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过生日看图写话说错话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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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双眸,眼前亮的刺眼,凌子凡抬起手遮了下双眸,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沙发上。  身上盖了条薄被,他坐起身稳了稳有些发晕的脑袋,客厅的桌上放着他最爱的红虾,像是已到了晚餐时间。  厨房传来作饭的声响,凌子凡全身一个机灵,一溜烟跑至声音来源之处。  「小凡,醒了阿,怎么在草地上睡着了呢,会着凉的。」  仍是那个熟悉的背影、仍是那个令人心安的声音……凌子凡冲向前抱住心心念念的人,泪水沿着干涸的泪痕又再度滑下。  「爷爷、爷爷,原来你在这里!」  「怎么了,孩子?」放下手边的工作,老爷爷转过身回抱着已经和他同高的男孩,眼神透漏着温暖的慈祥和宠爱。  「他们说你过世了…」  「傻小孩,爷爷只是生病了,没那么严重,小凡抱我一下就能好了。」听到此处,凌子凡破涕为笑,搂着对方的手却是更紧了。  「好了别哭了,你这孩子真是,快洗手吃饭吧。」老爷爷些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伸手抹去男孩脸上的泪珠。  「好!都听爷爷的,那外面的红虾……」凌子凡眨着漂亮的眸子撒起娇,刚流过泪的眼还带着氤氲的水气。  「准你先吃一个!」老爷爷笑着弹了下男孩的额头,而对方嘴角大幅的上扬。幸福的气息洒落在还漫着蒙蒙白烟的厨房里,热气熏的俩人脸色发红,却谁也没在意,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小凡,爷爷的手艺怎么样,有没有退步阿?」  「怎么可能退步,爷爷是我见过最棒的厨师!」  「就你嘴甜,吃吧,多吃点青菜,健康。」  挂着大大的笑容,凌子凡埋头吃起来。虽然是再平凡不过的家常菜,他却吃的津津有味,怀念的味道自口中溢出,一股酸意又直冲眼鼻。  「爷爷,你会怪我吗…」放下手中碗筷,他忐忑地问出一直梗在喉中想问又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怪你做什么?」  「怪我和你跟爸爸赌气,怪我不回来看你,怪我…喜欢穆子辰。」凌子凡垂下头,放在腿上的手有些颤抖。  「傻孩子,那都不是你的错,不需要自责。」老爷爷用满布皱纹和老茧的手覆在男孩手上,而男孩抬起眼回望那依旧温暖的双眸。  「小凡,世上有许多不公平的事,就像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和死亡,不能决定自己的性别抑或性向。爷爷平常教了你什么?」  「…跟随我的心,不用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凌子凡眼神坚定的望着爷爷,而对方微笑的点了点头。    突如其来的电铃声打断了爷孙俩的对话,凌子凡疑惑的跑至玄关将门打开,来者正是他的双胞胎弟弟,穆子辰。  「我来找你玩啦,小凡!」充满活力的声音使凌子凡笑逐颜开,他兴奋地回过头想获得爷爷的允许,上扬的嘴角突然垮了下来。  那不知道何时老了许多岁的佝偻背影孤单的令人心碎,看的男孩情不自禁的唤了他一声。  「爷爷…」  「小凡去玩吧,爷爷等你回来。」老人回过头,笑容依然慈祥,但凌子凡却没来由地被涌上的悲伤吞没。  「爷爷,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凌子凡按下心头那股奇怪的担忧,跑向前拉起爷爷的手晃了晃,那是他一贯的撒娇方式。  「小凡,千万不要轻视你自己,你永远是爷爷最爱的宝贝。」  正疑惑爷爷突如起来的叮咛,转瞬间自己却和对方拉开了好些距离,紧握的双手被分开,转瞬失去的温度让男孩感到全身发冷。  他慌张的拚命地跑着,却怎么也无法赶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熟悉的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远。  「爷爷,别走…爷爷!」    猛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独有的死白和众人担心的脸庞。  「小凡,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坐在他身边的穆子辰率先反应过来,握起对方的手,满脸的担忧和关切。  「爷爷呢?爷爷呢?」眼角还挂着泪的凌子凡激动地起身,近乎渴求的语气令人心塞。穆子辰垂下眸,张口开合了好几次,却不忍告诉他残忍的真相。  「他过世了。」站在病床另侧的林翔冷不防地开口,不愿他活在自己想象的梦里。  床上的男孩愣了一会,瞬间泛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对比。  「胡说!他刚刚明明在这的!」他朝著林翔大喊,松垮的病服使单薄的身子看上去更加脆弱,彷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垮。  「我、我要去找他…」语毕,伸手就要去拔另只手上还输着液的管子。  「好了小凡,不要这样,很危险的。」穆子辰制止了他的行动,把双手都禁锢在他的控制下。  「子辰你快告诉他们,爷爷还在这里...」初时的怒吼渐转哽咽,穆子辰将哭成泪人儿的哥哥拥入怀,同样难受的心疼。  「凡凡,你的心脏病又发作了,是不是没有定时吃药?」林翔语气责备,敌意的眼神却是锁在穆子辰身上。对方接受到火辣辣的目光后自责的低下头,握着怀里人的手紧了紧。  凌子凡不想回答,脑子乱哄哄的他此刻没有心力再去注意自己的身体。  心脏病的药因为副作用而频率被医生压的很低,所以他一忙起来就会忘,以前有爷爷提醒,可现在……    他相信爷爷并没有过世,只是在父亲那里继续生活着罢了。  可这确实是他的错,害自己没办法和世界上最爱他的人相见。  他忽然感到万分疲惫,穆子辰和爷爷,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家人,他却没办法同时握在手中。  「子辰…」重新躺下后凌子凡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天花板的死白好像蔓延到了他身上。  「别怕,我就在这。」穆子辰伸手抹去床上人的泪痕,动作小心谨慎的彷佛对方一碰就会碎,事实上他也这么认为。  确认呼吸逐渐达到平稳的哥哥已入睡,他眼神示意众人出去后轻轻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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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妈说错话骂我爷爷奶奶,我马上指着她脸骂她,还想打她。
过后,我爷爷过来和我讲道理,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流泪,明明是我妈不对。我脾气很不好,如果是我脾气很好的时候怎么说我也不会动怒,可为什么,我妈妈骂我爷爷奶奶那一瞬间,我会马上...
过后,我爷爷过来和我讲道理,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流泪,明明是我妈不对。 我脾气很不好,如果是我脾气很好的时候怎么说我也不会动怒,可为什么,我妈妈骂我爷爷奶奶那一瞬间,我会马上过去大骂她,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还是我生日,自从8岁那次生日以来到现在,为什么每次生日,我都会流泪,什么原因呢,难道我的生日是我的不幸之日?我妈妈乱说我爷爷奶奶,我爷爷奶奶会被我爸骂的,我不希望他们被骂,以前我看见我爸骂我爷爷奶奶,我就特别想去骂我爸,如果不听我还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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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想这么多。你也别这么做,你妈妈毕竟是你妈妈,你这么说,会伤她心你没事的时候和她聊聊,要尊敬老人,她骂人就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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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的想法,这样的举动,和你妈骂你爷爷奶奶有区别么?
区别可大了,我妈还没弄清楚事情就乱说话,而且上下楼的人都听得到的, 我怕影响上下楼,再说了说了几次她都不听,非逼我指着骂,我妈还因此被我爸打过几次,以前以为我爸错,现在我觉得是我妈活该。
呵呵,坐等你长大。你妈就算不对,也轮不到你来批评他,你可以提出来,好好说,但是你骂她,就算你再有理,也是你的错,我想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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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妈有区别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你和母亲共勉
如果可以,我马上捅了你, SB, 我除了开玩笑,怎么会乱说话, 我爷爷奶奶会被我爸爸骂的?懂不,他们都65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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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遗传?一代一代。。
其实不用骂的
你说个例子就好了。你告诉你爸妈
如果你像你爸骂你爷爷奶奶那样去骂你爸妈
他们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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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爷爷说我岁君克寿,每年生日必须在家,否则会出大事
从记事起,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长尾巴”!老年间,医药不发达,孩子难养极易夭折,长辈们给孩子起小名的时候,都是起一些猫狗之类的难听的名字,阎王爷点名的时候才能避过去。所以,在我们那里,小孩子过生日,就被称作是“长尾巴”!表示小狗小猫的尾巴长长了,喻示着孩子又大了一岁。按道理来说,小孩子当然是喜欢过生日的,因为过生日的时候,能吃上好吃的,即便是犯了点小错,家里的大人也不会计较。可是,轮到我身上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好运。从我记事起,每年过生日,我就像是一个囚犯一样,要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准踏出房间一步。爷爷说,我是“岁君克寿”的命数,每年生日,都是一场大劫。小的时候,我对爷爷的话深信不疑,可是随着长大,我逐渐明白,什么岁君克寿的说法只不过是用来吓唬我的。可是,生日当天必须呆在家里的这个规矩,却像金科玉律一样,一直不敢违背。一直到了十二岁那年,我离开了村子,前往几十公里外的县城里去读初中。学校离得远只能住校,很少回家。我原本以为,这一下我终于能够摆脱生日囚犯的魔咒。可是没想到,爷爷提前就给我立下了一个死规矩,那就是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不管有什么事情,我必须要回家过。我虽然觉得荒唐,却也不敢违背。
初二那年,我生日当天刚好赶上了倾盆大雨,学校的操场都被淹了,所以我就没有回家。那时候学校没电话,所以我也没有给家里说,心想着他们应该能明白。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发生了怪事!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睡觉,半夜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剧痛,立刻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一秒,我整个人立刻就吓得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见,在我的床边,几个漆黑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凑到我的眼前,眼看就要朝着我扑了过来!他们此刻离我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宿舍昏暗,可是我隐隐还能够看到他们的面容。他们脸上的皮肤都是腐烂不堪的,露出下面惨白的脸骨,腐烂的脸皮上鼓起了一个个黄豆大的洞口,洞口外面是恶臭的脓包,里面不停地有蛆虫探出头来,看上去令人作呕。还有他们的脸上,全部都是那种凶狠狰狞的表情,看上去,恨不得马上就把我吃了一般!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我立刻就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我的惊叫声把宿舍里的人全部都吵醒。而这时,门外也恰巧响起了敲门声,眼前的这几个陌生的身影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赶忙从阳台上跳了下去。看到刚刚的那一幕,我的心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几乎要从心口跳了出来,不停地大口喘着气。这时,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被我吓坏了的室友赶忙去开了门。门刚一打开,便只听外面的人气急败坏地冲着房间里大喊:“黎寒呢!黎寒在哪!”我一看,冲进来的竟然是爷爷,他的身后还跟着父亲以及二叔三叔,他们全身都被雨水淋湿,手里都拿着棍子面色阴沉,似乎是时刻准备要跟谁拼命。爷爷十分严厉,我从小到大都怕他,眼下更是怕得不行。“爷爷……”我怯生生地应道。我话音刚落,就只见爷爷冲上来不由分说便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被这一巴掌直接打趴在了地上,脑袋里七荤八素耳鸣不止,差点没昏了过去。爷爷一把把我拽起来,怒吼道:“我怎么跟你说的,今天为什么不回去!”我晕晕乎乎地说道:“今……今天不是下雨了吗……”“下雨!”爷爷一副恶狠狠地样子,“天上就是下刀子,这个日子你也得给我回去,听明白了没有!”“听……听明白了。”我哭着说道。爷爷这才把我扔到地上。整个过程中,父亲都是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当天晚上,爷爷还有父亲他们就在我们宿舍里住了下来,连觉都没睡,一直坐了一整夜。我躺在床上,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就因为过生日没有回家,竟然就被爷爷如此对待,这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虽然爷爷平时对我还不错,可是这一刻,我真是恨死了他!而随后,我又想到了站在我床边的那几个黑影。直到此刻,他们那恐怖的面容,还有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气息,还让我记忆犹新,那是一种发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一个惊人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刚才闯入的那些人,该不会是——鬼吧!这个想法在我脑中刚一闪现,我立刻吓得头皮发麻,不敢再多想。黑夜中,我摸了下自己的后背,那里有一朵莲花!这算是我的一个秘密,从小我就发现我的后背上纹着一朵红色的莲花,那莲花拳头般大小,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母亲说,那莲花是她从一个高人那里求来的,这莲花之气浩然,能驱邪避阴保佑我长命百岁。原本我还不信,不过刚才如果不是因为后背那莲花上传来的剧痛,我也不会及时醒来。当时的情况,如果我再晚一秒钟醒来,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看来,这莲花确实是有些作用。
第二天早起,天刚亮,我醒来之后就发现爷爷跟父亲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我的枕头边上还留下了五十块钱的生活费。这是我唯一一次生日当天没有回家的经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必定是要回家里过的。随着长大,我对于这件事情更加好奇起来,我隐隐觉得,爷爷的这个不合情理的要求一定是有着某种特殊原因的。可是,每当我问及此事时,不管是爷爷还是父亲,他们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让我不敢再多嘴。一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终于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十八岁生日前一个星期,爷爷就提前来学校找我,让我生日那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家。生日那天,又赶上了大雨倾盆,不过这一次我却再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提前一天冒着大雨回到了家中。大雨一直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生日当天,依旧是大雨倾盆。我一整天都躺在房间里看书,不敢出门。这也是爷爷定下的规矩,每年我生日都是这样过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上一天一夜,不允许踏出房门半步。小的时候我还没感觉到什么,现在年龄一大,感觉每次过生日的时候,我都像是一个囚犯一样,心里特别憋屈。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可是,雨刚停没多久,我就忽然感觉后背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开始的时候,这种疼痛还勉强能够忍受,可到了后来,疼痛越发强烈,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刺进我后背的皮肉,然后在皮肉下面剐着我的骨头一样。
我几乎要疼晕了过去,再也忍不住,终于大喊了起来。我的喊叫声立刻引来了爷爷跟父亲他们。爷爷一看到我这个样子,立刻是一脸骇然,“不好,那东西要破开了!景宏,快去请刘真人过来!”父亲不敢怠慢,立刻就骑了摩托车冲出了院子。此时的我,感觉整个后背像是要从中间撕裂了一般,我脱掉了上衣,对着镜子看过去。这时,我惊讶地看到,我后背上那原本拳头大的莲花,此刻竟然已经变成了蒲扇般大小,几乎已经覆盖了我的整个后背。不仅如此,此时那莲花的花瓣看上去像是着了火一般,火红火红的。我用手一抓,不由一惊,只见我这一抓,竟是抓了一手猩红的鲜血!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我差点没吓昏了过去。一旁的爷爷看着我满手的鲜血,惊得也是眉头紧皱,母亲更是吓得捂着嘴哭了起来。奶奶被我这个样子吓得几乎要站不稳,赶忙扶住了桌子这才没有晕倒。我背后的剧痛难耐,痛到极点竟是有些奇痒难耐,我不停地想要用手去抓,整个后背被我抓的血淋淋的,那粘稠的鲜血顺着我的后背滴落下来。“黎寒!快住手!”爷爷惊呼道,随即便让二叔三叔上来拉住我的手,以防我再伤害自己。可是,此刻的我却如同是毒瘾发作了一般,拼命地挣扎,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且,我的力道此时出奇得大,二叔三叔两个壮年人都控制不了我,我大手一甩,三叔直接就被我一屁股推倒在地。这边三叔刚倒地,我猛地挥手,二叔也被我给甩了出去,“啪啦!”一声脆响,窗户直接就被撞碎。此刻我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不过我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根本就控制不住。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上,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正在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扩散开来,似乎是一瞬间就要从我背后破体而出。我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后背,后背之上被我抓得鲜血淋淋,地上滴满了猩红的鲜血。看到我近乎癫狂的样子,奶奶面色惨白,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嘶吼声。“造孽啊!造孽啊!”奶奶坐倒在地上,一阵呼天抢地。爷爷向来专横,对着奶奶大喝一声,“哭什么哭,嚎丧呢!”奶奶被吓得不敢言语,只敢低声啜泣。爷爷随即便让二叔三叔拿了绳子来,三人一起将我锁住,死死地把我面朝里面死死地绑在了床头。我被五花大绑,这才算是稍微消停。半个多小时之后,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父亲领着一个老先生便走了进来。这老先生穿着一身蓝色道服,头戴一顶五岳观,典型的道士装束,这人便是爷爷让去请的刘真人。刘真人在十里八乡很有名气,他所驻的真一观香火旺盛,百里之外的人冲着他的名气都来到这真一观烧香,据说是颇有些能耐。我们黎家祖上是书香门第,听爷爷说好像是从外面搬过来的。当年太爷爷在村子里办起了私塾,因为收费低廉,十里八乡的穷苦孩子都愿意过来听太爷爷讲书。时间一长,我们黎家在当地也算是攒下了一些声望。而这刘真人,当年就曾在太爷爷的私塾里念过书,还跟爷爷做过同窗。后来因为打仗,太爷爷的私塾被迫关闭,刘真人为了不饿死,就跑到了真一观去做了道童,跟着真一观的老道士学了几年,也算是出了师。一看到刘真人来,爷爷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迎了上去。
“刘真人,你来了!”刘真人点了点头,当他把目光落到我后背时,眉头不由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刘真人让父亲取了一瓢清水,浇在我的后背上冲开了血水,血水下那朵妖冶绽放的莲花便立刻显露了出来。刚一看到我背后的那朵莲花,刘真人立刻是一惊,瞪大了双眼惊呼,“‘红莲填穴’!”刘真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爷爷,“禹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爷爷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刘真人,你说的意思我没听太懂。这莲花是因为黎寒小的时候身子羸弱老是得病,黎寒他娘听她老家人说,背上纹红莲能驱邪避阴,所以才……”“禹堂。我虽才疏学浅,不过这些年在道门之中也不是平白度日的!”不等爷爷说完,刘真人便打断了他的话,“这‘红莲填穴’我曾经听师父说起过,乃是以秘术将人体内七十二道地煞穴位挪移到后背之上,然后再纹上太清红莲,以红莲之中太上太清的浩然法力,填入七十二道地煞穴位之中,将七十二道地煞穴位彻底镇压。这红莲填穴精妙绝伦,一般道人绝无可能办得到,只有天师级别的高人才有可能做得到!”刘真人的话一针见血,爷爷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刘真人口中所讲的那地煞穴位究竟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人体身上共有四百零九道穴位,在这四百零九道穴位之中,有一百零八道穴位是至关重要的。
这一百零八道穴位之中,包含三十六道天罡穴,七十二道地煞穴。道法讲究阴阳平衡,在这些穴位中,天罡穴纳入正气,地煞穴释出邪气,天罡地煞互通,才能达到阴阳平衡,一团和气。天罡地煞相辅相成,都是不可或缺的。刘真人接着说道:“这红莲填穴本是封印秘术,施展此法需耗费巨大精力,不到万不得已,即便是天师也绝不会轻易使用!所以我猜想,定是这孩子身上出了什么大事,走投无路才会行此下策!禹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爷爷十分为难的样子,仍旧不愿将实情相告。看到爷爷这副样子,刘真人都有些急了,冷冷说道:“连郎中都要对症下药,更别说是我们术士,稍有不慎就可能坏了你家千年气运!兹事体大,禹堂你不肯告知实情,我也不敢妄自出手,既然如此,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告辞!”刘真人说着作势就要往外面走,这一下,爷爷急了,竟然一下子跪在了那里。“还请刘真人救救我黎家!”父亲跟二叔三叔也随即跟着跪了下来。“禹堂,你这是作何!”刘真人赶忙将爷爷搀扶起来,“你我本就是同窗,况且你父亲于我还有授业之恩,你家的事我本就应该管到底的。可是,你如此遮遮掩掩,我也实在是无从下手啊!”爷爷面露苦色,“并不是我不愿意说出实情,因为此事实在是……”爷爷话还没说完,忽然只听外面传来“轰隆!”一声闷响,类似于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众人都是不由一惊,赶忙冲了出去。三叔绕到屋后去查看,随即便发出了一声惊呼。爷爷他们赶忙赶了过去。只见,此刻,在我们房子后面的墙根处,那地面竟是塌陷出去了一个直径近两米的大坑。众人原本还以为这是因为大雨造成的地面沉降,可是,当众人向着那大坑里看过去的时候,全部都是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在那大坑之中竟然全部都是一尺多长的老蚯蚓,满满一坑!这些老蚯蚓体型巨大,乍看上去像是长蛇一般,它们互相挤压扭动着黏糊糊的身躯,在那泥浆里剧烈地翻腾,看上去竟是有些令人胆寒。看到这一幕,爷爷立刻就如同遭了雷击一般,身子猛地一震,脸色煞白。“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爷爷痛苦地说道。刘真人看着那满坑的蚯蚓,也是不由得皱眉。“这地龙本就是邪乎的东西,‘上食阳间土,下饮黄泉水’,如此多的地龙聚集在你家屋后,实在是大凶之兆!禹堂,这究竟是……”刘真人话刚说了一般,却忽然听了下来,他眉头一皱,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墙根下面。只见那墙根下面埋着的,是一块三寸宽的红布条,那布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那红布条的中间,此刻已经断开,垂在大坑里。刘真人将那红布条捡起,轻轻拽了一下,发现那红布条其他的地方,还依旧埋在墙根里。刘真人看了一眼那红布条上面的字,惊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五方真言敕令!”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刘真人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这五方真言敕令,乃是借助五方天帝的神力震慑东南西北四方诸邪,护佑正中一方安然,比那红莲填穴还要高深许多,即便是天师也是很难为之!”无论是红莲填穴还是五方真言敕令,在刘真人看来,都是极为高深的。而此时,身在房中的我,在那五方真言敕令被破开之后,立刻就开始感觉到身体内那股邪气更加强大了数倍。那股邪气像是要把我的三魂七魄都吃掉了一般!这种痛苦我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我双手抱着那沉重的木床,竟是快要把整个木床都给托了起来。母亲跟奶奶看到我这个样子,吓得都向后缩到了墙根。屋后的爷爷他们一听到我的叫声,赶忙就跑了回来。一看到我这副样子,爷爷跟父亲就急切万分。爷爷赶忙说道:“刘真人,黎寒的事情,我等下再跟你细说,眼下还请你无论如何先想想办法,减轻黎寒的痛苦啊。”刘真人眉头紧锁,“禹堂,实不相瞒,黎寒的事情,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啊!我只是一个区区道士,不过是大家看得起才称得一声真人。黎寒身上的邪气,那天师都没有能够制得住,更别说是我了!”刘真人现在是爷爷唯一的希望,如今连刘真人都打起了退堂鼓,爷爷更加是腹热心煎。
“刘真人,眼下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你就看在黎寒太爷爷的面子,救救他吧!”刘真人十分为难,不过最后终于是一咬牙,说道:“也罢,那我就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爷爷父亲闻言,都是重回希望一般。刘真人随即让父亲去找一个大木桶,然后又让二叔三叔去领家借来了几袋子干糯米。最后,刘真人对父亲他们说道:“把黎寒绑好,扔到这木桶里。”父亲他们随即便照做,那木桶很大,几乎是没过了我的头顶,我被捆了个结实,扔了进去。随后,刘真人便又让父亲他们把所有的干糯米,全部都倒入到木桶里,把我埋在了里面。我在那木桶里,想要站起来,却被父亲他们强行按了下去。那些糯米一袋又一袋地倒到木桶里,我很快就被完全埋在了里面,就剩头露在外面。刘真人从怀中拿出几张黄表纸,又让爷爷去院子里杀了只鸡,蘸着鸡血便在那黄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道符咒,然后将那黄符纸贴在了木桶外面,口中开始念起了听不清的咒语。说来也怪,我刚一被那糯米埋住,立刻就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外面袭来一阵清凉,后背上如同火烧一般的剧痛,也立刻减轻了很多,心智也开始有所恢复。看到我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这才稍微放心。
“成功了吗?”父亲满是惊喜。看我神智似乎是清明了一些,母亲这才敢上来一脸关切地问道:“小寒,你怎么样了小寒?”从小到大就数母亲最疼我,看到我遭受如此大罪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娘……”“小寒,你受苦了!”母亲哭着说道。“娘,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心中感觉万分恐惧。“这……”母亲想说什么,却又有些顾忌。这时,刘真人也已经念完了咒语。“刘真人,成了吗?”爷爷急忙问道。刘真人眉头紧锁地说道:“这糯米能驱邪,我也已经用符咒封印,不过,我做的这些也只是杯水车薪,只能暂时起到一点作用而已。不过,现在夜色已近,这孩子身体里的邪气会越来越盛,到那时候,恐怕我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啊?”听到刘真人这么说,刚刚燃起希望的众人,一下子又慌乱了起来。父亲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赶忙说道:“刘真人,我就黎寒这一个儿子,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刘真人长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救他的,可是我也实在是实力不济啊!这样吧,你们先告诉我黎寒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还能想到一些办法。”“这……”父亲看向了爷爷。爷爷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终于一咬牙说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说罢,爷爷看了我一眼,皱了一下眉头,接着说道:“黎寒现在也大了,这些事情也该让他知道了。”此刻,我的神智十分清醒,我现在也已经知道,爷爷给我定的那个生日必须回家的死规矩,肯定是跟我身上发生的这些奇怪事情有关。如今爷爷终于肯把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我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伴随我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要被揭开了!爷爷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来。我出生的时候,是在村子里接生的,爷爷亲自登门,把村子里最好的接生婆请了过来。那接生婆经验十分丰富,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分娩就成功了。而在把我拿出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从我的身体上散发出来。“好香啊!”那接生婆不由惊叹道,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接生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股奇异的香味立刻就在整个房间里扩散开来,爷爷跟父亲闻到了这香味,也都是十分诧异。生有奇香,此乃异象!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异象究竟是好是坏。爷爷饱读诗书,学识渊博,立刻就说,身有奇香,应该是好事!想当年,乾隆爷身边就有一位容妃,因身有奇香被称作香妃,自从入宫,就一直深得乾隆恩宠,一生荣华。而且,爷爷还说,我身上的这股香味很像是龙涎香的味道。
所谓龙涎,真龙之涎,这说明,我将来必定会有大出息的!一家人听了爷爷这么说,都是十分高兴。可是没有想到,当天晚上便出了大事!当天午夜,原本已经熟睡的我,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哭声凄惨至极,立刻就将父母惊醒。就连爷爷奶奶也被惊醒,赶忙披上衣服就过来敲门。众人哄了许久,可却依旧无法让我平息。就在这时,外面的院门忽然传来了撞击声。爷爷他们都是十分疑惑,这深更半夜的,谁会过来敲门?父亲出去喊了一声,“谁啊?”那敲门声依旧在响,可是却没有人回应。父亲不禁疑惑,又喊了一声,可是仍旧是没有任何回答,那敲门声却是越来越大了。渐渐的,那敲门声,竟然是变成了猛烈的撞击声,整个院门都被撞得“咣当咣当”乱响。这一下,父亲不由得紧张起来。爷爷听到动静也从里面出来,一看这情况,也感觉很不对劲。此时,那撞击声更加猛烈起来。爷爷示意父亲留在原地别动,然后他便顺手抄起了镰刀向着那院门走了过去。爷爷踩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向着外面张望过去。这一看,吓得爷爷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见,此刻院墙外,竟然是围满了黑压压的人影。这些人影个个都是面色狰狞恐怖,一身泥土,有些人的身上,甚至都已经彻底腐烂。爷爷立刻就吓得头皮发麻,这些哪里是人,分明全部都是死尸!这些死尸乌泱泱的一片,像是潮水一般,堆积在院墙边,不远处的地方,还有更多的死尸在向着这边赶来,全部都是冲着我们家这边而来。爷爷刚一探出头来,外面的那些死尸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爷爷,爷爷吓得一下子就从那院墙上摔了下来。父亲刚要去扶,爷爷已经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父亲喊道:“进屋,快锁上门!”。
就在爷爷跟父亲狼狈地逃到屋子里,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只听身后“嘭!”地一声闷响,那院门竟然是被那些那些死尸直接推倒。爷爷跟父亲刚刚关上房门,就只听身后传来了一阵“咣当咣当”的拍门声。爷爷跟父亲吓得都是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看到他们两个如此恐惧的样子,奶奶便问:“外面咋回事?”爷爷看着奶奶跟母亲一眼,惊骇地说道:“外头‘鬼行尸’了!”鬼行尸是我们当地的一种说法,跟诈尸有点像,不过诈尸一般是在人死后没多久发生的,是因为胸中还残留一丝气息,又受到外界的邪气的干扰,才会出现诈尸。而鬼行尸不同,鬼行尸是魂魄离开尸身许久之后,再次回到尸身之中,操控着尸身行动,这才叫鬼行尸。其实,一般的鬼魂是十分虚弱的,他们没有太多的能力来插手阳间的事情,他们只有借助自己的尸体,才能真正涉足到活人的世界里。一听说是鬼行尸,奶奶也立刻吓得双腿发软,母亲也是十分害怕,赶忙将襁褓中的我紧紧地抱在怀中,唯恐我受到伤害。鬼行尸的事情,山村里每隔几年也曾时有发生,可是,像今天这样如此大规模的鬼行尸,却是从未见过的。房门被外面的死尸敲打得咣当乱响,爷爷跟父亲把房间里桌子柜子全部都挡在了门后,那些死尸的力量出奇得大,那桌子柜子都被撞得乱颤,眼看房门就要被他们推倒。
我那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从未停止,喉咙都已经快要哭得嘶哑了。母亲抱着我惊恐万分,不停地向着后面的墙角里缩。而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嘭!”地一声脆响,几条腐烂的手臂猛地从窗户外面伸了过来,母亲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的襁褓已经被外面的那些死尸给夺了过去。“孩子!我的孩子!”母亲惊呼。父亲跟爷爷闻言,赶忙要去夺,可是已经太晚,那些死尸早已将我抱了出去。一时间,众人都是惊恐万分,看那些死尸凶残的样子,这一下只怕我性命难保。母亲苦痛万分,与奶奶抱头痛哭。父亲不愿意我就这样被那些死尸给害死,拿起砍柴刀,就要从那窗口跳出去,却被爷爷一把拦住。“外面那么多邪祟,你这样出去根本就是送死!”父亲自然也知道贸然出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刚刚出生的我被那些死尸给害死,他也是绝不肯的。“我要去救我的孩子,我要去救他!”父亲活了半辈子,这是他唯一一次违逆爷爷的意思。爷爷自然是不会让父亲去送死,他拼命阻拦父亲,两人就这样争执起来。片刻之后,爷爷忽然一脸惊异地说道:“等等!你听……”父亲先是一怔,随后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外面安静了!撞击声停止了,院子里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父亲赶忙向外看去,只见此刻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只剩下那倒塌的院门敞开着。父亲跟爷爷赶忙挪开桌子柜子,冲到了院子里。一到院子里,他们这才看到,此刻空荡荡的院子里,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人。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身深蓝色道袍,头戴八卦簪,脚踏十方鞋。这人鹤发童颜,眉宇之间的气息如同闲云飘渺,一股强烈的仙风道骨的气质迎面而来。任谁都能看出,这人绝对不是什么死尸,却更像是一个世外的高人。可是,这老道士道袍之上染满了鲜血,甚是醒目,让人不敢靠近。这时,父亲一眼看到了老道士怀中抱着的我,赶忙喝道:“把孩子还给我!”说来奇怪,之前还大哭不止的我,在那老道士怀中,却是十分安静,早已睡熟。老道士看着怀中的我,幽幽地说道:“阴阳相左,乾坤互佑,造化弄人啊!”众人都是被老道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这时,老道士走上前来,将我交回到了母亲的手中,可是,奇怪的是,母亲刚刚接过我,我却再次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喊,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这……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也一下子慌了神。
那老道士一脸笑意地说道:“不如,让我先抱着吧?”众人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个老道士也不像是歹人,便把我重新交到了那老道士的手中。果然,我竟是再次停止了哭喊。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老道士说道:“夜风凉,怕冻了孩子,能否进屋详谈?”爷爷随即便把老道士请到了房中。进了屋后,老道士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刚刚的那些鬼行尸,你们也都看到了。实话告诉你们,那些鬼行尸,都是冲着你们家来的!确切地说,是冲着这孩子来的!”“什么?”众人一惊。爷爷惊慌地问道:“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过是一个刚刚落地的娃子,怎么会引来那么多邪秽的东西?”老道士说:“你们应该闻到他身上的异香了,是这香味,引来了那些邪物!”“香味?”爷爷没有想到,被他认作是真龙之象的香味,会带来如此大的灾祸。老道士说:“这不是一般的香味,这香味……”老道士说了一半,却又戛然而止。“总之,这孩子身上的香味,对他来说,很不利!如果不设法镇住他身上的这股异香,恐怕每天百里之内的鬼行尸都会被吸引过来,早晚要出大事!”听了老道士的话,众人都是一惊。大家也都明白,刚刚那些鬼行尸突然消失,只怕就是跟这老道士有关。
爷爷看这老道士不是普通人,便赶忙说道:“道长可有办法镇住这孩子身上的异香?”老道士说:“虽然有些难办,不过,我姑且可以一试。”爷爷立刻便说道:“那就劳烦道长相助了!”老道士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布包展开,里面全部都是长长短短的银针。老道士拿出这些银针,扎在我身上,一共扎了七十二针,这便是七十二道地煞穴。随后,老道士口中开始默念起了听不同的法咒,同时拿出了一个通体红色的针。那针尖如同飞鸟啄食一般,在我背上轻轻一点,我后背之上立刻就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圆点,像是一颗红痣一般。片刻之后,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可红色的圆点,竟然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四周扩散开来。那红色圆点里的红色,顺着我皮肤下的血脉向着四周蜿蜒扩散,片刻功夫,竟然是形成了一朵红枣大小的莲花图案!看到这一幕,爷爷父亲他们都是感觉十分惊奇,更加觉得这个老道士不是凡人。待那莲花完全绽放,老道士说道:“我已经将太上太清三花红莲请上了这孩子的身,应该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爷爷他们刚刚亲眼目睹了那红莲绽放的整个过程,心中此时对他早已是深信不疑。老道士随即又说道:“不过为了能够更加稳妥一些,还需要你们做一些其他事情才行。”爷爷赶忙说道:“道长你请说,需要我们做什么?”老道士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房子说道:“你们家的这房子,只怕是要重建了!”“这是为何?”父亲疑惑地问道。老道士说:“这孩子每年生辰的时候,身体里的那股异香的气息就会达到鼎盛,年龄越大,就越难控制。想要帮他渡过此劫,就要把这整个房子布置成一个‘绝魂阵法’,才能够彻底压制他体内异香的气息。”这时,母亲不禁问道:“道长,我这孩子身上的香气,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那老道士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后来,爷爷听从那老道士的建议,重建了房子。新房子是遵照老道士的意思建造,用开光的墨盒绘制梁栋,道符烧成灰和到泥土里,墙根下还埋下了那老道士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绘制的红布条,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那所谓的红布条,便是“五方真言敕令”。新房建成的当天,老道士便告别了爷爷他们。当时就留下了话,说是如果有缘,还会再见。自始至终,爷爷他们对于这个老道士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这老道士道号名叫境尘,至于出自何门何派,究竟是何方神圣,都是一无所知。至于我从小到大必须遵守的那个每年生日必须回家的死规定,爷爷也是按照境尘道长的意思履行的。听爷爷讲完了这些,我感到很是诧异,我没想到我的身上,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恐怖的秘密。我这才明白,原来爷爷之所以给我定下这么一个不合情理的规矩,是在保护我。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怨恨爷爷,不由得有些后悔。爷爷还说,在那鬼行尸的第二天,村民们发现方圆几十里内几乎所有两三年内的新坟,全部都开了棺,那坟地里到处可见破开的坟头,一个个腐烂的尸体暴露在阳光下,场面十分吓人。不过幸好我们黎家是住在村口,四周与其他村民不相邻,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此事是因我而起。
刘真人听了爷爷的讲述也是十分骇然,嘴里自言自语道:“境尘……境尘……按道理来说,拥有如此大神通的人至少也是一个天师级别的高人,可是为何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真是好生奇怪……”天下道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今道法中落,普天之下,实力能够达到天师级别的人凤毛麟角,但凡是天师级别的存在,在道门之中,必定是无人不知的。不过,当年那老道士跟我们家不过是萍水相逢,若是为了隐匿真身,说了一个假的道号,也是有可能的。爷爷问道:“刘真人,当年境尘道长对于黎寒身上的这股香气讳莫如深,避而不谈,不知道刘真人你可知道这异香的来历吗?”刘真人摇了摇头,“恕我才疏学浅,我在道门里混迹了几十年,可是却也从未听说过如此奇怪的事情。不过,这红莲填穴还有五方真言敕令,都需要耗费极大的法力,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那境尘道长与你们只是萍水相逢,竟然会如此耗尽全力帮助你们,这实在是有些奇怪!而且,那境尘道长怎的就会如此巧合,刚好经过你们家中?”爷爷听出刘真人话里带话,问道:“刘真人,你的意思是说?”刘真人眉头紧锁,“我在想,黎寒身上的这股异香,会不会原本就是跟境尘道长有着某种关系,所以他才会巧合的出现在你们家中,关键时刻帮助你们?”爷爷的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天晚上,境尘道长初到我们家的时候,身上是沾满了鲜血的,当时就把我们吓得够呛。”父亲也说道:“是啊,当时我们也都被那些鬼行尸吓懵了,后来也没问他身上血迹的事。”刘真人疑惑地问道:“那他身上的血迹,会不会是因为跟那些鬼行尸厮杀时留下的?”爷爷立刻摇头,“不可能,当时时间很短,他不曾与那些鬼行尸厮杀,所以身上的血应该是来之前留下的,这一点完全可以肯定。”父亲也说,“没错,我也可以证明。那些鬼行尸一转眼的功夫就全部消失了,我觉得那些鬼行尸完全就是被境尘道长吓跑的!”刘真人很是骇然,那么多的鬼行尸竟然是被生生吓跑的,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刘真人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也就能够说得通了。我想,境尘道长应该原本就是为黎寒而来的,他身上的血迹也很有可能就是跟此事有关。”经刘真人这么一说,爷爷跟父亲也感觉确实如此。“当时境尘道长确实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而且是对着黎寒说的。他似乎说什么阴阳相左,乾坤互佑什么的,当时我们就感觉很奇怪。”爷爷想起了境尘当时说过的话。“阴阳相左……乾坤互佑……”刘真人眉头紧锁,口中重复着这句话。爷爷他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在耳中,我在心中也在仔细思考着当年那位境尘道长的这句话,希望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就在这时,我猛然感觉后背上的剧痛再次袭来,甚至是比刚刚好要强烈,整个后背瞬间如同遭了电击一般难以忍受!“啊!”我立刻惊呼,我拼命地在木桶里扭动着身体。“好疼啊!”这时,我才发现,那木桶里的糯米,此刻竟然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刘真人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惊呼道:“不好!他身体里的邪气太强了,这些糯米根本就镇压不住他!”刘真人话音刚落,我只感觉自己再次失控,大喝一声,双臂猛然用力。那木桶上贴着的几道道符一瞬间全部自燃,化为灰烬。紧接着,只听“嘭!”地一声巨响,身上的绳索立刻被我挣断,巨大的力量直接就将那木桶给直接撑破。木板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糯米,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从木桶里汹涌流出,流满了整个屋子。爷爷跟父亲,还有二叔三叔,一起都向着我扑了过来,想要将我控制住,可是我身上的那种痛苦让我完全控制不住,蛮横地将他们推开。与此同时,我身上那种特殊的香气,也瞬间便弥漫了整个房间。不知为何,闻到这股香味,我的神智变得更加疯狂。我感觉自己的后背难受之极,我真恨不得想要把自己背上的皮肉给撕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那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的痛苦。
“呔!”刘真人大喝一声,咬破手指照着我的额头就点了过来。刘真人用血在我额头上画了一个道符,然后口中默念起了法咒:“吾奉神霄玉清真王令,除铲孽逆,八面邪秽,速退阴泽,不见吾召,永不得出,现符即撤,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刘真人念完咒语,一掌猛地打在我额头上的道符之上。只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是感觉头脑之中有了一丝清明,可是那丝清明只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紧接着下一秒,我的心中不知为何,却是生起了逆反的愤怒之意,感觉那刘真人此举似乎是有害我之意。我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刘真人的手腕,举眼看向他。刘真人猛然一惊,当他看到我的眼神时,他的脸上立刻充满了恐惧,吓得肩头不由一抖。不受任何控制,我抬起手,猛地便朝着刘真人的心口刺下,我的指尖立刻就刺入到了刘真人的心口之中,疼得刘真人惨叫一声,嘴角抽搐。眼看我就要酿成更大的灾祸,这时,忽然只听“嗖!”地一声哨响,一道寒光穿破窗户从外面射了进来,径直向着我袭来,直接就刺在了我的丹田之上。我原本混乱的心神,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安宁,一股舒爽的清凉之意立刻就从我的丹田处散发出去,瞬间便传遍了我的全身,连我后背的剧痛也终于是得到了缓解。我这时才从刚刚的癫狂恍惚中清醒过来,我赶忙将刘真人放下。幸好那寒光来的及时,刘真人的心口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根本。我低头看去,只见我的丹田上,稳稳地扎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那银针的尾部,竟然还刻着一些十分微小的字,像是某种法咒。再看那窗户,刚刚这银针从透过窗户射进来,窗户上却只留下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针眼,竟然没有碎裂。我心中不由诧异,那施针之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而爷爷一看到我丹田上扎着的银针,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是境尘道长!境尘道长回来了!”。
我丹田上刺着银针,整个人的神智立即恢复正常。我看向门口,也想知道当年那位救我黎家三代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境尘道长,究竟是什么样子。这时,只见在那昏暗的院子里,站着一个身影,那身影缓缓向着我们走来。等到那身影靠近,我心中却是不由疑惑。因为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位境尘道长!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太过年轻了,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境尘道长。虽然年轻,不过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却是沉稳。他站在面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绵延百里的山脉一样,再大的动静,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而他那一双眼睛,沉静得仿佛是大海一般,这世间一切的纷扰入了他的眼中,就会立刻如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归于平静。不过,他整个人的身上除了沉稳之外,还隐隐透射出一种如惊雷一般的凛冽气息。如此截然相反的两种状态,在他的身上却毫无罅隙地完美融合。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让我想到了《孙子兵法》里讲的那句形容,“不动如山,侵掠如火!”这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虽然来人并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境尘道长,不过此人气质出众,而且飞来一针便压制住了我体内的邪气,大家立刻就对他另眼相看。
那人走到我面前,轻声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沉稳。我赶忙点了点头,“确实好些了,浑身清凉,连后背抓伤的伤痛都缓解了不少。没想到,”父亲惊叹道:“这位师傅还真是厉害,扎了一针丹田就制住了黎寒身上的邪气!”那青年说道:“不,这一针扎的并不是丹田,而是鬼门穴!”“鬼门穴?”刘真人一脸狐疑,“小师傅,我对医术穴位还是有些了解的,人体身上四百零九道穴位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鬼门穴?”刘真人显然是在质疑这个青年,或许是觉得这个青年的出现让自己丢了些面子,刘真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快与嘲讽。那青年微微一笑,“这鬼门十三针内门绝学,你没有听过,也很正常。”那青年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刘真人眉头紧皱,“鬼门十三针?张道陵张天师的鬼门十三针?”虽然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刘真人口中的《鬼门十三针》,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张道陵这个名字,乃是道教创始人,在道门之中被称为“老祖天师”,地位可想而知。刘真人又说道:“我听说,张天师当年创下这鬼门十三针的时候,便将它分作了内门与外门,这世上懂得外门针法的,都只是少数,更别说这千古秘传的内门绝学了!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懂得此等高深绝学?”听刘真人这么一说,我立刻也觉得这个青年人十分不简单。
爷爷对于这个青年人的身份也很好奇,“是啊,还不知道这位师傅如何称呼?”“我叫陈暮,受人所托,为黎寒的事情而来。”爷爷一听,喜出望外,“莫不是境尘道长所托?”陈暮点了点头,“正是!”“真是太好了!”一家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过,境尘道长为何没来,这么多年不见,我们黎家还想好好感谢他呢。”“境尘他……”陈暮竟是直呼境尘道长的道号,不知道他们是何关系,“他有些事情耽搁,所以把黎寒的事情交给了我。”“原来如此。”爷爷也没多问,“境尘道长实在是高人,竟是能够料到我们黎家今天会有大难!幸好陈道长及时赶到,今天才没有酿成大祸。”我看着小腹上的那根银针,问道:“陈暮哥哥,你这银针真是厉害,竟然一下就能将我身体里的邪气压制。”陈暮苦笑一下,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这一针鬼门针也只不过是暂时封住了你体内的七十二地煞穴的穴门,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个小时而已,过了时间,这鬼门针也起不到作用了!”“啊?”我原本以为已经无事,没想到只是暂时。爷爷父亲他们也都是再次紧张起来,不知道眼下该如何是好。陈暮说道:“之前境尘给你请来的太上太清红莲眼下已经无法压制你身上的邪气,我需要再将太上玉清与太上上清的三花白莲与三花青莲一同请上你的身。
这三清法莲之中,包含着强大的精气神力,应该能够将你体内的邪气,压制住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也只是暂时压制?我身上的这邪气,难道就不能完全去除吗?”如果开膛破肚能把我体内的这邪气拿出来,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我实在是不想再被这股邪气折磨了。陈暮无奈地摇头,“你身体里的这股邪气与你同生共死,是没有办法彻底去除的。”听到陈暮这么说,我立刻失落无比,“也就是说,我要被这该死的邪气折磨一辈子吗?”一想到我后半辈子都要在这痛苦的阴影下生活,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陈暮看出了我的苦楚,劝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有这三清法莲在,你体内的邪气一般是不会再生事的。”有陈暮这句话在,我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陈暮随即便要让我带他到里屋去给我施针,这时,刘真人却又突然拦住了陈暮。刘真人似乎是对于陈暮有些不太相信,一脸阴沉地质问道:“小师傅,我看你也是道门中人,不知道号为何,师承何脉啊?”事实,之前刘真人跟爷爷说起当初境尘救我的事情时,应该就已经觉得我身上的异香跟境尘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所以眼下才会连带着陈暮也一起怀疑。陈暮看了刘真人一眼,并没有生气,“你刚刚使出的《清邪法咒》应该是出自茅山宗的《三茅帝君宝忏》,看来你应该是师承茅山一脉。”
刘真人的脸色稍微一变,略显惊讶,这也印证了陈暮的话。陈暮接着又说道:“我记得,这附近有座真一观,观主天星道长,就是茅山一脉的旁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天星的弟子吧?”陈暮三言两语便把刘真人的师承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这让刘真人很是诧异。“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一来,刘真人更加想要摸清陈暮的底细。别说是刘真人,连我也对陈暮的身份不免好奇起来。陈暮的言谈举止,处处透露出沉稳与老练,那是一种远远超出他实际年龄的成熟感觉。他虽然只是比我大了没多少,不过我跟他的差距,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事,都实在是差的太多。陈暮并没有直接回答刘真人的问题,而是说道:“眼下你最应该关心的,不应该是我的身份,而是自己的性命!黎寒身上的气息刚才泄露,一定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今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有性命之忧!”“什么!”爷爷他们一听,都是不由骇然。刘真人眉头紧锁地说道:“你是说,今天晚上会发生跟十八年前一样的事情?鬼行尸?”陈暮眉宇之间一道冷光闪过,“怕就怕,会是更加难以对付的东西!”刘真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也从心底感觉到了恐惧。原本鬼行尸就已经够可怕的了,而陈暮所说的比鬼行尸更加可怕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6
陈暮把我领到里屋,然后开始给我施针。进屋之前还不忘安排爷爷他们,等下不管屋子里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他先是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我鲜血淋淋的后背上。那液体十分神奇,刚一落在我的后背上,我立刻就感觉后背一阵清凉,如沐春风,后背的疼痛一点都感觉不到了。那液体如雨润大地一般,钻入到我后背的每一丝毛孔之中,让我倍感舒适。“陈暮哥,这是什么药水,滴在后背感觉好舒服!”我欣喜地说道。陈暮说:“这并不是药水,而是我从天山托木尔峰顶找来的雪水。那里海拔高,山顶的积雪千年不化,常年承受日照吸纳了足够多的阳光阳气充足,用来镇压你身体里的邪气刚好合适。”我一听陈暮竟然连天山都去过,心中对他更加敬佩了。我刚满十八,对于外面的世界正处于好奇的时候,陈暮年纪轻轻阅历却极广,对我来说,简直是偶像一般的存在。陈暮用千年雪水洗净了我身后的鲜血,我整个后背顿时是感觉清爽无比,如获重生一般。陈暮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布包,布包展开,里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银针。我忽然想到,十八年前,我刚刚出生的那天晚上的情景,跟现在应该是如出一辙的。只不过施针的人从境尘换做了陈暮,同样都懂得鬼门十三针,我不禁好奇起来,“陈暮哥,你是境尘道长的什么人?是他的徒弟吗?”陈暮的手在那针袋上快速游走,几十根银针便入了他的手。
“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现在,我要给你施针了。我先要将你身体里七十二道地煞穴重新分配挪移,这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还有,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千万别睁开!”紧接着,我只感觉后背先是一阵刺痒,是那七十二根银针扎入穴位的感觉。这七十二根银针是在十几秒钟的时间里扎入穴道的,我不禁感叹陈暮的手法比那些老中医的手法还要高超很多。“我要开始了!记住,不要睁开眼睛!”说罢,陈暮的口中便开始低声念起了听不懂的法咒。我按照陈暮说的,闭上了眼睛。陈暮话音刚落,我立刻就感觉身上其中一个穴道被上面的银针拖拽着,竟然是在我的皮肤下移动了起来!这种感觉,有些类似于肌肉的绞痛,我感觉那穴道移动经过的地方,肌肉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惨叫。可是陈暮并没有因为我的惨叫就停下来,他继续用其他的银针,拖拽着我身上的穴道在我的皮肤下面快速移动,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被用锋利的刀不同地砍杀一样。我的惨叫声惊天动地,如果不是陈暮之前就安排好了,只怕这会儿爷爷他们早就破门而入了。这种剧痛,让我实在难以忍受。我不由得违背了陈暮的话,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陈暮正一脸认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不由一惊。等等!如果陈暮是站在我面前的,那后面是谁在施针?!这时,正在忙碌的陈暮看到我睁开了眼,赶忙上来捂我的眼。“别看!”可是,为时已晚,我已经向后转过头去。这一看,我瞬间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看到,我的身后此刻竟然是满满当当地站着十几个身影!这些身影通体泛着油光,而且,他们的长相也十分奇怪,一张脸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五官,干干净净如同白玉一般。而此时,这些身影的手都是在虚空中不停地挥舞着,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十分恐怖。一看到这恐怖的景象,我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直接就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猛地从昏迷中醒来。我醒来的那一刻,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我昏迷前看到的那副景象,心中立刻就感觉惊恐无比,吓得猛地撅了起来。可还没等我起身,却被身后的重力直接压趴了下去。陈暮正一脸沉静地拿着一根银针准备对我施针。“你醒了。”陈暮的声音十分平静。我却是惊恐万分,“陈暮哥,刚刚我看到的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陈暮淡淡说道:“那些是‘鬼针使者’,是我养在这鬼门针里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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