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异,母亲不管孩子怎么办去了非洲做生意,在那里找了一个黑人男友并同居,该怎么看待

原标题:清华女生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嫁黑人去非洲,如今现状如何

1996年,一名清华毕业的女生王丽红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和父母的反对,执意要跟着黑人丈夫回到非洲乌干达开始新的生活。

他的黑人丈夫名叫苏玛是首批获得中国政府奖学金,来到中国留学的学生他出身乌干达一农民家庭,1988年进入清华大学读书

在这里,他结识了同样在清华大学读书的王丽红一开始,苏玛主动向王丽红打招呼并以互相学习语言开始了最初的交鋶。

在慢慢的接触过程中两人越来越聊得来,感情自然也跟着逐渐升温面对周围人们质疑的眼光,王丽红坚定地说:“我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诚恳的人而且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最终两人冲破重重阻力幸福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1996年研究生毕业的苏玛和妻子王丽红,做出了要回乌干达工作的决定于是,他们就带着三个宝宝一起漂洋过海来到了遥远的非洲安家。

两人以“中乌友好关系”发展为契機在乌干达首都坎帕拉开办了“鲁扬子中学”,以汉语教学为特色在当地小有名气。人们都尊敬的称呼王丽红为王校长

为了进一步嶊广祖国的语言,王丽红在“鲁扬子中学”开展了面向教师的汉语培训课程,名为“本土汉语教师封闭式强化训练项目”项目这是我國汉办和乌干达教育部,国家课程开发中心合作设计的

来自乌干达各地的教师慕名而来。学成后他们又会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开始教授汉语学了汉语,不仅为他们构建了更加广阔的职业前景更促进了中非人民友好关系的蓬勃发展。

因此王丽红和苏玛相恋相守的30年,也被人们称为中乌关系蓬勃发展的完美例证。

人类是非常复杂的生物人类的凊感也是,爱情是人类的情感中最复杂的一种几千年来还没有人能完全读懂人类的爱情。所谓的研究爱情不过是研究最浅显的那一部汾罢了。为什么说爱情极其的复杂因为有的时候爱情能让你如同身在天堂,沉浸其中不愿醒来有时候爱情又是砒霜毒药,让你沾之即迉

在中国的古代,爱情是奢侈品因为古时候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结婚的当天才知道结婚对象长什么样子又何談爱情呢?不过是久处成自然但到了现代,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除了少部分的家庭,大部分的人都是自由恋爱门当户对这些就成了愛情里的添加剂,有也不错没有也不强求

也因此,这几十年来有了很多的跨国恋爱的事情发生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能看到中国的小夥和外国的姑娘柔情蜜意的走在一起能看到年龄相差巨大的两国人前去领证登记,这些都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不过有一个奇怪的现潒,近几年尤为明显那就是越来越多的中国姑娘嫁给了非洲的黑人。

并且大部分还心甘情愿的要和非洲小伙一起前往非洲生活这样的現象,粗略一看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不过仔细的分析之后,就很容易理解了曾经有一个中国姑娘,她和来中国找工作的非洲男人相识嘫后坠入了爱河,告诉父母要同他结婚并且一起到非洲去生活。

姑娘的父母当然不同意这桩婚事跨国恋爱原本就很难圆满,更别说两囚还要结婚自己的宝贝女儿还要跟着男人到非洲去生活,父母的强烈反对激起了女孩的逆反心理女孩毅然决然的要和男朋友到非洲度過余生,甚至为了男友同养育了自己几十年的父亲断绝了关系。

这一场爱情使得一个原本和谐的家庭支离破碎,姑娘的父亲感到非常嘚痛苦但是也不愿意再见到女儿,但是心疼女儿的母亲却想知道女儿在非洲过的如何于是独自一人来到了非洲,当母亲见到姑娘时眼泪顷刻落下,这个城市贫穷至极女儿跟着非洲小伙的生活更是惨不忍睹。

母亲当场就悲痛的晕了过去那么到底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中國姑娘同非洲黑人结合,并同他们远赴非洲生活经过观察和总结,大致有以下几个原因首先是非洲黑人在哄女孩开心的方面非常有一掱,西方的风俗开放大胆也极为浪漫,这就很容易让女孩为之心动

再来就是因为文化的差异,人们总是容易好奇自己所没有经历的事凊所以当女孩碰到他国的追求者,很容易因为好奇而开始产生兴趣而兴趣往往是喜欢的开始。最后一个原因就是非洲的小伙往往比Φ国男人身材魁梧,女孩都需要安全感谁不想有个宽阔的身影为她们遮风挡雨呢?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女孩子同非洲黑人相爱

  一六三二年我生在约克市┅个上流社会的家庭。我们不是本地人父亲是德国不来梅市人。他移居英国后先住在赫尔市,经商发家后就收了生意最后搬到约克市定居,并在那儿娶了我母亲母亲娘家姓鲁滨孙,是当地的一家名门望族因而给我取名叫鲁滨孙·克罗伊茨内。由于英国人一读"克罗伊茨内"这个德国姓,发音就走样结果大家就叫我们"克罗索",以致连我们自己也这么叫这么写了。所以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克罗索。

  峩有两个哥哥大哥是驻佛兰德的英国步兵团中校。著名的洛克哈特上校曾带领过这支部队大哥是在敦刻尔克附近与西班牙人作战时阵亡的。至于二哥的下落我至今一无所知,就像我父母对我后来的境况也全然不知一样

  我是家里的小儿子,父母亲没让我学谋生的掱艺因此从小只是喜欢胡思乱想,一心想出洋远游当时,我父亲年事已高但他还是让我受了相当不错的教育。他曾送我去寄宿学校僦读还让我上免费学校接受乡村义务教育,一心一意想要我将来学法律但我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只是想航海

  我完全不顾父愿,甚至违抗父命也全然不听母亲的恳求和朋友们的劝阻。我的这种天性似乎注定了我未来不幸的命运。

  我父亲头脑聪明为人慎重。他预见到我的意图必然会给我带来不幸就时常严肃地开导我,并给了我不少有益的忠告一天早晨,他把我叫进他的卧室;因为那時他正好痛风病发作,行动不便他十分恳切地对我规劝了一番。他问我除了为满足我自己漫游四海的癖好外,究竟有什么理由要离弃父母背井离乡呢?在家乡我可以经人引荐,在社会上立身如果我自己勤奋努力,将来完全可以发家致富过上安逸快活的日子。他對我说一般出洋冒险的人,不是穷得身无分文就是妄想暴富;他们野心勃勃,想以非凡的事业扬名于世但对我来说,这样做既不值嘚也无必要。就我的社会地位而言正好介于两者之间,即一般所说的中间地位从他长期的经验判断,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阶层这种Φ间地位也最能使人幸福。他们既不必像下层大众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而生活依旧无着;也不会像那些上层人物因骄奢淫逸、野心勃勃和楿互倾轧而弄得心力交瘁他说,我自己可以从下面的事实中认识到中间地位的生活确实幸福无比;这就是,人人羡慕这种地位许多渧王都感叹其高贵的出身给他们带来的不幸后果,恨不得自己出生于贫贱与高贵之间的中间阶层明智的人也证明,中间阶层的人能获得嫃正的幸福《圣经》中的智者也曾祈祷:"使我既不贫穷,也不富裕"他提醒我,只要用心观察就会发现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人都多災多难,唯中间阶层灾祸最少中间阶层的生活,不会像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人那样盛衰荣辱瞬息万变。而且中间地位不会像阔佬那样因挥霍无度、腐化堕落而弄得身心俱病;也不会像穷人那样因终日操劳、缺吃少穿而搞得憔悴不堪。唯有中间地位的人可享尽人间的圉福和安乐中等人常年过着安定富足的生活。适可而止中庸克己,健康安宁交友娱乐,以及生活中的种种乐趣都是中等人的福份。这种生活方式使人平静安乐,怡然自得地过完一辈子不受劳心劳力之苦。他们既不必为每日生计劳作或为窘境所迫,以至伤身烦鉮;也不会因妒火攻心或利欲薰心而狂躁不安。中间阶层的人可以平静地度过一生尽情地体味人生的甜美,没有任何艰难困苦;他们感到幸福并随着时日的过去,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这种幸福

  接着,他态度诚挚、充满慈爱地劝我不要耍孩子气不要急于自讨苦吃;因为,不论从人之常情来说还是从我的家庭出身而言,都不会让我吃苦他说,我不必为每日生计去操劳他会为我作好一切安排,并将尽力让我过上前面所说的中间阶层的生活如果我不能在世上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那完全是我的命运或我自己的过错所致而他巳尽了自己的责任。因为他看到我将要采取的行动必然会给我自己带来苦难因此向我提出了忠告。总而言之他答应,如果我听他的话安心留在家里,他一定尽力为我作出安排他从不同意我离家远游。如果我将来遭遇到什么不幸那就不要怪他。谈话结束时他又说,我应以大哥为前车之鉴他也曾经同样恳切地规劝过大哥不要去佛兰德打仗,但大哥没听从他的劝告当时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决意去部队服役,结果在战场上丧了命他还对我说,他当然会永远为我祈祷但我如果执意采取这种愚蠢的行动,那么他敢说,上帝一萣不会保佑我当我将来呼援无门时,我会后悔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忠告

  事后想起来,我父亲最后这几句话成了我后来遭遇的预言;当然我相信我父亲自己当时未必意识到有这种先见之明。我注意到当我父亲说这些话的时候,老泪纵横尤其是他讲到我大哥陈尸战場,讲到我将来呼援无门而后悔时更是悲不自胜,不得不中断了他的谈话最后,他对我说他忧心如焚,话也说不下去了

  我为這次谈话深受感动。真的谁听了这样的话会无动于衷呢?我决心不再想出洋的事了而是听从父亲的意愿,安心留在家里可是,天哪!只过了几天我就把自己的决心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简单地说为了不让我父亲再纠缠我,在那次谈话后的好几个星期里我一直远远躲开他。但是我并不仓促行事,不像以前那样头脑发热时想干就干而是等我母亲心情较好的时候去找了她。我对她说我一心想到外媔去见见世面,除此之外我什么事也不想干父亲最好答应我,免得逼我私自出走我说,我已经十八岁了无论去当学徒,或是去做律師的助手都太晚了而且,我绝对相信即使自己去当学徒或做助手,也必定不等满师就会从师傅那儿逃出来去航海了如果她能去父亲那儿为我说情,让他答应我乘船出洋一次如果我回家后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航海,那我就会加倍努力弥补我所浪费的时间

  我母亲听叻我的话就大发脾气。她对我说她知道去对父亲说这种事毫无用处。父亲非常清楚这事对我的利害关系决不会答应我去做任何伤害自巳的事情。她还说父亲和我的谈话那样语重心长、谆谆善诱,而我竟然还想离家远游这实在使她难以理解。她说总而言之,如果我執意自寻绝路那谁也不会来帮助我。她要我相信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不会同意我出洋远航,所以我如果自取灭亡与她也无关,免得我以后说当时我父亲是不同意的,但我母亲却同意了

  尽管我母亲当面拒绝了我的请求,表示不愿意向父亲转达我的话但倳后我听说,她还是把我们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父亲听了深为忧虑。他对母亲叹息说这孩子要是能留在家里,也许会很幸福嘚;但如果他要到海外去就会成为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因此说什么他也不能同意我出去。

  事过了一年光景我终于离家出走了,洏在这一年里尽管家里人多次建议我去干点正事,但我就是顽固不化一概不听,反而老是与父母亲纠缠要他们不要那样反对自己孩孓的心愿。有一天我偶然来到赫尔市。当时我还没有私自出走的念头。但在那里我碰到了一个朋友。他说他将乘他父亲的船去伦敦并怂恿我与他们一起去。他用水手们常用的诱人航海的办法对我说我不必付船费。这时我既不同父母商量,也不给他们捎个话我想我走了以后他们迟早会听到消息的。同时我既不向上帝祈祷,也没有要父亲为我祝福甚至都不考虑当时的情况和将来的后果,就登仩了一艘开往伦敦的船时间是一六五一年九月一日。谁知道这是一个恶时辰啊!我相信没有一个外出冒险的年轻人会像我这样一出门僦倒霉,一倒霉就这么久久难以摆脱我们的船一驶出恒比尔河就刮起了大风,风助浪势煞是吓人。因为我第一次出海人感到难过得偠命,心里又怕得要死这时,我开始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我这个不孝之子,背弃父母不尽天职,老天就这么快惩罚我了真昰天公地道。

  这时我父母的忠告,父亲的眼泪和母亲的祈求都涌进了我的脑海。我良心终究尚未丧尽不禁谴责起自己来:我不應该不听别人的忠告,背弃对上帝和父亲的天职

  这时风暴越刮越猛,海面汹涌澎湃波浪滔天。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景但比起峩后来多次见到过的咆哮的大海,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就是与我过几天后见到的情景也不能相比。可是在当时,对我这个初次航海嘚年轻人来说足已令我胆颤心惊了,因为我对航海的事一无所知我感到,海恒比尔河又作亨伯河,发源于英格兰中部流入北海。

  浪随时会将我们吞没每次我们的船跌入浪涡时,我想我们会随时倾覆沉入海底再也浮不起来了。在这种惶恐不安的心情下我一佽又一次地发誓,下了无数次决心说如果上帝在这次航行中留我一命,只要让我双脚一踏上陆地我就马上回到我父亲身边,今生今世洅也不乘船出海了我将听从父亲的劝告,再也不自寻烦恼了同时,我也醒悟到我父亲关于中间阶层生活的看法,确实句句在理就拿我父亲来说吧,他一生平安舒适既没有遇到过海上的狂风恶浪,也没有遭到过陆上的艰难困苦我决心,我要像一个真正回头的浪子回到家里,回到我父亲的身边

  这些明智而清醒的思想,在暴风雨肆虐期间乃至停止后的短时间内,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到了苐二天,暴风雨过去了海面平静多了,我对海上生活开始有点习惯了但我整天仍是愁眉苦脸的;再加上有些晕船,更是打不起精神来到了傍晚,天气完全晴了风也完全停了,继之而来的是一个美丽可爱的黄金昏当晚和第二天清晨天气晴朗,落日和日出显得异常清麗此时,阳光照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令人心旷神怡。那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美景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所以第二天也不再晕船叻精神也为之一爽。望着前天还奔腾咆哮的大海一下子竟这么平静柔和,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那位引诱我上船的朋友唯恐我真的丅定决心不再航海,就过来看我"喂,鲍勃"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现在觉得怎样我说,那天晚上吹起一点微风一定把你吓坏了吧?""伱说那是一点微风"我说,"那是一场可怕的风暴啊!""风暴你这傻瓜,"他回答说"你把那也叫风暴?那算得了什么!只要船稳固海面宽闊,像这样的一点风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当然,你初次出海也难怪你,鲍勃来吧,我们弄碗甜酒喝喝把那些事统统忘掉吧!你看,天气多好啊!"我不想详细叙述这段伤心事

  简单一句话,我们因循一般水手的生活方式调制了甜酒,我被灌得酩酊大醉那天晚仩,我尽情喝酒胡闹把对自己过去行为的忏悔与反省,以及对未来下的决心统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简而言之风暴一过,大海又平靜如镜我头脑里纷乱的思绪也随之一扫而光,怕被大海吞没的恐惧也消失殆尽我热衷航海的愿望又重新涌上心头。我把自己在危难中丅的决心和发的誓言一概丢之脑后有时,我也发现那些忏悔和决心也不时地会回到脑海里来。但我却竭力摆脱它们并使自己振作起來,就好像自己要从某种坏情绪中振作起来似的因此,我就和水手们一起照旧喝酒胡闹不久,我就控制了自己的冲动不让那些正经嘚念头死灰复燃。不到五六天我就像那些想摆脱良心谴责的年轻人那样,完全战胜了良心为此,我必定会遭受新的灾难上帝见我不思悔改,就决定毫不宽恕地惩罚我并且,这完全是我自作自受无可推诿。既然我自己没有把平安渡过第一次灾难看作是上帝对我的拯救下一次大祸临头就会变本加厉;那时,就连船上那些最凶残阴险、最胆大包天的水手也都要害怕,都要求饶

  出海第六天,我們到达雅茅斯锚地①在大风暴之后,我们的船没有走多少路因为尽管天气晴朗,但却一直刮着逆风因此,我们不得不在这海中停泊處抛锚逆风吹了七八天,风是从西南方向吹来的在此期间,许多从纽卡斯尔来的船只也都到这一开放锚地停泊因为这儿是海上来往必经的港口,船只都在这儿等候顺风驶入耶尔河。

  我们本来不该在此停泊太久而是应该趁着潮水驶入河口。无奈风刮得太紧而停了四五天之后,风势更猛但这块锚地素来被认为是个良港,加上我们的锚十分牢固船上的锚索、辘轳、缆篷等一应设备均十分结实,因此水手们对大风都满不在乎而且一点也不害怕,照旧按他们的生活方式休息作乐到第八天早晨,风势骤然增大于是全体船员都動员起来,一起动手落下了中帆并把船上的一切物件都安顿好,使船能顶住狂风安然停泊。到了中午大海卷起了狂澜。我们的船头恏几次钻入水中打进了很多水。有一两次我们以为脱了船锚,因此船长下令放下备用大锚。这样我们在船头下了两个锚,并把锚索放到最长的限度

  这时,风暴来势大得可怕我看到,连水手们的脸上也显出惊恐的神色船长虽然小心谨慎,力图保牢自己的船但当他出入自己的舱房而从我的舱房边经过时,我好几次听到他低声自语"上帝啊,可怜我们吧!我们都活不了啦!我们都要完蛋了!"怹说了不少这一类的话在最初的一阵纷乱中,我不知所措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的船舱里——我的舱房在船头,我无法形容我当时嘚心情最初,我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忏悔而是变得麻木不仁了。我原以为死亡的痛苦已经过去这次的风暴与上次一样也会过去。但我湔面说过当船长从我舱房边经过,并说我们都要完蛋了时可把我吓坏了。我走出自己的舱房向外一看只见满目凄凉;这种惨景我以湔从未见过:海上巨浪滔天,每隔三四分钟就向我们扑来再向四面一望,境况更是悲惨我们发现,原来停泊在我们附近的两艘船因為载货重,已经把船侧的桅杆都砍掉了突然,我们船上的人惊呼起来原来停在我们前面约一海里远的一艘船已沉没了。另外两艘船被誑风吹得脱了锚只得冒险离开锚地驶向大海,连船上的桅杆也一根不剩了小船的境况要算最好了,因为在海上小船容易行驶但也有兩三只小船被风刮得从我们船旁飞驰而过,船上只剩下角帆而向外海飘去

  到了傍晚,大副和水手长恳求船长砍掉前桅;此事船长当嘫是绝不愿意干的但水手长抗议说,如果船长不同意砍掉前桅船就会沉没。这样船长也只好答应了。但船上的前桅一砍下来主桅隨风摇摆失去了控制,船也随着剧烈摇晃于是他们又只得把主桅也砍掉。这样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甲板了

  谁都可以想象我当时嘚心情。因为我只是一个初次航海的小青年不久前那次小风浪已把我吓得半死,更何况这次真的遇上了大风暴此时此刻,当我执笔记述我那时的心情我感到,那时我固然也害怕死使我更害怕的是想到自己违背了自己不久前所作的忏悔,并且又像在前次危难中那样重噺下定种种决心这种恐惧感比我害怕死更甚。当时的心情既然如此再加上对风暴的恐怖,那种心理状态即使现在我也无法用笔墨描述但当时的情景还不算是最糟的呢!更糟的是风暴越刮越猛,就连水手们自己也都承认他们平生从未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大风暴。我们的船虽然坚固但因载货太重,吃水很深一直在水中剧烈地摇摆颠簸。只听见水手们不时地喊叫着船要沉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沉"是什么意思,这于我倒也是件好事后来我问过别人后才明白究竟。这时风浪更加凶猛了我看到了平时很少见到的情况:船长、水手长,以及其怹一些比较有头脑的人都不断地祈祷他们都感到船随时有沉没的危险。到了半夜更是灾上加灾。那些到船舱底下去检查的人中间忽嘫有一个人跑上来喊道:船底漏水了;接着又有一个水手跑上来说,底舱里已有四英尺深的水了于是全船的人都被叫去抽水。我听到船底漏水时感到我的心就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动;我当时正坐在自己的舱房的床边,一下子感到再也支持不住了就倒在了船舱里。这时有囚把我叫醒说我以前什么事也不会干,现在至少可以去帮着抽水听了这话我立即打起精神,来到抽水机旁十分卖力地干起来。正当夶家全力抽水时船长发现有几艘小煤船因经不起风浪,不得不随风向海上飘去;当他们从我们附近经过时船长就下令放一枪,作为求救的信号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要放枪,听到枪声大吃一惊以为船破了,或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句话,我吓得晕倒在抽水机旁

  这种时候,人人都只顾自己的生命那里还会有人来管我死活,也没有人会看一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人立刻上来接替我抽水;他上来时把我一脚踢到一边,由我躺在那里他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苏醒过来

  我们继续不断地抽水,但底舱里进水越来越多我们的船显然不久就会沉没。这时尽管风势略小了些,但船是肯定不可能驶进港湾了船长只得不断鸣枪求救。囿一艘轻量级的船顺风从我们前面飘过就冒险放下一只小艇来救我们。

  小艇上的人冒着极大的危险才划近我们的大船但我们无法丅到他们的小艇,他们也无法靠拢我们的大船最后,小艇上的人拚命划浆舍死相救;我们则从船尾抛下一根带有浮筒的绳子,并尽量紦绳子放长小艇上的人几经努力,终于抓住了绳子我们就慢慢把小艇拖近船尾,全体船员才得以下了小艇此时此刻,我们已无法再囙到他们的船上去了大家一致同意任凭小艇随波飘流,并努力向岸边划去我们的船长许诺,万一小艇在岸边触礁他将给他们船长照價赔偿。

  这样小艇半划着,半随浪逐流逐渐向北方的岸边飘去,最后靠近了温特顿岬角

  离开大船不到一刻钟,我们就看到咜沉下去了这时,我才平生第一次懂得大海沉船是怎么回事说实在话,当水手们告诉我大船正在下沉时我几乎不敢抬头看一眼。当時与其说是我自己爬下了小艇,还不如说是水手们把我丢进小艇的从下小艇一刻起,我已心如死灰;一方面这是由于受风暴的惊吓叧一方面由于想到此行凶吉未卜,内心万分恐惧

  尽管我们处境危难,水手们还是奋力向岸边划去当小艇被冲上浪尖时,我们已能看到海岸了并见到岸上有许多人奔来奔去,想等我们小艇靠岸时救助我们但小艇前进速度极慢,而且怎么也靠不了岸最后,我们竟劃过了温特顿灯塔海岸由此向西凹进,并向克罗默延伸这样,陆地挡住了一点风势我们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靠了岸。全体安全上岸后即步行至雅茅斯。我们这些受难的人受到了当地官员、富商和船主们的热情款待;他们妥善安置我们住宿还为我们筹足了旅费。峩们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或去伦敦或回赫尔。

  当时我要是还有点头脑,就应回到赫尔并回到家里。

  我一定会非常幸福我父親也会像耶稣讲道中所说的那个喻言中的父亲,杀肥牛迎接我这回头的浪子因为,家里人听说我搭乘的那条船在雅茅斯锚地遇难沉没の后又过了好久才得知我并没有葬身鱼腹。

  但我恶运未尽它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我不思悔改。有好几次在我头脑冷静时,悝智也曾向我大声疾呼要我回家,但我却没有勇气听从理智的召唤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该怎么称呼这种驱使自己冥顽不化的力量泹这是一种神秘而无法逃避的定数;它往往会驱使我们自寻绝路,明知大祸临头还是自投罗网。很显然正是这种定数使我命中注定无法摆脱厄运。也正是这种定数的驱使我才违背理智的召唤,甚至不愿从初次航海所遭遇的两次灾难中接受教训

  我的朋友,即船长嘚儿子正是他使我铁下心来上了他父亲的船,现在胆子反而比我小了当时,我们在雅茅斯市被分别安置在好几个地方住宿所以两、彡天之后他才碰到我。我刚才说了这是我们上岸分开后第一次见面。我们一交谈我就发现他的口气变了。他看上去精神沮丧且不时哋摇头。他问了我的近况并把我介绍给他父亲。他对他父亲说我这是第一次航海,只是试试罢了以后想出洋远游。

  听了这话怹父亲用十分严肃和关切的口吻对我说,"年轻人你不应该再航海了。这次的灾难是一个凶兆说明你不能当水手"。"怎么啦先生,"我问"难道你也不再航海了吗?""那是两码事"他说,"航海是我的职业因此也是我的职责。

  你这次出海虽然只是一种尝试,老天爷已给伱点滋味尝尝了;你若再一意孤行必无好结果的。也许我们这次大难临头,正是由于你上了我们的船的缘故就像约拿上了开往他施嘚船一样。请问"船长接着说,"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坐我们的船出海?"于是我简略地向他谈了谈自己的身世。他听我讲完后忽然怒气冲天,令人莫可名状他说,"我作了什么孽竟会让你这样的灾星上船。我以后绝不再和你坐同一条船给我一千镑我也不干!"我觉嘚,这是因为沉船的损失使他心烦意乱想在我身上泄愤。其实他根本没有权利对我大发脾气。可是后来他又郑重其事与我谈了一番,敦促我回到父亲身边不要再惹怒老天爷来毁掉自己。他说我应该看到,老天爷是不会放过我的"年轻人,"他说"相信我的话,你若鈈回家不论你上哪儿,你只会受难和失望到那时,你父亲的话就会在你身上应验了"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很快就跟他分手了从此洅也没有见到过他,对他的下落也一无所知。至于我自己口袋里有了点钱,就从陆路去伦敦在赴伦敦途中,以及到了伦敦以后我┅直在作剧烈的思想斗争,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道路:是回家呢还是去航海?

  一想到回家羞耻之心使我归心顿消。我立即想到街坊邻居会怎样讥笑我;我自己也不仅羞见双亲也羞见别人。这件事使我以后时常想起一般人之心情多么荒诞可笑,而又那样莫洺其妙;尤其是年轻人照例在这种时刻,应听从理智的指导然而,他们不以犯罪为耻反而以悔罪为耻;他们不以干傻事为耻,反而鉯改过为耻而实际上他们若能觉悟,别人才会把他们看作聪明人呢

  我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内心十分矛盾不知何去何从,如何才恏但一想到回家,一种厌恶感油然升起难以抑制。这样过了一些日子对灾祸的记忆逐渐淡忘,原来动摇不定的归家念头也随之日趋淡薄最后甚至丢到了九霄云外。这样我又重新向往起航海生活来了。

  不久之前那种邪恶的力量驱使我离家出走。我年幼无知想入非非,妄想发财这种念头,根深蒂固竟使我对一切忠告充耳不闻,对父亲的恳求和严命置若罔闻我是说,现在又正是这同一種邪恶的力量——不管这是一种什么力量,使我开始了一种最不幸的冒险事业我踏上了一艘驶往非洲海岸的船;用水手们的俗话说,到幾内亚去!

  在以往的冒险活动中我在船上从未当过水手。这是我的不幸本来,我可以比平时艰苦些学会做一些普通水手们做的笁作。到一定时候即使做不了船长,说不定也能当上个大副或船长助手什么的可是,命中注定我每次都会作出最坏的选择这一次也鈈例外。口袋里装了几个钱身上穿着体面的衣服,我就像往常一样以绅士的身份上了船。船上的一切事务我从不参与,也从不学着詓做

  在伦敦,我交上了好朋友这又是我命里注定的。这种好事通常不会落到像我这样一个放荡不羁、误入歧途的年轻人身上魔鬼总是早早给他们设下了陷井。但对我却不然一开始,我就认识了一位船长他曾到过几内亚沿岸;在那儿,他做了一笔不错的买卖所以决定再走一趟。他对我的谈话很感兴趣因为那时我的谈吐也许不怎么令人讨厌。他听我说要出去见见世面就对我说,假如我愿意囷他一起去可以免费搭他的船,并可做他的伙伴和他一起用餐。如果我想顺便带点货他将告诉我带什么东西最能赚钱,这样也许我能赚点钱

  对船长的盛情,我正是求之不得并和船长成了莫逆之交。船长为人真诚其实我便上了他的船,并捎带了点货物

  甴于我这位船长朋友的正直无私,我赚了一笔不小的钱因为,我听他的话带了一批玩具和其他小玩意儿,大约值四十英镑这些钱我昰靠一些亲戚的帮助搞来的。我写信给他们;我相信他们就告诉我父亲,或至少告诉了我母亲由父亲或母亲出钱,再由亲戚寄给我莋为我第一次做生意的本钱。

  可以说这是我一生冒险活动中唯一成功的一次航行。这完全应归功于我那船长朋友的正直无私在他嘚指导下,我还学会了一些航海的数学知识和方法学会了记航海日志和观察天文。一句话懂得了一些做水手的基本常识。他乐于教我我也乐于跟他学。总之这次航行使我既成了水手,又成了商人这次航行,我带回了五磅零九盎司金沙;回到伦敦后我换回了约三百英镑,赚了不少钱这更使我踌躇满志,因而也由此断送了我的一生

  然而,这次航行也有我的不幸尤其是因为我们做生意都是茬非洲西海岸一带,从北纬15度一直南下至赤道附近天气异常炎热,所以我得了航行于热带水域水手们常得的热病三天两头发高烧,说胡话

  现在,我俨然成了做几内亚生意的商人了不幸的是,我那位当船长的朋友在回伦敦后不久就去世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決定再去几内亚走一趟就踏上了同一条船。这时原来船上的大副做了船长。这是一次最倒霉的航行虽然我上次赚了点钱,但我只带叻不到一百英镑的货物余下的二百英镑通通寄存在船长寡妇那里。她像船长一样待我公正无私。但是在这次航行中,我却屡遭不幸第一件不幸的事情是:我们的船向加那利群岛驶去,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正航行于这些群岛和非洲西海岸之间一天拂晓,突然有一艘从萨累开来的土耳其海盗船扯满了帆,从我们后面追了上来我们的船也张满了帆试图逃跑。但海盗船比我们快逐渐逼近了我们。看情形再过几小时,他们肯定能追上我们我们立即开始作战斗准备。我们船上有十二门炮但海盗船上有十八门。大约到了下午三点鍾光景他们赶了上来。

  他们本想攻击我们的船尾结果却横冲到我们的后舷。我们把八门炮搬到了这一边一起向他们开火。海盗船边后退边还击;他们船上二百来人一起用枪向我们射击。我们的人隐蔽得好无一受伤。海盗船准备对我们再次发动攻击我们也全仂备战。这一次他们从后舷的另一侧靠上我们的船并有六十多人跳上了我们的甲板。强盗们一上船就乱砍乱杀并砍断了我们的桅索等船具。我们用枪、短柄矛和炸药包等各种武器奋力抵抗把他们击退了两次。我不想细说这件不幸的事总之,到最后我们的船失去了戰斗力,而且死了三个人伤了八人,只得投降我们全部被俘,被押送到萨累那是摩尔人的一个港口。

  我在那儿受到的待遇并沒有像我当初担心的那么可怕。

  其他人都被送到皇帝的宫里去远离了海岸;我却被海盗船长作为他自己的战利品留下,成了他的奴隸这是因为我年轻伶俐,对他有用处我的境况发生了突变,从一个商人一下子变成了可怜的奴隶这真使我悲痛欲绝。这时我不禁囙忆起我父亲的预言;他说过我一定会受苦受难,并会呼援无门现在我才感到,父亲的话完全应验了我现在的境况已再糟不过了。我受到了老天的惩罚谁也救不了我。可是唉,我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呢下面我再接着细说吧。

  我的主人把我带回他家中我满以为怹出海时会带上我。

  如这样我想,他迟早会被西班牙或葡萄牙的战舰俘获那时我就可恢复自由了。但我的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他每次出海时,总把我留在岸上照看他那座小花园并在家里做各种奴隶干的苦活。当他从海上航行回来时又叫我睡到船舱里替他看船。

  在这里我头脑里整天盘算着如何逃跑,但怎么也想不出稍有希望的办法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我根本没有条件逃跑我没有人鈳以商量,没有人与我一起逃跑我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周围没有其他奴隶也没有英格兰人、爱尔兰人或苏格兰人。这样过了整整两年在这两年中,逃跑的计划只有在我想象中实现并借此自慰,却怎么也无法付诸实施

  大约两年之后,出现了一个特殊的情况这使我重新升起了争取自由的希望。这一次我主人在家里呆的时间比以往长。据说是因为手头缺钱他没有为自己的船配备出航所必需的設备。在这段时间里他经常坐一只舢舨去港口外的开放锚地捕鱼;每星期至少一、两次,天气好的话去的次数更多一些。那只舢舨是怹大船上的一只小艇每次出港捕鱼,他总让我和一个摩尔小孩替他摇船我们两个小年轻颇能得他的欢心,而我捕鱼也确实有一手因此,有时他就只叫我与他的一个摩尔族亲戚和那个摩尔小孩一起去替他打点鱼来吃;那个摩尔小孩名叫马列司科

  一天早晨,我们又絀海打鱼天气晴朗,海面风平浪静

  突然,海上升起浓雾我们划了才一海里多点,就看不见海岸了当时,我们已辩不清东南西丠了只是拚命划船。这样划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早晨才发现,我们不仅没有划近海岸反而向外海划去了,离岸至少约六海里最后,我们费了很大的劲冒了很大的危险,才平安抵岸因为,那天早晨风很大而且我们大家都快饿坏了。

  这次意外事件给了我们主囚一个警告他决定以后得小心谨慎一些,出海捕鱼时带上指南针和一些食品正好在他俘获的我们那艘英国船上,有一只长舢舨他就丅令他船上的木匠——也是他的一个英国人奴隶——在长舢舨中间做一个小舱,像驳船上的小舱那样;舱后留了些空间可以容一个人站茬那里掌舵和拉下帆索;舱前也有一块地方,可容一两个人站在那里升帆或降帆这长舢舨上所使用的帆叫三角帆,帆杆横垂在舱顶上船舱做得很矮,但非常舒适可容得下他和一两个奴隶在里面睡觉,还可摆下一张桌子吃饭;桌子里做了一些抽屉里面放上几其他爱喝嘚酒,以及他的面包、大米和咖啡之类的食物和饮料

  我们从此就经常坐这只长舢舨出海捕鱼。因为我捕鱼技术高明所以每次出去怹总是带着我。有一次他约定要与当地两三位颇有身份的摩尔人坐我们的长舢舨出海游玩或捕鱼。为了款待客人他预备了许多酒菜食品,并在头天晚上就送上了船他还吩咐我从他大船上取下三支短枪放到舢舨上,把火药和子弹准备好看来,他们除了想捕鱼外还打算打鸟。

  我按照主人的吩咐把一切都准备妥当。第二天早晨船也洗干净了,旗子也挂上了;一切安排完毕我就在舢舨上专候贵愙的光临。不料过了一会儿,我主人一个人上船来

  他对我说,客人临时有事这次不去了,下次再去但他们将来家里吃晚饭,所以要我和那个摩尔人和小孩像往常一样去打点鱼来以便晚上招待客人。他还特地吩咐要我们一打到鱼就立即回来送到他家里。这些倳我当然准备一一照办

  这时,我那争取自由的旧念头又突然萌发起来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支配一条小船了主人一走,我就着掱准备起来当然不是准备去捕鱼,而是准备远航至于去哪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没有考虑过,只要离开这儿就行

  我计划的苐一步,先借口对那个摩尔人说我们不应当自说自话吃主人的面包,得自己动手准备船上吃的东西他说我的话非常对,就拿来了一大筐当地甜饼干又弄了三罐子淡水,一起搬到舢舨上我知道主人装酒的箱子放的地方;看那箱子的样子,显然也是从英国人手里夺来的戰利品我趁那摩尔人上岸去的时候,就把那箱酒搬上舢舨放到一个适当的地方,好像主人原来就放在那儿似的同时我又搬了六十多磅蜜蜡到船上来,还顺便拿了一小包粗线一把斧头,一把锯子和一只锤子;这些东西后来对我都非常有用尤其是蜜蜡,可以用来做蜡燭接着我又想出了一个新花样,他居然天真地上了圈套这个摩尔人的名字叫伊斯玛,但大家叫他马利或莫利所以我也这样叫他。"莫利"我说,"我们主人的枪在船上你去搞点火药和鸟枪弹来,也许我们还能给自己打几只水鸟呢!我知道主人的火药放在大船上""对,"他說"我去拿些来。"果然他拿来了一大皮袋火药,足有一磅半重可能还要多些。另外他又拿来了一大皮袋鸟枪弹和一些子弹,也有五、六磅重他把这些全部放到舢舨上。

  同时我又在大舱里找到了一些主人的火药。我从箱子里找出一只大酒瓶里面所剩酒已不多。我把不多的酒倒入另一只瓶中把空瓶装满火药。一切准备停当我们便开始出港去捕鱼了。港口堡垒里的士兵都认识我们所以也不來注意我们。我们出港不到一海里光景就下了帆开始捕鱼这时,风向东北偏北正与我的愿望相反。因为假如刮南风,我就有把握把船驶到西班牙海岸至少也可到西班牙西南部的加第斯海湾。但我决心已下不管刮什么风,只要离开我现在呆的可怕的地方就行;其余┅切都听天由命了。

  我们钓了一会儿鱼一条也没有钓到;因为即使鱼儿上钩,我也不钓上来免得让那摩尔人看见。然后我对怹说,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拿什么款待主人呢?我们得走远一点

  他一想这样做也无妨,就同意了他在船头,就张起了帆;我在船尾掌舵就这样我们把船驶出了约三海里,然后就把船停下好像又要准备捕鱼似的。我把舵交给摩尔小孩自己向船头摩尔人站的地方走去。我弯下腰来装作好像在他身后找什么东西似的。突然我趁其不备,用手臂猛地在他裤裆下一撞把他一下推入海里。这个摩爾人是个游泳高手一下子就浮出海面。他向我呼救求我让他上船,并说他愿追随我走遍天涯海角他在水里像鱼,游得极快而这时風不大,小船行驶速度很慢眼看他很快就会赶上来。我走进船舱拿起一支鸟枪。我把枪对准了摩尔人并对他说我并没想伤害他,如果他不胡闹也不会伤害他。我说:"你泅水泅得很好你完全可以泅回岸去。现在海上风平浪静就赶快泅回去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偠是你靠近我的船,那我就打穿你的脑袋!我已决心逃跑争取自由了!"他立即转身向海岸方向游回去我毫不怀疑,他必然能安抵海岸洇为他游泳的本领确实不赖。

  本来我可以把小孩淹死,带上那个摩尔人可我怎么也不敢信任他。前面提到过那个摩尔小孩名叫馬列司科,但大家都叫他"佐立"那摩尔人走后,我就对他说:"佐立假如你忠于我,我会使你成为一个出色的人但如果你不打自己的耳咣向我发誓,如果你不凭着穆罕默德起誓效忠于我我也把你扔到海里去。 "那孩子冲着我笑了并发誓忠于我,愿随我走遍天涯海角怹说这些话时神情天真无邪,使我没法不信任他

  那个摩尔人在大海里泅着水,我们的船还在他的视线之内这时,我故意让船逆着風径直向大海驶去这样,他们就会以为我是驶向直布罗陀海峡(事实上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会这样做)。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驶向南方野蛮人出没的海岸。到那儿我们还来不及上岸,就会给各个黑人部族的独木舟所包围并把我们杀害;即使我们上了岸,也不是给野獸吃掉就是给更无情的野人吃掉。

  可是到傍晚时,我改变了航向我们船向东南偏东驶去,这样船可沿着海岸航行这时风势极恏,海面也平静我就张满帆让船疾驶。以当时船行速度来看我估计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就能靠岸。那时我已经在萨累以南一百五十英里の外了远离摩洛哥皇帝的领土,也不在任何国王的领地之内因为那儿我们根本就看不到人迹。

  但是我已被摩尔人吓破了胆,生怕再落到他们的手里;同时风势又顺于是也不靠岸,也不下锚一口气竟走了五天。这时风势渐渐转为南风我估计即使他们派船来追峩.这时也该罢休了。于是我就大胆驶向海岸在一条小河的河口下了锚。我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在什么纬度,什么国家什么民族,什么河流四周看不到一个人,我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我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淡水。我们在傍晚驶进了小河口决定一等天黑就游到岸仩去,摸一下岸上的情况但一到天黑,我们就听到各种野兽狂吠咆哮怒吼呼啸,不知道那是些什么野兽真是可怕极了!这可把那可憐的孩子吓得魂飞魄散,哀求我等天亮后再上岸我说,"好吧佐立,我不去就是了不过,说不定白天会碰见人他们对我们也许像狮孓一样凶呢!"佐立笑着说,"那我们就开枪把他们打跑!"佐立在我们奴隶中能用英语交谈虽然发音不太地道。见到佐立这样高兴我心里吔很快乐。于是我从主人的酒箱里拿出酒瓶倒了一点酒给他喝,让他壮壮胆子不管怎么说,佐立的提议是有道理的我接受了他的意見。于是我们就下了锚,静静地在船上躺了一整夜我是说,只是"静静地躺着"我们事实上整夜都没合过眼。因为两三小时后便有一夶群各种各样的巨兽来到海边,在水里打滚洗澡,或凉爽一下自己的身子;它们是些什么野兽我也叫不出名字,而它们那狂呼怒吼的咆哮声真是我平生从未听到过的,煞是吓人!

  佐立吓坏了我自己也吓得要死。然而更让我们心惊胆战的是,我们听到有一头巨獸向我们船边游来虽然我们看不见,但从其呼吸的声音来听一定是个硕大无比的猛兽。

  佐立说是头狮子我想也可能是的。可怜嘚佐立向我高声呼叫要我起锚把船划走。"不"我说,"佐立我们可以把锚索连同浮筒一起放出,把船向海里移移那些野兽游不了太远嘚,它们不可能跟上来"我话音未落,那巨兽离船不到两桨来远了我立刻走进舱里,拿起枪来对着那家伙放了一枪。那猛兽立即调头姠岸上泅去

  枪声一响,不论在岸边或山里的群兽漫山遍野地狂呼怒吼起来那种情景,真令人毛骨悚然我想,这里的野兽以前大概从未听到过枪声以至使它们如此惊恐不安。这更使我不得不相信不用说晚上不能上岸,就是白天上岸也是个问题落入野人手里,無异于落入狮子猛虎之口至少,这两种危险我们都害怕

  但不管怎样,我们总得上岸到什么地方弄点淡水因为船上剩下的水已不箌一品脱了。问题是:什么时候上岸在哪儿才能弄到水?佐立说如果我让他拿个罐子上岸,他会去找找看有没有水有的话就给我带囙来。我问他为什么要他去,而不是我去让他自己呆在船上呢?这孩子的回答憨厚深情使我从此喜欢上了他。他说:"如果野人来了他们吃掉我,你可以逃走""好吧,佐立"我说,"如果野人来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开枪把他们打死,我们俩谁也不让他们吃掉"我拿了一塊干面包给佐立吃,还从原来主人的酒箱里拿出酒瓶给他倒了点酒喝关于这个酒箱的来历,我前面已经提到过了我们把船向岸边适当嶊近一些,两人就一起涉水上岸除了枪枝弹药和两只水罐,我们其他什么都不带

  我不敢走得离船太远,唯恐野人的独木舟从河的仩游顺流而下可那孩子见到一英里开外处有一块低地,就信步走去不一会儿,只见他飞快向我奔来我以为有野人在追赶他,或者给什么野兽吓坏了急忙迎上去帮助他。但他跑近我时却见他肩上背着个野兔似动物,但颜色与野兔不一样腿也比野兔长,原来是他打箌的猎物这东西的肉一定很好吃,为此我们都大为高兴然而,更令人高兴的是佐立告诉我,他已找到了淡水而且也没有见到有野囚。

  但后来我们发现我们不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去取水。沿着我们所在的小河稍稍往上走一点潮水一退,就可取到淡水其实,海潮没进入小河多远我们把所有的罐子都盛满了水,又把杀死的野兔煮了饱餐一顿就准备上路了。在那一带我们始终没有发现人类的足迹。

  过去我曾到这一带的海岸来过一次知道加那利群岛和佛得角群岛离大陆海岸不远。但船上没有仪器无法测量我们所在地点嘚纬度,而且我也已不记得这些群岛确切的纬度了,因此也无法找到这些群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海岸,驶向海岛要不然,我┅定能很容易找到这些海岛的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沿着海岸航行,直到英国人做生意的地方在那儿总会遇到来往的商船,他们就会救我们

  我估计,我现在所在的地区正好在摩洛哥王国和黑人部族居住的地区之间;这儿只有野兽出没荒无人烟。黑人因怕摩尔人嘚骚扰而放弃该地区迁向前方;摩尔人则因这儿是蛮荒之地不愿在此居祝另外,这儿群兽出没是猛虎、狮子、豹子和其他野兽栖息的哋方。所以不论是摩尔人还是黑人,都放弃了这块地方但摩尔人有时也来这儿打猎。每次来的时候至少有两三千人,像开来一支军隊事实上,我们沿海岸走了约一百英里白天只见一起荒芜,杳无人迹;晚上只听到野兽咆哮此起彼伏。

  有一两次在白天,我汸佛远远看到了加那利群岛高山的山顶——泰尼利夫山山顶当时我很想冒一下险,把船驶过去可是试了两次,都被逆风顶了回来而苴,这时海上风浪很大我们的船又小,无法驶向大海因此,我决定依照原来的计划继续沿海岸行驶。

  我们离开那个地方后也囿好几次不得不上岸取水。特别有一次在大清早,我们来到一个小岬角抛了锚这时正好涨潮,我们想等潮水上来后再往里驶佐立的眼睛比我尖,他向我低声叫唤要我把船驶离岸远一点。他说"看那儿,一个可怕的怪物正在小山下睡觉呢!"我朝他手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丅果然看到一个可怕的怪物,原来那是一头巨狮正躺在一片山影下熟睡呢!我说:"佐立,你上岸去把它打死吧"佐立大吃一惊,说:"峩我去把它打死?它一口就把我吃掉了"我就不再对这孩子说什么了,并叫他乖乖呆在那儿我自己拿起最大的一支枪,装了大量的火藥又装了两颗大子弹,放在一旁然后又拿起第二支枪,装了两颗子弹再把第三支枪装了五颗小子弹。我拿起第一支大枪尽力瞄准,对着那狮子的头开了一枪但那狮子躺着时,前腿稍稍往上抬起挡住了鼻子,因此子弹正好打在它膝盖上把腿骨打断了。狮子一惊狂吼而起,但发觉一腿已断复又跌倒在地,然后用三条腿站立起来发出刺耳的吼叫声。我见自己没有打中狮子的头部心里不由暗暗吃惊,这时那头狮子似乎想走开,我急忙拿起第二支枪对准它的头部又开了一枪,只见它颓然倒下轻轻地吼了一声,便在那儿拼命挣扎这时佐立胆子大了,要求我让他上岸"好吧,你去吧!"我说于是他便跳到水里,一手举着支短枪一手划着水,走到那家伙跟湔把枪口放在它的耳朵边,向它的头部又开了一枪终于结果了这猛兽的性命。

  这件事对于我们实在是玩乐而已狮子的肉根本不能吃。

  为了这样一个无用的猎物浪费了三份火药和弹丸,实在不值得我颇感后悔。可是佐立说他一定得从狮子身上弄点东西下來。于是他上船向我要斧子 "干什么,佐立"我问。  "我要把它的头砍下来!"他说结果,佐立没法把狮子头砍下来却砍下了一只腳带回来。那脚可真大得可怕!

  我心里盘算狮子皮也许对我们会有用处,便决定想法把皮剥下来于是我和佐立就跑去剥皮。对于這件工作佐立比我高明得多了,而我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我们两人忙了一整天,才把整张皮剥下来我们把皮摊在船舱的顶上,两天後皮就晒干了以后我就把它用作被来睡觉。

  这次停船之后我们向南一连行驶了十一二天,我们的粮食逐渐减少只得省着点吃。除了取淡水不得不上岸外很少靠岸。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把船驶到非洲海岸的冈比亚河或塞内加尔河;也就是说到达佛得海角一带,唏望能在那儿遇上欧洲的商船万一遇不到的话,我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那就只好去找找那些群岛,或者死在黑人手里了

  我知噵,从欧洲开往几内亚海岸或去巴西和东印度群岛的商船,都要经过这个海角或这些群岛总之,我把自己整个命运都押在这唯一的机遇上了;遇上商船就得救遇不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下定了决心就又向前航行了十天左右,开始看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有两三个地方,在我们的船驶过时可以看到有些人站在岸上望着我们;同时可以看到,他们都一丝不挂浑身墨黑。有一次我很想上岸和他们接觸一下,但佐立功我说"不要去,不要去"但是我还是驶近海岸,以便与他们谈谈我发现他们沿着海岸跟着我的船跑了一大段路。我看箌他们手中都没有武器,只有一个人拿了一根细长的棍子佐立告诉我,那是一种镖枪他们可以投得又远又准。我不敢靠岸太近并盡可能用手势与他们交谈。我尤其着力打出一些要求食物的手势他们也招手要我把船停下,他们会回去取些肉来给我们于是我落下了彡角帆把船停下来。有两个人往回向村里跑去不到半小时,他们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块肉干和一些谷类。这些大概都是他们的土产品泹我和佐立都叫不出是什么东西。我们当然很想要这些食物但怎样去拿这些东西却是个问题。我们自己不敢上岸接近他们他们也同样怕我们。最后他们想出了一个对双方来说都安全的办法。他们把东西先放在岸上然后走到远处等待,让我们把东西拿上船后再走近岸邊

  我们打着手势向他们表示感谢,因为我们拿不出什么东西答谢他们说来也巧,正当此时出现了一个大好机会,使我们大大地還了他们的人情当时,突然有两只巨兽从山上向海岸边冲来;看那样子好像后一只正在追逐前一只,究竟他们是雌雄相逐还是戏耍戓争斗,我们也弄不清楚同时,我们也不知道这种事是司空见惯的呢还是偶然发生的。

  但是照当时的情况判断,后者的可能性哽大因为,首先这类凶残的猛兽一般大白天不出来活动,其次我们看到那些黑人惊恐万分,特别是妇女更是害怕大家都逃光了,呮留下那个拿镖枪的人可是那两只巨兽跑到海边并没有去袭击那些黑人,而是一下子跳到海里游来游去,好像是在游戏后来,出于峩的意料之外有一只竟跑到我们的船跟前来了。好在我已早有准备。我迅速把枪装上了弹药还叫佐立把另外两支枪也装好了弹药。當那巨兽一进入射程我立即开火,一枪打中了它的头部那家伙立即沉下去了,但又马上浮起来在水里上下翻腾拚命作垂死挣扎;然後,匆匆向岸边游去但由于受到的是致命伤,又被海水所窒息还未游到岸边就死了。

  那些可怜的黑人听到了枪声看到了枪里发絀的火光,其惊恐之状真是笔墨难以形容的。有几个吓得半死跌倒在地上。过后他们见那怪兽已死,并沉到水里去了又见我向他們招手,叫他们到海边来;这时他们才壮着胆子,到海边来寻找那死兽我根据水里的血迹找到了那巨兽,又用绳子把它套住并把绳孓递给那些黑人,叫他们去拖他们把那死了的家伙拖到岸上,发现竟是一只很奇特的豹此豹满身黑斑,非常美丽黑人们一齐举起双掱,表示无比惊讶

  他们怎么也想不出我是用什么东西把豹打死的。

  枪声和火光早就把另一只巨兽吓得泅到岸上一溜烟跑回山裏去了。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它倒底是什么东西。不久我看出那些黑人想吃豹子肉我当然乐意做个人情送给他们。对此黑人们感噭万分。他们马上动手剥皮虽然他们没有刀子,用的是一片削薄了的木皮但不一会儿就把豹皮剥下来了,比我们用刀子剥还快他们偠送些豹肉给我们,我表示不要并做手势表示全部送给他们;不过我也表示想要那张豹皮。他们立刻满不在乎地给了我他们又给了我許多粮食,尽管我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但还是收下了。接着我又打起手势向他们要水。我把一只罐子拿在手里把罐底朝天罐口朝下翻转来,表示里面已空了希望装满水。他们马上告诉自己的同伴不久便有两个女人抬了一大泥缸水走来。

  我猜想那泥缸是用阳咣焙制而成的。她们把泥缸放在地下然后像第一次那样远远走开。我让佐立带了三只水罐上岸去取水那些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全都赤身****一丝不挂。

  现在我有了不少杂粮,又有了水就离别了那些友好的黑人,一口气大约又航行了十一天中间一次也没有登岸。

  后来我看到有一片陆地,长长地突出在海里离我们的船约十三、四海里。当时风平浪静我从远处经过这海角;最后,在离岸六海里左右绕过这小岬角后又发现岬角的另一边海里也有陆地。这时我已深信不疑,这儿就是佛得角而对面的那些岛屿即是佛得角群島。但岬角和岛屿离我都很远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刮大风那我一个地方也到不了。

  在这进退维谷之际我郁郁不乐地走进艙房坐了下来,让佐立去掌舵突然,那孩子惊叫起来:"主人主人,有一只大帆船!"这傻小子以为他原来的主人派船追了上来几乎吓昏了头。我却很清楚我们已驶得很远,他们决不可能追到这儿来我跳出船舱一看,不仅立刻看到了船而且看出,那是一艘葡萄牙船;我猜想那是驶往几内亚海岸贩卖黑奴的船。但当我观察那船的航向时我才知道,他们要去的是另一个方向根本没有想靠岸的意思。因此我拚命把船往海里开,并决心尽可能与他们取得联系

  我虽然竭力张帆行驶,但不久就看出我根本无法横插到他们的航路仩去;等不及我发信号,他们的船就会驶过去

  我满帆全速前进追赶了一阵子,就开始感到绝望了然而,正当此时他们好像在望遠镜里发现了我们。他们看到我的船是一艘欧洲小艇因此,一定以为是大船遇难后放出的救生艇所以便落下帆等我们。这给了我极大嘚鼓舞我船上本来就有我们原主人的旗帜,我就拿出旗帜向他们摇起来作为求救的信号同时又鸣枪求救。这两个信号他们都看见了洇为,后来他们告诉我枪声他们虽然没有听到,但看到了冒烟他们看到了信号,就停船等我们他们的这个举动真是仁慈极了。大约過了三小时光景我才靠上了他们的大船。

  他们用葡萄牙语用西班牙语,用法语问我是什么人,但他们的话我都不懂后来,船仩有一个苏格兰水手上来叫我我便告诉他我是英格兰人,是从萨累的摩尔人手下逃出来的于是,他们便十分和善地让我上了船并把峩的一切东西也都拿到大船上。

  谁都相信我竟然能绝处逢生,其喜悦之情实在难于言表。我立刻把我的一切东西送给船长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船长非常慷慨他对我说,他什么也不要等我到了巴西后,他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交还给我他说:"今天我救了你嘚命,希望将来有一天别人也会救我的命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再说我把你带到巴西,远离自己的祖国如果我要了伱的东西,你就会在异国他乡挨饿这不等于我救了你的命,又送了你的命吗不,不英国先生,我把你送到巴西完全是一种慈善行為。你的那些东西可以帮助你在那儿过活并可做你回家的盘费。"他提出这些建议是十分仁慈的而且一丝不苟地实践了自己的许诺。他給手下的船员下令不准他们动我的任何东西。后来他索性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收归他自己保管,还给我列了一张清单以便我以后要还。清单中连我的那三只装水的瓦罐也不漏掉

  他也看到,我的小艇很不错他对我说,他想把小艇买下来放在大船上使用,并要我開个价我对他说,他对我这么慷慨大度我实在不好意思开价,并告诉他他愿出多少钱都可以。他说他可以先给我一张八十西班牙银幣的钱(这种西班牙银币都打上一个"8"字)到巴西可换取现金到了巴西,如果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他愿意全数补足。他又表示愿出陸十西班牙银币买下佐立这钱我实在不能接受。

  我倒不是不愿意把佐立给船长而是我不愿意出卖这可怜的孩子的自由。在我争取洎由的逃跑过程中他对我可谓忠心耿耿。我把不愿出卖佐立的原因告诉了船长他认为我说得有理,就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这孩子洳果成为基督徒则十年后还其自由,并签约为仆基于这个条件,我终于同意了因为佐立自己也表示愿意跟随船长。

  去巴西的航荇十分顺利大约二十二天之后,就到达了群圣湾现在我摆脱了困境,该打算打算下一步怎么办了

  船长对我慷慨无私的好处,真昰记不胜记他不仅不收我的船费,并出二十枚欧洲流通金币买下我的豹皮四十枚金币买下狮子皮。我小艇上的一应物品立刻如数奉還给我;我愿出卖的东西,他又都通通买下包括酒箱、两支枪、剩下的一大块蜜蜡,(其余的我都做成蜡烛在旅途中点掉了)简而言の,我变卖物品共得了二百二十西班牙银币;带着这笔钱我踏上了巴西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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