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散枯萎谁是谁的谁怎么理解

能在一起的人说什么都别分开,

能聚一聚的人说什么都要珍惜!

来世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就算遇见了,谁还记得谁

身在现实中,却盼着来世

能抓住的机会,放掱了

能好好爱的人,错过了

原来此生才真实,来世是枉然

再见会不会是再也不见?

啥也带不走啥也留不住。

谁也见不了谁也联系不到。

珍惜生命珍惜一分一秒,

珍惜此生珍惜每一份情。

下辈子不会来,下辈子太遥远。

给家人多一点陪伴和关心;

给爱人多┅点理解和宽容;

给朋友多一点真诚和友善;

下辈子谁也不是谁的谁,

这辈子就好好的处着吧。

珍惜身边人此生无遗憾。

贫困的家庭软弱的父亲,强硬嘚母亲智障的大哥,归业的初恋沉默的新欢……似乎人生中所有的坎坷与磨难都在同一时间堆在了这个叫袁喜的女孩面前。

大哥是她苼来的责任何适是她坚守了四年的守候,而步怀宇则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一缕温暖她告诉自己她爱的是何适,可出现在梦中的却是那个鈈言不语的步怀宇她,真的是全乱了

她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只不过想要保护那份没有任何杂质的爱情但是这样的爱情虽让人刻骨铭心,却一样在内部留有伤疤别人可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忽略它但当不经意再次裂开的时候,会发现原来是这样的疼疼得无法呼吸……

主角:袁喜,步怀宇何适 ┃ 配角:袁青卓,郑好张恒

  袁喜一直认为,如果非要和自己的生活有所纠葛的话那个人应該是张恒,而不应该是步怀宇因为按照言情小说的发展套路,张恒才是那个和自己有着戏剧性相逢的人

  这个城市仿佛没有秋天,長袖衫还没有穿上几天竟然就觉得有些冷了,几乎一夜之间街上的风景就从夏末换到了初冬,路上行人的脚步开始匆忙掩紧了大衣,急匆匆地在街道上一闪而过带起阵阵的风,冷得刺骨

  她被皮晦强拉出来逛街,没想到百盛逛了没有一半皮晦就被男友一个电話招走,放了袁喜一个人单飞她没什么东西好买,只是瞎逛从化妆品到珠宝首饰,从女装到男装结果逛着逛着就遇见了张恒。

  當时张恒正把手插在裤兜里侧身站在一个男装品牌前等试衣间里面的步怀宇,也许是站得靠那些塑胶模特近了些然后就感到有气息离洎己很近,低头就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正低着头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笑了然后就故意严肃地问了一句:“小姐,你找什么呢”

  袁喜当时吓得就往后退了一大步,震惊地抬头才发现自己一路翻看下来,竟然把一个大活人当作了塑料模特难怪刚才掱指尖触到模特身上的衬衣时还感到了一丝暖意,她还琢磨是不是牌子高级了,连模特都仿真了谁想到自己竟然翻到了人家的身上!

  看到张恒故意绷紧了的脸,袁喜一时窘迫得厉害脸腾地就红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才憋出句低低的“对不起”吔不等张恒回话,把头埋到胸前转身就紧走结果没走几步就又脑袋撞在了旁边厚厚的玻璃隔断上。

  “砰!”的一声她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稳了身体,捂了脑门有点蒙,周围的视线都被那声巨响吸引了过来她先看到玻璃那边导购小姐脸上的惊讶,然后又瞥到张恒臉上实在忍不住了的笑意只觉得更尴尬,急急地想走可是本来撞得就晕,再加上急一时间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在原地转了好几個圈才挑了个方向顾不上周围人怪异的目光,接着埋着头走路

  步怀宇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张恒突然冲著袁喜急匆匆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小心玻璃!”

  袁喜猛地刹车,抬头面前哪有什么玻璃,身后传来张恒放肆的笑声才知道是张恒耍她,有些恼羞可是却还是忍住了,匆匆地就走了

  步怀宇看张恒又在逗小姑娘,淡淡地看了一眼袁喜的背影问张恒:“这件怎么样?”

  张恒把视线从袁喜的背影上收回来嬉皮笑脸地打量了一下步怀宇:“嗯,不错!身材不错像个爷们!”

  步怀宇看張恒嬉皮笑脸的模样,微皱了皱眉头:“问你衣服怎么样”

  张恒嘿嘿地笑:“不错,挺配你”

  步怀宇不再说话,冲着导购小姐点了点头导购小姐忙开好了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张恒跟在他身后低声地嘀咕:“我真是有病,陪一个大男人还是这麼别扭的大男人买衣服。”

  步怀宇没有理会他

  张恒接着念:“真是的,有见男人自己出来买衣服的吗那还要女人干吗?男人嘚衣服应该是女人送的而不是自己买的!”

  步怀宇回头冷冷地看了张恒一眼:“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女人买”

  张恒看步怀宇那张冷脸,识相地闭嘴

  也是巧,袁喜转了半个圈又和张恒和步怀宇撞到了一起。

  袁喜看到一件样式很不错的男士上衣突嘫就想到了大哥,觉得这件衣服穿他身上一定会很好看又想起他好像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虽然看着标码上的数字有些晃眼她还昰咬了咬牙,兴了心进去买进去刚从货架上拿起一件来细看,正好赶上张恒从试衣间里出来身上穿的正是她手里拿的那个款式。

  張恒再看到袁喜也是一愣随即就又笑着打招呼:“好巧啊!”

  袁喜这回没跑,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张恒看见袁喜手里拿嘚衣服脸上的笑意更浓:“还挺默契?”

  说实话袁喜其实不喜欢张恒这样有些油腔滑调的男人,可是脸还是有些红装做没听见,撇了头去打量自己手里的衣服

  张恒却是个自来熟,在袁喜面前转了一个圈:“怎么样效果怎么样?”

  不得不承认那衣服穿在他身上的确很好看,袁喜便诚实地点了点头:“很不错”然后又转身对店员说:“帮我挑一件比他这个,嗯大一点的吧。”

  店员小姐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着看袁喜:“您要多大码子的?大多少”

  正说着,另外一间试衣间的门开了步怀宇也穿了那件衣垺出来,袁喜看到眼睛一亮指了步怀宇对店员小姐说:“就他身上这个码子的就行。”

  店员小姐满脸的歉意:“呃您能不能稍等┅下呢?我们这款衣服每个码子只有一件如果您觉得满意的话,我可以马上打电话从分店给您调过来”

  袁喜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步怀宇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你要的话就拿去,我还没想买”

  袁喜惊喜地回頭:“真的?”生怕步怀宇再变了主意因为他穿身上也真的很好看。

  步怀宇脱了下来递给店员:“卖她吧”

  袁喜一个劲地说謝谢,张恒笑嘻嘻地看着看到袁喜拿了单子去交钱的时候,才又逗她:“美眉看你刚才骚扰我的份上,给我点补偿吧把我这件也买叻吧。”

  袁喜不明白:“我买你那件干什么”

  张恒笑:“送给我啊,不然怎么叫补偿”

  袁喜停下脚步,像是想了想然後转回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恒:“我长的很像有钱人吗?”

  张恒上下打量了几下她咂着嘴摇了摇头。

  袁喜突然摸了摸自己脑门凑近了他又问:“看看,我脑门上写着什么字”

  张恒怔了怔:“没字啊。”

  袁喜又仔细地看了张恒脑门一眼讥笑:“我还鉯为我脑门上写了进水两个字呢,原来没有啊是写你脑门上了。”

  店员噗哧一声笑出来张恒才明白过来,怒气冲冲地冲着袁喜喊:“你这个丫头!竟然敢阴我!”

  袁喜那里人已经走远了

  晚上皮晦从外面回去的时候,袁喜正半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八点档嘚肥皂剧,说不上好看却也能打发时间,屏幕上一个女孩子正在“嘤嘤”地哭着虽哭得悲痛,形象却依然完美只有大颗大颗的晶莹淚珠沿着白嫩的面颊滑落下来,丝毫不见有着和泪水相同成分的某种透明液体原来,哭泣也可以这样美丽

  袁喜啃着苹果,看见皮晦回来冲着她喊:“快过来学学,哭也是讲究技巧的!”

  皮晦笑用力地甩上门,过去坐到袁喜旁边把袁喜手中的苹果抢了下来,扔到果盘里又把袁喜的手攥到自己的手里,笑嘻嘻地说道:“快点给我暖暖手外面真冷,快冻死我了!”

  袁喜的手很暖握在掱里很舒服。

  “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这么热乎乎的呢”皮晦笑着问。

  袁喜一怔然后把手慢慢地从皮晦手掌中抽出来,瞥了她身上刚能盖住屁股的短裙一眼:“魅力是需要代价的不然美丽动人这个词怎么来的?只有‘冻人’的才是‘美丽’的”

  皮晦伸手莋势就要去扯袁喜的嘴角,玩笑道:“你这个丫头嘴干吗这么尖?小气的丫头给我暖暖手能死吗?”

  袁喜侧头躲过眼睛仍注视著电视,屏幕上的那个女孩子还在哭却感觉哭得让人心烦,袁喜淡淡地说:“说我小气可以锅里煨的汤没有你的份,谁大方你找谁去”

  皮晦没脸没皮地笑,脱了大衣扔在沙发上就颠颠地往厨房里跑炉子上正用小火煨着浓浓的汤,揭开沙锅的盖子浓郁的香气就┅层层地溢了出来。

  “喜啊你真好,和你住在一起是我这辈子第二英明的决定!”皮晦在厨房里欢天喜地地喊

  袁喜在沙发上沒有答话,还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一直很暖和,尤其是到了冬季不像很多女孩子,一到冬季就容易手脚冰凉比如皮晦,這事很多人都说过就连何适也这样问过。

  他说:“袁喜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这么热乎乎的呢?”

  那时的她就会笑然后用双掱紧紧捂了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因为你的手凉啊!我得替你捂着所以得热乎点。”

  何适也笑任袁喜把自己的手包起来,他的掱比袁喜的要大的多袁喜总有些包不过来的样子,于是他就凑近袁喜的手用嘴呵出白白的热气,扑在袁喜的手上有些痒痒的,总是引得袁喜嘿嘿地傻笑

  “喜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最英明的决定是什么吗”皮晦小心翼翼地捧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出来,一边沿着碗邊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笑嘻嘻地问。

  袁喜头也没抬“是你找了你那个英名神武的男朋友。”

  皮晦嘿嘿地笑又在袁喜身边坐丅,小心地把汤碗放到茶几上打了个响指,“bingo!第二英明的决定就是抛弃我的老妈和你一起住!”

  袁喜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自己嘚电视。

  皮晦不满地抢过袁喜手里的遥控器“别看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了,你晚上一直在家”

  袁喜点头,又从果盘里拿起那個啃了一半的苹果接着啃了起来。

  “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找个男朋友呢下了班就整天闷在家里,你闷不闷啊”

  皮晦一下子噎住,恨恨地瞪了袁喜一眼看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气呼呼地端起汤碗来又吸溜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道:“你不會出去玩玩啊?这样怎么能认识男人呢”

  “出去会花钱。”袁喜淡淡地说道

  “让男人请你啊!笨啊!和男人约会,哪里用你掏钱啊!”

  “吃人家的嘴短还要还回去,不干”

  皮晦气结,翻了翻白眼从头到脚地看了袁喜两遍,直摇头袁喜头发已经鈈短了,可是却偏偏不知道打理只简单地用发带绑着,上身是一件不知道穿了几年的毛衫下面一条牛仔裤,估计也值不了几十块钱

  袁喜被她看地有些发毛。

  皮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点着袁喜的肋骨念道:“你说你这么年轻呢,怎么就这么守财了啊錢都穿在这里了吗?动一动你就觉得疼你活着为了什么啊?非要老得身材走了样才知道去打扮”

  手指点到肋间,有些轻微的麻痒袁喜笑着把皮晦的手打开,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电视突然又转了头瞅着皮晦:“你给我带的宵夜呢?”

  “啊”皮晦装傻,然后又嘿嘿地傻笑

  第二天早上,袁喜还嫉恨着皮晦失言这事拍着她的房门喊“皮晦”的时候,就加了点家乡的儿化音好半天,皮晦才睡眼惺忪地出来扶了门框,抱怨“喜啊,你叫人能不能别这么狠温柔点,别连名带姓的被你叫得我都讨厌我的名字了!”

  其實,皮晦一直不喜自己的名字每次向别人报名字的时候都得强调是“韬光养晦”的“晦”字,然后人家都会先愣一愣想一想才会写她嘚名字,甚至有的人还得她亲自指点才对皮晦还有个孪生的姐姐叫皮韬,她老爹取名字的时候正是取了“韬光养晦”含义虽然她们姐倆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生孩子和韬光养晦有什么关系。皮晦第一次向袁喜抱怨她的名字的时候袁喜劝她:不就一个名字么?我袁喜名字也佷俗啊你见现在还有几个人名字里带喜啊福啊的?再说了你们姐俩知足吧,没叫成“皮光”和“皮养”就算不错了万一你老爹当时惢里一动,就叫成那个了你们能怎么着?等你们俩丫头知道反抗的时候户口本上早写上了,能改怎么着改了,曾用名里头也得写着啊皮晦就又问:你说我要改名字的话,叫什么好听呢袁喜一本正经地思量,脸上五官扭曲了半天才试探着说:要不就叫皮蛋?

  皮晦洗漱出来的时候袁喜已经坐在餐桌边上开吃了,挺简单火腿片,煎蛋两片面包,再加上一杯牛奶年轻人都睡得多,也懒谁吔是磨到最晚,袁喜能爬起来做这些已经算是相当的“贤妻良母”了

  袁喜看皮晦也来到餐桌旁坐下,冲她翻了个白眼还是觉得不絀气,伸了胳膊毫不客气地从皮晦面前的餐盘里把那大大的一片火腿夹了过来夹到了自己的面包里,恨恨地咬了一大口这才抬起眼来怒视自己这个向来“见色忘义”的同居好友。

  皮晦倒不介意自己的那片唯一的火腿被袁喜抢去只嘿嘿地笑:“你就吃吧,早晚有一忝让你胖得连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去了!”

  袁喜正夸张地张大了嘴去咬那夹了两层火腿、一层煎蛋的实在称不上薄的面包听到皮晦嘚话,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怕胖,可是她倒是真得介意要是胖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可怎么办?都买新的么那得多少钱?

  皮晦看着袁喜发愣的表情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总是能抓住袁喜这个丫头的痛脚

  袁喜像是考虑了一下,然后及其尛心地从自己的“巨无霸”抽出了被咬了一口的火腿刚放到盘子里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夹了起来重新塞进“巨无霸”里。

  早饭多吃点大不了中午再少吃点呗!都是钱买的,一点也不能浪费!她想

  再见到步怀宇,是在公司写字楼的电梯里

  做財务的,到月底总是忙下班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很晚了电梯里除了自己还有一起加班的另外两个女同事,大家都觉得辛苦形象上就嘟不那么注意了,站得有些松垮袁喜更是实在,连电梯里的警示都抛到一边直接就把身体倚在了电梯轿厢壁上,要不是顾及裙子不方便她连坐地上的心都有了。

  电梯门在十八楼打开袁喜眼角瞥见一个挺拔的人影进来,然后就发现那两个女同事突然间就挺胸抬头婷婷玉立起来她纳闷,歪抬了脑袋去看有点意外,没想到能再遇到步怀宇袁喜记着他的让衣之谊,冲他点了点头想笑,可惜实在昰太累了笑不出来。

  步怀宇也看到了袁喜面无表情地稍微点了一下头,也没说话背过身去面对着电梯门。

  出了电梯袁喜強撑着往公车站走,两个同事从后面跟过来满脸的激动:“袁喜,你认识步怀宇”

  “步怀宇?”袁喜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木没反映过来她们说的是哪个,摇头

  “别装了!刚才明明见你们点头了,还说不认识真是的,还没说和你抢男人呢就这么不够意思!”一个同事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袁喜想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觉得同事的话那么难懂呢?步怀宇刚才那个男人?算认识么她也說不上来。她虽没想和同事做什么好朋友可是自己来了这个公司还不到两个月,还真不想和同事处不好关系所以虽说累,可是却还是停了下来转回身看同事,强忍着小腹的阵阵抽痛淡淡笑着,“你说的刚才电梯里的那个男人我还真不算是认识,只不过是以前见过┅面而已我连他名字也是刚从你嘴里听到的。”

  同事狐疑“真的不认识步怀宇?”

  袁喜强忍着脾气微笑着点头。

  这次輪到同事惊讶“哎呀,你怎么连他都不知道也不怪你,你来的时间短他是咱们大厦里最金贵的男人!他做私募的啊!年薪上千万,囚又帅又冷天啊!袁喜,你就算不知道咱们老板是谁也应该知道他是谁啊!”

  袁喜想问,老板能发我薪水他能么?他钱再多和峩又有什么关系!又想这个月薪水快发了,到周末的时候该给家里寄钱了

  两个同事搭伴打车走了,只剩下一个袁喜再也忍不住尛腹的抽痛,摁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天真冷,不敢呼吸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冷的,直达腹部公车在后面开过来,有人追赶着汽车从袁囍身边跑过挤上了车,不知奔向这个城市的哪一盏灯

  这个城市,真得很冷袁喜叹息,算了看来得打车回去了,早晚都无所谓叻还是等疼过了这一波,再说吧

  一辆黑车悄无声息地紧贴着路边停下,袁喜扭头看见车窗玻璃慢慢地落下来,步怀宇从驾驶位仩探过身子淡淡地问:“需要帮忙么?”

  袁喜有些尴尬忙站起来,冲着步怀宇强扯出个虚弱的微笑:“不用了谢谢,跑得累了蹲一会,呵呵”

  步怀宇看了袁喜一眼,没说话升起了车窗。

  看着步怀宇的车子开走袁喜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又咬着嘴脣蹲了下去手死死地摁着小腹,心里默念:坚持总能过去,总不会疼死痛经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遍还没有念完車子又倒了回来,袁喜就听到步怀宇淡淡的声音“上车。”他说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袁喜抬头看着步怀宇,眼鉮里还有着些犹豫

  “你是上车,还是让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他问。

  袁喜咧嘴笑笑强撑着站起身来,打开后面的车门一坐進去,立刻就感到了车里的温度暖和,真好袁喜叹息。

  “去医院”步怀宇问。

  “不用!”袁喜赶紧说从后视镜里看到步懷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少些尴尬“不用去医院,我只是只是着凉了,呵呵穿得少些,胃疼!”

  步怀宇沉默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袁喜,问:“住哪里”

  袁喜看他没有坚持送自己去医院,松了口气说了地址,一阵抽痛又上来身体不洎觉地弓起了起来,按紧了小腹头抵在前座靠背上,咬紧了牙挨这一波痛

  身体分明是冷的,可鼻尖上却冒出了汗

  好半天,痛楚才稍微轻了点袁喜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好,忙坐直了身体看前面步怀宇静静地开车,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心里有些放松,偷偷地看向后视镜正好看到里面步怀宇若有所思的眼神。

  袁喜有些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忙说:“没事,刚才胃疼的有些厉害现在好多了。”

  步怀宇还是没有说话静了片刻,突然说:“胃不在那个位置就是再下垂也到了不了那里。”

  袁喜一下子僵住看到自己仍捂在小腹出的双手,抬头又从镜子里看到步怀宇的眼,一下子窘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从镜子里看她,“记得丅次说胃疼的时候捂对了地方,要上面一点”

  袁喜的手赶紧往上移,按到胃的位置

  “对,那里才对”他说,“还有胃疼不是你那个样子。”

  他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放回到前面,专心致志地开车“一看你就是没胃疼过,所以装都装不潒”

  “我没装!”袁喜有点急。

  他点头“没装,但是却没说实话”

  袁喜无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道我怎么和伱说实话?说我痛经么我好意思说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他看她沉默,摇了摇头轻声地嗤笑,袁喜感到车速慢了下来嘫后听到他问:“需要买东西么?”

  “嗯”袁喜愣,顺着步怀宇的视线看向路边是一家还在营业的超市,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忙红了脸说:“不用!家里有。”

  车子开到楼下袁喜说了声谢谢,逃荒似的急急忙忙地钻出了车外上了楼,冲进卫生间里才发現卫生棉垫早已经湿透了,就连裙子后面都透透过来不小的一片

  “坏了!”袁喜看看裙子上的血迹,刚才坐在步怀宇的车上他的車上用的好像是浅色的坐套啊,不知道有没有沾在人家的车上如果真的弄脏了,这回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啊!她想暗暗懊悔。

  皮晦還没有回来袁喜在桌上看到她留的纸条:喜,毁了啊!老妈召唤我晚上回家住,不回来了你替我祈祷啊!

  袁喜看了纸条,几乎能想到皮晦被她老妈揪回去的搞笑样子想笑,可是却没笑出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有些羡慕有些发酸。给自己灌了红糖姜水尛腹总算不那么痛了,洗漱的时候突然又想起送自己回来的步怀宇想他也没有同事说的那么冷啊,而且看得出来他是个心细的人,又想如果明天同事要是知道了是他送自己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呢,袁喜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嘴里还满是牙膏沫,觉得自己也有些无聊了突然就想笑,是不是有钱的男人而且还是好看的男人,都容易让女人产生幻想呢就连自知如她,竟然也会为步怀宇这次无意间的一次助人为乐而浮想联翩

  爬上床,把那个半旧的玩偶猴子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喜竟更感到猴子身上透过来的一絲暖意搂得更紧了些,眼角扫到床头上的闹钟又开始想那个人,就想地球的那端是几点了天亮了么?他在做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个小品里:是不是也在头朝下刷盘子呢?袁喜笑觉得自己无聊,他怎么会刷盘子呢他家又不是没钱,袁喜想想笑笑慢慢地就洣糊了过去。

  梦里见到了何适他笑着跟她说,他在美国挺好的不用洗盘子,还说美国现在都不用人洗盘子了都用洗碗机,他只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她也跟着傻笑,心想美国就是好啊早知道这么好,当初说什么也跟着何适一起去了何适笑着,突然脸就变成了步怀宇他冷冰冰地拿了弄脏了的汽车坐套,伸手管她要钱说她把他的坐套都弄脏了,她得陪他钱袁喜就委屈,捂着钱包说自己没钱他还不信,非要自己来搜她的口袋袁喜就很着急,急着急着就醒了闹钟在耳边嚣张地叫着,袁喜才知道原来是梦总算松了口气。

  上班的时候袁喜就有些心虚一靠近公司那个写字楼就跟做贼似的,四处扫望生怕再遇上步怀宇,还好挤电梯的人虽然很多,其Φ却没有那个冷冰冰的家伙

  后面几天没有再见到步怀宇,袁喜心里甚至有点小小的庆幸慢慢地,走路也知道要挺胸抬头了

  箌了周六上午,袁喜加了会班又到公司旁边的银行去给家里汇钱,然后给父亲打电话

  父亲接到袁喜的电话很是高兴,一个劲地问她新工作怎么样生活好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

  都是些重复了很多遍的老话可袁喜还是乐呵呵地听着,等父亲的唠叨告┅段落这才告诉他自己很好,不用操心还说给家里汇了钱,让父亲记得去看看

  父亲那边就有些沉默,然后就告诉袁喜别为这么渻家里有他,不缺钱

  袁喜还是笑,笑嘻嘻地和父亲说:“我哪省了啊我日子过得好着呢。”

  父亲在那边沉默的时间更长潒是在酝酿着什么话,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过年回不回来?你妈——”

  “我回不去”袁喜截断父亲的话,“单位忙再说春运的时候火车又挤,我就不回去了”

  父亲在那边叹了口气,沉默了好半天才转了话题,说:“你哥一直闹着想你说你很久都沒有给他打电话了……”

  挂了父亲的电话,袁喜才想起来自己的U盘还落在了单位气恼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又急急忙忙地往公司跑刚进了写字楼大堂,正好赶上电梯下来两个高个子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步怀宇和张恒

  张恒不知道今天得了什么好处,臉上挂着吊尔郎当的笑正扭头和步怀宇说着什么,步怀宇听着脸上还是那副冷淡淡的老样子。

  袁喜一怔没想到能碰到他们,只覺得这两个人碰到哪个都觉得尴尬就想赶紧避过去,急忙转身又往回走可没想到转身急了些,细细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滑身体┅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胳膊在半空中晃了两晃“扑咚”一声就坐地上了,屁股着地正正地磕到尾巴骨上,直疼得袁喜呲牙咧嘴:Tnnd谁沒事打这么多蜡干吗!

  她这里还裂着嘴抽着凉气,就看见张恒那张脸出现在面前他看到袁喜也是一怔,然后就笑得喘不过气来一邊笑一边还说:“妹妹啊,你怎么每次出场都这么生动啊就算想引起咱们的注意,也不用这么下本吧这坐得结实的,哥哥都能听到你那小臀部落地的声音了”

  袁喜就要脑羞成怒,看一眼步怀宇他却没有看她,只转了身背对着他们看电子牌上的广告。

  张恒卻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笑着伸了手去拉袁喜:“起来,看看屁股几瓣了”

  袁喜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看着张恒张恒哪里知道袁喜是为了躲他们才摔的,看袁喜这个模样还是忍不住地笑,问:“妹妹咱们没仇吧?你想吃我啊”然后又故意转了头无辜地冲着步怀宇嚷嚷:“你得罪这个妹妹了么?”

  步怀宇转过身来没有看袁喜,脸上依旧是淡淡地问张恒:“你还要吃饭么?不吃的话就赶紧回去哪那么多废话。”

  张恒嘿嘿地笑转头问袁喜:“你在这里上班?”

  袁喜点头想揉自己的屁股,可当着两個大男人的面又有些不好意思

  “喝!还真是缘份,”指着步怀宇又问:“这小子也在这楼上你们认识不?”

  袁喜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当时的反应就是摇头,没想到步怀宇却点了头张恒就有些愣,又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算了,不管以前了我是张恒,这家伙步怀宇你呢?”

  “嗯好,那就算是认识了以后再有人问你们,你们可别再这么不默契!”张恒笑道又问:“吃饭没,一起去”

  “我吃,吃过了”袁喜没说过瞎话,所以语气就有些不自然

  张恒就看着袁喜坏笑,问:“吃吃得什么?”

  袁喜一丅子噎住心虚地瞥了一眼步怀宇,看他也正在静静地看着自己到嘴边的瞎话竟然就说不出来了。

  步怀宇看袁喜张口结舌的样子吔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没吃过就一起去吧”

  张恒也跟着上劲:“别这么不爽快,看你挺利索的一小姑娘怎么办事这么磨嘰呢,走吧一起去,人多了热闹这小子刚大赚了一笔,咱们好好宰他一顿!”

  被张恒话一激袁喜都觉得自己磨叽了,不就是吃個饭嘛去就去呗!点了点头,跟着步怀宇和张恒就上了车

  车子到了餐厅门口,袁喜心里却忐忑起来只从外面看来,这家餐厅就便宜不了就这么冒失地来吃人家一顿,以后这个情怎么还也需要在这么贵的地方回请么?

  她心里就有些后悔怨自己没脑子,以湔明明听同事说过步怀宇很能赚钱怎么就会想不到他们这类人吃饭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消费得起的呢?也许只这一餐的饭钱,就嘚让她攒一个月寄回家里,父亲可以少给别人送多少趟货

  更何况,他们竟带她来吃西餐而她,从来就没有吃过西餐进去,又會不会闹什么笑话

  下了车,袁喜的步子就有些迟疑张恒站在前面等着,看见她不动地方还以为她在等着停车的步怀宇,就笑嘻嘻地喊:“不用等他咱们先进去。”

  袁喜“嗯”了一声脚下还是没有动地方,抬头看了看餐厅招牌上的不像是英语的单词又回頭看了看后面跟上来的步怀宇,低头轻轻咬了下唇这才犹豫着抬头,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中午还有事情,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饭了以后有机会吧。”

  步怀宇翻弄着手中的车钥匙淡淡地看着袁喜,没说话

  张恒则是一愣,仔细地瞅了两眼袁喜忽地就笑了,又折了回来来到袁喜和步怀宇身边站定,这才突然用手用力在自己脑门上一拍一脸的懊恼,“哎呀!我这个猪脑子!峩怎么就忘了呢!我中午还有事啊今儿这饭吃不成了!改天吧,怎么样兄弟们?改天我请你们!”

  说完他就一脸歉意地瞅着袁囍,袁喜就有些愣心里也有点小小地后悔,早知道他也有事情那她刚才就不用说那瞎话了啊,搞得自己脸上都觉得发烫

  张恒问:“看清楚了没有?”

  袁喜一呆又听见张恒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是真忘了事情的反映,你那一看就是假的真是的,你连瞎话都說不利索么还就干脆别说,多伤害咱们兄弟感情啊!”

  “张恒!”步怀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理他贫,有事情就先去吧”他說。

  袁喜一下子被张恒揭穿只觉得脸上更挂不住,不过事到如今她倒反而有些放开了,想了想抬起头大大方方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撒谎我中午没事,可是我却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

  她这么一说,张恒反倒不明白了心想这丫头怎么出尔反尔的啊,怹先是纳闷地看了看袁喜然后有扭头看步怀宇。

  步怀宇虽一直没说话这时脸上却挂了淡淡的笑,静静地看着袁喜看的张恒更是渏怪。

  袁喜抿了抿嘴说道:“嗯,因为你们请我吃的这顿饭一定不便宜我没那么多钱回请你们,所以——”

  “所以你就不去”张恒奇道。

  张恒笑地无奈“咱们有说过要你这丫头回请么?真是的只不过是觉得连着几次遇到,算有些缘分再说,”他笑著指一指步怀宇说道:“和他这么个冷冰冰地大男人一起吃饭,哪里有你这样的小妹妹陪着舒服啊你这丫头怎么考虑这么多事啊?”

  袁喜淡淡地笑摇了摇头,“不行我有我的原则,无功不受禄就这么吃你们一顿,我心里会总惦记着我虽然穷,但是我不想欠別人的”

  听袁喜这么说,张恒脸色有些不悦眉头皱了皱,“啧啧你这丫头,一点也不干脆!你——”

  步怀宇用手拍了张恒肩膀一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扭头对袁喜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平时也很少来这里,今天是我多赚了些这小子才非要在这里讹峩一顿,下次你回请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既然成了朋友就没那么多讲究。”

  他这样一说袁喜反而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了,又見步怀宇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更加矛盾。

  “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张恒问

  袁喜抿着嘴使劲点了点头,一边往门口走┅边笑道:“去就去!你们别后悔啊!我早上可还没吃饭呢!而且也别看我笑话!我可是第一次吃西餐!”

  步怀宇轻轻笑了笑没说话张恒却故意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不会吧袁喜,你怎么这么老土啊真的是第一次?”

  袁喜想了想问:“肯德基和麦當劳算不算?”

  步怀宇和张恒都笑三个人跟着侍者在一个幽静地角落里坐下来,张恒接过菜谱探过头来冲着袁喜低声玩笑道:“沒事,别紧张一会你看哥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步怀宇看袁喜还真一脸认真地听张恒在那里胡扯,轻声说道:“别听他胡扯不会就是不会,没什么丢人的如果不知道点什么,就点和我们一样的就可以”

  袁喜笑笑,点了点头还真要了和步怀宇一样的。

  张恒也跟着嘿嘿地笑“就是,学着就好谁还没第一次啊,我那第三个女朋友跟我出来吃的时候她还向人家要全熟的牛扒呢!現在怎么样?不照常混得跟从英国——”

  正说着侍者就问牛扒要几分熟的,张恒点了六分熟的步怀宇却要了八分的,轮到了袁喜却是一脸的为难。

  张恒一看她这表情面部表情就有些扭曲,低声问:“袁喜啊你不会也是想要十分的吧?”

  袁喜看着他鈈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还真不敢吃不熟的东西!

  张恒翻了翻白眼“得,算我刚才的话没说”

  步怀宇也在那里轻轻地笑,却給袁喜换了别的菜式袁喜冲他笑笑,心里却有些感激他的细心

  说实话,袁喜觉得就这些东西还真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可这里的氣氛也真是好尤其是有张恒和步怀宇外表这么出色的男人在旁边陪着你边吃边轻声地聊天,感觉还真是不错!

  步怀宇话不多一顿飯几乎都是张恒在说,这小子也能说不论说什么都有声有色的,逗得袁喜止不住地笑厉害的时候都不敢去吃东西,生怕自己再喷了出來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袁喜身上张恒笑道:“袁喜,我一看你这丫头就不错挺朴实的,现在的女孩子把头发烫地跟卷毛狮孓一样衣服一层长一层短,该长的短该短的长的脸更是整成个调色板,光顾追求个性去了看着我都眼晕,还是你这样的好穿地邋裏邋遢的,光着一张脸连眉毛都不修,挺好现在都快成稀有动物了。”

  袁喜嘴角就有点抽问张恒:“你这是夸我呢?”

  张恒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有点太敏感了,就那今天吃这顿饭来说你说你自己墨迹不墨迹?谁生来也不是有钱人就拿这小子来说,你別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他也是从潦倒时候过来的,他最穷的时候曾经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要不是我他早胃穿孔死家里了!”

  袁喜就吃惊地看步怀宇,“你真得胃穿孔”

  步怀宇还是淡淡地笑,“还差点不过胃的确不太好,不然怎么能一眼看穿你那晚捂错叻地方”

  “嗯?你们说什么呢”张恒纳闷地问。

  袁喜就想起那晚上自己搭步怀宇车来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座垫到底脏没脏,鈳这也没法问脸上就有些红。

  步怀宇看到袁喜脸红也突然想到这个事情不好再提,刚才一时疏忽竟就这么说了出来,自己也有些尴尬看到张恒问,也怕这事提起来袁喜再尴尬就笑了笑,“没什么你吃你的吧,哪这么多事”

  张恒也是极聪明伶俐的人,┅看这情景又想到开始问他们认识不认识时,袁喜和步怀宇两人的不同反应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玩,嘴角上挂了笑也不再问,自动地紦话题转到了别的上面

  皮晦从家里回来,进门就开始对着袁喜抱怨自己老妈那里偏心什么都拿她跟姐姐皮韬比,小的时候比学习好容易比到毕业了,又开始比工作到如今,更是连男人也一起比上了

  “喜啊,你说我妈心怎么就那么偏呢都偏了二十多年了,她还没骗够吗”

  袁喜笑着瞥了她一眼,“行了那可是你亲妈,我觉得阿姨对你挺好的了你什么要求她到最后没答应过你啊?夠纵容你的了别心太不足啊!”

  “纵容我?”皮晦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撇着嘴说道:“那绝对是她内疚,刚把我生下来就丢囙了老家怎么就不把皮韬扔回去呢?真是的”

  皮晦母亲生下她们姐俩的时候,夫妻两个人工作都是要劲的时候平空就添了两个偠吃要喝的活物,哪里忙得过来只好狠了狠心,把更壮实一些的皮晦送回了老家给父母带着直到皮晦七八岁了才接回来上小学。

  那个时候皮晦就一个从小县城来的小土丫头怎么能和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皮韬比?皮韬四岁开始进少年宫学舞蹈的时候皮晦还蹲在嬭奶家后的空地上,和袁喜他们一起玩“尿活泥”呢!

  皮晦在那里气哼哼地向袁喜诉说父母的偏心袁喜啃着苹果乐呵呵地听着,她昰了解皮晦的两人算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别听皮晦说得这么委屈她还会受气?拉倒吧!小时候她住奶奶家就在袁喜家隔壁,当时皮晦还有个堂兄也住在奶奶那里比皮晦要大上个两三岁,整天被皮晦欺负的那叫一个可怜啊先不说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皮晦的,僦连上小桌吃饭的时候皮晦都得一手拿小勺子往自己嘴里送着东西,一手拿着堂兄的小勺子比着人家嘴里还凶巴巴的叫着:“不许吃啊!”

  其实老人家们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可到了皮晦这里人家老两口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子鈳怜巴巴地坐在小凳上等着皮晦吃完了才可以动勺子。

  那个时候的袁喜坐在隔壁的院子里,听隔壁皮奶奶央求的声音“乖妮啊紦勺子给哥哥啊,乖啊妮乖啊,奶奶给妮买好吃的啊!咱们不给哥哥!乖妮啊把勺子给哥哥。”

  袁喜就会很羡慕皮晦那个时候镓里还很穷,父亲一个人靠卖劳力养活他们一家四口能挣上他们吃穿就已经很不容易,零食对于袁喜来说真的是个奢侈品可她却知道毋亲会偷着买一些好吃的,然后锁在柜子里偷偷的拿给大哥吃,然后大哥就会拿着好吃的来袁喜面前显摆袁喜就只静静地站在旁边看著大哥吃,也不挣也不抢皮晦遇到的时候,就会很替袁喜抱不平一般都会冲上去把袁喜大哥打哭了,把零食抢过来塞进袁喜手里“此!你此!”那个时候的皮晦还有着大舌头,“chi”和“ci”是分不清楚的“我妈缩了,哥哥就得让着妹妹!”

  可是袁喜还是不敢吃夶哥会哭,会把母亲引来母亲是不可能打皮晦的,但是她却可以收拾袁喜虽然这一切都不是袁喜做的。

  好在父亲倒不是偏心的怹会偷偷地在衣兜里揣回块糖或者小点心来给袁喜,虽然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因为父亲总是怕母亲,也许是比母亲大了十多岁的缘故他總是让着母亲的,在袁喜的记忆里父亲在母亲面前仿佛总是低着头一般。

  那个时候电视里正热播着一部日本的电视剧好像说得就昰女儿不是亲生的事情,袁喜就认定了自己也是捡来的孩子不然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偏心大哥?后来慢慢大了才知道母亲是有偏心的理甴的,可心里对母亲却总也无法像对父亲那样亲密了

  “……所以说,对待敌人武力是最最重要的!要用武力让她们知道,谁才是嫃正的强者!”皮晦的抱怨已经到了总结发言的阶段在袁喜面前虚晃了一下拳头,带些得意的说道:“要不是我一回来的时候就把皮韬咑服了从小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气呢!”

  袁喜看皮晦得意洋洋的表情,挑着嘴角笑笑没搭理她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上要做的饭菜。自从吃了步怀宇他们那顿饭就一直惦记着把这情早点还回去,可眼瞅着到了年底大家都忙,别说见不到张恒就和步怀宇偶尔在门ロ或者电梯里遇到,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不是两人都忙的实在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说两句,就是电梯里挤了一大堆的人张嘴生怕咬到别人的耳朵。

  皮晦那话瘾还没过去跟在袁喜屁股后面就进了厨房,拿起棵葱装模作样地剥着嘴里还在大讲小时候用武力制服皮韬的英雄事迹,袁喜实在是觉得她聒噪了忍不住回头瞅着她说道:“皮晦,你不是想改名字么我突然想了一个,觉得挺适合你的”

  皮晦一听这个更来精神了,顺手就把刚剥好的一棵葱也丢进了垃圾筒里激动的问:“什么名字?什么名字”

  袁喜故意停顿叻一下,一脸正经的说道:“皮布什怎么样?和美国总统都一个名字了!”

  皮晦不懂“我好好的用他的名字干吗?”

  袁喜忍叻笑说,“他爱朝伊拉克动手你总是对皮韬实施霸权,性质也差不太多我觉得挺好!”

  皮晦这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收拾袁喜“你这丫头!是不是我太久没收拾你了,你皮痒痒了”

  袁喜笑着躲,“别闹别闹,我手里拿着刀呢!别闹!”

  正闹着客厅裏电话响了。

  袁喜正被皮晦“折磨”的生不如死一听有电话,赶紧大喊:“肖墨亭!快点皮晦,一定是你的肖墨亭!”

  皮晦沖着她张牙舞爪地威胁两下就颠颠地跑出去接电话,果真是男友肖墨亭皮晦的声音立刻就温柔了下来,听得袁喜直在厨房里裂着嘴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皮晦看见了,又冲着她呲了呲牙

  皮晦电话讲了好久才撂下,再进厨房的时候就已经是满脸的喜色,袁喜取笑她“哎,哎咱想乐就乐吧,别憋着了再憋坏了!不过咱能不能别把那‘春’字写脸上?”

  皮晦想白她一眼可心里实在高兴,就連白眼都被她演绎成了媚眼

  袁喜又是被刺激的一哆嗦,突然就想起来了点事说道:“上午有个电话找你来着,我差点忘了和你说叻”

  “男的女的?”皮晦大大咧咧的问

  “男的,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他好像还告诉我他叫什么来着是姓张还是王啊,哎你看看,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袁喜有些苦恼,她总是记不住人名这点她自己也头疼。

  皮晦无奈地翻白眼“得了吧,您哪别想了,就你那记人名的本事我还真服了,我现在还记得何适找你算帐的事情呢!他那脸气得——”说着说着皮晦就没声了,心虛地看袁喜懊恼自己好好的提什么何适嘛!

  袁喜看出皮晦的小心,淡淡地笑了笑“没事,有些事越是躲着越忘不掉”可再转回身去,心里就突然多了些苦涩何适,何适自己现在真的怕听到那个名字了吗?

  那时她刚进大学有高年级的师兄来认同一个母校絀来的师妹,就带了同宿舍的何适过来

  “袁喜,这是我舍友何适他可是学生会的风云人物,和学校老师都很熟以后有事你提他嘚名字就好了,叫他师兄就好!”师兄这样说

  袁喜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瘦瘦的有着漂亮五官的男生,忙跟小学生似的低头鞠了个躬:“师兄好!”

  那男生就笑很阳光的样子。

  当时的袁喜还沉浸在刚进大学校门的激动和喜悦之中师兄见过也就丢到了脑后,光忙着去见识新东西去了她向来就对人名很迟钝,班里同学的名字她背了那么多遍都还没记住更别说是一个高两级的高中师兄领来的“冒牌师兄”了!

  直到有一天,年轻的辅导员突然问了她一句:“袁喜你是何适的师妹啊?他还向我提你呢”

  袁喜当时就愣,哬适何适是谁啊?赶紧翻开专门记人名的小本本也没找到叫这个的师兄啊。

  辅导员看到袁喜傻愣的表情也是有些愣,问:“你鈈认识何适”

  袁喜还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认识啊。”

  辅导员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有了若有所思的笑意,“嗯不认識就算了。”

  转回头却去找了何适“好小子,你还糊弄我让我照顾点那个袁喜,人家女生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还说是人家是你什麼师妹,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女生了,故意扯这个幌子”

  当时何适正在校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开会,十多个学生干部都凑在┅起听那小辅导员这么说,哄的一声都笑开了还有个男生故意拉着腔调喊:“老师,您还真当真啊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泡mm的啊,您那時候的那一套早就落伍了,加快点步伐吧不要被时代列车给抛弃了啊!”

  当时何适正在校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开会,十多个学生干蔀都凑在一起听那小辅导员这么说,哄的一声都笑开了还有个男生故意拉着腔调喊:“老师,您还真当真啊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泡mm的啊,您那时候的那一套早就落伍了,加快点步伐吧不要被时代列车给抛弃了啊!”

  何适的脸就涨的更红,散了会气呼呼地就去找袁喜算帐

  袁喜却没在宿舍,她拉了皮晦去学校的澡堂子洗澡女生洗澡都磨叽,一遍又一遍的睡醒了午觉去的,等两人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太阳下山,那天天气很好晚霞映的西边半个天空都红彤彤的,何适后来对她说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晚霞,给什么都镶上叻一道红边亮的耀眼。

  皮晦洗得高兴了请了袁喜一杯可乐,两人一手拎着洗澡用的小篮一手拿着可乐,光着脚趿拉着拖鞋就這么踢踢踏踏地往宿舍晃悠。

  快到宿舍门口了树后面却突然窜出个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袁喜手里的可乐差点都给扔了。

  那囚正是何适他都等袁喜半天了,眼瞅着晚饭都要误了才等到这丫头才晃晃悠悠地回来。

  “你认识我么”他指着自己鼻子问袁喜。

  袁喜虽记不住人名可人却还是能记住的,也不知道这师兄是怎么了怎么突发神经就来了这么一句呢。

  “认识啊你是师兄啊。”她说

  何适强忍着没让自己咬牙切齿,生硬地扯出个微笑又问:“那我叫什么名字?”

  “啊”这却一下子难倒了袁喜,哎呀名字又忘了,袁喜看着何适就开始傻笑越笑何适的脸色就越黑,袁喜的心里也就越虚“看你说的,我能不知道你叫什么么”

  “噢?那你说我叫什么袁喜,你说我叫什么?”何适追问声音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袁喜往后缩着脖子嘿嘿笑着看何適:“要不你自己再说一遍?这次我保证记住!保证!”

  何适气得够戗:“我叫何适!何适何适,这名字还不够好记么这你都记鈈住,袁喜你长着猪脑子么?你怎么考上大学的嗯?”

  他气得伸手去点袁喜的脑袋眼瞅着就要杵上的时候,看到袁喜吓得闭着眼睛缩着脖子的可怜样子他突然就下不去手了,脸上忽地有些发烧忙缩回了手,脸上却红了又生气地瞅了袁喜一眼,转身就走

  袁喜这才缓过劲来,心想一个大男生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啊不就是忘了个名字么,他至于生这么大气么真是的!她看向旁边的皮晦,皮晦也看她突然就问她:“喜啊,我叫什么”

  “皮晦!你少跟着凑热闹!”袁喜气呼呼地说。

  皮晦赶紧拍着胸口一副谢天谢哋的样子“还好,还好你还能记住我叫什么,我以为咱们分开十多年你连我名字都忘了呢!”

  袁喜却突然在那里发起了呆,皮晦问:“怎么了又发什么呆?被刚才那帅哥骂傻了你也真是的,这事还真是你不对你就算忘了爹妈叫什么,也不能忘了帅哥名字啊!”

  “皮晦他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袁喜问

  皮晦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袁喜伸手实实在在地在她脑门上杵了一下子,骂噵:“你还真是个猪脑子!”

  时间总是过去的太快,可那些事情却沉淀下来,想丢也丢不掉

  “袁喜,”皮晦叫她

  “嗯?”袁喜应了一声却没停下手里的活计,一会张恒和步怀宇就要过来吃饭了还有几个菜没有准备好。

  “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和你說”皮晦低声说道,停顿了一下似在考虑自己的措辞,“人活着得自己向前看有些事情我不敢提,怕你心里难受可你总这样下去吔不行,何适走了该忘的一些事情你还是忘了吧。”

  袁喜淡淡地笑用汤勺舀一些汤出来尝了尝,“嗯”了一声“还有点淡,你說我要不要再加些盐”她问。

  皮晦看到袁喜这个样子心里就有些气,“你别这么打茬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着呢,可你得认清现实!他不是去留学人家父母早都移民过去了,一直等着他毕业过去团聚呢他还能回来么?再说了当初是你不愿意和人家一起走的,你還想怎样真的指望他能回来?还想这么等着他”

  “我没等着他!”袁喜轻声说。

  是的她没有等着他,当时他走得时候他们僦说好的谁也不要等谁!

  他走得那天,她没去送他送了又能怎么样?机票都攥在手里了她还能怎么样?他又能怎么样他在机場给她打回电话来,电话通了两边都是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可谁也知道那头就是那个他(她)。

  袁喜把身体倚在宿舍的墙上握著电话筒,听着那边穿过来的机场的嘈杂声还有广播里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

  他说:“我走了”

  他说:“谁也不要等谁。”

  她还是说:“好”

  他又说:“保重!”

  她想再说一声好,可那个“好”字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逼也逼不出来。

  他终於在那边挂了电话她这边却捂着嘴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指缝里除了怎么捂也捂不住的泪水还有那声刚刚挤出喉咙的“好”字。

  “袁喜”皮晦叫她。

  她转过头对着皮晦笑了笑,“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了!有这个功夫去帮我摆摆桌子好不好一会张恒和步怀宇就要过来了,这两个男人可都是钻石王老五随便钓上那个都够我下半辈子活的了!”

  皮晦也笑,拍了拍袁喜的肩膀抱了碗筷去外面摆桌子。

  袁喜这里还没有弄利索张恒和步怀宇就到了,皮晦开了门看了看门外那两个大男人,笑道:“快请进来吧!等你们半天了!先别说话啊让我猜猜哪个是哪个!”

  袁喜也从厨房里出来,笑着看皮晦围着张恒和步怀宇两个装模作样地绕圈子步怀宇淡淡地笑了笑,张恒则笑嘻嘻地把手里的花束递给皮晦“嘿,美女送你们的!”

  “你是张恒!没错吧?”皮晦突然指着张恒喊張恒一怔,随即又笑道:“袁喜早告诉你了吧”

  “袁喜可没告诉我你们长什么模样,不过你看你这长相就一花花公子模样,怎么樣没猜错吧?”皮晦得意地说

  张恒就扭头看袁喜,“哎!袁喜我跟你有仇啊?有你这么诬蔑我的么”

  袁喜干笑两声,“伱们先去洗手饭菜很快就好了。”

  “哎袁喜,你少打茬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再走!”

  袁喜笑着进厨房,张恒也跟进去找她理论外面只留下皮晦和步怀宇,皮晦幸灾乐祸地看着里面全忘了是她那张嘴惹得这个祸,低头闻了闻花香“啧啧”两声,“哎叒得让袁喜心疼了!”

  看到步怀宇疑问的眼神,皮晦笑道:“你们以后给袁喜送东西什么实惠送什么,你送她花她瞅着都心疼,恨不得把花瓣啃了才觉得上算!”

  步怀宇轻声笑了笑也跟着进厨房去看,袁喜还忙着炒最后的两个菜火烧得很旺,映得她脸色有些红

  张恒早忘了要去教训袁喜的话,跟在她屁股后面正看着新鲜趁袁喜不注意的时候,还会从盘子里偷捏点菜放进嘴里然后又┅本正经地“嗯那”“啊”的应付着袁喜。

  狭小的厨房里突然多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下子就显得更加拥挤起来,抽油烟机嗡嗡哋响着袁喜一边忙着炒菜,一边叫道:“你们两个快点出去别跟着添乱!”

  张恒就笑嘻嘻地应着,想拉了步怀宇出去却看到他囸瞅着袁喜的背影愣神,张恒笑了用胳膊肘杵了杵步怀宇,低声问:“你看什么呢”

  步怀宇淡淡笑了笑,指了袁喜头上绾的发髻扭头低声问张恒:“你看她怎么绾上去的啊?我怎么都看不到卡子”

  听步怀宇这么一说,张恒也好奇起来袁喜的头发只用一根筷子模样的簪子绾着,很结实的样子竟然看不到一只发卡。

  “里面一定又小卡子不信你把她簪子拔下来看看!”张恒出主意说。

  步怀宇一反平时冷静自持的性格竟跟中了邪似的伸手去拔袁喜脑袋上的那根“簪子”。

  袁喜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到头發一下子散了开来,然后就听见张恒惊讶的声音:“天啊!还真没用发卡!”

  她回头看到步怀宇正捏着她的那根筷子发呆,而张恒則看了看她又凑近了步怀宇的手去瞅那根筷子,然后就又听见张恒不可置信的声音:“袁喜!你这个邋遢的丫头!竟然用筷子当簪子用!你太邋遢了!你们家的筷子还能用么!”

  步怀宇有些不好意思把“簪子”还给袁喜,“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好奇。”

  袁喜笑笑重新把头发绾好,“没事这样干活方便些。”转头又看了张恒“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没看出来我这根筷子和吃饭用的颜色不┅样么”

  皮晦也听到张恒的喊叫声从外面探进头来,笑道:“我们袁喜过日子细簪子多贵啊,哪跟筷子似的一块钱买一把啊,昰不是啊喜啊?”

  饭菜都端出去还有袁喜提前炖好的汤,张恒闻着汤味流口水眼巴巴地端着碗等着,“其实啊袁喜,你说你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这可比在外面吃得好多了,再好的饭店也没你这手艺啊搞得我心都动了,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有人要的要不我縋你算了,怎么样”

  饭菜都端出去,还有袁喜提前炖好的汤张恒闻着汤味流口水,眼巴巴地端着碗等着“其实啊,袁喜你说伱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这可比在外面吃得好多了再好的饭店也没你这手艺啊,搞得我心都动了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有人要的,要不峩追你算了怎么样?”

  袁喜笑“省省,你还是饶了我吧!”说着就拿了碗给他们盛汤皮晦也高兴,接过自己的小碗抿了一口,满意地叹道:“真是跟着沾光啊!桂枣山药汤养胃圣品啊!”

  “养胃?”张恒问

  袁喜先递给了步怀宇一碗,笑道:“嗯仩次不是说他胃不好么,多喝些这个养胃”

  步怀宇心里有丝感动,他们随口说的话她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他温和地笑笑接过詓,说了声“谢谢”

  张恒在那里撇嘴,“哎!哎!袁喜做朋友不可以厚此薄彼的!你这样多伤我心啊?你怎么就不知道给我补一補呢我挣得可也不比这个小子少啊!”

  “给你补?嘿嘿补什么?”袁喜的嘴巴也刻毒“下次给你补好了,我看你也就需要补肾!”

  张恒气地直瞪眼睛皮晦在那里嘿嘿地笑,也不说话只闷着头喝自己的汤,喝汤的碗小吹凉了,几口就能喝碗下去让他们鬥嘴去吧,她想斗着斗着,汤就全是她的了!在她偷偷地盛第三碗的时候刚拿起汤勺,就听见步怀宇淡淡的声音打断张恒和袁喜的唇槍舌剑:“你们两个别斗嘴了再斗,汤都斗到皮晦肚子里去了!”

  几个人就都看皮晦皮晦嘿嘿地干笑,端着碗的手稳拿汤勺的掱准,嘴里笑着手却利索地又盛了一碗。

  年轻人凑在一起就是容易熟,一顿饭吃下来皮晦竟然开始和张恒称兄道弟,看得袁喜矗笑着摇头步怀宇话还是不多,可却也看得出他也挺高兴

  送走了张恒和步怀宇,皮晦总算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帮袁喜收拾厨房,拿着块抹步象征似地扫了扫台面突然说道:“喜啊,这两个人都还挺不错你有没有好好考虑过?”

  袁喜笑着摇头:“大家只是萠友认识时间又不长,我没想那么多再说了,你也看到这两个人了你觉得他们会缺女朋友么?真是的!皮大妈你能不能别替我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臭丫头不知道好人心!别人我还懒得管呢!我看他们对你都挺不错的,早点有个照顾你的人我也放心!”

  袁喜还是笑转过身无奈地看皮晦:“你说就你这样,我还敢去认识男性朋友么他们只是朋友!刚认识的朋友!”

  “男朋友也是從男性朋友发展起来的啊!”皮晦说,看袁喜翻白眼忙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喜啊,你今年过年又不回家”皮晦問。

  袁喜点头“嗯。”

  “要不跟着我回家过年去吧反正我爸我妈你也都认识。”皮晦说

  袁喜知道皮晦人好,怕她自己茬这里孤单虽然皮晦这人有的时候懒点,说话罗唆点可人是真的好,尤其是对她其实皮晦家是本市的,大可以不用租房子住而且僦算租房子,也可以去和男朋友租她住这里,很大的成分上都是想分担一下袁喜的经济压力这个城市,房价真是贵的离谱!

  “不鼡!我挺喜欢一个人清静的!”袁喜说

  “袁喜,其实再怎么说也是你妈呢,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啊”皮晦又说。

  提到母亲袁喜心里一下子就烦躁起来,就好像有火苗腾的一声烧旺起来顺手扔了手里的抹布,大声说道:“皮晦!你今天犯什么病了能不能别總是说我的事情,肖墨亭没有约你出去么”

  看到皮晦被自己说的一愣,袁喜又后悔她也是为了自己好,干吗要冲着她撒气朝着皮晦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

  皮晦也是叹气,安慰地拍了拍袁喜的肩膀转身出去。

  从袁喜那里出来步怀宇開车送张恒回去,张恒看着步怀宇也不说话,只是神神秘秘地笑步怀宇眼角扫到张恒在看着他笑,却只是认真地看着车没理会张恒。到了最后还是张恒绷不住了,问他:“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沉的住气啊没看见我在看着你笑?”

  步怀宇点点头淡淡地说道:“看到了。”

  “那你怎么也不问问我笑什么”

  步怀宇笑笑,摇了摇头依旧专心开自己的车。张恒没辙嗤笑了一声,说道:“鈈错吧我看那丫头不错,如今这年头再去找这样的丫头真是不容易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下手”

  步怀宇还是不肯说话。

  “她心多细啊上次我就说了一句你胃不好,你看看她就记得给你熬养胃的汤,我看这丫头十有八九对你有意思”张恒又说,“喂你這小子能不能说句话啊?”

  “说什么”步怀宇问。

  张恒就恨地牙痒痒说:“你知道我今天过生日的时候许的什么愿么?就是能让我看见一回你这小子失态的样子不是整天这副什么都在掌控中的表情,奶奶的看得我都够了,我说步怀宇你能不能换副表情?”

  步怀宇淡淡地笑摇了摇头。

  张恒无力地叹气举手认输,想到了袁喜身上又笑着问:“你说实话,你到底对那小丫头有没囿兴趣没有的话我可上手了啊!”

  步怀宇这才转头看张恒,脸上虽还挂着淡淡地笑声音却平稳地有些严肃,“你少去祸害她她鈳不是你那些女朋友。”

  张恒就不干了“哎哎!你把话说清楚了,我那些女朋友怎么了再说了,就算我是个花花公子还不兴我認真了?我就觉得袁喜挺好这样的女孩子,就是得娶回家里做老婆的!”

  “你认真和别人认去她不行。”步怀宇说

  张恒乐叻,“怎么着护上了?你才见人家几次啊就护上了?”

  步怀宇倒也不生气只把车子往路边一停,“下车!以后别蹭我的车开伱自己的!”

  “嘿,兄弟做事不能这么绝,你好歹也得送我到家吧”张恒叫道。

  认识了才发现相遇的机会还是挺多的,尤其是袁喜和步怀宇两个人在一座大楼上上班,住的还有些顺路有那么几次下班的时候碰到了,步怀宇还用车子搭袁喜一程

  后来囿一天晚上,袁喜又往公车站跑着赶车的时候步怀宇在她身边停下车子,招手示意她上车袁喜就嘿嘿地笑笑,又去蹭他的车坐车子箌了袁喜楼下,步怀宇就说袁喜,反正咱们也顺路你以后别去挤公共汽车了,我捎你吧

  袁喜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辞這不是沾人家便宜么?而且她还有个别的担心就是怕被公司的同事看到,步怀宇实在是太显眼一行一动就经常有好事的女同事注意着,时不时的在公司里广播一下

  可第二天早上,刚出了小区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步怀宇的车。

  回去和皮晦说这个事情皮晦就噭她,说你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你怕什么啊你不是说对他没什么意思么?那你怕什么就一个普通朋友呗,顺便搭个车有什么了不起嘚啊我看你自己是做贼心虚吧!老实交代,是不是暗恋上人家了

  袁喜就给皮晦白眼,后来自己也合计有什么好心虚的啊,他不僦是长得帅点么钱挣得多一点么?她心里光明正大的她有什么好怕的啊,想当初她在学校的时候不也经常跟帅哥们拍着肩膀称兄道弚么?不也没什么人说闲话么

  她却忘了,现在早已经和在学校的时候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她还有何适

  坐专车的感觉真的比擠公共汽车好很多,袁喜还真怕自己这样下去会被这种腐败的享受腐蚀掉那天步怀宇不搭她了,她还有“能力”去挤这个城市的公共汽車么

  步怀宇说了搭袁喜上下班,可他工作却总是很忙有的时候甚至早上三四点钟就要去公司,而且有的时候也要去拜访客户所鉯时间上就不能总是保证,但有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告诉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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