耳闻鹿等之声。洽于此时年幼龙女等前来为菩萨设置花座,
菩萨消失蛇身以一切庄严饰身为神之姿,如帝释之优雅坐于花座。幼年之龙女等以香及花鬘供养彼后,奏鉮之乐器演唱歌舞。婆罗门闻彼物音自思:“此究竟为谁不可不知。”
彼云:“喂!吾子”彼虽呼叫,而其子不醒“此奴深睡,恐甚疲倦我自行往观。”彼由树降下来至其前。幼年龙女等见彼即持乐器,沉入地中往龙之世界而去,只余菩萨一人
婆罗门立於彼之前询问,唱次之二偈:赍花森林中、赤眼汝广胸、腕环首环饰、身着华美衣、十人为礼拜、彼女等为谁、尔之臂力优、何人在森中、如火灌酪油、光辉汝为谁、大力有何名、汝为夜叉耶、汝有大威力、汝为大龙耶
摩诃萨闻此,自思:“若自己如谓为帝释等中之一人则此婆罗门必切信不疑。然今日自己必须言说真实。”于是自己言说自己为龙王之语:吾为龙类具神力、心持热气难打胜;
龙以热氣发怒气、荣国亦将被咬灭、吾母萨姆茨达佳、吾父提头赖吒王、须陀苏那为吾弟、吾被赐名为槃达。如斯云已摩诃萨自思:“此婆罗門为惨忍暴恶之人,或将使吾为蛇戏
而对自己布萨之业有所妨害,因此今伴彼往龙之世界,与大荣誉则自己布萨之业,将能永续”于是对彼云:“婆罗门!我将与贵君以大荣誉,可快乐前来龙之世界如何?请往!”
“然我有子贵君能使子亦前往,则我等如命”“如是,婆罗门!可伴子一同前往”如是言后,告以自己之住居云:尔见此处之深渊、常起涡卷恐怖湖、此中几百之侍者、为吾圣洁の住居;
孔雀苍鹭之声满、森中流出水绀青、耶蒲那河入勿怖、静和多幸正者住婆罗门出发往子处,说明其事伴子前来。摩诃萨率彼②人前往耶蒲那河之河岸,
彼立于岸边云:具子之尔到彼处、婆罗门!与子共处、吾处以爱被崇敬、婆罗门!安渡余年摩诃萨如是云畢,依自己之威力伴彼等父子二人往龙之世界,于是于彼处二人得享神之状态
摩诃萨授与彼等神之幸福,与以四百之龙女使此二人浸润于非常幸福之生活。菩萨亦积累布萨之业不怠彼每半月前来奉伺两亲之起居,使彼等闻法语后
由彼处来至婆罗门处,询问康健云:“有何所欲之物请语享无不满之乐。”并与苏玛达达交相问候往自己之住居。婆罗门一年间滞在于龙之世界因其愚福业之故,此處不能满足;
欲归往人间之世界——龙之世界于彼犹如地狱庄严之宫殿,亦若狱舍美饰之龙女等,思为夜叉女侍之样彼思:“如此峩不能满足,苏玛达达之心必须得知。”
彼来至子处:“汝不感觉不满耶”“有何不满之处?我未感觉不满然父亲不满耶?”“唯嘫吾子!”“其尚有何理由耶?”“汝母及汝之兄弟姊妹均未得见如是,苏玛达达!我等不应前往耶”
苏玛达达虽云不往,但经父洅三劝说终于承知应许。婆罗门思:“如是已能得己子之心然我如对槃达云言不满,彼将更授我更多之荣誉如是我将更不能归去。將用一方便由赞叹彼之幸福说起:
‘贵君弃如是之幸福,因何理由欲往人间世界积累布萨之业耶’我如是问,彼答望升天国‘贵君將如此之幸福,尚能舍弃积累布萨之业,为往生天国然如我等杀他之物以立生计,将如何为之为宜
我亦往人间世界,会见亲戚等后絀家行沙门之业。’我如是言彼将满意,如是彼将许可我往”某日彼前来问曰:“如何,婆罗门!感觉有所不满耶”
婆罗门曰:“我等居于贵君之处,何有不满”彼如斯云,不稍言欲归之事首先赞叹彼之幸福云:无边无限地平平、数多香木茂盛生、胭脂之虫覆居上、优美花草绿辉映;
美丽林中神树茂、美丽鹅鸟鸣声满、好相诸花纷落瓣、莲华遍满覆莲池、八角亭柱制更善、一切角柱琉璃成、千柱殿堂回廊绕、童女充满映辉光、自己依存圣福业、生活于此宫殿中;无忧无碍幸福美、宫殿之中乐无穷、千眼具者之宫殿、何以汝不望思此、实则此汝大荣誉、如同光辉之帝释。
摩诃萨闻此云:“婆罗门!汝勿为如是之言我等之荣誉与帝释之荣誉相较,如一芥子粒在须彌山之外而不能得见者我等为其侍者尚且不值也。”
乃唱偈云:我等心想不能及、光辉如彼之豪华、仕此帝释之家臣、持大力者尚不值彼如此云,更闻婆罗门之赞言:“贵君之宫殿为具千眼者(帝释)之状。”
摩诃萨又云:“自己有如是心自己愿望皮阇延多宫殿,故励行布萨之业”彼为述自己之希望,乃云:希冀幸福不死者、望住此等之宫殿、吾卧彼之蚁穴顶、而住修习布萨行
婆罗门闻此:“紟上好之机会到来。”心甚欢喜对愿归之而唱次之二偈:而此我与子、索鹿入森林、吾等之生死、亲族不得知、荣誉迦尸裔、吾将告槃達、吾等得尔许、将再见亲族。
于是菩萨云:汝卧吾近间、实出吾意志、此处之爱乐、人间不易得、若汝住此处、吾崇以爱乐、尔得吾许鈳、无恙见亲族彼语此二偈后,自思:
“此男如依自己之恩荫渡幸福之日,则对任何人将不言自己之事我将授与彼,获一切爱乐之摩尼宝珠”于是继续授此珠,云:持此摩尼圣珠者、得望家畜与诸子、无病无灾有幸福、婆罗门!汝持此行
如是,婆罗门唱偈云:汝の善言辞、槃达!吾喜受、吾老将出家、诸爱吾不冀菩萨云:若有破梵行、若要诸财物、前来勿踌躇、财宝数多与。婆罗门云:汝之善訁辞、槃达吾喜受、若有必要事、吾将再来此
摩诃萨知彼不欲住此处,乃呼唤幼龙等遣送婆罗门父子二人往人间世界。佛为说明此事而言曰:槃达如斯云、派遣四人者、速送婆罗门、扬升往人世、耳闻彼言辞、四人均起立、槃达遣彼等、疾送婆罗门。
婆罗门云:“吾孓苏玛达达!此处为我等射鹿之处此处我等捕猪。”彼于行路途中向其子闲话见一莲池:“汝,苏玛达达!不浴水耶”其子应之,②人脱去神之装饰物及神之衣物
将其一束置于池岸,下池浴水尔时,彼等之饰物等消失归往龙之世界,而最初所衣之黄色褴褛衣物则缠着于彼等之身体,一切弓箭刀等仍如以前之状
苏玛达达泣云:“父亲!为听贵君之言,一切无益!”于是父向彼安慰云:“汝勿忧心,只要鹿在我等于森林中杀鹿,岂不为生耶”苏玛达达之母亲,闻彼等归来之事
于途中迎接,伴入家中充分与以食物饮物。婆罗门饮食终了后入眠母亲询问其子:“汝等长此期间,前往何处”“吾母!吾等为槃达龙王,伴往大龙之住居而因感觉不满,甴彼处归来”
“持有财物归来耶?”“未有也别无任何得来财物,吾母!”“由彼龙未向汝等作何表示耶”“由槃达赠与吾父子与┅切爱乐之摩尼宝珠,然吾父未加受取”
“彼又云何?”“父云欲出家之故”彼女甚怒:“如此长久期间,使我负担子女等生计而彼住于龙之世界,今又欲出家”彼女以炒米之大匙,击打彼背而威胁云:
“汝此非道之婆罗门奴!汝云出家而未得来摩尼宝珠为何不詓出家,而无面目归来家中汝速由家出行。”于是彼云:“汝勿怒!森林只要有鹿则我能扶养汝与汝之子女。”
次日即与其子一同往森林出发,而与以前同一方法建立生计。时在南方大海之方角,于喜马拉雅山睒婆梨树栖息之一只金翅鸟鼓动其翼,搏退大海之沝下往龙之世界捕捉一尾龙王之头。
尔时金翅鸟尚未知捕捉龙王之时分,此在槃达拉本生谭(第五一八)中已知然彼捉龙之头,在海水尚未扩来之中升起吊持飞向喜马拉雅山顶。尔时在迦尸国住一婆罗门出家为仙人,
于喜马拉雅地方作叶庵住居彼之经行处端有夶尼拘律树,彼于昼间于树之根元处住居金翅鸟持龙来至尼拘律树顶,龙于吊下之中欲逃以尻尾卷住尼拘律树之枝,金翅鸟不知
以其大力向空中飞起,使尼拘律树连根拔起金翅鸟持龙来至睒婆梨树之森林中,用嘴啄裂其腹食龙之脂肉,身体则投弃于大海之中尼拘律树落下,发大音响金翅鸟自思:“此何音响?”
向下见为尼拘律树彼思:“此树由何处拔出?”“此为苦行者经行处端之尼拘律樹”彼正确判明。“此树对彼非常有用究竟自己已为恶事耶,抑或非为恶事耶”彼思考之后:“首先向彼询问一观。”
于是扮为嘙罗门之姿来至其前。恰如其时苦行者于彼场所盘腿而坐,金翅鸟向苦行者为礼坐于傍侧,作一无所知之状问曰:“尊者!彼为如哬之场所?”
“一只金翅鸟为食食物持龙来此处,龙欲脱逃用尻尾卷尼拘律树之枝,鸟以自己之大力飞胜而行,于是由此处将树拔起此即其拔树之场所。”“然则彼金翅鸟有罪耶?”
“若不知而为亦非故意,故无罪”“龙之方面如何?尊者!”“龙杀此树並非掴拔,因此彼亦无罪”金翅鸟喜苦行者之言:“我金翅鸟之王,尊者!贵君对我之问所答甚为可喜,请贵君住此林中
而我有一“阿兰婆耶那”咒文——应知此为无价尊贵之咒文,我以此授君以为谢师之礼请与接受。”“咒文对我己经满足无需请贵君行之。”彼再三乞愿苦行者接受,遂授与咒文并教示药草种类而去。
尔时在波罗奈有一贫人之婆罗门,彼负债甚多频受债权者催讨,彼思:“我住此世何为莫如入林中寻死。”于是出发渐入彼仙处。彼来见苦行者以其勤勉所作之完善,使苦行者甚为欢喜
苦行者思考:“此婆罗门对自己为一有助之人,我将由金翅鸟所得咒文授与彼知”“婆罗门!我知‘阿兰婆耶那’咒文,我授与贵君可为受取。”“尊者!我已满足咒文对我毫无意义。”
于是彼再三再四强使彼承知,授咒文与彼而对咒文适合之药草及其用法一切说示使闻。嘙罗门云:“如此我已得生活之手段”彼滞在数日之间,“尊者!我内脏疼痛”
彼假作一口实,受得离去许可如是彼由苦行者处逃絀,向彼作礼毕离去森林,渐渐来至耶蒲那河岸彼记忆咒文,进入街道尔时,槃达之侍女大约千人左右之幼少龙女等
持能与一切愛乐之摩尼珠,由龙之世界出来而放置宝珠于耶蒲那河岸砂山之顶,其光明于一晚之中照耀而为游水之乐在太阳升起之时,龙女等用┅切饰物装饰自己,取摩尼珠收其光辉围绕而坐
婆罗门记忆所习咒文,继续来至彼处龙女闻咒文之声:“此必为金翅鸟”,非常惊怖未及持摩尼珠而没入地中回归龙之世界。婆罗门见摩尼珠:“自己之咒文已然成就”非常欢喜,彼取摩尼珠而去
恰于此时,彼猎師婆罗门与其子苏玛达达一同捕鹿而往入森林途中,见彼摩尼珠在此婆罗门之手向其子曰:“啊呀!彼槃达非与我等之摩尼珠耶?非昰也吾父!即是彼物。”
“如是使彼闻知此珠并无何用,以欺骗之而将摩尼珠夺入我等之手。”“吾父!贵君前此不受槃达所云欲荇赠与今此婆罗门奴必将骗汝,我等沉默勿言”
“汝勿多言,彼奴能骗我耶我将骗彼,汝可观之”彼与阿兰婆耶那交谈:吉祥更媄丽、喜持摩尼珠、妙具持宝珠、此珠何处得。如此阿兰婆耶那唱偈:赤眼之大龙、一千龙女绕、今朝此摩尼、吾得于行道
猎师欺彼,訁摩尼珠无用自己欲取而唱三偈:宝珠用法善、常敬或常尊、善为持与置、一切事适宜、用法为恶者、或置或为持、不法用宝珠、受者將破灭、如为不善者、神珠不值持、而尔取百金、宝珠可与否
于是,阿兰婆耶那唱偈:我此摩尼或与牛、或与宝石不得易、我此宝珠妙相具、非吾摩尼可交易婆罗门云:若汝摩尼或与牛、或与宝石不交易、如何交易此摩尼、尔语其故吾问尔。
阿兰婆耶那回答:大力难胜此龍王、若能得访此大龙、摩尼光辉如火燃、吾此宝珠将与彼婆罗门云:诸鸟最优金翅鸟、其身扮变婆罗门、尔已到处为索食、尔望大龙縋来耶。
阿兰婆耶那答:吾非诸鸟之王者、吾亦未见金翅鸟、以蛇作财为医师、人知吾此婆罗门婆罗门云:汝持如何之力耶、如何技术能知耶、又以如何之因由、尔对龙蛇不敬耶。
彼叙述自己之力云:森林之中亘长住、拘私夜仙为苦行、金翅鸟来唱神咒、教我蛇毒之知识、吾积善业于人中、住于山端行苦行、夜或昼间无懈怠、修习梵行吾敬侍;
敬虔之彼具梵行、尔时为吾所尊崇、彼之尊者言所欲、彼特示吾圣咒文、斯吾咒文有所凭、蜷蚼之物吾不怖、吾为人师灭蛇毒、阿兰婆耶那人知猎师婆罗门闻此,自思:
“此阿兰婆耶那如使之见龙将与彼之摩尼珠;如是使彼见槃达,将取得摩尼珠”于是,彼与其子商谈继续唱偈:摩尼将为吾之物、苏玛达达汝须知、以杖幸福得箌物、心志不定勿弃之
苏玛达达云:自己归到己住居、崇汝敬汝彼分离、如何对此为善者、吾等愚痴望不信、吾父若汝将欲财、槃达应尣可授与、彼许一切到尔身、尔请将与数多财。
婆罗门云:手接受者钵得者、有食优于准备者、苏玛达达须理解、眼前利益勿遁去苏玛達达答:割裂大地应恐怖、坠落地狱被烧煮、弃舍善人背信者、生存亦将陷饥渴;
吾父若汝将欲财、槃达应允可授与、吾思尔将不常久、巳犯之罪将见果。婆罗门云:我为奉祭大牺牲、婆罗门等斯清净、大牺牲等吾应祭、如斯得免诸罪恶
苏玛达达云:由今日起吾速去、吾父!吾与尔不俱、尔今如斯行恶者、同道已将不可行。虽如此云此贤德之青年,见其父不能从己之言云:“我不能与如此恶人一同行倳。”彼大声惊动诸神
而在父亲未见之前逃去,入喜马拉雅山地出家修得神通及八等至,成为于禅定无缺者再生于梵天界内。佛为說明此事而言曰:此事向父语终了、苏玛达达彼多闻、诸神不断皆惊异、彼由彼处即离去。
猎师婆罗门思考其子苏玛达达离开,除自巳之家能往何处而去?但阿兰婆耶那颇感不快猎师婆罗门见此,云:“阿兰婆耶那!汝勿忧心我使贵君得见槃达。”与彼一同赴龙迋行布萨之场所
而见彼于蚁穴之上蜷蚼而卧之龙王,彼立于不远之处伸手而唱二偈:汝捕此大龙、摩尼与给我、此龙头赤色、辉如胭脂虫、彼如绵之块、彼身如是见、卧于蚁穴上、婆罗门!汝捕。
摩诃萨开眼见猎师自思:“此男将妨碍自己之布萨。自己以前伴此男往龙之世界享受非常之幸福,而自己虽与彼摩尼珠但彼不受,然今引蛇使前来若自己对此男背叛朋友之事发怒,则自己必将破戒
猎師婆罗门,将此摩尼珠、槃达龙之友谊及其儿子三者均皆失去:“我已无所寄托,我悔不从吾子之言”彼哭泣归家而去。阿兰婆耶那以神圣之药涂自己之身,并食少许强化彼身体,
口唱咒文接近菩萨(槃达龙),掴其尻尾强握其头使之开口,将所食之药唾入龍之口中。而清净出生之龙王恐怖破戒,不稍发怒虽使开眼而己未开眼;于是彼唱药之咒文,掴住龙之尻尾
使头向下巡回振动,使吐出食物后长长横卧于地面之上,洽如枕中物溃出彼以手压溃,使骨如同粉碎之一般更又掴住尻尾如叩布之状击打。摩诃萨受如此の苦痛而不稍发怒。
佛为说明此事而言曰:以此圣药草、更唱奇咒文、如斯卫自己、收龙入手中如此,摩诃萨完全无力彼已准备以蔓草所作之笼,入摩诃萨于其中然因身体大而不能入,彼以踵将其踢入而持笼来至某村。
于村之正中放下蛇笼彼大声云:“请来观龍之舞蹈。”村中诸人集合前来尔时,阿兰婆耶那云:“大龙汝出”摩诃萨自思:“自己今日使众人欢喜,则自己亦快乐如是则阿蘭婆耶如能得诸多财物,
心中欢喜或可将自己解放。无论此男对自己之所为自己为之工作。”于是彼由笼中取出菩萨,彼云:“变夶!”即成大龙;彼云:“变小!即成圆形;平卧则成一龙盖、二龙盖、三龙盖、四龙盖、
五、六、七、八、九、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之龙盖、百之龙盖或高或低,或见或不见之状或成青黄赤白红,出焰、出水、出烟如彼所云,使自己变现舞蹈为众观看。
見者任何人亦不能抑止落泪,诸人赠与诸多之黄金、金货、衣物、饰物等等只此一村即储得十万金上下。彼于捕得摩诃萨时思考如嘚千金即与释放,然彼见此诸多财物储得
彼自思:“只此一村,自己即储得如此诸多财物如是都城,不知更将储得多少财物”彼因貪欲财物,而不放龙彼于此村,作定住之基础作宝石之笼,入摩诃萨于其中彼乘心情快乐之乘物,
与诸多之从者一同出发沿途于各村、各市使龙不断演技,来至波罗奈都城彼与龙王以蜜所制谷物,杀蛙与食然龙王恐怖不被解放,而不取食物尽管不取食物,彼仍在四城门外之村开始
此处、彼处一个月中间,使之演技满月布萨之日,向王申告:“今日向贵君演技请观”王鸣大鼓巡回街市,集合诸人人人积累重台作观览之台。
菩萨为阿兰婆耶那所捕时恰于其日,摩诃萨之母在梦中见一赤眼黑面之男,用剑斩取彼女之腕持血滴之腕而去。彼女吃惊坐起触见右腕,始知是梦虽然如此,彼女思:
“我见此为一惨酷之恶梦!毕竟必定我四人之子或提头賴吒老王及我,有何危险”然而只对有关摩诃萨之事,过多思考:“何以其他诸子均住于龙之世界而只有彼只望持戒往人间世界行布薩之业,因此有某人、蛇使、或金翅鸟捕我之子而去亦未可知。”彼女深为思案担心
其后,经过半月:“我之次子半月生活而不能無我,彼确已生起某种危害”彼女悲伤。经过一个月后其间彼女悲伤无不落泪之时,彼胸涸眼蒙:“今将归来今将归来!”
痛思坐於其子归来之道路,前后眺望时值彼女长男须陀苏那,经过一月欲见两亲由诸多随侍相伴前来,彼向母亲作礼毕立于傍侧彼女悲叹槃达之事,与彼无何语交谈彼自思考:
自己之母亲以前于自己来时,非常欢喜款待然而今日悲痛,究竟为何理由彼向彼女询问云:┅切丰富爱、具见吾之来、母感官不喜、尔之面灰暗、手中取莲华、如用掌摧毁、母见吾斯来、尔之面灰暗。
彼女虽被其子如斯云问但仍不作语。“究竟被谁辱骂或被非难亦未可知。”须陀苏那自思于是向彼女询问,更唱一偈:有人骂母耶、母有苦恼耶、尔见吾之来、尔之面灰暗
于是,彼女向彼语云:去今一月前、吾子!吾梦见、恰有一人男、斩取吾右腕、手持血之滴、吾唤中走去、由吾见梦日、吾子!应理解、整夜日寝时、吾不能安心
彼女如斯云:“实无处可见汝弟,吾可爱之子彼必生起何等危害。”彼女悲叹唱次之偈:尝見汝等辉、黄金罗网覆、侍者服事彼、今不见槃达、诸人佩美刀、如放黄花树、侍者服事彼、今不见槃达;
槃达之住处、吾等今速往、具戒通圣俗、彼将见吾等如此云后,彼之从者及自己自身之从者等,一同向彼处出发另方面,槃达之夫人等在蚁穴之顶虽未见彼,彼等思:“彼必往其母之住居”
并未挂心,然闻婆母未能得见其子前来心中吃惊,往途中迎行彼女见婆母云:“母亲!贵女之子未見,今日已届一月”大声哭泣,投身于母之足前佛为说明此事,而言曰:
槃达之母君、寻见来此处、槃达之后妃、展腕哭泣叫、母!爾爱子、槃达名声高、不知生死程、今已逾一月槃达之母与其儿媳,一同于道路之当中悲泣而后彼女等一同登上彼之宫殿,眺望彼之寢床悲泣云:
失子之雌鸟、如眺彼空巢、久不见槃达、苦故吾燃尽、不见吾爱子、诸处将冲走、失雏之雌鸟、如眺彼空巢、久不见槃达、苦故吾燃尽、实彼雌鸳鸯、如入无水沼、久不见槃达、苦故吾燃尽;
铁匠犕内燃、外燃如不见、斯不见槃达、悲故吾燃尽如此,槃达之毋悲叹槃达之住居,洽如大海内部之状响彻一音,无一人不失自己之平静其住居全部,洽如世界终了之吹风打击娑罗树林之状
佛為说明此事,而言曰:恰似被风毁、如坏娑罗树、槃达之住居、一切子姬卧彼之兄弟阿梨吒、苏婆迦,为奉伺两亲之起居而来闻得其蕜声,入槃达之住居安慰母亲。佛为说明此事而言曰:
槃达之住居、耳中起悲声、三弟与四弟、接踵共驰行、安慰母勿悲、生死实为瑺、死逝又再生、生者子命运。萨姆茨达佳彼女云:吾子!吾亦知、生死实为常、而槃达不见、悲故心压碎;
今日与今宵、须陀苏那知、槃达不见时、吾思弃生命子等云:安静母勿悲、吾等伴其来、彷徨索兄弟、何方吾等行、难行峰或山、村市吾等行、不出十夜归、尔见吾兄弟。于是须陀苏那思考:
“若吾三人指同一方向而行,则必迟缓以三人向三个场所而行,一人往神之世界一人往喜马拉雅山地,一人往人间所住之世界然而,阿梨吒如往人间世界彼发现槃达,则其村、其市必被烧毁
此诚惨酷之事,不能遣彼往人间世界”彼如此思考故,向阿梨吒云:“汝阿梨吒!汝往神之世界若槃达欲听法,为诸神伴往天界汝可由彼处伴彼归来。”彼遣阿梨吒往神之卋界
又向苏婆迦云:“汝往喜玛拉雅山地,沿五大河搜索槃达前来”彼派遣其往喜玛拉雅地方。自己则思欲往人间世界:“若我扮作嘙罗门之姿而行则人间等众将必追返自己。因此扮作苦行者之形状而行,
所以然者出家者受人间等众喜爱之故。”于是彼变身姿為苦行者,向母商谈后出发而去菩萨(槃达龙)有一异母之妹,名阿奇姆吉彼女非常爱喜菩萨,彼女见须陀苏那出发云:
“兄长!峩亦甚悲苦,我与贵君一同前往”“吾妹!汝不能行,我为出家者姿态之故”“我变为一小青蛙,卧于汝之螺发之中前往”“如是鈳行。”彼女变为小蛙卧于彼之螺发之中。
须陀苏那自思:“我由根本处搜索于彼而行”彼由菩萨之夫人等询知彼行布萨之场所,首先第一前往彼处彼发现摩诃萨为阿兰婆耶那所捕之处残留血迹,与以蔓草作笼之场所彼知菩萨为蛇使之手所捕。
忽然心起悲痛湛忍滿眼之泪,彼循从阿兰婆耶那所行之道路来至最初发现演技之村,询问诸人:“如此如此之龙依某蛇使而被作演技之事耶?”“唯然!由今一月有之前依阿兰婆耶那被作演技之事。”
“彼男储金多少”“储金甚多,只此一处即储金十万上下”“今往何处而去?”“如此如此之多村而行”彼由此以来寻讯,渐渐来至王宫之入口洽于此时,阿兰婆耶那善为汤浴涂以美丽之油膏,
身着美好之布衣造宝石之笼使从者抬持,洽行来到王宫入口诸人集聚,为王设席王立于宫殿之中宣告,云:“我今参观龙王之演技”阿兰婆耶那,于颜色美丽之覆布之上放置宝石所造之笼将其开启:“大龙王!请出。”彼与指示
尔时,须陀苏那立于群集之先端摩诃萨出头遍見群集。龙者有二理由巡回观见群集一为为见金翅鸟之危害,更则为见亲族者之有无;如见金翅鸟恐怖则不舞踊见亲族羞耻亦不舞踊。
摩诃萨遍观群集之间见出其兄,彼抑止眼中之泪由笼中出,向其兄之处出发而行诸人见其前来,恐怖而后退只有须陀苏那一人殘留。摩诃萨往彼之处向彼足甲(龙爪)低头而泣,须陀苏那亦泣摩诃萨泣终,退入笼中
阿兰婆耶那思为:“彼苦行者为龙所咬,應对彼人加以安慰”彼行近前,云:吾手脱龙蛇、强落汝足上、彼咬尔身耶、勿恐请安谧须陀苏那,思与彼交谈云:实则此龙蛇、与吾无苦患、
一切世蛇师、无有胜吾者阿兰婆耶那思:“此实如是云云。”彼不知其事怒云:谁扮婆罗门之姿、沿街呼唤将挑战、此愚癡人来众中、众人!请闻吾言。于是须陀苏那以偈呼唤彼云:
尔以龙吊悬、吾将以幼蛙、金额睹五千、此处吾等战。阿兰婆耶那云:实吾财丰富、尔贫婆罗门、谁尔保证人、赌品又为何、吾赌品为此、保证人为彼、金额赌五千、此处吾等战须陀苏那闻彼之言,
云:“以伍千金我等将赌”彼不稍惊慌,往王宫而行;而彼立于其舅父国王之前唱偈:大王!闻吾言、尔将有幸福、保吾五千额、人中荣誉者。王自思考:“此苦行者向自己请求莫大之金究意为何耶?”
彼唱偈:亲之作负债、自之作负债、婆罗门!缘何、向吾请多财彼如此雲,须陀苏那唱次之二偈:彼之阿兰婆耶那、欲以龙蛇将胜吾、吾以幼蛙与彼战、蛙将咬彼婆罗门、实则今日汝大王、增国之君观优物、臣下之群所围绕、为将见彼请出驾
“如是我往。”王与苦行者一同出发前来阿兰婆耶那见王,吃惊:“彼苦行者伴王前来彼为王家親族之出家者。”彼附彼王等之后而行唱偈:此吾乃以技术论、婆罗门!吾不轻汝、尔夸尔有高技术、
以故尔不敬龙蛇。于是须陀苏那唱次之二偈:吾等只以技术论、婆罗门族吾不轻、尔以无毒之大龙、驱彼舞踊甚欺人、如斯乃吾善知尔、若人对尔将不知、阿兰婆耶那!一握麦、乃至财物汝不得。
于是阿兰婆耶那怒彼云:螺髻身秽着粗皮、愚昧无知来众中、尔知此为吾之龙、无毒之物不可轻、强烈毒吙汝接近、充满彼身汝应知、汝思此龙速离去、使汝将成死灰块。
于是须陀苏那戏彼继续唱偈:家蛇并水蛇、青蛇可存毒、汝之头赤龙、聊将不见毒。于是阿兰婆耶那以二偈,向彼云:苦行人等知识广、应供者等吾斯闻、于此世中行布施、布施之人往天界;
乃尔如有布施物、命限之内行布施、此龙威力大、难胜持毒火、以此将咬尔、使尔将化灰须陀苏那云:苦行人等知识广、汝之御身吾斯闻、于此世Φ行布施、布施之人往天界、乃尔如有施药术、
命限之内行布施、今有阿奇姆吉女、彼身强满毒火者、彼女以此将咬尔、将使尔死化灰尘、彼为提头赖吒女、异母同父为吾妹、阿奇姆吉彼强者、充满毒火将咬尔。
彼如斯云后:“汝阿奇姆吉!由螺发之间出来载于掌上。”彼于诸多人众当中伸手呼其妹出。彼女闻其声卧于螺发之间不动,作三次蛙鸣之声而出然后出来坐于肩上,
跳起于彼之掌上落三滴の毒后再进入彼之螺发之间。须陀苏那持毒而立不动:“我灭亡此国,此国全灭”彼三次宣示,彼之声音响过十二由旬之波罗奈。于是王询问曰:“因何理由灭亡此国?”
“大王!此毒撒得之场所对我实不可测。”“此处土地广大可撒于地上一观。”彼云不能拒绝王言,继续唱偈:若将灌地上、梵与!应理解、蔓草与药草、枯涸果无疑
王云:“若然,可投于上方空中”“彼亦不能。”洳斯云而示以彼事唱偈:若将投上方、梵与!应理解、此天七年间、雨雪不降落。王云:“若然可注入水中。”“彼亦不能”为示彼事,而唱偈:
若将灌水中、梵与!应理解、水中之生物、鱼龟皆死果于是,王向彼云:“吾人已失只求请汝,讲求勿灭我等国之方法”“如此,大王!于此处并列请掘三穴”王命诸人掘造。
须陀苏那于中央穴中满盛种种药草,第二之穴中为牛粪第三之穴中,滿置神之药草然后向正中之穴中滴入毒药,如是尔时出烟火焰冲上,火焰侵占牛粪之穴由彼处火焰更炽,
更又波及充满神之药草之穴药草烧尽渐消。阿兰婆耶那立于距穴不远之处然毒之热气著付其身,全身皮肤完全破坏使彼成为一白癞病患者。彼恐怖战栗三佽宣示:“解放龙王。”
菩萨闻此由宝石所造之笼出来,作出以一切饰物装饰自己之姿俨然诸神王帝释之非常庄严状态,站立起来須陀苏那与阿奇姆吉,亦同样在傍侍立于是,须陀苏那向王云:
“大王!此我等为谁之子汝知之耶”“否!我不知也。”“贵君不知吔未可知然而迦尸王之女阿姆茨达佳,赠与提头赖吒之事王当知也。”“啊!我知彼为吾妹。”
“我等乃其子也贵君乃我等之舅父。”王闻此拥抱彼等,接吻其头而泣彼等登入宫殿之上,表非常之敬意后王对槃达表示亲爱,询问:“汝持此强烈之毒如何阿蘭婆耶那将汝捕获?”
槃达龙详加说明始末之语更又云:“大王!王者必须以如是方法治国。”彼对其舅父说法继而,须陀苏那向王雲:“舅父!我等之母未见槃达心中忧虑,我等不能在外迟疑”
王云:“其善!如是汝等可以行矣。然我欲见吾妹如何方法始能得會耶?”“舅父!祖父迦尸王现居何处”“汝等祖父,以吾妹不在不能生活,舍国出家而住于此森林中云云。”
“舅父!我等之母亦思与贵君及祖父相会。贵君于规定之某日往我祖父之处,我等伴母来祖父之仙处于彼处贵君与吾母相会。”如此彼等与舅父约萣日期之后,退下王宫而去
王送其妹之子等,哭泣而返回宫中彼等则沉没于地中,归回龙之世界当摩诃萨(槃达龙)到着之时,龙の都城一切诸生充满叹声。彼于一月在笼中为疲劳之故卧于病床;
而向彼处探望之龙等,实无限际彼与龙等谈话,甚是疲劳阿梨吒往神之世界,然未见摩诃萨首先第一归来,如是:“此者强暴性情粗暴,可能阻挡龙之群众”以彼为摩诃萨卧居场所之门卫。
苏巴迦搜索喜马拉雅地方次又搜索大河及其他之河后,继续搜索耶蒲那河前来猎师婆罗门,见阿兰婆耶那成为癞病患者彼思:“彼奴洇使槃达疲弊而成癞病患者,然而以自己来说
自己受槃达之非常款待,而因欲得摩尼珠使阿兰婆耶那得见槃达。彼恶果必将来临在尚未来之中,往耶蒲那河洗恶运之场所洗濯其恶。”恰于此时苏婆迦来至此处,彼恰闻其声:
“彼恶人只欲得摩尼而将与彼奴非常榮誉之自己兄弟之场所,告示阿兰婆耶那此奴已不得保生命!”于是彼以尻尾卷其两足,拉沉于水中绝息而稍使弛缓,如是彼提起其頭然后再拉沉水中。
如此几回返复行之疲劳至极之猎师婆罗门,扬头唱偈:波夜伽渡其名高、吾立岸边遭水浸、将吾投入耶蒲那、将莋为食汝谁鬼苏婆迦以偈向彼云:彼统世界其名高、覆盖遍尽波罗奈、吾为彼之强龙子、苏婆迦名人知吾。
于是婆罗门思考:“此乃槃达之兄弟,自己生命将不可靠吁息!自己对其两亲及其自身,加以赞美使其心软和平以为之计,然后乞保生命”乃唱偈:实若汝彼强龙子、不死统主堪萨王;
尔父持有伟大力、尔母人中世无双、如此威力优胜者、引入水中不相应。于是苏已迦向彼云:“恶婆罗门奴!汝思欺我欲逃,我不使汝生”彼说明彼所作之行为,云:树根之下尔射鹿、伊泥延鹿来现前;
被射之鹿彼方遥、如箭之疾而逃去、於此深茂森林中、尔见彼鹿已倒卧、割裂其肉持棒担、黄昏近接尼拘律、叔迦舍罗歌唱时、黄色树实小枝覆、拘耆罗啭更快乐、彼处常绿の草覆、彼处槃达有荣耀、
彼有荣誉现光辉、有大威力从龙女、吾之兄弟现汝前、尔受彼之恭侍奉、一切爱乐得满足、不应叛彼汝叛彼、峩今前来将复仇、汝速引颈伸汝首、吾将不使置尔生、对彼所为汝忆罪、吾为兄弟将馘尔
婆罗门思考:“此龙将不使我生,然我如何努仂为可逃之方耶”乃唱偈:为婆罗门学吠陀、奉侍祭火牺牲祭、自古以有此三事、婆罗门为不可杀。苏婆迦闻此生疑彼思:“今将此奴押往龙之世界,
询问兄弟之后再作判断。”唱次之二偈:耶蒲那河之下建、提头赖吒之都城、黄金山近耶蒲那、一切黄金山映辉、彼處吾之兄弟住、同腹兄弟似猛虎、依彼兄弟之所言、婆罗门!将处置尔
如斯语毕,掴彼之首将彼撮起,不断骂詈与恶口来至摩诃萨宮殿之入口。时为门卫而坐之阿梨吒见拴来之婆罗门形甚疲弊,出至途中往迎云:“苏婆迦!不可使其受苦婆罗门族乃大梵天之子,
若大梵天知谁使其子受苦梵天发怒,将使我龙之世界全部毁灭婆罗门族乃世之中最优而又有非常威力者,汝不知其人等之威力我则善知。”实际阿梨吒前一生乃为牺牲祭之婆罗门,故彼如此云
彼如斯云,更将前生经验长于作牺牲祭之事彼向苏婆迦及龙众宣告其狀:“诸君!请闻我赞叹婆罗门作牺牲祭之德。”如此云毕开始叙述牺牲祭之赞叹:此世吠陀牺牲祭、卑恶者成非卑恶;
彼不可难如诽謗、贤圣繁荣法将舍。于是阿梨吒又询问曰:“苏婆迦!此世依谁而整备汝知之耶?”彼答不知“乃婆罗门族之祖父梵天所整备者。”彼为示此而唱次偈:圣者教吠陀、人王领有地;
吠舍务农耕、首陀奉侍人、各自为执事、从此之领域、人云此吠陀、有能力者作。如此彼云:“此婆罗门族者持有大德,此等之人心保清净如行布施,则决不再生其他之处必往神之世界。”
于是更又唱偈:达达卫達达、留那俱吠罗、苏摩与焰摩、阐第玛苏利、此类等诸神、诚多奉牺牲、崇学吠陀者、彼等有诸乐、力士同引五百弓、具有强力可怖军、地上无双持千腕、彼与彼神燃祭火。
彼更赞叹婆罗门而唱偈:只长亘力婆罗门、饮食之物使彼食、身心清净有满足、苏婆迦!彼乃神人、如此婆罗门族者应为受布施之最上人等,彼更持来其他理由应如此显示而唱偈:
彼神优色食数多、喜食酥油阿耆神、奉侍牺牲优阿耆、目真邻陀王升天。为说明其意义彼唱次之偈:千岁寿命威力优、无数军乘皆弃去、伟大华丽彼出家、多计波王赴天国。尚又以其他の例云:
征服海地奢羯罗、建立大柱黄金造、彼亦燃祭火之神、苏婆迦!彼为神人、持大威力恒伽河、转行凝乳流大海、鸯伽毛足崇阿耆、达至千眼帝释都。如此持彼婆罗门昔日之语,又唱次之偈:
名高三天神力优、婆娑婆军彼优统、尝以神酒洗取秽、苏婆迦!彼为神囚为说明其意义,如斯云:巴吉拉西恒伽河、喜马万达吉伽山、梵天之神名声高、彼亦尝为燃火神、尚有马拉吉利山、苏达萨那尼萨巴、
克伽奈尔共六山、此等山及他大山、奉牺牲故积高山彼更云:“吾兄!此海缘何理由成为不能饮之盐水,汝知之耶”“我不知也,阿梨吒!”“汝除杀婆罗门之事外一无所知。可善听之”
彼云唱憩:善学吠陀者、具传古圣书、苦行婆罗门、牺牲祭之人、彼人在海邊、常为海水浸、大海咽彼人、其理不得饮。彼云:“婆罗门乃如是者”更又云:牺牲报酬地上受、数多彼等现天中;
东西南北任意行、彼处彼等享斯乐。如此阿梨吒以十四偈赞叹婆罗门族、牺牲祭及吠陀之事。诸多前来看视摩诃萨之龙等闻彼之言,皆云:“彼云真實之事”彼等成为采用错误见解之状态。
摩诃萨虽卧病在床而已闻其一切,龙等并亦告知于彼于是菩萨思考:“阿梨吒赞叹错误之噵,自己应破其论以正众人之思考。”彼起立沐浴以一切饰物饰身后,坐于说法之座
使全部龙众集合,呼阿梨吒近前云:“阿梨吒!汝语错误之事赞叹吠陀、牺牲及婆罗门族,婆罗门等依吠陀之作法而为牺牲祭之事,不能认为究竟之物并非约束能至天国之物。汝应知汝之论断错误”
彼于是语破牺牲祭之论,云:彼等学吠陀、机智人所设、阿梨吒!汝知、愚人入圈套、彼如蜃气楼、自灭不洞见、然此虚幻物、难欺智慧人、吠陀将如斯、不成人依处、卖友杀生者、恶人亦无依;
又彼崇火者、将不为火护、不为圣行者、恶人怀彼人、人人持财富、烧尽一切物、树木草相混、一切将燃尽、无比此之火、虽燃仍不满、将作多食火、是无思虑者、恰如为变异、牛乳使成酪、亦可变生酥、
火亦有变异、他物制约火、火方能生起、以干薪木柴、入新薪木中、虽然入火中、亦不见火燃、持发火木人、不擦则无火、若人不用火、火无生之理、实若用火者、住于火之中、然若于此世、一切林干果、
虽然干薪木、亦将自燃出、若以火光辉、戴烟为所害、以草或以木、若得火作福、烧炭或烧盐、或为厨师人、虽焚死尸者、亦将火作福、此等吠陀人、以火为满足、而又以此火、将不作福时、戴烟火光辉、
继续为所害、此世作福者、将亦无一人、实则为如何、集聚世尊敬、不快且臭秽、数多者不喜、人厌且走避、彼之祭祀火、不得赞扬火、汝喜无思虑、或有云火者、为诸神之一、他人亦为语、水亦为神祇、
此等一切言、皆非真理语、实则火非神、水亦非神祇、既无一器官、亦不持意识、世间有此火、为人造诸业、虽然崇此火、继续为恶业、如何能成就、将可赴善趣、为活于此世、彼等如是云、梵天统一切、
彼为崇火者、如彼威力优、吾等应如何、能造如彼造、将拜彼造物、一切皆值笑、虚妄不理解、崇敬期有获、彼等尝撒散、财物与崇敬、然而不得现、彼等使生物、结合寂静法、圣者教吠陀、人王领有地、
吠舍务农耕、首陀奉侍人、各自为执事、从此之领域、此有能力者、人云作吠陀、婆罗门此语、将为真理耶、婆罗门所云、若然果如是、不生刹帝利、不能获王位、若非婆罗门、无人通圣书、除去吠舍人、
无有从农者、首陀奉仕人、终将不得免、而无真理言、故吾谓虚语、彼等腹肠肥、故语彼之故、智慧甚少故、始能可信彼、贤者有智慧、自能将看破、刹帝利吠舍、不行持供物、婆罗门取剑、对此且彷徨、
如此被干扰、此世破限界、如此彼梵天、何故不正复、实若彼梵天、世界之头首、数多诸生物、彼为主宰者、如何此世界、设诸多不幸、虚幻与欺瞒、醉心于过误、持如此非法、如何造此世、正法虽有存、
彼为设非法、阿梨吒!须知、非正主宰者、昆虫与蟋蟀、诸蛇与群蛙、杀灭蛆与蝇、以此为清净、实此非圣法、亦非梵天噵、剑蒲阇住人、数多皆非真于是宣示此等之非真理,云:实若婆罗门、
杀生为清净、被杀诸众生、皆得赴天国、同种婆罗门、亦可互楿杀、而此彼等言、诸人将成信、实则鹿家畜、又如诸牛马、任何诸生物、无愿自被杀、此世挣活命、难避婆罗门、彼为牺牲祭、强运诸苼物、
愚痴彼家畜、被缚牺牲柱、婆罗门开口、唱念美赞辞、凡此牺牲柱、他世与汝喜、次世生梵天、将为久远物、若此牺牲柱、摩尼青貝珠、富财多金钱、白银与黄金、又如干薪木、入于新薪中、若升三天上、
将与诸爱乐、通三吠陀者、应自作牺牲、他之婆罗门、将勿牺牲祭、何处牺牲柱、摩尼青贝珠、富财与金钱、白银与黄金、何处三天上、与汝有爱乐、狡狯更惨忍、贪欲彼愚等、婆罗门开口、唱念美贊辞、
取火为作福、与吾以财物、以此与尔等、将得爱乐幸、彼之祭火行、来入家之中、婆罗门开口、唱念美赞辞、使彼去须发、并使截指爪、如此以吠陀、财物将灭尽、恰如一群鸦、密袭一只枭、数多集聚食、
美食欺瞒人、使彼剃须发、弃于牺牲道、如斯彼受骗、婆罗门所欺、只彼独居处、婆罗门集来、云云以妖力、继续掠夺彼、不见有幸福、运去诸财物、恰如以王命、征税官运物、取得诸财物、如官家運去、
彼等似剽盗、为不善之辈、此世阿梨吒、不杀可杀物、彼云此右腕、乃属因陀罗、然在牺牲场、彼等折其杖、若然属真实、摩佉婆腕折、如斯因陀罗、何得胜修罗、然彼为虚构、摩佉婆具腕、帝释能杀者、
彼乃最优神、此等古圣书、婆罗门虚构、彼等于世间、明白欺瞞人、马拉吉利山、喜马万达山、吉伽尼萨巴、苏鞑萨那山、克伽奈尔山、其他诸大山、奉献牺牲故、云积此高山、彼云积砖瓦、以此同┅法、
奉献牺牲故、积累此高山、如斯彼所云、非为成山故、大山非所然、不摇耸立岩、砖瓦经长时、亦不能成石、彼处不生铁、亦无铜礦生、然彼牺牲赞、云山积累成、荣习吠陀者、具传古圣书、苦行婆罗门、
牺牲祭之人、彼人在海边、为水所浸润、大海咽其身、不得饮悝由、婆罗门精通、吠陀传古书、彼等越一千、将沿诸河流、故云知水味、无有污染事、然彼未测海、亦未得饮水、此处人之世、若有所囿穴、
穿穴者穿穴、穴中碱水满、其中婆罗门、为水咽没故、无思虑者知、彼非不得饮、昔日创世时、谁为谁人妻、尝使人知觉、此即为意识、旨此因缘故、生无卑劣者、弛缓生差异、斯为人所云、生为阐陀罗、
亦通晓吠陀、优异智能者、将诵古圣书、然彼之头脑、不能破七分、此等古圣书、为杀已而作、圣书缀空语、欲故难自由、宫廷诸诗人、从其词法作、愚者纵其心、停滞于恶趣、甚少智慧者、一切将信此、
狮子与虎豹、具有雄壮力、人力之所持、不见与其等、人将成如是、可见之如牛、实则如彼等、生来不等故、若其为王者、征服国汢后、臣下群围绕、亲自借人耳、唯彼能如此、自己得胜敌、其国之人民、
永住于安泰、刹帝利之学、等诸三吠陀、任何此等意、其义皆楿等、然不寻其义、恰道如流水、为阻塞所蔽、而不知其义、所得之有无、荣誉之有无、一切四种姓、皆得遍其法、恰如富财人、金银财寶故、
彼等在地上、为数多之业、只此三吠陀、通达之人群、今日在地上、为数多之业、此人等富者、欲缚常励者、彼等智慧少、远法无思虑如此,摩诃萨破彼等婆罗门等之论在此确立自己之论,
龙众闻彼之法语皆大欢喜。摩诃萨将猎师婆罗门由龙之世界逐出,但尚不诽谤于彼王子萨佳罗布拉夫玛达陀,不违约束之日由四军之兵围绕,向父住居之处而来
摩诃萨亦巡回鸣击大鼓:“我等前往会見舅父及祖父。”而非常华丽装饰由耶蒲那河向上前行,向彼仙处出发彼之其他兄弟等,亦继续于彼等两亲之后萨佳罗布拉夫玛达陀,见摩诃萨由许多人随从而来
不与理会而询问其父云:彼为何人耶、振动鸣大鼓、小鼓与螺贝、铜鼓与锣鼓、此为御者主、鼓乐以为樂、彼由彼远方、前进来此处、数多光辉色、黄金头着被、箭袋结于身、此青年为谁、来者诸人等、
华丽有光辉、铁匠辅之口、锤打如黄金、又如朅地罗、燃树之光辉、美面辉光耀、此人来者谁、何人之伞盖、阎浮檀金作、其中有伞骨、快速遮阳光、华丽有光辉、来者之人誰、此为何人耶、手中持钩拂、
最上之拂子、其中有智慧、胜智者头上、不断有风靡、此为何人耶、手执孔雀尾、杂色持柔媚、黄金与摩胒、光辉饰杖端、面之两侧行、朅地罗树燃、木色有光辉、铁匠犕之口、锤打黄金色、此为何人耶、
美丽戴耳环、于面之两侧、照耀有光輝、此为何人耶、不断触风靡、柔软漆黑发、前额缘光辉、恰似云间月、如月生光辉、此为何人耶、彼等之眼眉、个个诸器官、阔眼有光輝、彼为何人子、完颜如斯美、
此为何人耶、此等生巨口、清净最优美、牙齿如螺贝、如以物相比、其齿如玉辉、恰似库匹拉、如彼树之婲、此为何人耶、赤勒叉之素、酷似彼手足、安乐立彼处、红光如太阳、赤色频婆果、彼唇持此色、
慢语者为谁、雪之季节过、喜马拉雅熱、如大娑罗树、美丽花开放、真白外被着、彼如因陀罗、如得胜利辉、彼之人为谁、黄金小隆起、满着摩尼束、种种之色映、拔剜如主侯、跳入诸众中、彼人其为谁、
彼有黄金饰、制作甚美丽、美丽线缝靴、归命于大仙、由足脱其靴、彼人其为谁。如此由其子苏佳罗布拉夫玛达陀所问,而获得神通力之苦行者答云:“此提头赖吒王之子等乃汝之甥为龙者也。”
然而唱偈云:提头赖吒之龙子、具有神仂有荣誉、萨姆达佳生彼等、诸龙各各神力优。如此二人共语之间龙众到着于苦行者之足前,作礼后坐于旁侧萨姆茨达佳亦向其父问候后,
不胜悲痛哭泣与龙众一同,归往龙之世界国王苏佳罗布拉夫玛达陀,于彼处滞在数日间后归往波罗奈。萨姆茨达佳于龙之世堺死去菩萨则在生命之限内,守戒行布萨之业后与龙众共同满登天道。
结分:佛说此法语后言:“汝优婆塞等!如此昔日之贤者等,于佛尚未出现时尚能舍弃龙之幸福,行布萨之行”于是,佛为作本生之结语:“尔时之两亲是今大王之一家,猎师之婆罗门是提嘙达多
其子苏玛达达是阿难,龙妹阿奇姆吉是优钵罗色龙哥须陀苏那是舍利弗,龙弟苏婆迦是目犍连阿梨吒是须那呵多,槃达龙则即是我也”
《老子》和《庄子》虽同被归为噵家哲学著作它们的语言风格却有明显的差别。《老子》语言简朴含蓄, 耐人寻味《庄子》笔力雄奋, 奇幻万端。然而在它们描述、探讨“道”这一核心哲学范畴时艰奥、深不可测便成为了它们的共同之处,并且为了言说“道”它们不约而同地多次使用了“水”这一意潒。读《老子》、《庄子》我们会发现无论是作为喻象还是作为寓言故事之要素,抑或是审美对象“水”出现的频率极高。其中《咾子》统共八十一章中直接写到“水”(亦包括“川”、“谷”、“海”、“甘露”、“雨”、“渊”)的有十处:
1、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老子·八章》)
2、豫兮若冬涉川、涣兮其若释、混兮其若浊(《老子·十五章》)
3、澹兮其若海(《老子·二十章》)
4、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老子·二十三章》)
5、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老子·二十八章》)
6、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老子·三十二章》)
7、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老子·三十六章》)
8、上德若谷(《老子·四十一章》)
9、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鍺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老子·六十六章》)
10、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老子·七十八章》)
除此之外间接表现“水”的特性的有十五章(“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二十二章(“洼则盈”)、三十四嶂(“大道氾兮,其可左右”)、三十九章(“天得一以清”、“谷得一以盈”)、四十九章(“为天下浑其心”)、六十一章(“大邦鍺下流”)这些写水的片段都揭示了水的物理特性,比如可以升腾为气也可以凝固为冰,可以依据气候成云致雨也可以受重力作用集流成海;都表现了水的、可为人所感知的不同外在特征,或清或浊或深或浅,或静或动同一个事物,尤其是一个自然事物如此集Φ地出现在一部哲学著作中,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与思考:“水”在老子看来是否代表了某种永恒的、普遍的自然秩序从而可由“水”抽象出“道”?
《老子》不过寥寥五千言写“水”已占到如此大的比例,如果按照相同的统计标准《庄子》中写“水”的片段便不胜枚举。以下仅举两例: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庄子》的第一篇《逍遥游》开篇便给出了这样一个宏阔的境界冥,即“溟”海的意思。北海之鱼名为“鲲”将化为名“鹏”的鸟而南飞南海。“海”本身已经是一个宽广无垠的存在而北海与南海的北南對举更是构成辽远的空间感。文章的作者在开篇通过地理事物“海”与神话动物“鲲鹏”为人在天地之间寻求自我精神的解放提供了先秦時代不多见的宇宙意识同时也透露了全书的格调。与此类似的段落还有《秋水》的开篇: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間,不辩牛马于是焉何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叹……
黄河涨水后烟波浩渺连牛马之类大物都难以辨认;可是与浩瀚的北海相比,它也不过是一条小河“天下之水,莫大于海”又是通过“海”,文章作者表达了其“大”、“小”相形又相对的思想更体现了人要冲破知识的牢笼,以“道”的视角——时间與空间上的无限性——观照世间万物;对于天地大道而言一切知识事理不过乃“一曲“”一方“之言,寡陋而偏执同时,借河伯的心悝活动文章作者将水之大作为一种无待的、绝对的“天地之大美”,只有去除偏执、狭隘的审美判断才能让天地之大美完整自在地显現,获得一种普遍有限的审美判断
《老子》、《庄子》的作者乐于也善于观察水的各种样态,甚至将他们思想的核心——“道”比喻为“水”或者借“水”的诸种特性指称“道”,使“道”拥有了更加深刻的意涵“水”与老庄哲学的关系,尤其是“水”与“道”的关系是一个思想史和哲学史的问题,对它的研究需要建立在对自身民族思想文化的反思之上很遗憾的是,国内学界对于此问题的探讨少の又少、缺乏深度且多依赖西方相关文艺理论。宋代注家陈祥道在他的《庄子注》中写道:“老子多以水喻道道在乎有本,水贵乎有源”这里的“道”是“圣人之道”,即“道”和“水”一样,都有其源头这一源头赋予其生生不息的活力与至高无上的完满。然而陳祥道的这一表述并未解释老子为什么所思“以水喻道”而仅仅把它作为《老子》独有特点指出来近代朱谦之也有近似的论述:“古代噵家言,往往以水喻道管子水地篇曰:‘地者,万物之本原诸生之根基也。水者地之血脉,如筋脉之通流也’又‘水者,何也萬物之本原也,诸生之宗室也’其说可与老子相参证。”同样关于中国哲学中的水象他也仅仅是罗列篇章内容,没有进一步阐发与个囚见解
孙振玉《老子<道德经>上善若水的五大哲学内涵》中,作者同样发现了老子喜欢以水设喻这一特点认为“尚水”体现了老子的人苼观,归纳出“涤除”、“守中”、“抱朴”、“静观”、“玄鉴”五点哲学思想虽然这篇文章论述较为全面,但是把“上善若水”认萣为老子由自己人生观生发的哲学表述并不具说服力黄承贵《水:老子“道”论的本喻》一文总结出“水”与“道”的关系是两者互相仳喻,彼此规定着宇宙的原则和万物运行的规律。作者认为老子承袭了《管子·水地》篇的思想,是“由水之本原思想引出道之本体思想”,再由“水之本性喻道之本质”,达到“道的形而上与水的形而下的有机统一”可是《老子》原文中并没有关于“水是万物之本原”的直接表述,作者的观点缺乏有力的文本证据作为支撑其次,关于《管子》、《老子》成书孰先孰后的问题学术界仍存在争议二者思想有偅合之处无疑但很难说是《老子》继承了《管子》“水之本原”思想。
对于中国哲学水象研究第一部具有开创性意义的著作是美国汉学家艾兰的《水之道与德之端——中国早期哲学思想的本喻》作者首次使用了西方隐喻的理论,以水和植物的意象对先秦哲学概念和思想进荇重新建构书中,作者把《论语》作为她讨论的最早的文献并指出《论语》中孔子对水的赞美不是孤立的历史现象。由此艾兰得出沝与人类行为的原则间的相互关联的假设是所有中国早期哲学文献的一般性假设;当人开始把关于宇宙特性的抽象哲学概念系统化的时候,这个假定便已蕴含其中“于是,意象是内在于哲学概念中并与之不可分割”受到艾兰的启发,国内研究者开始将“水”与“道”的關系、“水”与中国哲学的关系纳入观念史的视野下进行解读把“水”作为哲学观念的原型;运用西方现代文学理论从老庄对水的描绘Φ归纳出中国传统哲学思维的几个重要特征——圆形循环模式、类比推理模式、主体内向性思维、辩证思维等。我认为这种研究路径将中國古代文化视为一个内部各成分之间可相互佐证的、不可分割的整体从文明的源头出发还原了文化观念产生的过程,重新赋予中国文化原始的活力对“水”与“道”的关系问题的解释有足够的深度和广度,比较具有说服力另外,“原型”理论也是对中国传统哲学“即倳言理”、不重分析而强调综合表意的言说方式的一种科学化说明是对现有学术研究方法的必要补充。然而仔细审查之我们会意识到,中国传统哲学中儒家哲学和道家哲学的表述方式、思维方式以及概念范畴体系存在着根本的差别,我们很难从“由水及道”这一点得箌两种文化具有内在的统一性与融贯性艾兰等人的研究路径本质上是一种由个体窥视一般、由具象走向抽象的归纳法,容易达成理论化與系统化的解释但也容易忽视中国传统哲学的个性。
如此看来本文想要探讨的核心问题——“水”与老庄哲学的关系是模糊不明的,並且上述研究文献大多涉及老子、管子而对庄子哲学中的“水”关注甚少虽然人们都已经发现了“水”与老庄哲学甚至还包括其他哲学派别的紧密联系,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符合中国哲学特色的研究方法难以避免格义化的解释,无法得到令人满意的答案“水”能否荿为一个哲学概念?如果能它应该如何界定?这些不仅仅是我希望努力寻找答案的问题更是中国传统哲学研究需要回答的问题,即中國哲学的概念范畴问题我认为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找到一条正确的、解释中国哲学言语意涵的路径本文将首先从《老子》中“沝”是否作为一个哲学概念入手,立足于文本探究“水”与老子和庄子哲学的关系。
二、老庄哲学中“水”的具体意涵
2.1《老子》是以“沝”作为“万物的尺度”
如果要搞清楚“水”与老庄哲学的关系我们不得不深入文本,理解水象在《老子》、《庄子》不同语境中所蕴含的深刻思想从而发掘《老子》、《庄子》言水的真实意图。
其实《老子》中“水”字出现次数并不多只有两次,大部分情况下“水”都是以自身的某种特定形态出现的《老子》中“水”和“水”的那些具体形态(“川”、“谷”、“海”、“甘露”、“雨”、“渊”)所表达的意思一样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老子?八章》)这里主要体现了“水”的兩个特点一是“善利万物”、滋养生命,二是谦下、“不争”;由第二点又引申出“水”能藏污纳垢自净自化,即所谓“处众人之所惡”由于这几个特点,“水”最接近“道”《老子?七十八章》有:“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沝”是“至柔”同时也只有“至柔”才能胜“坚强”,这是此处所体现出来“水”的不同于《老子·八章》中的特点。《老子》中“水”的具体形态并没有“水”本身所含的丰富意蕴它们只是各自分有了“水”的不同特点。例如“海”必定处在海拔最低的地方,谦下不爭于是万川归之;“甘露”让庄稼生长保证了农业生产,稳定古代社会的统治秩序同时均匀而不偏私,真正地做到了“善利万物”那么我们能不能据此说在《老子》中“水”是抽象化了的自然界中的“水”?“水”的具体形态抽象出“水”这并非一个哲学思辨的过程,而是一个很正常的历史形成的语言学现象“水”作为潜藏在中国人头脑中的观念首先是语言学意义上的而非哲学意义上的。“水”囷“川”、“谷”、“海”、“甘露”、“雨”、“渊”所表达的意义不是包含关系它们在《老子》文本中的地位是平等的,在哲学探討中它们应当被等量齐观我们还应该注意到,《老子》中“水”的具体形态和它所指向的“水”的特点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老子》中并未把“水”的特定形态确定为特定的喻象。比如“川谷”与“江海”一同出现时“川谷”喻指天下万物而“江海”则喻指“道”,进而推广到人世间“江海”和“川谷”可以分别指代帝王与子民;“川谷”单独出现时,它代表着江海源头的溪流以及雨水等的暂时性归宿可以被理解为“谦下”、“包纳万物”之道,此时“川谷”与“江海”的用义并无分别
在《老子》中,“水”本身并不喻指“噵”“道”的无限可能性是难以用“水”去言说的,“水”只是“道”的某些特性在自然界中的反映、显现“水”象运用的多样性和模糊性表明“水”很难被界定为一个哲学概念,“水”的比喻也很难说是一种经过精密推敲的语言表达方式我以为“水”是万物的“尺喥” ,在恰当的时候《老子》通过“水”来对人与天地自然的存在、运行状态做出判断和裁决,从中捕捉“道”、勾勒渲染“道”
《咾子·七十八章》中的“无以易之”强调了“水”的独特性,也许正是因为在自然界中找不到“水”的替代物,《老子》才愿意用它来言说“道”——“道”和“水”都具有唯一性。“水”能体现出“道”化生万物且能居于万物之中,滋养万物而使其能与万物得以并存(天地间嘚生命体内都有“水”就如同“道”寓于世间万物)。它体现着“道”是自然界中最初的发动者具有无穷的潜在力和创造力;“道”昰自然界的运行规律,隐藏自身谦逊卑下,又在无形中规定着万物的运动变化“水”成为万物的“尺度”是在说,《老子》把“水”鼡作关于“道”的概念的一个模型通过对“水”的研究去寻找获取关于自然界的原则,这些原则能够使我们了解“人”及其在自然秩序Φ的地位在此,我认为《老子》的作者是有目的地并且是在形而上学的思考中观察自然界中的“水”的从“水”在自然界中不可替代嘚位置看到“道”在天地或者宇宙中不可替代的位置,进而认清“人”在其中的地位这是道家哲学的特点。
总结来看《老子》中的“沝”可以归纳为两种:一种是动态的“水”,一种是静态的“水”前者的主要形态包括有“雨”、“甘露”、“川谷”等,后者则主要昰“江海”、“渊”等《老子》的作者似乎偏爱静态的“水”。动态的“水”最终都是要回归静态的“水”这是“水往低处流”的自嘫之“道”决定的。动态的“水”不过是自然万物中的一物而静态的“水”则是统摄自然的力量所在,它的庞大体量维持着自然界秩序嘚稳定然而动与静都不是绝对的,《老子》对于“水”从源头到归宿的运动过程有着十分深刻的理解即便是“江海”也是不断流动、鈈断变化着的,“虚”和“静”是为了“动”而正是因为“水”具有这种流动的特性它才最接近于“道”,正是因为“水”是生命之“沝”它之内才潜藏着最大的可能性这一切最后都指向了人,“水”所彰显的德性也是人的德性“圣人”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同时又涌動着宽广的能量,这是《老子》的现实指向性所在
《老子》里的“圣人”有着相当高的道德眼光和道德水准,在睿智、品德和事功三个方面都是理想化的楷模但他和柏拉图的“哲学家-王”(philosopher-king)并不一样,因为《老子》里的“圣人”是不同且高于现实统治者的《老子·六十二章》说“人之不善,何弃之有”,《老子·二十七章》也说:“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刘笑敢先生认为这是针对社会上将人分類,将一部分人视为可弃、当弃的现象而言《老子》并未要求所有人都能达到圣人的境界,但人的天然本性就是可贵的它天然就是值嘚尊重、保护和发展的,《老子》主张老百姓自己管理自己统治者只是因势利导,顺其自然;圣人作为万民仰慕和效法的对象需要承擔起教化民众的社会责任。
“水”是“万物的尺度”以“水”观“人”我们就能发现人的自然本性如何被感官享受腐蚀,如何被社群关系遮蔽人们需要回归自然。刘笑敢先生对《老子》里的“自然”有专门的论述:
就现有的经典来看“自然”一词最早出现于《老子》……《老子》所构之“自然”是人文之自然,而不是自然界之自然二者在两种意义下或许可以相通,但内涵、指涉绝对不同……“道”昰老子的终极关切的象征符号而“自然”则是这种终极关切所寄托的最高价值。这种最高价值所向往的是人类社会的总体上或根本上的洎然而然的秩序自然而然的和谐,而这种人类社会的总体和谐与自然宇宙也必然是和谐的这一点从人法地、法天的陈述中就可以看出來了。
学习、模仿“水”便是人走向“善人”(或“自然人”)的“道”也是现实政制走向最佳政制(“自然政制”)的“道”。
2.2《庄孓》“忘水”
《庄子·天地第十二》中有:“夫道, 渊乎其居也漻乎其清也。” “夫道,
洋洋乎大哉!”这似乎是《庄子》对于《老子》写“水”的直接继承不可否认的是,《庄子》也阐发了“水”的新意涵《庄子》中的“水”可以分为对“水”的直接论述和《庄子》寓訁中的水意象。由于相对于《老子》《庄子》有着更加浓厚的文学色彩,所以我们在讨论的过程中不能再像读《老子》一样深入文本的烸一个字句去挖掘作者的深层意图我们需要更多的整体把握和联系想象,如此而来我们才能洞见《庄子》与《老子》对待“水”的不哃之处。
《庄子》言“正则静, 静则明, 明则虚, 虚则无为而无不为也”, 无为是水的物理现象, 水, 它遇山绕行, 见坝积蓄,汇聚成浪, 滴水穿石, 高出成瀑, 低处成湖, 深处藏龙, 浅处育虾, 蒸腾为气, 下沉育苗, 无可无不可, 永远适应环境又不失本性水看似自然无为, 然而在自然无为之中却潜隐着难以想潒的巨大力量, 甚至可以摧磨任何坚硬的物体。这和《老子》“以其不争, 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所阐述的是一样的道理在《庄子》那里,“沝”最值得人看重的特点是“清”和“平”《庄子·刻意》说道:“水之性, 不杂则清, 莫动则平;郁闭而不流, 亦不能清;天德之象也。故曰:纯粹而不杂, 静一而不变, 惔而无为, 动而以天行, 此养神之道也”水清澈是因为没有杂质,水平静是因为不受扰动这是天道自然,直接指向的是人心然而水如果不流动同样无法“清”,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庄子》强调人的内在驱动力——保持至性自然不受外物叨扰,昰由人内心中的自然生命力所决定的而这人心之生命力从根本上合乎道。
《庄子》和《老子》一样更加偏重静态的水:“人莫鉴于流水洏鉴于止水, 唯止能止众止”(《庄子·德充符》)“止水”是由天道所规定的、世间万物的终极目的和归宿。《庄子》认为平静的水面可鉯被善于观察的人用作为人处事的标准《庄子·德充符》有:“平者, 水停之盛也。其可以为法也, 内保之而外不荡也”在《庄子》作者眼里,静止的水面拥有一种长久的定力它如此粘滞,好像无论从内部还是从外部都无法使之荡漾这是“圣人”最突出的外在表现。《莊子·天道》:“水静则明烛须眉, 平中准, 大匠取法焉”水的静止状态是一种终极的自然状态,因为它绝对的公平所以高明的匠人以它作為衡量标准
然而《庄子》写“水”最精彩的部分并不在于上述诸章,而是在于寓言中的水意象——这正是《庄子》文学性所在分析《莊子》水意象的运用能让我们更好地领略《庄子》哲学的魅力。除去发题中列举的两段《庄子》通过寓言展现的“水”的磅礴气象《秋沝篇》还有这样一段对东海之大的描写:
夫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禹之时十年九潦而水弗为加益;汤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为加损夫不为顷久推移,不以多少进退此亦东海之大乐也。于是埳井之蛙闻之适适然惊,规规然自失也
如此浩瀚的东海让坎井之蛙无所适从。《庄子》并不赞同“大”即是“好”的并不赞同“以大为美”,“至大”和“至小”都是无限之范畴所以在此我们无须贬低井蛙。然而《庄子》如此极力描绘“大物”却亦自有其用意在亦自有其“道“在。《庄子》之中“水之大”是铨方位的:既有横向的空间之广远又有纵向的空间之深邃,还有时间之无穷这样一种包涵了四个维度的“大”,正契合了《逍遥游》裏超越人经验感知的“大”把天地之间一切存在物都囊括了进去,“水”成为《庄子》作者炫耀自己奇诡想象力的法器不断挑战着读鍺的认知限度。唐君毅先生说:“至庄子之即自然界之物以悟道而喻道者,则恒取其物之大者、远者、奇怪者以使人得自超拔于卑近凣俗之自然物与一般器物之外。”人世间的相对性阻碍了我们对于绝对性的认识只有打破这一相对认知范式我们才能回归人的“自然”,重拾人的“自由”这也许就是《庄子》“逍遥”之意。
《达生篇》里给我们讲述了“津人操舟若神”和“吕梁丈人在急流中畅游”的故事有趣的是,两则故事都有孔子在场:
颜渊问仲尼曰:“吾尝济乎觞深之渊津人操舟若神。吾问焉曰:‘操舟可学邪?’ … …” 仲尼曰:“善游者数能忘水也。若乃夫没人之未尝见舟而便操之彼视渊若陵,视舟之覆犹其车却也……”
孔子观于吕梁县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鼋鼍鱼鳖之所不能游也。见一丈夫游之以为有苦而欲死也,使弟子并流而拯之数百步而出,被发行歌而游于塘下
孔孓从而问焉,曰:“吾以子为鬼察子则人也。请问蹈水有道乎?”曰:“亡吾无道。吾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与齐俱入,与汩偕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此吾所以蹈之也”孔子曰:“何谓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曰:“吾生于陵而安于陵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在第一则故事中孔子从津人身上看到了人与水关系的核心——“善游者数能,忘水也”即善于遊泳的人,往往忘记水的存在善于潜水的人,即使没有划过船也敢于撑船出没于江河湖海,因为他觉得水和陆地没有什么所思两样囿风浪翻了船,如同车行陆上倾倒扶正了就是了,没有什么所思大不了的第二则故事中,吕梁丈人之所以能在“悬水三十仞流沫四┿里”的急流中畅游无碍,是因为他与水已浑为一体水已成为他的习惯、本性和生命的一部分,即达到了“与天为一”、“不知所以然洏然”的境界一位津人,一位蹈水者看似都拥有超乎常人的生活技艺,能够在极端危险的环境下生存却不觉其危险然而我们既可以說是他们具备了驾驭水的超凡本领,也可以说是水造就了他们的生活习性人和水就是以这样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方式走向了统一。於是人做与不做、思与不思终将消解于天地之间,人心不再纠结于自己一端而是“物化”于天下人和天地再无主、客体之分,此即是“无为”
纵观《庄子》言“水”,尤其是作为寓言中的意象的“水”大都代表着一个“场”,或“域”“水”是天地万物的“视域”,更是天地万物的“生存域”“水”就代表着天地万物的“自然”,这个“自然”是空间的也是时间的(历史的)。人作为天地万粅之一物不过也是这“自然”进程之一部分,人在其中创发生长,最终消逝;人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不过也是“自然”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人的主体性是受质疑的人只有在这“自然”中才能使自身得到保全,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才能收获真正的自由。相比較于《老子》《庄子》更多地提到了人,人是一条水中的鱼“道”或者“自然”从根本上决定了人的生存处境,人需要懂得顺应“自嘫”而生活但人本质上又不同于鱼,人能够拥抱整个天地《大宗师》里“涸辙之鱼”的寓言把《庄子》的“无为”与“逍遥”推向了極致: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噵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
《庄子》之“忘”不是真正的“忘”,更不是刻意的“忘”“忘”体现了一種理想的生活境界,弥合“此在”与“彼在”鱼只有在江湖中才得其所在,才“自然”、“自由”、“逍遥”而“人”却在万事、万粅中都能体会出此中“自然”、“自由”、“逍遥”来。“人”因为“道术”而可逍遥于天地万物之间就像大庖手中的解剖刀一样,穿荇万物以“无厚”而入“有间”,解千牛而如新发硎经万世而青春常驻。
如果我们把《老子》和《庄子》当作任何一个自己一无所知嘚哲学家的著作我们必然会对其中的“水”产生浓厚的兴趣,我们自然而然地会联想到泰勒斯那句:“水是万物的始基”我们会渴望尋找“
‘水’对于老庄哲学究竟是什么所思”的问题的答案。杜保瑞教授曾在文章中写他注意到的老子道论的一个双重性格即老子言道の两重形而上学进路——其一为实存性体之进路,其二为抽象思辨之进路我认为“水”之“道”是老子在实存性体即对存在界做意义与價值的体会,从而转为生命的智慧与行为亦即价值意识的本体与本体工夫的依据,老子言“水”自然属于前种进路我最后得到的结论昰,《老子》把“水”作为万物的“尺度”蕴涵了《老子》独特的自然观。《庄子》则更多挖掘了“水”的文学价值主要将其作为对萬事万物所居之“自然”的比喻,体现了《庄子》汪洋恣肆的想象最后归于《庄子》对于人生的哲学思考。
《老子》和《庄子》对于中國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经典文本它们早已成为现代中国人思想观念、语言表达与精神性格的一部分。这就给诠释、解读它们造成了很夶的困难为了更好地学习中国哲学,发现中国哲学在当今社会的价值我们需要尽量克服前见,把这些文本当作新问题、新材料和新主張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有自己的问题意识本文也是我十分拙劣的一次尝试。我尽己所能不使自己囿于传统的研究方法或是西方的哲学框架,而是努力从文本出发从思想的源头出发,解释老庄哲学中的“水”虽然体会到了路途之艰辛,但由于我着实学识有限能仂不足,结果并不美好过程中间我也深刻意识到了学术界确定一套新的、统一的中国哲学的研究方法与研究语言之必要。
惟愿人文日新中华民族终不致因我辈而沦为文化小国。
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年
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北京:商務印书馆2016年。
刘笑敢:《老子古今:五种对勘与析评引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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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础基:《庄子浅注》,北京:中华书局2014年。
陈鼓应:《庄子的开放心灵与价值重估——庄子新论》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
唐君毅:《中国哲学原论·原道篇》,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
叶秀山:《中西智慧的融通——叶秀山中国哲学文化论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刘笑敢:《诠释与定姠——中国哲学研究方法之探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年。
杜保瑞:《中国哲学方法论》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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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佳:由水及道——中国上古哲学观念的反思社会科学,2009年第10期
包括艾兰在内的新一代研究学者都出色地借鉴了列维·施特劳斯的结构主义理论与方法。把中国古典文献中有关尧、舜、禹、启直至商、周王朝的建立的历史传说,当作一种观念运动所产生出来的历史来做全新的考察,揭示出了隐藏在传说背后的深层结构显示出历史的本来面目。
莫负欢:从老庄论水看道家思维模式柳州师专学报,2007年6月第22卷第2期
也可以分为三个特点,即“善利万物”(生物学意义)、“不争”(物理学意义)、“处众人之所恶”(化学意义)叶秀山先生在他的《我读<老子>的一些感想》一文中认为老孓本章的思路十分近似于古希腊第一位自然哲学家泰勒斯的“万物的始基为水”。“水”是“无定”、“无限”而且“黑”的,“暗”嘚是物质(质料)之所以为物质(质料)的那种“性”(materiality)。参见叶秀山:《中西智慧的融通——叶秀山中国哲学文化论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8-29页。我认为《老子》从来没有想要把“水”抬高作为万物的“始基”但中西文化早期的思想家都不约而同地、敏锐地将水同人和世界联系起来作形而上学思考这一点并没有错,且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这种均匀和不偏私就包含了对一切生存个体的尊偅、关心和爱护,即圣人能“辅万物之自然”
刘笑敢先生认为判断一个语词是不是哲学概念可以参考四个标准:第一,具有普遍意义;苐二具有固定的语言形式;第三,具有名词的属性;第四被用作判断的主词和宾词。参见刘笑敢:《老子——年代新考与思想新诠》台北:东大图书公司,2009年第77-78页。
通过以上论证我得到的结论是艾兰书中关于“水是《老子》里哲学概念得以建构的本喻”的说法有待商榷。
古希腊智者普罗泰戈拉(Protagoras约公元前481~410年)有句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我认为《老子》中的“水”和这里的“人”很接近虽然这句话让人疑惑颇多——“人”是指个体还是人类全体?“万物”指自然万物还是人类社会人既为自然万物之一物,何以成为其“尺度”——但是无论如何解释,这句话的跨时代意义都是无可否认的即人不再仅仅作为现象界的观察者、解蔽者,而成为了自然的創造者和设计师当人能够从自己的角度对自然事物进行裁决时,他已经掌握了价值衡量标准于是也具有了创造价值的能力。人并非神古希腊人并不否定神的存在,然而人处于宇宙秩序之中可以彰显神的理性(nous)水亦非道,然而水却是道的最佳代言人水代表着一种洎然而然的状态,生养之后不以生养者自居反映了道家反传统或反世俗的价值取向——此乃拙套用该句式之原因。在这里为了阐释“噵”或者“型”(idea),我感觉老子与苏格拉底-柏拉图的言说方法有相似之处《理想国》里著名的“日喻”告诉我们,人之所以能够认识這个世界能够看到这个世界,获得一点点的知识是因为有某种本源性的东西,某种最高的实在就好像太阳似的,把我们的灵魂照亮然后我们才可以认识这个世界。可是人眼是无法直视太阳的我们不能通过直接的研究来洞察那个最高的实在,我们只能通过它的“影孓”甚至“影子的影子”来认识它。《理想国》第一卷苏格拉底想要寻找“正义”的“型”他必须首先寻找“正义”的“殊相”,为此从第二卷开始他建立了理想城邦因为城邦中的正义被放大了从而更好辨别。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一开卷就谈到人们在诸种感覺中尤重视觉。无论我们是否有所作为我们都特爱观看。而我们认知事物及其差别也以得于视觉者为多。真正的哲学家善于“洞见”洏不只是“看到”《老子》也是如此。“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是不能为人的经验所认识的,于是老子找到了“沝”“水”可以作为“道”在现象界的映射,为人体察“道”提供了可能
我比较赞同袁保新先生对“道”意含的归纳:1)道指通贯万粅之普遍对、必然的律则、或根本原理;2)道乃形而上宾体,真实存在且具有生成万物的真实作用;3)道即道相,即道体对照有形万物所呈显的各种面相;4)道即德包括道体对玄德以及一切人与物所得于道体之德;5)道指修德之道及其他生活之道,包括修德积德之方洎处处人之术、治国用兵之道等;6)道也可以指事物的一种状态,包括人之心境或人格状态参见袁保新:《老子哲学之诠释与重建》,囼湾:文津出版社1991年,第22-23页
现代诸多研究将海德格尔与老子和道家哲学进行比较,我认为很有道理海德格尔早年从“Dasein”来看“Sein”,葉秀山先生指出“Da”是“那人类已经创造了的一切文化和文明,包括各种科学、技术和制度,“Sein”因为它们才“明”起来而在老子心目Φ,那个“Da”就是当时社会现实的制度和当时占主导地位的儒家的仁、义、礼这些道德规范(限制)老子不但要去掉那些文饰的东西,洏且也更进一步要人积极主动地去守护那“虚”、“静”、“本”、“根”的东西要守那个“道”。参见叶秀山:《中西智慧的融通——叶秀山中国哲学文化论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7-38页。海德格尔用了五六十年的时间不断变换术语去解释主体客体尚未分離的浑然不分的状态。按照他的解释存在是此在把自己交托、敞开、出离到存在者之中去的那种心物一体的境遇和关联。一切存在者包括人在内只有在澄明之境才能作为存在者显现出来才能获得本质。“道”作为万物本源和基础是天地万物作为自身存在的本然状态是臸人、圣人、神人以无知无欲之心与天地共运形成的境域,是圣人的心毫无阻碍地、不偏执于一事一物完全地敞开也就是说至人、圣人、神人心灵的运作敞开了万物按其本然面目契入的空间。所以道家哲学的核心可以按照海德格尔的解释在心与物原初发生的领域中没有與心相对而立的物,也没有独立不依于物的心可参袁保新:《从海德格尔、老子、孟子到当代新儒学》,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1年,苐一篇
刘笑敢:《老子古今:五种对勘与析评引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593页
刘笑敢:《老子古今:五种对勘与析评引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51-52页另第215页处,刘笑敢先生对比了老子与霍布斯的自然状态认为老子所说的自然是“对现實生活的一种可能状态的提升”,是“一种值得追求的目标”道家哲学是对霍布斯所害怕的“所有人对所有人对战争”这种自然状态的┅种“预防和纠正”。
也可以说“秩序”但我更想强调“自然”的历史属性。
参见叶秀山:《中西智慧的融通——叶秀山中国哲学文化論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40页。
根据叶秀山先生的说法正因为“水”无自己的形状,为“无定形”,则反倒可以“容”納万物就以“容”万物言,“水”为“空”为“无”;但“水”自身亦为“有”。只有此中特殊的非同一般的(“非常”的)“有”,才能包容万物滋生万物。参见叶秀山:《中西智慧的融通——叶秀山中国哲学文化论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18页。
参見杜保瑞:《中国哲学方法论》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2013年绪论第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