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弹子石老街街嗔闭眼佛墙上两大字怎样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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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c94e14f5ca7ce7e71cbec6_b.jpg& data-rawwidth=&579& data-rawheight=&32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9&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c94e14f5ca7ce7e71cbec6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bdffa0e033af03a36c6680e5_b.jpg& data-rawwidth=&622& data-rawheight=&9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22&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bdffa0e033af03a36c6680e5_r.jpg&&&/figure&&p&
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同属亚伯拉罕系宗教,他们是&strong&同一个源头,同一个始祖&/strong&。&/p&&br&&p&
他们都信奉上帝,只是叫法不一样,犹太教里称之“雅卫”,基督教称之“耶和华”,伊斯兰教称之“安拉或真主”。&/p&&br&&p&&strong&犹太教最为古老,是犹太民族的民族宗教,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本源&/strong&;基督教是从犹太教的一个“异端”派别发展而来,起初所有的基督徒都是犹太人(耶稣也是犹太人),后来才将传教重点转为“非犹太人”;伊斯兰教是在吸收犹太教、基督教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他们尊奉亚伯拉罕、摩西、耶稣、默罕默德等为先知,只是默罕默德是上帝最后一位“封印使者”罢了。&/p&&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4decaadd8df_b.jp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48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4decaadd8df_r.jpg&&&/figure&&br&&p&&strong&一、三教形成历史&/strong&&/p&&p&&strong&1.犹太教&/strong&&/p&&br&&p&
犹太教,起源于公元前18世纪以前的西亚闪米特人的原始宗教。公元前18世纪,犹太祖先亚伯拉罕率领部落民众从两河流域迁居至迦南地区(现巴勒斯坦),在迁徙过程中,摒弃了多神信仰,确立了部落唯一信奉的神——上帝。&/p&&br&&p&
此后不久,因为饥荒等原因,犹太民族又从迦南迁至埃及,之后,便经历了400余年被埃及奴役的历史。&/p&&br&&p&
公元前14世纪,犹太民族另一位英雄——摩西,率领部众逃离埃及的魔抓,回到迦南地区,并在此过程中基本确立了犹太教的基本教义,所以一般认为摩西是犹太教的创始人。&/p&&br&&p&
犹太教是犹太的民族宗教,信徒一般是犹太人。其信奉的圣经《旧约》约形成于公元前6世纪。(也就是巴比伦王国侵占犹太王国后,将犹太民族强迫前往巴比伦之时,这也是犹太民族历史上的一次苦难史。)&/p&&p&&strong&2.基督教&/strong&&/p&&br&&p&
基督教,由耶稣于公元1世纪在现在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地区开始传教(公元元年即为耶稣的诞辰年),它最初是犹太教的新兴派别,被当时的犹太教保守派视为异端邪说,受到了多方面的迫害,起初基督徒都是清一色的犹太人(耶稣也是犹太人)。&/p&&br&&p&
“基督”是希腊语的弥赛亚(救世主),当时在犹太人中传布着一种弥赛亚的预言,大致是说,犹太人将要出一个像古代名王大卫(公元前11世纪的一位犹太民族英雄,建立犹太王国,定都耶路撒冷)那样的民族救世主,实现“上帝的国”。&/p&&br&&p&
约公元28年,根据这个传说,耶稣以犹太人的君王自居,并自称为神的儿子和弥赛亚,结果被罗马政府逮捕,并钉死在十字架上(钉死在十字架只是罗马政府较为残酷的一种行刑方式)。&/p&&br&&p&
耶稣死后,耶稣门徒不断宣扬基督教义,并将传教对象由最初的“犹太人”转为“非犹太人”,尤其是耶稣的门徒彼得和保罗,他们带领“基督使徒团”进行传教,保罗用文字将基督教教义编纂成圣经《新约》。 因而主流学术界认为保罗是基督信仰的实际创始人。&/p&&br&&p&
公元2世纪初,基督教自称为天主教,从各方面脱离犹太教。天主教会认为教会是耶稣创立。&/p&&p&&strong&3.伊斯兰教&/strong&&/p&&br&&p&
伊斯兰教,由默罕默德于公元7世纪,在吸收犹太教、基督教的经典和教义思想的基础上,创立于阿拉伯半岛。比基督教还晚近700年。&/p&&br&&p&
“伊斯兰”系阿拉伯语音译,意为“顺从”、“和平”,指顺从和信仰创造宇宙的独一无二的主宰安拉及其意志,信奉伊斯兰教的人统称为“穆斯林”,意为“顺从者”。&/p&&br&&p&
伊斯兰教认为,穆罕默德是真主(即上帝、耶和华)的最后一位封印使者(基督教称耶稣为上帝的儿子),《古兰经》是真主通过穆罕默德宣示给人类的最后一部最完整的经典。&/p&&br&&p&
默罕默德与耶稣不同的是,他不仅传教,而且还于公元622年左右,在麦地那以伊斯兰教共同信仰代替部落血缘关系,建立了以“乌玛”(意为“民族”、“国家”)为形式的政教合一的政权,穆罕默德成为麦地那宗教、政治、军事和司法的最高领袖。通过不断的征战,默罕默德基本统一了阿拉伯半岛,并强迫民众信奉伊斯兰教,从而使得伊斯兰教不断发扬光大,成为阿拉伯民族的民族宗教,接着又作为一个封建帝国的精神源泉,然后又作为一种世界性的宗教、文化和政治的力量。&/p&&br&&p&
PS: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伊斯兰教徒喜欢建立政教合一的政权,喜欢不断征服别人,这是有历史原因和宗教基因的,因为伊斯兰教宣扬的就是“征服”和“顺从”,这与基督教宣扬的“仁爱”不同。&/p&&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7a1a21e9d8a33dab5c9ac798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75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7a1a21e9d8a33dab5c9ac798_r.jpg&&&/figure&&br&&br&&p&&strong&二、三教主要的相同点&/strong&&/p&&br&&p&
1.都信奉度唯一神(上帝)。只是各自叫法不同,犹太教称之“雅卫”、基督教称为“耶和华”、伊斯兰教称之“阿拉”。&/p&&br&&p&
2.都尊奉《圣经旧约》中的亚伯拉罕(伊斯兰称“易卜拉辛”)为信仰上的始祖。均认为亚伯拉罕的嫡子以撒是犹太民族的祖先、庶子以实玛利是阿拉伯民族的祖先,均以亚伯拉罕(易卜拉辛)为先知、为信仰之楷模。&/p&&br&&p&
3.都相信世界末日。他们都相信有世界末日、有末日审判,只是具体细节不同,且都坚信末日宣判将在耶路撒冷,这也是各教不断争夺耶路撒冷的原因之一。&/p&&br&&p&
PS:有人说人信仰宗教是因为内心的“不安与恐惧”,而世界末日、人的原罪说,是不是就是让人产生“不安与恐惧”?&/p&&br&&p&
4.有共同的圣地是:耶路撒冷。犹太教的圣殿哭墙便在此处,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升天之地,是耶稣传福音、背十字架受钉以及复活的圣地。&/p&&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cc77a4b691d443baffafdc3bf61f79ff_b.jpg& data-rawwidth=&537& data-rawheight=&22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37&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cc77a4b691d443baffafdc3bf61f79ff_r.jpg&&&/figure&&br&&p&&strong&三、三教主要的不同&/strong&&/p&&br&&p&
1.形成时间和创立者不同:尽管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一脉相承,但创立者和创立时间完全不同,犹太教由摩西创立于3400多年前,基督教由耶稣创立于2000多年前,伊斯兰教由默罕默德创立于1400多年前。&/p&&br&&p&
2.宗教经典不一样:犹太教主要以《圣经旧约》为主要宗教经典,基督教则以《圣经旧约》和《圣经新约》为主要经典,伊斯兰教则以《古兰经》为主要经典,《古兰经》是在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基础上形成的。&/p&&br&&p&
3.信奉的先知不一样:犹太教认为亚伯拉罕和摩西是先知,直接受命于唯一神上帝“雅威”,只崇拜唯一上帝,不认为耶稣基督是他们的弥赛亚(救世主),不接受基督教的“三位一体”。基督教,也认亚伯拉罕和摩西为先知,但他们不仅信奉上帝,还坚持三位一体论,即圣父(上帝)、圣子(耶稣)、圣灵为同一本体。伊斯兰教也称亚伯拉罕、摩西、耶稣为先知,但反对三位一体论,并称默罕默德为阿拉(上帝、耶和华)的最后一位封印使者。&/p&&br&&p&
4.教义不一样:基督教主要宣扬的是“仁爱”,而伊斯兰教则不同,主要宣扬的是“征服”。&/p&&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c94e14f5ca7ce7e71cbec6_b.jpg& data-rawwidth=&579& data-rawheight=&32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9&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c94e14f5ca7ce7e71cbec6_r.jpg&&&/figure&&br&&p&编者注:以上参考资料《耶路撒冷三千年》(西蒙
蒙蒂菲奥里著,张倩红译)、《顾准文集》、《宗教的起源》(考茨基著,叶启芳译),以及相关互联网资料。&/p&&br&&p&推荐阅读(期待您的加入和您的分享)&br&&/p&&p&1达赖和班禅有什么不同?&/p&&p&3金融投资中的“点金术”。&/p&&p&5生活从来就不缺你的解释。&/p&&p&6令法国人向往的晚清政府。&/p&&p&7为什么要读《旧制度与大革命》?&/p&&p&(关注并回复对应数字即可阅读)&/p&
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同属亚伯拉罕系宗教,他们是同一个源头,同一个始祖。 他们都信奉上帝,只是叫法不一样,犹太教里称之“雅卫”,基督教称之“耶和华”,伊斯兰教称之“安拉或真主”。 犹太教最为古老,是犹太民族的民族宗教,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
謝邀!&br&&br&以下是佛陀一生的足跡,也是佛教的聖地(其成長地是「迦毗羅衛城」):&br&&br&&p&一、佛出生地蓝毗尼(Lumbini)园;&/p&&p&二、佛成道处菩提伽耶(Bodhgaya);&/p&&p&三、佛初转法轮处——鹿野苑(Sarnath);&/p&&p&四、佛现神变降伏外道处──舍卫城(Sravasti);&/p&&p&五、世尊自忉利天临降处──曲女城;&/p&&p&六、声闻分别;佛为化度处──王舍城(Rajgir);&/p&&p&七、佛思念寿量,宣告将舍寿处──毗舍离;&/p&&p&八、佛涅盘处──拘尸那罗娑罗双树。&/p&&br&&p&這些地方看一下古印度的版圖就知道都在當時的印度範圍內:&/p&&br&&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50/f6daa21bba59a3dce3716c9_b.jp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48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50/f6daa21bba59a3dce3716c9_r.jpg&&&/figure&
謝邀! 以下是佛陀一生的足跡,也是佛教的聖地(其成長地是「迦毗羅衛城」): 一、佛出生地蓝毗尼(Lumbini)园;二、佛成道处菩提伽耶(Bodhgaya);三、佛初转法轮处——鹿野苑(Sarnath);四、佛现神变降伏外道处──舍卫城(Sravasti);五、世尊自忉…
&p&回答节选自白云先生的文章《印度,世界文明的贫民窟》中,关于佛教的一段文字。有点长,但是读完了你会对佛教有一个全新的认识。我最大的体会就是:历史,是一面照妖镜。&/p&&br&&br&&br&&p&被称之为四大文明古国的,那个古老的哈拉巴文明,和现在的印度文化,基本上没有关系。印度的文化,出现了断层。后来的印度文化,是一系列的外来入侵者,和当地的土著文化一起混杂而成的。&br&&/p&&br&&p&哈拉巴文明,处在印度河流域,从公元前23世纪开始,消亡于公元前17世纪。哈拉巴人,从他们的遗址出土的文物看,没有兵器,说明他们的社会比较平和,没什么战争。从文明系统上看,他们造出来的文明轮子不够完备,因为他们不懂军事。一个文明,如果没有进化出来军事能力,只需要外族入侵一次,就要被灭亡了。哈拉巴文明,应该就是这么灭亡的。&/p&&br&&p&哈拉巴人的宗教,是冥府宗教,和后来的吠陀教,婆罗门教,都不一样。冥府宗教,大体上是瑜伽和冥想这个方向的东西,但是没有瑜伽和冥想那么肤浅。他们留下的文字不多,所以无从了解这个古老文明的更多细节。哈拉巴人和他们的文明消亡后,入侵的雅利安人,成了印度这块土地的征服者。&/p&&br&&p&印度历史上,总共遭到过超过300多次的外族入侵。除了在孔雀王朝时期,他们打平了一战,其他的都败了。南亚次大陆,从最早的哈拉巴文明开始,就有这么先天不足的缺陷,军事能力十分低下。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没有军事能力,就意味着,文明上缺乏深度生长,总是刚发育出来一点苗头,就被后来的入侵者打断,每一次新来的入侵者,覆盖掉上一层的入侵者留下的文明足迹,每一层都很浅。&/p&&br&&p&这个后果很严重,导致印度一直都没有能走出蒙昧阶段,他们几千年,社会运转和生活的中心,就是神话和宗教。他们对理解现实世界,缺乏兴趣,对现实生活,也不怎么在意,他们更在意的是,在那个虚构出来的神话世界和彼岸世界,死后会怎么样,而不是关心现实中的生存状况。&/p&&br&&p&因为大家都没死过,所以活人们关于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各有各的说法。举个例子,一群人在讨论,有一只茶壶在围绕着太阳公转这件事。大家都没见过这只茶壶,这个茶壶到底长成什么样,理论上,随便说它长成什么样都可以。一个说,我刚才自修自证过了,发现围绕太阳旋转的那个茶壶,有四个壶嘴。另一个说,好巧啊,我也刚刚自修自证过,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五百个壶嘴。谁也说服不了谁,导致最后就有成千上万个茶壶在围绕着太阳旋转。印度人管这种事,叫做辩经,辩经,是他们的日常生活方式。&/p&&br&&p&印度人没有历史,严格的说,也没有文化。因为有文化的前提是,这个民族得先开化。讨论了几千年的大茶壶之类的话题,他们甚至很认真的认为,现实世界都是假的,只有那个大茶壶才是真的。每天吃饱了没事就聊这个,很难说这是一种文明人的文化。神话,是不理解现实世界所导致的,因为不理解,所以只好虚构出来一个不存在的世界来解释现实世界。为什么不理解现实世界呢,因为理解力低下,因为愚昧。&/p&&br&&p&茶壶到底长什么样,到最后,还是看谁拳头硬,谁说的算。作为征服者的雅利安人,他们说了算。他们的神,他们的宗教,在混合了一些被征服土著民族神话的情况下,统一了印度的茶壶界。到了公元前6世纪前后,印度又再次遭到大规模的来自古波斯人的入侵,波斯人,也是雅利安人。这次文化上的碰撞,为婆罗门教带来了古波斯的拜火教基因,业力轮回思想。&/p&&br&&p&前面的文章中讲过,人类文明中,装神弄鬼的始作俑者古埃及人,他们只是主张灵魂不灭,认为光明可以脱离蜡烛独立存在,人的灵魂也可以脱离肉体独立存在。古波斯人,在古埃及人的基础上,又进一步升级了古埃及人的神话,认为不仅灵魂不灭,言行思,都不灭。拜火教的这一思想传入印度后,婆罗门教,进一步改头换面,就成了《奥义书》里面的业力轮回思想。&/p&&br&&p&怎么理解这个业力呢,好比说,有个人对着天空唱了一首《小苹果》,他认为唱完了,这首歌也就消失了。但是拜火教和婆罗门教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就算这个唱歌的人死了,这首歌都不会灭。不仅不会灭,而且在这个唱歌的人死了之后,这首《小苹果》还得去轮入到下一个地方,小苹果所可能去的六个地方,叫做六趣。后来汉传佛教把六趣翻译成了六道轮回,其实跟道这个字,一点关系也没有。来世去哪一趣,取决于生前所有的言行思,于是,因果报应,就由业力轮回推导出来了。&/p&&br&&p&婆罗门教,一直都是印度文化的正统。就好比中国文化里,长期以来,儒家是正统一样。婆罗门教有四大主旨,吠陀天启,婆罗门至上,祭祀万能,种姓制度。婆罗门作为最高种姓的祭祀阶层,垄断了和神的沟通权,印度人能不能死后有福报,能不能解脱,都得靠婆罗门。为了能死后待遇高一些,印度人穷竭一生,都得不停的赠送财物给婆罗门。从食物,家什,房子,到土地,什么都送。婆罗门最喜欢笑纳的,是土地。在婆罗门的神权统治下,土地兼并现象很严重。&/p&&br&&p&在公元前6-5这时期,印度国内的状况十分糟糕,社会秩序崩溃,几百个小国林立,战乱频仍。又摊上波斯人从外部入侵,整个印度,彻底崩溃了,出现了无数的流民。雅利安人,摧毁了很多土著们的国家,并把他们洗劫一空。这些亡国的土著,失去了国家,也失去了土地,什么都没有了,被驱逐到了树林子里,成了林居人。&/p&&br&&p&这些林居人,渐渐的形成了一种和婆罗门相对立的新的文化思潮,沙门。在印度那种热带地方,住树林子里,反正也冻不死。不过要解决食物问题,就只能靠要饭了。平时看到的,佛经里面老说丛林,老说菩提树,是因为原始佛教徒和其他沙门僧人一样,都是林居人,树林就是他们平时住的屋子。如果当时有桥洞,他们住桥洞的话,可能就会喜欢用桥洞代指智慧了。&/p&&br&&p&这些住在树林子里面的林居人,聚在一起,印度的沙门思潮一时兴起。当时出现了几百个沙门教团,他们互相有争执,通常也争辩大茶壶之类的问题,也会在要饭问题上,产生地盘上的纠纷。但是对于婆罗门,他们是团结一致的激烈反对。沙门诸教认为,婆罗门教的祭祀万能不对,婆罗门的所有思想都不对,他们主张禁欲,并认为苦修万能。一个人死后能不能解脱,不需要靠婆罗门的祈福与祷告,需要靠自己苦修。&/p&&br&&p&这些沙门僧人除了几件遮羞的衣服和一只要饭的腕,没有任何其他的财产。所谓的衣钵,就是指几件衣服和一只要饭的碗。耆那教最传奇,它们觉得穿衣服也是一种欲望,要彻底的禁欲就不能穿衣服,所以它们连衣服都不穿,他们的教团也叫天衣派。对于原始佛教而言,它们并没有任何的宗教仪轨,它们的法器,不过就是三件衣服一只要饭碗。顶多再加上一根棍子,要饭的时候可以打狗用。&/p&&br&&p&沙门不事生产,行乞要饭的出家制度,是模仿的婆罗门。不过,婆罗门因为是社会正统的上流阶层,人们都排着队给他们布施食物和财物,他们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而且婆罗门祭司,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会结婚生子,生完孩子再出家。而沙门则不然,他们要饭很难,为了吃顿饱饭,不得不到处陌生拜访去要饭,他们管这个叫化缘。因为食物短缺,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们无法负担起妻子和孩子的生活,所以他们模仿了婆罗门的出家制度,但是他们不生育后代。并且,因为女性在要饭方面,效率不高,如果女性信徒加入教团,就会对他们造成食物压力,所以很多沙门教团对女性,是非常憎恶的,佛教更是如此。&/p&&br&&p&这群沙门诸教里面,有几个比较出名的网红,沙门六师,和佛教教团的释迦牟尼。牟尼,指的是一种修行境界比较高的人,神通广大,可以骑着扫帚在天空飞来飞去。这是当时沙门中,对修行境界的一种追求和向往。释迦族里面,有一个人厉害得能上天,所以他的追随者们尊称他为释迦牟尼。这群住在树林子里面的要饭的帮派组织,为当时的印度正统文化所不容的异端,开始向婆罗门发起一次次的宗教战争。他们没有任何的军事能力,要攻击婆罗门,也只能靠打嘴仗。&/p&&br&&p&佛教对婆罗门教的攻击,还是很凌厉的。针对婆罗门教吠陀天启的创世说,佛教提出缘起说,彻底否定了婆罗门的创世论。缘起说认为,世界没有第一因,世界是世界自己生自己,缘就是条件的意思。具备了什么条件,这堆原材料就合成出来什么东西。但是这堆原材料最初怎么来的,释迦牟尼拒绝别人问,问了也拒绝回答。缘起说,是佛教的基本世界观,也是佛教理论大厦的第一公理。&br&&/p&&br&&p&根据缘起说,既然整个世界都是碰巧才造就成这样的,那么就可以推导出来“诸行无常”这个推论,诸行无常,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这下把婆罗门教里面,那些永恒的永在的神,宇宙的本体梵,也都推翻了。接着,既然世界都是无常的,那么人的自我,也是无常的,也就是诸法无我。这个诸法无我,又打倒了婆罗门教的梵我合一。不能梵我合一了,那么婆罗门的修行就不复成立。没有修行神功不能再和神沟通的人,就无法再保持祭祀万能这个神奇的法力。以前的解脱之道,祭祀万能被破了,那人们以后靠什么解脱呢,佛教说,靠寂静涅槃。&br&&/p&&br&&p&针对婆罗门的种姓制度,佛教又提出了众生平等说。至此,婆罗门教的四大主旨,在打嘴仗层面上,似乎是被佛教全推翻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寂静涅槃,也叫佛教的三法印。三法印是佛教的最基本理论,它并不是释迦牟尼脑袋被闪电击中一样的突然想出来的,而是和婆罗门尖锐斗争的产物。原始佛教的思想和理论元素,都出自婆罗门和沙门诸教。佛教自身并没有什么原创和独创的思想,只是对婆罗门和沙门诸教的思想进行了一些改编。所以,脱离这个特定的历史条件来理解,佛教为什么会有这种思想产生,就只能弄出来一堆的车轱辘废话,甚至是脑残粉的昏话连篇。&/p&&br&&p&三法印就是把婆罗门的四大主旨给颠倒了过来。而佛教的四圣谛,苦集灭道,则是改编自沙门诸教的苦修实践。八正道,是综合了沙门和婆罗门的具体修行方法。而到了十二因缘,业力轮回和因果报应,又跑回到婆罗门的怀里去了。再比如,众生皆有佛性,那么佛性则成了一种本体,被打倒的梵,又复活了。原始佛教思想,因为汇编自不同的宗教和宗教团体,所以在逻辑上,很难自洽,处处自相矛盾,整座理论大厦,千疮百孔。&/p&&br&&p&比如,佛教的第一公理缘起说,和它的第二公理轮回说,就自相矛盾。既然缘起性空,诸行无常,那么轮回的主体是什么?释迦牟尼拒绝别人问这种问题,问了也拒绝回答。涅槃之后,得到了解脱,成了佛,到了那个真实的世界。而没涅槃的,还得留在现实世界这个假的世界,这依然还是婆罗门的那一套。并没有本质上的革命。这处处的自相矛盾,为佛教的分裂埋下了伏笔。&/p&&br&&p&原始佛教教团里面,有个叫提婆达多的人,释迦牟尼的堂弟,他十分的厌恶这种剪刀加浆糊的汇编宗教。他认为不应该把业力轮回,因果报应这种婆罗门教的糟粕加到佛教里面来。他还十分反感释迦牟尼认为涅槃之后成佛,说自己是觉悟的人。提婆达多认为,智愚不二,在他的观念里,你释迦牟尼妄自尊大说自己是佛,我还觉得你不仅不是佛,和没成佛的大傻瓜也没什么区别。人既然有了佛与众生的区别,那么就不再平等了,又回到了婆罗门进行对人们进行精神控制和奴役的老路上来。也就是说,提婆达多这个革命派,认为释迦牟尼已经成了不可救药的走资派。&/p&&br&&p&提婆达多的中心思想很明确,不要用婆罗门教那些装神弄鬼的糟粕骗人,不要吹牛搞个人崇拜,你说你是佛,我还说我们全家都是佛呢,吹牛谁不会。他厌恶释迦牟尼吃肉,后来释迦牟尼也正是因为吃猪肉食物中毒而死。还有,他厌恶释迦牟尼经常和上流社会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没骨气。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烦这个人。后来实在憋不住了,俩人打了一架,提婆达多带着一帮小伙伴出走了,佛教陷入了分裂。提婆达多这个革命派一走,教团里面的走资派马上全面控制了佛教,把佛教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婆罗门教二世,开始光明正大的搞起来了对释迦牟尼的神话、崇拜和祭祀。大造佛像,佛塔和庙宇,变成了他们曾经反对的那种人。&/p&&br&&p&提婆达多的出走事件,堪比石达开的出走事件。石达开一走,太平天国就剩下了一群蝇营狗苟庸俗无能之辈,原始佛教教团也是如此,提婆达多一走,宣告佛教对婆罗门教多年的革命运动流产。那群要饭的人里面,唯一的一个正直的,聪明的,勇敢的,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愤怒的和一群革命叛徒决裂了。&/p&&br&&p&随着佛教的声势壮大,虽然也只是一个边缘性的异端宗教,没有成为真正的社会主流文化,但是大家都跑出去要饭,都没人干活了,对社会生产的危害还是很大的,这招致了统治阶级对佛教的屠灭。释迦族被灭了族,可见佛祖保佑这种事,都是虚的,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佑不了,哪里能保佑一大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仅是肉体上的消灭,婆罗门教还对佛教发起了文化上的反攻,在理论层面上,进行灭佛。&/p&&br&&p&做这件事的人,叫商羯罗,他把当年佛教用在婆罗门教身上的那一套如法炮制。佛教有什么理论,发明一套新理论,针锋相对的推翻就行了。他把梵一分为二,提出上梵和下梵,上智和下智说,宣称佛教的佛性和空性,都只是下梵和下智的产物。他的灭佛策略简单的说,就是认为佛教不是真正的茶壶,佛教这种一群要饭的发明的异端邪说,只是一个夜壶。而只有代表着印度文化正统的婆罗门教,和《奥义书》精神,才是真正的大茶壶。《奥义书》对于婆罗门教和印度教的意义,相当于《论语》之于儒家思想的意义。&/p&&br&&p&商羯罗大获成功,婆罗门教卷土重来,恢复了宗教和文化上的统治地位。沙门思潮被打压了下去,作为沙门的一支,佛教就这样在本土被剿灭了。这群要饭的异端,离开靠装神弄鬼要饭吃,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他们为了生存,只能向其他地方流窜继续谋生。往南逃的,演变成了现在的南传佛教。往北逃的,一只和西藏本土宗教苯教融合,变成了藏传佛教。苯教是人类历史上最血腥和野蛮的宗教之一,大概在血腥程度上可以和玛雅人的宗教争夺残暴界的桂冠。&/p&&br&&p&往北流窜的另一支,到了西域。西域那时候的主流宗教是拜火教。从印度流窜过来的要饭团伙,在西域吸收了大量的拜火教思想。佛魔对立的二元思想,就是根据拜火教的善神恶神二元论神话而改编,这是原始佛教里面不曾有的思想。又以拜火教的善神天团,发明出来了一套菩萨天团,根据拜火教的恶神天团,发明出来了一套魔鬼天团。弥勒佛,阿弥陀佛,原型都是拜火教里面的密特拉。&/p&&br&&p&原始佛教里,根本没有救世思想。佛教里救世思想的产生,也是来自于拜火教。拜火教的善神,代表着人类中一切光明和慈善面,善神和恶神永远对立和斗争着,在最后的审判中,恶神被打败,人类和善神们一起,永驻第三个宇宙中的天堂和乐园,这便是西方世界和弥勒净土的理论原型。佛教的慈悲概念,也是受拜火教的影响才提出的,原始佛教里面,并不强调慈悲这种东西。苦修追求涅槃才是正经事,哪有时间学雷锋做好事。&/p&&br&&p&在西域和拜火教充分混合之后,佛教传入了汉地。进入汉地之后的佛教,再一次变形。汇编了儒家思想中的至善说,提出行善万能论,代替了原始佛教中的苦修万能。又汇编了道儒两家的心性学说,和列子的色空学说,对佛教的基本理论和修行方法,进行了一次大改造。到了魏晋南北朝,佛教对汉地文化的汇编工程,达到了最高峰。&/p&&br&&p&这时期出现了两个人,他们对后世的汉传佛教影响深远。一个是支道林,另一个是僧肇。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佛教刚传入中国,只是在北朝有坐禅之学,并无义学,汉地佛教当时的经典只有《四十二章经》。朱熹对《四十二章经》的评价是,甚为粗俗鄙俚。而在支道林对汉地文化的佛教化汇编改造中,魏晋玄学,摇身一变,改头换面成了佛教的义学。后来又出现了一个僧肇,这俩人的影响下,佛教玄学化改造差不多完成了,《金刚经》,《心经》,《楞伽经》,《楞严经》等等,这些文字精美义理玄奥的佛经,都是玄学佛教化和佛教玄学化工程的成果。原始佛教的经典,并不这么说话,这点从原始佛教的经典,几部阿含经里面可以看出来。&/p&&br&&p&至此,佛教成了一个混杂着婆罗门,沙门,拜火教,儒家,魏晋玄学的大杂烩宗教。到了唐朝,佛教又迎来了一个高峰,禅宗。禅宗,汇编自庄子的思想。它的实际创始人慧能,大概弄明白了一些庄子思想的皮毛,把庄学佛教化了,就成了那本《六祖坛经》。在慧能的思想里,想吃吃想喝喝顺其自然就是自性,见了自性,就能见性成佛。把自性和佛性混为了一谈。佛教到了这一步,彻底的被改编的面目全非。苦修不用了,涅槃不用了,也不用解脱了,随便是个人,该吃吃该喝喝,就能成佛。&/p&&br&&p&原始佛教到底说的是什么呢,按照释迦牟尼的本意,他说他只教导人苦与苦的止息。他在修行上,是沙门的那一套。可是这个人身在沙门,心在婆罗门,他骨子里还看不起沙门那群要饭的,喜欢贬损沙门六师是外道。佛教作为一个有着拿来主义传统的汇编宗教,很难说,佛教里面到底哪一句才是它的创始人释迦牟尼的语录。不仅大乘非佛说,小乘也不是他说的。&/p&&br&&p&佛经的理论大厦,东拼西凑汇编的痕迹太明显,连婆罗门和沙门这种水火不容的东西,也能装一起。说明,佛教这个系统,根本就缺乏一个架构师,所以它才会在逻辑上,那么多漏洞,难以自洽。所谓的佛经的几次大集结,严格的说,就是一群码农,到处从网上收集代码,攒的差不多了,大家碰个头,拼成一套程序。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架构师和设计师。&/p&&br&&p&不过佛教也有一些长处,就是在产品经理的意义上来说,它总是能迎合当时社会的需求和潮流。虽然在基础理论,产品技术实现上乱七八糟浑身都是漏洞一无是处,但是不得不说佛教体系里的产品经理们的市场意识是很敏锐的。另外,佛教在对信徒的精神控制上,登峰造极,超过了它的老师婆罗门教。连天主教在这方面,也不是对手。&/p&&br&&p&真正能彻底打倒婆罗门教的,带领印度人走出愚昧的宗教黑暗,真走向开化和文明的人,不是释迦牟尼这样的走资派,而是提婆达多这种理想主义的不断革命派,他是一个石达开,或者是托洛斯基这样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才能代表真正的佛教精神,而不是释迦牟尼。提婆达多的出走,使得佛教分裂,对婆罗门的革命失败。印度文化,又再次回到了一群神棍的控制之下。再次恢复了漫长的黑暗时代。&/p&&br&&p&人活着,不是为了现实生存,不是为了活的好,而是为了死的好。这在中国文化中,难以被理解。所谓的死后的那个世界,在中国文化中,被称之为鬼。印度人几千年以来,都坚持认为,鬼才是真的,人是假的,他们管把人变成鬼,叫做度人。他们污蔑热爱现实生活的人为守尸鬼。而他们自己呢,虽然身体上是活着的人,但是满脑子装的都是鬼,像行尸走肉一样,看上去更像是一群活死人和守鬼尸。&/p&&br&&p&长达几千年的活死人鬼文化,对印度人的精神影响可谓深入骨髓。如果我们把文明理解为活着的人,为了现实生活,在现实世界中,构建出来的一套生存和生产系统的话。从文化这个层面来讲,那么印度人的文明,并不能称之为文明,因为他们并没有活在现实世界中,他们活在鬼世界中。&/p&&br&&p&这是一种比贫民窟更贫瘠的,也更黑暗和可怕的文明贫困。印度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印度人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民族,首先第一步,就得从这个鬼世界里面爬出来,先从鬼变成人才行。他们的路还很遥远,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提婆达多。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把满脑子乱飞的成千上万的大茶壶打碎,从借假修真人变鬼的癔症和幻觉中醒过来,睁开眼睛,走出黑暗,看到真正的世界。只有看到了,才能理解,理解才能改变,改变才能伟大。&/p&
回答节选自白云先生的文章《印度,世界文明的贫民窟》中,关于佛教的一段文字。有点长,但是读完了你会对佛教有一个全新的认识。我最大的体会就是:历史,是一面照妖镜。 被称之为四大文明古国的,那个古老的哈拉巴文明,和现在的印度文化,基本上没有关系…
&p&佛教考古知识点条陈&/p&&p&1、天龙八部(八部护法)是什么?天、龙、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罗伽&/p&&p&2、西方三圣?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p&&p&3、华严三圣(释迦三尊)?释迦牟尼(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文殊菩萨、普贤菩萨&/p&&p&4、东方三圣?东方琉璃光佛、日光遍照菩萨、月光遍照菩萨&/p&&p&5、四大天王?东方持国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南方增长天王,北方多闻天王&/p&&p&6、本生故事?本生是指佛前生的种种善行事迹。如须大拏太子本生(乐善好施)、须阇提太子本生(割肉救母)、尚阇(shé)梨仙人(头上鸟)、大光明王(白象背上)、昙摩钳太子本生(跳火坑)。克孜尔石窟中的本生故事画,其构图形式有三种;意识菱形格式;二是方形构图;三是连环画形式。&/p&&p&7、因缘故事画,其内容是佛所讲述的各种因缘、比喻故事,用以教化他的弟子和信徒。&/p&&p&8、佛传故事画,其内容是表现和颂扬释迦从降生到涅槃一生事迹的,有乘象降生、七步生莲、四出城门、苦修、成道、初转法轮、涅槃。&/p&&p&9、经变画?根据佛经上描述的故事创作的佛教画作,“变”就是将其从一种形式变成另一种形式,多见于佛教石窟寺、佛寺;如榆林窟第25窟之观无量寿经变。&/p&&p&10、中国古代石窟寺分期与分区?分区4大区:新疆地区(高昌焉耆龟兹)、中原北方地区(河西区、甘青黄河以东区、陕西区、晋豫及其以东区)、中原南方地区、西藏地区;
&/p&&p&11、新疆石窟寺?①高昌区,吐峪沟石窟、柏孜克里克石窟,5-13c,窟前建筑,6c前小乘为主,6c后大乘,千佛,8c后阿弥陀佛多;②古焉耆,5c开凿,七星格,克孜尔东传影响焉耆;③古龟兹,主要在库车拜城,克孜尔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库木吐喇石窟、苏巴什佛寺,形制多僧房窟、中心柱窟和方形窟、大像窟,壁画有本生故事、因缘故是、佛传故事,分为三期;&/p&&p&12、唐代龙门石窟分期?①三期,太宗到高宗;武后;中宗到德宗;②特征要点:石窟形制、顶、佛像位置、数量、衣服;&/p&&p&13、云冈石窟分期?三期,北魏前期,北魏迁洛之前,迁洛之后;&/p&&p&14、中原北方石窟分期?分期4期:第一期,5-6世纪,鼎盛期;第二期,7-8c;第三期9-10c,开始衰落;第四期,11c以后开凿的地点越来越少;&/p&&p&15、犍陀罗艺术?①犍陀罗艺术兴起于印度西北部的犍陀罗地区,以巴基斯坦白沙瓦为中心,在贵霜王朝第四任国王伽腻色迦在位时期大力发展佛教,犍陀罗逐渐成为印度西北部佛教的中心,这个时期的图像与造型艺术以及艺术题材,融古希腊、罗马艺术、古印度、古波斯等多种艺术风格为一炉,创造了独特的犍陀罗艺术。②其打破传统的反对偶像崇拜禁忌,开始模仿希腊神像,用古典技法雕刻佛像和佛教题材,其造像特点在于有希腊式披袍,衣褶厚重,富于毛料质感,人物表情凝重,高鼻深目,薄唇卷发,饱满健硕;装饰朴素,庄严稳健。③其佛寺特点从崇拜佛塔为主向崇拜佛像转化,公元六世纪前后学习龟兹地区石窟寺特征,建立大大像窟。④其对于中国新疆和中原地区的造像影响巨大。&/p&&p&16、石窟分类?①生活类:僧房窟、禅窟、影窟、瘗窟、仓储窟;②礼拜类:大像窟、塔堂窟(塔庙窟、中心柱窟)、佛坛窟、涅槃窟、佛殿窟(方形窟);③讲堂窟;&/p&&p&17、犍陀罗艺术产生的背景?希腊入侵之后,作为东西方文化交织之处融合了古希腊罗马、古印度河古波斯的雕像艺术,创造了自己的风格。&/p&&p&18、马图拉造像特征?马图拉位于恒河中游西北部,现在新德里的南方,是当时的商业和交通中心,亦为贵霜帝国的佛教中心之一。马图拉造像为以印度北方邦马图拉地区为起源地和代表的雕刻艺术,人物造像薄衣透体,肌肉健硕而裸露。公元前2世纪左右这里开始产生佛教造像,马图拉佛像的体态、气质和仪表都和犍陀罗不同,它主要继承了印度原有的雕刻技法,佛像体格健壮,气质强悍,表情明朗。着衣一般为偏袒右肩,紧贴身体。从其特征来看其强悍的形象与佛经上的佛陀祥和静穆的形象不一致,也显然和同一时期的犍陀罗造像的安静沉思不同。由于其造像时间非常早且带有纪念铭文,故有人认为马图拉为佛像的发源地,但根据现有资料很难确定。&/p&&p&19、萨尔纳特造像特征?①笈多王朝的另一个造像中心是萨尔纳特,是释迦牟尼佛初转法轮的地方,汉译为“鹿野苑”。这个地方位于中印度,艺术手法和风格也深受印度传统艺术的影响。②它雕造的佛像与马土腊样式几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佛像衣纹的表现手法别具一格。佛像身上几乎不施衣纹,仅在领口、袖口和大衣下摆处翻起一道边以表示穿有衣服。这种造像出自萨尔纳特地方,所以学术界一般称其为“萨尔纳特式造像”,其衣纹表现手法亦以“萨尔纳特式”相称。③由于萨尔纳特仍属于印度传统艺术范畴,特别是造像身上的其它特征与马土腊地方造像一样致,所以一般将它与马土腊造像一起合并称为“笈多造像”。萨尔纳特现存最为着名的造像是五世纪的《佛陀说法像》,此像高160厘米,为米那尔出产的砂岩雕成,现珍藏于印度萨尔纳特博物馆。此像体现的整体艺术风貌与笈多时马土腊佛像几乎没有区别,只是衣纹表现手法不同而已。它同样是印度古典艺术达到高峰的伟大代表之作。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笈多艺术的马土腊和萨尔纳特两种艺术形式中,萨尔纳特风格对青州佛像的影响尤为突出。青州北齐单体佛像大多采取了萨尔纳特表现手法,仅在领口、袖口和衣服下摆处刻画出一道衣边来表示着衣。通过这种简洁的衣纹处理手法,佛像圆润光洁和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躯体得以充分地展现出来,达到了极高的艺术效果。&/p&&p&20、石窟寺?开凿于山体旁侧崖面上的诸种佛教洞窟的总称,一般由几种不同使用功能的洞窟构成(如大像窟、中心柱窟、僧房窟、禅窟),石窟也可以说是特殊形式的佛教寺院,因此中国学术界也将佛教石窟称为石窟寺。许多石窟寺洞窟密集,古称千佛洞,佛教石窟起源印度,3c开始开凿,5-8世纪兴盛,最晚到16世纪,个别到清朝。中国石窟寺以开凿于岩石之上为主,如云冈石窟、龙门石窟,这类石窟造像以雕刻为主;也有一部分开凿于砾岩地区,力图敦煌石窟,这类石窟以雕塑绘画为主;少量以土坯垒砌而成,如吐鲁番的柏孜克里克石窟,以绘画、雕塑为主;&/p&&p&21、造像碑?中国古代以雕刻佛教造像为主的石刻,全形似碑,其上开有小龛,多为佛教造像,极少数为和道教有关。多铭刻有供养人的籍贯姓名官职等,有时还有供养人像;按照形制可以分为碑形造像碑和四面体造像碑;产生于北魏时期,盛行于北朝,今发现为东魏北齐西魏北周之造像,隋代减少,唐代仅偶有发现,多见于山西陕西河南甘肃;造像碑之形制与同时期的造像密切相关,因其雕刻在较小的石碑上因而更加细致,对研究当时的宗教艺术与宗教史意义重大。&/p&&p&22、菩提树?印度的“神圣之树”,象征智慧,传说释迦牟尼就是在菩提树下成道,常用来代表释迦牟尼成道的场景。&/p&&p&23、佛教的境外传播路线?北传(克什米尔大月氏新疆1中4朝6日越柬);南传(-3c斯里兰卡上座部);藏传(7c小乘,9c大乘佛教13c蒙古)。&/p&&p&24、中原北方地区石窟寺分区与分期?分区:河西区(莫高窟、安西榆林窟)、甘青黄河以东区(永靖炳灵寺、固原须弥山石窟)、陕西区(彬县大佛寺、药王山石窟、延安万佛洞)、晋豫及其以东区(河北响堂山);&/p&&p&25、佛教在我国的发展分期?①传入期(汉哀帝元寿二年);②翻译期(鸠摩罗什、僧肇,佛教艺术开始形成);③义学的发展期(真谛,佛教艺术大发展);④创宗立说期(6世纪后半叶到9世纪末,玄奘、义净、善无畏、金刚智、不空);⑤融合吸收期(理学兴起,佛表儒里佛教教义被理学吸收,使命完成);⑥近代复兴期,金陵刻经局。&/p&&p&26、各大教派代表人物?①三阶教:信行,三次打击晚唐衰亡;②禅宗:达摩、慧能(不立文字、见性成佛);③净土宗:善导,专修往生阿弥陀净土,简单易行;④密宗:善无畏、金刚智、不空(开元三大士)⑤律宗(四分律宗、南山宗):道宣、怀素、法砺;⑥天台宗:智顗(诸法实相论)、法华经;⑦三论宗:吉藏,中道实相论;⑧法相宗(唯识宗、慈恩宗):玄奘,窥基,三性说;⑨华严宗:法藏,一真法届;&/p&&p&27、识图:本生故事、佛传故事、姻缘故事;燃灯佛授记本生、晱子本生(鹿皮孝子)、湿毗王割肉贸鸽、须大拏乐善好施、舍身饲虎 (摩诃萨埵)、猕猴奉蜜、比丘思女人见其身形臭烂欲想释解缘、一切施王本生、弥兰本生 、兔王本生(KK14)、月光王施头&/p&&p&28、三世佛?①横三世佛,空间上:药师佛、释迦牟尼、阿弥陀佛;&/p&&p&
②竖三世佛,时间上:燃灯佛、释迦牟尼、弥勒佛&/p&&p&29、佛教在印度的几个发展阶段?①初创期(-6--3c),在恒河中游一带传播,规模不大,遗迹遗物较少;②成长期(阿育王,-3--1c);③革新期(贵霜王朝,到哥哥阶层-1-4c);④发展期(笈多王朝,4-8c)大乘佛教兴起,称为主流,印度中北部;⑤衰落期(8c密教成为主流,叶色那王朝,12c)&/p&&p&30、方形窟:这类洞窟的主室平面为正方形、横长方形或纵长方形,故称之为方形窟。这类洞窟在克孜尔石窟中数量最多,约占洞窟总数三分之一以上。方形窟的主室平面和窟顶形式,都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洞窟的使用功能和性质也比较复杂,不像僧房窟和中心柱窟那样单一。&/p&&p&31、大像窟:这类洞窟在形制上与中心柱窟非常接近,可以归为同一类型。由于此类洞窟的主室正壁前,塑一躯高达的立像,主室高度因而也与后室相差悬殊,有其自己的特点,故另立一类。大像的高度一般在5 米以上,其巨大者可达十余米。&/p&&p&32、僧房窟是供僧尼生活起居之用的洞窟, 性质同于寺院中的僧房。龟兹地区的僧房窟, 典型的形制是: 进入僧房窟居室的甬道, 多安排在居室旁侧; 居室前壁开凿有方形或长方形的明窗; 在居室窟门旁凿出壁炉式灶坑; 在居室窟门的对面, 多凿出低矮的禅床; 在甬道尽端, 有的还另凿出小室, 供存放物品之用; 居室顶部多为横券式。僧房窟壁面不画壁画。&/p&&p&33、阿育王柱:孔雀王朝的第三位君主阿育王为宣扬佛法在各地建造石刻法敕,分为摩崖法敕和石柱两种,这种刻有经文供百姓学习的石柱又称为阿育王柱。一般没有台基和础石,直接埋在土中,柱身断面为圆形,上小下大,猪头分为三段,下为钟形覆莲,上托一圆形平盘,盘侧面浮雕植物动物和法轮,盘上即顶部雕刻动物,牛马象狮。石柱法敕可分为七章法敕和普通法敕两种。石柱顶端雕刻有不同的图案,在著名的鹿野苑的石柱上雕刻有四只狮子,形态逼真,狮子蹲踞莲花之上,莲花周围为牛马象狮分别代表四个方向,每种动物以法轮隔开,整个柱头以灰色大理石雕成,造型精美。&/p&&p&34、优填王像:优填王所造佛像,优填王为释迦同时期人,现在来看佛像产生于公元一世纪。龙门石窟有不少优填王像,多为善跏趺坐,身着通肩袈裟,通体无衣纹。 &/p&&p&35、涅槃:到达能够摆脱生死轮回的境界。印度婆罗门教和佛教都认为一切生命死后都要转化为其他生命,而且永无止境,并认为轮回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只要坚持修行就能摆脱轮回,释迦牟尼即入涅槃世界。&/p&&p&日&/p&
佛教考古知识点条陈1、天龙八部(八部护法)是什么?天、龙、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罗伽2、西方三圣?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3、华严三圣(释迦三尊)?释迦牟尼(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文殊菩萨、普贤菩萨4、东方三圣…
&p&跟大家分享一篇文章,题主的答案或许就在文字里&/p&&p&~~~~~~~~~~~~~~~~~~~~~~~~~~~~~~~~~~&/p&&p&火车在戈壁滩上爬行。车窗外是一片夕阳下的金黄。朝北望,远远的合黎山在雾霭后面透出一抹青黑;南面的祁连山离得近些,在暗黑的峡谷阴影上,耸立着金红而明亮的石头山岩。时断时续地,镶嵌着一些雪峰,夕阳下,也染着一片暖烘烘的淡红。一片片云,在戈壁滩上洒下一片片影子。列车正行驶在两山夹峙的一条宽一百多公里的河西走廊上。&/p&&p&我之所以用了“爬行”两个字,是因为开阔的戈壁滩上既没有树木,也没有房屋,只稀稀拉拉地散布着一些骆驼刺,缺少近景的对照,显得火车好像开得不快了。&/p&&p&我们是傍晚从酒泉挤上车的,现在正往兰州方向驶去。&/p&&p&我说的“我们”指的是我与常书鸿老人。硬席卧铺车厢已经满员,幸好,从乌鲁木齐开出的这趟列车给酒泉站留了几张卧铺票,事前,我曾到酒泉地区革命委员会交涉,打着“常书鸿”的牌子请他们帮我们搞到了两张,才得以上了当时千金难求的卧铺。&/p&&p&这一年,是公元一千九百六十八年,秋。&/p&&p&读者千万别想着凭“常书鸿”这三个字在那时还可以受到什么特殊的照顾,恰恰相反,那只不过是我借口“押解”河西地区乃至甘肃省最重要的一名“罪犯”到兰州治伤,必须看住他,不能让他逃跑,再加上他的腰椎粉碎性骨折,才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这种要求的。不久前,名为“三反分子、反动学术权威、走资派、卖国贼常书鸿罪行展览”刚刚在酒泉展出过,海报贴得满城都是,使河西地区早已是无人不晓的这个名字更加远扬了。&/p&&p&上车后却又犯了难,原来拿到的两张票一张是上铺,一张中铺。上铺当然归我,但常老的这种状况,如何爬得上中铺?我只得扶着常老,向一位坐在下铺的旅客商量:“‘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同志,您看看,我们这位老同志腰椎骨折,中铺爬不上去,是不是能请您帮个忙,把下铺让给我们?”他打量着我所说的“老同志”:穿着沾满污渍的旧中山装,上面隐约显出一条围裙的影子,腰里胡乱栓着一条皮带,花白的头上顶着一个帽沿搭拉着的旧军帽,俨然一副“领导阶级”模样,立刻就答应了。常老一直弯腰站着,手里拎一个小包,没说话,只感激地向这位旅客点点头,也用同样的眼神向我略作示意。&/p&&p&安顿好以后,我觉察这位旅客还有两位同伴,都是干部模样。他们发问说:“你们在酒泉工作?”&br&“不,我们是从敦煌来的,在酒泉治伤没治好,现在到兰州去。”我回答。&br&“敦煌我去过一次,那里的千佛洞现在怎么样了,‘破四旧’了吗?”&/p&&p&他说的千佛洞就是莫高窟,后者是官名,老百姓和我们多半只称它千佛洞。&/p&&p&“还好,有一次城里的红卫兵要来破,有人事先来电话报警,我们赶紧报告了县武装部,请他们出面,开着汽车在戈壁滩上追,把学生中途挡回去了,没来成。所里当时有两派,但在这件事上大家还是一致的,知道莫高窟绝对不能破坏,守土有责!”&/p&&p&我说这话时,常老听得很用心,露出宽慰的表情。显然,他还不知道这回事,没人告诉过他。&/p&&p&“那你们就在那里工作了?”&/p&&p&我马上意识到话说多了,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p&&p&&strong&二&/strong&&/p&&p&自打“文革”一开始,常书鸿先生便被揪了出来,天天和其它“牛鬼蛇神”一起在地里劳动。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挖不动土,扬不起锨,便改任帮厨,每天在厨房洗菜摘菜,成了这身打扮。&br&但“常书鸿”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却具有一种特殊的意义。那是63年春夏之交,我正在新疆伊宁,原来所在的单位建筑设计室撤销了,当了中学老师,忽然读到徐迟先生写的报告文学《祁连山下》,里面的主人公尚达立刻吸引了我,引起我无上的崇敬。尚达在巴黎学了十年油画,一天,在塞纳河畔的旧书摊上第一次看到了伯希和拍摄的《敦煌石窟图录》,为敦煌艺术的魅力感到非常惊讶,决心提前回国。43年从重庆奔赴敦煌,创建了隶属于当时教育部的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以后终生投身于敦煌石窟的保护、临摹和研究工作,甚至不顾难以在这个偏远寂寞的地方再待下去的妻子的出走,仍然坚守敦煌。&/p&&p&我当然知道《祁连山下》“尚达”的原型就是常书鸿先生。常老曾经与徐悲鸿、黎冰鸿一起,并称为“留法三鸿”,都是中国有名的画家。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当然会和生活中的不太一样,但尚达与常老,无论是精神世界还是人生经历,都非常相合。读到这篇作品,心想,如果我也能到敦煌去,该有多好!因为我的老师梁思成先生曾经告诉过我,敦煌唐宋壁画里画着无数的建筑,大大填补了现存唐宋建筑实例的不足。&/p&&p&机缘真是太凑巧了,几个月以后就得到梁先生带来的一个口信,问我愿不愿意到敦煌去,我当然马上给梁先生写了信,下了决心,经过梁先生的努力,63年隆冬,终于调到敦煌。&br&轰地一声,火车冲撞了两下,将闭目靠坐着的我从回忆中惊醒,躺在铺上的常老也醒了,我们又回到了现实。&/p&&p&&strong&三&/strong&&/p&&p&当前的现实已变成这样:在公开场合,我已经不能称呼常老为“所长”,甚至不能称“常老”了,而只能是“老常”甚至直呼其名,不能露出一点恭谨之意。我也不再是他的下属,不再是他老的学生或他的老友的学生,而是代表堂堂革委会“押解”他老的董超、薛霸之流了,不过美其名曰“革命群众”罢了。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我还得称他老为“牛鬼蛇神”。例如这次到酒泉治伤,我居然就利用了常老的这个“身份”,办到了原不可能办到的事。至于上车时称呼了他一次“老同志”,那也是为了应对不知情的旅客,讨得一个下铺。&/p&&p&说来话长,还得从头说起。&/p&&p&68年春,所里成立了“大联委”,开始了另一波比“资反路线”时期更大的揪人狂潮。我则因多次被借调到县里工作,得以暂时脱身。等到我秋天回所,所里已来了军宣队。以后,所革委会也成立了。&/p&&p&军宣队三个人。队长李治安,副团级,其实心地挺好,大大咧咧,与知识分子(当然只限于“革命群众”)打成一片,并无歧视之心。他的妻子也来了,还为我们这些单身汉时时缝缝补补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儿笑起来特别可爱,与“牛鬼蛇神”的子女成天疯淘。另一位我们叫他老解,陕北人,连级,高个儿,笛子二胡样样来得,尤其喜欢吹唢呐,随身就带着一把。他到了所里就像是一位游客,从来没听他在会上说过什么,一切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阶级觉悟”极差。经过他的房门,便拉你进去听他吹唢呐。好听,充满深情,让你想到黄土高原,大概他心里只惦记着老家。还有一位小王,一个小兵,四川人,三个人中年龄最小,矮矮胖胖,按体型判断本应属于老好人之类,却出奇地“革命”,凶神恶煞般,即使对我们这样的“革命群众”,经常自豪地挂在嘴边的话也是:“你们的出身都不好,再说,你们又都是知识分子!”在他的心目中,知识分子天生有罪,比他这位贫农出身的低档多了(从此,我就再不相信按体型可以判断一个人的说法了)。&/p&&p&这位小王有一个远大的志向,便是学会开汽车,可以肯定,此事与他即将复员回乡有关。在部队没人让他学,到了所里,便利用军宣队的身份,没有驾驶证也要开车,对司机王杰三搞了一场“夺权斗争”。正好,那位建国前曾经给国民党驻军廖师长开过车的王司机,天天活在被“清理”的恐惧之中,巴不得能巴结上这样一位朋友,自动乖乖交权。所里有两部车,其中一部是所谓“轿车”,是常老想办法在兰州请人就一部卡车改装的。因为车身窄,除了前面有两排座,后面的座位就围成凹字,中间还可以装一些货。有时人多,在堆在中间的米袋子上也坐着人。“文革”以前,常老自然坐在前面,成为“牛鬼蛇神”以后,只能缩在车尾。我们坐在车上,看在眼里,却也说不得什么。由着这位夺到权的王小革命七上八下曲里拐弯地拉着我们进城,心也七上八下。&/p&&p&这天,逢着公路两边浇水。农民为着方便,把公路横着挖成小沟,让水流过,沟边堆起两条土垄,按说只要慢慢开过,不会有什么问题,多年来都是这样的。偏偏这位小革命不管这一套,没减速便想冲过去,车子一蹦老高,全车人便都摊倒了。那天大概为了寄信进城的常老照例坐在最后,蹦得最高,头竟被蹦到车顶棚里去了,再重重摔下,登时造成腰椎骨折,不能行动。&/p&&p&常老疼得熬不住,打报告申请治伤。敦煌没法治,常老要求去兰州,革委会看不是事,只得同意,但只能去酒泉,派我“押送”前往。&/p&&p&为什么派我去?一则这本不是什么好差使,革委会衮衮诸公忙着革命,不屑于为这种小事劳动贵体。二则既然没人愿去,我也暂时还没被揪出来,不妨也给我一个临时“革命”的考验机会,事儿便摊到我头上了。&/p&&p&临到出发的头一天晚上,我给常老的继任夫人、原党支部书记、当时也已被揪出来的李承仙偷偷打了个招呼,要她准备一个枕头。上了从敦煌到柳园火车站的汽车,我把枕头垫在常老后背,又请司机尽量开稳当一些。&/p&&p&到了酒泉,我给常老谈了一次话。我要说当时毕竟年青,胆子小,当然不敢作倾心之谈,只俨然作公事公办状,嘱咐常老不要随便出门,提醒他这里刚刚办过他的罪行展,人人大概都会认出他,不要出意外。实在要出去也得我跟着。常老望着我,没吭声。&/p&&p&检查结果出来,医院确诊为粉碎性骨折,但没法子治,开出方子,有几种无关痛痒的药,医嘱是“硬板床卧床休息”。我从医院拿回处方和药,向常老转告结果。常老望着我,虽然仍没说话,却似有所求。我说你看看这么着行不行,听招待所的人说有一种钢背心,你有什么想法?他才嗫嚅着说:“能不能给配一副钢背心?”我从他的眼神看出,他实际上还另有他想,并不止钢背心一事。我说,我作一点努力,试试看吧!&/p&&p&当天下午,我找到窦明海家里。窦明海是酒泉地委书记,“文革”前到莫高窟参观是我充任讲解的,也许还记得我。他也是腰椎粉碎性骨折,却比常老还惨,是斗争会上被打伤的,听说他配了钢背心。见面后,他听到常老也受了伤,很有些吃惊,说钢背心酒泉不能做,只有兰州才有这种厂子。我抄下了厂名和地址。临走,他好像还有话说,却没说出来。&/p&&p&次日一早我赶到医院,运用我的特殊战略,冒充真革命,向医生展开了一场“阶级斗争”。我编造说:“我给我们所革委会汇报了,不同意你们的处方。”&/p&&p&医生说:“这种伤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病人年纪又大,要完全恢复可能不行,只能这样了。”&/p&&p&“你们这些大夫只知道吃人民的饭,当贵族老爷,从不考虑革命斗争的需要。”我忽然引爆,尽量装着蛮横地训斥他:“你看看你开的这个方子,要阶级敌人‘卧床休息’,像什么话,能办得到吗?你也知道常书鸿是什么人,三反分子、汉奸、走资派、牛鬼蛇神,要他‘休息’,不斗争他,革命群众能答应吗?难道开斗争会的时候,革命群众站着,却让他舒舒服服‘卧床休息’?”&br&几句硬话下来,可怜的医生给我打懵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说:“我是医生,只讲治病。他只能卧床休息,经不起斗争会了。”&/p&&p&我仍然蛮不讲理:“政治挂帅你懂吗?‘只讲治病’,这本身就是错误的。如果是打仗,敌人受伤了,手里还拿着枪,我们能让他卧床休息,不先夺了他的枪?”&/p&&p&他看着我说,那你说怎么办?我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来找你了,你必须想出一个至少坐着也得开他的斗争会的办法来。他说,那就配一副钢背心好了,我也没别的法子了。我听了暗中大喜,说:“那你就重开处方,不,就在这张单子上加一段,把配钢背心的必要性写清楚。”当然,原有的“卧床休息”几个字仍然保留了。&/p&&p&就这么着,连吆喝带咋唬,处方改过来了。我得承认,这是我一生干过的最“革命”的一件事,证实了伟大领袖的教导“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确是一条颠扑不破的伟大真理。&/p&&p&然后我给敦煌文物研究所革委会副主任、那个小人兰州木匠苏永年打了个电话,添油加醋地说:这边的处方出来了,说是来得还算及时,但必须到兰州配钢背心,否则会很快恶化,成为终身残废,高位截瘫,甚至生命都有危险,因为中枢神经都通过脊椎。他听不大懂,问我什么叫“中枢神经”和“什么高位什么”的,哼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也可怜,当了一辈子木匠,本来也还算本分的“苏主任”,大概从来就没有处理过像这么重要的“政务”。我又说,是不是革委会先研究一下怎么办,晚上我再打电话请示?&/p&&p&回到招待所,常老听了我简单告知的情况,面有喜色。我知道,他其实并不太认真于钢背心的事,而是更想趁这个机会回一次兰州。他老的都是中学生的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兰州,大概两三年没见面了。但我没有挑破。&/p&&p&晚上电话回所,另一位“革命委员”接的:“急什么急,还能都围着老牛鬼转?”我把招待所的电话号码告诉他,请他们研究出结果就通知我。&/p&&p&又过了一天多,终于有了回音——“快去快回”。常老喜形于色,高兴坏了,只顾说:“那就好,那就好!”&/p&&p&&strong&四&/strong&&/p&&p&列车继续在祁连山下行驶。&/p&&p&我感到那三位旅客好久没说话了,向他们一望,却仍在打量我们。一会儿看看常老,一会儿看看我。见我睁开了眼,其中一位向我问道:“我们想打听一下,你们那里有一位老同志叫尚达的,这回怎么样了?”&/p&&p&我忽然看见半躺在铺上的常老像是被吓了一跳,眼睛猛然睁大,想像得出他内心的震动——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记得“尚达”这个名字。但眼光仍是直登登的,并不参加谈话。&/p&&p&“尚达?我没听说过这么个人。”我不想谈这个话题。&br&“怎么没这个人,徐迟的《祁连山下》写得清清楚楚的,是你们所长,你怎么能不知道。”&br&“什么《祁连山下》?”这种时候,装傻是最好的策略。&br&“你怎么连这篇报告文学都没读过,就是专写你们所长的,流行全国,哪个不知道!”&br&“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确不想和他继续谈下去。要知道,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对常老来说无疑都是一把把匕首:“我到得晚,所里好多事都不知道。尚达?如果是所长,也许早调走了吧!”&/p&&p&《祁连山下》在描写尚达到达莫高窟以后的情景说:&/p&&p&只能身在洞窟中才能得到最大的享受,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说,是在唐代的洞子中。&/p&&p&第220号窟,在初唐洞窟中首屈一指,有贞观十六年的纪年题字。北壁画的经变形式的佛像,宝台莲池,二十六人的乐队,四人起舞。南壁画西方净土变,中央坐佛,莲池中二人起舞,乐队十一人,其两旁各有说法图,两端画着大型楼阁。这两幅壁画都极其华丽。最突出却是东壁的门旁,北文殊,南维摩,维摩正在发表他的雄辩,口若悬河,文殊却肃穆地侧耳而听。尚达手拿着一支大手电筒,仔细的观看。灯光奔向维摩,众王子,散花的天女;灯光奔向文殊,皇帝,百官,外国皇子,昆仑奴。这末多人物,个个生动活泼,呼之欲出。他想到了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可是这幅经变又超过它多多了。&/p&&p&这时,在我的眼前,分明就浮现出了这种场景。我相信常老现在也和我一样,恨不得马上就飞到远离我们的“净土”里去。那里只有宁静、安详,没有斗争会,没有屈辱,人人享有尊严,也没有互相戒备,可以倾心畅谈。&/p&&p&“同志,我们只是想知道尚达现在怎么样了,没有别的意思。”他们诚恳地解释说:“你们就是研究所的,应该是知道尚达的。”听得出来,他们怀着极大的不安——尚达能不能安然度过此劫?也十分不解,为什么我一口否认?&/p&&p&但我实在是不想再谈下去了,微微用眼角看了一下常老,意思是暗示他们,想想闭目躺在铺上的这位落难老人究竟是谁,请他们不要再用这样的话题打扰老人了。&/p&&p&他们再一次一会儿看看常老,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互相看看,似乎已经明白了一点什么。我却未曾料到,他们竟直接向从上车以来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常老发问了:“老同志,您年纪大了,应该知道尚达这个人吧?”&/p&&p&常老又一次睁开眼,似乎是努力要从记忆深处找回一些什么,说出来的却是:“没有这个人,那只是小说,里面写的全是假的,瞎编的。”&br&“不可能!我去过千佛洞,讲解员亲口对我说的,尚达就是照你们所长常书鸿的经历写的,怎么会是假的。”他们仍穷追不舍。&br&忽然,常书鸿先生声音很大地、斩钉截铁地、激愤地喊道:“常书鸿,他死了!”&/p&&p&声音震响,引得邻间的人也向我们看。常老再一次闭上眼睛,紧紧地,表示他已决心终止这场谈话。分明地,一滴老泪,从他紧闭的眼角顺着脸颊流下。&/p&&p&他们惊异了,把眼光询问地转向我,我略微点了一下头,又轻摇了一下头,请他们不要再追问下去了。&/p&&p&沉默,继续沉默,还是沉默。他们面色沉重,久久凝视着就躺在身边的这位老人,困惑地要把他们心目中的“尚达”与这位老人联系起来。当然,这是一件困难的事。终于,他们中的一位站起身来,拿起茶缸,倒掉剩茶,仔细放进新茶叶,向车厢尽头走去。&/p&&p&良久回来,双手捧着茶缸,送到常老跟前:“老人家,请您喝杯热茶!”又加了一句,虽然轻声,却一字一顿地:“不管怎么样,一定请您老保重,一定要挺住。”&/p&&p&火车继续攒行,祁连山下,已沉入一片黑暗。&/p&&p&&strong&(原载《读书》2008年第1期、转载于《散文海外版》2008年第2期、《作家文摘》日),&strong&本文由作者提供,转载请与作者联系&/strong&&/strong&&/p&&p&&strong&---------------------&/strong&&/p&&p&&strong&《祁连山下》之外的常书鸿(下)&/strong&&/p&&p&&strong&萧 默 &/strong&&/p&&p&&strong&一&/strong&&/p&&p&列车驶进兰州站已是下午,常老在兰州的两个儿子来接,在酒泉上车前,常老曾有电报通知他们。他们都不大,还是中学生。站台上,常老对我说,钢背心的事我就不用管了,明天儿子就会带他去办,又说:“你也该去看看小和了。”我说,后天我到你家里来。“小和”是指我的女朋友,常老知道。&/p&&p&从嘉皋那里,知道他们的姐姐嘉蓉下乡插队了。&/p&&p&到了时间,我去到常老在兰州的家,是在一条名叫“一只船”的小街上,原是张治中的一座公馆,房子不错,独院别墅式,但年久失修,院里杂草丛生,屋里更是杂乱,没人收拾。以前常老家里是有电话的,这时不通了,只能见面。&/p&&p&常老一个人在家,拿出钢背心厂家开出的处方,是根据病人的受伤情况和体型量身定做的,帮助伤者把上半身的重量通过钢背心直接传到胯部,减轻腰椎的压力。处方单上写着十天取货。&/p&&p&我问:“这次您能不能见上嘉蓉?”我知道常老最疼爱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下乡的小女儿嘉蓉了。他这次盼着回兰州,真正的目的就是能见到嘉蓉。&/p&&p&常老微露讶色,奇怪我怎么知道他的心事,其实在酒泉我就猜到了。我对常老也怀有戒心,万一他招供说是因为想见女儿才提出去兰州的,我岂不就担上了“通敌”的罪名?&/p&&p&常老说正在想办法联系,争取她能赶回来见上一面。&/p&&p&嘉蓉生于成都,所以名字里有一个“蓉”字,在重庆长大,初中毕业以后才来到兰州。她的大姐叫沙娜,因为生在巴黎,所以有一个法国式的名字。一个哥哥叫嘉陵,生在重庆嘉陵江边。他们都在北京。&/p&&p&65年秋天嘉蓉来过一次敦煌,还带着弟弟到我的房间坐过一会儿。那时她高中刚毕业,大概十八九岁吧,白皙的圆脸庞上有一对清澈的虽不大却秀长而黑的眼睛,口音里带着明显的重庆味儿,一听就是“重庆普通话”。我试着用重庆话和她说话,她很奇怪,问我怎么也会说重庆话?我说初二、初三就是在重庆上的学,那时候小,什么话一说就会,而且永不会忘。我还告诉她,有一次路过重庆,住在重庆饭店,晚上出来找不着北了,向一位路边摆摊的老头用重庆话打问,没想到遭了一顿奚落:“你自己是重庆人,啷个连重庆饭店在哪里都不晓得!朝天门,晓不晓得?”“朝天门”三个字声音好大,骂得我“嘿安逸”(好舒服)!证实了我的重庆话是如何地道。听得她吃吃地笑,原先的一点拘谨也消失了。&/p&&p&“那你在哪个学校嘛?”地道重庆话,由女孩子说出,很有韵味。&/p&&p&“巴蜀中学,张家花园。”&/p&&p&“那时候你好大?”&/p&&p&“51、52年,十三四岁吧。”&/p&&p&“哈!那个时候我也在巴蜀上学啊!” &/p&&p&“你这么小,那时怎么可能也上中学?”&/p&&p&“我上的是幼儿园。”&/p&&p&我想起来了,原来“巴蜀”的正式名称叫“巴蜀学校”,包括从幼儿园、小学到高中的全套教学。建国初,在重庆首屈一指的巴蜀学校被指定为西南军政委员会干部子弟学校,招收副师级以上干部随军子女,名额不满时也向社会招生。那时我父亲在成都率部起义以后,继续军人生涯,在驻南温泉的西南军政大学第三分校任教育长,后又调驻北碚的第十二军军部军事训练部任职。以后,十二军改成中国人民志愿军,番号不变,军长李德生。我父亲也入朝作战,并参与了总结上甘岭战役经验的工作,以后还受过伤。但十二军留守处还在北碚,所以我进了这所学校的中学部。记得那时我受到的是战士待遇,供给制,按时给我们发被子床单雨伞胶鞋,全是军绿色。只因军衣太大,改为发军布和钱,自己找裁缝做。不用自己交学杂费和食宿费,每个月还有一点零用,端午节可以领到粽子,中秋有月饼。&/p&&p&那为什么我在前面说我的出身“不好”,是因为在以后的实际生活中,我的家庭出身总是被人当作“反动军官”看待的。&/p&&p&嘉蓉大概比我小八九岁,当时正是幼儿园的年龄。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了。&/p&&p&这些对话,我们都是用重庆话说的,以后,就没有见过面了。我听说她在“文革”中受了很多苦,父母不在,一个人带着两个弟弟在兰州苦撑。省文化局的造反派办过几次常书鸿罪行展,每次都要她出来代父示众,站在卡车上举着常老的裸女油画,在大街上游行,无辜地强忍着女孩子无法忍受的羞辱。 &/p&&p&&strong&二 &/strong&&/p&&p&又过了八九天,我准备到常老那里看看钢背心的事怎么样了,并商量回去的事。“小和”看着我,怯怯地说:“我也想去看看常伯伯。”&/p&&p&她在兰州外文书店工作。我们是我65年底到兰州为莫高窟加固工程事出差,通过买书自己认识的,这时还没有结婚。“文革”前常老曾经很关心这件事,还专门到外文书店指名找过她,可能是要替我当面考察一下吧!回敦煌后对我说,你那个女朋友很不错呵!很善良,就像她的姓一样,还会外文打字,那么多外国书,都能认得。其实她只是戏校毕业,毕业时正赶上甘肃的“自然灾害”时期还没有完全过去,在已经饿死几百万人的年头,谁还看戏?全省各地的剧团几乎都裁撤光了,才改行分配到书店的。她根本不懂外文,哪能读得懂!外文书店那些书名全是死记硬背的,大致知道哪本书是哪国的,说的什么罢了。&/p&&p&“一只船”就在反修馆(原中苏友好馆)旁边文化局的对面,要去必须经过文化局门前,局里有些人认识我。如果是我一个人去,当然光明正大,什么时候都可以。但若是带着她去,成了私人访问,性质就不一样了。我考虑了一下,说:“那就等晚上再去吧。”&/p&&p&入夜,下了公共汽车,我们就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专门挑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到了常老家门,偷偷溜进去,见到常老。小和拿出一包点心放到桌子上,没有说话。常老对小和笑了笑,却忽然手足无措起来,慌慌张张地,叫儿子倒茶,想想又似乎觉得不妥,看看我,见我没反应,才叫儿子把茶端上来。我们刚坐下,常老说,还是到里屋坐吧,又“转移”到常老卧室,常老还到大门口张望了一次,这才安心坐下。以后我听李承仙说起“‘老鬼’当时真是太意外了,倒茶也不是,不倒也不是。”“老鬼”是“文革”后李承仙对常老的“爱称”!是从“文革”期间她被迫称常老为“老牛鬼”转化而来的,只是把“牛”字省去了。这种称谓,却也别有意趣。&/p&&p&常老先说话:“今天嘉煌陪我到厂子里去了,钢背心已经做好,试了一下,还有些小改,明天就可以取回来。”&/p&&p&“嘉蓉回来了吗?”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p&&p&“这事我还想向你请示。嘉蓉在天水插队,不在天水市,是天水地区的××县××乡。乡下不通邮,村子里也没有电话。这几天我们也很着急,幸好联系到了天水一个熟人,已经把话带到了,说是最早明天可以回来。”&/p&&p&我沉吟了半晌,不得不提出常老最怕我问的问题:“那我们哪天回去?”&/p&&p&常老说:“你看,嘉蓉最早也得明天才能赶回来。”&/p&&p&意思很清楚,常老非常希望我能宽限一些日子,好让他们父女团聚两天。&/p&&p&“所里革委会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说:“厂子的单子上写明了交货时间,回去晚了会找你的麻烦。”&/p&&p&“你看有没有法子可想?”几乎是恳求了。&/p&&p&这时,小和在桌子底下碰了我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是盼着我能给常老行个方便。&/p&&p&我左思右想,提出了这么几条:“要见嘉蓉的事你们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许说,”我转向嘉煌:“你姐回来你们两兄弟去接,哪怕绕道也不能走文化局这边,不能让别人看到,最好晚上到家。”又转向常老:“那就从明天起推后两天,第三天晚上我们回去?”&/p&&p&“那就这样吧,”显然,常老仍面有难色:“不过万一嘉蓉……”&/p&&p&“四天吧!第五天我们走。到时候哪怕嘉蓉见不上,也不能再等了,没法子交待。”&/p&&p&“那就太好了。”常老放了心。我们还约好了车次,是晚间从兰州首发的一趟,买车票的事我要他不用管。约好要是没有别的情况,就在站台见面。&/p&&p&我们又谈了些别的,然后我走开了,在外间屋随便看看,留下小和与常老一起,改为“私人访问”。我的“身份”不同,不管怎么说,常老对我的戒心一下子是放不下来的,从他老刚才说出的那个“请示”,就可以见出了。&/p&&p&出来以后,小和问我:“你说怎么向所里交待?”&/p&&p&“只要不超过太久,大概可以蒙过去。就说钢背心不合式,改了两次,或者车票不好买。凡事也不可想得太周全,太周全了,什么也干不成。”一会儿,我还是加了一句:“不过,那帮子老左,也不是那么好蒙的。” &/p&&p&&strong&三 &/strong&&/p&&p&列车已经在返回敦煌的路上。&/p&&p&凌晨,天还没大亮,我从中铺醒来,常老在下铺,也醒来了。我下了铺,发现这回常老穿得干净一点了,显然经过了嘉蓉的洗刷,还带了一顶新帽子,也没人再注意我们了。&/p&&p&每次从兰州回敦煌,我都不会忘记欣赏乌鞘岭的景色。陡峭壁立的石头山峦,赤裸裸地袒露着,粗犷、沉重而凌厉。没有树,没有草,毫无“山清水秀”的媚态,有的只是暗红的巨石和白色的积雪,就像大西北的人一样,赤诚、坦然而厚道,显出一种独特的阳刚的生命活力。有时一片夹杂着冰粒的风雪呼啸而过,更加动人心魄。火车绕行在山峰之间,沉重地喘息着,嘶鸣着,爬行着奋力拚进,窗外景色倏忽多变。这一种景境,只要你用心,分明是在倾诉着一种人生的哲理。&/p&&p&昨天傍晚,在站台上与常老会合,我们匆匆找车门上车。孩子们都来送他,嘉蓉也来了。才两三年,我几乎已认不出她来了,一身“知青”装束,梳两条小辫,一件红底白花棉袄,腰间栓着一条宽皮带,脚下一双翻毛大头鞋,尽管光线不好,也看得出脸色不再那么白皙了,沉重的生活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分明打上了烙印,虽然眼睛还是那么好看。&/p&&p&她扶着常老上了车,麻利地整理好铺位,安排老父亲坐好,又急着下车搬东西。&/p&&p&我一看傻了——三个大旅行包,鼓鼓地!我拎了一下,不轻。嘉蓉停止搬包,看着我,懂事地又带着一种期盼说:“要不,只带两个?”&/p&&p&“装着什么?”我问。&/p&&p&“是一些营养品,奶粉、炼乳、挂面、白糖什么的,还有些老年药。”&/p&&p&我沉吟了一下,下了决心:“全上!”&/p&&p&她一听,立刻放下心来,招呼两个弟弟,把包搬上了车,还追着嘱咐放到行李架上去。她自己留在车下,站在我旁边。我说:“你就放心吧,东西会带到,不会有什么问题。”&/p&&p&我又问:“你请了几天假?”&/p&&p&“把我急死了,可难请假了,小队、大队、公社,层层卡,最后说像我这种情况还得县里盖章,好容易给了三天假。我是前天才回来的,明天一早就得回去,已经超了。”&/p&&p&我无言。心想,要是不多延后两天,他们父女真是要失之交臂了。&/p&&p&“在农村还习惯吧?”&/p&&p&“嗯!”她不明不白地应付了一句,好像不想再谈下去,又说:“你就上车吧,快开了。我爸说了,多亏了你一路照顾。”&/p&&p&这一回,我们再没说重庆话。&/p&&p&小和站在旁边,对她说:“以后你到兰州就常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大家想办法,好解决。” 她们两个的年龄几乎一样。&/p&&p&她感激地对小和笑笑:“我也不常来兰州。” &/p&&p&&strong&四 &/strong&&/p&&p&火车仍在乌鞘岭群山中攒行。出了山,已经爬上另一个海拔,就到了武威,驶入河西走廊的康庄大道。&/p&&p&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一次到西安出差,饭馆里一位中年人愁容满面地正在吃饭,我与他同桌,冒昧问了一句,可有什么心事?我这个人好聊天。&/p&&p&“想家啊!”他长吁短叹起来:“这个大西北,住了一年还是不惯,尽是羊肉泡馍,哪有我们那里茶淘饭就豆腐乳好吃!” 一听就是四川人。&/p&&p&以后很久,中国美学学会会长王朝闻老人告诉过我他们家乡四川的两句土话:“好吃莫过茶淘饭,好看莫如素打扮。”王老说,别小看这两句话,什么是“美学”,这就是美学!&/p&&p&我对这位同桌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四川不就在隔壁吗!再说,西安怎么能算得上‘大西北’呢!你最西到过哪里?”&/p&&p&“宝鸡,路过。”&/p&&p&“你连兰州都没有去过,怎么就说‘大西北’住不惯。说实话,就算到了兰州,也不能说就到了‘大西北’,要过了乌鞘岭,过了武威,只有到了河西走廊,才有资格叫‘大西北’。”&br&&br&“听说兰州小孩骑着骆驼上学?”&/p&&p&“这你又错了,兰州跟西安差不多,你在西安大街上可见到过骆驼?”我继续说:“到了河西,那才叫好!火车开出两个小时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没有几棵树,全是大戈壁。其实新疆人连河西都不认为是‘大西北’,他们把凡是嘉峪关以东的地方通通叫做‘口里’,都算内地,只有新疆才是‘大西北’。”&/p&&p&话匣子打开,我又说:“这个说法汉代就已经有了。班超经营西域三十一年,七十一岁了想回内地,他给汉武帝写了一个奏折,也只是说‘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是把敦煌玉门关当作内地与‘大西北’的界线的。”&/p&&p&意识流又转回到常老,想起当年他义无反顾从四川来到敦煌的情景。&/p&&p&42年就筹备去敦煌了,走以前,政府也给了一点开办费,但少得可怜,常老就办画展,卖了40多幅自己的画,又卖家具,当衣物,就用这个钱出发了。离开四川时是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骗子,只是借此到敦煌淘取资料,等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席卷而去,给研究所什么也没有留下。先生到了兰州以后又补充了三个人,最后连他一起包括会计、总务、总共6个人,在43年2月从兰州出发奔赴敦煌。&/p&&p&要知道,2月是甘肃最冷的月份,他们真的像中世纪的苦行僧一样,穿着老羊皮袄,头戴老农的遮耳毡帽,搭乘一辆破旧的敞蓬卡车,开始了敦煌之旅。路上颠簸了一个多月,翻越了乌鞘岭,穿过河西,到了安西县,连公路都没有了,只得改骑骆驼,又走了一百多公里,才来到三危山下。从安西到敦煌,途中有一个地方叫甜水井,因为一路都喝苦水,以为甜水井的水肯定好喝,没想到这里的水更苦,含有过量的西医称做“泻药”的硫酸镁。&/p&&p&我在西北住得久了,有了一条经验,就是千万别上了地名的当。大西北叫“甜水井”的地方多了,全是最苦的水。“柳园”这个名字多好听,当年却连一棵正经树都没有,只有几蓬叫做红柳的灌木。从柳园到敦煌,要经过一带号称“西湖”的地方,多美,多数时间却也是滴水全无,白茫茫的戈壁滩上扫荡着热风。老百姓越是在这种地方越是起好听的名字,从民俗学来说,大概应归入一种巫术信仰,企望“地如其名”,盼着不定哪一天真能叫出甜水来呢!我在莫高窟十五年也喝的是苦水,就拉了十五年的肚子。而所谓“甜水”,其实并不甜,只是淡水,要等到特别的贵客光临才能从城里拉来的,我们也才能沾点儿光。只有冬天,在河里破冰融水,才能得到“甜水”。&/p&&p&在常老之前,曾有一些知名学者到过敦煌,第一个要算著名的考古学家陈万里了,是1925年为监视美国人华尔纳,北洋政府派他去的。监察院院长、国民党元老于右任1940年也去过。以后还有考古学家夏鼐、向达、阎文儒,画家张大千、谢稚柳等,但他们都只是临时性的,少则一两个星期,多到几个月,张大千待的最久,也只有两年多,长期留下来的就只有常老了。&/p&&p&“你最喜欢敦煌哪一幅画?”&/p&&p&没想到,常老忽然给我出了这么一道考题。我想,这大概是“文革”以来他老头一回以这种口气与一位“革命群众”交谈罢!也说明他老对我的戒心已经大大放松了。&/p&&p&“第三窟,就是元代画工史小玉画的千手千眼观音。”我回答说,不知道说得对不对。&/p&&p&“算你有眼力。”常老夸奖起我来了:“好在哪里?”&/p&&p&“色彩统一,含蓄,不花,就那么淡淡的,以灰为主。还有就是线条,没得说了,劲如铁线,柔若绵丝,还特别准确,不能涂改,比油画难画多了。听说人物画手指最难画得好,可它那么多手指,都不相同,却都那么好。”&/p&&p&“还有呢?”&/p&&p&“它不是画在白墙上的,底子就是沙灰,不用白灰皮,好像色彩都融进墙里头去了。”&/p&&p&“那叫‘湿壁画’,连外国都不多呢!中国几乎也就这么一幅留下来了。”&/p&&p&接着他给我讲起什么叫“湿壁画”来。那是一种不待壁面干透就开始作画的方法,没有白灰墙皮,只用沙灰打底,就那么湿洇洇的,使用水溶性的蛋彩,颜色渗进墙里,融合成一体,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胆量。常老说,这种画法在西方出现很早,公元前就有了,14世纪文艺复兴时发展到顶峰,著名的作品都在意大利的教堂和宫殿里,早者如乔托、亚西西等人,后期最著名的是米开朗基罗为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画的天顶壁画《创世纪》,拉斐尔在梵蒂冈也画过。&/p&&p&元代后半段正是14世纪前期,湿壁画从意大利传入中国,留下了第三窟。史小玉,我们叫“画工”,其实是不亚于乔托的大画家,了不得。&/p&&p&但西方后来发展了油画,使用油彩,油水不能兼容,不再能用湿壁法,湿壁画也就不再流行了。敦煌壁画到元代已经衰落,可惜了,湿壁画在中国也没能流传开来。&/p&&p&常老侃侃而谈,已经完全沉迷进他自己的世界。对此时的他来说,除了艺术,似乎别的什么都没有了。&/p&&p&我一边听一边想,出来半个多月,常老暂时脱离了斗争会和不断写交待材料的屈辱环境,生活在亲情之中,现在的心情比在敦煌或酒泉明显好多了,话也多了,作为一个“个人”的常书鸿又复活了。马克思说过,共产主义只能建立在每个人的个性充分发展的基础之上。其实人的思想天天都在发展,但只有人自身的自我更新,这种发展才是自然的,可信的。用强迫的以至肉体摧残和精神折磨的方式硬要推行某一种“思想”,硬要所有的人都不再用脑子,由一个人代替所有人思想,这样的“思想改造”必定是反人性的。但现在这种“改造”正在由一些自称为世界最革命最马克思的人推行着,是真马克思主义吗?&/p&&p&但现实毕竟是现实,我还在琢磨,这三大件怎么才能平安带到而不被发现呢? &/p&&p&&strong&五 &/strong&&/p&&p&又过了一整天,清晨,我们到了柳园。&/p&&p&从柳园到敦煌还有128公里,有两班长途车,我们还赶得上上午的一班。下了火车,不会有认识我们的人,好办。我把两个大包一前一后搭在肩上,中间连着一条嘉蓉准备好的宽带子。一手提着另外一个,肩上还斜挎着我自己的一个书包。常老也挎着一个随身书包,挟着枕头,拄着嘉蓉给他准备的手杖。我们两个一老一小相扶着前行。好在不太远,两三百米吧,中间没有休息,到了汽车站。&/p&&p&中途常老不断说,不行就休息一下吧!我说不用。我那时年青,刚刚三十,这么几十斤,不在话下。记得又过了几年,一次我从云南回兰州,也是这种方式,带了将近四十公斤的东西,也没怯过场。当然,现在是早就不行了。&/p&&p&在柳园汽车站我们胡乱吃了一点。&/p&&p&到了敦煌,从汽车站往北到县招待所有三四百米,同样是这种方式,但中间休息了一次。招待所的人我都认识,所长也是朋友,不必避开他们。&/p&&p&关键是从招待所往东到研究所办事处大约一里多的一段有点犯难:一是绝不能让所里人看到常老带回那么多东西;二是不能再由我来背,以避敌我不分之罪。连低等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个道理不用多说。&/p&&p&我先到这段街上走了一个来回,还好,没见到所里一个人,所里的车还没进城。不会天天有车,但今天正好是周日,肯定会有,一般接近中午才会进城。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回到招待所对常老说,中午你自己买饭票,下午你一个人回办事处吧!现在车还没来。东西你不要管了,我有办法,我就先走了。&/p&&p&我发现,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眼神直登登地,又没话了。&/p&&p&我把三个大旅行包分三次扛到这条街的中点县文化馆。万一碰到所里的人,只扛一个包,会以为是我自己的,不惹眼。馆长荣恩奇原是天津支边青年,跟我差不多大,老朋友了。三个包放到他那里,他连问都没问一句。&/p&&p&接近中午,估摸着所里的车已经到了,三个包被移到文化馆大门的门扇后面,藏着。我在门口张望。不一会,段文杰从东面过来了,走在街对面,我喊道:“老段,过来。”他顺从地过来,我递给他一个包:“把这个提到车上放好。”他二话没问,提过包乖乖地回头走了。第二位是孙儒简,第三位是李贞伯,都如法炮制,全都二话没问。&/p&&p&原来他们全都是“牛鬼蛇神”。他们的信息不灵,不知道我的底气其实不足,反正“不该问的就不问”,任何一个“革命群众”都可以命令他们,何况他们原就知道在“文革”初期我已经表现出来的不怕鬼的“气魄”了呢!我猜想,大概直到今天,他们还以为那只是我的包,而且只有一个呢!不过李贞伯先生已经过世了。孙儒简先生全家以后吃了很多苦,在外面颠沛了好多年,落实政策后才重回所里。&/p&&p&下午,我看到常老拄着手杖踽踽地朝着办事处的方向走过去了。&/p&&p&到了黄昏,车要回去了,我发现李承仙并没来。在兰州出发前我给革委会发过电报,通知我们哪天到,提到要李承仙来接的。显然那些老左根本没把这当做一回事,没通知李承仙。&/p&&p&常老在办事处一个角落里枯坐着,我看没什么人,悄悄嘱咐他说:“回去以后,直接回屋去,不要管包。记着,叫李承仙下半夜到车库正对面最大的大杨树下面的沟里来提包。”后一句还重复了一遍。常老偏着头仔细听着,轻轻点了下头。&/p&&p&这次开来的是卡车,我把常老领到副驾驶座,对司机傅吉庆说:“常书鸿腰伤没治好,让他坐在这里。”我自己跳到车上,找到那三个包,归扰到一起,坐在旁边的坐板上。大家忽隆隆上车,谁也没注意到。一路上我闭目养神,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尽量“低调”。&/p&&p&经过26公里路程,到了所里已是黑夜,没有灯,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手电光下,大家又忽隆隆下车,各走各路,全散光了。我看到常老也拄着手杖头也不回地走了,似乎有人用手电筒给他老照着路。傅吉庆在敲打着什么,没顾上我。我故意慢腾腾地落在最后,趁黑把包一个个搬到大杨树下的沟里,略掩了掩,也回屋了。&/p&&p&在屋里,听到“九层楼”上的铁马仍在叮咚作响,更衬出这世界真的是安静极了,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p&&p&第二天,第一件事就是到大杨树下面去看:三个包都没了。这天,李承仙老朝我望,趁没人,偷偷点了好几次头,知道她也顺利“得手”了。我们成功完成了一椿“地下工作”,干得漂亮。好几天,我暗自得意极了。我设想,当年的老左们如果现在读到这一段,一定懊恼死了,怎么竟让这么个小小的萧某人耍了一把呢?失去了一个多么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啊!&/p&&p&几年以后,李承仙对我说:“那天晚上我把‘老鬼’骂死了。想想也后怕,多危险哪!要不是你,当场就会敲钟集合,狠抓阶级斗争新动向,开他的斗争会,现场展览,说是还要过资产阶级腐朽生活,可怎么得了哇!会把‘老鬼’打死的呀!”又说:“不过那些东西可真救了我们,总算不错,‘老鬼’全靠它挺过来了。”&/p&&p&我说:“我也会被当场揪出来的。”&/p&&p&但老左们并没有放松对我的怀疑。一次斗争会上,何山就追问常老在兰州进行过什么“黑串连”,还特别问到“去没去过外文书店?”常老抵死不认。但小和告诉过我,常老是去过的,还和她讲了几句话,买了一本法语版《毛主席语录》。&/p&&p&“九层楼”的铁马至今仍在鸣响,上千年了,可能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见证着人间的一切。&/p&
跟大家分享一篇文章,题主的答案或许就在文字里~~~~~~~~~~~~~~~~~~~~~~~~~~~~~~~~~~火车在戈壁滩上爬行。车窗外是一片夕阳下的金黄。朝北望,远远的合黎山在雾霭后面透出一抹青黑;南面的祁连山离得近些,在暗黑的峡谷阴…
&p&唐代开始出现一种说唱艺术,叫转变,就是把深奥的佛经用通俗的语言讲出来或者唱出来,这种艺术形式史书上没有记载,直到敦煌文书发现之后,人们才知道唐朝原来有这么世俗化的艺术存在。那时候佛教非常繁荣,但是一般老百姓不识字,读不了佛经,于是转变逐渐受到民间欢迎,产生了很多衍生的文学艺术形式。例如,转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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