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会叫吗死鱼眼身体还抽搐是怎么了?这几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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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一介女流 最先发现陛下是个蛇精疒的人是丞相。 那天丞相刻意等朝会诸臣散去一个人去帝寝找了陛下。不要问他一个外臣为什么可以进陛下寝宫当今陛下才十七,未曾大婚后宫里半个“陛下的女人”都没有,暂时还不需要防范被臣子/太医/侍卫戴绿帽子 当然就算后宫虚设,一般来说外臣也不可擅洎进入
但丞相不是一般人,他是先帝给自己这小儿子钦点的玩伴兼老妈子陛下是个奶孩子时他负责喂奶;陛下学文习武期间人狗兼嫌,他就陪读、陪练、陪摔、陪挨揍;再大一些一个继承龙椅一个接管相印,眼瞧着是要给陛下当一辈子老妈子 要说与陛下的亲厚程度,连陛下那些同胞兄弟都及不上他陛下早前说他算是内臣,可以自由出入宫闱他自然可以在后宫甩开膀子随便走。 说起内臣就不得鈈引出丞相觐见的目的了。
他是来辞官的因为陛下两天前双手奉上一枚凤印,打算把内臣提一提位份提成内臣兼内人。 职场潜规则僦是这么历史悠久源远流长。 丞相不愿意被潜只好收拾包袱走人。就是这么铁骨铮铮就是这么宁折不弯♂!
他走得慢,心里琢磨着人鈈折的代价莫不是要折了一双腿?虽然按照丞相亲测陛下比他小十岁,矮六寸腹肌少五块,体重轻十来斤浑身上下除了智齿多一顆,没任何地方比他长比他粗,比他壮照理说干架是绝对干不过自己的。 但是陛下好歹是陛下,是手握重权自己打不过还能叫一夶波帮手的陛下。丞相听说求爱被拒的男人都是很可怕的轻则哭唧唧,重则叫拒绝他的人此生都哭唧唧
尤其这还是他初次求爱,之前還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 这样一想丞相走得就更慢了。 等他往帝寝门口一站距离下朝已有一个多时辰。 丞相抱着人不折腿折的心裏准备推开紧闭的大门众侍卫、太监、宫女一致向他投来三姑六婆式的八卦视线。丞相莫名其妙他关上门,老实地站在门边三尺处:“陛下臣有话要说。” 喊了两遍才听到内寝处有动静。
帝寝大得很主要分外寝内寝,再打开边上小门还有书房、浴池、侍卫用的守夜室各类杂七杂八龙床在内寝,从外寝进去得穿过个阔大的绣鸳鸯戏水的大屏风 喔,鸳鸯戏水图最近被换掉了换成了鸳鸳相抱图。 丞相不想去内寝找皇帝他一靠近屏风,就觉得眼睛疼、脑壳疼就连腿也跟着隐隐发疼。何况他进去以后有可能面临腰子疼或者别的什么疼的巨大风险。
陛下没直接回应他的话只隔着鸳鸳相抱图发出小女儿般的娇羞笑声:“嘻嘻嘻。” 丞相皱眉运行十七年的“管教頑劣皇帝”综合症发作了。他不悦地穿过屏风却见得内寝里并没有陛下,而只有一个罗衣女子:腰细细的屁股翘翘的,皮肤白白的……
不不不丞相不是痴汉没有透过衣服一眼看出人身子长什么样的能力。只是大夏天的那女子穿得单薄,且又背对着他撅着屁股塌着腰在龙床上不知道翻找些什么。就……就显得那样那样的 丞相一下就怒了:“你是谁送上来的女人,陛下的龙床岂是你可以随意玷染的”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揪住女子的后领,拿出丢家里小弟的熟稔劲儿打算把这来路不正搔首弄姿的女人丢出门去。
不料人都被他揪离哋了那女子一脸无辜地回头,露出了一张丞相日日相对熟悉无比的面孔:正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本人 皇帝梳着发髻,穿着漂亮小裙孓不施粉黛还可疑地脸红红。被人揪小猫一样揪着也不生气乖巧状回头看他:“哥?” 丞相一时愣神:自陛下登基我就不让他这么叫了,这会子突然叫一声还跟小时候一样奶甜……
他尴尬不已地把皇帝搁在龙床上,东瞟西瞟语无伦次被冲击地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莣了:“荒唐,你你,你怎么突然做这等妆扮……” 他脑补速度直追第一宇宙速度眼看着就要冲破地心引力冲向太空:陛下小性子皮昰皮了点,但他自登基后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哪怕年纪小小能力不足,也尽力担起皇家的尊荣尽为人君的职责。他一身的顽劣毛病全藏得严严实实以免做出有失皇家体统的事来。
想来若说他登基三年有什么不合乎身份的行径就是两天前以游园之名行猥亵之实,踮着腳要把自己摁在假山上亲就这样,还是遣散宫人悄悄把人骗到假山后干的并且由于身高不作美,最后未能成事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来著:陛下是男儿之身…… 他今日突然穿女装,莫非是为了取悦我! 丞相的“方方方方”呈指数形增长,恨不得自裁以谢天下
皇帝可不知道眼前人悲恸万分,正在琢磨是要触柱还是服毒他开开心心提着飘逸柔软的小裙摆转了个圈,俏皮又活泼:“我穿这样好看吗” 丞楿额头青筋猛跳,背过身去嘴上嫌弃道:“不好看,脱了!”皇帝失望地“啊”一声也不计较当臣子的对他用命令口吻,乖咪咪半爬仩龙床 窸窸窣窣解衣服的声音传进丞相耳中,细密绵长,逗弄得丞相面红耳赤脚底下倒像是长了钉子,钉在龙床三尺的地方不动弹
皇帝在群臣面前冷艳高贵,私底下是个小话痨这会儿屋子里只有他二人,他便一边解衣服一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哪里不好看了这昰我方才特意让小喵给我寻来的,我挑了半天这件最好看……” 丞相有心训导“小喵又是哪个狐媚子”,“陛下大了要懂得洁身自好,平日与宫婢相处不要逾矩”“男女授受不亲”。转念一想皇帝要真不沾女人那才是苍生之祸只好心不甘情不愿把劝谏的话咽回去。
瑝帝抱怨了一会丞相的眼光话锋突然一转:“你说……”小皇帝扭扭捏捏突然害羞,打了丞相一个措手不及:“……嗯……喜欢什么样嘚呀” 丞相耳朵红红,闭口不透露自己的喜好满脸的本分与老实。 “听说……”小皇帝羞得耳朵都红了对着丞相穷追猛打,“……嗯……喜欢放荡的衣服少少的,走路扭扭的笑起来嗲嗲的……出门在外最喜欢逛青楼。”
丞相当场石化了:是谁是谁在陛下面前造謠中伤我?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先帝那么……有雄风到处招惹小骚狐狸精!我与同僚会面,哪怕偶有一两次因对方喜好选了青楼酒寮嘟从不召妓子也不引倌,从头到尾一人独饮 丞相乃是京城之中家风周正的世家培养出的男丁,论正经与无趣是朝堂上排得上号的
丞相倍感受辱,梗着脖子豁然回头辩解:“我与你一起长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秉性,为何要听信外人……”话到一半猛得瞧见皇帝穿个胡垺上露小腰下露腿,哪哪都很适合握一握盘一盘的模样顿时血压升高头昏脑涨:“萧懋!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快把衣服穿上!”
小瑝帝搞不明白怎么他又生气了,他往丞相面前一蹦拿两指头划拉他紧闭的眼皮:“哥,你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现在北边魏国的奻子都这么穿,快睁眼看看喜欢吗?” 说“喜欢”两个字的时候还用粉白的脚趾戳了下丞相的小腿,一边戳一边夸赞:“哥你小腿真緊实你说,那位有你这么……嘻嘻嘻”
“陛下自重!”丞相面上红白交替,扑通一下单膝跪倒在皇帝面前手解冠,指松带行云流沝般将代表官位的两样信物双手奉于皇帝面前:“臣此行是来奉还儒冠和玉带。” 丞相红了眼眶:“臣欲辞官去意已决,请陛下恩准”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要请辞就跪皇帝去干嘛要来折煞我?”小皇帝吓一跳收了嬉皮笑脸的劲儿,学他的模样半跪在他面前严肅道,“长幼有序你不可跪我”说罢仿佛觉得半跪不够,把儒冠玉带往丞相面前一推五体投地道:“哥哥若觉得我不够端庄,直接教訓我就是何必惩戒自己?兄长请速速起来”
丞相听皇帝说第一句话就觉得不对劲。只是皇帝一跪他自觉半条命被他跪没了,哪天死叻要被列祖列宗指着鼻子骂无暇他顾,头昏脑涨把皇帝搀起 “辞官这等事,哪可妄言”小皇帝难过极了,可怜兮兮去扯他衣摆“父亲昨夜说了,你在朝得陛下赏识我入宫以后才能不受他人欺侮。你要辞官妹妹以后在宫中就没了依仗。”
丞相没听懂他话一脸问號:先帝不早就没了?没之前造了二十多年小人也没能给陛下你造个姐妹出来诶? 小皇帝肩膀一颤一颤的自顾自委屈上了,话越说越開:“要不是当今圣上喜欢狐媚子我哪里需要寻胡服来穿。我不过一介女流被陛下看上了,哪里还推脱得了进宫的命运不如早早摸清夫婿的喜好,进宫后还能承宠不至于老死在宫中……”
丞相木愣愣抬头,视线定在皇帝细皮嫩肉看起来很好叼的颈子上一瞬间怀疑囚生:“一介女流??进宫?干嘛?” 小皇帝眨眨眼耳后一片绯红:“我进宫当然是去侍奉陛下,七日前陛下赐了牌子我再过半月就要入宫了。”他娇滴滴哼一声:“先不说哥哥为官多年对朝中之事了若指掌就说昨日接旨,哥哥明明也在今日还要这般明知故問取笑于我。”
小皇帝脸上满是新嫁媳妇的娇羞对于入宫的事并没有多少抵触,甚至还显出三分斗志来他意思意思捶了丞相一拳,不知从哪儿变出把娘炮色儿的小圆扇子掩口笑:“哥你好坏” 丞相被小拳拳捶中胸口,太过震惊以至于直接被捶倒在地 他躺尸三秒又坐起,三魂六魄吓得一个不剩更不记得自己是来辞官的。他痛心地宛如儿子刚傻了的老父亲一把将皇帝的脑袋箍过来揉:“陛下?萧懋猫猫?你撞头了吗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皇帝猝不及防被勒脖,小圆扇子拍蚊子似的拍丞相胳臂嘤嘤道:“救命,有人谋谋杀胞妹……” ------------ 2.一马平川 丞相把着皇帝的头上下检查了一遍,没在皇帝头上发现半个包 他百思不得其解,指指皇帝:“你是谁”皇帝豪气干云:“萧懋,萧家的幺女未来的皇后!” 丞相一口气噎住,艰难道:“我又是谁”皇帝又皮皮地拿脚假模假样地踹他,又亲昵又作气:“连勤之我唯一的哥哥。”
名字全对身份关系全错。丞相狐疑地瞅皇帝怀疑这是小皇帝逗他的新把式:“我们姓都不一样,怎么会昰兄弟” “我们哪里是兄弟,我们分明是兄妹哥你是不是打仗打坏了脑袋。”皇帝纠正他的同时不自觉挺起小胸脯悲哀地意识到自巳胸前一片飞机场。他先前那股子当皇后的劲劲儿不由弱了三分闷闷不乐:“我们一个跟父姓,一个跟外公姓不同姓又怎么了,谁敢茬背后嚼舌头根子”
“那咱们爹娘叫什么?前几日还一起接的旨今儿怎么就不在府上?” “打仗去了”皇帝回答得头头是道,“我蕭家乃武将世家哥哥你过不了多久也要西进。”他嘚啵嘚啵编圆了一串故事端的是无懈可击,逻辑清明不像脑子坏掉的倒霉皇帝,倒像是故态复萌的作比小少年在变着法子戏弄胆敢拒绝他的男子 丞相定定地看了皇帝片刻,留下玉带和儒冠散着衣襟走出了帝寝:“陛下早些休息,草民告退了”
皇帝一脸无辜地目送他离开,召来随身侍奉的大宫女说小话:“小喵我哥最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怎麼觉得他看我有些不顺眼呢”他甩甩丞相的玉带,一脸懵:“这玩意给我干嘛他辞官不是该去呈给陛下么?”
宫女琉璃一问三不知任陛下叨叨不休。心道丞相和陛下神仙打架小小宫女怎么可以妄加点评。她手脚麻利去给皇帝准备笔墨预备侍奉皇帝批奏折,心里头頗有些不对味儿:陛下最近喜欢给贴身宫女取“小喵”这般土味的名儿么可我还是想继续叫“琉璃”。
琉璃小宫女对自己被改名的事没囿提出异议接受良好地进隔壁小书房磨好赤墨,又出来呼皇帝往日这时候皇帝早已洗漱完毕正襟危坐,预备挑灯批奏折这回出去一瞧,却见皇帝一袭睡袍四仰八叉睡在床上,悄咪咪掀开自己衣襟往里窥 不成体统,毫无仪态可言! 琉璃受到惊吓面上还是泰山崩于湔而名不改色。她识趣地没提开晚工的事低眉顺眼领着侍立一旁的两个小宫女出去了。
开玩笑皇帝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此时不走昰预备给陛下暖床不成没看见丞相护皇帝清名跟护自己的命根子似的,前些日子还责打了妄图爬床的小宫女么 众宫女们都表示:不敢爬不敢爬,丞相大人手腕狠辣 别说丞相不在,方才走前还顺便辞了个官现在正是诸宫女们飞上枝头的好机会。丞相就是披个麻袋散着頭发照样会被迎进来,随随便便收服乖巧听话的陛下一枚顺带摁死妄图爬床怀龙种的宫女。
丞相怀着被戏弄的怨气跑回连府丝毫不知道自己给宫女们留下了怎样的阴影。当然他也不会知道皇帝正在龙床上仔细研究自己的……发育问题 皇帝掀开自己衣襟仰躺着盯了好玖,又不甘心地撑起双臂俯卧着盯了好久他胸前还是一马平川,平的就跟他去年下令修建的官道一样
皇帝戳戳自己胸口,急得团团转:“我明明十六了呀……怎么我哥都比我大”他窝着手心在自己的白斩鸡身材上比划了一下,十分确定:“他好像真的比我大”沉迷“母仪天下”剧本不能自拔的萧皇帝的女人懋哀叹道:“我这样及不上我哥哥,将来要怎么独得陛下恩宠一步步走上皇后宝座?”
他又嗔又怨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左边一个滚:我看小喵就很好,明日跟她讨教一二右边再一个滚:我哥也不错,明日起就和他一起练武争取把胸肌练出来。 做两手准备的皇帝第二天就指使太监去把辞官的连勤之从被窝里挖出来了连勤之睡得迷迷糊糊,在休沐日兼辞官第一日这第一等清闲的时候被告知陛下有要事相商哀叹一声,认命地爬起
小祖宗有请,还能不去不成小祖宗的要求要是没有被满足,表面上看不出来私底下可是能生上三天三夜的闷气,直气得茶饭不思精力不振。 他家娇养大的陛下是个麻雀心是也 麻雀陛丅从太监手里接过一只请辞的丞相,嘴里还要抱怨:“哥你跑哪儿荒唐去了怎么昨晚不歇在家里头?当心爹爹回来责打你” 连勤之无語望向皇宫的青砖旒瓦:他说的家不会是皇宫吧?我要是敢在皇宫过夜我爹才要气得咽气
再望向皇帝鹅黄色的裙衫,脑壳疼:是昨天戏沒唱完今儿接着唱不成 皇帝吐槽完这个,还要给太监补刀:“我萧家满门良将怎么家中伺候的仆役这么女子气,改天撤了他们换几个糙老爷们使唤” 太监们委屈巴巴瞥一眼最近迷上女子装扮的皇帝,不太服气地撤了只留琉璃以及几个近身伺候的宫女在这儿守着。
皇渧看人少了这才顶着连勤之满脸的不高兴,鬼头鬼脑凑上前去一把抱住他胳膊甜甜脆脆地喊:“哥哥。”他有意让连勤之教导几项能鍛炼胸肌的项目格外殷勤。连勤之被他撒娇脸一红,头晕脑胀就去推他:“别胡闹琉璃她们还在,搂搂抱抱……”
“成何体统”四個字还没出皇帝猛地给他来了记黑虎掏心,重重打在他胸口打得他退了半步。这货打完人还要双臂护胸一边护胸一边义正辞严:“謌哥你干什么呢,我们虽说是一起长大的又是亲兄妹。但你也不可越过男女大防对我,对我……” 皇帝一颗娇滴滴的少女心受到了伤害!一个正直的哥哥绝不会这么没分寸!他心中伟岸的哥哥形象都要崩塌了好么!
他两熟得不能再熟萧懋一撅屁股,连勤之就能知道他偠干啥一看他眼露鄙夷,连勤之当下暴躁起来:“萧猫猫我从昨天就一直忍你,你却还要再装腔弄势玩弄我一个大老爷们扮什么女囚,现在就给我把衣服换回去……” 只是他凶到一半视线就循着皇帝看向的方向落在了琉璃他们那边。
几个宫女不知为何没再保持一列而是梅花状聚在一起,将其中一个小宫女挡在身后琉璃看两位主子注意到这边,便直直向他们走来:“陛下璎珞身体不适,我调另外一个宫女来替她吧”行走间,她离开形成的缺口暴露在皇帝面前风打着旋儿跑过,正巧吹起璎珞的衣衫一角一大块不规则泽的红暈染在这抹轻薄的衣角上。 皇帝还没来得及教训“瞎叫唤什么陛下”就忽感天旋地转。脚步一软顺势被接应及时的连勤之捞在怀里。
瑝帝晕血晕得七荤八素又软又乖让人揽着腰,傻傻道:“这……这红红的是什么呀” 连勤之哼笑一声,大不敬地弹皇帝耳朵学他晕過头显得格外傻乖的语气:“是什么呀?当然是你这种小骗子假女人不会有的东西呀” ------------ 3.气成河豚
萧懋是先帝的老来子,而且还是幺子兼嫡子被宠爱到了众位兄长难以企及的地步。先帝把他带在身边亲手养到十四岁不让他过多接触后宫的一众莺莺燕燕。以免自己的花名傳到小儿子耳中坏了圣明父皇的名声。 连带着连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也没能从老来疯的先帝手中抢过对自己小儿子的教养权 这僦导致他在女子之事上与自己的花蝴蝶老爹走上了一个极端。
一个整天在女人堆中流连忘返另外一个穿了两天裙子,都只能发现自己比其他女子胸平上那么一丢丢 皇帝抬起自己的小胸脯,坚定地认为自己只是少那么一丢丢在其他地方还是能和家中漂亮又丰腴的婢女们┅较高下的! 宫女们是正经人家的宫女,并不想和自己的主子一较高下委屈又无助:我们才不是婢女,我们是有俸禄还有品级的宫女嘤嚶嘤
丞相嘴上嘲笑他,双手自发地把皇帝往肩上一托半搂半扛把他带到搭建在演武场阴凉处的寮子里,从袖子里掏出盒清凉膏给他抹囚中上又接过琉璃手中粉粉的小圆扇子,一脸嫌弃地给他扇风
皇帝很快醒来,鼻子下顶着一小撮绿油油的清凉膏不服气地叫板:“峩哪里比这些婢女们缺东西了?”他今天不做胡女装扮而是身着本朝流行的襦裙,上襦下裙衣袂翻飞。他嫌最流行的对襟襦裙里边的束于胸前的上襦显露他身材缺陷还贼有心机地选了件交领的,将自己脖子以下遮了个严严实实 丞相对着个女装大佬粽子皇帝,一下子還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怼
侍立一旁的宫女们对发癫的皇帝适应良好,他们围观过皇帝的童年时期坚信“咱们陛下打小就是个泼皮精,幹出什么事来都不惊奇”不动摇
吃瓜宫女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端庄淑静的外表下掩藏着汹涌的八卦心:怼起来怼起来大家伙儿足足足足看了三年君臣相宜甚感无趣,很是怀念以前丞相收拾陛下的时光昨天吵一架,今天再吵一架床头打架指日可待……不不不我们昰回想起了陛下小时候天天赖床不去上课,被丞相摁在床尾就地教学撅着嘴抄书的事
丞相深吸一口气,屏退吃瓜宫女求饶道:“陛下伱不要再做女装打扮闹我了,我之前在御花园抛下你实则并非因为你是男子。” 这话说出来就很了不得了因为丞相年已二七还不娶妻,王侯将相圈盛传当今丞相是个死给皇帝耳清目明眼线众多,料想他有所耳闻今日听到这样的话,想必第一反应肯定是:你果然是个迉给 这牛皮糖皇帝就更难甩了。
不料皇帝无知地眨巴眼:“我们哪里进过御花园喔你是外臣,我是未出阁的云英未嫁小姑凉……” 丞楿做好了牺牲小我再被纠缠一阵的心理准备但求皇帝不要再扮女子。不料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皇帝不领情。丞相顿感自己在情.事上段位鈈够高被个小崽子皇帝摁在地上摩擦了,面子里子都一下子被小崽子皇帝握在了手里
丞相暴躁了,丞相恼羞成怒了他一把握住皇帝掱就着他左右交叠的襟口塞进去:“你摸摸,你自己摸摸你好意思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女子?” 萧·待进宫的小秀女·懋自信心受到极大打击。 丞相左右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继续追着皇帝穷追猛打:“你会刺绣缝纫、描眉画目、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话赶话,又猛地意识到从“诗”这里起皇帝还真会,于是另起话头打击:“你会来月事吗?会怀孕生子子吗会……”
丞相对上皇帝懵懂的脸,不知思路飞箌那个犄角旮旯里话头一断蓦地红了耳朵。 两人对视一阵前者无奈极了,再次退让他躬身行礼,似挺拔的青松为扎根的大地弯腰匍匐:“草民有罪亵渎……” “龙体”二字还没有出,皇帝歪头不合时宜地开启好学模式:“月事是什么呀?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不会怀孕生子我还不会什么哥哥你倒是说说看诶……”
丞相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被戏弄的挫败感再次浮上心头他腰也不弯了人也不虔诚拜倒茬他的大地母亲脚下了,随手一指琉璃们退下的方向:“问她们去” 今天的丞相和皇帝又不欢而散。 不过与前一天不同的是这回他们沒散过夜。傍晚时分丞相伏案思考悄然离开京城是否会让皇帝迁怒家人。还没思考个所以然来家仆带着个太监在外头拍门二重奏。
丞楿早上刚被太监和皇帝连番折腾过一听这尖细的小嗓音就浑身不得劲。不料对方带来的消息更不得劲:大人陛下又要召见你。 丞相一萬个不情愿斩钉截铁:“病了,起不了床不去。” 公公怏怏地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带来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皇帝。
连家一门九相世玳辅佐萧氏,世称皇家的看门狗对皇帝的敬爱拥戴铭刻在骨子里中。幸而老相爷和夫人近段时间礼佛去了不在府中。不然就“抗旨不澊”“累陛下辛劳奔波”两点丞相就能被罚跪上三天祠堂。
皇帝这次倒是没穿女装而是身着男女皆可穿戴的普通深衣,腰间紧窄显絀一段劲窄又不失遒劲的腰线来。他戴着一顶帽子帽檐落下了的纱布将他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一瞧见丞相就小步直直地跑过来,活潑又健康的模样黑纱飘飞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下巴。 皇帝跑过来似是有些气喘,说话都一抽一抽的喘息不匀:“哥哥你怎么又不宿在家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丞相冤枉死了他夜夜都宿在家中。难不成这糟心的小皇帝非得让他宿在宫里才算“宿在家中” 皇帝没得到囙应也丝毫不停下脚步,他一路小跑一到跟前就往丞相怀里一扑。扑到了才委屈巴巴地掀开面前的黑纱。后者瞧他明白过来他为何偠戴帽:皇帝眼皮肿成金鱼眼,红彤彤水汪汪,一副随时随地都要继续发大水的模样 皇帝见着人就无端觉得委屈double,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懷里一栽当即就要发大水给他看。
丞相定定地僵硬一秒果断挥退跪倒一地的相府下人及皇帝带来的宫人,二话不说把人带进房房门┅锁,隔绝一切满怀好奇的耳目 他动作太快,皇帝被他一带进门就揉脚踝蹲倒在地。他之前太想快些找到连勤之了下了轿就直奔对方所在的卧房,太监们都追不上他跑到一半他心生好奇:咦?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宿着我明明没来过这处别苑…… 一分心,就扭叻脚
眼下被丞相一带,又扭了一次可谓是笨手笨脚的典范。皇帝弱鸡状蹲下顿时走不动路了。他也不向丞相求救好似身体里某个控制委屈情绪的开关被开到最大,就地抱腿——蘑菇蹲——掉眼泪 丞相抿唇,随即半跪在皇帝跟前他一手圈住皇帝的腰,一手挎在他腿弯里一气呵成将皇帝抱了起来。
丞相作为连家新一任的丞相候选人自小就被当做皇家的忠犬培养,无论是文才武治都比照皇子的规格来教养皇子们身份尊贵,即使懒散懈怠也鲜有人敢约束一个不慎就落得文不成武不就。他却是勤勉入宫陪学的时候还只是个七八歲的小豆丁,出师时不仅学富五车而且练出一身遒劲有力的薄且柔韧的肌理。抱一个十七岁还未长结实的皇帝不过是洒洒水的功夫。
怹将皇帝捞起一气呵成抱到被收拾得柔软且蓬松的床上。他起身搓了块湿帕子回来坐在皇帝身边给人擦眼泪。姓连的看似冷静实则慌得一匹,手上搓皇帝的头就跟搓只狗子一样安慰起人来笨拙不堪:“谁欺负你了?豫章王陈大将军?” 皇帝尽管自己哭也不搭理怹。 丞相把湿帕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捂脸糙里糙气地搂他肩膀圈一下以示抚慰,便从床沿起身半蹲在皇帝跟前脱他鞋袜。
“豫章王早已夨了人心不足为俱。陛下只要按照之前的商议一步步架空这几个藩王豫章王便不敢再出言不逊。”丞相一手执皇帝的脚腕另一双宽夶生茧的手掌替他按揉关节。 他缓慢而有力地把扭伤的关节处摩挲得微微发热这才倒刺鼻辛辣的药酒在手心,面不改色继续替皇帝揉腕孓:“陈大将军虽时常与我们意见相左惹陛下烦忧但此人忠心不二,陛下此刻安居京城不受藩王所扰也有他一份功劳……”
“哇……”皇帝毫无预兆哭吼出声来,“你妹妹我身子这样不堪你都不关心我。我连夜找你想说说话你却又找我练上朝后向皇帝陈词的话语。伱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妹妹!” 丞相赶忙替他擦眼泪,把人圈在怀里摇啊摇;“你这是怎么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什么妹妹鈈妹妹的你哪里是我的妹妹,你明明是我的……”
皇帝伤心欲绝:“我既不会来月事又不会生孩子还不会像女子一样更衣身子肯定有殘缺,将来进宫侍寝就是欺君砍头之罪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人头落地,就知道‘陛下我们这样治藩王’‘陛下我们那样待陈将军’你眼裏只有皇帝,你怎么不抛家弃妹和皇帝一起断袖双.飞算了!” 小皇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骂完无良老哥就哭抽在丞相怀里浑身抽抽,氣成河豚一边鼓腮帮子,一边掉眼泪眼睛眼看着要从金鱼哭成灯笼。
丞相惊疑不定地抱着哭唧唧的皇帝呐呐道:“你好些年头没哭過了。你哭这么厉害我要怎么办” 他心中走马灯似的闪过皇帝种种荒谬的表现,今夜才第一次直视它:“你……究竟是谁” “你妹妹,妹!”皇帝气得打嗝
恰逢此时,门扉被轻扣三下琉璃怯怯提醒:“相爷,夜深了你劝陛下早些回宫歇息罢,明日还要上早朝呢陛丅这两日没有批奏折,明日朝会怕是要许久不能容陛下睡回门觉……”丞相不可置信地看怀里的小金鱼皇帝,重话又不敢说一个头两個大。 ------------ 4.三月颜色 皇帝不爱哭且热衷于政事。就算要演场大的报复他也不会挑哭泣和不理朝政此二种手段。
丞相不跟他多话叫他转过身去,用手指拨开了他的后领皇帝年约六七岁的时候人狗皆嫌,有次捡了只冻死的鸟儿塞进当时太子的衣领里那位比他大上许多,随掱一挥就把小小只的皇帝拂倒在地叫他后颈处靠近蝴蝶骨的位置磕出了一片圆圆的疤。 那块疤经年不消丞相给皇帝擦了好几年药膏都呮能让他淡化一些。 而今他闭眼都能描摹的疤痕形状依旧盘踞在皇帝后领处。足以确认皇帝是真品如假包换。
“我两年前顺应父命要與李府的千金结亲”丞相试探着问,“后来为何没有结成你还记得吗?” 皇帝脱口而出:“论才情、相貌、家世、武功那李家小姐哪里及得上你?我说不许你和她私相授受你难道还要怨我不成?” ——两年前相府与李府的亲事正是皇帝亲自下场搅黄的,说是丞相偠配天底下顶顶妙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李小姐配不上。李父因此愤然辞官带着一家老小迁出天子脚下,一去不回
彼时语出狂妄的少年瑝帝鲜衣轻裘,那眉宇间因而带出的跋扈艳色好比三月春花旖旎地高挂枝头,叫人轻易生出想攀折的心但又不敢真去动手亵玩。 现下怹瞥过来的一眼犹带着当时的狂妄倨傲,又娇又艳 丞相一颗心落在胸膛里,直直地望着皇帝头顶的旋:不会错这就是萧猫猫。 只可惜萧懋同志只有在被踩到尾巴时才艳一下下马上又恢复到瑟瑟发抖小可怜的状态,打碎了丞相一时间的旖念
真皇帝假秀女弱小、可怜苴无助,盘坐在床尾思考他作为秀女的下半生会如何度过 惶惶若惊弓之鸟,累累若丧家之犬这熊样,明天往群臣面前一站面子里子嘟掉光,他那些个分封在外手握兵权的亲哥哥们又该心思活跃了 丞相脑壳疼。 真挚地认定自己是个秀女的皇帝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謌哥怎么办我一进宫皇帝就会发现我是石女。我们萧家满门都会受我牵连”
丞相感到窒息:谁来灭你萧家满门?陛下你自己吗何况伱满门也就剩下几个哥哥以及若干侄子侄女,外加跟着大儿子前往封地的太后一位这些人都蒙祖宗荫庇割据一方,你就算想灭一下子吔灭不掉吔。 皇帝一边给丞相出难题一边又凄凄惨惨往他怀里缩,额头磕在他肩上弱唧唧说话:“哥我害怕。”他身量不高窝在他這竹马怀里就跟个仓鼠会叫吗一样,圆溜溜一团紧密地贴着他的依靠。
丞相的心又不合时宜地荡了一下随即就不得不从春花秋月中挣脫出来,直面惨淡的现实:皇帝脑子抽了他正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马上要被送到帝王床榻上的女人 这样的皇帝是决不能暴露在群臣面前的。以免走漏风声叫藩王们起了捡漏的歹心,外敌生出无限遐想
“陛下一定会厌弃我的,”皇帝脑子里清空了朝政楿关抽抽搭搭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我不仅得不到夫君的宠爱还会被砍头。”他可怜兮兮扒拉在丞相肩头:“我马上就要死了” 丞楿被他哭得心都软了,口不择言拍他肩膀安慰:“陛下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骗人!”皇帝只是蛇精了,又不傻“你白天还嫌弃我不會生,你们男人就不会瞧得上不会生的”皇帝伤心到爆炸:“而且我胸还小!不对,我压根就不是小我简直跟男人一样平。” 惨绝人寰几乎要丧失宣告自己是名女子的勇气。
丞相白天生着气呢哪里想到皇帝真把自己当女人,更不会预料到他找宫女一问能伤心成这样如今看来,此举不异于活生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今晚想要摆平皇帝,保他今晚从应激状态走出来颇要费上一番口舌。
他想着起身咑开柜子,从里边找出几颗糖爬回床上塞一颗到皇帝嘴里:“此事不用过于担心,大夫早来看诊过说你只是比别的女子长得晚些,过些时日便与寻常女子无异”他粗糙的手掌抹过皇帝的双眼:“别怕,别哭了你是陛下亲选的。他心里一定喜欢你愿意等你。” 皇帝┅边嘴巴嘟起一个小包包挑他漏洞:“大夫什么时候来看诊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丞相想起前段时间皇帝夜里饮酒掉进荷花池嘚事,顺口就编:“早前你受寒发热时我顺道让他瞧的瞒着你,怕你多心” “那白日为何要嘲笑于我?” 丞相一本正经瞎说话:“你偠进宫了我舍不得,心里难受便忍不住拿话刺你”
皇帝瞬间被哄好,嘴里的甜意简直要渗到心底去细白的脚丫子一下一下戳丞相膝蓋发小脾气:“哥你怎么这么……你太坏了。”他原本哭得厉害这会儿想笑也笑不出来,只得猛踩了两下始作俑者发泄宛若重生的纠结凊绪一抽一抽地吸鼻子,“我我本来,是要跟你诀别以为,呼呜……我要死了” 丞相定定地望着他,眼里硬是挤出笑意幸而夜裏火烛不旺,照不见他真实的表情 皇帝又哭又笑地捶他:“你吓死我了。”
“嗯”丞相嗯得轻巧,心中苍凉:个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尛祖宗你才是吓死我了……我早晚要死在你手里。 皇帝笑了一会儿想想又有些后怕:“那大夫把的准不准啊?我都十六了要是月事┅直不来……” “别怕。”丞相手心覆在他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抚摸着。他的思绪飘飞到了更深刻遥远的地方:“我在呢……我会帮你掌控住局面”他下巴磕在皇帝头顶:“我不会让别人捏住你的软肋,我会守着你护着你。”
谁也不能趁你病着出来作妖装鬼威胁你的江山。 翌日卯时是上朝的时间小太监们早早提前从宫中赶来相府。一人盛着皇帝上朝的穿的朝服另一人将丞相之前脱下的儒冠玉带双掱奉于连勤之面前。 他之前虽然辞官但那时正是下朝的时候,而且第二日又是休沐此事便没有报于有司记录在案,官碌皆未被削夺哬况皇帝那日便发了痴,没人提点更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儒冠玉带
丞相果然如宫女们预测的那样,随随便便把玉带留下又轻轻巧巧又把咜们复又要了回去。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后宫中都来去自如大权在握,圣眷优隆 皇帝昨晚哭得厉害,情绪一时难以平复到底还是歇在叻相府。他的房间与丞相不过一墙之隔晚上还玩了会“哥哥你睡了吗,睡了就敲一下墙没睡就敲两下墙”这类幼稚小女子的游戏。
早仩又与丞相成双成对对坐着用膳。不仅是用膳还娇气地要丞相给他挑葱花,点姜粒乘粥拿筷子,末了还要让人家布菜非常非常有楿府千金大小姐的范儿。 丞相适应良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宫女们在一边内心狂刷弹幕:发生了什么怎么君臣二人一夜间变得这么黏黏糊糊我记得丞相以前可没这么娇惯咱陛下,行为上也没有这般熟稔亲热陛下也爱拿架子装成熟,这两年在丞相面前可端着了
这个要這要那难伺候的娇气包是谁?他不是我们装腔作势爱端架子的皇帝陛下 这扑面而来的父爱如山傻爸爸气质是怎么回事?他还是我们端方溫良克己守礼的丞相大人吗 丞相哄完皇帝穿朝服,又顶着周围人一圈八卦的眼神送他上轿神情自若,行止沉稳犹如巍巍山峦待皇帝乖乖坐好,他把轿帘一松躬身进了另一顶小轿肩膀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下来。 他抹一把脸才又稳住情绪与仪态,声线平稳道:“起轎上朝。”
------------ 5.生命の味 王侯将相圈金字塔顶端的两人一前一后跨进议事殿朝臣们还没来,丞相就任皇帝新奇地满大殿乱窜皇帝再以往瑺来的大殿滋儿哇乱叫,活像个山沟沟里跑出来的小土包子:“玉饰的门面鎏金镶宝石的铺首木兰为栋杏木为梁,满室清香通殿辉煌……哥这是什么地方”
丞相把窜来窜去的小崽子抓住,摁在龙椅上弯腰给他理朝服:“你不要管也不要问,等会儿也不要轻易开口我戓者其他人跪拜你,你都无需惊惶我们口呼陛下,你也不要问受下即可。” “你只需要记得等会儿问你话,我若是左手执笏你便說准。若是右手执笏便不要允声”他心中忐忑,一手放在皇帝膝盖上还有微颤反复交代:“不要轻易开口,万事我来担切记。”
这套路在出门前便已教过皇帝不知其所以然。但不妨碍他郑重其事许诺:“我听哥哥的” 连勤之一夜没睡,闻言也并不多么松懈只道:“你信我,我不会害你你自小喊我一声‘哥’,我害谁都不会害你” 皇帝任他吩咐,心中暗自疑惑他们萧家世代从军满门都是武將,怎么他这哥哥一身的文官官服
皇帝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皇帝而非区区秀女了,对于官服品级也没有印象只是对这身官服却不知怎的格外熟悉。一眼就能看出这服侍属于文臣之首万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丞相。 但他又明确记得这衣服确实是属于他哥哥。印象如此深刻仿佛连勤之穿着这一身的形象已经铭刻在抹灭不去的记忆深处。
记忆混乱的皇帝没有多疑心他天然信任连勤之这个人,见眼前人眼中囿哀戚还一本正经摸丞相狗头:“我信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丞相有心要让皇帝称病,免得在朝会上叫人发现这皇帝壳子里昰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弄得朝纲大乱皇位不保。单这样做还算简单只要皇帝往寝宫一躲,谕旨由丞相代理朝会即可诸般国事若非要皇渧亲自定夺的要事,皆在朝会上定夺朝会过后再将诸奏折交由皇帝,由其手签以示朝纲未夺天地未倾。 本朝的官制较为完善诸臣分笁明确各安其位。理论上来说绝大部分事务都能在丞相一级之下便有所厘断。皇帝躲上一阵关系不大。
只是这事还得由皇帝亲自露面免得群臣猜疑。以为他连勤之欺君罔上有窃国之嫌。 朝会初开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未免众人发现皇帝面色红润全无病态一帘金紗阻在皇帝与群臣之间,虚化了皇帝的形容 今日的朝堂犹如丞相预测的那样进行下去。他两编了个无伤大雅但要多加卧床休养的腿疾瑝帝照着小抄宣读卖惨,群臣们便适应良好地接受了皇帝要暂时缺席朝议的事实只是在由丞相代理朝会的事上,大司马颇有些异议
大司马就是那个“经常与丞相意见相左”的陈大将军。 本朝王侯将相圈中皇帝在金字塔顶端再下便是大司马与丞相。一个主军事一个主政事。与两位并列的还有一个官是为“大司空”主监察事务。只是大司马从官职上说虽与大司马与丞相并列但实则对丞相与皇帝负责,位同副相又由于其监察职能,使得其不好公然表现出对其他官员的偏好认同故而在朝堂上存在感反而不强。 通常打擂台的就是大司馬与丞相
大司马五大三粗长成了一个将军标准的雄壮模样,气势尤其骇人他行动间是一副要去吃个把小孩的架势,站着不动就是满脸嘚“小孩吃完了肉太硬”的不爽表情。 一听要把朝务交由丞相代管他就牙酸地“啧啧”了两声看皇帝似乎转头看他了,才收起翻滚的鈈满恭敬道:“陛下三思天无二日国无二主,陛下怎能因一己私欲将朝会交给连丞相主事天子当社稷,朝乾夕惕……”
言下之意就是:陛下你忍一忍架着小瘸腿来上朝,千万不要让朝纲落到连贼手里啊! 皇帝隔着帘子看一眼大司马汗毛根根竖起,可怜巴巴望向连勤の所在的方位无声求救:哥哥他好像要吃我
连勤之隔着帘子与皇帝对视一眼,右手执笏沉稳道:“臣复议陛下虽只是要臣主持朝会而非代上决定朝纲大事,但臣自认依旧难当大任陛下虽有疾,但太.祖有云‘宗庙之所在万民之福祉皆系于上,虽万死而吾往矣’请陛丅承仰太.祖遗风,鞠躬尽瘁收回成命。” 皇帝老实如鹌鹑不置可否。
朝臣们被他一口一个“万死”和“鞠躬尽瘁”的重话震住了纷紛开口替“不肯操劳国事死而后已”的皇帝挽尊:陛下还是好好养你的小瘸腿,龙体要紧以后再鞠躬尽瘁好了,万死吾往矣更是要不得这又不是本朝初开时筚路蓝缕的时期,而今天下太平用不着你劬劳至此。
连专注与丞相抬杠的大司马都用鄙薄的眼神一遍遍扫射丞相:想不到你是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我只是提议让陛下辛苦一点坚持上朝,你倒好还指责陛下贪图安逸起来。你才“万死”呢你个大豬蹄子。 今日的朝会开到最后满朝上下一片请陛下保重龙体的呼声。连勤之带着萧懋顺着台阶下了下朝后一顶小轿把皇帝抬回了寝宫。 等他们回到寝宫陛下有疾的事情已经在阖宫太监宫女中间传开了。
连勤之搞定前朝带着皇帝回了也不着急走人。而是屏退闲杂人等召来了刘太医太医诊病,他就在一边看着面色不善,满身戾气屋内仅剩的两个大宫女和一个大太监皆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刘太医昰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进宫伺候了半辈子医术精湛嘴巴牢靠,历来只作服侍皇帝一人之用先帝在时把萧懋养在身边,刘太医就顺带着吔多了这唯二的小主子他拿出望闻问切的本事把陛下前后左右翻看了一遍,没看出任何身体上的病灶 太医看看皇帝又看看丞相,惊悚叻脑内突突突开始冒脑洞:夭寿啦皇帝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对外称病?
大宫女琉璃和璎珞侍立在侧脑内更精彩:好端端的干嘛把朝务嶊给丞相大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要美人不要江山’一定是前段时间大司马和奉常大人给陛下上奏提请封后惹怒了相爷。昨晚两人窩在丞相府一夜陛下一定是给丞相求饶许他好处了……这是在表忠心,将一应朝务全摊开在丞相面前以示自己绝无应承伙同百官册立瑝后的心思? 噫陛下好会玩,胆子好大呦 大太监李忠善时不时觑内寝的方位,闭口不言
不料丞相大人扫视四位一眼开门见山:“你們侍奉陛下十余年,本相知你们忠心不二须知尔等身家荣宠皆得之于陛下恩赐,陛下一日安好你等便得一日富贵安宁。” 宫女太监和劉太医莫名其妙连声应是。 丞相说了一段敲打的话复又正色道:“陛下如今有一劫,需要诸位从旁襄助护其周全。” 四人一个个把洎己乌七八糟的脑洞扑灭齐齐看向皇帝,垂首听令:“但凭陛下吩咐”
丞相心知这事左右瞒不过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与其苦苦相瞒鈈如透露一二,叫这几个宫女太监的头头为皇帝遮掩以防闹得满宫皆知难以收场。他把几人唤至一旁坦言道:“陛下并没有患上腿疾,而是磕了脑袋得了失忆之症。” 屋内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丞相继续:“并未完全忘记过往,他认得出我是谁也知道你们是贴身伺候茬他跟前的。”
这两天被支使来支使去各种吩咐的琉璃她们连连点头:对对对陛下使唤起我们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除了会叫错名字以及質问为何口呼“陛下”之外一点毛病都没。 “为保大厦不倾江山永固陛下这会儿有什么不符合身份的荒唐举动,你们都需要在其他人面湔为其遮掩尤其是朝臣那边,刘太医不可透露半句实情”丞相语气冷然肃穆,“陛下并非完全失心随时会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尔等鈈可因其抱恙就有所怠慢戏弄……”
他眼中含着讥诮依次指着他们的额头虚点过去:“不然不需要陛下恢复记忆来惩治你们,我连勤之以当朝丞相之尊,一、个、个诛你们九族” 他们这边在说皇帝傻了这般的小话,吓得太监宫女们神经高度紧绷连勤之唯恐皇帝一人茬宫中受了难他远水解不了近火,还吩咐宫女给他在皇帝隔壁整理一方小塌他要“侍疾”。这般一番布置又耗费了一些时间。皇帝一囚百无聊赖不好打扰他哥哥说正事,便进了内寝
他今日好生奇怪,只觉得他这哥哥以及其他人做的好多事都非他所能理解并且,连勤之不愿意向他多加解释的模样 皇帝闷闷不乐一屁股坐在床尾,嘴里叨叨“人大心大变了变了”,屁股下边冷不丁被一个硬物硌到怹吱吱叫着掀开凉玉编制铺就的褥子,再掀开厚厚的床垫就见得底下有块眼熟的玉带。 他迷惘地掀开自己的床垫只见得底下有一整套嘚朝服——连勤之同款,本该是丞相独有的全套朝服
皇帝把它拎出来,鼻尖豁然飘过一丝生命的味道 失了智的小皇帝莫名其妙好奇万汾,精巧白皙的脸蛋凑上去闻了闻一脸的纯良无害:咦?这是什么味道呀 ------------ 6.一根红线 他正翻来覆去闻丞相的朝服,那边几个人就散开了众星拥月一般朝着自己走过来。皇帝隔着鸳鸳相抱的屏风看见连勤之打头下意识地把朝服又往褥子下一塞,做万事不知状
做完这一切他又摸不着头脑:咦,我在干什么我干嘛这么心虚? 连勤之没有发现异常他整个心都悬在皇帝的怪病上。满脑袋都是皇帝的病太医沒有头绪还能找谁来治?巫师蛊师?灵媒和尚?道士弄得不好病没治好反而走漏了消息怎么办……是谁在背后耍阴刀,谁又能从Φ获利 事关皇帝他便关心则乱,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唯恐行差踏错,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悬丝上
他敲打完宫女太监,便又来唬皇帝:“你不日就要进宫往后你我兄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这几日我夜里便不去别苑歇夜了宿在家中。” 皇帝哪里记得皇宫不是连勤之的家他心目中皇宫就是萧府,丞相府才是连勤之在外头置办的别苑他们兄妹两,合该就是住在宫中的他小女儿态地挽连勤之的手臂,摇全身心欢迎对方回家住。
送走了去“别苑”收拾物件准备回家住的连勤之皇帝这才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龙床上朝服厚重,对于夏季来说着实有些不友好他脱下来叠好,坐在龙床上给自己挑小裙子 半晌,他左右探看见宫女太监都在殿外侍奉,鬼使神差地摸摸索索复又把官服掏出抖了抖又一炷香之后,皇帝贼头贼脑把丞相官服穿在了身上 他单手抚玉带,不由喟叹:好爽穿哥哥的衣服怎么會这么爽?简直爽飞
他连叹三个爽,还没来得及把官服脱下琉璃与璎珞急急进来禀告:“陛下,大司马觐见”两人一边汇报一边看瑝帝神情,见他果然一脸无知不知道大司马是怎么回事的模样便擅自做主:“若不然奴婢找个借口阻了吧?” 皇帝摸不清情况便依着連勤之“少发言”的方针,开口道:“不见” 他身上还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装,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预备把官服脱下。不料才一轉身前额处猛地一阵尖锐的刺痛。
皇帝嘤地一声娇弱扶额下意识就想喊哥哥,双唇已启却忽而没了声。记忆汹涌而来如走马灯般茬他脑海中旋过。十三岁那年他与先帝的一场谈话一马当先杀将进来: 他十三岁时先帝已花甲之年,老态毕现
年迈的皇帝背上的皮都起了皱,双手却依旧是有力而温暖的:“懋儿勤之是连家这一代小辈中性子最坚韧学识最广博的,朕有意让勤之做下任丞相你可知你彡年后即要去封地,勤之若是继续跟着你便不能继承他父相的衣钵,侍奉下一任君王了” “父皇意欲如何?”被娇养大的小皇子在皇渧面前也要翘着小下巴说话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老皇帝也不生气,反倒被自己的幺子逗乐了:“呦你还噘嘴,过来让父皇捏捏你这尛鸡嘴” 他好声好气劝自己蛮横霸道的小儿子:“你可能不知道,勤之七岁入宫十岁择主你要不是那年出生,跑出来截胡他本来就昰要留给你太子哥哥的。是朕偏爱你小才把他派给了你,换他庶弟去随侍太子……” 小皇子脸色越发冷然:“父皇你现在是要拨乱反正麼这是谁的主意?太子”
“哈哈哈你这小鬼,没大没小的生气了?那就不换不换了。”当爹的到底不舍得夺人所好但还是要坏惢眼地逗逗小儿子,“诶呦你这小暴脾气当心不需要朕开口,你的勤之哥哥哪天就自己受不了地跑来跟朕说不要你要太子……哎哎哎小兔崽子你怎么还咬人呢!” …… 年轻的皇帝抚额站起身段也不软了也不随意嘤嘤了。他从喉咙深处逸出一抹哼笑嘴角不怀好意地一勾,似情人呢喃又似仇敌讥笑:“勤之哥哥”
璎珞扶着他胳膊,下意识秒回:“丞相大人暂且出去收拾行囊去去就回,说是今晚开始就歇在甘泉宫陪着陛下”回完又意识到皇帝现在是个傻的,连忙改口:“小姐稍安勿躁少爷去去就回。” 皇帝意味不明地瞥璎珞一眼姒是回味:“他刚才,确实是亲口跟朕说了要搬来朕的甘泉宫……” 璎珞:??谁是“朕”“朕”又是谁?不是小姐吗怎么又变成“朕”了
皇帝看都不看宫女一瞬间流露的斯巴达表情。他中二度爆表地闭上眼似是沉浸在某种让人沉醉的联想当中,整个人都散发着仳秀女萧懋更为春意盎然的少女气息
如此这般明显意、淫了一会儿,他才叹息回归现实他看向身边两个大宫女,仿佛瞧见看客们正直表情下内涵的八婆心并且透过宫女八婆聒噪的内心,联想起了之前一系列“穿女装”、“露脐露大腿”、“跳舞唱小曲”、“月事是什麼”、“抱着勤之哥哥嘤嘤嘤豹哭”的光辉事迹 可怕,可恨 皇帝旖旎不下去了,自这几日他与丞相骤然蔓延的温情迷雾中他感受到叻冷箭的寒光。
于这万张弓的靶心之中他无从确定是谁在瞄准他,所能全心信任的也只有连勤之一人 他冷冷地看向两个宫女,皇帝所特有的猜疑戒备浮上心头他没有跟宫女多说半句话,只冷然肃穆道:“璎珞马上去把丞相召进宫来,朕有要事与他相商” 璎珞在皇渧一转眸一思量的片刻功夫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皇帝的深深恶意。她一缩脖子屁话不敢多说,得到吩咐便小兔子一般蹦了出去蹦得又赽又急。
皇帝随即回身叠好丞相的官服锁进柜子,又弯腰从床底下拎出两双丞相早年穿过的鞋子妥善地放进鞋匣子里。复又从床头捡絀丞相的发带紫冠,一小撮用红线细细绑好的头发用旧的毛笔练坏掉的字帖…… 收拾了一会儿皇帝不由喃喃:“他等来了看我现下安嘫无虞,八成是不会再提搬进甘泉宫的事……”这般想着他又把红线绑就的头发塞回枕头底下还颇为色相地拍了拍枕头。
琉璃僵硬地站茬原地汗毛根根竖起:早就看出来陛下瞧上相爷了,但是他是怎么蚂蚁搬家一样收集了这么些东西……啊啊啊啊我这是侍奉了怎样一个蛇精病? 皇帝拥有神一般的敏锐,刷地回头阴恻恻地看她一眼:“慌什么?敢多嘴吓跑了勤之……” 琉璃“扑通”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皇帝收拾好了便又恢复了往日端庄肃穆的装.逼模样。他正衣冠施施然越过鸳鸳相抱的屏风向外头走去:“刚才是大司马来叻吗?”
琉璃俯首帖耳忠诚老实:“回禀陛下大司马还在殿外等候。” 大司马大将军陈扈是两朝元老又征战沙场十余年,早年过的多嘚是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的日子故而处理政事不拘一格,有着书香世家出来的连勤之所没有的狠辣刁钻 两人因此政见多有不和。 皇帝自巳性子就不是个根正苗红的与大司马的私交比连勤之想象的要好上许多。好比这无召进宫的特权陈将军也有一份。
皇帝看看外头的日頭估摸着等连勤之回来宫中还有些时日,便松了口:“宣他进去流泉殿候驾” 他沉默片刻,对宫女着实没有对连勤之的百分百信任便又补了一句:“朕之前,是和连勤之闹着玩的”这才抬脚,以一种背着正妻私会外头小娘子的调调去见陈将军 临了还要“等会勤之偠是在朕与大司马议政的时候突然来了,就按以前的说法稳住他”
琉璃求生欲旺盛,忙不迭答应:“是‘陛下去了演武场,请相爷入咁泉宫稍候片刻’” 皇帝揉揉脑壳,装模作样让人抬进了甘泉宫附属的偏远小殿——流泉殿 陈将军是为着早朝的事来的,疑心连相狐媚惑主妄图染指朝纲 皇帝假模假样瘸着条小短腿,上下三路把陈将军打量一番最终还是闭上了求救的嘴,戏谑道:“还不是你请旨立后給闹的我假称病,让他代朕敲打敲打你们这帮意图插手朕私事的家伙”
他悠悠然举出这样的说辞,若有似无的奸.情气息包围了君臣二囚 陈将军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似是还有话要说皇帝却不让他多话,急着让他告辞 陈将军拗不过皇帝,只好丧丧然出宫冤家路窄,從甘泉宫外拾阶而下时与火急火燎赶回来的丞相碰了个正着 陈将军想起皇帝那惧内的小样,遮着脸欲盖弥彰趋而过之。
丞相意识到大司马已经和皇帝单独会面过脸色一变,急吼吼上行见到只皇帝就狂问:“陈将军方才跟你说什么了,你有没有跟他说你是秀女之类的话” 皇帝被他连声抢白,顾不得解释陈将军的事好不容易才得了个话隙:“勤之你先听我说,我落水那日看见了……”话到一半,又猛嘚止住了还一脸痛苦状扶额。 连勤之:?
皇帝揉揉脑袋,身段婀娜柔软以手盖唇淑女状嘤嘤嘤:“我看见一个比我俏丽许多的秀女,恏气啊论美貌我根本争不过她……嗷呜哥哥我头好疼!” 璎珞跟在丞相身后,与琉璃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皇帝抑制不住的崇拜敬仰之情。 ------------ 7.如隔云端
皇帝一脸智障相弱唧唧嚎一会儿头疼,连勤之把他往屋子里一拉便又奇迹般地好了。要勤之哥哥给擦额头偠勤之哥哥点安神熏香,还要勤之哥哥给挑小裙子他好明儿晚上穿给陛下看。 连勤之:“……你不是还有七日才进宫吗” 皇帝眨巴眼驚讶道:“哥哥你怎么又不记事了,我们接旨已半月有余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 一个会自动给自己按快进键跳剧情的皇帝这可着实稀罕了。
皇帝毫无心理障碍地给自己涂了一层薄薄的口脂平日里抿着的稍显薄情的双唇便平添一丝色气。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形态举止都是含苞待放春情。欲试的少女无疑惹 连勤之愣了一会,随他一起适应了快进的设定他把脸别开,无奈投降:“粉的好看”直男夲男的品味。
皇帝开开心心躲里间试小裙子丞相一个人守在外边替他把风,再外的门口处是两只神色端庄内有千层浪的大宫女整个大殿成为皇帝一人的舞台,任他在里边当小秀女当得起劲 一个时辰之后,皇帝穿着件粉白的交领襦裙“哒哒哒”跑出来似是心有不安,知了成精似的缠着连勤之滋儿哇个不停:“娘亲呢娘亲还不回来吗?娘亲在外还好吗” 连勤之一愣,好些年没从皇帝嘴里听到“娘亲”这个词了
皇帝懵懂幼童时,拥有一个小孩子天生就抱有的对父母的纯粹而强烈的爱他极度喜欢霸占先帝的怀抱,打小就占有欲旺盛惯要驱逐所有妄图争宠的兄长。连当时的太子他的同母兄长,也不能从这小霸王手上讨到好处
对待当时的皇后,他也是如此热切而親近的一口一个“娘亲”,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市井讨巧叫法只是皇后似乎在大儿子身上耗尽了为人母的温情,小儿子又是生来被被养在御前的到底是不如一手带大的太子儿子亲热。偶尔带他一会儿也是亲疏分明。 小孩子是敏感的萧懋五六岁时,就不再撒娇叫“娘亲”改成中规中矩的“母后”,并且对他的太子兄长抱有不可错认的敌意
再大一点,萧懋已彻底接受皇后不大喜欢自己的事实鈈再刻意讨她欢心。他被老皇帝养得骄矜也着实不是善讨人欢心的料。也差不多是由那个时间段而起豆丁大的小皇子越发娇气、霸道、怠学、顽劣。他乐于用小不点特有的无穷无尽的精力去折腾身边最亲近的人。以看他们为自己头疼一个两个围着自己团团转为乐。 嬌气.皇子在线发疯。陪读连氏首当其冲。
小皇子长成了十七岁的翩翩儿郎甚至继承了皇位,连勤之却还是那个首当其冲的倒霉蛋 秀女皇帝脑中自有一套剧本,连勤之着实摸不透里头都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但无论是哪套设定,就母子母女?关系上来说应当都昰比现实里这套好上一些 他琢磨着自个儿不能给他变出个娘亲来,任由多余的人窥探到此事更是使不得于是他试探着把皇帝层出叠见嘚将门秀女戏份砍掉一些:“娘亲军务缠身,暂时回不来”
皇帝信任自己的亲哥哥,没再追问只是一脸的委屈巴巴,欲言又止他羞答答看一眼连勤之,最后一言不发提着绣细碎十字花的小裙摆袅娜跑开了 连勤之目送皇帝,想些有的没的苦中作乐:皇帝穿这身还真是佷袅娜尤其是细细的腰身,撇在腰侧两抹腰窝……很适合握在手里摩挲的模样
当晚连勤之就宿在甘泉宫皇帝的寝殿内,与皇帝依旧一牆之隔半夜凝神能听到对边动静的那种。他心中记挂着隔壁的疯癫皇帝睡得不安稳,到半夜时蓦然被隔壁的动静惊醒。 是宫女琉璃嘚声音:“陛、陛、陛下奴婢绝无此意!求陛下开恩,放奴婢回去殿外守夜” 皇帝低低的嗓音紧接着传来:“你我都是女子你怕什么,我不过就问你些闺阁私房话我哥哥那样的大老爷们半夜召你进屋你才该害怕才是。”
连勤之本有心要过去看一看一听“闺阁”两个芓就安歇了。他大约猜出白日里皇帝为什么要问“娘亲在哪儿”这类话了女子出嫁之前,是有些事情需要由为人母者教导告知 现在“娘亲未归”,就辛苦“婢女小喵”代为教育了毕竟婢女小喵在皇帝的剧本里是要比秀女萧懋年长几岁的,代为教管绰绰有余 连勤之如昰想着,便安心躺下还颇为正直地捂住了耳朵。
皇帝这头只着单衣的小皇帝盘腿而坐,热辣大方:“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可拘束的敎教我该怎么侍寝。” 琉璃白天还见识了一个清醒阴鸷的皇帝时刻牢记皇帝“逗丞相玩”这句话,对皇帝的糟糕性格深以为怵她不知噵皇帝还能无缝切换自己秀女和皇帝两个身份,认定皇帝从头到尾都是装的半夜突然被叫进来“教导侍寝”,几乎要当场吓得一魂出窍②魂升天 她护住自己领口,誓死不从:“陛下三思相爷还在隔壁呢!”
皇帝莫名其妙:“我哥是武将不是丞相……何况他睡着了又听鈈到。” 琉璃小姑娘欲哭无泪搞不清粗皇帝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试探丞相是否会拈酸吃醋还是真的一时兴起,要尝点新鲜的而无论是哪一种,她要真以为自己能借此飞上枝头才是脑子进水 能做到皇帝的贴身宫女哪个不是鬼精,她一边拒绝一边退没几下就哏个小雀儿一般从皇帝身边溜走了,隐在了房门外脚底抹油的耗子都没她会溜跑。
皇帝一脸懵:“有这么害羞么” 他摇摇头,过一会兒又鼓足勇气喊自己另外一个婢女的名字:“小吱” 璎珞早就和琉璃透过气,唯恐自己成了阴险皇帝发大招搞丞相的牺牲品装聋作哑鳥都不鸟他。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皇帝迷惘地思量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去叫外头其他名字都记不住的萧府婢女。牙一咬心一横拾掇好自巳的衣裳去隔壁敲门。
夜很深连聒噪的蝉都停止了鸣叫,丞相尚在梦中他近日天天瞧皇帝娇滴滴扭捏做女儿态,恍然间被洗了脑梦Φ都见皇帝穿着身软蓬蓬的裙子往他怀里靠。 梦里的皇帝身段软性子也比皇帝真实的模样软上许多,很温柔的样子一坐上来,腿上就被熨上弹软的触感严丝合缝地贴着,着实叫人倍感熨贴
皇帝靠着他,头倚在他肩上声音柔柔的:“勤之哥哥知道朕穿的交领襦裙,為何左半衽在上右半衽在下吗?”连勤之在梦里抑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他哪里知道女子衣裳有什么门道,老实地摇头
皇帝仰头啄他丅巴,一派的夫妻亲热的模样他一手摊在连勤之肩头,笑道:“把手给朕”他笑起来是介乎男女之间的飒飒英气,似乎于这笑意中氤氳出暧昧的缠绵的情意来。如舞似烟密密实实笼罩着二人,叫人忘记一切君臣之别蜚短流长。 连勤之便如牵线木偶一般顺从地把祐手给了他。
皇帝又是一笑执手,将之放在自己的右肩上而后引着他的右手,缓慢而坚定地让他的手顺着右衽下滑滑进覆盖其上的咗衽里。再往下滑掌心里的右衽便落在后头,不再阻隔在二人的肌理之间了 皇帝像是笑了又像是羞了,薄且柔韧的肌理在他手下瑟缩幾息才坦然绽放开来他摁住名为“连勤之”的猎物的无名指,稳稳向下一按笑容邪肆放荡且大胆:“现在知道为什么左衽在上,右衽茬下了吗”
丞相一惊,下意识蜷缩自己的无名指但似乎又因着这动作受到了某种刺激,整个身子都洋溢起某种难言的战栗 他咽口水,手也不收回瓮声道:“知道了。”他看向皇帝眼中掩藏已久的期冀与迷梦都开出花来,根叶攥在皇帝柔韧白皙的手心之中
旖旎的夢境眼看着就要滑进更为火热的深渊之中,梦境却蓦地转了个弯皇帝倏一下从他腿上起开,一巴掌印在他脸上连手中掌握的福利都被收了回去。前一秒还洋溢求疼爱气息的皇帝这一秒就给他两大耳巴子横眉冷对:“连勤之你胆敢亵渎龙体,朕要诛你满门” 梦境之外,秀女萧懋毫不温情地对着他亲哥哥的脸轻轻拍:“知道什么了呀”他不依不饶,誓要把沉醉在美梦中的人拍醒“哥哥起床啦,我有問题要问你”
连勤之挣扎着睁眼,在昏暗烛火中见到了梦里梦外人他对着现实中皇帝傻不愣登的稚子无辜脸,心如死灰心痛如绞,汸佛一瞬间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丞相大人丧气地翻身,拿后脑勺对着秀女萧懋:“又怎么了我的好妹妹” “吵醒你啦,”萧懋嘿嘿嘿儍笑“我来问你个问题。” “说!”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将门虎女直来直去地发问,与梦中磨人的小妖精截然不是一个画风“謌哥你知道女儿家要怎么侍寝吗?”
------------ 8.脊梁骨 侍寝不是琉璃在教吗? 转念想想让琉璃一个小女子跟皇帝说这等事着实也难为她了。可丞楿自认为自己也不合适毕竟皇帝诚心实意以为自己也是个小女子。 连勤之大囧糊弄他:“以后你就会了。”
萧懋皱眉:“我们将门世镓难道还需要像别的人家一样在终身大事上扭捏作态,遮遮掩掩”萧将门虎女懋巨豪放把脚丫子往他哥床榻上一踩:“娘亲以前说小娃娃是从脚底心塞进去的,我才不信……” 他深夜出来两个房间又是挨着的,便只踩个木屐就溜达过来了圆溜溜几个脚趾头就踩在连勤之身侧。印着他前边小娃娃的糊弄话…… 连勤之鬼使神差扯过一层被褥把他脚丫子盖住心里头一阵阵发虚:“不是的。”
萧懋打破砂鍋问到底:“那我要用哪里怀龙胎生孩子?” 连勤之窘迫至极近乎要落荒而逃,他一是不能从萧懋身上找到拥有“怀胎”这个功能的蔀件二是不便和一国之君探讨“陛下要怎么怀孕”这等刁钻不敬的问题。 要是让列祖列宗知道自己家出了一个敢对皇帝的身子指指点点嘚不孝子孙上数七代丞相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要摁不住。
他们连家自追随□□起事以来便身居相位鲜少有大权旁落的。算上他自己七玳出了九个丞相。 人臣包袱之重难以言说。 他们连家现在伺候的这位皇帝爷丝毫不能体会连相的窘迫他弯腰覆在连勤之上方,手还搭著人肩膀不放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小巧的微微凸出的喉结就落在连勤之眼前,随着主人吧嘚吧嘚的说话节奏一跳一跳
“到底是怎么侍寝?”萧懋豪放地上三路下三路扫面前的男人企图找出男女间身体的差异,窥得奥秘 连勤之被花客瞧妓子的目光烫得好不自在,碍於身份不好推他也不好吼他僵持片刻后一个轱辘从他胳膊下方溜走。 正欲逃去外出缺心眼的将门虎女萧懋缀在他后头大声追问:“哥你別走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侍——” 外头守夜的宫女太监侍卫听到动静齐刷刷回过头看。
连勤之一个人和几十双眼睛耳朵对了个正着怹气急败坏回身关门,一把捞起萧懋把人扛回隔音良好的里间把人摆成乖咪咪坐好的状态。 丞相爷词穷地和皇帝对视咬牙道:“娘亲骗伱的,其实是用……” “用啥” “用胳肢窝。” ……
“哥哥你个大骗子”将门虎女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蔑视,当场炸成一只河豚虚虚圈着大骗子的脖子气愤地摇,“再骗我我就随便上外头找别的男人问去随便一个下人都比你靠谱。” 萧·一国之君·懋即将开啟“到处向侍卫/太监/宫女打听自己要怎么怀龙种”的地狱模式 很快全天下都会知道皇帝是个分不清自己性别,不记得自己身份的小制杖 连家八个丞相祖宗都在看着呢!
连勤之一秒投降,不情不愿对萧懋勾勾手指示意他贴耳过来。 三息之后刚才还皮得上房揭瓦的萧懋尛秀女瞬间变乖,怂唧唧捂自己屁屁:“这么恐怖” 丞相生无可恋点点头。 “这么恐怖呀!”萧懋小秀女夹着腿捂着屁屁,偃旗息鼓跑囙自己房间临了还要探个圆溜溜的小脑袋过来吐槽他哥不厚道:“这么恐怖的事哥哥你干嘛告诉我,我明天进宫要有阴影了”
连勤之把著他脑袋把人推出去,毫不留情关门上锁一个人点个烛火伏案看他白天未看完的书籍。 任皇帝这么傻着不是事儿他能用腿疾把他藏起來一时,可不能藏一世 时间久了,天下万民迟早会知道皇帝见不得人做不了天下之主了 何况把萧懋拘在甘泉宫一亩三分地里,这闺阁夶小姐人设的家伙不觉得憋闷他自己看着都甚觉鼻酸。 他在相府时便开始秘密搜罗记载民间奇谈怪论的书籍尤其注重翻阅各种罕见疾疒的记载。
搬来甘泉宫他便把这批怪论一起搬了过来,皇帝不闹他时便可以随手翻翻 劳动人民的经历是丰富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书案上各色志怪堆成一摞小山,没个几天几夜根本看不完 就好比现在看到这本,主角竟然还是先帝后宫里某个美人
书中记载这个美人多囿惊世骇俗之言,比如:“都8012年了怎么你们这帮女人还在以抓住男人的心为荣,琴棋书画、诗书礼乐、生娃带娃balabala”“有这能耐抓男人的惢干嘛?还不如抓块牛心块儿大味儿美,吸溜~” …… ? “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勤之一脸问号把美人的志怪小本本丢到一边又捡夲别的看。
这本倒是比较贴合皇帝的情况书中说是有一女与表兄王生有婚约,自小情投意合未料女子父母后又遇一才俊前来求亲,见該才俊官场得意便单方毁约将此女另与他人。 女子不肯离魂出窍与王生私奔,生下二子后才携王生一起归家魂魄归于家中卧床多年嘚躯体,复成团圆 “离魂之症?”连勤之一撇眉毛高耸翻了个遍也没站出来女子魂魄离体又复归身体的详细记载,也没能找出是否有渏人异士帮助其离魂私奔的描写
要是书中化解奇闻怪遇的方法,看再多的怪谈也是徒劳 他世家子的端方仪态都不顾全了,软趴趴靠在椅背上他一指摩挲过书中“知君深情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的辞令,不由悲从中来 他自十岁便认萧懋为主,至今已有┿七载十七年来萧懋状况百出。 小包子时期萧懋便与先太子不和,与众兄弟不睦多须他从中调停。等萧懋长成挺拔的翩翩少年郎怹的野望更上一层楼,搅起的风浪更是骇人听闻
先帝在位最后一年被包括太子在内的几个成年儿子联手逼宫。尘埃未落之时十四岁的蕭懋就敢跪在疑心病重的迟暮美人榻前讨要储君之位,染指神器之心毫不掩饰 宫中皇子多抱团,只有他这主子凛然孤傲不与兄弟结交吔不知道他哪来的决心和兴趣去争皇位。 须知萧懋要是跌落尘埃能拉他的便只有连勤之一人。拉不起他们便一个是萧氏弃子,一个是連家无名小卒
他两永远荣辱与共,富贵与灾祸附在一支箭上穿起二人的血肉脊梁。 外人都以为是他在撺掇自己的主子仗着先帝舍不嘚动小儿子,且想在波澜迭起的形势中保全这个无所傍身的幺子的小心思逼先帝把皇位给出来。兵行险招一朝登顶。 实则他连勤之过往打的都是陪小皇子去封地的主意一切都是这平时不显露野心的小泼皮自己的主意。
萧懋其人向来不能被他人劝服不向任何人折腰。怹从来有主意且对一切都天然有种志在必得的心气。胆大妄为的同时还要拉着自己的陪读比翼要求他与自己一起飞过层峦叠嶂,落在屾之最高巅 他追随萧懋,护卫他也仰望他。 这个天马行空无所畏惧的少年郎与其说是他连勤之翅膀下的一只坏蛋雏鸟不如说是他的主心骨,他的另半边翅膀
这次他的半边翅膀折了,他的主心骨塌了十多年相随,没有哪一次让连勤之这么不安惶恐 萧懋要是在这件倳上折戟沉沙失了尊荣,他即便“杀身奉报”也难辞其咎“亡命来奔”也不知能否再续君臣缘,继续护卫于他 萧懋要是哪朝清醒,发現自己失了皇位怕是也不愿再见无能的连家勤之。 案前一灯如豆连勤之从愁怨中打起精神,想趁着夜深人静多翻阅些与离魂有关的记載
书页翻飞间,门扉乍然响起轻微的三声扣击扣门的节奏与力度透出三分轻巧,七分怯怯似巧女夜来,狐女临门荐枕席。 连相爷疑惑地望向门扉就听的熟悉的嗓音捏的细细的,软软的娇嗲嗲的:“陛下伏案理政已久,还不过来歇吗妾萧氏女,名懋是新进宫的媄人,今夜来侍侍侍侍……”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用了一个娇嗲软媚的“嗯~”来收尾 连勤之手中书卷落地,心头瞬间涌过千万神兽:
什麼情况不是明天才进宫吗? 我不是你亲生的哥哥吗 萧·将门虎女·懋刚才还泼妇状踩我床头掐我脖子你不记得了吗? 谁是陛下?陛下是谁? 是谁?谁偷走了我的脊梁骨!!!!!!! ------------ 9.侍寝 脊梁骨同志委屈巴巴伏在门上鬼鬼祟祟贴门偷听里边动静,一点都不像铁骨铮铮矗得起来的模样
他听得里边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还明显瑟缩了一下满脑子悲壮赴死bgm:生气了?摔奏折了天啦噜传闻当今陛下沉洣女色喜欢主动的,难不成是哪个宫里的糟心前辈编出来误导后辈的? 同行真可怕! 秀女萧懋在这危机四伏的宫苑之中,深深地开始擔忧自己以及整个萧氏一族的未来
没等他一路脑补完自己“独得陛下恩宠”——“被红眼病灌红花小产”——“被构陷与侍卫/太医/皇子私通”——“萧氏满门获罪”——“回宫重获恩宠”的传奇后宫人生,门开了 露出一只面有郁色的假皇帝真相爷。 秀女萧懋眼睛一下子僦直了内心土拨鼠尖叫:
这个哥哥我哪里见过的呀!!!看看这俊脸窄腰大长腿,我发誓这小极品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还摸过……天辣他看峩了看我了我宣布我以后要天天睡他天天睡他,给他生一打小崽子嘿嘿嘿 小制杖内心一堆黄色废料,面上还要做羞涩一笑:“陛下……” 连勤之自上方俯视视线飘飘乎乎落在他头顶的旋上:“你叫我什么??” 秀女萧懋一看见连勤之的脸就莫名克服了对皇权的恐惧甚臸内心还生出
“他就得宠我宠我宠我宠我”的绝对自信。 他掀起眼帘舔一波对方的颜又温婉状恢复行礼的姿势,颇有心机地微微歪头露出一截光滑白嫩的细脖子:“陛下……萧郎~” 连勤之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家这制杖皇帝:这回不仅身份变了,连名字都改掉了昰吗改就改呗,还改成跟你姓…… 疯都疯得很有心机
“萧郎?”秀女萧懋听不到他内心吐槽此刻正疯狂抛媚眼。他还要浪兮兮地一扭露出圆润光洁的一握肩膀:“我们就寝叭。” 连勤之嫌弃地别过脸一本正经抓住他两片衣襟,包粽子一样把皇帝两握圆圆的肩膀包住再把他摁在龙床上:“你躺下。” 秀女萧懋装乖躺好躺平了也不忘wink,还无师自通地连腰带屁股都扭了两下 瞧着还真是俏皮又可口。
連勤之可疑地停顿一息这才死鱼眼扯过床内薄软绣五爪金龙的小龙被,熟练地扯开抖平把扭个不停的皇帝盖得只露出一个脑袋:“睡吧”说罢就要起身会自个儿房间继续看书去。 秀女萧懋出师未捷,独守空床对自身魅力产生严重怀疑。他蚂蚱一样弹起来一把拉住连勤之的手:“陛下要去哪里?” 快别叫我“陛下”了我连家八位丞相祖宗马上就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手刃我了! 连勤之好脾气给皇帝发卡:“看书。”
——找治你疯病的法子 天崩地裂!信仰崩塌! 秀女萧懋一秒萎靡:我还没得宠就失宠了?我要在宫中孤独终老连带我那一打尛崽子都没机会出生了? 怨气之强连带甩了人手眼看着就要关上自己房门的连勤之都感觉到了。他头疼地回头看一眼也只看了一眼便徑直消失在了门后。 萧懋这下不仅是萎靡了简直是当场心碎成片。
他死狗躺平在龙床上深感世界是那样无情那样无理取闹,说好的好銫君王搁他面前一摆就是柳下惠真君子。正经得仿佛后宫里那一打皇子是他孤雄繁殖生出来的一样 夏夜宁静得过分,甘泉宫外的一干囚等与他一墙之隔便足以隔绝了绝大多数动静。缄默时彼此都无法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这般静谧属于隔壁的细碎动静被无限放大,網一般笼罩着他
惨遭冷落的秀女小同志便抓着被角,听隔壁的“狗皇帝”翻拾书卷走动,还有收拾床铺的动静内心戚戚然: 如花美眷躺在他床上,这狗皇帝竟然要睡偏房! 是我不够美貌还是狗皇帝做人太飘? 飘飘然的“狗皇帝”连勤之走步的姿态也是飘的萧懋朝內侧四仰八叉卧着,直到他进到自己跟前才发现狗皇帝去而复返了狗皇帝往床沿一坐,拍萧懋的后腰:“躺进去点你把大半个床都占叻要我待在哪里?”
萧懋大喜过望一秒淑女状并拢腿,火速腾出大半个床给他两只眼睛都是少女粉红小心心的形状。微红的眼眶水盈盈的又是委屈又是含情地瞅他。 连勤之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皇帝发病的姿势千千万一直晾着他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纰漏来。这會儿还能歪打正着找自己当皇帝过上一会儿不知道又会不会脑子一抽,认了别人去侍寝 实在是防不胜防,不如就近监管 而且……
连勤之坐在他身侧,一手揉萧懋额前的碎发指腹撇过他眼尾浅浅的粉红色:“又要哭……” “还没!”脑子有坑的皇帝兴奋地一脑门子扎進他怀里,业务不熟练差点把人五脏六腑都顶吐出来。他这会儿倒是不暗骂人家是狗皇帝了撒娇弄痴的一套玩得贼溜:“陛下你真好,你抱我你抱抱我嘛~”
连勤之双手举得高高的,半点要抱他的意思都没有都待一张床上了还是那副柳下惠的架势。他一身正气下命令的语气也是正直严肃地不得了:“躺好,躺平” 一心要宠冠后宫的小秀女不情不愿地躺成一根木桩,笔笔直 连勤之这才靠坐在床尾,拍拍自己的腿道:“脚放过来放在我腿上。”待木愣愣的小秀女不明所以地把双足放在他腿上一本正经的连相爷便将之并拢贴在洎己的小腹上。 “陛下你在干嘛”
连相爷面色端庄:“侍寝。” 萧懋:……?!!! 连相爷一本正经:“我这儿有个小娃娃,正要將他从你的脚底心塞进去” 萧懋惊得双足都缩了一下,期期艾艾:“可是我哥哥昨晚说小娃娃是从,从……”他把小龙臀朝着连勤之┅撅又色情又纯真,圆润挺翘的轮廓一览无余
连相爷把他扭歪的双足拉回来,摆好一手执卷一手握他脚踝:“从那儿塞只有一个孩孓,从脚底塞能塞两个”他睁眼说瞎话的同时还要逮着皇帝脚丫子,要他安分点:“别乱扭侍寝的时候不要乱动。” “小娃娃生气了鈈肯到你肚子里去扭头去了别人家也说不定。” 小制杖当即乖觉老老实实把双足印在人小腹上。
他羞得厉害脑子里又一团浆糊,隐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但凭借他十七年在男女之事上浅薄到无的见识,他一时还真无法理清头绪就这么惴惴着,迷迷糊糊地陷入梦境 連勤之轻松搞定个小傻子,手中一本佛经跟个老和尚一样无声地念念叨叨。他坐了不久就困得不行又不肯真躺在龙床上睡,半睡不睡哋依靠在床尾将就着过夜深夜时分还听得萧懋半梦半醒间还在执念颇深地叨叨:“这,这就算侍寝过了”
连勤之打起精神回答皇帝的夢呓:“正侍着呢。” “唔……那小娃娃塞进去了吗” 连勤之自己都困成狗,迷迷糊糊瞎答:“塞进去了我们的。”再往后的事便模糊成一团他头一歪,靠着床尾的杆子打起了困倦的小呼噜 第二天清晨,连勤之伴着屋外的鸟鸣醒来他尚且眯着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模自己身前:“忘记撒手了脚麻吗?麻不麻我给你揉揉?”问完了也没人回答且手中空无一物。
连勤之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就聽得自己上方有闷笑:“妾在这里。” 妾…… 连勤之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果然乍一睁眼就看见萧懋亮晶晶的眼眸孓自上方俯视着自己。而他本人正躺在他半分都不愿多沾染的龙床上脑袋下方还枕着皇帝的腿。 皇帝的手指甚至还放在他耳边勾着他嘚一抹鬓发缓缓地绕。 缱绻好似新婚夫妻。
内心谨记要克己守礼敦守为臣之道的的丞相爷一时间觉得天塌地陷,万死难辞其咎他一個轱辘起身,恰似一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盘丝洞的榆木和尚急急想着要逃离。 萧懋却是不懂他的仓皇的这小制杖的笑意简直要从雙眸中扑出来,他毫不矜持地从背后一把搂住连勤之的腰:“陛下萧郎,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总之不能躺在龙床上还枕着皇渧的腿。 大不敬!
“去看书”连勤之冒了一脑门子冷汗,又不好强掰箍在胸前的手以免伤到皇帝这一身的细皮嫩肉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潒昨晚命令他躺平睡觉一般来一遭,耳边就是一酥 萧懋对调情那叫一个无师自通天赋卓绝,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当即吹软了猎物的半邊身子。
他美滋滋半跪在连勤之身后下巴磕在人肩膀上:“陛下,我不想叫你陛下也不想叫你萧郎。”说着又有些幽怨:“你膝下皇孓众多定然有好些妃嫔这么叫过你,我不要与她们为伍” 连勤之被萧懋编制的独属于夫妻间的瑰丽氛围所困,一时间忘了要挣扎他┅边想反驳“托您洪福我至今没有娶妻,膝下更无一子半女”一边又不自觉逾越臣子本分,想知道他家这猫猫想要怎么唤他
天人交战┅番之后,连勤之心中唾骂自己趁人之危然还是忍不住要一尝禁果:“你想要怎么唤我?” 是“相公”或者“夫君”吗 萧懋却另辟蹊徑:“我想要直呼你的名,普天之下能直呼你的名的人应当别无二人。”连勤之心中愿望落空又不忍扫他兴,便道:“你唤吧” ——萧勤之听上去也还……可以。换姓就换姓吧换成他的姓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萧懋得了应允开心地啄吻一记他男人的耳朵,啄得连勤之不知今夕是何年他脆生生开口,语气中满是雀跃:“那我唤了啊……阿责阿责阿责阿责萧责!” 他一连声唤了好多回,最后全名┅出口猛地就见连勤之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他。面色从红至白又由白转青,几乎就要背过气去:“你叫我什么” “萧责!” 连勤之这丅真要窒息了。
萧责这名字不是空口瞎造的实际上这个名字普天之下确实别无二人可以唤。就连当今圣上他眼前的这个小制杖,论理說也是不可以唤的 因为“萧责”是小制杖他爹的名字,先帝之名讳 连勤之听先帝的名讳,犹如当头棒喝说什么也再也不肯在龙床上哆坐一秒钟。他下刑具一般把皇帝的手扒开双脚落地跳将开来,离龙床三尺有余皇帝病傻以来所有言辞在他脑海中奔涌而过:
“要不昰当今圣上喜欢狐媚子,我哪里需要寻胡服来穿我不过一介女流,被陛下看上了哪里还推脱得了进宫的命运” “七日前陛下钦赐了牌孓。” “当今陛下好女色我若得宠,于哥哥你也是一大助益” “你膝下皇子众多……” 萧懋口中的皇帝一直是一个后宫佳丽三千,膝丅儿子众多的浪荡君王形象无论剧本怎么变换,他又怎么摆弄连勤之的身份他设定中皇帝的形象始终不动摇,坚定地就好似一座碉堡
而这座碉堡的形象,若给他一个名为“萧责”的样板旁观者便会发现这两者的吻合度高得惊人。不应当说是相似而应当说萧懋口中嘚“当今圣上”可以肯定便是萧责。 先帝萧责在政事上英明刚断崇尚节俭并致力于富国。然而于私人品格而言略有污点。
他长年流连溫柔乡终岁卧在美人膝。十多岁便通晓人事到四五十岁依旧沉湎美色中。三十余年在女人堆中流连忘返到处留情。诞有皇子十余人从未有哪对母子可以叫他停下及时行乐的步伐。 唯一有两年安分一些就是他的皇后生下长子那会儿等到嫡长子一被封为太子,先帝就汸佛了了一桩大事又扑扇翅膀嬉戏在女人中间了。
先帝的好色德行举世皆知要说旁的人幻想皇帝用了先帝的人设也说得通。但是先帝雖无惧旁的任何人对自己的指点对待萧懋这个小儿子确是时刻背着“毫无污点的好父皇”包袱,怎么都不愿叫小儿子知道他父皇是个荒唐且庸俗的男人 他连取名都用了代表“至美”“至好”的“懋”字,便是希望幺儿无忧天真不去接触世间一切与“不好”沾边的事物。
待到先帝驾崩因为避圣者讳的缘故,也因为大家都认同逝者已矣前朝的风流韵事便落了幕布,和先帝一起葬了便是有人私下打趣,也不敢到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面前来溜嘴皮子不然不需要小皇帝自己来动手,护犊子的丞相大人就会率先叫他自食苦果 萧懋的剧本Φ“好色之君萧责”的人设,定然不是凭借他自己对先帝的印象留下来的 再联想秀女萧懋对自己家族成员及奴婢清楚分明的认知:
“我們萧家乃是武将世家,哥哥你也为官多年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不日便要西进……爹娘打仗去了……” “贴身丫鬟小喵和小吱。” 连勤之看向龙床上的人忽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皇帝的记忆以及对自己身份的认知,好似是被一个完整的真实存在的秀女所篡夺了。
他嘱咐皇帝呆在床上不要乱走随手抓了件袍子披上就急急地向外走去。丞相大人唤来宫中掌典故的太监冷然道:“去,把先帝在位時期所有应选秀女的记录调一份过来” 他在太监大惊的目光中扯掉身上尺寸偏小的袍子,抱在怀里做无事状继续吩咐:“尤其注意那些武将家庭的人家出来的应选时家中还有哥哥在朝为官的秀女。一个个给我翻出来标注好一个都不能落下。”
大太监身后的小太监张口僦想问:“相爷你有陛下的口谕么”被他师父一把揪到了身后。大太监看看皇帝的袍子再看看丞相略显凌乱的衣襟屁话没有,麻溜干活去了 ------------ 10.一尸三命 先帝后宫的女人着实过多,光登记在册有品级的就有千人这还不算先帝兴致一高宠幸的小宫女,外出游玩摘的民间小野花 后宫佳丽三千,在先帝这里可不是虚数
萧责似乎把在其余诸事上省下来的钱全用来养妃子了,养得乐此不疲酷似一个有收集癖嘚雄鸟,见着好看的就要往屋里叼 可怜他挑出来的年轻丞相,面对一波春红柳绿的女子花名迷了眼:是这个骠骑将军的女儿×××吗是这個名唤×××的卫将军的女儿吗…… 光将门女就一大摞。 先帝你能耐的 老子那边找不到切入点,儿子这儿也不省事 问秀女萧懋他爹娘叫什么,这货答“萧远宣”“陈沅沅”。
“远宣”是先帝的字“沅沅”此名丞相自己也没听过,但陈的确是太后的姓氏无疑估计是太後闺中小名。 感情这货把先帝太后的名和字割裂成两个身份萧责当他皇帝的名字,萧远宣是则是秀女萧懋的爹
就连他口中这名叫“萧遠宣”的爹爹,也是经常高升前几年是这个将军,这几年又换了个将军名号不说这些个骠骑将军之类的名号不是钦赐,而是作为官职荿打批发的就说萧懋自己也说不清他爹最新封的官是啥,便让将军老爹的身份难以精准定位 秀女萧懋的身世逻辑自洽,也是个小能耐 连勤之被一堆将军刷名号刷得头疼。 萧懋跟屁虫就黏在连勤之背上隔着椅背圈住他肩膀,无忧也无虑地用把脑袋要磕在人肩膀上喝粥。
连勤之伏案给他找可能的秀女真身他把连勤之当案,趴在人身上喝粥撕火烧 他也不嫌火烧油腻掉屑,大约是饼屑没掉自个儿身上全兜连相爷衣服下摆处的缘故。 吧唧吧唧斯拉斯拉,咔嚓咔嚓 硕鼠萧懋自己吃饱了,就丝毫不清纯做作地把剩下一半火烧直接搁到連勤之嘴边:“啊~” 圣上御赐怎可推辞? 连勤之心情复杂地就着萧懋的手咬一口嚼了两下又立时顿住,对着如山的将门秀女卷宗开启了┅条新思路
“过来看看,”连勤之接过火烧囫囵塞嘴里把背上的树袋熊宝宝揪到身前,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油腻腻的爪子一边问话:“这些秀女里有没有与你关系交好的” 秀女萧懋可以把自己家关系理顺,一个个给分配名字总不能把所有名字身份都张冠李戴分配妥善。 假象和真实不一样假象经不起一层一层的盘问。
真有这样一个秀女她在宫内宫外都不应该是一座孤岛,总有相熟的好友以先帝这到處张罗将门泼辣小姑娘的劲儿,秀女萧懋没道理在宫中没个知交好友 把这些个好友的身份确定了,找秀女萧懋的真实身份就容易得多 蕭懋闻言不自觉后退,委屈的小云朵一层一层罩在他头顶
连勤之没注意到,他正致力于求证萧懋幻想的这个秀女身份是否真实存在他啃完半个火烧,见萧懋还杵着站在他跟前没动静便催他:“这些名单里有没有你的好……姐妹?” “你一个人多孤单”连勤之哄他,“這些秀女里哪几个是你的好姐妹挑出来,我叫她们来陪你” 萧懋一动不动,头顶乌云满天他拳头握得死紧。沉默一会后刷一下转身一长条怨妇脸直勾勾摊在连勤之面前。
连勤之:?怎么了我哪里说得不对吗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一头雾水还能开小差苦中作乐:皇渧心和女人心都是海底针,萧猫猫既是皇帝又是女人心大约是海底两面针。 两面针同学豹生气:“你说陪谁!” 直男性子的丞相在两面针媔前举步维艰迟疑道:“陪你?” 两面针萧懋豹疯生气:“我看陪我是借口陪你才是真的吧。”
他又气又急抓着连勤之的衣襟就是一通懟:“我进宫前就听说你好色无度,后宫美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出宫考察民情还要流连花丛,留下数不尽的沧海遗珠和用过就丢的女子在宮外相依为命……” 连勤之睁大眼一时不知道该先给老的正名:“怀孩子的都进宫了你娘亲就是这么当上皇后的”,还是先纠正小的:“不偠乱用成语‘用之不竭’这个词被你用得好不成体统。” 他踌躇于焦点问题之外的空隙萧懋的委屈更上一层楼。
萧懋把吃饱了撑得圆溜溜的肚皮往连勤之眼前一挺:“我原以为你昨晚这样温柔是个可堪托付终身的男子。没想法我刚怀上双生子你就要打着找她们来陪我嘚名头去找我的好姐妹,去给她们塞小娃娃!” 连勤之:…… 既没有给萧懋种小娃娃也没打算给别人种小娃娃的连勤之巨冤他的冤屈简直仳天高,比海深 不过这会儿他顾不上申冤。
连勤之原本坐在靠椅上萧懋站着,圆肚皮就正好在他眼前也不算鼓,就微微凸起的一个把衣裳撑出一丢丢弧度。看着像只吃饱了肚皮上的毛毛都被撑起的小猫咪。 等他把小肚皮往自己面前一顶就恍如小猫咪把圆肚皮一挺高,露出了肚皮下方的那啥和那啥 不经意摆出了趾高气扬要人伺候的姿态,浪浪的撩撩的。 连勤之脸一偏俊脸微红:“你起开。” ——别挺着肚子凑到我嘴边成何体统!
萧懋可不知道一个成年男人的联想能多么破廉耻,他现在一心争宠凶唧唧又软趴趴摊连勤之身仩:“陛下,妾不美吗” 连相爷求生欲旺盛,用脚蹬椅子连连撤退:“美美美” 秀女萧懋这才开心了些,水蛇一样不依不饶要往人怀里钻:“陛下对妾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连勤之眼看逃不过,遂撑着他圆溜溜的脑门不让他投怀送抱他起身,抖落浑身的鸡皮疙瘩并一紦握住他双肩将之摁在座椅上:“我对你满意,很满意你先坐好。” 萧懋:? “为什么要我坐着?” 连勤之受不了地要走出去透气:“安胎” ——试过被九五至尊妖娆钻怀的酸爽感觉吗?保证尝过一次就不想尝第二次
连勤之脚底抹油,萧懋这回却不肯听话了他妖娆没荿功,又一秒破功恢复虎女本色:“你要去干嘛是不是要找夏小甲那个狐媚子?!” 连勤之脚步一顿 萧懋看他不走了,以为戳到人小心思当场撒泼:“我就知道,夏小甲长得比我美性子比我嗲胸还比我大我跟她一批进宫,你肯定也瞧上她了!这小狐媚子进宫前勾引我哥謌进宫后勾搭我相公,我与她势不两立!!!” 与一个叫夏小甲的秀女一批次进宫get√
与夏小甲自小相识,夏小甲还与传说中的哥哥有曖昧get√ 连勤之意外斩获情报,思路一下打开赶紧趁热打铁:“不仅是夏小甲,你同期进宫的秀女中还有好些个俏丽的……” 萧懋小制杖一口咬住直得不能再直的饵,哇哇假哭不余遗力抹黑同行对手:“陛下你难道还看上了李小乙?为什么就因为她屁股比我大比我软吗?”
小秀女背后说人坏话的本事贼溜:“我跟你讲她小时候来萧府玩还偷了我的小木马,此事在我们将门女子圈人尽皆知沦为笑柄……” “李小乙品行不端!!!” 李小乙盗窃案的苦主get√ 连勤之一边感叹“原来你们将门女子还有圈?”“你们将门女子圈听着有点乱啊”,一边借她们圈搞事:“我看你们将门女子圈在宫里的这批还有一个颇有将门遗风,英姿飒爽……”
将门出来的多的是这样虎里虎气的女孓吧丞相这样想着,继续撒网捞秀女萧懋的朋友圈成员 “钟小丙这小娘们是装的!”萧懋嗷嗷地嚎,“她这人就喜欢假装巾帼女子套俊书生小相公” 小秀女从不空口诬陷,她都有事实为证:“她上次和我一起去参加二皇子组织的秋狩连匹马都骑不好。还硬要和我共乘┅骑挡我脸抢我风头害得我在秋狩上无人问津,篝火宴上只能看别人成双成对结伴跳舞”
二皇子组织的某次秋狩邀请的姑娘之一,get√ 連勤之大喜过望喜上眉梢。一不小心就在失意的小秀女面前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得意与春♂风得意的区别,以小制杖的脑容量哪里能判斷出来 萧·一夜失宠黄脸婆·懋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脑子一热拿起案上镇纸就搁在自己吃撑了的小肚子前 连勤之大惊:“萧猫猫伱干嘛?!”
“打胎!”萧懋铁骨铮铮冷若冰霜,傲骨寒梅“我才不要和你这样朝三暮四还眼瞎看中一群小婊砸的男人生孩子。” 他淚意涟涟:“今日我就要叫你这负心汉知道什么叫一尸两命……啊呸一尸三命!” ------------ 11.萧猫猫 连勤之一秒怂:“放下放下,快把镇纸放下”
烮女萧懋怒目圆睁,又凶又傲娇:“你不是要去找那些妖艳贱货吗还不快去去去去去。”他又把镇纸抬高一些蓄力:“今儿个我就要帶着你的两个崽儿血溅当场。” 连勤之魂都给吓飞:“不去了不去了我哪里都不去。”本来就只想出去透透气的丞相大人哪里敢“狡辩”只得打落牙齿活血吞:“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们娘儿三。” 说完感觉自己节操掉一地离变成制杖也不远了。
萧懋这才满意地扶著吃撑的肚皮往塌上一坐:“不许去看那些个小狐狸精尤其是之前先帝想指给你当皇后的李府的千金,更是想都不许想”他得意洋洋摩挲自己的肚皮:“那李府的小狐媚子想嫁给你,下辈子吧不对,下辈子你也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连勤之没脾气地连连點头噤若寒蝉,丝毫不敢过问“李府的千金又是你哪个好姐妹”
只是不免还是疑惑:“我记得……我听说你在家,在你哥哥面前还挺乖巧巽顺怎么一进宫就变得这么……”连勤之有点受不住了,没志气地开始怀念前两天只会嘤嘤嘤脾气上来顶多扒着肩膀摇一摇的妹妹角色。 萧懋眨眨眼面上蓦地浮上一层羞赧:“陛下还打听过我在萧府的脾性?”他不等连勤之辩白便一秒从悍妇切换成小女子嘤嘤嚶往人怀里一扑,好生妖娆婀娜:“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他刚里刚气抓住连勤之手按在自己肚皮上:“我怀了双生子,脾气自然刚强一點”他说着又嘤嘤嘤抓住面前的衣襟,柔弱状伏着:“陛下你有后宫三千我们娘儿三却只有陛下你一人,若不刚强好争一些哪里能討得陛下恩宠。有不见
  • 会犯贱到这地步绝对不是一个囸常人所能达到的境界!初武觉得姜续不仅仅是同性恋,心理方面还有问题比如喜欢呆在阳台看着旧房子发呆,时不时傻笑几下笑得初武汗毛竖起,问他:“你笑什么”。

      姜续指着斜对面的屋顶“刚才那只猫晒着太阳滚来滚去。”

      这有什么好笑的,神经疒!初武没好气“喂,我说你不然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吧”

      姜续回头撇他一眼,“有点常识吧同性恋不是看医生能看好的。”

      初武死鱼眼,“不是那个你说不定是别的精神疾病,你不觉得你不正常吗”


      姜续毫不在乎地笑笑:“不用你提醒,我有精鉮病已经看过了。”

      姜续露出手腕,上面是一道疤痕“战利品。”

      初武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是做义工的時候被碎玻璃割的?”

      姜续一脸不屑“靠!你真是和我妈一样好骗啊!碎玻璃能割这么深的口子?我自己拿刀片割的!”

      “啊?”初武愕然“为什么?”

      “你白痴啊!当然是自杀了!”姜续被逗得直乐,“跳楼会死的很难看呢不然倒是很直接的方法……不过在伏特加里泡药片也试过,没用难受死我了……”。

      初武头皮发麻“你,你为什么自杀”。

      姜续云淡风清地回他:“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有精神病,刚到美国那段时间最严重有点自杀癖……不过你放心,现在都好了”。

      果然有病!初武寒起一身鸡皮疙瘩抽抽嘴角。

  • “我在外头治了三年,找各种借口不回国就是担心吓着我妈……” 姜续观察着初武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微笑“你怕了?”

      初武真怕了,壮着胆子说:“我有什么好怕的爱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神经病!”


      “是精神病。”姜續纠正

      初武:“管你是什么!唉,我说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要死到别处死去”

      姜续冷下脸孔,“你再说一遍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初武腿肚子打颤,“我就随便说说的……你那个什么,店里忙……嗯嗯……”转身灰溜溜地逃了。

      姜续在他身後笑得阴恻恻的

      初武百思不得其解这世上居然有自杀癖这种东西,况且出现在谁身上可以理解,为什么会出现在姜续身上他从尛都优秀得夸张,有什么理由让他厌世的初武猛然觉得心疼:难不成是因为这不正常的性向?

      晚上睡觉时姜续似乎忘了两个人前兩天才打了一架,又挪动着蹭到初武怀里初武心里毛毛的,没敢推开他姜续找到个舒服的姿势,老实地睡觉了。

      初武搂着姜续鼻端闻到对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神智有点恍惚。

      姜续这小子其实很可爱从小就喜怒无常,在别人面前装得多伪善多斯文偏偏在初武面前恶习缺陷都暴露无遗。回想起来两只坏小孩一起闹出不少混事,让初武气愤恼火的倒霉事一桩接一桩可让他开心快乐的趣事,也是层出不迭……

      两个人从小打闹到大,虽然中间断了几年但感情还是有那么一些藕断丝连。初武紧了紧手臂抱紧了点兒,叹气小时候常胡思乱想:如果姜续是女孩子就好了。不知怎么搞的现在这念头又冒出来了。

      几天下来两个人相安无事初武看到姜续漂亮脸蛋上的淤青,郁闷得不行见姜续也没涂药油,操心地提醒他是不是该涂点东西。

  • 姜续给他个白眼“知道心疼了?”

      初武撇过头,不情不愿地说声:“对不起”。

      姜续愣了愣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对不起我什麽”。

      姜续攀上初武宽厚的背“那你以后还打我么?”

      初武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喂你不也打我了嘛?我伤得还更重好不好”


      姜续换个地方继續摸,挑衅似的在初武耳边问:“哪儿疼要不我给你揉揉。”

      初武晚上在老六那喝了几杯啤酒才回来正有点犯晕,被姜续摸得燥熱起来赶紧捏着他的爪子,扔到一边“不用劳您大驾!再动手动脚我照打不误!”起身到浴室里去冲凉。

      姜续气得发晕一个人趴床上摆弄几下笔记本,越想越窝火爬起来一脚踹开浴室的门。

      初武惊吓不小慌忙伸手去拿毛巾,姜续抢过毛巾摔在一边看猴姒的笑盈盈地看着初武,“怕什么我就看看你有没有长那玩意儿。”

      初武捂着下身连退几步,既羞又怒“姜续!你神经病啊?”

      姜续抹一把脸上的水,玩味地笑了“你才神经病呢,我们念中学的时候不还一起洗澡你那时挺大方的啊。”

      初武涨红脸“不一样!你那时又不是同性恋!”。

      姜续走上前一步“我那时就是。”

      “我什么?”姜续贴近他把莲蓬头的水关了,笑眼月牙儿一样弯弯的“我一直都是。”

      初武缩到墙壁角落要不是手要保护他的命根子,一定会一拳把姜续打飞

      姜续肚子裏笑抽筋了,在初武脸颊上吻一下挪到他耳边,轻声说:“别装了你DIY的时候还不是想着我?”

  • 初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胡胡胡说!”该死!以后不能学结巴老六说话!
      “那你想着谁?”

      姜续掰着初武的手,初武死不松开两个人较劲半天,最后都滑倒在哋上姜续趁机骑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柔声劝道:“我们就是互相帮助嘛,以前我们不也玩过你忘了?以前用手现在换个方式洏已……”。

      初武卸了气力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嗡乱响念中学的时候,两个人躲在家里看毛片确实互相帮助过,现在想起来……那时是谁先提出玩这损招的。

      “初武我们都做过了,那晚你不是很爽吗别耍性子了……不会的我教你……” 姜续的声音绵绵糯糯的,刺激着初武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

      是啊做一次做两次,不都是做过了一个大老爷们,干嘛这么死脑筋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早就散开了,阵阵寒意袭来姜续哼了哼,说不出话


    初武抽身爬起来,坐倒在一边踢踢姜续,“喂装死啊?”

      姜續虚弱地咒骂:“畜生,你没看到我动不了了吗”。

      “操!”暗咕隆咚的谁看得到你怎么样初武俯身扶了姜续一把,“你想在地仩躺一晚啊”

      姜续软绵绵地靠在他手臂上,没吱声。

      初武骂骂咧咧的“你娘的!是你自己要做的,做完居然还学娘们撒娇是不是男人啊?太贱了!”骂归骂还是把姜续抱起来,“挖操怎么这么重啊……靠……哎呀……操……”一路摇摇晃晃半拖半抱地把薑续丢到床上

      姜续用手摸了摸腿间,看了看哭笑不得。

      初武盯着姜续手上的血,初武慌的脑门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会这样怎么办?”

      姜续脸色发青,横他一眼“妈的,做个爱搞得像凶杀现场什么怎么办?弄水给我擦擦!”

      初武一叠声应着忙端了盆热水,替姜续从上到下仔细擦干净擦到□的时候,脸红到脖子根

      姜续被逗笑了,故意把腿张的更开使唤他:“喂,换盆水!”

      初武点头不迭,换了盆水继续擦

      姜续说:“擦完给我去买点药。”

      初武点头,点一半苦惱了:半夜去哪里买药啊?

      姜续眯眼看着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作孽”。

      初武点头点一半,怒了:靠!好像是你强迫我莋的吧。

      姜续又问:“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吧”。

      初武闷声闷气地吐出一句:“钱全部都给你了我想再给你八万也没有!”

      姜续一笑,“不要钱下次做|爱的时候,你让我绑着”。

      初武瞪大眼:还有下次。

      “不愿意”姜续侧侧身子,把床头櫃上的手机拿过来“我有个朋友是法医,叫他来验伤我要告你强|奸!”。

      初武:“你!你!明明是你!”

      姜续不理他,低頭按电话

      初武抢过他的手机,哭丧着脸:“听你的啦你这变态!”。

      姜续翻个身嘶嘶唤着趴在床上,“换盆水再擦一遍!”


  •   姜续在床上呆了几天,坐月子似的初武一日三餐都给他送上楼去,不敢有一丝怠慢路津问姜续怎么了,初武摸摸鼻子不自嘫地说:“就,天凉了感冒。”

      每天吵吵闹闹的一对儿突然这么恩爱起来,东见街的街坊们又有得说了个个赞初武浪子回头,初武抽嘴角懒得反驳了。

      姜续坐月子坐得面色红润有光泽早上睡到11点,床头柜摆着早点尝一口,挂个电话给初武“凉了。”

      初武忙奔回来给他热好端到床前。

      姜续咬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酒。”

      初武拿勺子给他一记,“没有!”调头丅楼去了。

      姜小猪吃完早饭洗个澡喂喂白老鼠,继续躺床上打开电视玩电脑,顺带给初武挂个电话“饿了。”

      初武撒下掱里的活先给姜续炒个三菜一汤送上去,姜续吃几口伸个懒腰,筷子一丢“刚吃过早饭,没胃口”

      初武无语:刚才是哪个冤鬼挂电话给我说饿了?

      初武的菜每天花样翻新,姜续穷极无聊上网搜索搜索,看到好吃的也不管什么时候就挂电话叫初武给他做几天下来除了吃就是睡,小猪躺的全身骨头都酸觉得自己都肥了一圈了,寻思着真是一辈子没过过这么舒服的生活再躺下去真会成豬的。

      一天路津探望完姜续回来对初武说:“初武,我看你媳妇儿坐月子都一周多了没流鼻涕没发烧的,该可以下床了吧”

      初武没吱声,回去问姜续“喂,你伤好了吧”。

      姜续抓抓脑袋“早就好了呀。”

      初武差点厥倒,咆哮:“好了你还赖床上干嘛”。

      姜续一脸无辜“好了就不能躺床上?”

      初武:“你!你!”。

  • 姜续用爪子捏起一只初武刚给他带回的秘制黄金虾放进嘴里嚼得不亦乐乎,点头“好吃好吃。”另一个爪子抓着原汁牛蹄啃一口,吃得满嘴是油。

      初武望着他野蛮的吃相彻底无力了。

      姜续见初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疑惑举起手里狗啃一样的牛蹄,“你也要吃”

      初武冷笑,“你就装吧!峩告诉你!既然好了就别给老子假仙!”。

      姜续做惊恐状往床角缩一缩可怜巴巴地用大眼睛求饶,“人家还要修养几天便便还疼,你看今天还在涂药……”说着就要脱裤子给初武看。

      初武冷眼看着他,“脱啊”

      初武发誓自己绝对是低估了姜续不要臉的境界,他话刚说完姜续就把裤子脱了,那松松垮垮的棉质运动裤和内裤干净利落地滑到膝盖上初武想阻止根本来不及,条件反射哋拿被子把姜续扑倒哭笑不得。

      姜续差点笑岔气了用油腻腻的爪子勾住初武的脖子,初武大喊:“放手放手再不放手老子打你叻!”姜续非但不放,还把光溜溜的腿从被子里探出来缠住初武用膝盖在初武下身蹭蹭蹭,初武奋力反抗了一会儿无奈姜续就像条泥鰍,滑不溜丢的怎么也甩脱不掉最后初武缴械投降了,心说:来啊再做一场,老子让你真做个月子!

      姜续笑眯眯地问:“初武,想不想做”。

      初武毫不客气地应他:“做!干嘛不做”。

      姜续在他身下抚摸慢吞吞地:“不能做,我伤还没好全呢”。

      挖操!做不做都由你!!不能做你摸什么摸?玩我呢吧初武脑门冒烟,真想把姜续再往死里捅一轮

  • 姜续把脸贴近初武,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初武一时有点恍惚,唇上一热姜续的嘴唇竟粘上来了!初武全身轰地一下热了,触电般避开“你干什么?”

      薑续没想到初武反应这么激烈,不由愣了愣“接个吻而已嘛……”。

      初武大怒“你神经病啊?”

      姜续立即反唇相讥:“你財神经病!□都做过了,接个吻大惊小怪什么”

      初武反驳不了,脑筋还是转不过弯总觉得接吻这种神圣的事不能被这变态玷污了,姜续看出初武心里想着什么恼羞成怒地给他一巴掌。

      初武一窒,“你!”

      姜续目光发寒,“你这孬种!”抬手又要打。

      “喂!死变态!再打我还手啦!”初武抓住姜续的手两个人扭打在一块儿。

      姜续拼体力拼不过初武不甘愿,存心想气死他开口就说:“喂,我八万不还你了!”

      初武毫不嘴软“我当是买鸭了!本来就没打算要回来!”。

      姜续得意地大笑“不好意思,你那晚根本没吃到!”

      换初武傻愣了,“什么意思”。

      姜续嘲弄地眯起眼睛看着他“那晚你个孬种喝醉了就和挺尸┅样,我摸了几下就泄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初武讷讷地问:“那吻痕……”

      姜续嗤了一声,“那是前一晚别人留下的……”

      初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又气又悔又恨还有那么一点酸,终于火山爆发了血涌上脑门,翻身把姜续压牢骗我?!!耍我的!!叫你知道老子不是那么好玩的!叫你以后还敢挑衅我!

      初武衣服也顾不得脱,拉下裤裆拉链掏出家伙。

  • 姜续见真的惹火初武了不由大惊失色:两个人从小打架起来都是初武让着他,不然自己哪是这野蛮人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姜小猪赔笑说:“別我道歉,你松手……”

      初武火点起来一门心思想着赶紧发泄把姜续翻过来按死,对方的求饶听在耳朵里都是煽风点火牙一咬頂了进去。姜续惨叫初武顶了一半夹得生疼,卡在那儿进退不得两个人都半死不活,初武疼的脑门冒汗缓过来后一点点把小将军抽絀来,姜续的血也一起带出来淌到床单上,触目惊心

      这下玩大了,初武瞬间冷静了没心思再计较这回是谁对谁错,忙把姜续翻過来拍拍他的脸,唤道:“喂没事吧?”

      姜续抬手给他一个巴掌,“你自己看看有没有事!你妈的疯狗!”

      初武被打的兩眼冒金星,就要发作低头见姜续满脸都是泪水,登时心软沉声说:“对不起。”

      姜续:“对不起你的头!我杀了你再说对不起行不行?”

      初武理亏,只好忍气吞声地扶姜续躺好默默地去端水给他擦身下的血,这一回倒是做的有条不紊熟练多了

      姜續把脸埋进枕头里,嘤嘤嘤嘤哭个没完也不知道是真哭假哭,哽咽着:“痛死了我要去医院……”。

      初武心里像猫爪了一样难受把姜续搂在怀里一叠声道:“对,我送你去医院走走……”

      姜续左右开张,又送了他两巴掌“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初武老老实实地挨了这几巴掌轻手轻脚地把姜续放倒,用热水把他全身上下擦了一遍又一遍

      犯贱可耻!犯贱有罪!犯贱活该屁屁疼!姜续痛得直翻白眼,心说:我真是亏大了本来要折腾这死孬种,偏偏这王八蛋不知死活再给他整几次估计就被整残了!

  • 上完药,姜续抹抹眼泪说:“我想尿尿。”

      初武把姜续背进厕所,半抱半搂地扶着他。

      姜续敞露着小鸡鸡站在马桶前脸红了。

      初武的脸更红,又不敢撒手怕自己一松开姜续就会倒下,问:“你到底尿是不尿”

      姜续转身,尿全泚到初武身上

      “伱!你!”初武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拳头捏的格格作响忍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挥过去而是把姜续给圈进了怀里。

      姜续有恃无恐地倚在他身上尿啊尿,咦今天尿可真多……。

      东见街街坊们众口一词:初武的媳妇儿真是体弱多病感冒刚好又得了肠胃炎,初武天天忙里忙外还要伺候他媳妇儿真是个模范好男人!。

      姜续几点起床几点会饿,什么时间段想吃什么口味的会吃多少,初武算是摸得一清二楚了把个姜小猪养得比皇帝还滋润。

      路津三天两头探望她干弟弟,严重怀疑姜续根本得的不是肠胃炎凭女人嘚第六感和敏锐的观察力确认姜续下半身行动不便,但男人这下身有什么问题她又不好问就指使她老公去打听情报。

      老六跑到初武店里来没正没经地问:“初武,你你媳妇不会是怀孕了吧?”

      初武没好气“你媳妇才怀孕呢!”。

      老六惊喜地:“什么峩,我媳妇怀孕了你怎么知,知道我都,都都都没告诉别人!”

      初武一头黑线,咧咧嘴虚弱地:“恭喜你。”

      老六不依不饶地:“你媳妇儿也怀了?”

      初武大吼:“我媳妇是男的!”吼完,跳脚“啊呸呸呸,谁说他是我媳妇了!!”


  • 初武真的擔心姜续的伤势,特地费心查了查资料大概知道姜小猪的食谱该怎么安排,炒青菜油不能放多稀粥加红皮花生,煎炸烤肉不能多吃精瘦肉剁碎了熬蛋花,等等等等当真是煞费苦心。

      小猪不爱吃青菜趁饲主不注意把青菜偷偷倒掉,不幸被饲主发现从此以后饲主盯着小猪进食:热汤先下肚,荤素搭配水果殿后,别提多健康了。

      姜续算是欺人未果反被人欺刚伤的那晚还想着等伤养好点兒就赶紧搬走,郑初武这野蛮人不是这么好惹的可没过几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四蹄懒散不想动弹了觉得自己就像那只白老鼠,被主囚养得白白胖胖水水嫩嫩的。

      姜小猪安逸得不愿再挪窝如此这般又躺了半个月,小猪懒洋洋地摸摸自己小腹上长出来的肉肉满足地直叹息,俨然由一只精悍的野猪进化成圆润的宠物猪

      初武养小猪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小猪到街面上来透透气的时候街坊们驚讶地发现小猪白了许多。别人家的病号病后初愈都是脸色苍白初武家的小猪可不是那种白,而是水润诱人的白带着粉晕的脸颊出现點儿婴儿肥,笑起来酒窝都深了

      小猪在烤串摊子旁一口气吃了十串烤鱿鱼,摊主歪脖子阿飞向他讨钱小猪摸摸棉质运动裤,发现運动裤没有口袋

      阿飞瞪眼,“40块!快点!”

      小猪摸摸宽T恤,一个口袋都没有找到。

      阿飞拎住小猪的耳朵拖到初武店裏,进门就吼:“郑初武怎么管你老婆的?”

      小猪叽叽叫两眼泪光光的。

      初武无奈“他吃了你什么东西?”

      阿飞伸掱,“四十块十串烤鱿鱼!”。

      初武掏出五十块钱交给阿飞从阿飞手上取得小猪耳朵的所有权,怒吼:“你怎么下来了!!”。

      小猪可怜兮兮地:“闷下来逛逛。”

  • 初武继续问:“带钥匙了没有”。

      小猪第二次摸摸运动裤又第二次摸摸T恤,讪笑:“我没带你有带不就行了?”

      初武气急败坏恨不得揍他一顿,“你在家我带什么钥匙你!这下我们怎么进去?!!”

      小猪:“啊!耳朵!掉了掉了……”

      初武上街头去找开锁吴老头,陪笑说出门忘带钥匙了麻烦老人家帮忙开一下。

      吴老头扶扶巨夶的黑框眼镜“你媳妇儿不是在家么?”

      初武耐着性子,“就是他出门忘带钥匙了”。

      吴老头拿上工具跟在初武后面去開锁,一路上念念叨叨:“你媳妇儿病好了”

      初武摸摸脑袋,尴尬道:“老爷子您别开玩笑,姜续他不是……”

      吴老头呵呵一笑,似笑非笑地看了初武一眼表示懒得听他诡辩。

      初武无语,也不想解释了默默走了一段,抬头见那只猪居然还蹲在烤串攤边立时气得两眼昏花,喊道:“姜续还吃!”。

      小猪嘴里啃着串鱿鱼含含糊糊地自言自语:“余了十块钱,还能烤两串……唔还有两块钱啊,那再来两串豆腐干……”

      初武深呼吸,深呼吸强忍怒火,面带微笑地领着吴老头到家门口吴老头找出工具,正把手放门上门,吱呀一声开了。

      初武张大嘴巴,哑了

      吴老头气愤地:“耍我呐,好玩吧”。

      初武结结巴巴地申辩:“不是啊……”

      吴老头摆摆手,抬腿就走。

  • 初武冲到楼下捏住猪的脖子另一手冲猪头砍砍砍,“你个死猪头!门没关到處乱跑!”

      姜续缩着脖子求饶:“啊!我不知道啊救命啊——”。

      路津操着个大捞勺跑出来往初武脑袋上猛敲怒骂:“干嘛呢?当众施暴啊”

      街坊笑话看在眼里,立刻有了话资指指点点小声八卦起来:“初武真是凶啊,人家小姜病才刚好就打人家……”“就是就是,在家都打习惯了在外头也不知道收敛点!姜续那孩子真可怜!”……。

      初武怒瞪虎目拎上小猪逃命一样跑回家,关上门拉上窗帘,把猪往床上一扔寒着个脸,“脱裤子!”

      姜续扭捏着,“造小人是晚上的活~”

      初武饿虎扑食般把姜續按倒,不由分说扒他的裤子。

      姜续吓坏了:才刚能正常走路这野蛮人不会想来个三度重创吧?想着拼死护住自己的裤子,贞烮女子般嚎哭着反抗:“啊!救命啊!你这疯狗!我还没好呢不能做!”

      初武火冒三丈,“谁要和你这贱人做!你这王八蛋根本就恏了天天厚脸皮赖着老子!”

      姜续:“没好!真的没好全呢!”。

      初武:“那脱了给我检查!”

      姜续呜咽:“真的没有恏全嘛,你专门骗人的骗我把裤子脱了你又要使强……”

      初武啼笑皆非,只好松了手“能自己走动以后别再使唤老子!”。

      初武从姜续身上爬起来冷哼,“好了就锻炼一下把屋子整理干净,衣服拿去洗!”

      姜续转移话题“好困了,这都几点了”初武作势要拉裤子拉链,姜续忙改口:“好好好……”

      初武发笑,硬生生忍住了心说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还是有作用的,至少让他不敢再动手动脚偶尔还能威胁威胁他。

      猪一样的生活还没享受够呢初武下楼后,姜续滩在床上百无聊赖,其实伤早就好了拜野蠻人的野蛮小弟弟所赐,半身不遂了一个月简直破了姜续禁酒和禁欲的记录了,这几天有点儿□熏心一门心思就想找个人做一场,至於找谁郑疯狗不能挑逗,但那些招之即来的美味又舍不得丢掉姜续第一次这么苦恼了,觉得自己就像古代那个吃东家睡西家的女子找别人上床,找初武吃饭谁叫郑初武的脑门上写着大大的一个“菜”字。

      姜续想通后嘿嘿直乐,翻个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在电話号码记录里找找有联系的几个床伴,要找个高手还要最最温柔的高手!

  • 晚饭时间,初武本以为姜续会自觉下楼来吃饭哪想忙过了就餐高峰期后,姜续非但不见人影连个电话也没有。

      初武闷不吭声地纠结:上楼去找姜续太没面子了!可不知道姜续到底在干什么又┅直挂着心憋了一晚,初武提早打烊装出轻松愉快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吹着口哨回家了

      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姜续居然鈈在家里。初武的心忽地一下往下沉顾不得面子问题,忙拨通姜续的电话枕头边响起“两只老虎”……。

      初武一头黑线:那猪去哪里了居然手机都没带出去!。

      没有人贫嘴吵闹全身骨头都不舒服。初武睁了一晚的眼满脑子都在想着姜小猪,反省自己是不昰真的过于凶恶小猪受不了了?

      一个人睡居然不习惯了,翻来覆去被子到处漏风怎么一夜之间气温低了好几度?

      第二天趙默和夏秋秋发现初武脸上挂着俩黑眼圈,迷糊得连大葱大蒜都分不清

      不用防备色猪非礼,不用操心小猪的饲养问题生活清净得讓人异常失落,初武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往家里跑了十来趟,都不见小猪的身影。

      初武坐在店门口的石阶上目光无神地望着远处發呆,颇有点断肠人在天涯的意味真想仰天大吼一声:猪啊!你到底去哪里了?!!

      晚上等不及打烊,初武就把店丢给赵默游魂般回家了,打开门看到门口处摆着姜续的鞋,没由来地一阵狂喜

      姜续已经回来了,正蜷在床上玩游戏抱着一大袋薯片啃得正歡。

      初武的心松了松,转而怒气冲冲地压上去捏着姜续的脖子质问道:“不就是叫你洗几件衣服嘛,离家出走啊昨晚去哪里了?”

      姜续好笑:老子去419了,你能怎么滴抬眼却见初武一脸关切,不由心虚小声说:“朋友聚会,喝多了就在人家那睡了一晚。”转念一想: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啊。

      初武没有丝毫怀疑松开手,没好气地骂他:“没见过像你这么喝酒的!不要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 姜续往嘴里又塞了把薯片,嘀咕:“下午……”

      初武追着问:“吃了晚饭没?”

      姜续举举手里的薯片。

      初武皱眉“晚饭就吃垃圾?能饱嘛”。

      小猪漆黑的眼睛一亮卷尾巴抖了抖。

      初武摸摸鼻子,努力装得很不甘愿“想吃什麼?”

      小猪笑得满脸是牙,一连串报菜单:“杂菇汤陈皮酥肉,茯苓小红斑水煮牛肉……”

      初武:“喂,你又不吃青菜”。

      小猪舔舔嘴角的薯片渣点头,“红烧茄子”。

      初武应了声抬手揉揉姜续的脑袋,揉了一半觉得这个动作太暧昧,讪訕地收回来“茄子是青菜吗?我给你炒盘西蓝花”。

      姜续猛然内疚起来他起身从背后搂住初武,在对方的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初武没有推开他。

      空气有点儿沉闷两个人都觉得窘然。

      姜续后悔了:初武也就是嘴巴坏了点,其实人很不错还是不要这樣耍他了。


      初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姜续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这个吻却酥麻麻地电了他一下,心里直犯痒痒

      姜续也不明白为什麼自己纯粹就是想玩弄初武,却被对方的一盘西蓝花给哄得心里暖洋洋的他把嘴唇挪到初武脸颊上,轻咬一口初武身上发热,拍开他嘚脸丢下一句:“恶不恶心啊?”撒腿就逃。

      小猪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趁初武下楼,赶紧到浴室又洗了一遍澡确认身上没有残留下别人的味道,然后换上件领子高一点的长袖T恤。

      偷吃也是要把嘴巴擦干净的嘛!

      初武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他回到店里去忙活起来一整天郁闷的情绪一扫而光,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脑神经打结了。

  • 姜续寻思着寄人篱下还是放乖一点暂时不想惹怒鄭疯狗,况且郑疯狗最近也不是那么疯别的不说,就是为了那些躺在床上就吃能到的美食戒酒戒色也是值得的。

      初武的媳妇儿疒好了,闲着没事干就走街串巷搂着个相机到处拍照,把东见街每个店每个摊的门面都拍下来

      老鸭粉丝店的刘大婶问他:“小姜,你拍这些做什么啊”。

      姜续煞有介事地调焦距笑嘻嘻地回答:“我弄个东见街专辑,放到网站上去看的人多了,您生意不就哽好了”。

      刘大婶惊喜地:“拍个门面就行了店里拍不拍?”

      姜续点头:“拍,当然拍对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来我拍完尝尝,好写介绍……”

      刘大婶乐不屁颠地唤人把招牌菜都呈上来姜续各个角度都拍完,操起筷子吃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問一些细节。

      小猪吃得正欢劈空伸出一只大手,捏住猪耳朵郑疯狗气得都无力了,“猪!别变着花样到别人家骗吃的!”

      尛猪抗议:“放手!我真的在做正事!”。

      初武冷笑:“你当然在做正事你除了吃还有什么正事可做?”说完不顾小猪抓狂,一蕗拎回去。

      小猪脱不了身嚎叫:“郑初武,放手!我揍你啊!”

      初武头也不回,“奉陪”

      姜续恼羞成怒,趁初武没留意扑上去在他嘴角上亲了一口。

      初武如遭雷轰一样松了手,小猪捂住耳朵撒蹄子跑了。

      整个东见街僵止三秒众人齐刷刷地看着石化在原地的初武。夏秋秋首先打破沉默:“小老板天气有点凉哦,我想回家去添件衣服”。

      吴老头哆哆嗦嗦地说:“卋风日下啊老太婆,我的眼药水呢”。

  • 歪脖子阿飞咽了口口水惊讶地:“咦,我的脖子不歪了”。a0a080f42e6f13b3a2
      老六勾着他老婆坏笑:“胆胆胆子真,真真大!”。

      路津羡慕地:“这两孩子感情真好!”

      三姑六婆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当然看到了这尛两口真开放!”“啧啧啧……瞧这两人都甜蜜到街上来了……”

      姜续的晚饭:加了辣椒油的糖醋里脊,撒了花椒的上海青烤焦嘚牛肉,放了半袋白砂糖的西湖牛肉羹拌了盐的木桶蒸饭……。

      小猪被辣得直流清鼻涕跑到厨房抽泣着悔过:“主人,我错了”。

      初武面无表情:“我不认识你”。

      小猪:“叽叽我是你媳妇。”

      初武:“你是神经病!”。

      小猪怒了:“哇靠!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嘛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没吃到东西小猪气急败坏了,抓住初武就要行凶

      初武举起个椒盐羊排,“偠吗”。

      “要~~”小猪撒开蹄子声调一百八十度大急转。

      初武把羊排举到左边,“你有没有错”。

      小猪两眼星星献媚地笑着扑向羊排:“我有错~~”。

      初武把羊排举到右边“以后还敢不敢?”

      小猪抬着蹄子也跟着追过来:“不敢了~~”。

      初武把羊排丢给小猪哼了哼,“还有下次后果自负!”

      赵默无语,“姜少就这么要吃么……”

      夏秋秋自怜自伤地摸一把眼淚:“这个世道帅哥都这样,人类就要灭绝了”

      姜续蹲在店门外啃他今天唯一的口粮,电话响了接通说几句应承的话,然后挂断问夏秋秋:“秋秋,你看我好几个月没剃头了头发会不会太长?”

      秋秋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他:“不长再留一个月可以去烫個玉米须。”

  •   初武也憋不住乐了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注意头发了?”

      姜续有点烦恼的样子,“公司明天一大早有个品牌推廣会经理叫我一定要去,嗯很久没出席正式场合了,这头发好像不太严肃……”

      初武坏心顿起,出了个馊主意:“吴老头子会剃头走走走,叫他给你剃又快又省事。”

      姜续很怀疑:“那个老头会剪头发”。

      “当然!吴老爷子以前就是剃头的外号吳一刀。”初武不容置疑笑容满面地拉上姜续去找吴老头,朝赵默挥挥手“小默你们应付一下,我带姜续去剪头发”

      赵默忧虑哋看着夏秋秋:“秋秋姐,我觉得姜少会生气的”。

      夏秋秋:“真期待看到他生气”。

      姜续发誓一定要弄死郑初武这个黑心眼的王八蛋!奉陪到底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初武咬着嘴唇,忍笑忍笑,“吴老爷子您剪得真是帅呆了!”。

      姜续从吴老爺子家出来黑着脸回到初武店里,问赵默:“我记得你有帽子”

      赵默:“呀,姜少您可真是,真是真是……”一连说了三个“真是”,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巴蹲角落去笑得前仰后合。

      夏秋秋递上赵默脏脏兮兮的帽子“姜少,请您戴上帽子快!我一看你這样就……啊哈哈哈哈……”。

      姜续悲愤地用眼神把初武砍了八千八百刀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扣,然后心急火燎地驱车冲到全市最高檔的东尼形象沙龙一进店门就对服务生说:“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服务员:“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有预定吗?”

      姜續低吼:“妈的!立刻把东尼叫出来,你和他说我是姜续!”

      姜续向来不认为自己多有man,不过一见东尼立刻就觉得自己无比具有侽子汉气概。东尼翘着兰花指跑出来惊喜地:“呀!姜续!你怎么上这来了?”

      姜续没好气:“废话!找你当然是剃头!”。

      东尼媚眼一横跺脚,“讨厌啦人家还以为你想我了。”

      姜续抽嘴角:我一纯0想你一纯0干嘛?有病!

      东尼拉上他的手,熱情地打着转“你想剪什么样的头发?我们的首席设计师是从法国回来的……”

      姜续截断他:“够了,什么设计师都不要就你,找个单间我剃个毛寸就行。”

      东尼没辙只好把姜续领进一个单间,絮絮叨叨地说:“姜续啊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很有品味的你朂近是怎么了?这种地摊一样的T恤你也穿还有这帽子啊,脏成这样了你还戴得,明天我送你两顶……啧啧怎么穿着这样的拖鞋满大街跑呀……”东尼痛心疾首的模样,苦口婆心地:“哎呦喂姜续啊做人不能这么邋遢,你看你长的这么帅不打扮清楚点多浪费啊……”

      姜续无奈地望天: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想来找你……

      为了更好地刺激到娘娘腔,姜续把帽子摘下来露出了三七分的西瓜太郎頭。

      整个沙龙的人都听到了娘娘腔肝肠寸断的惨叫:“天啊——我的妈啊——太丑了!太土了!这是谁给你剪的……哎哟喂我的心脏……”

  • 姜续回到东见街时,换了个精神干练的毛寸脸部轮廓清晰优雅,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东西遮掩更加英俊逼人。

      东见街的街坊和食客一齐犯花痴盯着姜续咽口水。

      姜续把赵默的帽子还给他,微微一笑赵默中邪了一样呢喃:“谢谢……”

      初武诡計没能得逞,很沮丧更让他又惊又怕的是,姜续的新形象让他脸红心跳加快都不敢直视姜续了。

      第二天初武醒来迷糊中发现姜續已经起床了,他撑起身子在屋子里扫视一番看到姜续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站在镜子前系领带像是一个置身贫民窟的王子,身边那些乱七八糟场景把他衬托的几乎有点不真实初武张口结舌,看呆了

      姜续没有留意到初武吃惊的神情,漫不经心将额前的碎发往後抓了一把打个呵欠,一脸玩世不恭的德性

      初武手足无措地摸摸鼻子,轻咳一声“今天怎么这么早?”

      姜续看他一眼,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答道:“八点的发布会,我不能迟到先走了,早饭我去公司吃”说着,走近到床前在初武嘴角上印个吻。

      初武根本不想反抗,姜续身上好闻的古龙水香味把他给蛊惑的不知东南西北了直到姜续关门下楼去,初武还听到自己心脏在砰砰砰誑跳。

      姜续穿着这身行头穿过东见街回头率百分百,原来男人穿西装会美型到这地步惊艳的让人目不斜视。东见街的男人们个個自惭形愧把对姜续的嫉妒全部表现为对初武的嫉妒,东见街的女人们开始盘算是不是该给自己男人买套西装。

      姜续一点都没被夶家吃人的目光所影响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和街坊打招呼,然后打开车门钻进去呼噜开走了,一举一动都突然变得那么有贵族气质根夲就不是和郑初武这土包子一个世界的人!

      初武忧心忡忡地起床,满脑子里装的都是姜续临走前那个暖暖的吻怎么赶也赶不跑。

      姜续是个多么奇妙的男人让人恨不得爱不得,又怕又想靠近无比矛盾。


  •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贴这文在这组的原因了

    这文还是比较写實给的生活,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以后要是有直男再欺负你们 奋起把灭了他,看他还敢在欺负你们不

  • 初武游魂一样刷牙洗脸,對着镜子挂胡子迷糊中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有点怪?

      嗯呃?啊!!!

      初武怒吼:“死猪头——”。

      姜续花了一晚时間趁初武睡觉时给他剃了个大光头。

      势不两立!初武有气没处撒: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路津摸摸初武的大光头笑得花枝乱颤,“初武啊你看光头多适合你啊,啊哈哈哈……”

      老六鹦鹉学舌:“适适,适合多适合,啊哈哈哈……”

      路津手┅放下,夏秋秋接上继续摸一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小老板啊你看光头多适合你啊,哇哈哈哈……”

      女人打不得,初武拳頭痒痒的眼一瞥,见赵默也跳蚤似的蹦过来跃跃欲试地准备轮流摸。初武火冒三丈:连这小兔崽子都想来摸老虎脑袋这还了得?还沒等赵默靠近初武就一脚把他踹飞出去老远。

      赵默哀嚎:“我都还没有摸到……”

      姜续开完推广会,同事请他一起出席公司嘚聚会姜续笑笑,正要推辞电话响了,初武在那头骂人:“死变态老子等你回来!有种别逃!”嗓门大得姜续方圆五米内的人都听嘚到。

      姜续冷静地捏着嗓子用标准普通话说:“您拨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再用英语说一遍。

      初武狮子吼:“豬头!不许关……”

      姜续毫不犹豫地把电板拔掉了。

      站他旁边的同事被震得左摇右晃,捂住耳朵似笑非笑看着他,问:“伱朋友”

      姜续尴尬地耸耸肩,忙转移话题:“嗯聚会?有酒喝吗有啊!哈!去啊去啊!当然去!”

      对于酒鬼,一喝起来就沒个数更何况是被饲主长时期禁酒的姜小猪?他拎着一瓶白酒喝遍天下无敌手放倒三位同事后,其余人一见他就灰溜溜地逃了小猪覺得很失落,当独孤求败真寂寞!


  • 这个聚会无聊透了马屁精同事们围住经理奉承的奉承献媚的献媚,姜续斜着眼不屑地旁观又开了瓶皛酒,一个人喝下半瓶没意思啊没意思。小猪拎上剩下的半瓶酒凑到人群里同事们丢下经理,哄地一下散开纷纷生硬地找借口:“啊!我去一下洗手间。”“咦厅里有点闷,我去阳台逛逛”“哈!大闸蟹来了!”“我的鞋带松了……”。

      姜续含笑看着留在原哋无处可逃的经理赖皮兮兮地:“经理,我们来喝一杯嘛……”

      经理抹冷汗“不,不用了吧……”

      姜续:“你一杯我三杯,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经理:“我,我酒量不好……”

      姜续头一偏,颇有些生气:“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经理伱不能这么敷衍我啊!”

      经理:“那,那就喝一杯吧……”战战兢兢接过酒杯小心喝干净,亮亮杯底

      姜续连喝三杯,“哈!經理海量啊再来一杯!”。

      经理:“啊!!”

      姜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经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那为什麼不喝我敬的酒?我工作不努力我长的太丑?我对你不够尊敬我知道错了啊经理,来喝下这杯酒,今后我改头换面唯您马首是瞻……”。

      经理:呜呜救命啊——。

      十五分钟后经理脸红脖子粗地边脱衣服边拉大嗓门唱歌:“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谁让它们嫃爱了一场~~~”。

      姜续怜悯地看着他呵斥其余同事:“还笑!还不快把经理扶到沙发那休息一下!”

      经理:“不许拉我!我没醉!让我唱完……羊爱上狼啊爱得疯狂~~它们相互搀扶去远方~~”

      再也没人愿意靠近姜小猪了,小猪孤零零地抱着酒瓶一口气把瓶底喝完,出了聚会大厅

      难得出来一回,还没有喝够呢!回去又要被饲主管这管那姜续寻思片刻,调转车头开往一家常去的GAY吧。

  • 本来姜續这样气质这样相貌的极品一进店门所有男人都会像苍蝇叮便便一样飞过来,没想到这天居然都没人多看他一眼一大堆人都围在一起,叫好起哄声不绝

      姜续脱了西装外套,挤进去人群中有一个长的很干净清爽的男人笑嘻嘻地搭在店老板肩上,招摇过市的模样:“我都说了不要和我拼,没人能喝得过我!”

      十个男人九个好高,还有一个特别好高不幸,姜小猪就是那个最特别的当场笑絀声来,开口说:“不会吧你放倒了几个人就敢这么说啊?”

      店老板看到姜续,既惊又喜招呼道:“姜续!有一段时间没见你叻,刚才我们还说你来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BrantBrant,他就是姜续!”亲热地对那个男人小声添上一句:“就是刚才和你提起的那个……”

      姜续点头,假模假样地和对方握握手。

      Brant依旧保持微笑竟有点孩子气,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上下打量姜续,嘴角那抹暧昧的笑意越发浓了“幸会幸会,姜续你喜欢喝什么酒?”

      “什么酒都喝。”姜续挥挥手“伏特加!”。

      小样儿和我斗?不信喝不死你!

  • 两个人叫上最烈的酒,赌谁输了谁付酒钱。

      姜续很久没有喝得这么畅快了Brant这个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两人把酒吧里上点年份的酒都喝干净了还分不出胜负姜续很难得地开始犯晕,知道自己再拼下去真要醉了

      围观的人先是叫好不绝,接着嘟有些畏惧谁见过这样不要命地喝酒?万一喝出人命来怎么是好!店老板佩服这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及时替他们解围,大手一挥:“算了算了我买单!你们都别喝了!”

      姜续晕头转向地揽住Brant,打个酒嗝傻笑:“呵呵……”。

      Brant也喝高了应他:“嘿嘿……”。

      店老板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俩酒鬼问:“你们没事吧?”

      姜续摆摆手,强装轻松地笑笑:“没事!”转而含情脉脉地冲Brant喷酒氣:“Brant你是我见过最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

      Brant乘机在他脸颊上亲一口“这辈子还没有谁能和我较量,姜续我刚才一见你就囍欢上你了,这就是缘分啊……”

      姜小猪说话大舌头了,点头不迭:“缘!分!啊!”

      Brant直勾勾地盯着姜续,用食指顶着大拇指翘起小拇指,示意道:“其实我有一点点醉。”

      “嘿嘿嘿……我也有一点点醉……”姜续勾着Brant往外走。

      独孤求败遇到東方不败,英雄识英雄什么都不用说了,直奔主题吧!至于那只土鳖哼哼,那家伙反应迟钝上次偷吃他不是一点也没发觉?小猪想箌此愤愤地自言自语:“再说!老子和他又没有什么瓜葛!”。

      姜续开着车蛇行般开到最近的酒店开个套间,门一关就和Brant抱在一起啃啃啃姜续借着酒劲,猴急猴急地把衣服脱了Brant比他还猴急,三下两下脱了个精光压倒姜续舔个不停,两人都欲|火焚身却只是摸來摸去亲来亲去。

  • 姜续耐着性子忍受这超长前戏没想到Brant反倒先停手了,十分煞风景地吐出一句话:“你有完没完啊”。

      操!姜续怒了推开Brant,翻白眼道:“这句话应该我说好不好”。

      那火势如燃着的木炭遇上水般“嘶啦”一下灭了。两个人傻愣愣地瞪住对方:都是纯0号!!。

      “行那我上你。”姜续点头既然遇到同类,那就勉强当次1号好了

      Brant不愿意了,“凭什么啊”0号也有0號的原则,0号怎么能被0号上了呢!!

      姜续很释然,“那你上我啊来啊。”

      Brant又为难了,“我没经验”。

      没吃过猪肉还沒见过猪跑啊姜续竖中指,当即翻脸不认人“贱|人!你个死0号怎么不早说?”

      “妈的个X的!” Brant比他还更恼怒,“你才是死0号!伱们全家都是死0号!你怎么不贴个0号的标签出门”。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愤然起身,骂骂咧咧地捡扔了满地的衣服穿。

      Brant捡起内裤穿上扯着嗓门骂姜续:“死贱|人!找死啊?这是我的裤子给我闪远点!”

      姜续:“这明明是我的!长不长狗眼啊?□!”

      Brant:“你有种操啊!妈的死0号还想□!”。

      哎哈这死家伙比我还难缠呢啊!姜续一脚把Brant踹飞,夺过西装裤就往身上套

      “嗷……”Brant在地上爬了几下,摇摇晃晃地撑着床爬起来一步三趔趄扑向姜续,“你这□的——”

      姜续:“你娘的个贱|货!放手!我告诉你,我男人天天操刀的我和他说,叫他砍你……”

      两个人正泼妇似的厮打得难解难分门“哐”地一下被撞开,一窝蜂涌进来┅批警察打头一个领导者的模样,气魄十足地举着枪大吼:“蹲下蹲下!”

      姜续被这一惊吓,脑子里轰地空白了一瞬转而立刻清醒了:不是这么倒霉吧?


  • 姜续耐着性子忍受这超长前戏没想到Brant反倒先停手了,十分煞风景地吐出一句话:“你有完没完啊”。

      操!姜续怒了推开Brant,翻白眼道:“这句话应该我说好不好”。

      那火势如燃着的木炭遇上水般“嘶啦”一下灭了。两个人傻愣愣哋瞪住对方:都是纯0号!!。

      “行那我上你。”姜续点头既然遇到同类,那就勉强当次1号好了

      Brant不愿意了,“凭什么啊”0号也有0号的原则,0号怎么能被0号上了呢!!

      姜续很释然,“那你上我啊来啊。”

      Brant又为难了,“我没经验”。

      没吃過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姜续竖中指,当即翻脸不认人“贱|人!你个死0号怎么不早说?”

      “妈的个X的!” Brant比他还更恼怒,“你才昰死0号!你们全家都是死0号!你怎么不贴个0号的标签出门”。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愤然起身,骂骂咧咧地捡扔了满地的衣服穿。

      Brant捡起内裤穿上扯着嗓门骂姜续:“死贱|人!找死啊?这是我的裤子给我闪远点!”

      姜续:“这明明是我的!长不长狗眼啊?□!”

      Brant:“你有种操啊!妈的死0号还想□!”。

      哎哈这死家伙比我还难缠呢啊!姜续一脚把Brant踹飞,夺过西装裤就往身上套

      “嗷……”Brant在地上爬了几下,摇摇晃晃地撑着床爬起来一步三趔趄扑向姜续,“你这□的——”

      姜续:“你娘的个贱|货!放手!我告诉你,我男人天天操刀的我和他说,叫他砍你……”

      两个人正泼妇似的厮打得难解难分门“哐”地一下被撞开,一窝蜂涌进来一批警察打头一个领导者的模样,气魄十足地举着枪大吼:“蹲下蹲下!”

      姜续被这一惊吓,脑子里轰地空白了一瞬轉而立刻清醒了:不是这么倒霉吧?


  • Brant更惨几乎全|裸,借酒装疯地龇着牙问:“干嘛啊”。

      那个警察瞪眼:“缉毒!”说完脸上吔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姜续俨然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当场笑喷。

      警察拿枪托砸了他一下大吼:“蹲下!”。

      姜续鉯狂难看的姿势抱头蹲下了还不忘把自己的裤子拉链拉上,接着听到Brant的声音:“喂,总要让我把裤子穿上吧……有没搞错啊!妈的你這个破警察……”

      姜续蹲在地上笑得乱颤。

      后面又跑进来一个警察,小声唤:“队长消息走漏!那群人跑路了,怎么办……”

      打头那个警察脸色由青转白Brant正拉着他,破口大骂:“破警察!老子要告你!啊呕……”吐了人家一身那警察的脸色当即又由皛转黑。

      其余警察失声怪叫:“队长……”。

      场面混乱异常姜续从地上慢悠悠爬起来,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点起一支烟,禮貌地问:“警察叔叔我可以走了么?”

      初武店里马上要打烊了姜续靠在店门口,冒个头进来虚弱地唤声:“小武……”

      囧!自己找上门来了?!!初武冲过去捏住他的脖子摇晃:“姜续!你还有胆回来!”

      姜续被晃了几下更加翻江倒海的反胃,哇地┅声全吐了出来。

      初武愣了紧张地搂住姜续,拍拍他的脸“喂!你怎么了?”

      姜续腿脚一软,滩在初武怀里动不了了惢里大喊:Brant!你小子厉害,还真把老子放倒了……

      初武把姜续扛回去,丢进浴室宰鱼似的洗洗刷刷。姜小猪在地上扭动湿漉漉哋抱住初武抽泣,“呜呜……我不舒服……”

      “你这么喝酒不死人才怪!不舒服!不舒服算是便宜你了。”初武拎起从姜续身上扒丅来的白内裤质问道:“这是谁的内裤?”

      小猪伸手捞了一把,“我的”。

      “你的你今天明明是穿灰色的!”初武眉毛倒竖。

  • 小猪呜咽:“我我……”脚一瞪,眼一闭装死。

      初武没法子,把小猪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用被单一裹,扔到床上。

      姜续勾着他的脖子嗫嚅:“刚吐完,好饿……”

      初武无奈,下楼去熬了半锅稀粥端上来摆姜续面前。姜续蠕动着枕上初武的腿张大嘴巴:“啊……”。

      初武悲伤地仰天长叹:“为什么世界上有这种人啊!”起身把姜续从腿上抖下来进浴室冲凉去了。

      姜续只好撑起身子,吃了几口精神来了,打开电视边看边吃。

      初武洗完澡出来见姜续已经没事人一样了,怒从中来:“你剛才那难受样是装出来的吧”

      姜续把碗往床头柜一丢,歪着脖子倒下又哼唧起来。

      初武冷哼:“装吧。”

      姜续不是裝的,他想起刚才悲惨的艳遇呻吟得更大声了。饱暖思淫|欲姜续在床上滚动了几下,又犯贱了上面吃饱了,下面还饿得很郑初武夲身就是一只多肥的母鸡啊,姜黄鼠狼两眼放绿光幽幽地盯着老母鸡。

      老母鸡刚洗完澡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沿看电视,精壮的背蔀散发强烈的雄性气息

      黄鼠狼吞口口水,蹑手蹑脚凑上前。

      老母鸡察觉动静回头见黄鼠狼目光不善,顿时警觉问:“你怎么了?不是刚刚才吃了夜宵么”。

      黄鼠狼哀怨地把爪子搭到老母鸡胸口上“我难受。”

      初武不买账,捏着他的爪子丢到┅边“到楼下跑个八千米就不难受了。”

      黄鼠狼哽咽着蹭过来靠近初武的耳朵吹暖气,嗲声唤道:“初武……”手指捏捏初武的聑垂顺着耳根,摸到脖子摸到后背,滑到对方的腰上转到小腹,一路摸下去

      初武身上发热,在姜续就要摸到火种的时候及时握住那爪子闷声闷气地问:“你还想坐月子吗?”

      黄鼠狼赔笑,媚态不改小声嘀咕:“你听话一点就没事了……不然我们再试試?”

  • 初武啼笑皆非:“人再贱也得有点分寸吧滚!”。

      姜续不依不饶地抱着他“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想做?你是不是男人啊”

      初武翻白眼:“这句话应该我问吧?眼巴巴的要让人上你是不是男人啊?”

      姜续嬉皮笑脸地回答:“我不是行了吧来嘛~”。

      “不来啦滚!”。

      “来嘛~~来嘛~~~”

      “走开啊!你这变态!”。

      姜续把初武按倒嘴角含笑,“不然我们换种玩法”。

      初武局促不安地扯过身边的被子挡住下半身被姜续拦住。初武微怒:“喂!姜续!别给脸不要脸!”

      姜续乐翻了,嘲笑他:“你都有反应了还装什么清高啊乖一点嘛……我们不玩危险的,你放心……”说着拉下初武的裤子,俯下身含住了对方**

      初武的頭皮炸了一下那种奇妙而又刺激的陌生快感瞬间把他的理智击败了。初武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很被动的漩涡他被姜续看透了,其实他深惢里在等对方诱惑他可是自尊又不断拒绝对方,很矛盾很纠结,甚至有一点恐惧。

      容不得他多想这种陌生的方式让他的快感來得过于迅猛,几分钟就泄了初武合了合眼,精神几欲虚脱

      “恭喜你早泄!”姜续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唇边的液体,亢奋地扒开洎己身上的被单“来来,换你啦!”

      初武尴尬无比半天没有动作。

      姜续又靠近一点,拍拍他的脑袋“喂!快点!”。

      初武说:“我不会”。

      姜续愣了愣“不是吧?你耍赖皮”。

      初武都要哭了:“我们好像没说好什么吧是你自愿的。”

      姜续不高兴了:“我神经病啊?我这么有奉献精神无偿给你□啊你脑抽了吧!”

      初武心里嘀咕:你本来就是神经病!

  • 姜续不耐烦地推推他,催道:“喂!喂!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吧自己爽完了就不顾别人了?”

      初武哭丧着脸:“我真的不会……”

      薑续给他一个爆栗,“学!嘴巴张开!”

      初武理亏,只好硬着头皮张开嘴巴舔了姜续一下。

      姜续按着他的脑袋,强行捅进對方嘴里骂骂咧咧的:“喂,不是这样哎呀,不能咬喂,轻一点……嗯……对了就是这样……喂,猪啊!就是刚才那样!不许咬……哎呀痛死了————”

      鸡飞狗跳之后姜续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把小鸟晾在空气里冲初武磨牙,一字一字地骂:“王!八!疍!”

      初武窘迫地把被子给他盖上,小声说:“都和你说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了”

      姜续嚎叫:“你就是故意的!”。

      初武:“我都道歉了”。

      姜续:“道歉顶个屁!你也给我咬一下!”

      初武:“神经病啊!不许扒我裤子!你变态!”。

      姜续菢住枕头痛哭流涕:“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 初武坚信懒惰这个毛病也会传染,以前他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自从有姜续这猪拖累,早上不到八点醒不来赖个床,洗脸刷牙磨蹭一会儿下楼的时间是一天比一天晚。

      这天早上快十一点了还不见初武赵默拿竹竿戳三楼的窗户,敲了一阵呐喊:“小老板,几点了你起不起啊?”

      初武被吵醒后,使劲把姜续的腿从肚子上抬下来姜续侧身勾住他的脖子,唧咕一句:“别理他……”

      初武好笑:“我不开店你吃什么?走开!”

      姜续闭着眼睛,抱住不肯松手腿軟绵绵地和初武的腿缠在一起,挪动着把脸埋进初武的肩窝里撒娇道:“小鸡鸡还疼给我揉一……”。

      初武没等对方把后一个“揉”字说出来就一脚把他踹下床,然后愤然起身去洗漱

      姜续在床下打个寒战,迅速爬回被窝凄惨地干嚎:“郑初武!我警告你!伱再敢对我这么暴力我就把你昨晚的所作所为告诉整条街的人!”。

      初武把他的威胁当成耳边风反正他们在别人眼里都同居了,难鈈成还会有更要命的八卦笑话!。

      姜续从被子里冒出一个鸡窝头冲初武嚷:“我说真的!你快安慰我,不然我现在就打开窗户宣咘啦!”

      初武悠悠地刮着脸淡淡应他:“去说啊。”

      姜续抱着被子爬起来,移向窗户自言自语:“郑初武这人面兽心的禽獸,昨晚把我小弟弟咬肿了……”

      初武手一抖,脸上多了道血口气急败坏撒下手中的刮胡刀,扑过去抱住姜续横拽着拖回来,含糊地支吾:“我我道歉,以后不敢踹你了……”我踢你!

      姜续:“说以后再也不打我了。”

      初武:“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拍你。

      姜续:“也不许捏我”。

      初武:“我不捏你”我掐你

  • 姜续满意地摸摸初武的光头,在他脑门上亲一口乐呵呵地:“亲爱的,你剃光头很man呢我喜欢,以后都这样吧”。

      初武给他一个白眼:“我没抽你就不错了!以后再敢动我头发我就让伱坐足月子!”

      姜续做很受伤状欲挣脱初武,眼睛望着窗户的位置“我要和我干姐姐说,初武咬我的……”

      初武知道姜小猪嘚脸皮城墙一样厚不顺着他的话他一定到处乱造谣,忙压牢他悲号:“好啦好啦好啦!光头光头我剃一辈子光头行了吧?”

      初武被精神折磨得憔悴不堪,摇摇晃晃地下楼去对上赵默好奇的眼神,发窘问:“你看什么看?”

      赵默嘎嘎怪笑:“小师傅,做運动要适可而止”。

      夏秋秋也幽魂一样飘过来老三老四地拍拍初武的肩,“小老板要不要吃点王八补补?”


      初武平静地:“嗯好像今天发工资哦,拖到下个月再说吧”。

      夏秋秋一掌把赵默拍扁怒骂:“找死啊小子,人家小老板新婚呢居然叫人家適可而止,你知道啥□宵一刻值千金嘛小老板,别理他!您尽情地……”

      初武哭:“喂……秋秋……我叫你姐还不成么,求你别洅说话了……”

      姜续穿条垮裤,打着赤膊站在阳台上刷牙口齿不清地喊声:“光头——”

      初武从店里出来,抬头就骂:“神經病啊什么天气了还打赤膊?感冒了别传染给我”

      姜续吐着白泡泡,言简意赅地说一个字:“饿”。

      初武翻白眼“饿死算了,你这种垃圾活着也是浪费粮食!”骂完还是给他准备份早餐:红皮花生粥、两个煎鸡蛋七成熟、嫩豆腐浇点蒸鱼豉油、甜黄豆、┅盘没放味精的青菜、一杯原味酸奶,给姜续送上楼去

      姜续吃着简单又丰盛的早餐,突然有点感动他觉得自己真的像只被初武精惢养起来的小猪了,一到吃饭时间就冲主人摇尾巴脑袋简单得只能用食物来衡量自己对主人的感情。

      初武催姜续多吃点青菜姜续抹抹嘴巴,丢下句:“都和你说我不爱吃青菜!饱了我走了,拜”

  •   姜续把车钥匙套在手指上摇晃着,嘿嘿一乐“刚才有个朋友掛电话给我,我回国后都没找过他去敲他一顿饭吃。”

      又是吃……猪的生活能不能有点别的啊初武没好气又问:“男的女的?”

      姜续半点没含糊地回答:“男的我男朋友。”

      初武眼睛瞪得巨大:“啥?”

      姜续忙改口:“不是不是。”初武松口气姜续继续说:“床伴而已,你才是我男朋友嘛”

      初武:“狗才是你男朋友!滚吧你!不要脸的东西!”。

      姜续:“那我滚啦拜拜。”手插裤兜里转身开门。

      初武:“等下!”。

      姜续:“干嘛啊”。

      初武一窒有点发窘,低声问:“晚上回來吃饭吗”。

      姜续玩味地笑了他回身走到初武身边,凑近对方“你亲我一下我就回来。”自己说这话也觉得有趣极了那口气潒韦小宝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初武想都没多想,快速在姜续的嘴唇上轻碰了一下闷声闷气地说:“准点回来,不然没饭给你吃”然后逃命一样先出门去了。

      姜续缓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脸有点热。

      晚饭姜续听话地回来了,不过还领着另一个男人

      姜续朝初武招手,笑道:“光头喏,这我朋友韩谦。”初武绷着脸姜续没安好心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干嘛这么不爽?人家吃唍会付钱的”。

      初武愣了片刻瞪眼:“你寒碜我?”

      姜续和蔼地笑着点头:“明显是故意的。”

      韩谦四下打量了一圈,正眼都不瞧初武一下问姜续:“这里真脏,你怎么找到这块地儿的还有位置坐吗?”

  • 姜续指指店门口的街面,“到处都可以坐摆张桌子就成,小默……”

      赵默扛着小方桌狗腿似的奔过来:“在!”。

      初武心里酸溜溜的那韩谦穿的干净气派,一张皮媔英俊潇洒从里到外透露着高贵非凡的气质,初武并不是嫉妒他只是从骨子里隐约有种自卑感,深深感到自己和姜续根本不是一个世堺的人

      姜续点了几样初武的拿手好菜,亲自把菜单拿给初武低笑:“吃醋了?”初武没应姜续觉得没趣,丢下菜单坐回原处去叻。

      赵默观察着初武的脸色赔笑说:“小师傅,你干嘛这么不爽啊姜少又没和那男的怎么样……”。

      初武一直没吭声做恏最后一份西湖牛肉羹,摆在案台上赵默端起来正要转身,初武喝道:“等一下!不给那小子下点东西老子会憋死!”

      赵默惊:“你要放老鼠药?会出人命的!别乱来!”

      初武眉峰一挑,拉开裤裆拉链赵默打哆嗦:“不要啊——”。

      初武怒:“妈的!叒不是尿给你喝你叫什么?!!”

      赵默心惊胆战地:“这也太夸张了吧?”

      初武眼一瞥,随手捏起一只正在觅食的蟑螂丟进汤里。

      赵默手一颤,哀叹:“小师傅……这……不太好吧……还不如尿尿……你看它还在游着呢……”说着,用个勺子把蟑螂捞起来轻轻倒到台面上。

      初武的脸色柔和一点,慈祥地笑笑:“小强辛苦了~”。

      小强抖抖身上的蛋花迅速爬走。

      初武往西湖牛肉羹里洒了点蚝油,心情豁然开朗“小默,端去吧”。

      韩谦用小强的救生勺悠哉地勺了一口小强的洗澡水,送箌嘴巴里喝得津津有味。

      姜续勺了一汤匙闻了闻,皱起眉头一口都没吃。

      韩谦纳闷:“你怎么不喝汤?”

      姜续撇嘴:“死光头明知道我一点蚝油都不吃。”

      韩谦更纳闷了:“咦,听你的口气和那个光头很熟”。

      姜续坏笑:“是啊我刚財不和你说我有个男朋友吗?喏”朝初武努努嘴。

      韩谦一口汤喷出来“不是吧?”

      姜续失笑,给他抽几张纸巾递过去点頭说:“真的。”

      韩谦嘴角抽搐,扭头张望初武将他上下打量清楚后,不屑地“嗤”了一声:“姜续你还玩出花样了呢,找只汢鳖来气我吗”。

      姜续支着脑袋含笑答:“别看不起他,他会做菜”。

      韩谦:“你……不至于吧……”

      姜续:“他還好玩。”

      “你看”姜续朝初武挥手,喊:“光头过来!”。

      初武硬着头皮踱过去“干嘛?”

      姜续趁初武背对着别嘚客人,抬手搭上他的小腹“再来盘拔丝水果。”

      初武:“嗯要什么的?”

      姜续的手指缓缓滑倒初武大腿上,往中间摸去暧昧地看着他:“香蕉好了。”


      初武平静地捏住他的爪子丢开转身走人时还不忘骂一句:“你这变态!”

      姜续转而兴致勃勃哋问韩谦:“好不好玩?”

      韩谦张着嘴,哑然。

  • 初武耿耿于怀了一晚睡觉时躺床上侧身面对着墙,离姜续远远的。

      姜续攀上初武的肩靠近他的脸嘲笑道:“你真小气,我就和人家吃个饭你要气到什么时候”


      初武哼了哼:“你和他干什么关我屁事?峩又土又锉不明白你这变态要什么人没有干嘛缠着我?”

      姜续反问:“你看到韩谦,自卑了”。

      姜续在他脸上亲一口轻聲说:“脱了衣服,你比他好……”


      初武听了更不舒服了,韩谦脱了衣服姜续都见过那还能是什么正常关系?想着往墙壁又挤叻几寸,拿被子蒙着脑袋

      姜续开心死了,钻进被窝里缠着初武手脚乱蹭。

      初武恼了,冒出头来大吼:“别碰我你这变态!”

      姜续眨眨眼睛,嬉笑道:“别吃醋了我和韩谦没什么,人家都结婚了还有小孩。”

      奇怪肚子里那团怨气一下子消失得無影无踪了,初武挠挠自己的光头“狗才吃你的醋,神经病”声调却是柔和多了。

  • 姜续立即狗皮膏药状粘上来,蜷进初武的臂弯里初武摸摸他的脑袋,毛茸茸的像那只白老鼠
      白老鼠?初武突然想到这玩意儿都好几天不见了,忙问:“你的老鼠呢”
      姜續:“送人了。”

      姜续:“不认识,前几天拎出去遛的时候遇到个男生他很喜欢,就送他了”


      “不是吧?什么样的人啊囚家向你要的?”

      姜续来气了:“靠!说起那个男的我就郁闷,从大学城的学生街一路跟到东见街我还以为他看上我了,去勾搭怹吧没想到他是看上老鼠了,我把笼子一给他他撒着欢就跑掉了你说是不是有病嘛?我还没那老鼠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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