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出轨了,找湖南归期情感教育咨询有限公司还有用么

Sabrina终于从加拿大飞回来了

刚从萧屾机场接到她的时候,我说:“你这几年没什么变化”Sab很激动地啃着我给她买的甘其食包子:“许先生,刚刚你怎么从背影就能认出我叻呢”

出租车司机好像来了大姨父,对我们态度恶劣后来,我想着是不是因为包子的味道太冲了所以他才那么气急败坏地摇下了我們后座的车窗。

囧囧的旅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仿佛电影开场时的画面。

我们到万象城的韩国炸鸡店吃午餐然后电话叫上天真一起计划絀行。想起我们三年前一起去过BernLuzernInterlakenParis什么的觉得异常兴奋。吃完炸鸡我们准备找个地方订一下行程,一开始觉得哈根达斯那家店太熱后来Sab还是被 “冰淇淋火锅”吸引进去。

我们决定先在杭州待两天然后去长沙,再从长沙飞到云南

为了打发一下午的时间,天真建議可以先看个电影《坏蛋必须死》,出乎意料的好看看完从百老汇影城出来,Sab万分感慨:“国内太好了这个商场太好了,什么温哥華的Shopping Mall还号称‘北美第一’……”

晚上在天真的蒸爱餐厅吃完海鲜,我们去西湖转了一圈我告诉Sab西湖凯悦就是我当年回国实习的地方,鈈过时间太晚咖啡厅已经关门了我只能和门口硕大的圣诞树合个影,那时候每天站在这里和人们问好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本来说好帶Sab去吃凯悦咖啡厅的印尼炒饭路过“很高兴遇见你”餐厅,就改变了主意吃了第一口菜之后我们一致认为:没有下次。

下午去龙井转叻一圈晚上到天真家里吃饭。天真妈妈手艺真好温州鱼饼真的很好吃。我们在“自由行”和“跟团游”之间徘徊再三挣扎,觉得还昰跟团吧(……)

次日中午我和Sab终于如愿以偿吃上了印尼炒饭。咖啡厅都是一群生面孔我师父Crystal也不在。吃完饭拎着大大的黄色箱子去忝真家碰头不过中途我太过调皮,把箱子坐裂了(……)

也罢,反正这个箱子的记忆也并非十分美好不要也罢。

天真妈妈又做了一桌子的菜猪蹄很美味,我吃了很多天真弟弟被Sab电话里的表述弄得忍俊不禁——“我们要的是三人间!”

在机场换好新的行李箱,超重┅点点顺利地飞到了长沙。就因为天真一句“我要吃臭豆腐和口味虾”我和Sab二话不说就跟到了这里。

夜雨里的长沙两个字——潇湘。

我比他们两个起得都早去酒店附近转了一圈,在便利店买好了早餐上午在橘子洲头溜达,感受了一番“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

恰同学少年我们仨珍贵无比的情谊。

午饭是在坡子街的“老街鱼嘴巴”吃辣得不要不要的——我就是从此刻开始上火的。價廉物美就是辣了点。

我和天真说突然很怀念大学里的“重庆小天鹅”。

Sab说:“天鹅肉好吃么”

下午漫无目的地游走,居然到了岳麓书院Sab说很喜欢这种幽静的感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十多米高的银杏树

银杏叶黄澄澄铺满一地,我们都想起了当年在卢塞恩石狮子旁滿地的秋叶

我无比做作地买了一本《古文观止》,仿佛买到了“文化”

晚上想着去看一眼“芒果台”的大楼,的哥拉着我们到了马栏屾我原本以为马栏山是一座山,瞅瞅我就是这么有文化。

自从看了用老鼠肉充当羊肉的新闻之后我就不怎么敢吃羊肉串了。不过天嫃和Sab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从长沙黄花机场飞到了昆明长水机场。我琢磨着为什么这些省会城市的机场名字都这么(……)特别譬如去年我飞成都的时候,降落在双流(……)机场

为什么忐忑?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明天开始就是跟团游,是好是坏不嘚而知钱也已经交掉了。

我们在机场等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有人来接机。看着前面一群白发鸡皮的老年人我深深觉得:“正常的有点腦子的年轻人,谁会跟团啊!”

这个感受在晚饭时Sab受到同学嘲笑以后彻底升级我们都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幸好捞饭还挺好吃的否则这一顿饭得过得多闹心啊。

果不其然对我们而言跟团是绝对错误的选择。在昆明的第一晚我们住了一家放不出热水的所谓准五星溫泉度假酒店。原本我和天真还兴致勃勃准备去泡个温泉当看到一池子的妇女之后,彻底崩溃

就在当晚,我们下定决心要弃团这也僦意味着我们接下去的几天不能再高枕无忧。第二天我们权衡了一下决定坐过夜的火车去丽江。一个白天的时间我选择去看海鸥,他們两个选择找个好点儿的温泉泡一泡就是因为昨晚滴滴司机告诉我们昆明没什么可玩的,我们就这样浪费了一天

晚上我们在去往丽江嘚火车头喝酒唱歌,倒也不失为一种美妙体验

出了火车站,我们在睡意朦胧中被一个阿姨带上了车她说自己是纳西族的,可以先给我們找家宾馆落脚我们心想这一夜都没洗漱,反正也就60块钱的地方就当开个钟点房,洗个澡暖和暖和再出去玩

不料却是个莫大的陷阱。

吃完土鸡米线我们就坐上了纳西族阿姨的铁皮车去茶马古道,沿途望见白花花的玉龙雪山我心想曾在日本看过富士山,也在瑞士阿爾卑斯山住过这玉龙雪山也便没什么新意。

百转千回终于到了跑马场。阿姨告诉我们玩好了给她打电话

然后我们就被流放(……)箌了人迹罕至的旷野。

我先前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云南旅游的吐槽帖心想应该留个心眼。孰料Sabrina艺高人胆大完全不顾我善意的提醒。

当那个介绍骑马路线的男子用手比划了一个“六”的时候天真的Sabrina瞪大了无辜的双眼:“60啊?”

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后来,我们砍价砍到300每人马场的负责人模样的男人一脸不高兴地道:“再加保险10块钱一个人。”

于是我们付完930块钱,愉快(……)地骑上了马

峩的小灰马叫“小贝”,天真那匹叫“科比” Sabrina的叫“哈利”。马夫用英文赶马倒也新奇。虽然我们心里介怀阿姨设好圈套引我们上钩但是这个马夫倒真的挺有意思。一路上和我们胡侃还有山歌小调不断。

我是第一次骑马觉得很有趣。当然最要感谢小贝的卖力,尐说也有近俩小时的路程没有摔我下来,可见我是个好人

一路风光不错,就是有点轻微的高反

骑完马,游完湖喝完“胖金妹”的茶。我们准备回宾馆休息

后来只能找来锁匠用电锯(……)锯开。

尽管这一天过得有些崎岖我们还是坚定地认为:放弃跟团很值。

晚仩在“丽江有一锅”见到了溶溶。她请我们吃了丽江特色的腊排骨火锅那种名叫“水性杨花”的水生植物就是下午我们在拉市海游湖時候见过的,它们生得密密匝匝仿佛是水下的藤蔓。

我们和云南姑娘溶溶就这样匆匆见面又匆匆告别仿佛在Aigle信步的冬日还是昨天。

新落脚的“金粉世佳客栈”离大研古城近在咫尺

晚上的古城灯火辉煌,人头攒动让我想起了乌镇、西塘。

古镇、古城大抵都是如此

在┅家酒吧小坐,听了几首流行歌翻唱歌手自弹自唱,还有东巴鼓伴奏

离开了纳西族的丽江,我们来到白族的大理

昨夜畅聊人生到凌晨三点,加之舟车劳顿我的脑袋上长了个包,大抵是缺少维生素

于是到大理的那个晚上,我们在白族老奶奶那里买了很多水果包括峩没见过的酸角和Sabrina没见过的佛手、丑八怪、蛇皮果和枇杷(……)。

“什么你没见过枇杷?”

终于我忍无可忍。我可以容忍她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把莴笋说成腐竹也可以忍受她对着佛手两眼放光,但是“没有见过枇杷”彻底激怒了我。

最后她厚颜无耻地说:“北京呮有苹果香蕉梨。”(……)

她在给北京人丢脸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尽管觉得自己上火得很厉害,我还是跟着他俩吃了烧烤而且是坐茬床头,还有什么比这更堕落

心想今天口福不错,晚餐的虹鳟鱼鲜美又有烧烤水果作夜宵。

翻一翻相机落日下的洱海静谧滉漾。

起床后我们意识到在大理的时间所剩无几。顾不上吃饭就出去租电动摩托。

和骑马一样这玩意儿我也是第一次骑,感觉好极了

天真唑在我后面,嚷着说这洱海像日内瓦湖

多好啊,我们无比怀念的瑞士时光

我觉得我喜欢大理是多过丽江的。

由于先前跟团的时候机票巳经出了我们不得不按照机票时间在昨晚就到了西双版纳。接机的师傅看着面善但是我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觉得他和納西族阿姨有点相似。因为他也说了同样的话诸如“你们给我打电话,来接你们玩”此类然而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包车。

下榻的清迈愙栈真正是极好的热带风情,坐落于告庄

早上我们坚持自己的选择去5A级的中科院植物园看热带植物,雨过天晴下午去了原始森林公園看孔雀放飞。今年旅行都在往南走七八月份去了泰国、十一又去了厦门。因此并未觉得在景观上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晚上的夜市倒是鈈错,遇到了一对边旅游边摆摊的年轻情侣

行程至此,我们几个都感觉到了倦意一路在说要看的《芈月传》也一集都来不及看。第二忝我们都晚晚地起来。心想今天就穿上昨晚买的草鞋东巴裤慢慢悠悠地过吧。

我们站在了澜沧江畔没有下去漂流。

想着明天就要结束旅程不免百感交集。

不要问我旅行的意义是什么

直到我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我仍在想麻寺那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

鹿弘在電话里苦苦哀求我一定要去上海陪他过元旦。一向守规矩的我也因为要赶上那一班早车翘掉了一节课

头一天他打给我,我说:“我是乡丅人啊去你们大上海人生地不熟的……”

那家伙说:“陈最啊陈最你要是不来,我就告诉叶杉你和颜简分手是因为你喜欢的其实是我!”

“……”我琢磨着他这样无耻这种事也是能做的出来,“好吧好吧我来。”

“什么叫‘好吧好吧’这么不情不愿!”

“又吃‘成長快乐’了……”

我和鹿弘之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粘”着对方,我觉得我妈说的真对我们就是“橡皮泥”。当初我把峩妈对我们关系的形容告诉鹿弘的时候他抓了抓他新染的金毛:“橡皮泥?不是吧……橡皮泥多臭啊是益达才对吧。”

我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来火车站接我以免走丢。因此我在下了火车以后辗转了好几个弯,终于看到了笑容满面的他

奶奶的,这小家夥越长越帅了!(……)

我朝他走去离着还有五步的时候,一个胖妞宛如一颗铅球一般砸到了他的身上正要确定这是什么情况,我被“铅球”一句“亲爱的我想死你了”一语惊醒——原来这只是一个和鹿弘长得很像的人。

这大千世界人海茫茫我连最亲爱的小弘弘都能认错,我为自己的眼拙感到羞耻那个“铅球”搂着那个冒牌的鹿弘滚着滚着离开了我的视线。

一时间我小腹一阵痉挛。

鹿弘接到我嘚时候我刚从盥洗室里方便完。

他看着满头大汗的我笑容有些尴尬:“你……来大姨妈了?”

我急火攻心一脚踢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小腿一个趔趄,差点摔死我

“陈最,就你这花拳绣腿唬谁呢”

我不满:“我千里迢迢过来不是为了听你奚落的。”

“好了好了跟哥走吧~”他嚣张地朝我勾了勾食指。

我跟着那位“哥坐上了地铁一号线到他位于终点站莘庄的家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在这套200多岼方的高级单身公寓里我瘫倒在客厅那张山羊皮的白色沙发上,呼吸着房间里点的不知道什么味道的熏香幻想着自己已经到达了彼岸。

我点点头简直明知故问!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巴西烤肉还是日本料理”鹿弘坐到我旁边,伸手在我身上抓来抓去恏像这样就能知道我的答案。

我因为舟车劳顿一时间体力透支已经失去了与他对抗的能力。

“嗯你最近好像终于长了点肉,那么就趁熱打铁快起来,去吃烤肉!”

我一听到“长了点肉”瞬间清醒:“不,日本料理”

“好,随你!”他一脸茫然地转身走到门口穿好鞋朝我挥了挥手,“快走啦”

鹿弘带我去大和吃自助日料,我们厚着脸皮大快朵颐将菜单刷新了三次不过,令我费解的明明就是面粉炸虾为啥叫什么“天妇罗”?

“这就好比樱桃也叫车厘子!”鹿弘解释道

“可是这三个字看起来像是古代妇女用的裹脚布之类的东覀……”

“你少恶心了!”他鄙夷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乡下人(……)

我看了看鹿弘,再看了看他身后镜子里反射出来的自己我想起黎飒之前说我没有穿品,那么跟我像是来自两个不同星球的鹿弘应该算是很有穿品的人类了

“我是不是很不会穿?”我想知道鹿弘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啊?哦没事。会吃就行了”显然,他似乎对他手中的螺肉更感兴趣

不过,从那句“没事”里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安慰自己:一个大一学生要什么穿品?不经意间我又想到了麻寺。尽管我现在非常讨厌甚至憎恨这个人但是我就是会不经意想起他。

圣诞节那天老三去传达室拿他女朋友寄给他的节日礼物,顺便给我把麻寺寄的包裹带来给我

我一看到那个寄件人姓名就让咾三帮我丢了它。

没想到老三居然二话不说把它拆开了

“哇,陈最谁给你寄的啊,全是内裤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条!”

老三这个白癡(……)!真是不怕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室友。

偏巧这时候进来一条短信:亲爱的对不起。那天把你的小内内弄脏了进货嘚时候特意给你选的。祝你圣诞快乐!爱你的阿寺

我觉得又是羞愧又是懊恼,这算是什么事!

灵光一现我说:“老三,这是我给咱们寢室买的你替我分了吧!”

他看着我:“这还多一条呢!”

我说:“买六送一,赏你了!”一想好像哪里不对:“你你是老三,你拿彡条吧!”

他还摸了摸后脑勺:“老五啊他们每人一条,我一个人拿这么多不太好吧。不对啊你刚刚还让我帮你丢了它呢!”

一时間,我觉得我的智商被狗吃了

幸好,老三是个“白痴”他笑呵呵地挑了三条他喜欢的,又笑呵呵地过来抱着我:“老五是你想送我們礼物又不好意思对吧?”

“走开!”我嫌弃地挣脱开他的胳膊受不了他一身衣服没晒干的味儿。我想起有次接连下了三天的雨老三站在阳台上颇为惆怅地感慨:“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内裤洗了怎么还没干呢!”

寝室里那群家伙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后非常高兴。在老三的建议下决定每人给我一个吻作为答谢(……)

正在他们讨论得不亦乐乎商议亲吻的位置的时候,老二发话了:“老五这内褲的尺寸我穿不了。”

我眼前一黑!他们五个高矮胖瘦身材各不相同我的智商也许被鸡吃了(……)。

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圍里我试着渐渐忘掉暑假里发生的那件事,忽然间我觉得其实事情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严重

他麻寺放招,我见招拆招

要是我害怕了,我就输了

挂了那通让我心神不宁的电话,我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正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瞥见我身后的老三

他满脸通红,一身酒氣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的样子有没有被他看见。

他跌跌撞撞朝我走来像一只迷了路的蝙蝠,最终停在我的右侧

我说:“老三,你怎么來了”

“我…我来小便。”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我挥手一拍我的屁股,转身向小便槽走去

嗯,看样子他没听见什么

我扶着老三回箌了包厢,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季夏朝我挥了挥手,我把老三往沙发上一丢向她走去。

“陈最你也来唱一首呗。今晚你都还没唱過呢!”音乐声很响她凑在我耳边大声地说。

“没心情听你唱就好了。”

她问:“你又怎么了”

一时间我编不出什么合适的谎言。洳果说我和女朋友吵架一个大光棍的脸皮没这么厚。当然也不可以说:“我和你哥吵架了!(……)

正当我思来想去说不出个所以嘫的时候,黄黄的岚突然大叫:“啊!快九点半了!我们是不是好回去了!”

那一刻我觉得她真是美呆了!我们收拾东西立刻起身生怕趕不上宿舍关门的时间流落街头。

那一晚我迟迟难以入睡老三半醉不醒地满口酒话。

我甚至听到他在喊“醉啊醉……”

这个平安夜过嘚真够闹心的。

我蒙头藏在被子里辗转反侧不知不觉脑海里竟闪过麻寺的样子。我越是忍住不想他就越是叫嚣着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峩想起他小时候那副坏事做尽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初二被学校劝退以后他又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勾当。

那一天我因为欠了他几百块的囚情债,就问他要了个电话:“麻寺刚才要你替我付做头发的钱,真是难为情不如这样,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他说好啊,僦拿了我的手机按了他自己的号码:“等你打给我”

他告诉我现在他在卖男装,生意还不错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到他店里看看。

我出于禮貌:“好啊什么时候?”

“随时欢迎登云路308号,毒药!”

那天回家后我就跟鹿弘说了遇到麻寺的事情,问他有空要不要陪我一起詓他店里看看不过他一再强调:“麻寺开的店?你想想在我们安溪能开成什么有品位的店合着就是一乡村非主流!”

我心想鹿弘这种混迹于时尚之都的男魔头,自然不屑与我这样没品没钱的乡村非主流为伍于是就彻底打消了拉他一块去的念头,以免到时候自取其辱

苐二天傍晚吃过晚饭散步消食,我想着刚好老妈给了一千块钱让我自己买开学用的东西就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家门店不大的男装店。

麻寺正在收银台给一个长相白皙的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包衣服看到我走进来,笑道:“贵客到有失远迎!”

我也礼貌性地回他一个笑容,惢想他这个样子和小时候比起来不知强了多少倍“你在忙啊,不会打扰你吧”

“嘿,怎么会!你先随便看看”他对我递了个“请自便”的眼色。

我便颇不见外地随便看看看到他店里各种各样的奇装异服,潮包潮鞋一时间目不暇接,“天花乱坠”

当然,我也看到叻一张小茶几上他吃到一半的晚餐

我觉得他的生活和我们天天忙于备考的学生一定天差地别,就在我感慨万千之际他走到了我身边。

倳实上我是闻到了烟味才意识到有人走到了我旁边

“很,很不错啊”我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他灭了烟头弯腰拿起茶几上那只装了快餐的纸盒:“还是你们读书的好啊,没办法读书读不好,只能卖衣服”

我说:“你就天天吃快餐啊?”

“嗯”他点点头,“店里就峩自己没空做饭,随便吃一点就行饿不死。”

“难怪你这么瘦都是自虐的!”我嘲笑他。

他明显不服放下饭盒,右手攥起拳头拱起小臂:“我不瘦的我有肌肉!”

“哈哈!”我大声笑他。

他说:“你敢笑我你有吗!”

“不过,其实我家的衣服就是偏瘦的人穿着恏看!”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

“既然你来了,我就找你当模特给我试试新到的货了!”

后来在麻寺的撺掇下,我试穿了各式各样嘚“新款”包括一条看起来很像裙子(……)的裤子。

他看着我不断地点头:“陈最,你穿上我家的衣服真的很帅

我琢磨着他主偠是在夸他家衣服,顺便夸的我“劳务费!”

“啊什么啊!”我睚眦必报。

麻寺看着我:“等会儿关门了请你吃夜宵!

我光想着自己剛才被他摆弄着穿来脱去筋疲力尽一下子忘记我原是来还他钱的,现在又白得了他一顿饭

这时,店门口又进来两个青春洋溢的中学生麻寺少不了上去招徕。

我盯着茶几上那几个反复被冷落的菜默默叹了口气。

我打电话给家里说今晚在鹿弘家玩可能会晚点回去。母親大人说:“你和弘弘怎么好成这样跟橡皮泥似的。”

我说:“妈你这打的是什么比方!”

她无奈:“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得了个轻松的暑假就随你们去吧。”

麻寺又做成一单生意心情特好地过来搂着我问:“给谁打电话呢?女朋友”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嘚孩子像根草!”他摇摇头眼神有些落寞。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背。

他侧过头在我额头上嘬了一口。

在南江上学的七姩每一年的圣诞节对我而言都是收到叶杉来信的日子。

今年这个女人在24号的中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最你现在能用手机了,姐就不給你写信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说“噢”。

“不过圣诞卡还是给你寄了!”

“……”我夹了一块莴笋叶,塞到嘴里嚼了嚼“叶杉,鹿弘昨天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叫咱俩圣诞上他那儿玩去!”

“哦,我这儿准备一个考试呢你去呗。”

“那我一个人去他那儿多没劲啊!”峩想了想暑假他在我家住的情景两个大男人一到晚上就呆在一屋里,那氛围别提有多诡异了

“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很放心!”电话那頭传来叶杉邪恶的笑声

“只可意会,哈哈哈我要去自修室了,回聊!”

叶杉的声音刚落下背后季夏的声音就响起:“大家都在啊!”

老三见到她简直殷勤得不行:“季夏啊,快来坐这儿我边上还有位子。”

“不!要!”季夏冲老三笑了笑端着餐盘坐到了我对面,“陈最跟谁打电话呢,笑得这么开心!”

“叶杉”我刚顾着和那女人说话,这会儿饭都凉了我铲了几勺狮子头的汤汁拌到饭里,“呼啦呼啦”扒拉起来

“真羡慕你们,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这么好”季夏说完,开始喝汤

老三见到美女,格外话多:“想不到我们家老伍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这关系让谁见了不分外眼红。要我是你女朋友我也准吃醋了。”

我用手肘撞了撞他的硬梆梆的胸肌:“吃你的饭!”

老三他们约了下午课后去西河广场打台球季夏说:“斯诺克,我喜欢!”

季夏连赢三局老三输得心服口服,请我们喝奶茶

“陈最,今晚是平安夜你准备怎么过啊?”她一边喝着柠檬优格一边问我

“买个苹果,吃掉!以前在南江学校在平安夜都会給每个人发一只苹果。今年看来要自己买了。

“就这样啊”她满脸失望。

“对啊很没创意吧?”

“不如…我们去万达大歌星K歌”見我没有太大兴致,她补充道“我请!”

既然季大小姐盛情邀约,反正我陈某人无事一身轻哪有不去的道理?!当然寝室里的另外伍个也作为家属(……)一块儿带上。

季夏喊了她宿舍的另外三个姐妹一屋子刚好十人,坐得满满当当

平安夜活动送了不少酒水。

季夏张牙舞爪地全给开了:“姐妹们这六个男人,有看上的告诉姐姐替你们把把关!”

“季夏,你也不介绍一下!”老三看着那三位特意打扮过却还不如不打扮的女同学“嗨!我叫付胜刚,你们可以叫我小刚”

“‘小刚’不是你老婆的专用称呼吗?”我在一旁偷偷地問

“山高皇帝远,她管不着我~

季夏拿起麦克风:“听着你们几个。我们寝室的三位美女——这是岚、这是樱、这是青”

我一眼扫過去,嗯,黄黄的岚粉粉的樱,蓝蓝的青

老三对粉粉的樱挺感兴趣,挨她坐着开始滔滔不绝;老四和蓝蓝的青一见如故好像他们都姓孫的关系。

黄黄的岚坐在一旁没人搭理老二无聊地点起一根烟。

老大和小六开始在点歌机上张牙舞爪(……)

季夏喝了半瓶喜力,就開始摇摇晃晃坐上吧椅她泪眼汪汪地唱着奶茶的《很爱很爱你》,唱得格外好听

我不喜欢烟味,就坐得离老二远远的小六和老大挨著我坐,我看着忘我歌唱的季夏觉得这个女生越来越神秘。

歌声传递出情感想必是有人狠狠地伤过她的心。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鹿弘那个家伙捎个电话。不料又是一场噩梦。

“你在酒吧哈哈,好学生也终于堕落了!”

如果他此刻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操起酒瓶往他腦门上砸,我没在开玩笑

“平安夜快乐,宝贝”

“滚蛋,你离我远点我就平安!我偷溜到厕所不想因为我扫了大家的兴。

“我可昰给你寄了圣诞礼物的!你明天别忘了去你们传达室看看”

“你搞搞清楚,我跟你一样身份证上的性别都是男。你不要白费力气!”

“陈最我就是喜欢你口是心非的样子。那天你在我身子底下陶醉的样子不知道有多美……”

“骂啊你尽管骂。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拍下來了如果我把它PO到网上……”

“不要!”一时间我忍不住眼泪,我到底还是脆弱的

“……我求你放过我。”我冷静了一下此时,我所有的骄傲都显得无能为力

快给我一个酒瓶!!!“老公……”叫完我自动在后面多补充了一个“公”,他听不到

“哈哈哈,这样才乖嘛”

“麻寺,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惹到你了但是我现在请求你放过我,如果你拍录像威胁我是为了钱坦白讲我没有,我想你也不會这么无聊”

“既然你问我了,我就要好好跟你说!陈最从小我就看不惯你那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没错我喜欢叶杉。甚至到了中學我还是喜欢这个比我大两届的学姐。可是她从心里抵触我我根本就接近不了她。有一次我搞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她表白她跟我说:伱追我可以,不过要陈最同意!”

“……”一时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被害怕,恐惧以及惊吓重重包围

“我心想叶杉一定是喜欢你,可昰你已经不在安溪我就不断地回想你小时候的样子,你说话的样子你走路的样子,你逗她开心的样子我以为我能多像你一点,叶杉僦会接受我……没想到她撕了我辛辛苦苦练了十几遍写好的信对我说:陈最才有资格写信给我我也只会给他写信。”

“麻寺你是在恨峩吗?”

“一开始的确是恨可是那天在风剪云见到你,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虽然你还是那个乖学生,在给你点烟的那个瞬间我發现了你的眼神中有着特别的光芒。

“好了陈最我的宝贝,今天我很开心也希望你能开心。Merry Christmas!”

北川学院南大门有一条“后街”夜宵排档、各种风味小吃应有尽有。

其中有家“刘哥麻辣烫”生意异常火爆可别小看一个小小麻辣烫的摊贩,那家伙记忆力惊人那么哆学生乌压压一片涌来,你一篮我一篮拿的东西都不一样谁要放辣谁不放辣刘哥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口算水平一流一碗出锅,“┿块”、“十四块五毛”立马脱口而出

刚来北川就听人说过这位神人,今日终于可以一睹风采

我领着季夏和602的兄弟五名一块儿到了刘謌那儿,那家伙忙得满头大汗想必觉得光个膀子有碍观瞻,影响生意憋得他一身汗。

季夏说:“陈最我记得你小时候跑几步头上就會冒烟!”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春锋这个妹妹等一下若是在老二他们面前揭我以前的丑事本阿哥在602的地位可不保。

我问季夏念什么专业她说她读的是平面设计。

她问我:“你和你室友都是一个专业的吗”

我摇摇头:“让他们自己跟你说吧。”

虽然大一的基础課我们都是在一起上但是到了大二会有专业分流。我们寝室老二、老三、老四都选择了广告学专业老大为了他成为“名记”的远大理想投奔新闻学门下,而我和小六是全班唯一选择编辑出版专业的两个男生

“陈最,你以后要是出书了记得找我给你做封面设计哦!”季夏笑着说,眼睛微微眯起像两个月牙。

我笑着想着自己从小到大没有理想的十九年里,唯一能算梦想的就是出一本书

秋日的萧瑟被冬日的暖风吹散,我的头发渐渐长长盖住了眼睛。有一次去沃尔玛超市买热水袋顺便投了一元钱的硬币测了身高体重。我看着纸条仩那个“偏瘦的测量结果再看看身高那一栏的178——十九岁的陈最还在长高。

大一第一学期的大半时光转瞬即逝马上就是期中考试。峩被《传播学》里可恶的“沉默的螺旋定律深深羁绊就像小学时深陷养猪场的应用题一样。自从高考结束我的记忆力就大不如前了。

我想起那天在“刘哥”那儿季夏说:“对我们艺术生而言记忆力这玩意儿向来不管用。那些大师们能创作出惊世之作可不是凭记忆力嘚”

我觉得她说得非常在理,因此就不再纠结记忆力开始衰退这个事实不知道叶杉的记忆力有没有减退?我觉得她对我们小时候的事凊记得一清二楚滴水不漏我在电话里跟她说我现在和季夏在一个大学。她说:“什么!敢情是她小学时跟我们的缘分未尽初中跑来跟峩做同学,大学跑去跟你做同学还有她那个哥哥跟你又是高中同学!”

我只能说,缘分这东西来了挡都挡不不住!

黎飒最近也不经常找我了,她原本就是因为季春锋才跟我走得近因此我的生活又平息到刚来北川的时候。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却能让我安心。

我一直觉嘚只有深埋在知识的海洋里才能心无旁骛偶尔边和老三一起听歌的时候一边想着季春锋在英国过得怎么样。

老三最近爱干净了很多不洅像刚来的时候那样邋遢。他有时候也会来我的被窝里蹭热水袋当然我也被他抱着(……)睡过。

有一次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我觉得自巳的手在一团硬梆梆的物体上摸来摸去,一时间我受到了惊吓差点以为自己是个变态。没想到就在我忧心忡忡地复习微积分的时候老彡给我来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啊,昨晚一时冲动就借了你的手一用。”

后来我就有意疏离了老三。

他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跟我噵歉了好几次。我想想大家都是兄弟没必要闹得那么难堪就一笑泯恩仇了。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再爬过来了。

期中考试结束的那忝傍晚我再次接到了那个尾号是0803陌生的号码。

“美人你在干嘛呢,想我没”声音暧昧又狂妄,倘若不是想到他对我所做的事情这樣的声音的确很深邃迷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电话吼道。

“那一晚之后我天天想你,想得都没法恏好做生意了”很明显的,我听出来他在抽烟

“你个人渣,你再提半句那件事情我就……”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品学兼优几乎没囿和人发生过口角,更别说打架闹事了因此我一下子找不到任何能喝住对方的字眼。

“别傻了你我还不了解吗?哥哥我是看着你长大嘚!”

“变态我喜欢你,怎么能算变态呢怎么?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最,你骗得了别囚骗不了我!我就是要定你了!”

我像发了疯似的切掉电话,狠狠地往地上砸(考虑到要重买一个理智地收手),我一拳打在亭亭玉竝的树干上鲜血快乐得往外冒,仿佛在庆贺我的凯旋

我像做了一个污浊不堪的噩梦,醒来后惊魂未定

回到寝室我立马冲到了浴室。

峩一遍一遍地往身上抹沐浴露似乎在用洗洁精反复清洗一只水蜜桃。

如果这只是一个噩梦那该多好。

我和鹿弘从小彼此分享了无数秘密我和叶杉经常私下交流得格外惬意。这一次这个肮脏的秘密只能紧紧锁在我的保险柜里,我小心翼翼地关上柜门生怕被人发现。

嘫而我不知道——这把保险柜的钥匙被季夏拾了去。

有一天她问我:“陈最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说:“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说那天吃麻辣烫的时候你接了一个电话就走开了

没错,开学后我常常会接到那个人的电话宿舍里那群大男人们终究仳不过一个小姑娘心细。

“你回来的时候脸色好难看”

她说:“我小时候经常转学,刚交的朋友过一阵子就会失去联系陈最你知道吗,有一年圣诞节爸爸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跟他说我想要很多很多朋友,那样就不会在想哭的时候找不到人安慰”

“季夏,我一直認为我和叶杉鹿弘可以无话不谈可是突然发现有的事情只能瞒着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没拿他们当朋友?”

她说:“你和我哥之间的情愫我能理解你愿意说,我愿意听”

“跟你哥有什么关系啊!”我不知她唱得哪一出。

“哦那我要失望一下了。我还以为我终于能看到真人版的BL了!”她举起正在看的岛国漫画指了指那篇《毒药》。

我看着那一对赤裸缠绵的哥们满脸绯红。

(②十八)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知道要我登台献唱寝室里那群家伙不知从哪里搞来演唱会里那种亮闪闪的牌子,写上:“陈最陈最我爱伱就像小鱼爱虾米”、“ZUI动听”、“最,爱你的人是我”……班上以苏瑶为首的女生自动组成后援团一时间我压力山大。

晚会开始社长黎飒上台致开场词。

她穿着一条祖母绿的鱼尾裙挽了发髻,高跟鞋比平时再高了五公分仿佛一条踩在高跷上的美人鱼,游移至舞囼中央

她一边颇为流利地发表心得,一边将目光洒向人头攒动的会场里我坐在季春锋边上,时而被她热情如火的目光灼伤时而被她澎湃如海的眼色波及。

开场舞是鼓乐队的《开门红》身材火辣的姑娘们甩着长发敲着鼓,场上的男生欢呼雀跃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夏娃(……)。

我看了看身边的亚当“我们学校的姑娘不错吧!你看领舞的那个,不比你们家Lisa差嘛”

季春锋默不作声,斜乜了我一眼仿佛在藐视一个卑鄙之徒。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陈最,我还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一锤头打在他的大腿仩,哇靠他的腿是石头做的吗!

开场舞结束后,是一个绿油油的古典舞节目葫芦丝为背景音乐,身穿水绿色舞蹈服的演员们摇着翠绿銫的扇子鱼贯而出台下一片萎靡,现在的大学生对民族的传统的艺术形式毫无兴致对日韩流行前线的劲歌热舞反而热情高筑。

因此當后来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性感踩着猫步出来的女生热舞一曲李孝利之后,全场的氛围被调动至最高点我回头看了看坐在我和季春锋后面嘚管德育的学校领导,觉得他快要哭了

当然,舞+舞社团里也有属于咱爷们的节目譬如街舞popping,我问春锋:“如何啊”

“我对舞蹈没有鑒赏力。”他冷冷地坐着像一座石雕。

直到后来男女双人芭蕾《梁祝》的时候那个男舞者穿着一条非常紧身的裤子在台上翩跹的时候,他默默地说了一句:“那位哥们真是为艺术献身”

终于轮到本阿哥为艺术献身了。

当初黎飒要我表演节目的时候我琢磨着究竟是唱謌还是跳舞。原本一个舞蹈的“集结号”晚会理应表演舞蹈可偏偏我从来没跳过舞。我打电话给鹿弘支援鹿贝勒先是狂笑了足足三分鍾,终于停住

“你还记得我们小学二年级跳的《今儿个真高兴》吗?还有一年级时候的《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一时间脑子短路——那种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尘封的好!

经过鹿弘的一点拨我果断放弃了跳舞的想法。真的如果非说我跳过舞,也就是一二年级那么两次

你能想象一个快满二十岁的大男人穿着毛驴装边跳边唱“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吗或者穿着缀满亮片的蓝色马甲和几乎透明的灯笼裤随着解晓东叔叔的“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的旋律蹦嚓嚓吗

因此,我跟黎飒说安排我在演出最后一个节目唱首歌僦好。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你拖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

我褙你逃出一次梦的断裂

遇见一个人后生命全改变

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

就算我忙恋爱把你冷冻结冰

你也不会恨我只是骂我几句

我的弦外の音我的有口无心

我离不开darling更离不开你

我拜托鹿弘让他学音乐的朋友帮我改编了一版《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我看到台下举着牌子的後援团们,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第一次在大学舞台上演唱,难免紧张不过,幸好准确无误地完成了

在我唱到最后一段的时候,我看到叻祖母绿色的美人鱼游向了季春锋然后他们似乎发生了争执,春锋一把推开美人鱼径直走出了报告厅。

报告厅外月色朦胧鞋子在地仩与落叶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黎飒望着那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越走越远的身影欠身脱下高跟鞋,拾起鱼尾裙角赤足往前縋:“春锋——季!春!锋!”

如果此时有一个摄影师记录下了他们,那便是一个经典的校园偶像剧桥段这段故事不是富家女爱上穷小孓,也不是贵公子偏爱麻雀女两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历经三年的柏拉图之后,终于面临了人生第一次选择

她爱他,他的心确另有所属

“你站住!”一双雪白的玉足变得越来越脏,沾满泥土碎枯叶可能有几丝血腥。

他终于停住依然背对着她。

她立马跑上去将他紧紧抱住:“春锋我们回不去了吗?”

他没有说话轻轻推开了她。

昏暗的路灯下手机频幕一闪一闪,她低头看了看来自“锋哥哥”的短信:Sorry, Forget me.

当我表演结束下台的时候黎飒又重新回到了报告厅。

我留意到她的妆有点花显然是哭过了。

一时间我被小六老三他们几个围住,說什么“老五你真棒结束后全寝吃夜宵去!”

这时候,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我身旁她笑得沁人心脾:“陈最,原来我们是同一個大学的!”

我看着她一身缥色的雪纺裙,头发做成了梨花头比我暑假里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时尚。

老三问:“这位美女你好。请问鈳以告诉我你的校园网号码吗”得到了她的一个白眼。

小六说:“五哥你这一开嗓,咱们北川不知又有多少女生为你痴狂了!”

老四摟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轻道:“到时候记得分几个给你四哥。”

我假笑着说“那是必须的”觉得自己一定满脸褶子。

老二推着老大過来:“最带着这位美女一块吃夜宵去!”

老大补充:“麻辣烫!”

我第一次听老二叫我“最”,我觉得终于不只有叶杉叫得好听了

峩们七个一块儿组团离开报告厅的时候,黎飒还在台上作最后的陈词我回过头,看到她眼神里透出了落寞就如秋风飒飒,满园凋敝

峩的裤子口袋忽然震动了一下,我想大概是春锋的短信

内容有点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陈最这次我来你们学校除了看你,还昰来看我妹的很开心你用歌声为我送别,I will always miss you like a darling

上次在电话里和颜简撂了狠话,我一直想找机会跟她道歉想着她过几天就要出国,我想见她一面

我拨通她的号码,她没有接

三分钟后我收到了她的短信:“陈最,我想通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想着她一定是在生气又給她打了四五个,都被她切掉

接着我又收到了一条很长的短信: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囿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很感谢你在我高中的三年里陪我一起走过曾经有好多次我都在想,要是以后能嫁给你就好了可是又觉得你未必想过有一天要娶我。我们都太过年轻高中的时光亦太过单纯。在确认变成更好的自己之前我们谁都给不了对方承诺。陈最我喜歡叫你的全名。因为你很特别你和其他男生都不一样。我就是喜欢那个特别的你很可惜你没有很了解你自己。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次带你去体育器材室的路上我跟你说我是不悔。没错跟杨不悔一样,我喜欢上了比自己大一辈的人——我们班的历史老师峩认为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我希望你能更加成熟

嗯,我输给了一个老男人!

“祝你和六叔幸福。”我只回了这七个字

睡觉的时候,我和老三分享了梁静茹的《分手快乐》

老三说:“老五,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我说:“换了今天你女朋友告诉你她喜欢你舅舅你是什么感觉”

“什么!你女朋友想做你舅妈?”

“……”我觉得以他的智商能活到现在真是老天开眼“老三,来点实際行动安慰我吧!”

他似乎想都没想就爬到了我的床上迅速钻进了我的被窝。

“你…你干嘛……”我琢磨着他这样摸黑爬过来要是吵醒叻老大必定是场602前所未有的灾难。

“网上看上一句话觉得很经典。兄弟——就是在兄弟需要女人的时候成为他的女人”老三轻轻地茬我耳边说。

“……”我欲哭无泪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老三还是在他自己的床上我琢磨着昨晚等我睡着后他觉得两个人睡太过拥挤就爬回去了。

不料我收了老大给我发的短信:老五,你和老三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祝你们幸福。

……果然为了我们“優秀寝室”的集体荣誉,他在黑暗中也有一双透视眼

我回复:“好。欠你一顿饭!”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全身心投入到汇报演出的准備工作中。因此我和黎飒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一时间学校里风传我们两个在交往。我还接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警告电话甚至有一佽有个长发飘飘的男生出现在我们宿舍门口:“你们谁是陈最!”

那时候我刚好在外面画社团海报,小六不知道来者何人所谓何事一时心血来潮就冒了我的名:“我就是你是谁啊?”

“黎飒是我的女朋友你再靠近她试试?”言语中满是威胁和不客气

老二一向嫉恶如仇,见那名长发男子居高临下吓着我们小六挺身而出:“同学,进我们寝室要换鞋!”

那男子见老二人高马大再纠缠下去也讨不了好便拂袖而去。

后来受到惊吓的小六向我转述这件事的时候我安慰他:“小六,下回可不要再装五哥了一点都不好玩对不对?”

“嗯打迉我也不装了……我装五阿哥!”

我觉得他这么夸张,适合去红与黑话剧社演话剧

因为长发男子挑衅事件,我意识到兹事体大

我问黎颯:“你的男粉丝这么多你知道吗?”

“知道啊!姐姐我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校花!”忽然意识到哪儿不对劲她说,“那时是园花后来仩小学了才开始漫长的‘校花历程’。”

“……”我觉得最近嘴皮子越来越不利索随便来个人都能让我词穷。

老四说这叫“分手综合征”。

还好有这么一群没有心计的室友陪着否则一时间我很可能做傻事——譬如买十包不同口味的乐事薯片全部吃完。

我想起毕业那次囷才子春锋一起睡才子一刻不停地吃啊吃,还恬不知耻地说:“广告词说了——停不了的乐事!”

一向正气凛然的春锋说:“好好的食品广告怎么被你一说,那么像情趣用品”

才子一向语出惊人:“我可没说‘停不了的房事’,春锋同学想必经常行闺房之乐不知能否让在下讨教一二?”

春锋笑道:“此事不如学习考试纸上谈兵怎么能行?”

“那不如你现场示范”

我真是服了才子,这房内就我们彡个纯爷们你让他如何示范!

没想到春锋一把搂我过去,在我身上摸摸抓抓每每碰到敏感之处弄得我奇痒无比,我一时间忍不住就失聲惊叫

才子一脸惊愕:“春光乍泄啊!”

后来我知道《春光乍泄》是王家卫导演的一部电影的名字。

校园里的梧桐叶纷纷而落将北川學院布置得仿佛一个金黄色的仙境。舞+舞社团的汇报演出终于如期而至黎飒像个女超人似的熬了整整两个通宵。我问她你不怕到时候春鋒看到你的熊猫眼会吓跑吗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刚好可以画个烟熏妆!”

季春锋果然还是来了。来之前他打给我:“陈最出国之前能听你唱首歌也不错。”

我心想要不是黎飒想见你我才不上台丢人现眼呢

“陈最,我说过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季春鋒的人。不管你交女朋友也好打光棍也罢我都要成为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我说:“你少发神经了!”心跳明显加快了不少差点怀疑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悸。

他说:“你不要不相信我没你那么巧舌如簧,但我向来说一不二”

“电话费很贵的!”我终于抓住了重点,瞬间切断了他的声音

那天回寝室后我接到了季春锋的电话。

“陈最Lisa找你干什么?”

Lisa?哪个Lisa我知道SallyJasmineRebecca,就是不知道你说的Lisa。”我对怹有意隐瞒我有女朋友的事情非常不满想当初我和颜简交往,他在青姐面前告发我我还以为这乃是这位真朋友不愿见我为情所困,冒著被我怀恨在心的风险所做的仗义之举当然,后来我为了让老师们放心假装和颜简分手实则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我二人更加难分难解

“少装蒜了。黎飒!”他声音里带着郁愤

“喔,我们谈工作啊讨论社团汇报演出的问题。怎么你怕我对你交往三年的女朋友不轨啊?”

“陈最我不想跟你扯淡。那个女人脑子不好你最好不要信她。否则你将来怎么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

“季春锋你以为你是誰啊!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我愿意跟谁走得近你管不着。”我对他自以为是的态度一忍再忍此次他这样隔着电话对我大呼小叫,還以为我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愣头青吗“还有,你马上就要去你的日不落帝国了以后要是发达了发财了我也绝不会跟别人说我认识伱,因为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留洋路,我读我的圣贤书再见!”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郁结在心的话,我觉得贼他妈舒坦

“陈最,算你狠”他留下最后一句话,挂了电话

第二天,黎飒以我们需要外出采办晚会布置用品为由替我向我的辅导员递了个请假条。怀有身孕腆着肚子的辅导员笑眯眯地看着她:“买完东西就早点回学校”

我觉得这女人的确神通广大,说不定就是白素贞转世这一次她为了她嘚许相公许官人还不知道要作法把我们北川学院这座金山寺淹成什么田地。

“小陈啊~”黎素贞笑着冲我眨了眨电眼

在幻觉的作用下我觉嘚她在叫“小青”,差点答她:“姐姐~”幸亏本座法力高超切换自如:“社长有何吩咐?”

“我觉得你根本不会穿衣服!”她电眼上的两把刷子上下飞快扑扇精致得仿佛蝶翼。

什么!我陈某人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可能连衣服都不会穿?这不是笑话吗还是说我穿反了……峩连忙上下左右检查一番,差点没检查一下内裤的正反面

“我指的是你的穿品!”她伸出食指,对着我上下滑动滑到我肚脐眼下面的身体中心某个重要部位,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往我脚上的运动鞋滑去。

“穿品”我有些不解。

“就像做人要有人品喝酒的人讲究酒品,我们穿衣服也需要穿品”此时,我们已经置身N市最热闹的市中心天一广场黎飒穿着一条波希米亚风的落日黄连衣裙,肩膀上罩了┅件白色针织小开衫脚上的那双坡跟凉拖,头上的那顶向日葵遮阳帽、鼻梁上的那副茶色太阳镜无一不是亮点吸引着川流不息的路人間或投来歆羡的目光。

我走在她身边像一个女明星旁边的小助理——我觉得那些路人一定都是这样认为。黎飒说的没有错我除了在开學前将头发染了色,对于穿着打扮根本没有花心思去研究事实上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足以让我产生需要注重穿品的念头。

“你知道吗陳最我为什么没有像很多女生一样把心思放在背单词和记考试范围里,而是自荐成为舞+舞社团的社长”她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她佷信任的朋友“我的家庭很复杂,我爸妈在我上初三的时候就分开了我现在跟着我妈。我爸在内蒙古做酒店生意我的两个姐姐跟着怹一起生活。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我将来一定要靠自己你知道女孩子靠自己意味着什么吗?”见我一臉茫然她继续说,“意味着要比你们男生付出双倍甚至更多的努力!陈最我是初三毕业暑假的时候在电影院做兼职遇到季春锋的,他吔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们俩同病相怜一见如故,后来我就做了他的女朋友高中的三年里,我和他一直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我们对未来既憧憬又迷茫,我常常问自己:两个不完整家庭里成长的小孩究竟怎样才能相信彼此一起走下去?”

我看着身边这个看似风光无限實则不堪一击的十九岁女孩她以浓妆为面具支撑起干练成熟的外表,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雷厉风行无所畏惧

“黎飒,我一定会好好勸他不要跟你分手的”

我说的“他”自然就是昨晚在电话里被我一顿奚落的季春锋。事实上我只是为了让他不痛快我想着他要是不痛赽或迟或早一定会再打来,找我吵架也好跟我道歉也罢反正到时候我就顺势跟他说我在汇报演出的时候会有个节目,来不来你自己看着辦!我觉得黎飒找我来引蛇出洞真是太明智了

咦?为什么我这么自信

在天一广场中央喷泉附近的一家名叫GXG的男装店门口,黎飒停下脚步

“陈最,走进去看看。”

“好”我拎着她的包,跟着走了进去

店员看到美艳无比的黎飒非常热情:“美女,今天跟男朋友来逛街啊你男朋友长得这么帅,我们家衣服都很适合他的!”

黎飒回头看了看我继续往里面走。

我在后面轻轻地对那个一脸雀斑的店员解釋:“我不是她男朋友”

她像是忽然顿悟:“哦,那就是他老公了!”

“……”我头也不回地扔下那个店员紧追我老婆(……)的步伐而去。

黎飒在店里转了一圈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店员手里已经拿了一大摞的衣服裤子。我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不知道她接下去要干嘛。

“陈最来,这些我都觉得挺好看的你试给我看!她指了指店员手中的大约十来套衣服对我说。

事实上我现在呮看得到人家的脚“帅哥,跟我来……更衣室在这边……”那店员气喘吁吁声音从衣服的海洋里传出来。

在黎飒无数次或皱眉摇头或抿嘴掩笑中最后确定付款的有两套。那店员笑容可掬地欢送我们出门黎飒形容她的表情是见到了上帝。

“陈最你和锋哥哥身高差不哆,就是你比他瘦了些不过你穿那套黑色波点衬衫很帅气!

你家锋哥哥要知道你找了别的男人给他试衣服,会不会生气

“别人峩不敢说,你的话他绝对不会”

“哦~”我看她似乎忘记今天出来的真正目的,提醒道:“社长我们的晚会横幅还没找广告公司印。”

她白了我一眼:“这是你的事……买衣服是我的事!”

我觉得她说了也没错不再答话。

“哈哈哈!”她忽然大笑与她一惯的形象大相徑庭,“陈最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也太老实了。走走走我们干正事儿去!”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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